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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路,穿过三个红绿灯,路过银行,路过邮局,路过报刊亭,在城市西边的某个街角,看到一家粥店。她走了进去,环境幽静,人不多。点了两份白粥,她真的饿坏了,可是只吃了几勺,因为没有孟焕做得好吃。
    原来凌君仍然想念孟焕。凌君狠狠地咬着自己的舌头,疼了,有知觉,她告诉自己,再也不可以想他,再也不可以。
    回来的路上凌君微微低着头,慢慢地移步。
    十字路口、绿灯,凌君走向转角,独留一个背影。只要她稍微停下脚步,转过头,她就会看到有个人正坐在汽车副驾驶的位置看着她的背影发愣。
    很像,很像,可是不会是她。孟焕心里说,很快,他们的车子滑过。
    她与他,擦身而过。
    大姨平安出院了。凌君买好了机票,临行前她想再见孟焕一面,哪怕是偷偷地看看也好。
    上上城的一切都不曾改变,甚至,在电梯里的时候仍然能感觉到那个人就在身边,甚至,连保安都能认出她来。
    凌君有一丝恍惚,她似乎从来不曾离开过。
    入目,仍然是她离去时的模样,沙发、冰箱、电视,甚至连水杯都不曾动过。
    桌子上的玻璃缸里还有三条小金鱼,它们畅快地游着,鱼缸旁有鱼食,凌君走过去倒了一点出来撒进去,小鱼儿幸福地张嘴吃。
    凌君的心底泛起酸涩,她知道孟焕肯定经常来这里。
    冰箱上贴满了他的思念,字字句句,让她心痛。她打开冰箱,里边是满满的食物,凌君拿了酸奶,她的眼泪随着手撕开的动作一起滑落,她觉得自己心太狠,她觉得自己太过分,她怎么可以认为孟焕再也不爱她了呢?他比谁都爱她,他爱她超过他自己。
    “对不起,孟焕,我一直不知道,我不该走得这么干脆,我自以为你会幸福,可是看起来,你一点也不快乐。”
    “我再也不离开,即使你赶我走我也不走。”
    此后,凌君住在上上城,白天的时候,她经常会到孟焕的事务所,坐在对面的咖啡馆里,看着他从里面走出来。有时,她也想走上去,打一声招呼,后来觉得,这样偷偷看着挺好的。
    孟焕似乎永远很忙碌,他常常加班到深夜,他来来去去总是一个人,偶尔也会与朋友去附近酒吧喝一杯。
    凌君忽然爱上了这种感觉,多好,他以结婚,她仍然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他。
    她不去破坏他的婚姻,她的要求不高,只是这样看着他就好。
    表哥知道了凌君最终没有去美国,他打来电话“凌君,回n市来,我替你安排了一份工作。”表哥并不知道凌君为何留下来,他不希望凌君继续待在s市,那里没有亲人,他害怕凌君还会得抑郁症。
    对面大厦的门口,恩惠挺着大肚子,与孟焕的母亲手挽着手说说笑笑,孟焕笑容满面地走向她们,真是和谐幸福的画面。凌君只觉得手足无措,双眼刺痛,几乎招架不住,到嘴边的话随即改口“好,表哥,你替我安排吧,我明天就回n市。”
    表哥欣然同意,说好明天去机场接她,凌君挂断电话,望着远去的车子,她知道,这座城市,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待着了,他们有太多的机会遇到,她没资格再去破坏他的幸福。
    董远杰最近官司缠身,集团的董事长位置也岌岌可危。原因是在g市开发的高档别墅项目出现严重质量问题,业主拒绝交付,另外还涉及对当地某高官行贿,税务局更是盯上了他们,查出偷税漏税的事实,数额很大,甚至他们的在建楼盘也被责令停工。将近年底,有民工讨薪闹出了人命,经当地媒体疯狂地报道,连上面领导都开始关注这起事件。
    这些都是大事件,也是董远杰作为董事长上任一年以来的第一次决策表现。集团股票几次停牌,同在集团公司担任各种要务的其他兄弟均虎视眈眈,他的父亲老董事长,说话掷地有声,认为如果这些事情都无法处理妥当,那么他就不具备董事长的能力,会从其他更优秀的兄弟中选出更为合适的人接替他的工作。
    董远杰的心情极度郁闷,孟焕也好不到哪里去,作为他们的法律顾问,是积极帮忙处理这些官司,很长一段时间,孟焕n市、g市、s市到处奔波。
    临近新年,忙碌的工作要告一段落了,放假前一天,孟焕在办公室里收拾东西,乔在他面前的椅子上抵着脚转来转去,发出难听的声音。
