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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这个主题。等我咬咬牙,想表白点儿什么的时候,我却听她说“时间可能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那好,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低头看了看表,发现时间确实不早了。
    “明天你几点去教室学习?”柳亚男问。
    “可能不去了,还有两天就该考试了,我想一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背书。”考虑到白慧慧已经发现了我的根据地,我只有出此下策。
    “这样也好,希望你能静下心来,考个好成绩。”她淡淡的说,面露期待。
    “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已经很晚啦,你们宿舍也该锁门了。”
    “那好吧,再见!”经她这么一提醒,我也有些急了。
    “再见!”柳亚男转身离去。刚走几步,她忽然又回过头来,三步两步跑到我面前,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袋子东西,递给我说“饿了吧,这个你拿着。”
    “这是什么玩意儿?”我惊讶的问。
    “是一些吃的零食,你放心好了,肯定不是用来毒耗子的。”
    “就算是,我也要。”我激动地伸出双手。
    “你说什么呢?记住要好好看笔记哦。”说完,她扭头走了。
    我心神荡漾的提着这袋东西,感觉手上沉甸甸的,但内心却是轻松愉悦的。我忍不住问自己,柳亚男送给我这些东西代表着什么呢?紧接着,我的脑海中就翻腾出一个大大的“爱”字,与此同时,我还想象着柳亚男软绵绵地躺在我的怀里,娇滴滴的说“我爱你”时的样子。这个大胆的远景构想,让我兴奋不已。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噔噔噔”的高跟鞋脚步声。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人脸,就听见有个女人的声音喊道“嗨!是马可吗?”
    “谁呀?”我下意识地询问了一句。
    “是我呀,白慧慧!”高跟鞋温柔的说。
    我走近一看,吓了一跳,果真是姓白的丫头。她的手里正提着一个大暖壶,看样子正准备去打开水,刚巧经过此地。
    “你怎么在这?”我问。
    “我去打开水啊。”白慧慧把暖壶放在地上,双手插进兜里,看情形有长聊下去的意思。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出来,不怕有什么狼来马蚤扰你吗?”
    “你就是头狼……色狼,说,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我的脑袋“嗡”地作响了一下,心想,这世界真小啊,怎么在这里遇见她?幸亏柳亚男刚走,否则不知道会出现什么难以应付的情况呢!
    “快说呀?”白慧慧向前逼近了一步,她的嘴唇差点儿就贴到我脸上了。
    我冷静的向后撤退了一步,集中生智的举起柳亚男给我的那袋零食,说“我是专程来给你送点营养品的,这两天复习紧张,你补补身子,保持一下高昂的学习状态。”“这是真的吗?”白慧慧满脸疑惑的问道。她显然不相信我会突然对她这么好。
    “当然,骗你的话,天打雷劈。”我又一次晃晃手中的袋子。
    白慧慧上前一步,手臂一下子搭在我的脖子上,含情默默地说“你真好!”
    我闻着她浑身散发的女人香味,一种原始本能的欲望盈满了我整个身体。于是我情不自禁地把自己的嘴唇贴向她的嘴唇,白慧慧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一会儿她就甜美柔情的闭上了眼睛。
    当时,我的大脑系统并没有出现任何混乱,相反,它是十分清醒的。为了让白慧慧产生一种初吻的假象,我故意将自己的接吻技巧伪装的十分拙劣。从一开始我就把接吻控制在牙齿与嘴唇之间的范围内,到后来我才勉强把舌头探进去,还有意地咬了一下她的舌尖。这种情形有点儿像我和乐乐当年的真实初吻,我为我精湛的表演技巧感到由衷的骄傲。
    过了一会儿,白慧慧出现了呼吸困难,她满脸通红地推开我,说“你真坏。”
    我咧着嘴,站在那儿傻笑,单纯的跟个愣头小子一样。
    “你这是第一次吗?”白慧慧严肃认真的问我。
    “第二次吧。”
    “那谁是你的第一次?”白慧慧紧张的望着我,像吃了莫大的亏似的。
    “你呀!你不记得我们的上次吗?我还被你那个了!”
