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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搂着,一步步靠近佳辉,说道“放心吧,他不会伤害你,你不信摸摸看。”
    “啊啊啊,不要……”佳辉往后退着,呜呜,博文,快来救我!
    “嘿嘿,你该听说过我的丰功伟绩才是。怎么还敢单独约我出来?说吧,你想做什么?”或者说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钱?爱?还是……身体?”栾欣然蹲在佳辉面前,表情温柔的帮他擦去满头的冷汗,手一路下滑,探进衣领,摩挲着他颈项上稚嫩的肌肤,十分暧昧。“装得跟真的似的,真的那么害怕?”
    嘶!冰凉的手激得佳辉一激灵,“干什么?!拿开——”只要一想到这只手刚才摸过蛇,心底就一阵反胃,他一把推开栾欣然,惊慌的爬起来慌不择路的往外跑。他现在好后悔,无风不起浪,那些关于栾欣然是变0态的事情,可能都是真的。
    “佳辉——”开个玩笑而已啊,栾欣然愣了愣,捏着腰间软趴趴的蛇头,原来它只不过是个玩具,假的。“胆子真小。”
    麦佳辉跌跌撞撞跑出老宅,等他停下脚步,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四周影影绰绰的树木被风吹得哗哗直响,模糊不清的远山此时看来竟然像极了张牙舞爪的怪物。他忍住恐惧,哆哆嗦嗦拿出手机,拨出那烂熟于心的号码。
    “博文,博文,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呜呜呜——那个栾欣然是个变态,救命啊!啊啊啊啊。”
    “佳辉?怎么了?”
    麦博文接到佳辉电话时,正跟柳赫贤一起走出麦氏集团。安澜托人找的那个女孩有消息了,可是董事会的人还在,必须趁热打铁让他们重新签股份确认书,邓超奇跟安澜都无法脱身,只好拜托他们两走一趟。
    “呜呜,博文,快来救我。”
    佳辉惊慌失措的声音让人担忧,但是麦博文的脸上却有些许不耐烦,他示意柳赫贤先上车,冷静的问道“先不要慌,冷静下来,告诉我,有受伤吗?”
    要知道这样的戏码,以前上演过好几回,只要麦博文超过一个星期不理他,佳辉就会搞出点事,然后假装很害怕很惊慌的给他打电话,上次大半夜哭得要死要活说不活了,吓得他打110,结果只是他的小宠物死了,闹了个大笑话;上上次骗他说遇到色魔,害他大半夜丢下所有事情跑过去,也只是误会一场。
    真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估计是让他约栾欣然出去一整天,感觉自己做了事,来邀功吧!
    “没受伤。”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
    “那好,你现在哪里?还跟栾欣然在一起吗?”
    “我们开始还在一起,在栾欣然外婆家的旧屋,现在……”佳辉看了看四周,缩了缩脖子,不太确定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听到这里,麦博文以为这又是佳辉想见他撒娇耍的把戏,无奈的说道“我现在有点事,必须马上去处理。你不要闹,我迟点再给你电话。”
    “我没有闹,博文——栾欣然真的是个变0态,他刚才还拿一条大蛇吓我,那个旧屋也好恐怖好阴森……”
    佳辉急切的想要说清楚情况,可因为前科累累,信誉透支,麦博文已经不相信他了,他回头见车里柳赫贤催促的手势,不耐烦的说道“栾欣然做了什么?强0j你了吗?还是虐待你了?”
    “没有,可是他刚才……”想起刚才栾欣然的眼神,佳辉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还想再说,发现麦博文已经挂了电话,他欲哭无泪的盯着手机,为什么不相信我?