    孟焕用肩膀夹着话筒,示意乔停止动作,乔耸耸肩膀将脚抬在了面前的台儿上。母亲催孟焕该去吃饭了,孟焕抬起头望向窗外,原来又一天过去了,母亲似乎已经习惯了每顿都催他吃饭。孟焕嘴里应着,手里的事却没停,挂断电话,他伸了个懒腰,脖子有些酸疼,鼻子也有些不舒服,有可能又感冒了。
    乔靠近孟焕神秘兮兮地说“晚上一起出去玩吧,忙了这么久了,该放松了。”
    “不去。”孟焕头也不抬直接拒绝。
    乔站起来按住他拿档案袋的手“嘿,你多久没出去了,这些东西让肖肖整理嘛。”乔女朋友整天要将身边的女孩介绍给孟焕,刚开始几次孟焕看在他的面子见过几个,到最后他索性不去了,人家女的打电话来也不接,可是乔的女朋友再接再厉,丝毫没有放弃。
    乔实在拖不走孟焕,索性拿起车钥匙走人了,他太了解孟焕了,除非他愿意,否则谁拿他也没办法。
    乔都走出去了,忽然又伸进头来问“你还在等苏凌君?”
    “走你的,没有的事!”孟焕回答,手上的动作未停,心里说,那个女人,我早忘记了,早忘记了。
    “你噢,没救了。”乔摇头感叹道。
    等忙碌完,孟焕准备去上上城的屋子,那里养了几条金鱼,他这次忙得忘记了。原来凌君买的金鱼,一条接着一条死去,孟焕明白,只要没有她,他也会疯狂地死去。孟焕否认自己在等着她,他仅仅觉得再也不会遇到令自己心动的女人罢了,他不愿意凑合,累人累己。
    到了上上城,孟焕下车,走进楼道,有巡逻的保安见着他,上前与他打了个招呼,转身的时候又笑着问了句“你们夫妻这是要回来住了吗?”孟焕不甚明白,当电梯一直向上走的时候,他才惊觉这话里似乎有什么意思,他着急地开门,似乎有人在屋子里等他,卧房里很黑暗,透过落地窗,洒进一地银白色的月光。
    没有人,没有任何人,他只不过想她了而已。但是,很快,孟焕就发现了屋子里有什么不一样了,那些贴在冰箱上的字条都没有了,孟焕快速跑出屋子,他要去证明凌君是否回来过。
    保安为孟焕调出录像,几天前,半个月前,都有人影出现,影像十分模糊,可是孟焕知道这个人出了凌君不会是别人。他心里欣喜、兴奋、激动,可是下一刻,他意识到她回来不是要回到他身边,她回来甚至没有与他联系,她仍然不爱他。
    孟焕冲出去,发动车子的时候像个疯子,他查出凌君的出入境情况,她在n市,而他一直不知道。他毫不犹豫地直奔机场,他要逮住她,她不可以当他不存在,他一直踩油门,连续闯红灯,她不是要回到他身边吗?好,他同意,他愿意,他确实已经疯了,无药可救。
    孟焕从杜文昊那里知道了凌君的电话,她现在的住址、她现在工作的地方。她从圣诞节前就回来了,然后就一直待在n市,而他与他这么近,她竟然可以无视,还敢说“我可以回到你身边吗?”可笑,孟焕有时候竟然愿意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不,凌君不会爱上他,永远不会,以前不会,以后也更不可能。
    等了很久,忍受着胃痛,还没到凌晨,只要杜文昊没有撒谎,她肯定会回来的。
    孟焕冷冷地看着一辆车子驶过来,他本能地觉得她该回来了。果然,车子停下,凌君从车里下来,她倏地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前方的男人,一时间,空气凝住,两人对望。
    凌君想他是专程来找她的吗?孟焕的眼神让她心寒,凌君不敢动弹,她很想靠近孟焕,感觉他的真实存在。
    当初决定留下来,是因为看到了孟焕贴在冰箱上的字条,有恨有爱,有期待有绝望。她知道孟焕还爱她,所以,她要留下来,住在离他很近的城市,想他的时候就可以去偷偷地看看。表哥替凌君在某家杂志社找的工作,每天穿梭在这个离孟焕很近的城市,很充实。下班后,不是与范范窝在一起,就是去何越的父母家,周末的时候便去聋哑学校教小朋友画画。凌君觉得自己的适应能力很强,有积极向上的良好心态,有一两个要好的朋友,现在凌君也试着与一些男人约会。比如今天的男人,大姨安排的,她不再拒绝相亲,她只想让大姨放心。
    凌君知道,孟焕已经结婚了,她觉得他们是真的幸福。后悔吗?她问自己,不后悔,她与孟焕间的缘分已尽,所以她感谢孟焕曾经的陪伴,她感激他,她也希望他幸福。
    孟焕冲上前,一把扣住凌君的手臂“这就是你要交往的对象吗?”他冷漠的声音,含着浓重的讥讽,那个男人及他的一半吗?
