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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节:第十二章 是重逢的悲与喜(1)

    第十二章 是重逢的悲与喜

    长达四个小时的月会竣事后,杜天天揉着酸痛的肩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推开门,就望见冯珊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跷着个二郎腿在等她,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自得之色。

    杜天天也不搭理她,径自把手中的文件往办公桌上一放,取了旁边的圆珠笔开始填写下周的节目单。

    冯珊等了一会儿,果真按捺不住,主动启齿说:“为什么你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好事?告诉你,我现在可是开心得不得了呢。”

    于是她懒洋洋地问:“什么好事?”

    “封淡昔允许出镜了——这算不算喜事?”

    笔尖马上愣住,她惊惶地转头,望见冯珊唇角的笑容越发深邃,眼睛闪闪发亮。

    “你再说一遍。”

    冯珊笑眯眯地说:“我说,封淡昔允许加入下个星期二的100期man色的录影,而且,他现在本人就在b城,昨天刚到的。”

    一连串的信息就像炸弹一样投入杜天天心中,把她震得险些坐不住。

    封淡昔居然会允许出镜?

    封淡昔昨天回国了?

    封淡昔现在就在b城?

    她愣愣地握着原子笔,险些怀疑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这怎么可能?“他为什么回国?”

    “他父亲再婚,他做儿子的来加入婚礼。”

    是了,她想起来了,当年,封淡昔随着妈妈去了英国,而他的父亲和弟弟却留在了b城。想起他弟弟,心中又是一阵绞痛。

    冯珊起身,袅袅地走到她眼前,把100期man色的筹谋案往她桌上一放,声音居心放得很腻:“现在,总筹谋大人您可以在这上面签字通过了吧?”

    她想她的脸色肯定变得很难看,因为冯珊险些是用一种眉开眼笑的心情睨着她。而她,麻木地在那份筹谋案上签了字,手指在一直一直发颤。

    “谢了。”冯珊转身离去。办公室的门“喀”地合上了。12月,办公室里的暖气太足,燥热得让人难受。而透过窗子,她望见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飘着星星点点的雪花。

    真是再糟糕没有的一天了。

    杜天天无力地在椅子上坐下,捂住自己的头,只以为头上的青筋不停地抽动,勒得她好疼。

    封淡昔……你为什么要回来?

    又为什么要允许加入man色?

    你明知道加入这个节目,两人就会无可制止地晤面的,那么,你又是在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看待这次重逢呢——在履历过那么不堪的事情之后。

    杜天天想不明确,可是,有一点很是清楚:她不想见他。她一点都不想见他。

    接下去的一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是怎么渡过的。临下班时又被叫去开会,等那冗长的聚会会议竣事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一边想着年年在家该等久了,一边连忙驾车回家。

    所以说,人就不能有心事,一有心事,就以为什么都看不顺眼。好比说,明确是红灯,几个不怕死的行人还敢走人行道;好比说,那雪下得疏疏拉拉,浸得地面上全是泥,偏偏又积不起来,怎么就不爽性点来场鹅毛大雪算了?又好比说谁人敲她车窗的人是怎么回事?嘴巴张张合合的似乎是在说什么,但她一个字都没听见。

    摇下车窗,谁人三旬出头的瘦削男子突然亮出一把匕首,二话不说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杜天天心想:得,祸不光行。这种报纸新闻里常有的犯罪案例今天都让她给撞上了。也怪她一路上都心绪不宁,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摇下了车窗。

    “把钱包拿出来!”那男子低声吓唬。

    杜天天很是顺从地从皮包里摸出钱包,递了已往。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点原理她照旧懂的。

    那人接过,打开数了数,对内里的现金看起来还较比满足。

    杜天天迟疑地说:“谁人……”

    “干吗?”那人脸色顿变,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又近了几分。

    杜天天连忙解释:“我是想说,钱包您只管拿走,但能不能把内里的身份证还给我?补办很贫困的……”

    那人想了想,抽身世份证丢到她身上。

    “谢谢。”这叫什么世道,被劫的反而要向施劫的人致谢。

    那人把钱包塞进自己的屁股后兜里,眼光在车内扫了一圈,望见她的名牌皮包,说:“把你的皮包也拿过来!”

    杜天天在心中哀叹:这个劫匪胃口还不小啊。当下只得把皮包也递已往。那人也厉害,用一只手就能翻检包里的工具,手机、mp4尚有psp……厥后爽性把整个包都拿走了。

    第62节:第十二章 是重逢的悲与喜(2)

    “谁人……”

    “干吗?”

    “我是想说,皮包您也只管拿走,可是,能不能把内里谁人记事本还我?没了它我会很困扰的。”

    同样的对白又上演了一次,那人摸出记事本,丢到她身上。

    “谢谢。”杜天天心想事情就这么算完了,也没什么可以再给他掠夺的了。

    没想到,劫匪提出了第三个要求:“下车!”

    “呃?”

    “别空话,快下车,否则老子捅了你!”

    杜天天吓得冷汗都流了出来,只得畏畏颤颤地走下车。这人想干吗?不会是想劫色吧?这条路虽然较量偏僻,但偶然也有车辆经由啊,他就这么斗胆?

    幸好,不用她紧张太久,等她走出来后,那人用力把她一推,钻进车内,飞快地将车子开走了。

    直到汽车的两盏尾灯消失在拐角处后,杜天天这才醒悟过来——不仅钱包、皮包,那家伙连她的车也一起劫了。

    有没有搞错,这也太离谱了吧!

