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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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离和白飞飞对望一眼，这些天他们把感知术只控制在幽灵宫的范围。
幽灵宫外发生的事他们并不知情。
宋离放开感知，然后皱着眉急匆匆走了出去。
不一会，宋离扶着一身血迹昏迷不醒的熊猫儿回来了。
“他怎么受这么重的伤？”白飞飞一眼就看出来熊猫儿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四肢被片状武器折断。”宋离掀开熊猫儿的衣袖。
“丹田被废，武功全无。”
“脑后……钝器伤。”宋离深吸一口气。
脑后，代表不设防。
换句话说，伤熊猫儿的是熟人。
“右手食指断了。”
宋离对白静道:“发现他的宫人还说什么了没有？”
“没了。”
白飞飞道:“你猜到是谁伤他的了？”
“十有八九。”
宋离从熊猫儿脚踝处发现一块金色碎片。
“这人是谁？”白静问道。
白飞飞道:“快活王座下酒使。”
白静冷笑道:“脑后伤，九成可能是熟人，柴玉关御下不严，这是内讧了吧！”
熊猫儿是酒使，能把他伤成这样的本就不多。
其他三使，宋离一直在幽灵宫。
色使阿音虽然雌雄莫辨，但几次相处也知他和宋离的关系很好。
唯有一直没露面的财使……
白飞飞几个念头就找到了答案。
可如果是财使，她就不能出手了，因为宋离不会同意。
这是快活城内部的事，她不能越俎代庖。
这时有宫人来报，说是抓住了一位鬼鬼祟祟的女子，请宫主发落。
白飞飞道:“是百灵，把那姑娘带进来。”
宫人领命而去。
百灵来的时候身上极其狼狈，脸上还有几道划伤。
“大哥！”她跑过来就要往熊猫儿身上扑，宋离及时拦住她，道:“没死，别动他。”
“啊！”百灵还是很怕他，但是她心里大哥的重要性压倒了恐惧，她跪在宋离面前哭道:“求宋大哥为我大哥报仇！”
宋离道:“你起来，洗干净之后过来回我的话。”
白飞飞挥手让宫人把百灵先带下去了。然后她问宋离:“很棘手吗？”
“他的伤还是小事，主要是心伤。”
白静已经见识过宋离的医术了，她道:“幽灵宫药房内所有药物宋气使可随意取用。”
“多谢老夫人。”
白飞飞道:“娘有事去忙吧。”
白静点头，然后带人离开了。以她的身份能过来看一眼已不算失礼。
“是财使吧。”白飞飞把自己的推测问出了口。
宋离拿着那块金色碎片，道:“是，财使金不换，这是他的独门暗器。”
“他为何要杀酒使？”
宋离道:“江湖人动不动就灭门，跟这个有关。哦，百灵来了，让她说吧。”
十息过后，百灵敲门。
小丫头看到不省人事的熊猫儿呜呜痛哭，宋离等她稍微宣泄完情感才问道:“说说吧。”
百灵抹着眼泪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那天他们几个带朱七七回去给快活王复命。
“阿音，我就不进城了。”快活城外，熊猫儿对阿音说道。
“怎么了？”
熊猫儿道:“我去给主上寻觅好酒，庆祝他认女大喜。”
“好吧。”阿音带着朱七七进城，只留下熊猫儿一人。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径直往丐帮的方向走去。
他身后，百灵不知何时悄悄跟上了。
熊猫儿想到宋离提过的人，左公龙是丐帮长老，难道是他杀了自己全家？
丐帮仁义为先，怎会做出灭人满门之事。
熊猫儿对左公龙明察暗访，情急之下暴露不少破绽。
左公龙用计捉住了他。
熊猫儿直接问他是否认识自己，并说他还有手下在外面，敢动他，快活王一定踏平左公龙全家。
左公龙看他的脸，发现他和前任帮主熊天豪极为相似。
表面他客客气气放了熊猫儿。
实际上，左公龙暗中飞信给财使金不换。
于是熊猫儿就‘偶遇’了来这边办事的金不换，又在金不换的故意引导中说出自己的怀疑。
金不换一副兄弟肝胆相照的模样，说要帮熊猫儿一起查出真相。
熊猫儿犹豫半晌同意了，他确实缺人。
他和财使关系一般，但也没想到金不换敢对他下手。
那日，金不换说抓到了左公龙，邀他过来破庙亲自审问。
熊猫儿来了之后，看到五花大绑的左公龙，冲上去质问道:“我全家被灭，是不是你干的！”
“酒使大人，我……我是误杀令尊啊！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左公龙哀道。
“是谁？”
熊猫儿忽觉脑后生风，一个巨大的瓷瓶照着他后脑砸来。
身前的左公龙趁机打在他丹田处，原来绑他的绳子都是活结。
金不换迅速对熊猫儿的四肢发出十数个金片暗器。
