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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角有点轻微的抽筋。“大姊,孟樵比你大喔!”
    “欸?”邵晓昙吃了一惊。“他比我大?可是他看起来……”
    “他笑起来是挺像个孩子的,不过,他已经二十六岁了哟!”
    “他……”邵晓昙也看住孟樵直发愣。“居然大我两岁?!”
    发现四只眼睛瞪在他身上,孟樵不禁疑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
    “我……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有,”晓笛失笑,“你不知道我们两个是威力十足的菲力普吗?”说著,她过去挽住他的手臂,“所以我们最好快快闪人,让我大姊他们好好去诉诉分隔两地的相思衷情。”然后与他一起向后转,同时往后挥挥手。
    “大姊,谢谢你的圣诞礼物啦!”
    宋天宇把一杯饮料放到邵晓昙手上,后者始终若有所思地盯住渐行远去的那一对──孟樵俯首倾听晓笛低语了几句,两人同时大笑了起来,晓笛整个人都洋溢著一股她未曾见过的奕奕神采。
    “在想什么?”宋天宇轻问。
    “我在想,或许我们的婚期可以决定了。”
    未几,晓笛便和孟樵先行离开pub,那种上流人士聚集的场所实在不适合他们,活泼热闹的地方才适合他们,也只有在热闹的地方,晓笛才特别感受到孟樵也有成熟的另一面。
    在拥挤的人潮中,他总是细心地揽臂护著她;看电影时,他不忘为她买来爆米花和饮料;夜凉如水,他主动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如同初见面时那种尴尬的场合里他所表现出的体贴,在纯真爽朗的外表下,他还有一颗温柔细腻为他人著想的心,仔细想想,或许一开始,甚至在她尚未清楚他的长相之前,他的这份体贴便已悄然打动她的芳心了。
    或许很多男孩子都是如此,但只有他对她表现出这份温柔体贴。
    啊!是的,她是喜欢他,以女孩子对男孩子的那种心情喜欢他,所以,当他表示因为想和她在一起而不回匈牙利时,她才会那么高兴。
    那么,他呢?
    他是说过他喜欢她,但究竟是哪一种喜欢呢?
    是普通哥儿们?
    或是男人对女人?
    晨曦初起时,两人才回到孟樵的家,正当晓笛要回房休息时,孟樵以不太确定的语气唤住她。
    “呃,晓……晓笛。”
    晓笛回身,只见孟樵捧著一个小礼物,搔著脖子腼腆的笑著。
    “那个……我知道我的品味不好,但我还是想自己挑一样礼物送你……”
    “啊咧,你也要送我圣诞礼物啊?不过,我可没有礼物回送你喔!”抑不住心头的喜悦,她连忙接过来打开一看……差点翻白眼。
    这家伙的品味还真的是有够逊耶!
    “你……呃,喜欢吗?”孟樵紧张又期待地问。
    呃……这个嘛……晓笛在心里对自己吐了一下舌头,然后背过身去。
    “帮我戴上。”
    “好!”紧张消失了,孟樵喜孜孜地替她戴上项炼,待她转过身来,“很漂亮!”他得意地说,然后探手拥住她,在她还没有意会到他想干什么之前,便俯下唇来贴住了她的嘴,自然得好像睡前刷牙一样。
    晓笛猛然抽了口气。
    若是其他任何男人,早在他的唇碰触到她之前,她就把对方摔成一百零八种最佳倒地姿态,再一脚踩在对方身上警告对方永远别再做这种尝试;或者在他吻上她的那一刻将对方踢成七七四十九截,然后送给医学院做解剖研究;抑或是在他不知死活地把舌头伸进她嘴里恣意品尝之际活活掐死对方,再埋到后院里的垃圾山下放火焚烧毁尸灭迹──这才是她最正常的反应。
    然而,此时此刻的她却好像南京板鸭一样全身僵硬,双眼瞪得比金鱼还大,脑袋里塞满了棉花,全然无法做出任何规制上的反应,大大违反了自然的生理循环,舌她连呼吸都忘了。直到他满足地离开她的唇,她依然连睫毛都不曾眨一下,呆然的脸早已胀成紫红色了。
    “szeretlek!”
    晓笛错愕地捂著自己的嘴,听他说了一句只有他自己懂的匈牙利文,又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之后便扬著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情,心旷神怡地吹著口哨迳自回房里去了。
    而她仍旧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初吻耶!他居然就这样好像上了一趟厕所似的把她打发掉了!
