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剧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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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鲜红光效的长刀，全无阻滞地没入了「擂石巨人」的坚石巨臂内，平慎渡凭剑格挡下了它的这一攻击。
而巨石人既无痛感，也毫无反应，这一击被阻挡的它，又以另一只手臂挥砸来另一拳。
平慎渡拔出「分裂者」，且往后挪步一跳，及时避开，而「擂石巨人」的这一拳，反倒把地面砸出了个深坑，皲裂的蛛网状线形裂隙，顺着裂开的趋向，追到了平慎渡的脚底。
石巨人迈动了它的重步，带来新一阵震颤，观众席上的人歪歪扭扭，而平慎渡则仿是不受影响，持刀随时反应。
脚步落下，狠狠一踏跺，如同高空坠石，将「窝鲁布达大赌场」内的一切摇散，中空顶上的巨型华丽水晶吊灯，也因此剧烈摇晃，带着它的洁白灯光，将辉映出的各样影子拉扁揉长。
连同外处的「特雷维喷泉」都不能幸免，泉池里的水尽数被激溅成上窜的水流，将沉底的金银币舀带起来，然后再在日光的照耀下，金银币银白与精亮的点点鳞光一同闪烁。
大赌场内的各色灯光也不期而至，聚光灯射来绿色与蓝色的光束，给平慎渡叠加了两个「虚弱」、「行动迟缓」等数個负面减益。
红色与黄色的光束则追加在「擂石巨人」身上，「攻击力提升」、「防御力提升」等强力增益BUFF的光效在它身上冲亮而起。
伴随着石巨人的「大地震撼」技能的落地，其脚下的土地骤见凸起，弯曲锥体似的尖石，如数排高尖狼牙朝平慎渡涌去。
平慎渡抽刀反腕，将长刃自身侧向前横扫，将拔地而起的诸多石牙从中断开，露出一个个满圆截面。
在敌人施放技能后的攻击间隙，平慎渡引导着「音速冲击」，以颇为疾快的速度从延伸过来的石牙截面上，朝石巨人飞奔而去，暂时脱离了蓝、绿两束光的聚光区域。
眼见「擂石巨人」一连数个强力技能都未能收获成效，观众们对于场中胜负的风向认知经此反转，更是对「那库特伊」家派出的这个被衣物遮掩得严丝合缝的‘人形猛兽’，突然生出了许多兴趣。
失去「行动迟缓」和「虚弱」掣肘的平慎渡带着身后一横残影，借着「音速冲击」的余力衔接上「垂直四方斩」，对石巨人的膝盖发起攻击。
呈现出略微弧度的剑气，分别在它的脚膑上刻出四线偏圆菱状痕迹，也打破了「擂石巨人」维持着完整血线的局面。
而他的这一击，才更像是这一场角斗的开场，让绝大部分观众瞬间沸腾起来，更有甚者竟然直接开始向猛兽角斗场抛掷珂尔和银币。
初步熟悉了石巨人攻击模式的平慎渡，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逐渐取回了主动，它近身挥拳过来，他便以剑技重重反打回去。
双方对抗的力量抵消后，平慎渡从攻击与技能硬直恢复过来的速度显然更快。
且自打战斗一开始，「擂石巨人」便居于圆形斗兽场的铁闸门与环栏边上，也根本没有预留出后退和移动身位的空间，从这一刻开始，它就只能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很快的，石巨人的第一条血线便被平慎渡清零了，而启用了第二条血线，也就是最后一条血线的它，巨石堆砌而成的身体的表层出现了脱落，并开始褪下岩石壳皮来。
平慎渡谨慎地与它拉开了距离，侧身将长刀留在身后，做出可随机应变的灵活姿态。