    “嗯。”凌君望着孟焕,他很疲倦,她很想上去拥抱他,可是最终只是站在那里。
    孟焕抬起她的下颌,面无表情地盯住她的眼睛“如果谁都可以的话,那么我同意!我同意你回到我的身边!”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她别想与其他男人在一起,她是他的专利,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孟焕!我”你已经结婚了,她想提醒自己,也想提醒他。
    “不愿意?”孟焕嗤笑,英俊的脸孔扭曲了,“不是说要回到我身边吗?原来只是寂寞的时候说说而已。”果然他没有猜错。
    孟焕的眼睛,像黑洞那样深沉,捏住凌君下颌的手指,残忍地加重力度,凌君感觉到一阵阵疼痛“怎样?你告诉我该怎样?回来了是吧,终于肯回来了是吧?撕走那些字条想干吗?想告诉我爱我、想我、还是可怜我?”不想伤害她,可是回来了不找他,那么,拿走那些字条又何必呢?那么长的日子对他来说还不够煎熬吗?那些日子,想念只能写在字条上,写给自己看,可是,并不是希望得到谁的怜悯。
    “我爱你,我是爱你的。”凌君听到自己的声音。
    “好!”孟焕隐含怒气,“很好,证明给我看。”孟焕甩开她。力气大得刮伤了凌君的肌肤,他走在前面,凌君紧紧跟上,他仍然恨她。
    “开门!”孟焕站在三楼,凌君的屋子门前面,凌君来不及细想他如何知道她的住址。
    刚打开门,孟焕就像一头野兽,将凌君拖到床上,粗鲁地控制了她的双手。
    “孟焕,你这样对不起恩惠!”即使这样对她,即使弄疼了她,可是凌君仍然觉得孟焕的怀抱很温暖,她真的很想念。
    “哼,你不是想证明给我看吗?你邀请我进来不就是想要我这样对你吗?”对不起谁?不这样对你,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这两年多的思念。该死,胃却越来越痛,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痛。他不想放开凌君,他还没抱够,这个身体、这个人,他已经想了太久,只有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压在身下,她才能确定她没有离开,不曾离开。忍着胃痛,感觉着再熟悉不过的身体,绵软、温热、清香,昔日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时间凝固了。
    宁可伤害,也不让她走那么远了,太远了,他支撑不下去了。
    一夜,一直要她,一直要她,抵死缠绵。孟焕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让她疼,让她累,让她知道他心里有多恨!他,已经找不回自己的心,因为丢在她这里太久,太久,索性,不愿再找回来了。
    如果未来的日子仍然痛苦,也比一个人的孤寂好,从看到她的那刻起,他就决定,什么样的后果,他都可以接受!但前提是必须将她留在身边。
    孟焕觉得痛,很痛,他已分不清到底是胃痛,还是心痛,他不需要药,只要她。
    他收紧了手臂,把她抱紧,凌君醒了,他抱得太紧,她有些窒息,可是宁愿如此,也不愿离开这个怀抱。
    想念太久,伤害太深,感觉到他的疼痛。
    凌君一直备着止痛药。
    孟焕按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动,他拉她的手按在心口“这里更痛!”如果她可以感觉到,不她感觉不到,她没心。
    “不让你痛。”凌君流泪,哭得厉害,“以后,不会再让你痛。”不离开你,再也不离开你,即使你跟恩惠已经结婚了,我也不再离开,凌君在心里保证。
    不,孟焕不信,凌君只会让他痛,孟焕已经忘记,不疼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孩子没有的时候,她要自杀的时候,她要离婚的时候,每时每刻他都在痛。