    她难以置信地抓着头发,再看身份证和记事本,都散落在地上,连忙已往捡起来。因为之前在车内开着空调,所以把外套脱了的缘故,只穿着毛衣的她现在站在风雪交加的路上,冻得瑟瑟发抖。

    钱没了,手机也没了,只能等在这里,看有没有出租车经由,好载她先回家拿钱,然后再去警员局报警。

    杜天天就那样佝偻着身子一边跺脚一边可怜巴巴地盼着出租车。也不是没想过求助于过路车,但那些车全都不甩她,任她怎么挥手都视若无睹地径自开走了。看样子,现在的人防范意识都很高,会乖乖摇下车窗任人挟制的傻瓜,就只有她一个。

    她等啊等,最后爽性蹲到地上抱住自己,以期望能够温暖些。远远一辆车开了过来,她满心期待地抬起头看,发现不是出租车后便又耷拉了下来。

    谁知,那辆车明确已经开过她的身边了,在前方十几米的地方却愣住,又过了半分钟后,开始往后倒退,最终停在了她眼前。

    杜天天有些凝滞地抬起眼睛,发现这辆车看起来好生眼熟,就在她思索着曾在那里见过这么骚包的跑车时,车门开了,一股暖流马上扑面而来,再看已往,就那样毫无心理准备的与一双眼眸空中相撞——

    天翻地覆,沧海桑田,红尘逆转,往事循环……

    如此意外又不意外地再度相见。

    在她如此狼狈的一刻里,遇见封淡昔。

    依旧是俊美如玉的五官,依旧是倜傥优雅的气质,他坐在兰博基尼的驾驶座上,像骑着白马来救落难公主的王子,显着是几可入画的漂亮画面,却让她变得越发惆怅和绝望。

    是谁说,再回首已百年身?原来只不外划分了九个月的旧情人,再相见时,亦恍如隔世。

    长街上寒风寂寂,世界似乎凝固了。

    “上车。”封淡昔说。

    她吸吸鼻子,想着无论如何她不能冻死在路上,便只能坐了进去。关上车门,车内的暖气轻柔地笼罩过来,皮肤的每个毛孔都为之舒展开,不再僵硬和发抖。

    她运动了下因受冻而木然的四肢,这时,一条毛巾递了过来,“擦擦头发。”

    虽然雪下得不大,可是因为等的时间太久,那些雪花照旧濡湿了她的头发和毛衣。这么小的细节,他都注意到了,杜天天心里又是一番百感交集:一边感动于他的细致体贴,另一边,却是酸楚难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相见?

    封淡昔问:“发生什么事了?”

    她闷闷地答:“遇到劫匪,连车带钱一块劫走了。”

    他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当她还没剖析出谁人眼光里究竟包罗了怎样的心态时,他又转回去专心开车。

    “这是去哪?”为什么前方的路既不是去她家的,也不是去警员局的?

    “我下榻的宾馆就在前面,先带你去洗澡和更易服服,否则你会伤风的。”

    听了这话,杜天天以为越发尴尬。世事的部署总是出乎人的意料,没想到早上刚得知他回国的消息,晚上就会遇到他,如此巧合,就在大街上,在她最崎岖潦倒的这一刻。

    第63节:第十二章 是重逢的悲与喜(3)

    之前不是没有理想过两人再见时会是怎样一番情形。她理想着自己该如何将“你好吗”这三个字说得恰到利益,该如何不让眼睛流露太多的情绪……她所理想过千百次的对白、声音和心情,都没有派上用场。

    在她的理想里,两人晤面应该是各自重重一震,她用哆嗦的声音问他:“你过得好吗?这些日子以来你过得好欠好?”

    他肯定不会回覆,但他会很专注地注视着她,眼睛里浮起泪光,眼神变得又温柔又伤感……

    抑或者,是他先问她:“你……好吗?”

    然后她冷笑着,挑起眉毛,“好又如何欠好又如何?我过得怎么样跟你似乎没关系。”

    他伤感地说:“不要这样,天天,我只是想体贴一下你……”

    她打断他,继续冷笑:“扬弃别人的人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再见!”挥袖而去,留给他一个背影……

    唉——杜天天心中长长地叹了口吻,很悲痛地想:真没前程啊!面临封淡昔时,她永远是弱势的一方,只能听从他的部署,受他引导。

    十分钟后,跑车抵达太平洋饭馆,将车钥匙丢给开门的小弟后,他把外套脱下来围在杜天天身上,就那样顺势搂着她的肩膀进去。

    被他的手那么一搭,杜天天险些石化,双腿却机械般地随着他前行,感官在这一刻无比敏锐:外套所带来的温暖,和压在肩膀上的气力,都令她心绪悸乱。

    他不需要对她这么好的……在假话和骗局揭破了的九个月后。

    为什么他可以看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照旧那样细致而温柔地搂着她呢?啊对了,他是在英国长大的,在那接受的是绅士教育,面临一个落难的可怜女士,作为绅士,简直应该这么做。

    虽然这么想的话就能解释封淡昔此时对她的态度,但心中关于往日旧情的最后一点点期待,也就此破灭,不复存在。

    别傻了,杜天天!她摇着头,拼命说服自己,人不行能跨过同一条河流两次。这个男子基础就不喜欢你,他之前对你所做的一切不外是为了他的弟弟,这点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为什么还要对他有所迷恋呢?第一次上当,可以说是你天真无知,第二次再重复那样的错误,就真是蠢透了!