「擂石巨人」形态的变换，又是引来赌场的一阵震颤，但在场的看客们都已习惯，或有胆大的已经克服了惧意，回到被石巨人的「石雨」轰得稀烂的及近的环形观众席上。
蜕变后的石巨人，变成它原本身躯缩小了近半圈的模样，主体与四肢清减了许多，手与足呈现出极具攻击性的锐三角形状，看起来似乎也更为灵活。
下一刻，完成形态变换的石巨人开始发力，以较之先前要快上不少的速度突冲便至，石掌上的五指合并，汇出尖锐的刀锋，在红色追光灯的加持下，显得势大力沉。
平慎渡与它短兵相接，从受击的刀身反馈回来的力道，让他紧握刀柄的手感到有些麻痹，平慎渡当即提起了心神。
「擂石巨人」的下一击是果不其然的快速，经由平慎渡反击的力，它连接于上半身的腰腹的双臂如同木桩一转，借力打力似的挥斩出另一石刀手臂，可谓瞬息便至。
蓝绿色灯光照向无法脱身的平慎渡，再次降低他的数值，并不断叠加效果进一步削减着他的战力。
竖起的「分裂者」打停了「擂石巨人」的手刀，它的攻击落在平慎渡双臂的支撑着的剑身下难以寸进。
只是它没有就此收回，反而还在不断注力，与平慎渡对拼起了气力。
“砰嗞嗞——”
石刀与长刀剑身的交汇点，发出剧烈砥砺摩擦的声音，相持之中，二者的身体都在轻微‘抽搐’着。
如此维持下去，平慎渡必败无疑，清楚知晓这一点的他，上身很快就势往后仰倒，长刀也随之贴身，任石巨人的手刀沿着「分裂者」倾斜的刀身，在他与地平齐的身体上方空过。
长刀侧下插地借力，他的右脚向上踢起，「体术?胧月」正中「擂石巨人」的手肘关节，一下子向上不自然地凸起。
平慎渡不予喘息，借着在成为「夜之主」后的平慎渡获得的全方位加成，连锁反应式的「锐爪」产生了远超想象的破坏力，并衔接施展出去。
三划自上而下收束的腥红刀光在石巨人的身体上画开，其身体不堪重负发出的‘铿砰——’之声紧随。
这一剑技，直接将进入了第二形态的「擂石巨人」的一双手臂直接生卸下来，同时在它的胸膛之上，留下了一道近乎凿穿其身体的凹槽。
身受重伤的石巨人的半个胸膛摇摇欲坠，却在其主人的「役使」能力的促使下，继续向平慎渡发出它临死前孱弱的攻击。
但这一切在平慎渡看来只不过是近似负隅顽抗的‘挣扎’而已，单论速度而言，作为捕食者的「维鲁提亚镰刀」无疑是更快更迅捷的存在。
「擂石巨人」的第二形态较之于前者，除了力量属性外别无其他优势，在平慎渡以余裕十足的不间断牵扯反击后，失去一双手臂的石巨人，终于被迫陷入了实在‘难以为继’的困境。
本还是势均力敌抑或仅是一方略微优势的对局，在之后却全然是一边倒的形式，倒让看客都颇觉索然无味。
这一场角斗的最后，是在平慎渡削去「擂石巨人」的双腿，使得石巨人再无反抗的可能后落下帷幕的，面对到手的经验值与珂尔，他自是不会心慈手软，以利落的一刀，干脆地结果了「擂石巨人」。
看着从双方的相持到其中一方逐步取得胜势，并最终毫无悬念的结束，这样的角斗第一次是新鲜，可上演了第二次后，则更像是‘因循守旧’。
但人们显然不会怪罪胜者，而会怪罪在作为多次失败者的「柯尔罗伊」的头上。
而历经两场战斗，平慎渡却照例站立在台上，丝毫没有下台的意思，也就是他的如此表现，让「那库特伊」一方的赔率开始从高点回落，也就意味着‘支持’他们这边的人变多了些。
也许可从另一个角度看，观众们突然莫名期待起来，绝大多数的人也想看看他是否会连带着，将「那库特伊」对「柯尔罗伊」的最后三场猛兽角斗以全胜姿态一并通关下去。
视角回到观众席，有越来越多的人跑着赶着奔向了投注区，当然，自然也有些纯粹的看客坐在原座上。
