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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正站在大马路上。若雅觉得她不止是膝盖痛，头也痛起来了。
好不容易才打发了几人喋喋不休的言语，他们才又往医院走去。
若雅望了望保时捷消失的方向，眼眸里闪过冷光。她刚刚是看见了的，看见康宓薇坐在驾驶座位上对她竖了一个中指，然后绝尘而去。
这是对她的挑衅吗？好的，我接受了。若雅在心里默默的想，只是，一切行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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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刘家兄妹
等到他们到达医院的时候，医生正在给杨妈妈做例行检查，见到杨佩的出现，医生、护士都友好的和杨佩打招呼。杨佩点了点头，将手上的鲜花插在窗台上的花瓶中，然后就过去帮忙。她的动作很熟练，连医生都说杨佩比看护还要做得好了。
杨妈妈安静的躺在床上，口上罩着氧气罩，手上插着输液管，营养液一点一点的往下滴，就像心脏在慢慢的跳动，证明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还有生命迹象。
九月底的天气还是有些闷热，人在床上躺久了就会留下深深的汗渍印子。若雅看着杨佩小心仔细的擦拭杨妈妈毫无生气的脸庞，有些干瘪、萎缩的手脚，心里就是一酸。
叶濑也堵得慌，看了若雅还渗着血的膝盖，二话不说就将若雅拉去外科。
如果若雅知道等一下将要遇到什么人，她想她一定不会来医院的，至少不会是在这家医院看脚伤。
若雅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叶濑去排队给她拿号。医院的味道若雅是不喜的，这会让她想到十五年前。
其实以前她是医院的常客，三天两头就要来一趟，只是后来心里生了抵触，再也不愿意来，害得外婆经常要跑到十多里路外的县城给她取药。现在想想，真的是不应该。
若雅想十一的时候该回去看看外婆了，她一个人在村子里，没了自己在身边不知道还会不会拿着妈妈的照片躲在角落里独自垂泪。
很快，叶濑拿了号码陪若雅走进主治医师的办公室。以若雅看来，她就这点伤，用不着来看医生，真心是浪费医院资源。
不过，这主治医师的办公室也太惹眼了一些吧！
若雅进门就被一整面的大理石地板晃了晃眼，左边墙上挂着一幅百鹤图，右手边隔着纱帘，里面安置着一张单人床。正对门口的是一面落地窗，风吹过，窗帘随风飘荡。在角落处还有一扇门，若雅心想，里面可能还有一个休息室。
杨佩妈妈住的医院是这么好的地方吗？费用一定很贵，若雅觉得此时的自己有点意识流了。
上好楠木制作的书桌散发出淡淡清香，宁静而淡雅，和这满室的装饰倒也不显得突兀。书桌前坐着一个男人，身穿白色大褂，被面前的电脑挡住了面貌，听到开门的声音，男人抬头，脸上似笑非笑，唤道“进来。”
若雅一看到男人的容貌下意识想后退，直接走出门外，不再看到对面人那欠扁的笑容。可是，后面的叶濑没有给她机会，听到男人的声音，就把若雅拉到书桌面前的椅子边，然后按下。
若雅忍不住要长叹一声，冤家路窄啊！
“康若雅小姐，”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的刘清拿着面前的单子，瞄了一眼若雅膝盖上的伤口，眼里的笑容加深，“是要做个足部美容？”
若雅嘴角抽搐，将受伤的腿收了回来，用桌子挡住，刚好让刘清看不见的样子，“刘少，我们只是走错地方了。”
刘清一愣，开心的笑了起来，叶濑脸上茫然的问道“你们认识？”
“认识！”
“不认识！”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却是不同的答案。回答“不认识”的当然是若雅，若雅不着痕迹的睇了刘清一眼，说道“刘少还有很多病人吧？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我想外面几块钱一瓶的红药水就可以解决我的问题。”
刘清又被若雅说得一怔，这漂亮蝴蝶说话全身带刺呢！首次露出苦笑出来，他摸了摸鼻子，“喂喂，虽说我是刘家人，但是也别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好吧？”