    “是真的吗?”
    “当然是了,如假包换,以我的人格作为担保。”我坚定的说。
    “哼,骗人!”
    “真是冤枉了,你看我像个技巧娴熟的老手吗?刚才我是不是还咬了你一口?”我提醒她说。
    白慧慧翻转了一下舌头,贤淑的笑了,又像小鸟一样偎依过来。我如释重负。
    大约两分钟后,我又看了一下表,说“哎呀,时间不早了,宿舍该上锁了。”
    白慧慧听到我的提示后,马上从沉醉中清醒过来,她焦急的说“妈呀,我还要去打开水呢?都怪你。”
    我慌忙把那袋零食忍痛塞到她的怀里,然后说了声“拜拜”就向男生宿舍楼的方向跑去。
    颠簸了几分钟后,我已经看见了宿舍阳台上悬挂着的红色三角裤衩,它就像大海上的灯塔,为迷路的人指引方向。我拖着疲惫的双腿走上楼前的台阶,刚喘了几口粗气,大铁门就“咣当”一声关住了。我使劲拍打起来,一会儿从门缝里露出一双眼珠子。眼珠子上下溜了一圈,立即变白了。
    “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儿事,所以回来晚了。”我低声说。
    眼珠子的主人是个女人,也就是那个管理员老娘们。她爱理不理的问我“都这么晚了,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帮老师搬家去了。”我胡乱扯了个理由,心里暗骂,这老娘们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哪个老师啊?”
    “你大爷!”我实在忍无可忍了。
    门“呼啦”一下子打开了,我大摇大摆的闪进去。女管理员又说“天冷了,以后早点儿回来。”
    我没兴趣搭理她,一边上楼,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老娘们真是吃硬不吃软,是不是更年期的时候把脑壳给更换坏了?
    回到宿舍,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梁一。他有点些纳闷,接着推测说“那老娘们的大爷或许真是学校的某个老师吧。”尹明明在一边大笑起来,他对我说“一定是你的母语发音不够标准,歪打正着,她把‘你大爷’听成了‘倪大业’,这个倪大业可是我们学校后勤管理处的处长。”经过尹明明的一番指点迷津,我豁然开朗。
    宿舍的灯一直长明到深夜,梁一和尹明明还在临阵磨枪。我抱着柳亚男的笔记本,酣然入睡。
    两天后的考试终于如期而至。这天早上,所有人都按时早早起了床。梁一还没有刷牙洗脸就拿着铅笔往教室走去,他告诉我说,他要去把一些重要的公式和答案都写在桌子上。
    尹明明也忙着准备小纸条,他几乎把所有没复习到的东西都密密麻麻地抄在一张大纸上,然后又折叠成一个巴掌大的小册子。他自豪的说,这些内容太丰富了而且不易暴露目标。我暗暗佩服他对待考试而表现出的专业精神。
    当然,考试作弊现象从古代的科举时期就已经开始了,发展到今天,手段和水平自然比前人先进了不少,特别是许多高科技产品的运用,更进一步将其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总体来说,这些手段无非都是利用纸条、手机、传呼机等等。再专业一点的可以在眼镜上装个cpu处理器什么的。但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他们一般都是提前做好小抄,然后带进考场。还有一部分是直接将答案写在手心上,胳膊上。一些大胆的女生也可以写在雪白的大腿上,不过前提条件有两个一是必须要在夏天,那时可以穿超短裙;二是该女生必须没有皮肤过敏等疾病。此外,还有一些同学提前用铅笔把答案抄在桌子上,墙壁上。但有时候也不得不面对一些突发的问题,如一些刁钻的老师喜欢考前检查桌子,再或者是座位的临时调整,所有这些都可能使你的努力变成徒劳。
    我个人认为,无论采用什么方式来抄袭,关键还是要把握好时机和处理好自己的心态。临危不乱,沉着冷静才是作弊的最高境界。
    第一场考试,我如愿的坐在了柳亚男后面。铃声一响,监考老师快速发下卷子。我随手翻了翻,前后大体浏览一遍,竟发现里面许多题目都是柳亚男笔记本上的原题,但由于我的疏忽,还有一些没有记住,幸好我临走之前把笔记本揣在了怀里,它或许在一定程度上将决定我是否及格的命运。
