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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大通犹豫不定,全真七子之间相识数十年,感情深厚,可是这个南煜却是马师兄做主代师收徒。

    虽然和他们以师兄弟相称,但南煜入教十年,只在后山清修,于全真教的事务全然不理。

    加之他曾经以一敌六,和他们打成平手,郝大通对南煜隐隐有忌惮之意。

    赵志敬听他二人说话,竟只是争论让他这时死还是等他师父王处一回来再死,不给他任何活命的机会。

    赵志敬恶念又起,趁着南煜不注意,狠狠一掌就打向南煜。

    然后感觉自己似乎击在坚硬的岩石上,未等他吃惊,一股巨力从他手掌冲进体内。

    他被南煜的内力反震,连摔出去七八丈,一直摔进围着的弟子人群中。

    “师父!”

    “赵师兄!”

    几声惊呼响起,再一看赵志敬,其嘴角流血,已然身亡。

    赵志敬偷袭乃是众人亲眼所见,他们无法为他狡辩。

    对同门师叔出手,在哪个门派都是大逆不道,要清理门户的。

    郝大通心中一凛,南煜单凭内力就能把赵志敬震死,这是师父王重阳都做不到的事!

    “郝师兄不必为难了,赵志敬自己找死。”

    听说孙婆婆死在赵志敬手里,南煜就没打算让他活着。

    剧情杀的威力太过可怕,还是把危险消灭在萌芽中吧。

    就在赵志敬死的那一刻,系统发布任务:〔帮助小龙女躲过大劫。〕

    小龙女的大劫是什么南煜知道,他冷眼瞧着人群中的尹志平,那一脸的痴迷毫不掩饰。

    可是他不能杀尹志平,至少现在不能。他怕杀了尹志平之后,到时候,还会出现周志平、刘志平等等他意想不到的人按照原来的剧情走下去。

    过程或许完全不一样,但是结果还是那个结果,就好像孙婆婆的死。

    除非……小龙女自己有足够的力量对抗那些无法改变的事。

    想到这,南煜对小龙女道:“龙姑娘节哀顺变。”

    小龙女对他点点头,手中白绫一挥,踩着白绫就滑出了大殿。

    众弟子无人敢拦。

    南煜也走了,走之前他瞪了尹志平一眼。

    尹志平不敢和师叔对视,装作帮忙的样子挤进赵志敬尸体周围。

    南煜出了重阳宫往活死人墓走去,密林外,小龙女在墓室入口等他。

    “全真弟子不得踏入古墓。”

    同样的话,小龙女对他不止说了一次,但这次南煜却没有停在边缘,而是一步踏进禁地,站在小龙女身边。

    “带我去看看孙婆婆。”

    “不合规矩。”

    南煜道:“我执意要进去,你拦不住我。”

    小龙女和他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从三年前相识开始,他们在争夺玉蜂的闲暇也曾交过几次手。

    结果显而易见,小龙女一次都没赢。

    “你不怕我告诉全真掌教,让他罚你。”

    “你不会。”

    小龙女道:“进来吧,等我有一日能胜过你了,再和你算擅闯古墓之过。”

    南煜跟着小龙女进入活死人墓,墓室黑暗,还有各种岔路。

    他们来到一处大厅上,小龙女点燃烛火。

    厅内摆着五个石棺材,小龙女指着第三个,说道:“孙婆婆在那里。”

    南煜走到棺材边,手按在棺盖上。

    “别打扰孙婆婆安眠了吧。”

    南煜道:“我没想开棺。”

    小龙女见他神色怅惘,奇道:“你又没见过孙婆婆,为何看上去这么伤心?”

    “我不是因为她。”

    “那是为何。”

    南煜转头看她,烛火的光亮让小龙女的面容不甚清晰,他道:“你和孙婆婆相依为命多年,她死了,你不伤心吗?”

    “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有何分别。”

    南煜摇头道:“你天天念叨这句话……”

    小龙女道:“看过就出去吧,古墓不留外人。”

    “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龙女答:“快子时了。”

    “今日是除夕,子时一过,就是新年。孙婆婆不在,从此以后,只有你一人在这古墓中守岁,直到死去。”

    小龙女茫然,孙婆婆死的时候她情绪没有波动。可是听完南煜的话,内心忽然不舒服起来。

    南煜叹气,就是这么巧,除夕前三天大比,杨过打败赵志敬然后下山。

    赵志敬心鬼作祟,阴差阳错杀了孙婆婆,导致她没有活过除夕夜。

    小龙女没有再赶人,她在孙婆婆的石棺前沉默下来。

    再怎么性格冷淡,仍然是个不满二十的少女啊。

    南煜坐在石棺的左前方,和小龙女之间仅仅相隔一丈,两人一坐一站,就这样无声完成了除夕的守岁。

    “南煜。”

    “嗯。”

    “谢谢。”

    南煜笑道:“我们认识这么久,第一次听你谢我。”

    “以前你偷我玉蜂,和我打架,我难道还要谢你?”