“金不换！”熊猫儿强撑着一口气，喝道:“你要背叛义父！”
左公龙从地上站起来，拿起地上散落的金片切在熊猫儿食指上！
“啊！”断指的痛苦让熊猫儿大喊出声。
金不换叹道:“好好活着不行吗？非要追查往事。”
熊猫儿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伤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他对左公龙道:“我快死了，你也不必瞒了吧，叫我做个明白鬼！”
左公龙怜悯道:“唉！我也不想的。你爹熊天豪确实死于我手，但我也是被人算计了！”
“真正屠杀你全家满门的，正是金不换啊！”
金不换道:“猫儿啊，其实我也是奉命行事。”
熊猫儿问道:“是……是谁？！”
“能给我下命令的还有谁？当然是我们的主上，你的义父，快活王柴玉关呐！哈哈哈哈！你竟然认贼做父这么多年！”金不换哈哈大笑。
左公龙道:“让我误杀熊帮主的也是快活王。”
熊猫儿眼看着就要死了，他们没有骗他的必要。
“走吧，他活不了的。”金不换装模作样道:“终究是兄弟啊，我不忍下手，哈哈！”
左公龙和金不换走了。
熊猫儿用强大的复仇之心，硬生生吊着一口气爬到了幽灵谷外。
若金不换他们所言非虚，熊猫儿再回快活城无异于自投罗网。
现在他唯一能信的人只有宋离。
百灵追踪术高明，武功却不强，等她顺着痕迹追到幽灵谷的时候，熊猫儿已经被带进去了。
“大哥他的伤还有救吗？”
这一刻的百灵，深恨自己没用。如果她有宋离那样的武功，也不至于让大哥受这么多苦！
百灵握紧拳头，给宋离下跪，诚恳道:“我知道你……你不是普通人。”
“我是什么？”宋离饶有兴趣发问。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我只知道你很强，我想变强，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变强之后呢？”
百灵望着熊猫儿，说道:“保护自己，保护大哥，让大家不受伤害。”
每一个渴求力量的人，初衷都是为了让自己和家人能安稳度日。
但是最后又有多少人，忘了初心，开始寻求欺凌弱小的快感。
“猫儿好像不喜欢你。”
百灵低声道:“我知道，我不是想携恩图报。”她只是痛恨无能的自己。
宋离道:“这件事，等猫儿醒了你和他商量吧。”
百灵心里已经下定决心。
熊猫儿经过宋离的诊治，一晚过后就苏醒了。
他胡茬满脸，气色不好，看上去特别憔悴，老了许多。
再不是那个肆意张扬，意气风发的酒使熊猫儿了。
“幽灵宫的景色很美。”熊猫儿望着夕阳落山，发出这么一句感慨。
此时他和宋离躺在小院中的摇椅上，两人中间放着一个小桌。
宋离从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回道:“我以为你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呢。”
“活着就该感恩，没什么不顺眼的。”熊猫儿四肢关节处缠着纱布，自己不能动。
他对宋离道:“给我一口。”
宋离把酒杯递到熊猫儿嘴边，他没有说什么受伤了不宜饮酒之类的话。
“咳……辣。”熊猫儿只喝了一口就别过头咳嗽，咳到自己眼眶通红。
宋离把那杯酒放在桌子上，道:“想哭就哭吧，我不笑你。”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让我查左公龙。”
“没有很早，也是最近才知道。”
熊猫儿道:“我现在功力尽废，还只是个残疾，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弃报仇，苟延残喘过一生。”
宋离点点头，道:“挺好的，平淡也是福。”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小时候爬到树上掏鸟蛋，掉下来了。”
宋离接道:“你摔断腿，我磕破头，然后一起被主上惩罚，十个板子呢。”
“呵呵，好像就从那次起，你就不怎么爱说话了。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义父悄悄过来看我们，生怕侍卫下手太重。”
“这些年，我眼看着他做事渐渐不再极端，我越来越开心，他像个慈父一样待我们如亲子。”
熊猫儿望着宋离，问道:“你有没有在心里喊他一声爹？”
宋离想了想，道:“有吧。像我们这样的孤儿，如果不是主上仁慈，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熊猫儿接着道:“江湖人都说快活王心狠手辣，是武林败类。可是我心里，他一直都是父亲的角色啊。”