    他轻拍她的背,轻吻她的额头。凌君哭得更凶了,像个孩子似的,柔弱的身子不盈一握,她哪里将自己照顾得很好?她的身子硌得他痛,她太瘦了,在他身边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瘦,喜欢看她有点肉感的样子,抱着舒服,看着也健康,以后不能这么瘦了,他要让她重新胖起来。
    凌君收起眼泪,以后的日子,她要对他好。凌君将头重新扎进孟焕的怀里,将眼泪蹭在他身上,湿滑一片,她要耍赖,不让他擦。
    孟焕想抬起凌君的下巴,他想拉她睡在自己的胳膊上,他想与她头对着头,鼻子蹭着鼻子。凌君她死抱着他的腰,脸紧贴在他胸前,再也不放开。凌君困了累了,他很坏,昨夜被他欺负得很厉害,他在惩罚她,她知道,可是身子还是承受不了。
    孟焕迷迷糊糊第睡着,凌君在喊他吃饭,原来已经下午了,他不确定地看了她一眼,没错,是她!
    孟焕欣然起身,沐浴,坐到餐桌前,很丰盛,胃仍然不舒服,满桌的菜肴没有勾起他的食欲。
    凌君在孟焕对面扭捏地坐着,她想不起他爱吃什么,只好将冰箱里剩下的材料一股脑儿全做了,可是,他似乎并不爱吃,孟焕皱着眉头,拿起筷子只吃了几口,稀饭熬得不好吧?菜不合胃口吧?
    “你想吃什么?”
    孟焕不答,凌君站起来,一边套衣服一边穿鞋“我去外面给你买。”他胃不好,她不能让她饿肚子。
    孟焕说“不用,还好。”她做了饭,他该感动的,可是她的心他没法猜,或许她现在对所有人都这么和善,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
    凌君换回拖鞋,去拿药箱,孟焕该吃点胃药,他有点感冒,也该吃点感冒药。
    孟焕环视这个屋子,暖色调非常温馨,大小不一的沙发到处摆放着,墙上挂满了错落有致的照片,那都是她拍的。
    两室一厅,另外一个房间的门虚掩着,只一眼,孟焕就能确定那个房间是个儿童房。凌君穿着格子条纹的针织毛衣外套,头发随意束成马尾扎在脑后,一晃一晃的,充满活力。
    昨夜的缠绵,孟焕以为她很累,没想到,她精神状态这么好。
    “要不要再吃点药?”凌君端水过去问,其实她想说的是,今天你会走吗?可是却不敢问。
    孟焕想起,在他沉睡时,她来喂过药,他还以为在做梦,难怪,现在没那么痛了。
    “我爱你,我是爱你的。”孟焕想起凌君这么说,爱吗?他怀疑,要爱,早就爱了,不会等这么久,不爱的人永远也不会爱。
    孟焕凝结的眉头,让凌君心疼,不会为又痛了吧?“先吃药。”将药塞进孟焕嘴里,将水杯放在他唇边,孟焕没喝,干咽下去,顺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
    凌君的心跳噌噌攀升,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着,她有些意乱神迷,孟焕凑上她的脸,亲了亲她的嘴,很好吃的味道,至少比粥好吃,他咬下去,咬痛她。
    “痛的。”凌君心里甜蜜,她喜欢孟焕这样,任何时候眼里只有她。
    不够,还不够痛,孟焕尝到了她血的味道。
    “吃饭!”孟焕放开凌君,重新坐好,拿起筷子,现在粥的味道似乎比刚才好多了。
    他又欺负她,可是凌君极喜欢这种欺负。
    凌君在漂亮的敞开式厨房里榨果汁,顺便接电话,孟焕在看报纸,两人刚刚去超市的时候顺手买了水果,孟焕没说要走,她就不问。
    这个电话,是大姨的朋友帮忙安排相亲。可是凌君忘记了,她本该拒绝的,但今天约好了,现在放了人家鸽子,凌君非常抱歉,那边的男人有点得理不饶人,凌君只好听着,不能让大姨为难。
    “苏小姐,我也是很忙的,我等了你一个多小时,我不是在这里等着玩的。”对方表示自己非常有诚意,凌君不该耍他。
    “不好意思,我现在真的过不去,年后,我请你吃饭可以吗?”凌君有些理亏。
    “苏小姐,我今天必须见到你,你对我不满意,可以直接对我说,也可以提前给我打电话,你现在才说这算什么?”