    她是马桶吗?
    慎重考虑片刻后,她终于决定,下回他若是再敢如此胆大妄为,届时非得加倍惩罚他不可。而后,她回到房里趴到床上,把自己烧红的脸埋入冰凉的枕头里。
    原来,这就是亲吻的滋味!
    好……好猛啊!
    也许是等得不耐烦了,也或许是因为快过年了,晓笛的姨婆竟然真的堂而皇之地带著孙子阿明跑到公司里来找“孙媳妇”,希望能“确定”一下晓笛究竟打算何时要嫁给阿明。
    哭笑不得的晓笛只好先打电话向大姊求救,再把姨婆和阿明带回家,等大姊回来后,便谎称要上厕所从后门尿遁了,然后回公司火速办好请假手续,随即逃难似的早退回到孟樵家,意外的发现孟樵已经醒了,刚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抓著一粒咬一半的苹果。
    “你醒了啊?正好,你的工作没问题了,可以去向你老妈辞职了。”
    孟樵脸色一喜。
    “真的?那是说我可以留下来不回去了吗?太好了,szeretlekkicsi!”
    一听他又说出那个最近常常听到的匈牙利字眼,晓笛心中立起警觉,可是在她尚未摆好防备姿态之前,孟樵已然冲过来在她唇上重重的啵了一下,随即兴高采烈地跑去打电话了。
    自从圣诞结过后,孟樵便好像赶染上亲吻病毒似的,有事没事脱口便是那句她到现在还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的匈牙利语,然后把她抓过去东啵一下,西啄一口,没亲个过瘾他绝不放手。
    最可恶的是,明明可以躲开的,她却偏偏闪不过,也许是因为她并不是认真的想要避开吧!否则,他的照片老早就贴到失踪人口第n号档案上头了。不过……
    现在他们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
    “不过,公司这一波招考的人员要在过年后才开始上班,还有……”她板著脸正色道。“一旦开始上班之后,你可不要给我散散的混日子喔!”
    “ok!”孟樵一口应允,旋即涎著脸问“那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去庆祝一下吗?”
    “庆祝?”晓笛嘲讽地哼了哼。“你知道我今天有多衰吗?”
    孟樵愣了愣。“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姨婆真的跑来公司找我了啦!”晓笛忿忿道。“而且,从公司大门口的服务台一路喊到办公室说我是她的孙媳妇,然后每个同事就用那种很夸张的表情向我恭喜,你知道那样有多糗吗?”
    “那……你得请假了?”
    “废话!”
    “嗯!这样的话嘛……”孟樵小心翼翼地颅著她发烧的脸色。“要不要去发
    泄一下?”
    于是,这晚两人跑到ktv去飙了一整晚,吼到喉咙哑了,啤酒再一桶一桶的拚命灌,然后醉茫茫的继续吼。吼到凌晨,两人究竟是如何回到家里的没有人知道,不过,当两人醒来时,是相互紧紧拥抱住对方的,因为太冷了,而两人就睡在客厅地上。
    两人不约而同地惊讶地分开,再同时申吟著抱住脑袋,各自踉跄地回到自己房里躲在被窝里继续申吟。
    整整两天后,两人才从酗酒中完全清醒过来。
    “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两人郑重发誓。
    可惜这个誓言维持仅仅不到三天就宣告冰消瓦解,因为邵晓昙突然打电话来宣布她的婚期己经决定了,晓笛乐得差点没疯掉!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意义吗?”她狂喜的大叫。“代表我自由了,她们不会再东管西管我了,我不必再屈服在她们的滛威下遭受蹂躏了!这绝对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宣言,快,快,快去买两瓶酒来,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
    所以,他们再次大喝特喝,晓笛的笑声没停 过,而孟樵喝至中途之后,却相反的愈来愈沉默,他仍一杯一杯地往肚子里灌,眼神却盯著晓笛迸射出愈来愈炽热的光芒,最后,那光芒几欲焚火燃烧,蓦地,他砰一下放下杯子,杯里剩余的酒洒了满桌,晓笛愕然的望向他。
    “我想跟你zuo爱。”
    “欸?!”晓笛错愕地拚命眨动醉意蒙眬的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想跟你zuo爱!”孟樵更大声地说。“你不敢吗?”