“慎渡君他…总是这样令人难以置信……”林德垂头丧气，如果换他上去，可能连「维鲁提亚镰刀」都无法打倒，更不用说无伤讨伐掉螳螂怪后再对上这样强大的石巨人了。
“这就是他能不断变强，以我们绝大部分人都无法追赶上的速度，极速变强的原因吧，我想……”
后座上名为深海鲑鱼卵的攻略组玩家看着自己的主界面挠了挠头，不过还是伸手磕了磕林德和牙王的靠背，等两人回过头来时才说：
“迪亚贝尔他们…已经攻略了这一楼层的守层领主「火龙阿基耶拉之瞳」了……”
“鲑鱼卵，说这个还有什么用，现在的我们哪里还称得上攻略组成员的名号，失去全部装备全部珂尔的我们，甚至连底层的玩家都比不上了。”
“如果可以赎回那些装备的话，我们还是能够回到最前线的。”
“赎回？”牙王大声强调了一遍这两个字，引来许多其他邻近却不相干的人的视线，他却无所谓地接着道，“不是我在痴人说梦，可是我们在场几十名玩家抵押出去的那些装备、道具加起来，至少需要数百万珂尔才能赎回，这样…哪怕是慎渡君他们…应该都拿不出这个数额……”
林德接过话，紧跟着说道：
“而且，迪亚贝尔他们在没有我们参与的情况下，靠着不满编制的攻略部队都能讨伐掉楼层领主。
那说实话，前线似乎也没有那么地需要我们，失去了之前的重要、必要性的我们，已经等同于被留在原地了……”
“伊格在第六层的攻略战之后，好像真的回到「起始之城镇」去了，有中层玩家向我提起过他的事……”林德面露艰涩，却还故作豁达地开起了玩笑，“可能没过多久，我们也会和他一样吧。”
鲑鱼卵不无苦闷，“那你们可不要跟我争抢从树上落下的、价格不过才三珂尔的苹果。”
“这还不至于，找迪亚贝尔借几千珂尔买柄「钢铁直剑」的脸皮我还是有的，大不了重新来过。”林德也就只能‘苦中作乐’般的安慰自己了。
“喂喂，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不甘于现状却无力改变的牙王，选择逃避这个问题。
也就是在他们的对话期间，下一场角斗的双方‘主角’也就好了位。
高台之上，巴达恩定定地看着底下依然维持着全盛状态的平慎渡，从他收紧的面部肌肉，也能得知他对平慎渡表现的意外。
“该说是我看走了眼，还是你确实无比幸运，得到了这几个我们尚不知深浅的人类冒险者的帮助呢？
妮露妮尔。”
“同为英雄哈鲁法利的后裔，叔叔有赌那微渺可能性的魄力，我也没道理会是怯懦的人。”妮露妮尔少有的不对巴达恩做出嘲讽与贬低。
巴达恩却显得愤怒无比，“你竟然把「那库特伊」的命运交由一个人类来决定，在我看来，简直不可理喻，荒谬至极。”
“他解除了堕落精灵对「哈林树宫」的威胁，向我证明了他的能力，并且承诺与我交易「龙血」……
身位「那库特伊」家的家主，这是我在充分考量后才做出的决定。”
妮露妮尔摆明了态度，就目前而言，「那库特伊」与「柯尔罗伊」、妮露妮尔与巴达恩?柯尔罗伊互相对立，既是敌对关系，临时起意的说教别无用处。
或者妮露妮尔的这番解释，还是看在都是为数不多的「夜之主」，以及巴达恩已是半身入土的年纪的份上，才特意‘关照’做出的说明。
巴达恩又问：“你现在的「役使」能力，能够操控第几等级的猛兽？”
“第五级。”关于这一点，妮露妮尔切实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不错的成绩，但对于「窝鲁布达」来说还不够。”显然，想从老柯尔罗伊身上得到什么赞许，确实不太容易。
“叔叔，「窝鲁布达」不是只有「哈鲁法利」，没有「那库特伊」和「柯尔罗伊」，也还有这座城镇的居民。”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坐视你继续掌控「那库特伊」，就算没有我，迟早也会毁在别人手里。”
