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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瑾瑜把揽过陈琬琰往车厢后靠去,一支羽箭从车窗射进来,打在车壁上嗡嗡作响,几秒钟过去箭身仍在轻轻颤动,可见力道之大。
    “你没事吧?”陈琬琰直起身子赶紧替他检查,见他完好无损,才放松神经,“没事就好。”
    “没事,别怕。”赵瑾瑜沉声安抚。
    他们虽是微服出访,但带的侍卫却不少,刺客一击不中便再没机会了。
    “常福!”景睿帝惊怒的大吼,“给我拿下这个狗奴才!”
    “怎么回事!”陈琬琰心惊胆战的问。
    陆久纵马前去查探,只见景睿帝暴怒的靠坐在马车角落,常福趴在景睿帝身上,背后扎了一把利刃,伤口的血染湿了衣裳,人还在抽搐。
    “怎么回事!”陆久厉声问。
    叶诩绍都快哭了,刚才有人刺杀赵瑾瑜,谁知道这个坐在马车外面伺候的内侍,竟然趁所有人对外警戒的时候刺杀太上皇!
    要不是常福挡在太上皇前面,这会儿估计就被扎断气了!
    “太上皇可有受伤?”陆久问。
    景睿帝面色黑沉,“无碍。”
    陆久想将还在抽搐的常福挪开,景睿帝却道:“不用挪动他,把御医叫来。”
    陆久让人去请随行的御医,又检查了一下常福的伤势,说道:“伤口有些深,没有伤及心脏,太上皇放心。”
    景睿帝冷笑一声没说话,若不是常福替他挡了这一下,那刀就刚好扎在他的心脏上。
    张御医来的很快,见状吓的一头冷汗,“微臣……”
    “不必多礼,先给他检查身体。”景睿帝的心情很不好,刺杀他的是常福的干儿子常田。
    “老奴罪该万死……”
    “行了,你留点力气吧。”景睿帝烦躁的说。
    张御医给常福检查完伤口,先给他喂了一粒药丸,又在他伤口上撒上止血的药粉,才道:“伤口有些深,刀上好像有毒。”
    赵瑾瑜安置好陈琬琰,就跳下了马车,刚下车就一阵箭雨左右夹击朝他袭来,陈琬琰坐在马车里听着箭矢不断打在车厢上的声音,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陛下,快快上车!”陆机大吼。
    陈琬琰撩开车帘,看到密密麻麻的箭矢乱飞,脸都白了,“先上来!”
    前面景睿帝的马车并没有遭受箭雨的攻击,这箭明显是冲赵瑾瑜来的。
    景睿帝也听到了后面的动静,对叶诩绍道:“起驾回宫!”
    他们挡在前面不动,赵瑾瑜就要在后面挨打。
    叶诩绍抓着昏厥过去的常田,将他带上马,下令启程。
    陆久骑马回到赵瑾瑜身侧,道:“太上皇没事!”
    赵瑾瑜心下一松,轻轻一跃便钻进了马车,“走。”
    那些人既然藏在高处放冷箭,追击能力便差了许多,他们的马车一动箭雨便停了,只要进了义县就安全了。
    马车急速行驶在官道上,听了陆久的叙述,赵瑾瑜的脸色越发的阴沉。
    “对陛下放来的第一箭是声东击西,目的在于给常田制造刺杀父皇的机会,引陛下下马车去看父皇!”陈琬琰头皮发麻。
    如果景睿帝出事,警戒的重心肯定会向他转移,那赵瑾瑜就危险了。
    赵瑾瑜冷嗤,“真刀真枪打不过,也只能用这种阴招了。”
    陈琬琰心疼的握住他的手,这样的刺杀他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次。
    马车还没进义县,去报信的侍卫就领了三百金吾卫前来护驾,常福的情况很不好,一行人便决定暂时去义县县衙安顿。
    张御医替常福拔了刀,他的脸色乌青唇色发紫,虽然还有呼吸但却十分微弱。
    景睿帝很是伤心的呆坐到大半夜,常福是陪了他半生的人,看着他了无生气的躺在那里,心里很难不触动。
    “父皇,已经子时了,您先去歇着吧,常福那里儿臣安排人守着。”出了事,赵瑾瑜也很自责,出行是他让人安排的,却出了这样的变故。
    景睿帝好半天才给了他一个反应,他确实熬不住了,可又实在睡不着,常福对他来说不只是仆,还是陪伴他三十余年可以信任的老朋友。
    陈琬琰端了一壶刚温好的牛奶,倒了三碗,自己先喝了一碗试毒,“父皇喝碗牛乳去休息吧,常大人不会有事的。”
    景睿帝还是很信任她,听话的喝完牛乳,就让人伺候着上床去休息。
    赵瑾瑜等他睡着,才拉着陈琬琰去了外间,“累不累?”