    “抱歉,我忙的忘记了。”
    孟焕出现在凌君身后,他站着不说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地进入耳内。
    “没关系,我理解,反正已经等了,我不在乎再等半小时,你现在就出门,我在这里等着。”对方是铁了心要见一面,凌君觉得头痛,对于这类人,一向她处理不了。
    凌君忙说“不”孟焕直接抢过去挂断,凌君转身,有些错愕,孟焕的眼神咄咄逼人,英俊的脸不再温和“你要出去?”他将她控制在双臂之间,凌君躲避不了,不得不面对着他,凌君觉得局促不安,抢着说话“不是,我跟他不认识”她不想孟焕误会,可越解释越乱。
    孟焕抿着唇,那代表他在生气,凌君知道自己惹着他了,他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只有冷漠,他对她不再温柔,不再微笑,甚至没有好话。
    “果然什么男人都可以,苏凌君,你真看得起我,想不到两年后的你已到了这样的地步。”孟焕克制自己,可是,心里太恨,恨凌君当初的狠心,恨她与别的男人调笑,恨自己太在意。
    凌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在吃醋,还是恨她?她分不清楚。
    孟焕的脸向她逼近,字句从齿缝蹦出“回答我,是不是?”凌君傻傻地点头,她只是想要孟焕快乐,他说什么都可以。
    孟焕的手突地托住她的腰,另一手卡着她的脑袋,下一刻,吻落下。
    “谁都可以这样?”他咬破她的唇,凌君痛呼出声,还未来得及阻止,孟焕的手往她衣服里滑,“谁都可以?”他的手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移,他的牙齿落在她的脖子处,狠狠地咬下去,凌君痛得叫了起来“不是,不是。”孟焕满意自己的杰作,很好,刻上了齿印,别人休想碰她。
    “孟焕。”凌君痛得掉泪,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舍不得伤她,可是现在的他,总是要在她身上留下点什么,她的背上、她的胸前,全是他留下的痕迹,凌君心疼地贴着他的身子,“你还是以前的你吗?”伤他太深,已不敢奢望他能马上原谅她。
    “不是。”那样的傻瓜做一次就够,现在的我,已无心可给你伤。
    凌君心里酸楚,都是自己害得他成了这样“对不起,是我不对。”他心下警觉,提醒自己,她不过是因为寂寞再次回到自己的怀抱,她已不是以前的凌君“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的喜怒哀乐与你无关。”
    凌君拉起孟焕的手,十指交握“我爱你!”他冷漠,她温柔,她要让他放下心中的恨。
    “留着对其他的男人说吧,我不需要这样的甜言蜜语。”
    “孟焕。”
    “闭嘴。”孟焕用吻封住了她的嘴,他讨厌现在的她动不动就来句温暖人心的话,糖衣炮弹太甜美,他要不起。
    相处几天,两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屋子里,很少出去,孟焕习惯一伸手,抱过来就亲,他心里恨她,可是,更愿意亲她。
    凌君也渐渐习惯孟焕的言不由衷,偶尔,她会主动亲他。
    范范打来电话约凌君出去玩,孟焕在旁边瞪着她,那眼神里全是威胁,大致意思是,你敢出去试试,凌君乖乖回绝“我这些天忙,有空的时候找你。”
    范范信以为真,劝凌君注意身体,挂完电话,很纳闷,不是刚刚放假吗?为何又开始忙了?