    人家说喝醉酒的人是万能运动员,没什么不能做,也没什么不敢做,更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话,这点在晓笛身上可以得到最佳印证。
    “开玩笑,为什么不敢?”竟敢说她不敢──管他是什么事不敢,这简直是侮辱她0来就来!”说完,她还很阿沙力的啪一声扯开自己的衣服。
    两只眼猝然冒出两簇火,“你不会后悔吗?”孟樵沙哑地呢喃。
    “我从不做后悔的事,做了就绝不后侮!”晓笛豪气万千地放言呛声。
    “你确定?”
    “当然确定!”晓笛晃著脑袋傲慢地抬起下巴。“而且,你最好给我认真点做,别让我说你样样都不行,连这个也不行!”
    就某方面而言,“不行”这两个字是属于禁忌的字眼,可能使一个男人再也不能,也可能激起可怕的后窗杀机,最起码,收到这两个字的男人也一定会设法让对方吞回这句话。
    于是,一个不甘示弱,一个要证明自己,两人就给他粉用力的做下去了。
    翌日,两人再一次相互拥抱著对方醒转过来,因为太冷了,而两人就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就这一点而言倒是进步了;不过,另一方面却更糟糕,上一回他们还穿著衣服,这一回两人却是光不溜丢的两尊米开朗基罗的石裸雕像,身上只盖了两件外套,沙发上有几许斑斑血迹做点缀。
    天哪,他们真的“做”了!
    这回他们并没有醉得像上次那么厉害,所以晓笛无法欺骗自己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她不但明白,而且记得一清二楚,所以,她不能否认这件事有一半的责任在于她,更无法否认她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的发生,因为对象是孟樵,即使这事确实非常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唯一在意的是……
    为什么她所有最见不得人的糗事都是撞在他身上?
    至于孟樵,他想的倒是单纯得很。
    jeschrist,好棒的身材,等他睡饱头不痛了,一定要跟她多来几次!
    可惜多一次也没机会了。
    那天中午,当晓笛把自己蜷成一条毛毛虫睡得依然沉醉,却逐渐被一阵吵骂声给硬拉回现实,她咕哝低咒著把脑袋埋到枕头底下,又在另一阵乒乒乓乓类似打架声中惊坐起身,瞬间清醒过来,一听见孟樵的大骂声,更是毫不犹豫地立刻跳下床,一面用床单包裹住身子,一面冲向门打开,恰好瞧见孟樵被几个大汉挟持出去。
    “去找我老妈,晓笛,快去找我老妈到匈牙利来救我呀!”
    第六章
    全球最美丽的街道──法国香榭丽舍大道,在雄伟的凯旋门辉映下流露出骄傲、时髦又古典的气质,宽广的林荫大道两旁精品高店林立,是引导潮流的先锋,也是时尚精品的汇集区。
    同样的一封信,中文的收信人地址让她找到孟樵,法文的寄信人地址则让她寻到此地来。
    然而很不巧的,寄信人──也就是孟樵的母亲到美国探望二儿子去了,而且,在她探望儿子期间通常都关闭手机不和公司作任何联络,幸好他母规的秘书很亲切,在晓笛谎称是孟樵父亲的台湾亲戚后,便很爽快的把孟樵在匈牙利的联络地址给她了。
    于是,她又匹马单枪地转到匈牙利去,想说先到那边找找看有没有孟樵的其他亲戚可以帮她。
    匈牙利虽以匈牙利语为国语,但德语、英语亦通,在这种时候,晓笛特别庆幸三姊对她的斯巴达式教育,甩著鞭子硬逼她学会基本英语对话,纵然仍不很流利,但起码应付得过去。此时此刻邵晓婕若是在眼跟前,她一定会当场抹两把鼻涕泪水到三姊身上以表感激之意。
    布达佩斯是匈牙利的政治、经济及文化中心,亦是欧洲著名的古老双子城,整个城市因多瑙河而分为两部分,河左岸多山称为布达,右岸是平原称为佩斯,横跨河上的八座大桥和地铁将两个城市紧紧连接。
    在路人的指点下,晓笛自巴提亚广场搭上往北的市郊电车于终点站圣坦德下车,圣坦德是一座小小的城镇,大部分房屋都还保留著中古世纪的原貌,那深红、鹅黄、浅绿或粉白的四壁配著斑驳的屋顶,自有一股掩不住的岁月沧桑,幽幽的诉说著它们长久的历史。
    然而,孟樵的联络处却是位于掉尾,也就是整牌街宅的最后一间,一栋非常壮观的仿巴洛克和亲歌德式的雄伟大宅,不仅外观与其他小型旧式屋宅格格不入,由花岗岩打造的象牙色建筑更是令人望之生畏。
    经路人确定没找错地址之后,晓笛才敢上前敲门。令人意外的是,开门的不是佣人之类的人,而是一个类似警卫的大汉。
    “请问你认识欧尔尼.乔瑟亚吗?”
