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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彤霞,你出宫过自己的日子去吧,别在这到处都是算计的皇宫虚度年华了。”
    陈琬琰举着酒壶往口中灌,红色的酒水顺着下巴流向脖颈,滑进衣襟,她指着连绵的宫殿,“你看看这皇宫像不像个牢笼,外面围满了人面兽心的狗东西。”
    从赵瑾瑜登基,他们就生了送自家女儿进宫的心思,从前一起走过的情谊,早已经随风而散了,天下还未定,便开始算计着如何弄死她,如何让她失宠!
    “奴婢哪也不去,就在宫里陪着您。”
    陈琬琰轻轻笑了笑,“陪着我有什么好,找个一心一意的好男人嫁了,尝尝男人的滋味,再养个小孩子才是过日子,我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是它不争气,我不怨,他爱宠幸谁就宠幸谁,相伴十二载,嫁给他八年,够了。”
    “娘娘,陛下待您是不同的,便是新桃县主承了宠,陛下待您的心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彤霞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但看陛下站着让她骂,她觉得陛下还是喜欢她家皇后的。
    “是我变了,他碰过别人,我就不要了。”
    陈琬琰眯着朦胧醉眼,痴痴的笑了起来,倚栏凭眺远方,冲着夜空挥手。
    “是我不要他了,他变不变我都不在乎了,我不会和别人共用一根小黄瓜。”
    陈琬琰扔了空酒壶,弯腰抱住酒坛猛灌了一气,用袖子使劲儿擦了擦嘴,指着天上的清冷的月亮。
    “他是天上月,只此一个,他移情别恋,不让我摘,我就去摘天上星,一颗一颗又一颗,我也不要他了!”
    赵瑾瑜上来就听到她说不在乎,面色难看的走了过来。
    “陛……”
    赵瑾瑜挥手打断彤霞的话,自己漫步走到陈琬琰身后,“喝闷酒?”
    陈琬琰闻声缓缓扭头,迷蒙着眸子仰头望了他一眼,口齿不清的问道:“你……你谁呀……”
    “小黄瓜。”赵瑾瑜冷声回答。
    “哈哈……你这名字真有趣,你怎么不叫大猪蹄,这名字是谁取的,可真没学问。”
    “不开心?”
    “你老公……你夫君跟人滚床单,你开心?”陈琬琰倚着栏杆,盯着某处亮堂的宫殿,傻兮兮的笑,又灌了一大口酒,“红颜未老恩先断,最是无情帝王家。”
    “后悔了?”
    “不悔。”陈琬琰抱着酒坛往后踉跄了两步,赵瑾瑜伸手去扶她,被她一把挥开,“早就知道的结局,有什么可后悔的。”
    “我睡过清冷月光,能让一国帝王忍我十二年,足够了。”
    “十二年就满足了?”赵瑾瑜不满的蹙眉。
    “满足了,等我回家能跟人吹嘘一辈子。”
    “你满足的标准可以再提高一些。”
    “我不,我要趁着还年轻,赶紧改嫁……等我人老珠黄,就只能嫁糟老头子。”
    赵瑾瑜薄唇微抿,汪海生抹了抹额角不存在的汗水,默默的往阴影里缩。
    “改嫁想都别想,想办法挽回你夫君才是正经。”
    “你谁呀,我挽回个负心汉干什么,脏兮兮的,我不要,我要找年轻干净的黄花小公子,嘿嘿,没碰过女人的纯情小男生,我最喜欢了……”
    赵瑾瑜深吸一口气,努力挽留残存的理智,“你不要你夫君了?”
    “变了心的男人还要他干什么,你们男人要变心,我、我有什么办法……”陈琬琰越说越委屈,举着酒坛就往口中灌,直到再倒不出,抱着酒坛委屈巴巴的喊彤霞,“姐妹,再来一坛!”
    彤霞:“……”
    陈琬琰躬身将酒坛放在几案上,踉踉跄跄的跑到赵瑾瑜身边,豪气万千的左手叉腰,右手手指着天,“天要下雨,郎要变心,谁都干涉不得……我不要他,我要开花!”