若雅惊讶，刘清知道？随即若雅自嘲一番，当然知道，作为康家的姻亲，怎么会不知道她这个被外放到外面自生自灭的“野种”！
若雅闭了闭有些酸涩得眼睛，心里想到，就是因为你是刘家人，才对你有意见的。但她并没有说出来，没有说话的意思就是默认了。
刘清恢复了那痞痞的笑容，“算了，刘家本来就欠你，你怨恨也是理所当然。”
若雅没想到刘清竟然这么毫不在乎的说了出来，还说刘家欠她的，这是什么意思？刘家不是一直说是她欠刘家的吗？难不成还有一个异类！若雅看不透刘清那被反光镜遮挡的眼神，猜不透他的心思。
若雅冷淡的说“欠不欠不是你说了算的。”她一刻也不想再这里待下去了，站起来就要出去。叶濑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到刘家，便想眼前的男人应该是刘家人，因此左看右看都不顺眼了。
刘清也不阻拦，笑着看着若雅离开。
当若雅打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差一点就撞上了。
只听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搞什么！”
若雅一看，不由心里大呼“倒霉”，刘静低头检查了她那名贵的lv手提包，抬头看到若雅时也是一愣，脸上瞬间现出高傲和不屑来。
“哥，你这医院怎么什么野狗也能进来啊？”说着好像空气中有难闻的气味一样，用手扇了扇。
叶濑一听，马上反驳“你说什么？”
“谁应谁就是！”刘静毫不相让，两个女人顿时将门口给堵了起来。
“小静！”刘清尖锐的视线盯着自家妹妹，严厉的语气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刘静一呆，略带委屈的眨了眨眼，刘清从来没有这么跟她说话过。
刘静凶狠的眼神移向若雅，怒气全部都转移到若雅的身上，嘴里高声嚷嚷，“是不是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见一个男人勾引一个！先是杰少，然后韩瑞，现在连我哥都打起主意来了！你缺男人吗？缺的话，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找一卡车来！”
若雅不敢置信的看着状若疯狂的刘静，现在的名门千金都是这样泼妇骂街的模样吗？
“啪！”谁也没料到刘清会一耳光扇向刘静，刘静身体一歪，差点就要撞到那张床上去。刘静仿佛不认识刘清一般，左手抚着半边脸，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你……你竟然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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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父债子偿
刘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幽深，犹如冰渣子一般咯得人生疼，“打的就是你，再让我看到你像疯婆子一样，我不介意把你送到非洲去！”
刘静脸上一白，再也说不出话来，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若雅和叶濑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对若雅来说，她好像看了一部十分短小的狗血片子。
刘清扶了扶镜框，脸上又是那种痞子般的笑容，完全没有刚刚才打了自己亲妹妹的自觉。明明带着眼镜看上去十分斯文，却偏偏要做出痞赖的样子，连有抵触心理的若雅都觉得竟然该死的好看。
是不是这些贵族子弟都长了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见若雅就快要走出他的大门了，刘清对着他们的后背喊道“记得带朋友来照顾生意啊！我一定给你五折！”
若雅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医院有叫人做回头客的！不过，五折他能做主吗？
“你们医院看病贵不贵？”若雅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不贵！”刘清连忙回道。