    欧尔尼.乔瑟亚是孟樵的匈牙利姓名,欧尔尼是姓,乔瑟亚是名,因为匈牙利人名字的称呼方式不像西方人先称名再道姓,而是和中国人一样先姓后名,这大概是因为匈牙利人的祖先正是亚洲游牧民族,因此,不仅是名字,发色、肤色及眼珠的颜色,甚至长相也都很接近亚洲人。
    对方谨慎锐利的眼在晓笛身上打量了一下。
    “请问小姐找欧尔尼博士有什么事?”
    欧尔尼……博士?医生?
    找错人了吗?
    呃!不管了,既然同姓,必定是亲戚,她要找的不就是孟樵的亲戚吗?
    “我是乔瑟亚的父亲在台湾的亲戚。”
    “请等一下。”
    自敞开的门望进去,晓笛见警卫正以电话与某人联络,讲了几句匈牙利语后即转头问她,“请问小姐大名?”
    “邵晓笛。”
    警卫皱眉,对著话筒拗舌地念出她的名字,片刻后,他放下电话。
    “小姐,请跟我来。”
    经过古雅华丽的大厅,在雪花飘飘中走出宽敞的庭园、巴洛克式的雕塑和喷水池,穿过树篱拱门,越过一条仅一辆车宽的小巷道后,直接来到另一座标准现代化钢筋水泥建筑的侧门,门上有监视器,门内还有两位警卫。
    进门之后,再拐了几个弯来到电梯前,警卫正要按下电梯按钮,电梯门却先行开了,晓笛下意识退后一步要让里面的人先出来,不料里面却随即扑出两条手臂将她圈入一副似陌生又似熟悉的胸怀中。
    “晓笛!”
    正待一掌劈死对方的手险差一线愣住了,“孟……孟樵?!”晓笛错愕地惊呼,“你……你不是被人绑走了吗?怎么会在这儿?”
    “我是被他们绑来这儿啊!”孟樵委屈的咕哝,“晓笛,我好想你喔。”一边急切又热情地在晓笛脸上啾啾啾地亲著吻著,就好像小狗在舔猪骨头似的,糊得晓笛满脸亮晶晶的一片水光,警卫见状,窃笑著悄然转身离去。
    “我本来想说要再跟你多做几次的说,没想到那天就被绑来了!”
    “欸?”晓笛啼笑皆非地推开他。她在担心他被绑票,他却只想到要和她zuo爱做的事?“想都别想,我没……”她正想警告他她今天没有喝醉,所以别肖想那种事,否则她保证会当场把他拆成206块人骨再重新制成骷髅标本,又讶异地发现他身穿白色的实验袍,马上改口问“你为什么穿这样?”
    “做实验。”孟樵再一次俯下唇,想要封住她的檀口,却又被推开。
    “啊!”晓笛恍然。“化工实验?”
    “生化实验。”孟樵漫不经心地更正道,边又锲而不舍地把嘴唇嘟过去,不料,这回却被她一把捂住尖尖的鸟嘴又推回来。
    “咦?生化?”晓笛诧异地惊呼。“可是你不是学化工的吗?”
    孟樵耸耸肩。“我的化工只有学士学位,是为了替老妈配香水才修的,不过,医学、病理学、生物学和生化工程都有博士学位,这才是我的主修。啊!对了,我还在修生态学硕士学位。”
    晓笛愕然傻祝“你……你在开玩笑?”
    “没有啊!”孟樵用力拉开她的手欲待强行闯关,却又半途停住回头,因为有人在叫他,是另一个穿白袍的中年男人,两人用英文叽哩咕噜地说了一会儿,男人才刚离去,又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出现,两人呱啦呱啦地讲得更久。
    待那女人终于满意地走开后,孟樵即不耐烦地搂住晓笛循著警卫带她来的路线走回去。
    “可恶,这儿人真多,还是到我的房间去吧!”