    她要独自美丽。
    赵瑾瑜瞥了眼倒在几案上滚动的酒坛,问道:“还喝吗?”
    “没、没有了……”陈琬琰睁着迷蒙的眸子寻找彤霞,“彤霞!姐妹!酒,酒呢?”
    赵瑾瑜招了招手,立马有人送上了一壶葡萄酒,他提起酒壶递给她,“给。”
    陈琬琰睁大眼睛警惕的看着他,“你谁呀你……”
    赵瑾瑜提着酒壶朝她走近两步,“喝不喝?”
    “是谁派你来的?”陈琬琰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你想把我灌醉,跟我春宵一度,然后让人捉奸在床,这样就能名正言顺的废了我是吧……”
    汪海生嘴角抽了抽,暗暗的看了赵瑾瑜的背影一眼,又往阴影里缩了缩。
    “就算是被废,我也要堂堂正正的……对得起这么多年的感情。”陈琬琰指着会宁殿,不屑的说道,“我才不会跟赵瑾瑜一样,婚内出轨。”
    赵瑾瑜饮了一口酒,一把拉住她,口对口的喂了进去,直到她咽了下去,才离开她的唇。
    陈琬琰抗拒的推搡他,“你走开你走开,来人……来人,我还没离婚……我要离婚!”
    赵瑾瑜脸沉着脸,抓住她的胳膊,“离婚?”
    “就是和、和离,我有和离书……嘿嘿嘿,你等着我把赵瑾瑜休了,就带你去浪漫的土耳其。”
    陈琬琰说着就往围栏边走,抱着廊柱仔细扒拉了半天,茫然的回头看向赵瑾瑜,“你看到我放在这里的和离书了吗?”
    “没有,我帮你找找,你放哪了?”
    “我、我不告诉你,你是不是赵瑾瑜派来偷我和离书的?”
    陈琬琰呵呵傻笑个不停,“他找不到,想废我,他想的美,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我早就知道、对皇帝付出真心的女人,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我,就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陈琬琰揪住他的衣裳,恶狠狠的说,“你是不是这么看我的,你是不是也认为是我杀了沈家那两个挨千刀的。”
    “我没有。”
    “你放屁!”
    她松开赵瑾瑜的衣裳,嘲讽道:“我告诉你,自杀的人永生永世都不能投胎,只能在阴曹地府徘徊,赵瑾瑜明日不是要亲自给他们送灵吗,你让他躲棺材板远点,别被雷捎带着劈死了。”
    赵瑾瑜脸黑如炭,“逝者已矣,你这样不好。”
    “他们冤枉我就好了,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驰名双标?”陈琬琰啧啧了两声,凑近赵瑾瑜神神秘秘的说,“是老天要惩罚他们,就算是入了土,老天也会在每年他们死的那一天劈他们的坟。”
    “明日老天若是不劈了他们的棺材,我就去给他们陪葬。”
    “他沈家、郑家还有张家想抢我的男人,我不会放过他们,动了害我的心思,我死也要拉他们下地狱,就是陈明玄我也不会放过他……”
    “可笑啊!姑侄伺候同一个男人,哈哈哈可笑至极……”
    陈琬琰笑着笑着就开始飙泪,撞开赵瑾瑜,将头上的装着二人头发的空心白玉簪拔下,用力的抛了出去。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天大的笑话!”
    “你们自己争吧,我就不参与了,我老了,斗不过年轻貌美的小姑娘了……”她踉踉跄跄的往台阶走去,她本就不喜欢和人在内宅互斗。
    等她休了赵瑾瑜,天高皇帝远,她爱去哪儿去哪儿,让他们自己在这四九城里争去,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是死是活都是她们自己的命。
    赵瑾瑜眸色幽深的盯着白玉簪掉落的方向,冷声道:“给朕找回来。”
    说丢就丢,一点都不留恋了,是吗?
    还想让雷劈死他?
    赵瑾瑜被她气的不行,那到底是他的舅父舅母,人已经去了,她还拿自己的命去下赌,真是太气人了!