    杜天天悄悄咬牙,决议一定要保持镇定,她不能自乱阵脚,不能像十七八岁的小女生一样忙乱无措。她可是成年人!是年轻有为月薪上万的都市女郎!

    因此,当封淡昔打开3027号房的门请她进去时,她的神情已显着镇定了下来,但心里仍是有点受惊,怎么又是这个房间?岂非说,是他刻意要求的?

    两次回国,都订同一家宾馆、同一个房间,是习惯使然,照旧尚有用意?

    带着这个疑惑,她进浴室急遽洗了个澡,穿着暂时的浴袍走出去时,封淡昔等在门外,将几只袋子递给她,“我刚让服务生去饭馆自带的商城里挑了一套衣服,你先穿上,然后我们再去警局。”

    杜年年点颔首,接过袋子说了声谢谢。

    不得不说,那名服务生的眼光很不错,挑的是一条很百搭的黑绒连身裙,名目简朴大方。如果再配条长长的珍珠项链就更好了,杜天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肌肤恢复了一贯的红润,适才那种在冰天雪地里的受罪感已经荡然无存。

    她再次打开浴室的门走出去,望见封淡昔正靠在窗边吸烟,银辉勾勒出他的半个侧面,心情很庞大,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响动,他转过头来,璀璨如星的眼睛闪烁了一下,说道:“很漂亮。”

    她被这简朴的三个字又勾起了心跳,脸腾地红了。为了掩饰这种反映,她垂下头小声问:“可以走了吗?”

    封淡昔将烟掐灭,取了外套正往外走时,电话响了,他只好折返去接,不知那里说了些什么,他微微一笑,五官的线条变得异常柔和,“是吗?那你说吧,想要我怎么致歉……用饭?没问题。今晚不行,宵夜也不行,”说到这里他瞥了杜天天一眼,“我这里有点事……这样啊,好吧,给我三十分钟,我们在高基大厦谁人路口见?ok,seeu。”

    第64节:第十二章 是重逢的悲与喜(4)

    他挂上电话,朝杜天天走过来。

    杜天天下意识就说:“没关系,你不用陪我,我一小我私家去警局就好了。你照旧快去找你朋侪吧。”

    封淡昔将胳膊上的外套再次往她肩上一披,什么话也没说,先行出了门。

    杜天天只好跟已往。

    一路上都很默然沉静。他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低下头默默地想:不知道适才打电话来的人是谁,是什么样的朋侪,他在听电话时竟会那么的深情款款。以前,他只有想诱惑她时,才会露出那样的心情……

    可是,无论是谁,都跟她没有关系。好奇,与在意,往往是恋爱的开始……岂非,她心中对于封淡昔的那些不切实际的理想依然存在吗?

    果真是,未曾死心。

    午夜梦回,都市自虐般地想起那些往事,又是愧疚又是幽怨,但更多的,照旧恋恋不舍。

    杜天天轻叹口吻,上了跑车。雪还在不死不活地下着,时间已经很晚,她适才还忘了给年年打个电话报平安……每次只要遇到封淡昔,她就会变得好杂乱。这种感受,真是糟糕透了!

    没多久就到了警局,笔录才做到一半,就听旁边有个便衣吹了记口哨,低声说:“正点啊!”

    然后,便发现好些人全都盯着自己身后的某个偏向看,心情惊艳。

    她忍不住也随着转头,就望见门口斜靠着个年轻女郎,双手环胸微微而笑,穿着玄色皮质紧身衣,玄色高筒靴和露指皮手套,领口处别了副火红色的墨镜,与她的唇色一般鲜红。

    身材高挑,比例完美,尚有一头蓬松的海浪长发,看上去很是性感又威风凛凛压人,套用日本动漫里的词形容就是——好御姐!

    当杜天天正为这样的绝色尤物而倾倒时,封淡昔则挑起了眉毛,“你怎么来了?”

    怎么?他们两个认识?

    黑衣女郎走过来,眨了眨眼睛,“我正要往高基大厦那开,望见警员局外面停着杨孔雀的骚包跑车,心想,这车不是借给你了吗?又怎么会停在这里?所以就进来看看喽。怎么?你说的有事要办,就是指这个吗?惹上什么贫困了?”

    原来……她就是适才和封淡昔通话的那小我私家……

    如此逼人明艳。

    如此活色生香。

    还如此的……口吻亲昵。

    一颗心就那么悠悠荡荡地沉了下去,有点阴郁,又有点天南地北。

    杜天天垂下头,耳中听得封淡昔回覆:“劫财劫车,算不算贫困?”

    黑衣女郎受惊地说:“你?”继而把眼光转向杜天天,“哦,是这位小姐?”她说哦字时,带着一种故作姿态的拖音。

    有时候讨厌一小我私家真的很容易,就凭这声拖音,杜天天就直觉地认识到,自己不会喜欢她。

    黑衣女郎的视线在她和他之间往返转了好几趟,最后微微一笑,“那我照旧不打扰你们了,我去外面车里等。”

    杜天天突然启齿:“我一小我私家在这就可以了,你们照旧一起走吧。”

    封淡昔有些犹豫。

    她又说:“谢谢你送我来这,延长了你这么久,我已经很欠盛情思了,别让朋侪久等,你快走吧。”

    黑衣女郎打趣,“看,这位妹妹讨厌你呢,巴不得你快走。你都做什么事了,惹得人家嫌弃?”