    “他们……他们叫你博士。”
    孟樵奇怪地看她一眼。“因为我是博士嘛!”她刚刚都没在听他说话吗?
    “可是你才二十六岁,怎么可能……”晓笛无意识地挥舞著手。“怎么可能修六个学位,其中还包括四个博士?”
    孟樵又耸了耸肩。
    “我十八岁就拿到五个学位了,生态学是三年前才开始修的。”
    “十入岁?!”晓笛蓦然发出足以割破玻璃的刺耳尖叫声,脚步也停了。“你你你……你是说你你你是……比三姊更厉害的天才?!”
    盂樵抓抓脖子想了一下。“大概是吧!”
    晓笛不可思议地瞪住他。难怪在她得意洋洋地说三姊二十岁就拿到硕士学位之后,他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不错嘛!”这三个字恐怕也只是顺口说说的,而她居然要他这僩天才去屈就一个区区的化妆品研究员!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晓笛以责难的语气问。
    孟樵无辜地两手一摊。“你没问呀!”
    晓笛咬紧牙根忍住把他扔到天涯海角去的冲动。
    “那你老妈又为什么要把你赶去度假?”
    “这个……”孟樵不好意思地打了个哈哈,又将她搂回怀里继续往前走。“因为我一旦认真做起实验来,就会专注到天塌了也不管,整整三个多月睡在实验室里,还啃了四个多月的三明治,甚至一年多没有踏出研究所半步,气得我老妈一脚把我给踢出去了!”
    原来他老妈不是嫌他肉脚,而是怪他过度沉迷于学识研究和实验当中以致失去了正常生活;也难怪他在生活方面会显得如此无知又散漫,更难怪他的个性是这么单纯天真,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有深入过真正的现实生活层面。
    真相终于大白,什么被绑架,根本是唬烂嘛!
    “踢得好!”晓笛恨恨道。“那这边的人又为什么要特地跑到台湾去把你绑回来?”
    不过,把他踢出研究所去度假好像也没多大路用,因为他的度假就是窝在某间草寮屋里睡觉养霉菌,大概是准备回研究所时可以顺便带回来做研究实验。
    真搞不懂,念医的人怎会如此呢?
    是因为接触太多反而麻痹了吗?
    “因为有种生技疫苗恰好研发至紧要关头,我就被老妈踢出去了,前几天我老妈又通知他们说我不干了,那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
    “她们不能自己接下去完成吗?”
    “这个……”孟樵蹙眉沉吟了下。“可能不太容易吧!”
    “为什么?”
    “呃,那个……虽然他们也是有尝试过想要自行完成啦!可是这里所有的研究都是由我主持的,各个实验彼此间的微妙关联也只有我最清楚、所以……”
    晓笛受不了地挥挥手,两人一块儿走出研究所,穿过树篱拱门,一进入中庭庭园后路线就不同了,孟樵并非继续直行,而是带著她朝左方的建筑而去。
    “那……这个研究所是哪个……”
    “别问我这种事,我不知道,”孟樵忙道。“人家来找我的时候,我还在修医学博士学位,那时候我尚未成年,而且也不懂那些事,所以就交给我老妈去全权处理了,我只负责主导整个研究所的研究计画而已。”
    而已?!
    真是谦虚哪!
    “到底是什么研究计画?”
    “抗衰老。”孟樵简洁地说,同时与她共同踏上往楼上的楼梯。“不过,在研究过程中必定会衍生出许多附加高价值产品,譬如药品、疫苗、生体高分子之类的,特别是基因治疗技术,我必须同时将它们研发出来给出资成立这个研究所的大老板,以便赚取利润再回投到这个研究计画上。”
    “回投?”晓笛冷笑。“我看他也削翻了吧,所以才死不肯放你走。”
    孟樵想了一下,没说话,但晓笛仍注意到了。
    “你喜欢做这种研究?”
    “爱极了!”孟樵毫不迟疑地承认了。“可是老妈不满我太过沉迷,以致失去正常生活,她呀,最恨的就是这一点,所以老对我唠叨说我那三个哥哥都不用她操心,就只有我让她怎么也放不下心,这点我怎么都比不上我哥哥。”
    “你老妈也是为你好呀!”晓笛没好气地说。
    “我知道嘛!”孟樵低低咕哝。“所以我都嘛很听话,她一来赶我,我就乖乖让她赶,她还不准我回来,我就不敢回来。”
    “可是研究所准许你这样说跑就跑吗?”
