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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琬琰看着被他衣袖扫落在地的碟子碗,不解的问彤霞,“他为什么对我发火?”
    彤霞一言难尽的说:“沈国公是陛下的舅舅,虽然总是逼着陛下娶他女儿,但也没做过别的过分的事情,忽然去世,陛下心里定然不好受。”
    陈琬琰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那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指挥雷电劈死他们的。”
    “娘娘就别再说了……”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就说怎么那么奇怪呢,原来是这样!”
    陈琬琰也没心情继续吃,起身去了三清观,把沈国公夫妻翘辫子的事告诉了佟太嫔,在她惊恐交加的一声声询问里,扭着风骚的小蛮腰,施施然的回了延福宫。
    下了朝会,赵瑾瑜亲去沈国公府吊唁。
    恨意支撑着沈老夫人指挥人布置好灵堂,将沈国公夫妻入殓,听到通传皇帝驾临,悲嚎了几嗓子,便昏死了过去。
    “祖母!”沈琢披麻戴孝的跪在沈国公夫妇的棺椁前,手脚并用的爬到沈老夫人跟前,“祖母,祖母你醒醒。”
    跟着赵瑾瑜一起来的礼部官员接手了丧葬事宜,一个个都跟死了亲爹似的在身上系了熟布,一边干活一边抹泪。
    焦俊直接披麻戴孝的跪在灵堂外,什么恩如再生父母,愿为沈国公守三年丧,一顿诉衷肠。
    赵瑾瑜心情烦躁的指挥人送沈老夫人回内院,王御医这次没在她脸上乱施针,把过脉后,脸色十分凝重。
    “如何?”
    “老夫人的情况不太好,受了惊吓又加上悲痛过度,恐是伤了心肺……”
    赵瑾瑜背着手神色莫名,昨夜的雷声就仿佛打在耳边,震的他根本睡不着,一早起来,值夜的宫人内侍都在议论昨夜的闪电形似巨龙,一个猛子扎下来,人都震麻了。
    “王御医昨夜看到龙形雷电了吗?”
    王御医小心翼翼的回答:“回禀陛下,微臣在室内没看到,不过院里当值的护卫都瞧见了。”
    他被震醒,就看到了个光亮,听府上下人议论,说那道雷电就跟在脚边炸开了一样,震的人胸口乱颤。
    沈琢端了热茶进来,给赵瑾瑜斟了一杯,“表哥,请用茶。”
    她穿了一身孝,头上只戴了两朵白色的花球,乌亮顺滑的青丝披散在身上,红彤彤的桃花眼中盛满了泪水,看着宛若风中摇曳的可怜小白花。
    “奴才先替陛下试过。”汪海生取了空茶盏自己倒了一杯,咕咚咕咚喝下肚,又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赵瑾瑜深吸一口气,端起茶水先浅浅呡了一口,似的觉得口渴,一口饮尽了剩余的茶水。
    “表哥!求表哥为父亲母亲做主!”沈琢忽然泪流满面的跪在赵瑾瑜脚边,手环住他的小腿,头颅轻轻埋在他的膝上,肩膀哭的一耸一耸。
    汪海生给小鹌鹑似的王御医使了个眼色,王御医也没看到,兀自缩在角落里。
    “表哥,前日府中被人投了上千只老鼠,咬坏了库房里的东西,还把偷盗府里的东西当街发放,金吾卫也迟迟不来抓人,昨夜府里就出了人命案,定是人为的。”
    垂着脑袋的王御医眼皮子掀了掀,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那你们可查出是何人所为了?”
    哭的梨花带雨的沈琢从他的膝上抬起头,苦涩的说道:“这世上会引雷电的人能有几个,表哥因何反问琢儿。”
    汪海生挪到王御医身边,伸手戳了戳他的手臂。
    王御医侧头看他,汪海生给他指了指门口,示意他先出去,在门口等宣召。
    王御医见装不了傻,指了指药箱,轻手轻脚的收拾好,慢吞吞的往门口挪去。
    “朕倒是不知世上竟有人能操控雷电,新桃县主若是知道,给朕个明示。”
    沈琢哭的梨花带雨,娇嗔道:“表哥那时在益州许是不知,皇后曾让郭贤妃当众立下毒誓,雷随后就劈了她的宫殿,这事有不少人都知晓。”
    一只脚跨出门槛的王御医,转头想去看赵瑾瑜的表情,却对上了一双黑沉不见底的眸子,吓的险些绊倒。
    赵瑾瑜收回目光,等汪海生关上门,才伸手捏住沈琢的下巴,声音冷硬的问道:“皇后对朕,对赵国的重要性,不需要朕再解释了吧?”