    我静下心来,先把会做的题目全部搞定,然后开始东张西望,企图寻找一个妥善安全的突破口。监考老师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和一个胖老头。这会儿,年轻的老师正在后面玩她的“nokia”手机,估计是在给情人发短信,那个胖老头则在台上正襟危坐,他一会儿低头看看报纸,一会儿眯眯眼睛,流露出一副很懒散的样子。我瞅准时机,将本子从怀里掏出来,垫在卷子底下。那时候,考试已经进行了大半场,除了一些同学还趴在那奋笔疾书外,其余都在警惕性的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心怀叵测。梁一伏在桌子上,正抄的有滋有味,他一边抄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监视着老师的行踪,一看就知道此人是纵横于考场,身经百战的老革命。
    距离交卷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我已经将笔记本上的最后一道大题抄完,整个过程风平浪尽,胜利的曙光仿佛就在眼前。我嘘了一口气,决定把笔记本重新揣进怀里,就在我掀开衣襟的那一瞬间,监考的胖老头突然无声无息地溜到了我的背后。我慌忙用卷子把笔记本遮掩住,并用手压住试卷的两角,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抬头望了胖老头一眼。我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卷子,从他的眼神来看,好像是觉察出了什么端倪。我的手心湿了,两腿也有些发麻。学校在考前曾屡次三番的声明,要加强考风考纪并对考试作弊者严惩不怠。这些让我深感畏惧。
    一会儿,胖老头终于踱步而去。我不知道这样到底过了多久,或许那只有短暂的一瞬,可我感觉却是那样的漫长。我盯着试卷发了一阵子呆,耳边还萦绕着胖老头临走时留下的一句话,你的字体写的挺有个性的,真有点儿像书法。我不知道这老头的口气是赞誉还是挖苦,反正听着挺新鲜的。在我的印象里,高中那会儿,许多老师都曾经斥责过我,并且还时不时拿我的字体作为班里的反面教材,以儆效尤。他们经常挖苦我说,你的字体太潦草,就像是大公(又鸟)的爪印子。为此,我放弃了无数次给女生写情书的念头。如今,胖老头似真似假,真真假假的一句话让我略感欣慰,仿佛自己的“狂草”已经在向怀素和尚靠拢了。
    这时候,前面的柳亚男向后靠了一下桌子,她稍微扭了一下脸,身子向左倾斜开来,又把试卷向右挪动,并暗示我快点抄袭。我睁大了眼睛,飞快地将余下的小题全部填满。最后,铃声响了,第一场考试宣告结束。
    我第一个大步流星走上台去交卷,胖老头对我眉开眼笑,用商量的口气小声对我说“有时间把你的笔记本借我研究一样,咱们互相切磋一下书法。”我当场目瞪口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去的。
    退出考场,柳亚男问我“考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吧,对得起你的栽培。”我讨好她说。
    “那就好!”柳亚男满意的笑了。
    我刚想把谈话再继续下去,谁知从半路突然杀出个大煞风景的冯小花,她一点儿也不知趣的把柳亚男从我身边拽走了。这会儿,梁一正坐在后面的桌子上和几个同学交流考试经验。他口水飞扬,滔滔不绝的描述考题是如何的简单,他又是如何的得心应手,手到擒来,而出题老师又是如何的弱智愚蠢等等。这惹得旁边几个考砸了的同学备加失意。
    “今天的卷子都抄满了吗?”梁一问。
    “抄是抄满了,不过就是被发现了。”
    梁一疑惑的盯着我,于是我将胖老头的事又向他回忆了一番。
    “今天的监考太松了,不过你也挺走运的,今天中午你请客。”梁一说。
    “好啊,买一个馒头,给你掰一半。”
    “你真抠门呀,我要吃小(又鸟)炖蘑菇。”
    “拉倒吧,你就不怕(又鸟)身上携带有‘二恶英’吗?”