“不劳叔叔你费心。”
妮露妮尔拒绝了老柯尔罗伊的‘好心’，两人看似有点‘回暖’的关系，原是虚与委蛇，到底还是得回归到各自手段的比拼。
带着鲜红光效的长刀，全无阻滞地没入了「擂石巨人」的坚石巨臂内，平慎渡凭剑格挡下了它的这一攻击。
而巨石人既无痛感，也毫无反应，这一击被阻挡的它，又以另一只手臂挥砸来另一拳。
平慎渡拔出「分裂者」，且往后挪步一跳，及时避开，而「擂石巨人」的这一拳，反倒把地面砸出了个深坑，皲裂的蛛网状线形裂隙，顺着裂开的趋向，追到了平慎渡的脚底。
石巨人迈动了它的重步，带来新一阵震颤，观众席上的人歪歪扭扭，而平慎渡则仿是不受影响，持刀随时反应。
脚步落下，狠狠一踏跺，如同高空坠石，将「窝鲁布达大赌场」内的一切摇散，中空顶上的巨型华丽水晶吊灯，也因此剧烈摇晃，带着它的洁白灯光，将辉映出的各样影子拉扁揉长。
连同外处的「特雷维喷泉」都不能幸免，泉池里的水尽数被激溅成上窜的水流，将沉底的金银币舀带起来，然后再在日光的照耀下，金银币银白与精亮的点点鳞光一同闪烁。
大赌场内的各色灯光也不期而至，聚光灯射来绿色与蓝色的光束，给平慎渡叠加了两个「虚弱」、「行动迟缓」等数個负面减益。
红色与黄色的光束则追加在「擂石巨人」身上，「攻击力提升」、「防御力提升」等强力增益BUFF的光效在它身上冲亮而起。
伴随着石巨人的「大地震撼」技能的落地，其脚下的土地骤见凸起，弯曲锥体似的尖石，如数排高尖狼牙朝平慎渡涌去。
平慎渡抽刀反腕，将长刃自身侧向前横扫，将拔地而起的诸多石牙从中断开，露出一个个满圆截面。
在敌人施放技能后的攻击间隙，平慎渡引导着「音速冲击」，以颇为疾快的速度从延伸过来的石牙截面上，朝石巨人飞奔而去，暂时脱离了蓝、绿两束光的聚光区域。
眼见「擂石巨人」一连数个强力技能都未能收获成效，观众们对于场中胜负的风向认知经此反转，更是对「那库特伊」家派出的这个被衣物遮掩得严丝合缝的‘人形猛兽’，突然生出了许多兴趣。
失去「行动迟缓」和「虚弱」掣肘的平慎渡带着身后一横残影，借着「音速冲击」的余力衔接上「垂直四方斩」，对石巨人的膝盖发起攻击。
呈现出略微弧度的剑气，分别在它的脚膑上刻出四线偏圆菱状痕迹，也打破了「擂石巨人」维持着完整血线的局面。
而他的这一击，才更像是这一场角斗的开场，让绝大部分观众瞬间沸腾起来，更有甚者竟然直接开始向猛兽角斗场抛掷珂尔和银币。
初步熟悉了石巨人攻击模式的平慎渡，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逐渐取回了主动，它近身挥拳过来，他便以剑技重重反打回去。
双方对抗的力量抵消后，平慎渡从攻击与技能硬直恢复过来的速度显然更快。
且自打战斗一开始，「擂石巨人」便居于圆形斗兽场的铁闸门与环栏边上，也根本没有预留出后退和移动身位的空间，从这一刻开始，它就只能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很快的，石巨人的第一条血线便被平慎渡清零了，而启用了第二条血线，也就是最后一条血线的它，巨石堆砌而成的身体的表层出现了脱落，并开始褪下岩石壳皮来。
平慎渡谨慎地与它拉开了距离，侧身将长刀留在身后，做出可随机应变的灵活姿态。
「擂石巨人」形态的变换，又是引来赌场的一阵震颤，但在场的看客们都已习惯，或有胆大的已经克服了惧意，回到被石巨人的「石雨」轰得稀烂的及近的环形观众席上。