    “怎么了?如果你有事,我自己过去就行,我会想办法说服那个女孩出庭作证。”柳赫贤拿出安澜拿给他的地址看了看,是在城郊,大约要一小时,就算事情顺利,回来也差不多半夜了。
    “没事,我们走吧,早去早回。”
    听说那个女孩跟刘天华有关系,这样的女人能简单吗?住的地方还是乡下,万一劝说无效动起手来……麦博文不放心柳赫贤一个人去,可是又不好说出来。
    柳赫贤见他神色平静,就没再坚持。“那走吧。”
    啊啊啊——
    麦佳辉一个人坐在林子里,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过,于是大哭起来。栾欣然见他跑出去半天不见回来,于是出去找,刚到门口正不知走哪个方向,就听到后山林子里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声。他一惊,该不是受伤了吧?后山有很多以前捕兔子遗留下来的陷阱,还有好多乱石,真出了事,那可就麻烦了。
    “佳辉——你没事吧?你站在原地不要动,我马上过来找你。”
    栾欣然的声音让麦佳辉立刻停止哭声,怎么忘了真正的危险呢?他胡乱擦了擦眼泪,就着依稀的月光辨别方向,记得白天下车后走了十几分钟山路,公路到底在在哪边?只要找到公路,拦一辆车回城就得救了。
    “佳辉?”没听到声音,栾欣然感到奇怪,手机微弱的光让他看不清楚,心里着急,脚下一滑,咕噜噜滚到山坡下面,唔!大腿传来一阵剧痛,他伸手摸了摸,骨头还算完好,该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伤了。他咬紧牙关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佳辉?回答我一声啊,你怎么样了?”
    麦佳辉正在竹林里转着圈圈,急得满头大汗,听到栾欣然的呼唤近在咫尺,吓得奔跑起来,他穿了一件浅色外套,在漆黑的竹林里尤为显眼,被不远的栾欣然一眼发现。
    “佳辉,不要乱跑,竹林那边是大片花椒树(带刺),小心被刺伤。”
    栾欣然见佳辉根本不听,反而跑得更快,他忍着剧痛追上去,拉住他,喝道“不是叫你不要跑吗?干什么不听?”
    “放开我,放开。”
    麦佳辉惊慌失措的大力挣扎,他不知道栾欣然腿受伤了,用力一推,栾欣然一踉跄,刚好撞在身后一根尖尖的断竹上。
    “唔——”半边肩背顿时没有知觉,动弹不得,他伸手一摸,指尖粘湿的感觉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怎么这么倒霉啊!
    麦佳辉跑了几步,回头见栾欣然躺在地上呻0吟,迟疑的问道“你……没事吧?”
    “死不了!”痛觉开始慢慢苏醒,痛得栾欣然不停吸气。“你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又主动约我?”
    “我,没有讨厌你。”麦佳辉有些惊慌,他想想人家确实也没做多十恶不赦的事情,倒是自己利用他,顿时心情很复杂,不知说什么。
    “过来,扶我一下,我腿受伤了。”人果然不能做坏事,只不过小小的恶作剧一下,这么快就遭到报应。
    麦佳辉踌躇片刻,见他好像是是真的,这才慢慢挪过来。他抓起栾欣然的右臂,还没用劲,对方就开始哇哇大叫——
    “痛痛,你想谋杀啊。”吓得佳辉急忙放手,“怎么了?”手上浓稠的液体,拿到鼻尖一闻,“天啦,你流血了。”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
    “以为我如何?强0j你?哼!”
    “不是,不是!”麦佳辉连忙摆手,“我从小到大,最怕蛇了,谁叫你刚才拿它吓我。”说起蛇,他想起跑出来的原因,小心翼翼问道“你——没带出来吧?”想看清栾欣然腰上的蛇还在不在,奈何林子里太黑,怎么都看不真切。
    “啊,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在这里呢。”感觉头越来越晕,栾欣然强撑着,故意逗麦佳辉说话。
    “啊……”麦佳辉尖叫着放开栾欣然,见他软到在地,又连忙哆哆嗦嗦的扶着他,“别开玩笑,你没带出来对不对?喂,栾欣然?”
    麦佳辉害怕的摸摸他的鼻息,他却突然开口,“叫魂啊,太累了刚正想睡一下,你就阴险的把我扔在地上,看来你真的很讨厌我。”精神开始恍惚,这是昏迷的征兆,肯定是失血太多了。不行,不能晕,至少要把这个傻瓜带回城才行。
    “那你靠在我肩膀睡一下,我不吵你。”
    “突然不想睡了,你跟我说说话。”栾欣然撑起沉重的身子看了一眼前方,问道“你这是带我去哪里?”