    第二场考试将在两天后进行。自从经历了第一场考试的热身之后,大家普遍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无论我们平时多么的荒废学业,只要在考前最后几天里死记硬背笔记,照样能顺利过关,所向披靡。之后,宿舍里的背笔记情绪空前高涨,大家个个精神饱满,自我感觉良好。有一次,我去上厕所,发现梁一正聚精会神地蹲在那儿,他左手拿着笔记,右手拿着手纸,嘴里还念念有词。半个小时过去了,尹明明上厕所回来说,梁一已经沉醉在茅坑里不知归路了。这种罕见的敬业精神,使我们深受鼓舞。宿舍里掀起了新一轮的学习热潮。
    下一场的考试科目是高级语言程序设计,也是四门考试中最难缠的。余下的两门是大学英语和邓小平理论,凭借高中所学的知识,我想应该可以把这两科冲到六十分大观。由此可见,第二场考试对我来说,任重而道远,它将直接关系到全局的生死存亡。所以,在作弊的问题上,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考前的头天晚上,我和梁一决定提前拿着铅笔去教室抄题,真正做到“防患于未然”,当我们悄悄走到教室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不少人,大家的手里都拿着铅笔,正在笔耕不缀,辛勤劳作。这个场面十分宏大,波澜壮阔。我和梁一也赶紧争分夺秒地加入劳动人民的大洪流之中。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梁一就把我叫醒了。当时,我正将在梦中和柳亚男激|情湿吻,而梁一却在极不恰当的时候将我的美梦打碎了。这让我醒来后,顿感惆怅。梁一解释说,一大早,可能会有一些小人去抢座位或者调换位置,为了以防万一,应该早点去捍卫自身的利益不受侵犯,那样才能巩固即将而来的胜利果实。听完此话,我立刻被梁一有备无患的安全意识所折服,于是,快速下床。
    教室里,一些积极向上的同学已早早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他们此时正趴在桌子上睡觉。我和梁一和默契地相视一笑,然后双双趴下,开始养精蓄锐。
    再次醒来的时候,新来的两个监考女老师正站在讲台上。她们的第一句话就是同学们注意了,请大家按准考证的顺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会儿挨个检查。此话一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下面的气氛顷刻间喧闹起来,许多同学一边找新座位,一边骂骂咧咧的嘟哝着。由于我事先已经预料到了此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所以我表现的相当沉着,冷静。况且我还复印了尹明明的一份小抄。唯一感到遗憾的是,柳亚男不在我前面,使我少了几丝温暖。我瞄了一下四周,发现梁一此时正耷拉着脑袋,面色苍白,颇像一个情场失意,赌场赔钱的夜归人。
    我按照准考证的号码找到自己的位置,竟然意外的发现这里正是梁一昨晚雕饰过的地方。密集如蚂蚁成群的符号和公式也不知道凝聚了梁一的多少心血,我真替他感到难过。
    在这次的考试过程中,借助于桌子上的铅笔字迹,也就是梁一遗留下的成果,我在答题的时候,一鼓作气,畅通无阻,一气呵成。
    大约四十分钟过后,我顺利做完了全部试题,之后我开始无所事事的观望。而此刻,梁一正坐在第一排望穿秋水,还调整着各种口型向我发出求救的信号。
    我瞅了瞅台上的两个女老师,发现她俩正兴趣盎然地围绕着某一话题说着悄悄话。梁一所在的地理位置就在她俩的眼皮子底下,并且还孤立无助,左右无援。尽管这场监考比较松懈,但梁一还是无法出手。
    我匆忙把我的试卷答案抄在一张废纸上,并等待机会,以便将情报安全送出。
    一会儿,有个前面的女生勇敢地走上台去,她一脸正气地对两个老师说,你们俩个的声音太大了,我都无法答题了。女老师听后,脸色大变,她们愤怒地走下台去,开始了严密地监视。台下顿时异常安静。我想机会大概已经来了,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至少她们现在已从台前走到了台下,暂时脱离了梁一的视力范围。
    于是,我左手拿着试卷,右手握着揉成一团的小纸条,在上台交卷的过程中,飞快地将其放在梁一的桌子上。梁一仿佛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他死死的抓住了。
    就在我刚踏出教室的那一刹那,教室前方传来一声女老师严厉的责问“同学,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吧。
    “我心里一惊,浑身忍不住颤栗一下,两腿也发软了,幸亏我及时扶住了墙壁,才勉强将身体支撑住。不一会儿,从里面跑出一个泪流满面的女生,我顺着窗户向里面一瞧,梁一后面的座位已经空空如也。原来,只是一场虚惊而已。我高兴地跑到厕所,褪下裤子,在水流的伴奏中,哼唱了一首孙悦姐姐的《祝你平安》。
    本场考试结束后,我看着梁一满脸喜悦的走出考场。
    “咋样,都搞定了吗?”我问。
    梁一咂咂嘴,说“搞是搞定了,不知道能不能考到九十分?”