他仰头闭眼，忽然爆发了，嘶吼道:“就是这样的慈父！却是杀我全家的凶手！！！”
宋离和白飞飞对望一眼，这些天他们把感知术只控制在幽灵宫的范围。
幽灵宫外发生的事他们并不知情。
宋离放开感知，然后皱着眉急匆匆走了出去。
不一会，宋离扶着一身血迹昏迷不醒的熊猫儿回来了。
“他怎么受这么重的伤？”白飞飞一眼就看出来熊猫儿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四肢被片状武器折断。”宋离掀开熊猫儿的衣袖。
“丹田被废，武功全无。”
“脑后……钝器伤。”宋离深吸一口气。
脑后，代表不设防。
换句话说，伤熊猫儿的是熟人。
“右手食指断了。”
宋离对白静道:“发现他的宫人还说什么了没有？”
“没了。”
白飞飞道:“你猜到是谁伤他的了？”
“十有八九。”
宋离从熊猫儿脚踝处发现一块金色碎片。
“这人是谁？”白静问道。
白飞飞道:“快活王座下酒使。”
白静冷笑道:“脑后伤，九成可能是熟人，柴玉关御下不严，这是内讧了吧！”
熊猫儿是酒使，能把他伤成这样的本就不多。
其他三使，宋离一直在幽灵宫。
色使阿音虽然雌雄莫辨，但几次相处也知他和宋离的关系很好。
唯有一直没露面的财使……
白飞飞几个念头就找到了答案。
可如果是财使，她就不能出手了，因为宋离不会同意。
这是快活城内部的事，她不能越俎代庖。
这时有宫人来报，说是抓住了一位鬼鬼祟祟的女子，请宫主发落。
白飞飞道:“是百灵，把那姑娘带进来。”
宫人领命而去。
百灵来的时候身上极其狼狈，脸上还有几道划伤。
“大哥！”她跑过来就要往熊猫儿身上扑，宋离及时拦住她，道:“没死，别动他。”
“啊！”百灵还是很怕他，但是她心里大哥的重要性压倒了恐惧，她跪在宋离面前哭道:“求宋大哥为我大哥报仇！”
宋离道:“你起来，洗干净之后过来回我的话。”
白飞飞挥手让宫人把百灵先带下去了。然后她问宋离:“很棘手吗？”
“他的伤还是小事，主要是心伤。”
白静已经见识过宋离的医术了，她道:“幽灵宫药房内所有药物宋气使可随意取用。”
“多谢老夫人。”
白飞飞道:“娘有事去忙吧。”
白静点头，然后带人离开了。以她的身份能过来看一眼已不算失礼。
“是财使吧。”白飞飞把自己的推测问出了口。
宋离拿着那块金色碎片，道:“是，财使金不换，这是他的独门暗器。”
“他为何要杀酒使？”
宋离道:“江湖人动不动就灭门，跟这个有关。哦，百灵来了，让她说吧。”
十息过后，百灵敲门。
小丫头看到不省人事的熊猫儿呜呜痛哭，宋离等她稍微宣泄完情感才问道:“说说吧。”
百灵抹着眼泪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那天他们几个带朱七七回去给快活王复命。
“阿音，我就不进城了。”快活城外，熊猫儿对阿音说道。
“怎么了？”
熊猫儿道:“我去给主上寻觅好酒，庆祝他认女大喜。”
“好吧。”阿音带着朱七七进城，只留下熊猫儿一人。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径直往丐帮的方向走去。
他身后，百灵不知何时悄悄跟上了。
熊猫儿想到宋离提过的人，左公龙是丐帮长老，难道是他杀了自己全家？
丐帮仁义为先，怎会做出灭人满门之事。
熊猫儿对左公龙明察暗访，情急之下暴露不少破绽。
左公龙用计捉住了他。
熊猫儿直接问他是否认识自己，并说他还有手下在外面，敢动他，快活王一定踏平左公龙全家。
左公龙看他的脸，发现他和前任帮主熊天豪极为相似。
表面他客客气气放了熊猫儿。
实际上，左公龙暗中飞信给财使金不换。
于是熊猫儿就‘偶遇’了来这边办事的金不换，又在金不换的故意引导中说出自己的怀疑。
金不换一副兄弟肝胆相照的模样，说要帮熊猫儿一起查出真相。
熊猫儿犹豫半晌同意了，他确实缺人。
他和财使关系一般，但也没想到金不换敢对他下手。
那日，金不换说抓到了左公龙，邀他过来破庙亲自审问。
熊猫儿来了之后，看到五花大绑的左公龙，冲上去质问道:“我全家被灭，是不是你干的！”
“酒使大人，我……我是误杀令尊啊！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左公龙哀道。
“是谁？”
熊猫儿忽觉脑后生风，一个巨大的瓷瓶照着他后脑砸来。
身前的左公龙趁机打在他丹田处，原来绑他的绳子都是活结。
金不换迅速对熊猫儿的四肢发出十数个金片暗器。
“金不换！”熊猫儿强撑着一口气，喝道:“你要背叛义父！”
左公龙从地上站起来，拿起地上散落的金片切在熊猫儿食指上！
“啊！”断指的痛苦让熊猫儿大喊出声。
金不换叹道:“好好活着不行吗？非要追查往事。”