    “多见见太阳总是好的。”

    小龙女道:“你和我师姐怎么认识的?”

    “你师姐是我救命恩人。”

    这句话让小龙女愣住了,问道:“她救你?”

    “对啊,她……”南煜环顾四周,说道:“换个地方聊吧。”

    小龙女闷不吭声带着他走出大厅,来到自己住的房间。

    南煜用手摸了摸寒玉床,道:“凉。”

    “那是好东西。”小龙女说着,自己掏出绳子拴好,然后一个翻身躺在绳索上。

    南煜道:“十年前,我身受重伤,你师姐好心,救了我。”

    小龙女歪头看他,问道:“十年前,师姐就已经被师父赶出去了。”

    “没错,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吧,经常听她说你们师父偏心,顺便骂陆展元。”

    “山下有什么好的,师姐那样活泼的人都被逼成……”小龙女说不下去了。

    李莫愁在她小时候还是个陪她练功,照顾她生活的大姐姐,可是如今的师姐和十年前的师姐判若两人。

    南煜道:“你师姐只是眼光不好,但是好在她现在想通了。”

    “想通什么?”

    “放下陆展元,她一心只想把你古墓派的武功学会,譬如玉女心经。”

    小龙女道:“你连这个都知道?”

    “修炼玉女心经需要喜怒不形于色,你师姐那性子可做不到。”

    “你说你身受重伤,以你的武功还有人能伤了你?”

    “没人能伤我。”

    能伤他的,是神。

    他们的话题从玉女心经跳到南煜受伤,两人并不觉这么跳跃式闲聊有哪里不对。

    因为南煜习惯了,小龙女经常这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也就南煜能跟得上她的思维。

    “我今日要是不去重阳宫,你会杀赵志敬么?”

    小龙女道:“那些道士组成的阵法我破不开,杀不了他。”

    “我教你破。”

    “不必,杀孙婆婆的凶手已死,我以后不出古墓,用不上啦。”

    南煜道:“你不是还要教训我擅闯古墓之罪吗?一直打不过我,如何教训?”

    “打不过就打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小龙女没有竞斗之心,和南煜打架每次都是点到为止。

    这怎么办,不谙世事的小龙女现在是个大直女,一句话能噎死人好几回。

    想到小龙女被欧阳锋点穴然后……南煜猛然摇头,想想都气死了。

    要不然教她修仙吧!

    还是不行……她估计会来一句:我就死在古墓里,学那东西无用。

    “我学了你的驭蜂术,作为交换,我也教你一门功夫吧。”

    “背师学艺,大忌。”小龙女摇头,又补充道:“你驭蜂的本事我没教过,你自学的,与我无关。”

    言下之意,交换的前提条件不成立。

    南煜往寒玉床上一躺,放弃劝说了。

    他又不能时时刻刻跟着她,万一剧情杀……

    就算没有这个任务,南煜也不会让小龙女遭受那样的事,但是系统发布任务了,就代表这事很可能躲不掉。

    他能想到唯一破局的办法就是让小龙女拥有远超这世界的力量,别说一个欧阳锋,就是五绝围攻也不能伤她分毫。

    “你不是嫌弃凉么?”

    南煜闭着眼睛喃喃道:“我心更凉。”

    “你为何一定要教我?”小龙女只是单纯,不是傻。

    南煜的话结合起来听,很容易就知道他的意思。

    “因为我……”南煜从寒玉床上坐起来,看着小龙女坐在绳子上晃悠,改口道:“我太厉害了,希望有人能打败我!”

    白衣少女展颜一笑。

    “好吧,我学,然后打败你。”

    这回轮到南煜惊讶了,他苦心相劝这人十句话等着,随口胡说八道的理由倒是相信并且同意了。

    “你……好好坐着,别晃了。”南煜指着小龙女身下绳子,随着她晃来晃去,绳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下一刻就要断了似的。

    小龙女从绳子上飞到寒玉床,她坐在床边道:“你要教我什么?和师姐一样,如何用毒吗?”

    “毒……”南煜忽然想到一事,问道:“我之前给你的谢礼,你喝了没有?”

    小龙女道:“那瓶蜂蜜?你偷我玉蜂的蜂蜜,反过来给我当谢礼啊。”

    “那是……”南煜迟疑了,再次改口:“你喝了吗?”

    “喝了呀,不然我怎么知道是蜂蜜。”

    “那就好。”

    其实那不是蜂蜜,是南煜用十年时间制成的药,服下后真正的百毒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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