    沈琢忍着痛,滚烫的眼泪落在赵瑾瑜的手上,楚楚可怜的回道:“琢、琢儿知道了。”
    赵瑾瑜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拽起来,“你在这里好生照顾老夫人,朕去瞧瞧国公夫妇出事的屋子。”
    汪海生把门打开,赵瑾瑜刚迈出去,就凉凉的瞥了王御医一眼,“消息给她传过去了?”
    王御医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认错,“微臣该死!”
    赵瑾瑜冷哼道:“你进去守着老夫人,若是府里缺什么药材,就让人回宫里取。”
    王御医呆了呆,想明白他的意思后,连忙应是,领着尚药局的人进入内室。
    赵瑾瑜带着人去了沈国公的院子,看满园的狼藉就知道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走到被劈成两半黑炭的大树前,他蹙眉问沈管家,“国公和夫妻是在树下没的?”
    沈管家躬着身子回道:“回陛下,是在正屋被雷击中的。”
    除了正屋屹立不倒,整个院子被劈的不成样子。
    赵瑾瑜围着倒了的大树转了一圈,等体内酥麻的痒意褪去,才漫不经心的问汪海生,“你喝了那茶,可有不适?”
    汪海生紧张的小声问道:“陛下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赵瑾瑜摇了摇头,“无事。”
    “奴才也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那茶的味道回甘,嗓子有些干痒,还想再尝一口。”
    赵瑾瑜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喉结,昨夜他和陈琬琰互喂了仙露,今儿个口腔里全是她的味道,没尝出茶的滋味,也没有念念不忘的感觉。
    沈管家不知道他们二人在小声嘀咕什么,也不敢凑的太近。
    这棵树他都仔细检查过了,绑风筝的树杈都被劈成焦炭了,四周铺的青砖石被击碎,土地上还击出一个大坑,沈老夫人让销毁的东西都拉出城了,绝对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赵瑾瑜步入正厅,就见距离门口不远的地方被劈成碎渣,四处转了转,又进了内寝室仔细检查了一遍。
    看到被褥整齐的床榻,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屋子并没有雷劈过的痕迹,床也不像有人睡过的,他记得昨夜那道震天雷打下时应当是午夜。
    陈琬琰被雷声吓直打哆嗦,他要给她定魂,但她太紧张了,根本做不了,他下床去拿药膏,特意看了漏刻。
    沈国公夫妻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在门口做甚?
    汪海生挡住沈管家的视线,问道:“国公爷与夫人是在哪里出的事?”
    沈管家神色自若的指了指床,“早上换值的奴仆看到值夜的奴仆都躺在门口的地上,呼叫国公爷与夫人没有反应,冲进去才发现二人已经没气了。”
    “这床可不像有人睡过。”
    沈管家神色一凛,暗道自己粗心,连忙补救:“国公爷与夫人向来讲究,应当是奴仆想让国公也与夫人走的体面,重新换的。”
    赵瑾瑜仔细打量周围的布置,他在灵堂瞥了眼国公夫妇,他们二人的尸体发黑,二人脸上和手上还布满了树枝状的红色斑纹,皮内有出血。
    外头的树都成焦炭了,这张床却一点被击的痕迹都没有,甚至床帐都没一点损坏。
    “这院子里的人都没了?”赵瑾瑜问。
    “回陛下,人都没了,连附近院子当值的也死了不少。”沈管家顿了顿,道,“焦姨娘昏迷,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只怕是……”
    听说焦姨娘身上也出现不少红色树枝状的斑纹,手腕和脖子处重度烧伤,内脏损伤严重,就剩一口气吊着了。
    沈管家忽然跪在地上,头磕的砰砰响,“求陛下为国公府做主!昨夜在国公爷院中巡逻侍卫,皮都被剥落了,死亡的人身上都出现了红色斑纹,这是被下了诅咒啊!”
    “少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汪海生急声呵斥。
    “是真的,奴才不敢说谎,有些奴仆早上还在忙活,突然就死了,他们身上都有红色的斑纹。”沈管家怆然道,“陛下若是不信,可随奴才去停尸的地方看看,有几具才刚死不到一个时辰。”
    “带路。”赵瑾瑜冷冰冰的说。
    沈管家麻利的爬起来,带着赵瑾瑜往西北角走,路上还遇到府卫抬了两具新鲜的尸体。
    她们身上果然都有树枝状的红色斑纹,看着是十分的诡异。
    赵瑾瑜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停尸的院子,里面摆放了几十具尸体,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和红色斑纹。
    “怎么都是女子?”而且看着都是府里较为体面的下人,身上穿戴齐整,都带着做工精致的银首饰,“她们都是值夜的?”