    又见她摇摇晃晃的不肯叫人扶,提步追上去伸手就将她劈晕,扛回了延福殿。
    将人扔到床上,坐在床边生了一会儿闷气,又觉得有些忧虑,那日的问话怕是真伤了她的心,他那日也是气急了,沈国公一死,逼得他不得不接沈琢进宫。
    他们这些日子本就总是生矛盾,接了沈琢进宫,他们二人的感情便再难回到当初,就如同她曾经对李珩心动过,只因为李珩还有别的女人,她就再不肯回头了。
    早知有今日,他就不该在婚前给她那张加盖了玉印的纸,如今她生了跑路的念头,只怕已经在策划逃跑路线,目的地就是那个根本没听说过的土耳其。
    赵瑾瑜这么一想,便有些坐不住,在延福宫翻找了起来。
    彤霞懵逼的看着赵瑾瑜将延福宫翻了个底朝天,思忖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问:“陛下可是要找什么?”
    赵瑾瑜停下手上的动作,动了动眸子,这延福宫一直是他俩一起住的,他再熟悉不过,一起住了八年,都没有见她将东西拿出来过,很可能根本就没藏在眼皮子底下。
    “你主子有个顶顶宝贝的东西,你可知她放在哪?”
    彤霞在心里吐槽,顶顶宝贝的东西,别说她不知道藏在哪儿,就是知道她也不会说。
    她看着陈琬琰连压箱底的首饰都拿出来了,想了想说道:“娘娘宝贝的东西都戴上身上。”
    赵瑾瑜目光投向龙床上躺着的人,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
    等人都退出去,他才将陈琬琰的衣裳一层一层剥开,这动作他做过无数遍,手法娴熟的很,等将醉鬼的衣裳都解开,推着她翻了个身,就把衣裳从她身下抽了出来。
    赵瑾瑜知道她有在身上缝口袋的习惯,将她的衣裳的口袋都摸了一遍,除了摸出一叠银票,一个小本子和硬笔,就啥都没了。
    不死心的又挨个掏了一遍,这女人果然是准备跑路的,连银票都随身携带了,赵瑾瑜顿时又生出了几分怒气,瞥了眼一丝不挂的女人。
    坐在床边,伸手将她摇醒,“和离书藏哪儿了?”
    陈琬琰迷迷糊糊的,眼前净是重影,“好多俊俏的小公子呀……”
    赵瑾瑜:“……”
    他俯身低头,与她的脸保持一寸的距离,问道:“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赵瑾瑜?”陈琬琰闭上眼再睁开,“怎么有好多个赵瑾瑜?”
    “赵瑾瑜被雷劈成好几个了吗?”
    赵瑾瑜:“……”做梦都想着他被雷劈呢?
    含着怒气将自己的衣裳脱了,翻身上了床,一双手在她身上开启点火模式,龙床的帐子晃动,帐子上挂的同心结叮叮当当响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她呜咽的求饶才放过她。
    就算是劈,也是他劈她!
    振夫刚!
    昨夜星河天悬,第二日艳阳高照,赵瑾瑜一早就出宫为沈国公夫妻送灵,负责丧葬的官员在宣读祭文,他莫名觉得有些不安,眼神总是不自觉得往棺材上瞟。
    汪海生毕恭毕敬的站在他身后,昨日皇后娘娘的话还萦绕在耳,万里的晴空,众人的影子交汇重叠,耳边虫鸣鸟叫不绝于耳,哪里是会打雷的样子。
    皇后说的虽是醉言,但君心难测,万一陛下真要她去陪葬呢?
    “起棺。”
    “啪!”一声脆响。
    沈括将手中瓦盆摔在地上,瓦盆落地而碎。
    赵瑾瑜猛然一惊,深吸一口气。
    汪海生连忙上前,“陛下……”
    赵瑾瑜摆摆手,示意他退后,目送夫妻棺被扶棺人抬起,他便先行离开。
    沈括手执引魂幡,带领沈氏族人走在最前,来送葬的文武百官紧随其后,沿途乐队吹打,散发纸钱准备移棺到墓地。
    赵瑾瑜从沈府出来眼皮就突突的跳,原本是要回宫的,鬼使神差的就坐着马车,跟上了送葬的队伍。
    马车忽然停在了半道上,赵瑾瑜不悦的蹙眉,送葬的队伍中途不能停,汪海生赶忙掀了帘子往外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吓的他差点从马车上滚下去,“陛下……娘娘在城墙上!”