    杜天天心里又阴沉了一分,看来这个女郎也不喜欢她,否则不会在她眼前居心体现得跟封淡昔如此熟稔,每句话都带着挖苦。

    封淡昔抽出皮夹,将一百块钱递到她眼前,她本想拒绝,他说道:“拿着吧,打车回家。”顿一顿,又增补,“路上小心。”

    周围无数双眼睛盯着,都到这一步了,杜天天只好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然后封淡昔便随着那女郎一起走了,女郎临去一瞥,意味深长。

    警员们纷纷议论:“真是个大尤物啊。瞧小丁,眼睛都看直了。”

    “那男的也不错啊,又高又帅,他们是一对吗?倒是挺配的。”

    “唉,看来我是没希望了。不外能望见这么漂亮的玉人,可真是够养眼的啊。我猜她有1米72高……”

    “……小姐,小姐?”替杜天天录口供的女警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留个联系电话和方式,再签个字。”

    第65节:第十二章 是重逢的悲与喜(5)

    杜天天回过神来,一言不发地接过笔签了字。

    “好了,回去等消息吧。有消息了我们会通知你的。”女警收走表格,突然又转头朝她眨了眨眼睛,“我认识你,也认识适才那男子。我是man色的忠实观众哦。”

    “啊……谢谢。”她苦笑着起身,走出警员局,到了门口被外面的寒风一吹,才发现,封淡昔的外套还披在她身上。

    他给了她衣服,尚有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不是吗?还能奢望些什么呢?推掉和朋侪的约会继续陪她,然后亲自送她回家吗?

    别傻了,杜天天。他再也不是曾经谁人费经心思追求你的男子了。

    再也不是。

    当晚,杜天天回抵家后,将那件外套洗好,第二天带到电视台,连同他给的车钱以及那条黑裙子的钱一并交给冯珊,“我知道你这几天会和封淡昔再次碰面,敲定一下节目行程,能否帮我将这个转交给他?”

    冯珊接过,好奇地问:“这是他的外套吗?你为什么不自己交给他?尚有,这钱是做什么的?”

    “你交给他,他会明确的。谢谢了。”说完这句话后,杜天天转身就走,可以感受到冯珊的眼光一直追随着她,肯定是在推测封淡昔的衣服为什么会在她手上。然而,此时现在,她只以为累,累得完全不想做任何解释。

    回到办公室,又是发呆,节目组呈上来的企图书和报表什么的,完全没有心思看。她揉着额头,心想这可怎么办,自己的情绪竟然受到如此大的影响。一方面心有不甘,凭什么封淡昔就跟个没事人似的,而自己却为此无心事情;另一方面又很想知道,谁人妩媚的黑衣女人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可是,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呢?无论是普通朋侪照旧女朋侪,都跟她没有一点关系啊。啊啊啊啊,想到这些就以为好烦恼好烦恼。

    当她正在办公室里大烦特烦时,冯珊果真去了太平洋饭馆约见封淡昔,两人在饭馆一楼的休息厅里晤面,说明来意后,冯珊将外套和钱递了已往,“对了,这是我们总筹谋杜小姐让我交给您的。”

    封淡昔在望见那件外套后,眼中闪过一线异色,但心情稳定,清静地说:“她为什么不直接交还给我?”

    “这个嘛……我就不清楚了。”冯珊试探,“封先生和我们总筹谋很熟?”

    封淡昔用左手托着下巴,拇指轻轻地抚摩着下嘴唇,带着几分沉思。当他做这个行动时,就显得说不出的性感撩人,冯珊的心随着跳了几跳,暗想:真是个玉人子,难怪那期man色会创下史上最高收视率,没想到真人比镜头还要有魅力!

    “主持人是谁?”他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啊……是我。”在望见对方若有所思的心情后,冯珊开始紧张,“怎么?封先生不满足?”

    “杜天天呢?”

    “哦,她今时身份差异往日啦,已经不认真出镜了。别说主持人,很有可能连录制现场都不会来。”

    “让她来。”

    “什么?”

    宝石般的眼眸漩涡般暗光流溢,封淡昔的唇角带着几分笑意,明确温和,却很执着,“如果第100期的主持人不是她的话,我想我也不会出席。”

    “啊?”冯珊大惊失色,“可是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的吗?封先生你……”

    封淡昔很温柔地打断她:“所以,请回去告诉她,请她务须要加入第100期的录影。尚有这个,”他一指衣服和钱,“也请一并带回,如果她真想还给我的话,请本人来还。谢谢。”

    冯珊看着眼前这个出尔反尔的男子,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有没有搞错?事惠临头突然给她来这么一招?他和杜天天究竟在玩什么名堂?

    “你和封淡昔到底在搞什么?你们两个玩归玩,干吗要为难到我头上来?”半个小时后,她“啪”地将带已往又带回来的衣服和钱往杜天天办公桌上一拍,脸色要有多臭就有多臭。

    杜天天愕然抬头,“怎么回事?”

    她还敢来问她怎么回事?冯珊怒道:“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呢?人家封大爷说他不收!他——不——收——啊!”