“五折你能做主？”若雅又问。
“当然！”刘清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或者我做你的专属医生也行，免费！”
若雅白了刘清一眼，好吧，她这个样子一定也不淑女，不过，对付刘清这样的人就要用刘清式的方式——脸皮来得越厚越好！
“你凭什么？”叶濑看若雅竟然越来越认真了，不由称奇。她觉得这段时间若雅变了很多，不是样貌，而是气质，那种不经意间就能吸引人的气质。她就像那未经雕琢的宝石，剥开最外层的沙砾之后会呈现出惊人的光华。
刘清轻笑了下，“就凭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此言一出，若雅和叶濑都震惊了。她们在外面看到排得很长的队伍，说明这家医院的水平的确很好，但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是院长，这让她们一时无法接受。
怎么这段时间遇到的青年都是天才吗？韩瑞是这样，这个刘清也是这样！
刘清咧嘴一笑，“看你们的样子都不相信啊。这家医院是我白手起家来的，没拿家里一分一毫，所以，干净得很！”
若雅笑了笑，“既然刘少这么热忱，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刘少能否将2楼2003室的张桂芳医药费减半？”她觉得，在这件事上没必要对刘清心软。
刘清愣了一下，“你有亲朋住在这医院里？”
若雅点了点头，“我一个朋友的妈妈出车祸成了植物人。不过她还是学生，请不起护工，接她妈妈回家又没人照顾，所以只能住在医院里。刘少就当做好事，帮帮她也未尝不可！”
刘清沉思了一会儿，“2003室？我想想，好像是有这么号人，不过因为当初不是我主刀，所以情况还不太了解。”他转过头看了看若雅，“康小姐真是好心人，据我了解那家人好像没什么亲戚吧？遇到这种事躲都躲不及，怎么还往枪口上撞！不过，对象是康小姐的话，的确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若雅秀眉一挑，他这意思是答应了？刘清不会以为他是开慈善机构的吧！
“行，既然康小姐都这么说了，而且那家人也的确困难了一点，我就只给他们算成本，由我个人请专门的看护帮你朋友照顾，让她安心读书。”刘清倒是落落大方的说道。
若雅不由多瞧了刘清几眼，虽然刘清的某些动作行为自己不太喜欢，可能多半是带有主观意见在里面，总想着他是刘家人，没一个好的，却不想是一个行事磊落的人。
这与她所知道的刘家人完全不同。
“我有时候真要怀疑，刘家人是不是抱错孩子了！”若雅的话可算得上逾矩，甚至毫不客气，但是刘清听了，身形只是一顿，露出苦笑，“我还希望是抱错了。”
“康小姐，不要对我有成见，我对你没有恶意。”刘清幽幽说道，“当年的事，刘家对不起你的母亲，我是知道的，可能比你所知道的还要多。但是抱歉，我不想多说这些，揭人伤疤，非常疼。”
刘清沮丧的表情若雅看在眼里，但是她却没说出什么话来。
“其实，在不知道你的身份前，我对你也挺好奇的，觉得你有趣极了，特别是你将一堆零钱放在我姑姑面前，大声说‘这杯我请’的时候，那时我就在想这么美丽的蝴蝶不留下的话就可惜了。”
若雅听了这话，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刘清的意思是将她看成了标本！若雅心里一抽，果然搞研究的都是怪物！
“在那天得知你身份的时候，我一点也笑不出来，我觉得一点也不有趣。我，想用我的方式来偿还刘家对你的亏欠。”刘清终于把要说的话说完了。
若雅咬紧了贝齿，过了良久，脸色变了几次，最后她冷冷地说道“这件事与你无关！”
刘清将眼睛取下来，露出那双好看的狭长丹凤眼，妖孽的一笑，“怎么会与我无关？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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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多了个儿子？
若雅走出刘清病房的时候，嘴角不住的抽搐，叶濑在一旁忍得胃疼，只因为若雅腿上的蝴蝶型纱布。
刘清是个怪物，以后要离他远一点。说什么外面的纱布有病菌，他得亲自帮忙换，忙活了半天，最后弄出了个蝴蝶出来，还有模有样的说“还是蝴蝶好看”。气得当时的若雅差点不顾十几年的矜持一巴掌将他扇飞，她在今天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狗皮膏药”！