蜕变后的石巨人，变成它原本身躯缩小了近半圈的模样，主体与四肢清减了许多，手与足呈现出极具攻击性的锐三角形状，看起来似乎也更为灵活。
下一刻，完成形态变换的石巨人开始发力，以较之先前要快上不少的速度突冲便至，石掌上的五指合并，汇出尖锐的刀锋，在红色追光灯的加持下，显得势大力沉。
平慎渡与它短兵相接，从受击的刀身反馈回来的力道，让他紧握刀柄的手感到有些麻痹，平慎渡当即提起了心神。
「擂石巨人」的下一击是果不其然的快速，经由平慎渡反击的力，它连接于上半身的腰腹的双臂如同木桩一转，借力打力似的挥斩出另一石刀手臂，可谓瞬息便至。
蓝绿色灯光照向无法脱身的平慎渡，再次降低他的数值，并不断叠加效果进一步削减着他的战力。
竖起的「分裂者」打停了「擂石巨人」的手刀，它的攻击落在平慎渡双臂的支撑着的剑身下难以寸进。
只是它没有就此收回，反而还在不断注力，与平慎渡对拼起了气力。
“砰嗞嗞——”
石刀与长刀剑身的交汇点，发出剧烈砥砺摩擦的声音，相持之中，二者的身体都在轻微‘抽搐’着。
如此维持下去，平慎渡必败无疑，清楚知晓这一点的他，上身很快就势往后仰倒，长刀也随之贴身，任石巨人的手刀沿着「分裂者」倾斜的刀身，在他与地平齐的身体上方空过。
长刀侧下插地借力，他的右脚向上踢起，「体术?胧月」正中「擂石巨人」的手肘关节，一下子向上不自然地凸起。
平慎渡不予喘息，借着在成为「夜之主」后的平慎渡获得的全方位加成，连锁反应式的「锐爪」产生了远超想象的破坏力，并衔接施展出去。
三划自上而下收束的腥红刀光在石巨人的身体上画开，其身体不堪重负发出的‘铿砰——’之声紧随。
这一剑技，直接将进入了第二形态的「擂石巨人」的一双手臂直接生卸下来，同时在它的胸膛之上，留下了一道近乎凿穿其身体的凹槽。
身受重伤的石巨人的半个胸膛摇摇欲坠，却在其主人的「役使」能力的促使下，继续向平慎渡发出它临死前孱弱的攻击。
但这一切在平慎渡看来只不过是近似负隅顽抗的‘挣扎’而已，单论速度而言，作为捕食者的「维鲁提亚镰刀」无疑是更快更迅捷的存在。
「擂石巨人」的第二形态较之于前者，除了力量属性外别无其他优势，在平慎渡以余裕十足的不间断牵扯反击后，失去一双手臂的石巨人，终于被迫陷入了实在‘难以为继’的困境。
本还是势均力敌抑或仅是一方略微优势的对局，在之后却全然是一边倒的形式，倒让看客都颇觉索然无味。
这一场角斗的最后，是在平慎渡削去「擂石巨人」的双腿，使得石巨人再无反抗的可能后落下帷幕的，面对到手的经验值与珂尔，他自是不会心慈手软，以利落的一刀，干脆地结果了「擂石巨人」。
看着从双方的相持到其中一方逐步取得胜势，并最终毫无悬念的结束，这样的角斗第一次是新鲜，可上演了第二次后，则更像是‘因循守旧’。
但人们显然不会怪罪胜者，而会怪罪在作为多次失败者的「柯尔罗伊」的头上。
而历经两场战斗，平慎渡却照例站立在台上，丝毫没有下台的意思，也就是他的如此表现，让「那库特伊」一方的赔率开始从高点回落，也就意味着‘支持’他们这边的人变多了些。
也许可从另一个角度看，观众们突然莫名期待起来，绝大多数的人也想看看他是否会连带着，将「那库特伊」对「柯尔罗伊」的最后三场猛兽角斗以全胜姿态一并通关下去。
视角回到观众席，有越来越多的人跑着赶着奔向了投注区，当然，自然也有些纯粹的看客坐在原座上。
“慎渡君他…总是这样令人难以置信……”林德垂头丧气，如果换他上去，可能连「维鲁提亚镰刀」都无法打倒，更不用说无伤讨伐掉螳螂怪后再对上这样强大的石巨人了。
“这就是他能不断变强，以我们绝大部分人都无法追赶上的速度，极速变强的原因吧，我想……”