    第66节:第十二章 是重逢的悲与喜(6)

    杜天天默然沉静了。

    “他还说,如果你不妥第100期的主持人的话,他就不录了。杜巨细姐我求求你,我不管你和那位大爷到底在玩什么,是爱是恨照旧其他什么的,那都是你们俩的私事,请不要带到事情中来好吗?我真的很难做耶!”

    杜天天只觉脸上火辣,她和冯珊的关系一向不太好,但这照旧第一次,冯珊说的话字字戳痛她的心,又很有原理,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她连忙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太平洋饭馆的电话,“您好,请帮我转3027房间。”

    半分钟后,线路那端传来熟悉的悦耳男音:“你好。我是封淡昔。”

    “我是杜天天。”真与他对上话了,她又开始有点紧张,但冯珊那审察的眼光正盯着她,只得起劲保持镇定地说,“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线路那里默然沉静了一会儿,“有。”

    “那么,那家私家菜小馆见。”她甚至没说那家小馆的名字,但封淡昔肯定知道她说的是哪家。

    “好。”

    “六点?”

    “好。”

    “那就这样。拜拜。”她挂上电话,然后回视着冯珊说,“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解决的。一定让你第100期顺顺利利、风风物光。”

    “希望你说到做到喽。”微带讥笑地说完这句话后,冯珊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却又停步,“原来他们说你和封淡昔曾经拍过拖,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拍拖……如果醉翁之意的诱惑也能算的话……听到这种话,杜天天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然而,还没等她解释,冯珊已走了出去,并关上了门。

    算了,横竖原来也没企图解释的。有些往事,纵然想解释,也基础无从说起;尤其是她和封淡昔之间,那些剪不停理还乱的工具,又如何能向外人道。

    那些工具,她以为她已经忘记了,但实在还藏在她的身体里,某个很深很深的地方,一直一直在疼痛。

    那是关于被诱骗,与被伤害的一场支离破碎的……初恋。

    第67节:第十三章 然我恨你(1)

    第十三章 然我恨你

    晚六点,当杜天天在身穿秀禾装的领位小姐的向导下进入包厢时,封淡昔已经在内里了。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所在,同样的人。

    然而,纵然有些工具看起来还与以前一模一样,心境却已千疮百孔,变得跟过往截然差异。她很是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封淡昔带她来这里时的情形,她那时候好开心,为发现如此别致的饭馆和拥有如此精彩的情人而满怀欣喜。

    那种快乐似乎还留在身体里,追念起来依旧能感受获得其时心花怒放的滋味。可是,对比此时的一切,又恐怖得像是个天大的讥笑。

    封淡昔合上餐单,冲她微微一笑,他的笑容,看起来和以前也没有改变,依旧温文如玉,“不介意我擅自做主,已经把菜都先点好了吧?蜜汁山药和秘制酥皮虾,你最喜欢的这里的两道菜,我没记错吧?”

    杜天天礼貌却又疏离地回覆:“难为你还记得。”

    “因为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两道菜。惋惜我在英国基础吃不到,不比你,近水楼台反而能经常大快朵颐。”封淡昔注意到她脸上的细微变化,扬眉问,“怎么了?”

    杜天天咬了下嘴唇,低头看着桌子说:“事实上,这是我第二次来这里。”也就是说,自上次和他一起来后,她就再也没有踏足此地。

    对她来说,这里有奇异美食的同时,也有太过不堪的回忆。

    她想封淡昔听得懂她的意思,但他的心情依然清静,看不出丝毫歉意忏悔或是纪念,只是一直望着她,眼眸深深,内里的工具因为太过庞大,而令她拒绝解读。

    菜很快就上来了,她低着头一门心思吃工具,再也没说一句话,既不问为什么他非要她加入100期man色的录制,也不提还衣服和钱的事。封淡昔则吃得很少,大部门时间都悄悄地看着她吃。

    解决掉最后一道水果后,他殷勤地递过纸巾,杜天天接过来擦了擦嘴巴和手指,然后放下筷子,眼睛依旧看着桌面,用一种险些可以说是生硬的口吻说:“好了,人也见到了,饭也吃过了,我们谈谈吧。”

    封淡昔微笑,笑容里却有点抑郁,“你似乎是想跟我摊牌。”

    “我这小我私家性子较量急躁,也学不来含血喷人……”

    他低声说:“我知道。”

    杜天天摇头,“不,你不知道。你是不是认为我把你约出来,是为了谈白昼冯珊在你那碰了钉子的那件事?”

    他扬眉,岂非不是?

    “你以为我应该问你——为什么非要我也加入100期man色的录制?为什么我不愿扑面把外套和钱还给你而你又为什么非要我亲自送还?你认为,我会问这些,是吗?”杜天天自嘲般地撇了下唇,眼神却越发坚定,“不,封淡昔你错了。那些,我都不会问,再也……不会问了。”

    封淡昔的唇动了一下,有一瞬间的着急,但随即又恢复了清静。

    “我真正想问的问题只有一个——”杜天天注视着他,声音很沉,也很稳,“你是在以什么样的心态,看待我们的这次重逢?”