叶濑笑着对若雅说“难得刘家还有一个好人啊！”
若雅眼睛斜视，“你相信他的话吗？”
叶濑想了想，“虽然长得挺欠抽的，不过，应该是可以信任的吧！”
若雅笑了笑，“去看看他怎么安置杨妈妈不就知道了！”
在走到二楼的时候，若雅却发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只见他身体站的笔直，像一棵孤松傲然挺立在悬崖边上，周身萦绕着冷气。一个孕妇躺在折叠床上痛得呼天抢地，周围医生护士来回跑动的身影愈发将他孤立起来。
有两个记者模样的人在旁边围着韩瑞像是在问着什么，却丝毫不见他开口，若雅便走了上去。
“韩瑞！”若雅笑着对背影喊道，韩瑞听到若雅的声音，转过身来显得有些惊讶，脸色异常的苍白，然后看到若雅腿上的蝴蝶纱布，露出了然的神色来。
若雅有些尴尬，“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两记者早就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一看若雅就是上次的“绯闻女主角”，忙把注意力转向了她。
若雅轻飘飘的一句话传了过去，“不好意思，记者先生，这里是医院，还是请保持安静。刘大少就在二楼呢，被他听见了不好！”
记者先是一愣，才想起若雅说的刘大少正是a市三少之一的刘清。想起那个怪物一般的变态，饶是见多识广的他们都不由有些胆寒。没等若雅再说话，两个记者就连忙说了一声“告辞”就走了。
若雅本想看看刘清在a市的影响力，哪知效果却是超乎想象的好！不由有些愣神。
韩瑞难得的解释，“刘清被称为医学怪才，外界都传他私底下做人体试验。”
若雅一震，这是要多大胆啊！不过，虽然刘清的确如小濑说的长得欠揍，但人体试验是违法的，刘清怎么也不能干得出吧！亏他平日里还能笑得没心没肺的。
“不过，那些当然都是假的。”韩瑞指着折叠床上的孕妇，脸色苍白的说道“她好像要生了。”
若雅眼睛眨了眨，不可思议的看着韩瑞，“是你送她来的？”
韩瑞好像不想承认，半天才微微点了下头，“在路上碰到的，我看没人理她。”
未完的话不用韩瑞说，若雅也明白了，这时已经有护士要将孕妇推到产房去，扭过头来问“你们谁是家属？”
两人不约而同的望了对方一眼，同时摇头，护士又问；“家属在哪里？”两人再次摇头。
护士皱眉说道“没有家属，我们不能贸然替她接生。”眼看着孕妇痛得死去活来，已经晕过去了一次，若雅抓住护士的手说道“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吧！拖得久了，可是两条人命。”
护士有些为难，“说是这么说，可是医院也有医院的制度，没有家属签字是不行的。”
一只手伸出来拉住若雅的衣摆，若雅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去拉开，一看却是痛得再次醒过来的孕妇。
“求求你……救……救救我的孩子！他爸爸一个月前过世了，请你救救他！不要让他到孤儿院去。”孕妇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眼里绝望之色渐浓，依稀可以看见点点光亮，这明显是在托孤。若雅想如果她不答应这个孕妇的话，可能连那一丝的光亮也会消失吧！
若雅咬了咬牙，对护士说道“你们赶紧把她推进去啊，这个字我来签！”
叶濑惊呼道“小雅，你……”
护士也惊讶的看着若雅，很是严肃的说道“孕妇是难产，而且有血崩的迹象。你确定？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可是要负责的！”
韩瑞在一旁说道“我来签吧！”护士看了他一眼，“谁来签都是一样的。”
“无妨！”韩瑞静静的说道，冰冷的语气不减，眼里沉淀如墨，看不见深浅，透着异样的坚定。
孕妇忍着阵痛过去的空档，插话进来说“没关系的，无论我出了什么事，都与这位先生和小姐无关，只要能保住我的孩子！他的爸爸已经不在了，我知道我也活不长了，但是我的孩子不能没人照顾啊。”
孕妇声斯歇底的喊叫让人触目惊心，腿间的鲜血越来越多，她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若雅不再犹豫，朝护士吼道“先救她再说，你这样是在延误时机，我来签字，出事了我来承担！”