    到了县衙她就没闲过,她跟着他好像就没过过好日子。
    陈琬琰将他按坐在榻上,坐在他腿上替他揉太阳穴,“和你在一起,我不累。”
    赵瑾瑜环住她的腰,有些遗憾的说:“明日不能带你出去玩了。”
    “不碍事儿,日后有的是机会。”
    陆机从外面匆忙赶回,对二人的亲密举止已经见怪不怪,只当没看到,“启禀陛下,今日来行刺的都是死士,抓到的都服毒自尽了。”
    陈琬琰从他腿上下来,规矩的坐在一边,今天赵瑾瑜和她乘坐的马车都要被射成刺猬了,她下车一看好家伙全是羽箭,经张御医鉴定那寒光四射的箭头上都淬了毒。
    赵瑾瑜问:“尸体上没有线索吗?”
    “他们身上没有任何配饰和纹身,暂时还没查出线索。”
    赵瑾瑜曲着手指轻扣桌案,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琬琰听着那有节奏的叩叩声,忽然问道:“常田肯定是和他们一伙的,也没问出什么吗?”
    陆机瞄了眼赵瑾瑜,解释道:“常田是叶大人在审。”
    陈琬琰愣了一下,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那审完了吗,有没有线索?”
    陆机摸了下鼻子,常田是刺杀景睿帝的刺客,虽然同一时间他们也受到了生命威胁,但两件事却又不能完全混为一谈。
    景睿帝没发话让他们审常田,他们也不能强行去审,这话却不能跟她说的太直白。
    赵瑾瑜见她苦着脸,一副想不通的样子,对陆机道:“你再让人查查他们藏身的地方,看看有没有线索。”
    他们途径的官道两旁有驿馆和客栈民户,青天白日一群刺客藏匿在那里,竟然没有人发现?
    清道防护的侍卫一无所觉就罢了,连在前面探路的暗卫都没发现不妥,简直奇怪。
    “夫君在想什么?”
    “那群死士很奇怪。”要么是武功极高,所以没有人察觉到他们的存在,要么就是他们只有一些防身自卫的功夫。
    但若是武功极高,能这么轻易被抓到?
    “竟然有人偷偷豢养那么多死士,不过那些人抱着必死的决心,为什么不冲上来刺杀呢?”陈琬琰晃着脑袋想不明白。
    他们的车厢夹了一层比钢铁还硬的铁桦木,如果他们不下马车,那些人只靠放箭根本伤不到他们,岂不是放了个寂寞?
    “放冷箭还不如放火箭有效果呢。”虽然车厢涂有防火的桐油,但火箭可以打乱侍卫的节奏嘛,万一射进车厢不就能烧他们了吗?
    赵瑾瑜愣了一下,“你继续说。”
    “刺客动静闹这么大,却没对我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连侍卫也没有受伤,感觉怪怪的。”唯一受伤的就是常福,他还是为景睿帝挡的刀,四舍五入,唯一受到伤害的就是景睿帝。
    那些人明知道他们的马车坚固抗揍,决一死战不应该逼停他们的马车后,冲上来打吗?
    赵瑾瑜垂眸沉思,箭都打在车厢上确实怪怪的,射箭的人不但打的准还力道大,最主要的是谁有能力养这么多死士。
    “会不会攻击我们的不是这群死士呀?”
    对于她这个问题,赵瑾瑜暂时还不能给她答案,见她已有困意,便道:“等陆机回来再说,先休息吧。”
    第二日清早,赵瑾瑜一动陈琬琰就醒了,彤霞和彤云伺候二人梳洗穿衣,昨日他们遇刺的事已经传出去,今日一早来慰问的官员跟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
    赵瑾瑜去应付那些官员,陈琬琰去景睿帝跟前伺候。
    “常福怎么样了?”景睿帝一见到她就急忙问道。
    陈琬琰抿了下唇,如实说:“还没醒过来。”
    景睿帝沉默一瞬,招了个小内侍,“去将叶诩绍叫过来。”
    陈琬琰见他这样有些难受,因为保养的好,他的脸上几乎没有皱纹,就是灰白的头发和胡须给人一种老态龙钟的感觉。
    犹记得当年初次见他,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帅大叔,那时他的鬓角才刚生出几根白发。
    叶诩绍来的很快,似乎是一晚上没睡,人看着有些憔悴。
    “微臣见过太上皇!”
    “平身。”
    “微臣谢太上皇!”叶诩绍从地上站起就,立在了他右侧。
    景睿帝问:“常田招了吗?”
    叶诩绍支吾着瞄了眼陈琬琰,陈琬琰一头雾水的与他对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人家这是要说悄悄话。
    “儿臣去瞧瞧早膳做好了没。”她对景睿帝福了一礼,识趣的退了出去。
    景睿帝蹙了下眉,问道:“怎么回事?”