    一语如锤,她如愿以偿地看到封淡昔的岑寂终于破碎,然而,不等他启齿,她又说道:“那一天我在电视塔上期待,因为有个我很爱的男子对我说,他要和我一起在那里看日出,而且,他会把一些深埋已久的故事告诉我,亲口对我说。我等啊等,从下午六点多,一直等到十二点。我记得那天外面一直在下很大很大的雨,各人都走光了,我不愿死心,照旧继续等。我以为我是在等一个允许,谁知道,最后等来的却是一个假话。”

    封淡昔坐着没有动,眼光却一直闪烁不定,像是要解释,又像是只想悄悄地把话都听完。

    包厢里清静极了,只有杜天天的声音,如同午夜的雨声一样,冷幽幽,湿漉漉,无限凄凉,“那是我生平最痛苦的一天,比父亲去世还要痛苦。让我痛苦的不仅仅是我丢失了的影象,一段被我疏忽和遗忘了的珍贵情感,尚有,谁人我爱得死心塌地毫无保留的男子,在诱骗了我之后,最后一面都不敢来见我。他把一切都丢给他的朋侪,让他朋侪来跟我解释,自己,则懦弱地上了飞机,只留下一句话……”

    她笑,雾色却笼罩了眼睛,“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句话,一小我私家竟可以那么残忍地说出那句话。这句话,不用我再重复了吧?”

    ——game over。

    那束象征竣事的月下香里,插着一张卡片。卡片上,写着他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说之前种种给予她的疼痛已经是不堪负荷的话,那么那句话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令她所有关于恋爱的漂亮憧憬全都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那段时间她濒临瓦解,但又不能让妈妈和同事们看出来,除了年年和谢思绒外,没有人知道她其时的精神状态。她天天做噩梦,梦见满天字母在飞,无论怎么排列组合,最后拼出来的,都市是这两个单词。

    封淡昔,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何等残忍的事情?

    知不知道?

    封淡昔默然沉静着,过了良久,才启齿说:“如果……我现在解释的话,你愿意听吗?”

    “你尚有可以解释的吗?你的解释可以挽回所发生的一切,让那段影象从我脑海里消失吗?”杜天天又一次摇头,笑得讥笑,“不,封淡昔,你不用解释,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都已经很是清楚明确。实在我可以明确你其时的心情,真的。如果我的妹妹年年默默喜欢一个男孩良久,终于兴起勇气约他玩,谁人男孩允许了却最终失约,而年年又因此病逝的话,我对谁人男孩的心态,也会如你对我的心态一般——无可抑制地迁怒以及怨恨,而且他还没心没肺地过得那么开心,压根忘了有我妹妹的存在……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忍不住想抨击的,哦不,说是抨击太严重了,肯定只是想使用一切可能的时机提醒他想起来,提醒他曾经错过了何等珍贵的一段情感……”

    封淡昔的手在身侧逐步握紧,紧得每个指枢纽都开始发白,有些哆嗦,但在桌子的遮挡下,杜天天看不见。她望见的,只是他异常默然沉静的脸和眼睛里更为庞大的情感,所以,下面的话就说得越发坚决,“我能明确,真的。可是,明确是一回事,亲身履历是另一回事。我能明确你的念头,可是,我不能……原谅。”

    第68节:第十三章 然我恨你(2)

    她盯着他,眼底浮起氤氲的水汽,那水汽又逐步凝聚成了霜,冰凉冰凉,“我不能原谅你,封淡昔,你知道吗?如果说我对疏禾所造成的伤害与痛苦,是出自我的无心;而你对我所造成的伤害与痛苦,则是有意。从你问我19岁的情人节在干什么起,你就给我下了一个玫瑰色的圈套,我只望见它的绮丽而没望见它的恐怖,傻乎乎往下跳的效果就是被荆棘毒刺扎得鲜血淋漓……我恨你,封淡昔,为什么你就丝绝不认为——实在,我是在恨你的呢?”

    眼泪滑过面颊,滴落到餐桌上,被桌布所吸收了,于是,那块被浸湿了的部门就由原本的浅紫色酿成了深紫色,宛如珠零玉碎的那些影象。

    “所以,我实在基础就不想再见到你,甚至看到你的样子和听到你的声音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昨天晚上我没有措施拒绝你,因为我太懦弱了,我畏惧一小我私家继续站在冰天雪地的街上,畏惧会冻死在那里。我接受了你的资助,为此我惆怅得一晚上都没有睡着,所以今天早上我才叫同事把这些工具带还给你!”她越说越激动,终于一按桌子站了起来,“为什么你非要重新把我逼到你眼前来呢?你总是这样,最会使用人的弱点,给她们看最漂亮的诱惑,让她们看最严重的效果,然后借此要挟,但因为你笑得太温柔,温柔到让人忘记那也是一种**裸的伤害。可是,伤害就是伤害,永远不会转酿成糖果!封淡昔,就让一切那样终止了不行吗?你还想做些什么呢?我已经没什么可以给你骗了不是吗?我知道了疏禾是间接被我害死的了,而我在五年之后也为此支付了价钱……是不是你以为我还不够痛苦,所以要把谁人游戏重新拿起来继续玩?game

    over了啊!封淡昔,我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很怕你,你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假的,你所做的每件事都尚有目的,你的浪漫多情都是装出来的,玩弄别人的情感就像捏橡皮泥那么容易,我……”

    封淡昔突地站起,杜天天吓了一跳,说到一半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他绕过桌子朝她迫近,她忍不住退却,一步、两步、三步……