    “回城,你受伤了,必须尽快看医生。”
    “可是你好像走错了,刚才该走左边,翻过一个小山丘,前面是片柚子树,穿过它就能看到公路了。”
    啊?难怪走了这么久还没到。麦佳辉连忙往回走,他感觉肩上的力量越来越重,不免有些担心,“你怎么样?”
    “没事,就是有点累,你背我吧。”越来越虚弱,为了安抚佳辉,栾欣然尽量保持正常的声调和语速。
    “想得美,你那么重。”话虽这么说,到底是自己害的,佳辉还是蹲□,“上来吧,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怎么这么轻?这家伙都不吃饭的吗?
    口是心非的家伙,栾欣然顿时感觉心里暖暖的,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趴在佳辉背上,竟然禁不住鼻子发酸。“你今天为什么约我?”
    因为栾青田的关系,从小到大,每一个接近他的人都带着目的,或求财,或求权,或求利……一次次期待和伤害后,他学会了武装自己,学会了利用和被利用。尽管没有一个真心朋友难免寂寞,至少不会被伤害,没期望就不会失望。
    “我……”麦佳辉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如果不说感觉自己很卑鄙,如果说了……还是很卑鄙。
    见他吞吞吐吐,结合这段时间麦氏发生的事情,栾欣然了然,“因为我爷爷的关系?”虽然已经无数次了,毫无悬念,可还是觉得受伤。
    “嗯,对不起。”
    “没关系,我都习惯了。”栾欣然叹息,还期望什么呢?不是早料到了吗?所以才故意将他带到这边,想好好整整他,可看到他被吓得脸色发白的样子,又不忍心。
    “栾欣然?睡着了吗?”
    喊了几声不见回应,麦佳辉以为他睡着了,只好放慢脚步,后来他无数次自责,要是知道他伤得那么重,就算手脚并用,用爬的也会在最短时间内将他送到医院。
    …… ……
    哐当!铁门被打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狱警,在门口喊道“麦佳俊,有人探监。”
    其他人都羡慕的看着他,麦佳俊却蜷在墙角,恨不得自己隐形。哎,他无奈的叹气,肯定又是邓叔,虽然很感谢他为自己这么劳心劳力,可他根本就不想活,住在这里跟住在外面又有什么分别呢?
    “快点!”
    狱警的催促让麦佳俊不得不走出来,他无精打采的跟着狱警走进探视室,惊讶的发现来探视的不是邓朝奇,而是那个被他伤害过却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怎么是你?”是来看他罪有应得吗?
    女子紧抿着唇,凝视着对面穿着囚服,一脸胡子拉碴的男人,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曾经意气风发的麦家大少?
    “我也不想来。”女子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腹部,嘲讽的说道“人果然不能做错事,否则,早晚会报应的。”
    “是啊,我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麦佳俊以为说他自己。
    “呵呵。”女子没有多解释,直接讲出了今天来的目的,“我来不是看你笑话,我就是来告诉你,后天我会出庭,证明周易扬不是你杀的。”
    “为什么?”
    “你不用知道为什么,我只是讲出真相而已。”
    女子起身离开,脸上凄苦冷漠的表情让麦佳俊心里一痛,他紧紧盯着她的腹部,艰涩的问道“那个……是……”我的?还是他们的?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他问不出口。
    女子回身冷笑,“你的。”见麦佳俊满脸惊讶,又道“那晚你们被下了药,只有你跟我上床的那段是真的,其他的记忆是催眠师另外植入的,周易扬的死也跟你无关。”
    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刘天华吗?”这段一直折磨他的记忆竟然是假的?麦佳俊大受打击。
    “哼,这些还重要吗?”女子不再多言,慢慢走出房间。
    …… ……
    麦氏集团。
    “结果如何?”安澜正跟小海商量麦氏改革新企划案中的新品推广,见麦博文进门,立刻问道。
    虽然股东们表面都答应支持麦氏,当天也签了新的股份分配合同,但是收到款才算数。这些家伙个个都是老狐狸,要他们拿钱出来比割肉还困难,不紧盯着他们打款,不知道会拖到那年那月。
    “大部分人所承诺的百分之五十都到账了,唯一没有动静的是栾青田。”麦博文在财务耗了两天两夜,这才理清所有账目,他将明细递给安澜。
    “对方怎么说?”