    “好像是老妈在跟他们谈聘书合约时都会特别注明这一项条文,我没看过详细内容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要走的时候都没有人会阻止我。”
    说到这儿,他们已来到二楼尾端的房门前,在纯古典的装潢摆饰中,突兀的冒出一个现代科技的文明产物──一面掌纹辨识器,孟樵先在辫识器下方按下密码,再把右手放上去。
    “总之,他们随便我休假,但可能不会轻易放我走,像这种事非得靠老妈出面和他们沟通不可。”
    “你妈妈到美国去了。”
    “哦!她大概又去看我二哥赛车,顺便去探望我大哥和三哥,这样只好等她回来再说了。”
    孟樵推开门,晓笛才跟进去一步就看呆了眼。
    “shit!这简直是……”她惊叹得说不出话来。“这是人住的吗?不是供人参观的吗?睡在那儿不会突然有什么观光客跑来照相吗?”
    孟樵脱掉白袍随手扔在一张华丽典雅的高背椅扶手上,然后一把将她扯入怀中,正忙著赞叹不已的晓笛措不及防地失声惊呼。
    “是我的房间,但是我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个房问如何,不过此刻……”
    旅行袋掉了、外套掉了,她屏息地犹豫现在是否该是时候把他拆成206块人骨了。
    “……我倒觉得这房间里有一样家具的确很合我的意……”
    她的身子悬空浮起,三秒后即被温柔地置放在不晓得几世纪前的古老四柱大床上,软绵绵的枕头几乎将她整个脑袋都埋进去了,她几乎窒息的立刻决定要把他制成骷髅标本!
    “……szeretlekkicsi,ladk……”
    然而,当他的唇瓣火热地触及她时,她的脑袋里却只剩下一件事。
    刚刚那句匈牙利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铃~~
    绒被里突然冒出几声咒骂,同时伸出一只手来忿然按下闹钟后马上又缩了回去,然而,刺耳的铃声依然鬼叫不休。
    铃~~
    “shit!”绒被里的人滚到另一边,同一只手又伸出来摸到电话筒拿进被窝里去。“什么事?用气相色层分析仪试试看……那就用质谱仪和雷曼光谱仪……不,分对照四组,每三个钟头记录一次变化……美丝……好吧!那你跟她说我半个钟头后过去……嗯!就这样。”
    被窝里的人终于冒出来了,他坐起末、皱眉望著身边空位、现在才发现少了一个人,他立刻四处张望寻找她的身影,突然听到愈是传来些微的声响,立刻被子一掀便光溜溜地跳下床冲进浴室里,未几,浴室里傅出一声尖叫。
    “猪头,滚出去!”
    一个钟头后──
    “我去干嘛?”
    “陪我嘛!”
    “我要去买东西啦!”
    “明天我再陪你去嘛!”
    死拉活扯的,孟樵还是把晓笛拉进研究所里去了。
    这所生化研究所是一座非常庞大的建筑物,地上三层,地下四层,守卫严谨监视缜密,光是识别通行证就有六种,白色的可以通行地上三层,黄|色的可以至地下一楼,绿色到地下二楼二监色到地下三楼,橘色则可通行整座建筑物,包括禁区。
    至于银灰色的识别通行证仅有一张,就是挂在孟樵胸前那一张,也只有他可以进入电脑中的极密资料库。
    晓笛低眸看了一下胸前的蓝色临时通行证,再望向电梯内其他人,到了地下三楼,便只剩下配戴蓝色或橘色通行证的研究员,而孟樵正神情认真地与他们谈论实验内容,还比手画脚,大概早已忘了电梯内还有一个硬被他拐来的“贤慧”观众了。
    电梯门打开,晓笛正犹豫著要不要原梯上去,孟樵已头也不回地手往后捞住她的柔荑,又一次违背她的意愿地将她硬拉出电梯了。
    原来他并没有忘记她。
    顺著长廊走下去,其他的研究员一个个分别进入各个实验室,最后只剩下晓笛与孟樵,她终于有机会问他一个问题了。
    “这里不是匈牙利吗?为什么大家都说英语?”