    府里的下人死亡,还有人替她们换衣裳戴首饰?
    沈管家哽了一下,回道:“这些都是主子跟前得用的奴才,夜里伺候主子们起夜的。”
    主子不睡,她们就得在跟前陪着,果然还是在小细节上出了错。
    而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死的女奴居多,而是基本上都有烧伤,男人除了侍卫有烧伤在,男奴没有几个烧伤的。
    赵瑾瑜眸子沉了沉,守夜不会用年纪大的婆子,都是用的一二等年轻丫鬟,这里有几位婆子他眼熟的很,都是沈国公夫人跟前得用的,就算值夜也不会用这么多。
    沈管家悲愤交加,匍匐在地上:“陛下,请您为国公府做主!”
    “咱们府上不知得罪了何人,从前日起就天降异相,不但库房失窃,新桃县主的院子还着了火,去安国寺的路上被人拦截在大街上羞辱,今日又出这等惨祸,定是有人想让沈家灭门!”
    “国公爷一心为了陛下,只因忧心陛下子嗣的事得罪了皇后,惨遭灭门横祸,还请陛下为沈家做主!”
    “还请陛下为沈家做主!”
    院中的奴仆也跟着沈管家请命,赵瑾瑜心中的憋闷无处发泄,想起陈琬琰早上卑劣的态度,就窝了一肚子火。
    沈家内院能扛事的奴仆基本都被一锅端了,老夫人昏迷不醒,沈家的顶梁柱没了,沈括若是撑不起来,他给沈家往东北铺的路大抵是要断了。
    赵瑾瑜回到老夫人的院子,沈琢一看到他就扑了过去,“表哥,琢儿求你,求你纳了琢儿吧!”
    沈琢紧紧的他,哭诉道:“祖母她方才吐了好多血,一直喊着对不起祖父,对不起沈家,对不起大姑母和父亲,非但没让表哥留个后,还险些让沈家遭了灭门的大锅!”
    赵瑾瑜想推开她,却根本抬不起胳膊。
    沈琢嘤嘤哭泣,“表哥,难道您要眼睁睁看着国公府衰败,看着您的亲人都被害死吗?”
    “今日是父亲母亲,明日又会是谁,会不会是您?”沈琢紧紧的抱住赵瑾瑜,泪眼朦胧的望着他,“表哥,求您看在沈家一直坚定不移追随您的份上,求您救救沈家吧!”
    赵瑾瑜几次张口想说些什么,对上她的眼却根本开不了口,他听陈琬琰说过如何引雷,也知道她会串果子制造所谓的电。
    “表哥,祖母的身子毁了,也不知道能撑到何时,琢儿不求别的,只求做个宫婢,侍奉在您的左右,只要能让祖母安心就好!”
    沈琢拉住他的手,情真意切的恳求:“哪怕您骗骗祖母,骗骗她老人家,总不能因为皇后一个人,让爱您的人都不能瞑目啊,表哥!”
    赵瑾瑜脑袋发胀,脑海里全是陈琬琰说引雷劈肖淑妃的画面,陈琬琰诡异的表情与沈琢绝望哭泣的脸渐渐融合,熟悉的麻痒从沈琢拉着他的那只手向全身蔓延。
    他下意识的想去回抱怀里的人,却忽然对上一双饱含打量、审视和猜忌的杏眼,墨瞳里的欣赏和窃喜被失望和冰冷取代,昨夜还在与他食指相扣的小胖手冲他挥了挥。
    “再见,再也不见!”
    小胖手忽然遮住那双闪着水光的杏眼,遁入无尽的黑暗中,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赵瑾瑜伸手去抓那只小胖手,却把怀里的沈琢狠狠的推倒在了地上。
    沈琢惊骇的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桃花美目中闪着受伤的光芒,委委屈屈的嗔叫,“表哥~”
    “死变态!”
    “脏死了,死变态!”
    赵瑾瑜神情恍惚的看着自己的手,冲汪海生吼道:“水水!朕的手脏了!”
    汪海生懵逼的提起桌子上的水壶就要给他洗手,王御医却冲上去夺走,从药箱里掏出一瓶酒精递给他。
    “用这个,娘娘说能消毒!”
    汪海生将酒精倒在赵瑾瑜手上,冰凉的触感缓解手心的痒意,刺鼻的味道冲击着赵瑾瑜大脑,他的意识逐渐恢复。
    “不不,表哥我是琢儿,你的琢儿啊,不是脏东西!”沈琢惊恐不安的爬起来,想去拉赵瑾瑜,却被提着水壶的王御医挡住。
    “敢问新桃县主给陛下喝了什么?”王御医板着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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