    “联系不上本人,他助理的回答是正在筹集资金,不过我想……是栾欣然的原因。”麦博文紧锁眉头,这两天佳辉不知道犯什么病,一问他那天的事情不是冷嘲热讽就是乱发脾气。“我打听到栾欣然前天半夜进了加护病房,直到今天早上才脱离危险。”真是成也欣然,败也欣然。
    “不是说这个栾欣然有轻微的厌食症吗?”张小海盯着沉思中的安澜,说道“让我去吧,以前……家里也有人因为担心身材问题不爱吃饭,后来通过膳食调养好了。”
    “我看这事情没那么简单,而且像栾欣然这样的孩子会厌食,该是心理原因,极有可能是神经性厌食症。”柳赫贤走进来说道。
    “柳赫贤师傅回来了。”小海看见他,急忙帮他倒了杯水,问道“怎么样?麦佳俊的官司赢了吗?”
    “谢谢小海。”柳赫贤故意忽视旁边炙热的眼神,接过水杯大口的喝水。麦博文这家伙最近转性了,说话正经了,也不动手动脚,可那双眼睛却无时无刻不盯着他,像是控诉,靠!大男人扮什么幽怨?恶心死了。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怎么脸色这么差?”麦博文盯着他发青的脸,自己还是厨师,到底多久没好好吃饭了,昨夜又熬通宵了吧?!
    “算是好消息吧,到最后关头那个女子真的来了。”柳赫贤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安澜。那天晚上他跟麦博文去找那女子,结果迟了一步,以为这事黄了,安澜却告诉他们,她一定会出庭,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
    “她怎么说的?”安澜暗想看来这个刘天华还真的很在乎他弟弟。
    “真相出乎所有人意料。她说自己是麦佳俊的情人,那晚周易扬跟崔晓明将她带到别墅想对她不轨,麦佳俊是去救她,被两人下药打晕,后来他们两人因为欠钱的事情发生冲突,周易扬被刺死。崔晓明为了掩盖罪行,找人对麦佳俊实行催眠,让他误以为是自己做的。她因为害怕崔晓明报复就躲起来,后来看到报纸知道麦佳俊被告,这才出来作证。”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看来安澜早料到有这种结果,柳赫贤愈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悬了一天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这也太奇怪了吧?!”虽然听起来还算合情合理,但这番说辞经不起仔细推敲,怎么取信法官,还有周家崔家的人?麦博文疑惑。
    “其实我也觉得很诡异,可偏偏事情跟她说的十分吻合,不管是她描述的情况,还是时间,没有丝毫漏洞。更奇怪的是,周易扬今早在医院去世,他家人在遗物中找到一封认罪书,跟她说的基本一致。”
    “既然她那么说只要法官信就好了,麦佳俊被判几年?”安澜问道。
    “十年。”单做假账、欺诈和非法融资这几条罪来说,这已经算是最轻量刑了,柳赫贤盯着安澜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给我说?”
    见安澜避开他的视线,柳赫贤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一把拉起安澜走进后来的淋浴间,探头对其他两人说道“不好意思,我们有点事需要立刻处理。”说完,砰——关上门。
    麦博文与小海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你回猎人了?”柳赫贤劈头问道。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安澜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而且说起来他不算猎人成员,前后加起来才接过三个任务。“什么时候知道的?”