    “呵,你小子又开始牛逼了,刚才还看见你跟头死猪一样。”我上前来了个提膝的假动作。
    梁一连忙弯腰护住那厮,说“别害我呀,我算是怕你了。”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我神气十足的对他说。
    “我请客吃饭吧,以报答你刚才的鼎力相助。”
    “这才是好哥们亲兄弟,礼轻情谊重嘛!”
    “那你想吃什么?”
    “小(又鸟)炖蘑菇吧。”
    “不是吧?你现在不怕‘二恶英’了?”
    “以前怕,现在不怕了。”
    “……”梁一哭丧着脸,仿佛三十块一盘的小(又鸟)炖蘑菇转眼已经羊入虎口。
    余下了两场考试都在波澜不惊中轻松度过,大学的第一学期即将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梁一估计英语可能要挂科,所以让我帮他向白慧慧救助。于是,我简明扼要的向白慧慧说明原由。白慧慧听后欣然答应,并约定晚上一起去她表姐家。
    到了晚上,梁一买了一袋子水果和两瓶“小糊涂仙”酒,我们把东西装在白慧慧的背包里,以防止别人非议我们搞腐败,损害老师的师德。
    到了白慧慧的表姐家后,我们才发现,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客人,看着都像是学生模样的年轻人,不过,从他们身边放着的烟酒品来看,这似乎又与单纯的学生身份有点不符。可无论怎样,我们都很清楚,这些家伙也是在考试后来送礼的。
    白慧慧的表姐一看就是个很精明的女人,她热情的招呼我们坐下,一眨眼,白慧慧的角色已从中间介绍人转变为女主人,她面带微笑的的给我们倒茶,拿水果。我小声的问她,可以抽根烟吗?白慧慧瞪了我一眼,表示拒绝。其实我心想,行贿与受贿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相比之下,我抽根烟比你们高尚多了。
    一会儿,白慧慧和她表姐都进房间了。我趁机拿起茶几上的一盒烟,抽出一根给梁一,他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这样不好吧!我又递给其他同志,罗嗦了一圈后,这些家伙都无动于衷,并表露出一副彬彬有礼,健康向上的嘴脸。我落了个自讨没趣,只好自己叼上一根,点燃。
    这时候,白慧慧和她表姐出来了,看见我抽烟后,姓白的表姐,脸色马上变的僵硬起来,她用诧异的眼光打量着我,仿佛我就是一个奇特的天外来客似的。我朝她笑了笑,说,这烟抽起来还真不错,一看就知道是有档次的,不同凡响。白慧慧的表姐一听这句吹捧的话,脸色马上就红润起来,她由衷的笑了。
    白慧慧一个箭步冲上来,搌灭了我手上的烟,低声的对我说“这可是在老师的家里,你知道什么叫尊敬师长吗?还大学生呢!”我佯装后悔的样子,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梁一在旁边面带期待的问“怎么样了?可以办妥吗?”