    “研究所内只有一半的研究人员是匈牙利人,另一半则是分别由其他各国聘请来的专家,为了工作上的方便、所以研究所内人员统一使用英语沟通。”
    到达走廊底端,孟樵牵著她进入右边的2号实验室,出乎人意料之外的,这问实验室里的研究员赫然全部都是女性,自二十出头至四十多岁不一。室长是一位三十岁上下的金发女人,上等姿色,可惜被一副严肃正经的表情破坏了原有的美貌。
    晓笛对她们的实验实在没兴趣,对那些女人也没兴趣,对他们的讨论内容更加没兴趣,可是孟樵和那位金发室长避到角落去耳语的“题外话”,却让她的女性怀疑因子瞬间爆发出最高潜力。
    “乔瑟亚,今天晚上我会去找你。”
    “抱歉,美丝,恐怕不太方便。”
    “那你来我的房问。”
    “很抱歉,美丝,我不打算再继绩下去了。”
    “你是说,要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
    “是的。”
    请问这是哪一级对话?a级还是r级?
    “那我们那些孩子们怎么办?”
    “就交给你吧!可是到此为止,你不能再要求我给你更多了。”
    “可是如果……”
    “这是我们当初说好的,美丝。”
    这又是哪一级?辅导级,或是限制级?
    之后,在美丝阴郁目光的注视下,晓笛尾随孟樵离开实验室到走廊底端的办公室,等自动门一关上,她劈头便问“刚刚你们究竟是在说什么?”
    “啊!你听到了?”孟樵心虚地觑她一眼即移开视线。“呃……如果……如果我告诉你,你可以保证不生气吗?”
    “我可以保证如果你不告诉我,我立刻走人回台湾!”
    孟樵瑟缩了下,“哦!”逃避似的回身到咖啡机那儿倒咖啡。“你要喝咖啡吗?”听说咖啡可以镇定精神,不知道可不可以镇定她的怒气?
    “我不喝咖啡!”晓笛冷冷地说。
    “对喔!”孟樵忙自旁边的小冰箱里取出柳橙汁来倒了一杯,然后转身拿给她,两眼仍是不敢看她。
    “说吧!”晓笛紧紧盯住他。“还是你不想说?那也没关系,我……”
    “好嘛、好嘛,我说嘛!”孟樵叹著气。“那个……美丝是七年前来的,她是大老板的女儿,听说是因为解除婚约才跑到道儿来疗养心情。那时候她在晚上常常一个人在房里喝得烂醉,做实验的时候也不是很认真积极,我觉得那样实在很可惜,因为她再基因工程方面的研究实在相当出色,所以……”
    他啜了一口咖啡。“总之,我觉得这是身为所长的职责,就常常去安慰她,希望她能振作精神,把痛苦转化为力量致力于研究上。然后……”
    偷觑了她一眼,又喝了一大口咖啡,他的表情开始显得有点紧张不安。
    “我并不是喜欢她,可是……该怎么说呢?那年我才二十岁,除了研究之外其他什么也不懂,包括男女方面。而她……她开始诱惑我,她说想证明自己不是像她前未婚夫所说的那样只是个研究机器,那我……我也很好奇,所以……”
    “你就和她上床了!”晓笛声音更冷。
    孟樵低头不敢吭声,晓笛哼了哼。
    “之后呢?”
    “之后她的情况果然开始转好,然后……”孟樵紧张地把咖啡杯放到桌上,双手交握又偷瞟她一眼。“然后,她说下回若是她的心情再度陷入低潮,希望我能够给她同样的安慰,这样她才能保持最佳工作状态。那我想,如果只是那样就……呃,反正是为了研究……”
    “为了研究?”晓笛嘲讽地哈了一声。“我看是在室男终于尝到了肉味,觉得味道实在很不错,所以就上瘾了吧?”
    孟樵的下巴几乎贴到了胸前。“我们……我们也不是常常……常常……”
    “那你们提到的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晓笛不耐烦地打断他,不想再听他谈到和那女人之间的暧昧关系了。“难道你们没有避孕,连孩子都有了?”