    “七年前,你唯一一次夜不归宿那次,我现在不是给你讨论我什么时候知道,怎么知道。”当那个女人真的出现在法庭上时,柳赫贤就开始感到莫名的不安,这峰回路转得太他妈合理了,像是有人故意操纵一般。“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回猎人了?还有你答应了刘天华什么事?”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柳暗花明,一定是这家伙又犯傻了。
    见瞒不过,安澜没再狡辩,坦白道“我从来就没参加猎人,只是挣点外快罢了,这次也仅仅是找了个以前的朋友,至于刘天华……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当我白痴吗?g城最大的建筑商,也是目前黑白两道只手遮天的大流氓。沾上他没好事,你最好不要跟他打交道。”
    安澜见他没听明白自己意思,叹了口气,说道“我记得你说过,你以前姓刘,叫天赐,因为爸妈离婚,妈妈改嫁才换了名字。”
    “干嘛提这个……”
    说到一半,柳赫贤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见他想起来了,安澜点点头,继续说道“他极大可能就是你失散近二十年的哥哥。”
    “不可能,没有这么狗血的事情。”柳赫贤震惊的摇头,完全不能接受,“不准再提,还有,不准告诉任何人,记住任——何——人。”他才不会有这样的哥哥,一定是安澜搞错了。
    柳赫贤不再理会安澜,一把推开他,麦博文见他黑着脸出来,追上去,喊道“赫贤!柳赫贤——”
    小海望着两人先后离开的背影,疑惑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柳赫贤师傅看起来不太高兴。”
    “没事。”安澜将小海搂进怀里,闭着眼靠在他肩上,疲惫的喊道“小海——”原来柳赫贤一直都知道他默默为他做的努力,有人说爱需要学习,既然过去的已经错过,现在只希望他能跟小海长长久久。
    “嗯,累了?那就睡会儿吧。”小海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帮他轻轻揉着肩背。
    “可是等一下还要开会。”
    “没关系,还有一小时呢,不会耽搁。”
    “嗯。”
    小海扶着他在沙发上躺下,心疼的抚摸着他青紫的眼眶,这段时间真是把他忙坏了。自己要是再能干一点就好了,这样就能帮他多分担一些。
    本来只是想闭目养神一下,也许是真的太累了,安澜刚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小海拿了外套给他盖上,吩咐阿塔莎四十分钟后叫他开会,想想又给安澜留了张便条,这才离开麦氏集团前往医院。
    …… ……
    栾家。
    “欣然怎么样?”栾青田见陈医生走出来,急忙起身问道。
    “伤口倒是没有大碍,问题是他本来身体就很虚弱,这次又流血过多,刚过危险期,应该留在医院多呆几天。”
    “哼,那些没用的东西,一会儿说欣然有抑郁症,一会儿说欣然有强迫症,前天还说欣然没有求生意识,可能醒不过来,这还不是好好的?医院,医院有个屁用,那些废物医生只会草菅人命。当年我儿子不就是被他们那样弄死的,明明还有呼吸就说没救了,狗屁医生。”提起医院,栾青田就气不打一处来。
    陈医生见他那样激动,不好再劝,说道“他现在不愿意吃东西,只能靠营养液,还是尽快让他吃点有营养的才行。”在栾家做家庭医生十几年,他知道栾青田的脾气,自从他儿子去世后,他就将所有的精力和爱都倾注到欣然身上,那种密不透风的关爱,几乎到了畸形变0态的地步,作为一个旁观者,他看得真切却不好插手。
    “好,我等一下交代厨师。”栾青田点头。
    “我先走了,明天一早再过来,有什么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陈医生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离开了栾家。
    栾青田送走了陈医生,端着粥走进欣然的房间,看着大大的床上那坨小小的隆起,心痛得不知怎么是好。麦安澜,害我宝贝这么痛苦,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还有那个麦佳辉……
    “小宝贝,起来吃点东西吧,我专门从日本给你请的营养师,粥里面还有红枣粉,补气血的。”
    棉被动了动,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短短不过几日,脸颊是否又消瘦了许多,欣然盯着面前这张讨好的脸,毫无生机的眼里多了几分厌恶。
    “来,啊——吃一口吧,吃了好吃药。”栾青田涎着脸,舀了一勺递到欣然面前。
    “麦佳辉呢?你把他怎么样了?”只要每次有人对他表示好感,就会遭厄运,欣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栾青田搞的鬼,以前他不在乎,这次他不想佳辉出事。
    “你说什么?我能对他怎么样?”