    叶诩绍硬着头皮说:“常田交代是受陛下指使,刺杀太上皇……”
    景睿帝冷笑,“九郎都是皇帝了,刺杀朕做甚?他没有刺杀的动机。”
    叶诩绍冷汗涔涔的往下掉,“常田说是陛下不满您还掌着大权,所以才刺杀您。”
    朝中的大臣时常求见太上皇,看似太上皇不管事了,可遇到大事,新皇还是要同太上皇商议后才能做决断。
    有太上皇的支持,那些朝臣才会肯定新皇的决策,最重要的是太上皇还有京畿、都畿以及禁军十六卫的兵权。
    新皇如今还像个提线木偶,受他摆布呢。
    景睿帝冷嗤,“这点雕虫小技就想离间我们的父子关系?将那个常田带过来,朕要亲自审问他!”
    陈琬琰站在院外的花圃边,看着叶诩绍匆匆离去,思忖片刻才往灶厨去。
    赵瑾瑜打发完那些闻风而来官员,陆机出去办事还没回来,就将刘士诚叫到书房,出事的地方属于义县的管辖范围,昨夜刘士诚也带人去了事发地点察看。
    刘士诚见到赵瑾瑜,就先诚惶诚恐的给他行了个大礼,“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谢陛下!”
    赵瑾瑜问道:“昨日的事情可有线索?”
    刘士诚道:“微臣昨日排查了那里的住户,暂时还未发现可疑人员,驿馆和客栈收住人员皆有登记,昨日也都一一核查了,没有少人。”
    赵瑾瑜闻言有些烦躁,昨日陆机说人是在五里地外追踪到的,发现时已经服毒自尽。
    连陈琬琰都觉得蹊跷,他当然也觉得奇怪。
    陈琬琰端了早膳进来,见他们二人正在说刺客的事情,忍不住插了一句,“那你们有没有搜到弓和箭啊?”
    刘士诚怔了一下,“昨夜只是询问排查,并没有进行搜查。”
    赵瑾瑜见她端着清粥小菜,对刘士诚挥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刘士诚忙了一夜没合眼,回来后就在等着赵瑾瑜的传唤,这会儿又累又饿,得了他的恩典,连忙拱手退了出去。
    陈琬琰将饭菜摆在桌案上,把刚才叶诩绍的事跟他说了,赵瑾瑜就着酱菜喝了小半碗白粥,就让人把东西撤下。
    “陆机还没回来吗?”
    赵瑾瑜颔首,“许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昨夜他和刘士诚一起带着人出去,他没一起回来,应当是有所发现。
    “死士不是都用暗器匕首吗?很少有用弓箭的吧?”陈琬琰就没见过陆机他们用弓,赵瑾瑜的暗卫她见的不少,好像没有一个用弓的。
    弓箭适合远程,对暗卫死士来说并不趁手。
    “嗯。”赵瑾瑜眸光流转,忽然露出一抹笑意,“走,去看看那些死士。”
    陈琬琰挽着他的手臂去摆放死士的大厅,几名仵作正在做尸检,陆久和刘士诚站在一旁看着,看到赵瑾瑜,连忙对他行礼,仵作也停下手中的动作跪地磕头。
    赵瑾瑜摆摆手,示意他们他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对陆久道:“你去检查一下他们的手指。”
    这些人看骨骼就知道是练武的,但他们昨日经过时却没有感受到明显的肃杀。
    陆久听命去将每个人的双手都检查一遍,最后神色古怪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赵瑾瑜。
    “微臣看他们的手不像是善用弓箭之人,更像是用刀枪剑戟。”
    常用拉弓的人,左手握弓时会用拇指固定羽箭,因此虎口和拇指经常和弓和箭摩擦应当有硬茧,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羽箭固定在弦上,两指侧面应当会有硬茧。
    但这些人的手确实有茧,但却和他的手一样是握刀剑匕首的,双手手掌很粗糙,手指虎口有硬茧,手指侧面没有经常摩擦受损的痕迹。
    “可夫君手上也没有茧呀。”
    赵瑾瑜:“……”拿他和死士比???
    “陛下保养的好……”汪海生小声解释。
    陈琬琰点了点头,赵瑾瑜确实很注重保养,膏霜粉的没少用,这些人的皮肤看着就很粗糙,应当没他那个保养条件,便也没在这上头纠结,说道:“他们打的很准还很有力道,不像是不善用弓箭。”
    赵瑾瑜沉声道:“你说的对,刺杀我们的根本就不是这群人。”
    他自小习武也擅弓,想要打的准,就需要日积月累练习,术业有专攻,陆机匕首刀剑用的都很厉害,但他射箭未必有军营里的弓箭手厉害。
    “昨日陆机在路上发现了他们丢下的弓箭,才找到了这几个死士。”陈琬琰摸着下巴走来走去,“难道是有人故意引导我们找到的这些人。”
    赵瑾瑜往那些人身上看了看,“或许他们不是死士,只是普通会武的人呢?”
    人已经死了,也辨不出武功高低,或许只有引着他们找到这些尸体的人才是死士,他们被人误导了。
    刘士诚领了一个验完尸的仵作来汇报情况,陈琬琰见那老者头发花白,约莫有六十来岁,蜡黄的脸上满是皱纹,身上的衣裳虽然破旧却干净整洁。
    刘士诚道:“陛下,王仵作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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