    好在,范范也忙,逐渐忘了此事。
    之后,孟焕回到s市,他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他与自己的父母详谈,告诉他们,凌君回来了,而他仍然爱她,不会放弃她。
    在父母面前,孟焕需要表达自己的态度,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失去凌君了,即使不断被伤害,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孟家父母没有异议,只是孟贝说了句“也许她不是为了你而回来。”
    孟焕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是有这样的疑问,可是他宁可相信凌君是为他而回来,这些天的甜蜜不会假。
    于是他去了凌君父母的墓地,却看到何越的墓碑上面写着丈夫何越之墓,妻子苏凌君。孟焕大笑,为自己可悲的坚持大笑。
    “她爱你,她仍然爱你,她不爱我,她从来就不爱我,说爱我只是因为寂寞,我像个傻瓜似的等她,她现在回来了,我以为她是为我回来的,我争不过你,我输了。”他终于一败涂地,他恨凌君,恨得咬牙切齿,她,竟然还有脸说爱他。
    孟焕又去了n市,他心底说,折磨她,将她欠你的感情要回来。
    每次缠绵,凌君总会情不自禁地对他说“我爱你!”孟焕心里会认为,她不是对我说的,她从来没有爱过我,她一直爱着何越。
    “我爱你,孟焕。”每次结束后,凌君都不愿意他那么快离开她的身体,她多么爱他,多么爱呀,可是,孟焕再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了。
    孟焕冷静,他嘲弄道“我重要吗?我有那么重要吗?被你抛弃的人值得你爱吗?”他这辈子再也不信这个女人爱他,她永远将他踩在脚底,犹如尘埃。
    凌君沉默,没有争辩,孟焕的恨意似乎比原来更深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孟焕不再对她温柔,这次回来之后,凌君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愤怒,她不知道孟焕哪里不开心,凌君觉得欠他,任他予取予求。
    孟焕再也不抱她,只有在梦里,他才会无意识地去抱她。
    新年,孟焕没有陪凌君,哪怕很想她,但是心里恨她,所以故意冷落她,父母问起的时候,孟焕便说,那个女人,我早就不认了,提她做什么。
    孟家父母很奇怪,但始终没问。
    孟焕的确恨极了,他知道自己最终舍不得伤害她,又不愿再次被伤害,便不去找她。
    可是,日日成煎熬,心中的伤口越来越大,越来越痛,孟焕觉得从来没有一个新年这么难过,凌君离他那么近,可惜,不是为他而存在,一想起这个,他便坚持着不去找她。
    除夕,凌君与何越的父母一起度过,新年过后,很快开始忙碌,孟焕似乎失踪了,没有电话,也不见人。
    凌君心里对自己说,他已不是我的丈夫,我没有权利要求他来看我。
    何越的父母对凌君很好,凌君一有空便去他们那边,他们也看到了那个墓碑,他们心里欣慰,这么多年,这个女孩竟然还爱着自己的儿子,唯有对这个孩子好点,何越在天之灵才会快乐。
    那天下班之后何越的母亲让凌君过去吃饭,凌君说“我去市场买菜,晚上我来做。”
    何母说“凌君,你直接过来就行,今天我亲自下厨。”
    凌君应着,她直接回公寓换衣服,孟焕站在门口,他阴沉着脸,似乎等了很久。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来。”
    孟焕一语不发,看着她在包包里乱摸,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门终于打开。
    凌君对孟焕很客气,她害怕他不高兴,她殷勤地为他倒水“你先喝杯水吧,我还没做饭。”孟焕看着凌君在厨房忙碌,又是切菜,又是煮饭,他心底有丝柔软,或许,他该对她好点。
    两边跑很累,孟焕刚结束工作便直接过来了,倚在沙发靠背上,双眼微闭,脱下来的外套搭在腿上,领带也扯松了挂在脖子上,似乎,只有在凌君身边,他才能睡个好觉。两年来,每夜他都觉得煎熬,所以拼命工作,以为这样可以忘记。可只要一停下来,她的笑容。她的眼泪、她说的字字句句,便在眼前不断地出现。
    厨房里,凌君偷偷地观察着孟焕,他睡着了,他定是累极了,心微微地痛。
    何越的母亲再次打来电话,问她到哪里了,凌君压低着声音说“妈妈,我现在还在家里,我马上出发。”何越的母亲一再要求凌君叫她妈妈,凌君不忍心拒绝。
    “凌君,我让司机去接你,可好?”凌君一直都是自己,何母曾希望凌君搬去与她同住,何母清楚,何越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凌君定是看了难受,何母也不再勉强。
    凌君用勺子试汤的咸淡“不用,我马上就到了。”
    凌君速度很快,她端出饭菜,换了衣服,去摇醒在沙发上睡着的孟焕。
    她有些急切“你先吃饭,我要出去一下。”
    孟焕问“去哪里?”还有谁让她觉得非去不可?