    “不是,不是!”孟樵吓得双手乱摇,“即使没有避孕,她也无法怀孕,这也是她会和未婚夫分手的原因之一。事实上……”迟疑地停顿了一下。“她的卵很不正常,即便受精了,也无法分裂成正常胚胎,因此,她才会专攻基因工程,因为问题在于她遗传至她父母的染色体异常基因所导致,所以,她的父母想尽办法也只有她一个孩子,而她……”两手一摊。“可能一个也不会有。”
    “所以?”晓笛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女人不一定会想要孩子,但想要孩子的女人若是生不出孩子,那倒真的是很可悲。
    “所以,她要求我协助她在私底下做实验,呃……”他瞄了她一眼,又垂下脑袋。“她要我提供精子,让她设法培养胚胎,呃……就是说她要尝试以基因替代、基因修复或基因增补等方法来修正她的卵细胞上的基因问题,再直接将精虫注入卵的透明层下让它受倩,然后放入培养箱观察它的分裂状况,可是……
    “有百分之九十的受精卵无法正常分裂至囊胚期胚胎,百分之四分裂至囊胚期就停止继续分裂了,剩下的百分只六则因过度分裂而变成畸型肉瘤,那……”孟樵脸色有点难看,“真的是很可怕。”
    他咽了口唾沫,“每一次失败,她就继续不断另想办法纠正卵细胞的基因问题,然后再一次尝试培养胚胎,但是仍然一再的失败……”
    “说下定你的精子也有问题!”晓笛脱口道,恶意的。
    “不,我的精子在这方面是很正常的,而且……”盂樵犹豫了下。“她也曾经使用其他人──包括她的前未婚夫……的精子来尝试,结果情况完全相同,所以,问题确实是在她的卵,而不是精子。”
    晓笛咬住下唇沉吟片刻。
    “那你要帮她到成功为止吗”
    “不,前天我才帮她完成最后一批受精卵,以后……”孟樵自右边那道门进入1号实验室,晓笛尾随在他身后。“这是我的私人实验室。”他说,继续走向液态氦冷冻库,取出一个小罐子,解冻后将里面的“子子孙孙”用水冲入洗涤槽内去流浪天涯,直至冲洗的干干净净之后,才将小罐子丢入垃圾桶内。
    “这是剩下的精子,以后我不会再帮她了,无论哪方面都不会,我发誓!”
    晓笛望著垃圾桶沉默了一会儿。
    “要多久才知道这次成功了没有?”
    “依照以往的纪录,最慢三个星期。”
    孟樵探臂将她揽入怀中,后者在挣扎与否中犹豫著,身躯有点僵硬。“其实,我一直认为这是为了研究,毕竟如果她成功了的话,不知可以造福多少不孕症的女人,所以我前天才会在她的要求下再替她完成一批受精卵,可是……”
    他抬高她的下巴,与她瞳眸对瞳眸,自眼神中传达他的歉意与求耍
    “当再见到你之后,我就知道我错了,如果你也为了研究而提供卵子和其他男人的精子共同孕育出孩子的话,我一定会发疯、会狂飙,你只能跟我有孩子,怎能跟别的男人孕育孩子?不,我绝对不能容忍!所以……”
    他更加歉然地瞅住她。“原谅我好吗?”
    原谅他吗?
    双眼冷然盯视他许久后,她轻叹,眼神终于软化了。
    能不原谅他吗?在这方面,他原就是很单纯的,能怪他单就研究那方面来思考这件事吗?他能这么快就开窍,不必她费神卖力去解释,这已经是很值得嘉奖了。
    不过,还不够让她现在就原谅他!
    “三个星期后我再告诉你答案。”
    孟樵明白了,“十九天。”
    晓笛耸耸肩。“十九天。”
    孟樵感激地搂紧了她,“szeretlek!ladk!”他在她耳际呢喃,声音激动又热情。
    “你到底……”
    晓笛正想问他究竟在说什么,他的手机却很不识相地在此刻响起来了。
    “yes……不,你们先不要动,我马上就到!”他收起手机,歉然道“对不起,我要到七号实验室一下,你要跟我一起去,还是留在这儿等我?”
    晓笛一声不吭,手指往下指了指。
    “好,那你等我,我会尽快回来。”
    匆匆亲了她一下,他就急急忙忙出去了。
    晓笛摇摇头叹了口气,慢吞吞地回到办公室里,无聊地打开电视……搞屁啊!都是她听不懂的匈牙利语!
    好吧!只好自己看图说故事了。
    不知道看了多久,她饿了,便到冰箱里拿饼乾和水果出来吃,继续看电视;不晓得又过了多久,她困了,两眼眯上不到十秒即在沙发上睡著了,萤幕里的匈牙利民俗舞者仍在跳著令人叹为观止的跳跃舞……
    她猝然醒转──冻醒的,愣了整整十秒才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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