    白慧慧偷偷的伸出两个指头,做了个“ok”的样子。梁一激动的把嘴巴咧成了一个月牙的形状。
    十分钟后,我们走出白慧慧表姐家的大门。临行的时候,白慧慧的表姐对我们说“你们这些同学可真逗,欢迎下次再来玩呀!”“下次的话,估计是在下学期的期末考试后吧!”梁一突然口齿伶俐的接上这么一句。
    白慧慧的表姐一愣,说“爽快,你们这些年轻人够实在的!”
    回来的路上,白慧慧的背包已经瘪了下去,她轻松的告诉我说,终于没有负担了。
    “我操这花花世界。”梁一对着空旷的天空大吼一声。然后他随便找了个理由知趣儿的走了。现在,只剩下我和白慧慧两个人,这又将注定是一个美丽到极致的夜晚。
    我和白慧慧牵着手儿漫步在寂寥的校园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特别想和她接吻。或许人都是不会满足的,当你有了第一次,还想有第二次,第三次,胆子也随之变的越来越大。此时此刻,白慧慧和我的想法一致吗?我分明看见她的嘴唇也在蠢蠢欲动。
    于是,我顺势将她抵在了一棵没有叶子的梧桐树下,又酝酿了一腮帮子的口水,然后设法让它像小河一样流进白慧慧的嘴里。就在我们的舌头纠缠在一起的那一刻,一片恍惚,我仿佛真的看见了一条河,绵延悠长,天水一色,那会不会是肖洛霍夫笔下那条静静的顿河呢?而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尾快乐的鱼,正朝着幸福的方向游去。
    考试结束后,尽管学校已经宣布放假,但我们并没有立即融入到寒假的悠闲状态之中。大家都在等待着考试成绩的公布,给自己吃一个定心丸。考试及格的同学,回家可以好好过年。考试挂科的同学,回家继续努力,然后准备参加下年学校统一组织的重休考试。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天后,我们接到了成绩通知,结果令人满意。宿舍的四个人里除了爱学习的张志超外,其余全部通过。同时,张志超还被遗憾的告知,他的一门高级语言程序设计考了五十九分。更让张同学颇感郁闷的是,梁一的这科竟然考了九十五分。
    这日,我接到白慧慧打来的电话,她说“放假了,我该回家了,你来送我吗?”
    我知道白慧慧的家就在本市,坐201路公交车,过几站路,拐几个弯就到了,总之很近,所以我决定婉言拒绝。其实,距离远近只不过是矛盾的次要方面,而主要方面却是柳亚男。我惧怕一会儿柳亚男也打电话来要我送她,到时候,两件事情同时出现,难免就会出现“撞车”的尴尬局面。经过反复权衡之后,我决定对两个人一视同仁,全部免送。再说了,我自己的家还在外地,而她们两个却都在本地。我真是亏透了。
    我假装无奈的对白慧慧说“真是不巧呀,梁一考试后得了重感冒,我得时刻陪着他,否则就可能会死人。你自己先回去吧,到时候我会想你的。”“真的吗?”白慧慧疑惑的问。
    “当然了,不信的话,你来男生宿舍刺探一下。”
    “哦,那算了,你把你家的电话号码给我吧。”白慧慧说。
    我们互相记录了电话号码,然后说了些告别的话就挂断了。
    梁一坐在电话机旁边,对我的胡编乱造反应十分强烈,他痛心疾首的叩问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我向他借了张301电话卡,又主动给柳亚男打了个电话。
    接通后,我对柳亚男说“本来打算送送你的,可我们宿舍的梁一现在得了重感冒,病的要死。所以就没时间送你了,祝你一路顺风呀!”“那好吧,其实我本想去送送你的,看你这么忙,那就算了。也祝你一路顺风啊!”柳亚男的表情里孕育着无限的温柔。
    一听此话,我后悔不迭,差点儿没背过气去。随后,我们在彼此的勉励与祝福声中留下了电话号码。
    晚上,梁一买了瓶北京二锅头,说是为了向第一学期告别。
    觥筹交错中,我喝的迷迷糊糊,直接挺在了床底下。
    第五章