    凌君说实话,脚套上鞋子“我要去下何越父母家,他们等着我吃饭呢。”两位老人年事已高,凌君不忍让他们失落。
    孟焕嘴角微勾,讽刺道“苏凌君,果然不能对你心软。”他先她一步摔门而去,凌君的眼泪掉落,她知道他恨她,可是没想到会这么深。
    原来何越的父母比他重要,他那么辛苦来找她为了什么?只是为了让她忽视吗?她对他一直很残忍,差点,他就原谅了她。
    孟焕找朋友喝闷酒,顾阳与董远杰作陪,几人在kf酒吧喝得烂醉。
    三人各有各的心事,除了喝酒没有一句闲聊。
    董远杰没话找话“孟焕,你最近老往我们这边跑,你什么意思?”当然是为了那苏凌君,董远杰早已听说,既然回来,怎么还能闹成这样,看来这两人不弄得两败俱伤是不会罢休的。
    孟焕心里难受,懒得与他废话,董远杰透过玻璃门看向包厢外面,万玲与人搂搂抱抱,看来是要引起顾阳的注意,董远杰提醒“我看不下去了,要不,我给你叫进来?”
    顾阳侧着脸,眉毛都懒得抬一下,董远杰讨了个没趣,他自己还一堆烦恼呢,怎么就没一个人问问他呢。
    孟焕说“我要走了。”酒醉时,他最想凌君在身边。
    顾阳起身“我送你。”
    两个男人往外走,高大帅气的身影引得一些女人频频注目,万玲更是呆呆地看着顾阳离开。把孟焕送到凌君家里时,凌君也准备睡觉。
    顾阳看着凌君,一字一句地说“你要是觉得不能照顾好他,就给我打电话,我弄走他。”他们之间的事情,顾阳也听说了,对苏凌君,他没什么好感。
    凌君说“谢谢,我可以照顾好他。”顾阳不再说什么,人家的感情,他没理由管,将孟焕交给凌君,凌君费力地撑着他,顾阳将门拉上,离开。
    门内的两人很快一起滑倒在地上,孟焕抓着凌君的手,他的手冰凉,但有力度“凌君,我不爱你,我再也不爱你。”爱人太累,这辈子再也不爱人。
    “对不起,孟焕,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对。”他的胃本就不好,还喝了这么多酒,第二天又要难受了。
    孟焕闭着眼睛,开始流泪,这个女人越来越懂得如何讨他欢心了,他该拿她怎么办?