    脊背抵到了酷寒的墙壁。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这样的人吗?”他伸脱手,扣住她的肩膀,声音哑得险些不像他。

    而她,只以为心田深处有种工具正在源源不停地涌出来,让她忘记她曾何等迷恋眼前的这个男子,对他的眼神和心情何等没有反抗力,对他的心机和城府又是何等的畏惧。

    “是的!是这样的!所以你这次靠近我也是别有目的的,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目的,可是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你休想再骗我一次,我认可我曾经是个被恋爱冲昏头脑的大傻瓜,可是现在我不爱你了,所以,我不会再上你的当!封淡昔,你听清楚了?我不再爱你了,恰恰相反,实在我、我、我一直是恨你的……”

    声音戛然而止。

    他突然扣住她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唇齿相撞,她疼得想尖叫,而他的舌头就此乘隙而入,强硬犷悍,每颗牙齿都被彻底席卷,舌根处敏感的黏膜因受到猛烈回刷而感应很是疼痛,不啻于是一场酷刑。

    她拼命地挣扎,想推开他,但压制在身上的那股气力实在太过强大,她的身后就是墙,基础无路可退。

    于是眼泪更是不受控制地哗哗掉,她从没受过他如此粗暴的看待,他一向温柔,亲吻**,都极高明,让人很舒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这不是吻,是在吃人。

    她的气力在挣扎历程中一点点消逝,每一次抗拒,就会遭来更强硬的镇压,身体的每个枢纽,都被勒得好疼,而呼吸也越来越难题,最终,她的手颓软地垂了下去,放弃反抗。

    而当发现她不再转动时,他的力度也随之减轻了,吻也一点点变软,那种曾经温柔的感受逐步地随之回来。他的手后伸,抱住她的头,然后舌头也脱离她的口腔,吻上她的面颊。

    她闭着眼睛没有动,心如死灰,放任他为所欲为。

    “对不起……”

    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她想,谁人地方肯定是地狱,除了地狱,不会有这样的恶魔。

    第69节:第十三章 然我恨你(3)

    “对不起……”封淡昔吻着她的眼睛。

    “对不起……”封淡昔吻着她的额头。

    “对不起……”封淡昔吻着她的发梢。

    “对不起……”封淡昔吻着她的发顶。

    他每吻一个地方,就说一句对不起,一声比一声低柔,最后,将她拉入自己怀中,牢牢地抱住她。

    可是,他不知道,他抱住的人已经死了。就在他适才那样粗暴的荼毒里,她对他最终的一点依恋都随之烟消云散。

    谁人开朗的、天真的、为了恋爱可以温柔到底的杜天天就这样死掉了。

    所以,当封淡昔捧住她的头,用一双充满深情的眼睛注视着她,对她说“这九个月来,我一直在想你”时,她没有心情;当他说“天天,当日入局的又岂止有你一人”时,她心里在冷笑;而当他说“你曾经问我是否喜欢你,我其时回覆了两个字——虽然,我一直以为那后面跟的宾语是不,良久良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是是”时,她心里的冷笑酿成了狂笑。

    这简直是她听过最搞笑的一个笑话。

    封淡昔假戏真做,引火上身,效果对她动了真情?

    谁来告诉她,这么白烂的剧本是哪个三流蹩脚导演编的?她要谢谢谁人导演,真要好好谢谢他,因为,在她曾经最满怀希望的时候,给她绝望;而在她彻底绝望时,又告诉她,哎呀剧本拿错了,实在你照旧有希望的……

    何等荒唐。

    她回视着封淡昔的眼光,真希奇,眼前的这个男子依然俊美,那是一举一动都能牵动女人心的俊美,但她看着这张曾经极为挚爱的脸,赫然发现,自己对它的感受已经完全消失了。

    也就是说,她不会再为他一个眼神而心慌,再为他的一句话语而悸颤——曾经那种毁天灭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敏感细胞,原来已经随着她的心一起,通通死去。

    这真好。无牵无挂,再无烦恼。

    以后,悲剧主角换人当了,不再是她杜天天,而是封淡昔。

    “你爱上我了?”她扬扬眉毛,问。

    封淡昔郑重所在了颔首。

    “那么,证明给我看吧。”

    封淡昔露出询问之色。

    杜天天淡淡一笑,悠悠说道:“第一件事,回国来。就先用你的事业来证明,你这一次的恋爱,有何等真吧。”

    她从他眼睛里望见自己的脸,她在笑,笑得极尽妖娆,尚有几分生疏的诡异。

    “喂,你听说了吗?”午后的休憩时间,茶水间的例行八卦照常开始,几个女人一边吃着餐后茶点,一边小声讨论着最近ftv的最热门事件。

    “你是说,天天姐跟封大医生的事?”新进电台的小妹一脸雀跃,眼睛酿成了桃心状,“真是好让人羡慕哦。当初我看第26期时就被封医生电到了,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亲眼望见真人的他……天天姐好厉害哦,居然能钓到这么好的男朋侪。”

    “我最近看到封淡昔天天接杜天天上下班,还一天一束鲜花,真殷勤。”已婚女士哀叹不已,“我家那死鬼,完婚前追我的时候都没这么浪漫过,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我听说他们两个的奸情不是现在才开始的哦,听说啊,年头录节目的时候,就已经谁人啥了……”