    寒假的日子在一天天的吃喝拉撒中度过。开始的时候,我经常出去找老同学聚聚,喝点儿小酒,畅谈一番彼此的风流韵事什么的,心里美滋滋地。可是几天的新鲜感一过,心底的空虚又开始潮涌开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种情绪就愈加强烈,久久挥之不去。
    后来,我爸看我经常对着家里的天花板发呆,他怕我急出病来,就把家里的电脑装上了宽带。于是,我在虚拟的世界里,暂时找到了一些生活的新乐趣。
    互联网的发展是人类文明发展史上的一个奇迹,它带给我们的是一个全新的概念。网络平台、电子商务、聊天交友,在线游戏等等这些新生的事物把许许多多的眼球一下子吸引过来,曾几何时,上网已成为日常生活中的一个最流行的话题。利用这些免费的资源,我们可以海阔天空的和世界人民聊天,我们可以不买报纸而知晓国际国内大事,我们还可以在游戏中肆无忌惮的pk,杀人。更重要的是,我们再也不会因买不到se情光碟而发愁了。
    在寒假的这段时间中,我偶尔会打开学校的网站,加入到一个叫“情感沙龙”的聊天室中。聊天室里的人不多,每次上来总是那几个头像在忽闪忽闪的,聊天的节奏也不快,有时候等了很久才看见上面断断续续滚动着的字体符号,此外,聊天的话题也很单调枯燥,涉及的范围也仅仅局限于浅白的询问。例如,“你是吗?”“你漂亮吗?”“你多大了”“你有男朋友吗?”“你还是chu女吗?”等等。我不是一个特别无聊的人,所以我只是在闲着没事的时候来凑凑热闹,在这儿也没有留下我的支言片语。
    有一天,一个id叫做“招摇的水草”的来客引起了我的注意。现在网络上的名字大多五花八门,俗不可耐,我随便查查我的好友,他们之中竟然有叫“帅得不敢上厕所”的, 有叫“下半身思考的有为青年”的,有叫“爬上奔驰的骏马,象骑上飞快的火车”的,还有叫“高举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大旗的农民”的。相比之下,这个“招摇的水草”还算是有那么一点点儿优雅的味道。
    我查了一下“招摇的水草”的资料,发现这个人还是个女孩。接着我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爱吃草的泥鳅”,然后用私聊对她说了第一句开场白“文学、音乐、体育、时尚、性……你想聊哪种呀?”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是男孩吗?”
    “不是男孩,是男人。”我一直认为自己过了十八岁以后就已经是人,而不再是孩了。
    “那我先测试你一下,如果把兰花比做女人,你会以什么花比喻男人?a,天堂鸟;b,荷花;c,菊花;d,火鹤花。 ”“c,菊花。”我突然想起“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句诗歌来。
    “选c的结果是,有你在的地方就有热闹,而且保证绝无冷场,你的话蛮多的,龙其是遇上话题投机的人,简直是天雷勾动地火,叽叽喳喳聊个没完。不过你还不算令人嫌恶的长舌族,因为你颇知节制,而且会看人说话,一般来说,你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对方又是絮絮叨叨地罗嗦了一大段子,看来她对这些荒谬的玩意儿颇感兴趣。
    “这些对分析一个陌生人的性格有帮助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只是我选择聊友的一个方式而已,网络本身就是一个虚拟选择的过程,反正彼此都不认识,为自己找个认识的理由罢了。”“那我通过你的选择要求了吗?”
    “没有通过的话,我现在就不会和你废话了!”
    “看来我还是很幸运的,泥鳅遇见水草会不会发生‘来电’的反应?”
    “那就看造化了,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叫‘爱吃草的泥鳅’吗?”
    “我说是因果轮回,你信吗?”
    “不信!”
    “那我说是因为你,你信吗?”
    “宁愿相信一次吧!”