    栾青田左顾右盼,正这时周管家走进来,说道“老爷,外面有个叫张小海的人说要见您。”
    “叫他滚。”栾青田不耐烦的挥手,转头又满脸笑容的看着欣然,哄道“小宝贝,来——”
    “张小海?是那个厨师吗?”前段时间报纸上闹得沸沸扬扬,对于张小海的事情,欣然还是有所耳闻。欣然死寂的眸子突然鲜活起来,像是盘算着什么。
    “正是他,肯定是麦安澜派他来的。”
    栾欣然坐起身,忍住恶心,小小尝了口,哐当!突然将他手里的碗摔在地上发起怒来“这什么东西?难吃死了。”
    “啊,小宝贝别生气,小心伤口裂开了,不好吃咱就不吃。“栾青田急忙安抚他,转身对周管家喝道“立刻叫那个家伙滚蛋,这都做的什么,怎么能给宝贝吃。”
    “是。”周管家躬身,问道“那……张小海呢?”
    “听说他很会做东西,我想尝尝。”栾青田还没开口,欣然接口说道。
    “那就叫他进来,给小少爷做营养汤。”栾青田一听欣然想吃东西,立刻同意。
    就这样张小海被请进门,给周管家打听完欣然的伤势,知道他好几天没进食,然后就一头扎进了厨房。
    过了大约一小时,就在栾青田等得火冒三丈,想叫人将他赶走时,小海端了碗白色的浓汤走出来。“你做了那么久,就弄了这么一碗东西?”
    “这个叫山药鱼片汤,健脾益胃,可以加快伤口愈合。不过,我做了改良,在里面加了牛奶,吃起来会更鲜甜一些,之所以炖这么久是为了将山药和鱼肉炖烂,让里面的营养物质都融到汤里,我已经将渣过滤,这样便于吸收和消化。”
    栾青田将信将疑的尝了一口,味道不仅鲜美,而且还又一种清甜的味道,他勉强点点头,端着汤再次走进欣然的房间。
    小海纳闷这栾青田看起来好可怕,怎么跟在公司见到的模样完全不同呢?孙子刚脱离危险就被带离医院,害他白跑一趟医院,房子也阴森森的,好像电视里的鬼屋。小海局促的在客厅等了十几分钟,就见栾青田眉开眼笑的拿着空碗走出来。
    “欣然很喜欢,哈哈,你就暂时留下来,专门伺候他饮食吧。”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小海没有反驳,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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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48第47章 五香杂鱼
    不知道是因为换了床还是因为身边少了那人的体温,张小海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是凌晨两点,于是决定结束无意义的床上烙饼,起来吃点东西。这么大个宅子,就只有栾青田跟欣然两个人住,如果没事特别的事情,佣人们都是一早来晚上离开,小海刚走进客厅,就听见二楼传来隐隐约约的呻0吟,好像是欣然的房间。
    单纯的小海以为栾欣然伤口疼起来了,急忙上楼查看,透过虚掩的房门看到屋里凌乱不堪,尤其是床上更是一片狼藉。
    “欣然——”小海转了一圈没发现欣然的身影,浴室里却传来奇怪的声音。
    “宝贝,你不能离开我,不可以离开我……”这声音?是栾青田。小海疑惑的推开浴室的门,赤0裸的欣然被一条银链像狗一样的栓在浴缸里,栾青田正拿着一条鞭子边抽打他边狂乱的喊着“你这个下贱胚子,想离开我?没门!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我,想逃老子打死你。”
    啪啪啪!鞭子抽在白嫩的大腿根部,顿时出现两条紫红的血痕,然而配上微微颤抖的嫩芽,画面有说不出的妖媚和诱0惑。栾欣然那双灵气的丹凤眼此时已经没了朝气,他蜷着身子犹如一只被困的幼兽,也许实在痛得厉害,抓着浴缸边缘的手因为太用力,青筋鼓起指尖雪白,然而不管栾青田怎样逞凶,他既没有反抗也没有求饶。
    栾青田丢开鞭子,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抱着欣然泪流满面的喊着“儿子,谁把你弄成这样?是不是那个女人?我杀了她,杀了她!臭女人,竟然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弄死她弄死她!爸爸爱你,我的心肝,我的宝贝!”