熊猫儿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伤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他对左公龙道:“我快死了，你也不必瞒了吧，叫我做个明白鬼！”
左公龙怜悯道:“唉！我也不想的。你爹熊天豪确实死于我手，但我也是被人算计了！”
“真正屠杀你全家满门的，正是金不换啊！”
金不换道:“猫儿啊，其实我也是奉命行事。”
熊猫儿问道:“是……是谁？！”
“能给我下命令的还有谁？当然是我们的主上，你的义父，快活王柴玉关呐！哈哈哈哈！你竟然认贼做父这么多年！”金不换哈哈大笑。
左公龙道:“让我误杀熊帮主的也是快活王。”
熊猫儿眼看着就要死了，他们没有骗他的必要。
“走吧，他活不了的。”金不换装模作样道:“终究是兄弟啊，我不忍下手，哈哈！”
左公龙和金不换走了。
熊猫儿用强大的复仇之心，硬生生吊着一口气爬到了幽灵谷外。
若金不换他们所言非虚，熊猫儿再回快活城无异于自投罗网。
现在他唯一能信的人只有宋离。
百灵追踪术高明，武功却不强，等她顺着痕迹追到幽灵谷的时候，熊猫儿已经被带进去了。
“大哥他的伤还有救吗？”
这一刻的百灵，深恨自己没用。如果她有宋离那样的武功，也不至于让大哥受这么多苦！
百灵握紧拳头，给宋离下跪，诚恳道:“我知道你……你不是普通人。”
“我是什么？”宋离饶有兴趣发问。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我只知道你很强，我想变强，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变强之后呢？”
百灵望着熊猫儿，说道:“保护自己，保护大哥，让大家不受伤害。”
每一个渴求力量的人，初衷都是为了让自己和家人能安稳度日。
但是最后又有多少人，忘了初心，开始寻求欺凌弱小的快感。
“猫儿好像不喜欢你。”
百灵低声道:“我知道，我不是想携恩图报。”她只是痛恨无能的自己。
宋离道:“这件事，等猫儿醒了你和他商量吧。”
百灵心里已经下定决心。
熊猫儿经过宋离的诊治，一晚过后就苏醒了。
他胡茬满脸，气色不好，看上去特别憔悴，老了许多。
再不是那个肆意张扬，意气风发的酒使熊猫儿了。
“幽灵宫的景色很美。”熊猫儿望着夕阳落山，发出这么一句感慨。
此时他和宋离躺在小院中的摇椅上，两人中间放着一个小桌。
宋离从桌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回道:“我以为你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呢。”
“活着就该感恩，没什么不顺眼的。”熊猫儿四肢关节处缠着纱布，自己不能动。
他对宋离道:“给我一口。”
宋离把酒杯递到熊猫儿嘴边，他没有说什么受伤了不宜饮酒之类的话。
“咳……辣。”熊猫儿只喝了一口就别过头咳嗽，咳到自己眼眶通红。
宋离把那杯酒放在桌子上，道:“想哭就哭吧，我不笑你。”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让我查左公龙。”
“没有很早，也是最近才知道。”
熊猫儿道:“我现在功力尽废，还只是个残疾，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弃报仇，苟延残喘过一生。”
宋离点点头，道:“挺好的，平淡也是福。”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小时候爬到树上掏鸟蛋，掉下来了。”
宋离接道:“你摔断腿，我磕破头，然后一起被主上惩罚，十个板子呢。”
“呵呵，好像就从那次起，你就不怎么爱说话了。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义父悄悄过来看我们，生怕侍卫下手太重。”
“这些年，我眼看着他做事渐渐不再极端，我越来越开心，他像个慈父一样待我们如亲子。”
熊猫儿望着宋离，问道:“你有没有在心里喊他一声爹？”
宋离想了想，道:“有吧。像我们这样的孤儿，如果不是主上仁慈，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熊猫儿接着道:“江湖人都说快活王心狠手辣，是武林败类。可是我心里，他一直都是父亲的角色啊。”
他仰头闭眼，忽然爆发了，嘶吼道:“就是这样的慈父！却是杀我全家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