    “那你就做我网上的女朋友算了。”
    “虽然你的提议有点小快,虽然你很直接,不过,可以考虑一下,但我就是怕你把我给吃了。”
    “说不准我还真吃不定你,因为你这条水草和别的不一样,你把自己冠上了‘招摇’的头衔,这个词语大多和‘撞骗’搅和在一起。”“你干脆说我是个骗子不就得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只想再问一句,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仅局限于网上。”
    “无论怎样,我还是怕你把我给吃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一种动物,叫螳螂,它们为了繁殖下一代,必须要求母的先把公的给吃掉,那样才能进行正常的受孕。”“听起来挺残忍的,不敢想象。”
    “其实,也不算残忍,那只是一种爱的方式!”
    “难道爱都是用牺牲来交换吗?”
    “有时候事实确是这样,如果我能把你吃掉的话,那我们就可以融合为一体,永远不会分开了。”
    “太离谱了吧,那照你说的那样,狗吃屎也是一种爱的方式了,它吃下的是屎,排出来的还是屎。”
    “你的想象力真丰富,我认为狗吃屎,是狗享受生活阳光的一种方式;而屎被狗吃,也是屎实现自身价值的一个体现。”“挺有见地的。我决定在我未对你动心前,先离开这儿,改天再聊吧!”
    “好的,我的心会一直停留在这里,等你回来。”
    “再见。”
    “招摇的水草”下线了。
    这时,我妈推开我的房门,面露喜色的说“快去接电话吧,找你的!”
    我看了她老人家一眼,心想,有人找我也不至于这么高兴呀?于是我跑到客厅,抓起电话“喂”了一声。
    “你在家忙什么呢?”话筒那边飘来白慧慧甜甜的声音。
    “没忙什么,就是想你。”
    “听着咋这么别扭呢?”
    “那你有没有想我呢?”
    “有呀,就是想你才给你打电话的,此外,还想听听你的声音。”
    “现在你都听见了,有什么感觉?”
    “不告诉你!”
    “是不是有一种想亲嘴而无法马上实现的压抑感?”
    “你怎么这样无聊?说点儿正经的,我在家闲着,挺无聊的,感觉整天无所事事,你呢?”
    “我比你还空虚,所以我寻思着找一个女朋友。”
    对方中断了一会儿,接着问“找到目标了吗?”
    “找到了!”
    “她是谁?”白慧慧的声音蓦地提高了不少。
    “招摇的水草。”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东西在徐志摩的诗歌里才能见到,你是不是病了?”
    “你才有病呢,她是我的网友。”
    “我明白了,原来你是想玩网恋爱啊!”对方又传来一阵阵“咯咯”的笑声。
    “体验一下,也未尝不可!”
    “我原来以为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没想到你还这么幼稚。网络是不真实的,里面骗子可多了!”
    “仅仅局限于网上而已,绝不会牵扯到骗钱骗色,那顶多是个像泡沫一样幻灭的爱情。”
    “恶心人,哼,那我怎么办?”
    “你当然是现实中的了,你是真实的,她的虚幻的。”
    “那我也不允许你脚踏两支船,我要你全心全意对待我。”白慧慧的语气中带了不少醋意。
    “我对你已经够专一了,如果我想糊弄你的话,这些话我就不会告诉你了。”
    “说的好听,我还是对你不够放心,你是我的。”白慧慧嚷嚷着。我忽然发现我和白慧慧之间的感情已经发生到一个新的阶段,仿佛感情必经的默合期早已不复存在。
    “好吧,全听你的。”我说。
    “这才乖嘛!”白慧慧转眼又开始发嗔起来。
    我刚要咧开嘴巴傻笑,就发现我妈已经突然站在了我身后,于是,我连忙找了个借口跟白慧慧说“拜拜”
    了。
    “那个女孩子是你女朋友吧?”我妈饶有兴趣的问我。
    “您是不是想儿媳妇想疯了?”我说。
    “当然想了,你看咱隔壁的王婶,她早抱上孙子了,况且人家的儿子年龄还比你小一岁。”我妈终于找到了身边的一个例证,她说的这个王婶的儿子,小名叫二毛,初中没有毕业就去开“神牛”拖拉?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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