    栾欣然暗暗吐了口气,他知道今天的折磨就快结束了,这种戏码隔三岔五就会来这么一出。老头子是越来越疯了,今天下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重,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难道真的只有杀了他,自己才能自由吗?
    “儿子,你没事吧?”栾青田拿掉欣然口里的毛巾,当他正要解开他脖子上的项圈时,突然摸着他胸前的伤,低喃“不对,你不是我儿子,他已经死了,跟那个坏女人一起,死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栾青田突然上前掐住欣然的脖子,狠狠的说道“你就是那个贱种,就是因为你,我的乖儿子才想离开我,是你,都是你!我要杀了你。”
    小海见欣然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煞白的脸因为缺氧已经变得通红,眼看就要断气了,小海慌忙上前拉住栾青田,喊道“栾先生,你冷静点!栾先生——”
    尽管听到小海的声音,然而欣然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他甚至有些怨恨这个闯入者,怎么就不让他解脱呢。
    “滚!”栾青田大手一挥,小海不小心撞上旁边的大理石浴盆,整个肩膀顿时像裂开一样,痛得他不能动弹。“谁阻止我就杀谁!”栾青田放开欣然将目标转向小海,小海见他两眼通红,阴狠的模样分明就不正常。
    “喂——你不要过来!”小海吓得缩成一团,难道就这样莫名其妙冤死在这里?他还有好多美食没有尝到,还没明白什么是爱情,还没看到麦氏渡过难关……很多不舍,最不舍的还是那个人,不想留他一个人寂寞生活。
    轰!栾青田突然倒在地上,身后正站着一脸冷漠的欣然,他晃了晃手里的针管,说道“我只是给他注射了点镇定剂。”
    既然有办法,为什么先前还要忍受那种虐待?小海不解。
    栾欣然像没事一样,镇定的解开脖子上的项圈,拿了一件浴袍披在肩上,他见小海还坐在地上,伸手将他拉起来,说道“你什么都没看到,也不许告诉任何人。”
    “可是——他要是醒了,肯定还会伤害你。”
    “放心吧,天一亮他就不记得今晚发生的事。”死老头有精神分裂症,白天又是另一番模样。
    “那明天晚上呢?还是报警吧。”
    “报警?”欣然转身看着小海,冷笑“你以为警察救得了我?真救得了,我会是现在这样?”
    栾欣然掀开衣服,大腿上全是重重叠叠的旧伤新伤,有些看起来像是被针扎的,还有些形状很怪异,似乎是被咬的,小海倒吸一口凉气,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事你管不了,走吧!”栾欣然将小海推出房间,关上房门。
    不放心的小海站在门口,久久的,直到东方泛白,厨娘刘妈来上班,他才回房洗漱。
    “小海,栾老爷说想吃五香杂鱼,你来做吧。”
    “好!”小海见刘妈从二楼下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少爷……他身体还好吧?”
    刘妈狐疑的看了一眼小海,回道“还不是老样子,什么好不好的?”