    “是吗?那他们中间脱离的时间够久的!居然还没有变心,真难堪。”

    “我还听说,封医生有意回国生长了,现在好几家大医院全都争着抢他呢,不用说了,他这么做肯定是为了杜天天。”

    “真看不出来,杜筹谋长得也不咋的啊,怎么就那么有魅力呢?真是让人好嫉妒啊……”

    “是啊是啊……”

    杜天天拿着咖啡杯,站在茶水间门外,听着这些是是非非的八卦,冷冷一笑。

    在外人看来风物无限,其中滋味究竟如何,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

    她和封淡昔之间的关系已经陷入了一个很是荒唐的模式:他刻意讨好,她无心享受。曾经一束寓意“危险的快乐”的月下香,都令得她以为整个世界充满阳光,现在,大束象征恋爱的红玫瑰,也不能再令她开怀。

    第70节:第十三章 然我恨你(4)

    这段情感,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不知道该如那里置惩罚。

    有时候也忍不住会很伤心地想:为什么会酿成现在这个样子?明确是那么那么盼愿过的恋爱,为什么等它真的到来了,却会是如此苦涩?

    她捧着空咖啡杯走回办公室,正无聊地审批下面交上来的节目选题单时,突然望见一张熟悉的脸。

    她定定神,将那页资料抽出来,上面贴着的照片上,海浪长发的女郎正笑得风情万种——没有错,就是谁人和封淡昔看起来很暧昧的黑衣女郎。

    旁边附着她的小我私家资料:

    秦如瑟,女,78年生,天蝎座,原本是专职模特,两年前转职成了服装设计师,自创品牌“black lips”,因威风凛凛威风凛凛妖娆奇异而深受25——40岁女士的接待……

    难怪身材那么好,原来是模特,看样子还挺有名的……杜天天把整页资料都看了一遍,那是一个时尚节目,教人如何穿衣妆扮的,而下期的暂订目的就是black

    lips这个牌子。78年生,也就是说,也就是说和封淡昔同岁……

    正在想这件事时,手机响了,接起来,是封淡昔,“几点下班?”

    杜天天翻了下桌上的票据,答道:“已经没什么事了,随时可以走。”

    “那半小时后我来接你。”

    “有什么部署?”

    封淡昔轻笑,“你等会就知道了。”

    收线,杜天天将人往椅背上一靠,眼神再度转为阴郁。她似乎越来越不快乐,这是生长的一定趋势,照旧为爱而伤的人都市如此?

    没一会儿,助理进来拿批完的节目单,她乘隙问道:“唐唐,你知道这个秦如瑟吗?”

    “虽然啦!”唐唐马上来了兴趣,“看我这条腰带,就是black

    lips的!”红色的短裙上,系着一条宽得夸张的玄色腰带,上面还挂满了亮晶晶的银饰,骷髅啦,十字架啦……如此哥特,倒真是切合那女人的威风凛凛威风凛凛,只不外,杜天天在心里想,自己是一辈子都不会穿这种类型的衣服的。

    也从而再次证明,她们两个磁场不合。难怪那天晚上见到秦如瑟的第一眼就不喜欢。

    “她的威风凛凛威风凛凛都很时髦新潮有个性,我超喜欢的!天天姐你也想买吗?”

    “谢了,我想不会适合我的。”杜天天说得无比肯定。

    然而没想到,一个小时后封淡昔开着车将她带到一家衣饰店前,抬头看店名,赫然就是“black lips”!

    有没有搞错?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她还没问出来,封淡昔已牵住她的手走进去,一连串风铃声清脆悦耳地响了起来,同时,正站在柜台前和收银员说话的曼妙女子回过头来,朝他们嫣然一笑,“啊,你们来啦。”

    杜天天只觉头皮开始发麻——岂非说,这家店也是秦如瑟的吗?

    秦如瑟走到她眼前,“嗨,杜小姐,又晤面了。”

    她笑笑回应:“秦小姐好。”

    “淡昔说让我帮你挑套漂亮制服,我已经凭证你的特点选定了十条了,跟我来,在这边。”她将她领到西侧的专人试衣区,那里挂着一排衣服,数了数,果真只有十件。看样子,真是为她单挑出来的。

    “你喜欢哪条?每件都试一下吧。”

    杜天天扭头看向封淡昔,封淡昔朝她勉励一笑,与此同时,秦如瑟拿下其中一件,塞到她手上,“别犹豫啦,这些可都是特地为你准备的哦,尊贵的女上帝。”

    她被推进试衣间,抖开手里的衣服,只管心中已经认定black lips的威风凛凛威风凛凛完全不适合自己,但不得不认可,它确实很漂亮。

    当下只得脱了衣服换上,衣质轻柔,贴在身上,宛如第二层肌肤一般自然,没想到,穿起来会这么舒服。

    她打开门走出去,对着外面的落地镜子一照,只见黑紫色的吊带小制服穿在她身上,线条精练而流通,显得腰身更为细致,裙摆处缀着几片羽毛,随风轻漾,使得原本“死”的衣服马上变得灵动起来。

    效果很好呢。她有些意外,正欢喜地想叫封淡昔也来看时,就见封淡昔和秦如瑟正在落地窗那里低声谈论着什么。由于封是背对着她的,因此看不到他现在的神情,倒是秦如瑟笑得格外妩媚,那水般的眉眼,要说没有脉脉含情才有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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