后座上名为深海鲑鱼卵的攻略组玩家看着自己的主界面挠了挠头，不过还是伸手磕了磕林德和牙王的靠背，等两人回过头来时才说：
“迪亚贝尔他们…已经攻略了这一楼层的守层领主「火龙阿基耶拉之瞳」了……”
“鲑鱼卵，说这个还有什么用，现在的我们哪里还称得上攻略组成员的名号，失去全部装备全部珂尔的我们，甚至连底层的玩家都比不上了。”
“如果可以赎回那些装备的话，我们还是能够回到最前线的。”
“赎回？”牙王大声强调了一遍这两个字，引来许多其他邻近却不相干的人的视线，他却无所谓地接着道，“不是我在痴人说梦，可是我们在场几十名玩家抵押出去的那些装备、道具加起来，至少需要数百万珂尔才能赎回，这样…哪怕是慎渡君他们…应该都拿不出这个数额……”
林德接过话，紧跟着说道：
“而且，迪亚贝尔他们在没有我们参与的情况下，靠着不满编制的攻略部队都能讨伐掉楼层领主。
那说实话，前线似乎也没有那么地需要我们，失去了之前的重要、必要性的我们，已经等同于被留在原地了……”
“伊格在第六层的攻略战之后，好像真的回到「起始之城镇」去了，有中层玩家向我提起过他的事……”林德面露艰涩，却还故作豁达地开起了玩笑，“可能没过多久，我们也会和他一样吧。”
鲑鱼卵不无苦闷，“那你们可不要跟我争抢从树上落下的、价格不过才三珂尔的苹果。”
“这还不至于，找迪亚贝尔借几千珂尔买柄「钢铁直剑」的脸皮我还是有的，大不了重新来过。”林德也就只能‘苦中作乐’般的安慰自己了。
“喂喂，能不能不要再说了？！”
不甘于现状却无力改变的牙王，选择逃避这个问题。
也就是在他们的对话期间，下一场角斗的双方‘主角’也就好了位。
高台之上，巴达恩定定地看着底下依然维持着全盛状态的平慎渡，从他收紧的面部肌肉，也能得知他对平慎渡表现的意外。
“该说是我看走了眼，还是你确实无比幸运，得到了这几个我们尚不知深浅的人类冒险者的帮助呢？
妮露妮尔。”
“同为英雄哈鲁法利的后裔，叔叔有赌那微渺可能性的魄力，我也没道理会是怯懦的人。”妮露妮尔少有的不对巴达恩做出嘲讽与贬低。
巴达恩却显得愤怒无比，“你竟然把「那库特伊」的命运交由一个人类来决定，在我看来，简直不可理喻，荒谬至极。”
“他解除了堕落精灵对「哈林树宫」的威胁，向我证明了他的能力，并且承诺与我交易「龙血」……
身位「那库特伊」家的家主，这是我在充分考量后才做出的决定。”
妮露妮尔摆明了态度，就目前而言，「那库特伊」与「柯尔罗伊」、妮露妮尔与巴达恩?柯尔罗伊互相对立，既是敌对关系，临时起意的说教别无用处。
或者妮露妮尔的这番解释，还是看在都是为数不多的「夜之主」，以及巴达恩已是半身入土的年纪的份上，才特意‘关照’做出的说明。
巴达恩又问：“你现在的「役使」能力，能够操控第几等级的猛兽？”
“第五级。”关于这一点，妮露妮尔切实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不错的成绩，但对于「窝鲁布达」来说还不够。”显然，想从老柯尔罗伊身上得到什么赞许，确实不太容易。
“叔叔，「窝鲁布达」不是只有「哈鲁法利」，没有「那库特伊」和「柯尔罗伊」，也还有这座城镇的居民。”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坐视你继续掌控「那库特伊」，就算没有我，迟早也会毁在别人手里。”
“不劳叔叔你费心。”
妮露妮尔拒绝了老柯尔罗伊的‘好心’，两人看似有点‘回暖’的关系，原是虚与委蛇，到底还是得回归到各自手段的比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