    “那他的心情呢?”小海又小声的问。
    “你问那么多干嘛?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刘妈瞥了一眼小海,觉得这孩子今天有些奇怪。
    看来没有人知道欣然一直被栾老爷虐待的事情,小海不敢再问,连忙转身回厨房准备五香杂鱼。
    这道菜其实很简单,就是鲫鱼、鲢鱼、黄花鱼等几种鱼,腌制后红烧,配着玉米饼吃,这道菜最关键的环节就是腌制的时间和最后的浓汤收汁。
    “刘妈,等一下让我端菜进去吧。”半日没见到欣然,栾青田也没有下楼,小海实在担心。
    “好吧,不过少爷吃饭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你送完菜就赶快下来。”
    “好。”小海急忙将熬好的浓汁淋在做好的鱼上,不对,这道菜不该是这个香味,小海急忙拿了筷子刚要尝,周管家突然走进厨房。“鱼怎么还没好啊?老爷又在催了。”
    “好了好了。”刘妈急忙将鱼端给周管家。
    这个香味……河豚,是河豚鱼。张小海大惊,鱼是他亲自处理的,是黄花鱼和鲫鱼,怎么会有河豚的味道?河豚虽然肉质鲜美,可内脏有剧毒,如果处理不好吃了三个小时之内不急救必死无疑。
    “等一下!”张小海急忙追上去,在楼梯口拉住周管家。“菜可能有点问题,多放了些调料,我去重做。”
    周管家扒开小海的手,斩钉截铁的说道“这菜没问题,调料正好,老爷还等着呢。”
    周管家的话似乎意有所指,张小海想起刚才做菜时,周管家就来催过一次,还热心的帮着递盘子……是了,鱼没变,只是在汤里加了河豚血,一般人察觉不了,可能还会觉得菜肴更鲜美,然而对于在御膳房长大熟识各种食材的张小海来说,很多东西他仅凭嗅觉就能分辨。
    “可是……”吃了这个会死。张小海的话还没出口,周管家却开门见山的说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你也希望少爷好对不对?”
    见张小海迟疑,周管家不再纠缠,端着那盘有毒的鱼快步上楼,他从小就在栾家帮佣,跟欣然的父亲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栾青田对儿子那种畸形的占有欲,他都看在眼里,当年就是他的怂恿才导致后来的悲剧。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在欣然的身上重现。
    早在几年前他就在栾青田的食物里做文章,为了不着痕迹的杀死栾青田,每天不厌其烦的提醒他吃维生素片,然后又吩咐厨房经常做海鲜,要知道海鲜贝壳类里含有大量的五钾砷化合物,当它遇到维生素c时,就会发生化学反应,自动生成有毒的亚砷酸酐,这就是人们俗称的砒霜,当它累计到一定量时,就会置人于死地。
    然而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栾青田的身体没有丝毫动静,反而更加健朗,而对欣然却是越发过分,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正好利用这次机会,就算失败也可以推到张小海头上。
    “老爷,你最喜欢的鱼好了。”周管家将菜放在栾青田面前,对欣然说道“少爷,你身体还没恢复,这鱼里放了辣椒生姜,这些辛辣之物吃了对伤口的复原有影响,就别吃了。”
    栾欣然见他暗地的手势,看了看桌上那盘鱼,举在半空的筷子硬生生拐了个弯。
    “周管家说的对,宝贝还是别吃了。”栾青田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俨然就是个溺爱孙子过度的平常祖父,他夹条鱼咬了一口,不停点头。“嗯嗯,不错!没想到这个张小海小小年纪,手艺这么好,安澜这次还真捡到宝了。”
    “别吃!”门被轰然推开,小海冲了进来,他见栾青田碗里剩下的半条鱼,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周管家见他进来,生怕事情有变,大声吼道“谁允许你进来的?出去!”
    “怎么不能吃?”栾青田仿佛没看到周管家慌乱的表情,招招手,慢条斯理的说道“这鱼做得不错,很鲜,你回去转告安澜,我一向说话算数,那钱明天到账。”说着又咬了一口鱼肉,还美滋滋的啧啧嘴。
    见此情景,周管家忍不住害怕起来,难道他早就知道?依栾青田阴狠偏激的个性,肯定不会放过算计他的人。周管家越想越怕,他看了一眼默不吭声的欣然,咬咬牙,暗暗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他。
    “周管家,这鱼真的不错,你要不要尝尝?”栾青田气定神闲的盯着这个跟了他三十几年的佣人,他抽出桌上的餐布走到周管家面前,说道“怎么满头大汗的?来,我帮你擦擦。”
    话音未落,餐布突然缠上周管家的脖子,栾青田嘲讽道“你那点小心思我会不知道??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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