    “我饿了。”凌君扶起他,开始忙前忙后,孟焕醉眼朦胧地看着她,他心里虽然恨极了,又不能拿她怎么样,对她的态度也只能无视。
    凌君喂他吃药,他转开头,她端粥给他,他也拒绝吃,凌君也有些耍赖,用他曾经对付她的办法让他吃药,孟焕没办法,只好自己主动吃下。
    自那以后,每次孟焕来,凌君对他特别好,他基本每周只来一次,有时候待一天,有时候两天。
    在凌君面前,他的眼神永远是疏离的,他告诉自己不能再爱她,虽然两地赶很辛苦,可是,他绝不对她透露半点心思,他再也不愿意受伤害。
    凌君特别温柔,孟焕走了,她觉得心疼,他来了,她便觉得安全。
    凌君有时候做自己的事情,孟焕不去吵她,凌君偶尔抬头,她会以为他的眼神停留在她身上,然而她对上孟焕的眼睛时,却发现他的眼神不过是越过了她本人,停留在房间的某处。
    每次饭后,两人总是各占沙发一角一起看电视,凌君很想挪到他身边,靠进他的怀里,可是每次看到他冷冷的眼神,便不敢靠过去。
    孟焕工作上的事情,她一句也不问;他的家庭,她更不敢提半句。
    她的事情,孟焕从来不问。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他们不过咫尺之遥,内心却再无法靠近,那些经历过的劫数最终还是成为了彼此的阻碍,孟焕,再也不敢轻易说爱。
    第十六章    缠绵悱恻
    一辈子,对,孟焕喜欢这三个字,他要凌君的一辈子,如果有来生,他仍然要,要在另一个男人之前认识她,绝不给她伤心的机会。
    凌君出差,她没想到孟焕会过来。孟焕打她电话时,她才想起自己并不在n市,她忙说“我在外面,明天才回来。”
    孟焕语气平淡“我只是路过,你不用管我。”明明特意来找她,可是出口却成了路过;明明很想她,可是却不敢再表达。就怕这一场遥不可及的幻觉,醒来后只剩自己。
    凌君心里知道,心疼孟焕两地跑,便建议道“要不然,下周你不要来了,我去s市,好吗?”只要孟焕一句话,或者一个暗示,她都会跟着他走,可是他没有,她便不敢妄为,今时今日,她怎敢让孟焕再为难。
    电话里的孟焕冷言冷语“不需要你的关心,我来这边是为了工作。”其实他可以换种方式说,可是,他不想让她知道,他是在心疼她。
    今日今时,他不会再去告诉她,自己疼爱她胜过过去。
    凌君握着电话,心底深深地叹息,孟焕,我对你的伤害何时才能抚平,你何时才能像以前一样对我?
    回到n市已是第二天下午,孟焕竟还在,他一个人吃饭,悠闲自在。
    凌君心底是欢愉的,她这次没有威慑于孟焕的眼神,她冲过去抱住孟焕的身体,告诉他自己想他了,孟焕的身子微微一怔,心疼了,可是话说出来仍然没有温度的“我刚洗完澡,别把我弄脏了。”
    凌君只笑不语,狠狠地抱着孟焕,感受他身上的温度,嗅着他的沐浴后的香味。
    孟焕拽开她的手“别这样,我不舒服。”他怕自己会恨不得将她压在自己怀里好好疼爱,他受不了自己再受她控制。
    凌君抬头凝视他“你真的不爱我了吗?如果是那样,为何每周都来?”
    孟焕像是被看透了心思,他一狠心,将她直接拽开“我说过,最近我的工作大部分需要在这儿,我不是为你,别自作多情。”
    凌君也不生气,笑了笑,转身进屋洗澡。
    晚上两人在家看影片,孟焕仍然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凌君白天工作太累,看着看着便睡着了。孟焕看着她像猫咪一样的睡姿,心底涌起了温暖。
    半梦半醒之间凌君感觉到孟焕的呼吸在她唇边流连,她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即使他们在一起是错误的,凌君也愿意这样纠缠到老。
    孟焕觉得凌君这段时间的确对他很好,他越发觉得那是缘于她内心的亏欠。
    孟焕心里说,你永远也还不完,我不会让你还完的。
    初春的天气仍然很冷,孟焕冰凉的手钻进她的后背,凌君没有拒绝。
    几分钟之后,他在沙发上进入她。没有任何前奏,她微痛地哼了一声,孟焕没有停止,只有让她疼痛,孟焕才觉得她是属于他的,完全属于他的。
    凌君攀附着孟焕的身体,激|情难抑时失控咬了他肩膀。
    孟焕爱这样的疼痛,甚至希望她能在他身上留下更多痕迹,证明她是爱他的。
    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凌君微喘,“喂,你好。”
    孟焕更加猛烈地撞击她,凌君的声音变了声,手机滑落在地上。
    “与我zuo爱的时候还有空给别人打电话是吗?”孟焕的声音冷嘲热讽,他对身下的她毫不怜惜。
    凌君扯了扯嘴角,忽略身上的疼痛,她热情地配合他,她从心底想让他快乐。
    看她这么隐忍,那粉白的嘴唇,干得起了绒绒的皮屑,细细的裂纹渗着血丝,孟焕从她体内退出?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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