    “绕过去。”赵瑾瑜心脏突突的跳,她要做什么!真要去给沈国公夫妇陪葬?
    她出宫的路他都给堵死了,她是怎么跑出来?
    陈琬琰一身大红衣衫,傲然屹立在巍峨的城墙,佩戴的还是昨日那套夸张的首饰,看着送葬的队伍由远及近,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她挥了挥手,城门外便飘起两个巨大的人型风筝。
    沈括脸色登时便阴郁了起来,那两个风筝的样子分明就是他父亲母亲,连衣着都一样,一左一右的飘在城门外,看起来十分瘆人。
    彤霞见送葬的队伍停住脚步,忙将手里的风筝也放上天空,待风筝飞的稳当,便将手中的线递给了陈琬琰。
    陈琬琰伸手接过,松了松风筝线,将缠线的铁绞盘从城墙一抛而下,刚好砸在了棺材上,发出一声闷响。
    “微臣敢问皇后娘娘,这是何意?”沈括仰头冷声质问。
    “本宫是来还礼的。”她向来不喜欢被人冤枉,既然他们说是她引了雷,劈死了沈国公夫妇,她不坐实,就太不给他们面子了。
    沈括看着那只一模一样的引雷风筝,甚至连绞盘都是相同的造型材质,他的面色越发的阴沉,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她。
    风筝和请雷的事龚秋雨都悄悄和他说了,闹出人命可能是她们串的果子出了问题,虽然气他们鲁莽,但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琬琰抬了抬手,露出缠在手上的一团线,高声道:“苍天有眼,若沈国公夫妇之死与我有关,我自愿受雷击之刑,为他们夫妇二人陪葬。”
    “若他们以死枉我,也请苍天还我公道,降雷劈棺!”
    底下群臣议论纷纷,这大晴天的哪里来的雷!这皇后娘娘莫不是因为失宠,得了失心疯,魔障了吧。
    赵瑾瑜还不等马车停稳,就急急忙忙跳了下去,守城墙的将士只看到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从眼前闪过,还来不及行礼人就走远了,茫然不知所措的继续驻守城墙。
    陈琬琰俯瞰城中的街道,沈括带人弹劾她残害沈国公夫妻,还挖出了她曾用雷击郭贤妃宫殿的事,连百姓都说她是妖后,迷了帝王的心智。
    因她不满沈家女要入宫为妃,引雷劈沈国公府,但法力不够,只劈死了沈国公夫妻。
    甚至还将她二嫁的身份重提,刚回京的李珩为她辩驳,被龚先等人带头狂喷,朝堂上请求废后的言论不断,百姓更是要烧死她以绝后患。
    张若华更是打着为陈家着想的名义,不停托人劝她早日接陈芙柔进宫固宠,生怕她被处死了,保不住她的富贵。
    好奇的百姓纷纷围观这个传奇的皇后。
    “皇后娘娘死者为大,您这又是何必呢!”黄大人幸灾乐祸的说。
    “就因为他们死了,本宫就要被承受世人的诋毁吗?”陈琬琰扬了扬手中的线,“本宫今日与他们拴在一起,若是雷劈了棺材本宫死不了,本宫必向沈家讨一个公道。”
    龚先不赞同的摇头,“今日艳阳高照,想必是不会打雷了,娘娘又何必如此执着。”
    “逝者安息,您这样成何体统,实在不堪为一国之后。”白大人怒斥。
    “必须废后!”
    “废后!”
    “废后!”
    城中议论声嘈杂,陈琬琰仿若未闻,静静的仰望天空,阳光晃了她的眼,她抬手遮眼,若不是皇帝是她的爱人,谁愿意当这个皇后。
    “朕不会废后!”
    陈琬琰侧首,她都没察觉赵瑾瑜是何时来的。
    “朕的皇后不是你们口中的妖妃,她是朕的发妻,朕不会废后。”
    陈琬琰回头看向队伍最前面的沈括,神情忽然诡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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