韩瑞默不作声的拿出一支笔和纸来，不知道他在上面写了什么，只见他写完之后，将纸递给孕妇，“如果怕给我们惹麻烦的话，你在这上面按个手印。”
孕妇看也不看，就着身上的血就按了下去。若雅听到孕妇轻轻的道谢“谢谢，你们是好人。”然后就晕了过去。
虽然这样的私下协议也不好，但既然人家自己都答应了，也就没理由再阻拦，护士连同医生直接就将孕妇推了出去。韩瑞则和若雅去收费处缴费。
“你那上面写的什么？”若雅问道。
韩瑞脚步一顿，“什么也没写。”若雅先是一愣，然后释然的笑了。
他们一起坐在椅子上等待了三个小时，灯灭的时候，若雅有些紧张。医生走出来，解下口罩语带遗憾的说“我们尽力了！孕妇心脏不太好，本来不适宜怀孕，再加上孩子早产，供血不足，所以，请节哀！”
医生这句话不知说了多少次了，但每说一次都觉得异常的沉重。
看着保温箱里微弱的生命，小天使还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睡得很安稳。
“孩子怎么办啊？她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因为有医生的证明，孕妇怀孕本来就冒着很大的生命危险，所以，韩瑞和若雅并没有背负责任。
若雅想要不要把孩子接到乡下去生活，毕竟孩子的妈妈不愿意让宝宝被送到孤儿院去，或者应该给他找户人家？
良久，韩瑞说道“带回韩家吧！”若雅猛地转头看着他，韩瑞要养育这个小宝宝？韩瑞难得笑了笑，“也许该为韩家找个继承人。”
若雅张了张嘴，韩瑞就这么轻易的找个婴儿做韩家继承人！心里觉得很不甘心，但自己确实又没办法养他，有些气恼的说“那我要做宝宝的干妈！”
韩瑞深深的看了若雅两眼，过了半响，一个“好”字飘入若雅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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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抓住了你的手
若雅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要做小婴儿的干妈了，也许出于一时冲动，也许出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甘，至于不甘心什么，却已经忘记了那时的想法。
总之，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坐在刘清办公室里面讨论小孩子的领养事宜！
若雅抬眼看了一眼对面一言不发的韩瑞，再一次的觉得头疼。而刘清那个变态眼睛一眨不眨的在若雅和韩瑞之间来回移动，不时发出几声怪笑。
若雅已经不止一次的觉得刘清是个怪胎！
“医院可以给你开证明，说明孩子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你只需要将相关材料准备好，向收养登记机关提出申请即可，一般来说三十天内就有结果，像你这种情况，应该更容易。”
刘清用手撑着头，坐在一旁凉凉的说道。
韩瑞点头示意明白，过了一会儿才问道“需要给孩子准备什么？”他的脸上全是认真的表情，让若雅觉得那完全是公事公办。
刘清哼哼两声，眼神不怀好意的在韩瑞身上扫视，“我还在怀疑你到底行不行，在我看来，你不把你那病治好，别说小孩子，就是一块木头你也照顾不好！”
病？没听过韩瑞有什么病啊！若雅眼底有着疑问，还好这个问题没有困扰到她，刘清自顾自的就说了出来，倒像是解释给若雅听。
“或许也不能说是病，只能算是一种心理障碍。韩瑞，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坚强的人，却没想到你竟然逃避了十五年，现在完全没有长进！”
韩瑞一听刘清的话，脸上闪过复杂的表情，连身体都没有动一下。刘清见了，也只说了一句话，“啧啧，如今真的做到不动如山了。”
韩瑞抬眼，幽深带着尖锐的目光直射向说话的刘清，他把一切都掩饰得很好，若雅看不出韩瑞心里想的是什么。若雅觉得她有一点了解韩瑞的时候，韩瑞却又往前迈了一大步，致使若雅觉得看韩瑞的视线有些模糊。
“这些就不劳你挂心，我刚刚本来就问错了人，你把证明开好就行，其他的就不用管了。”韩瑞淡淡说道，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刘清眼神凝重，他也站起身，两个高大的男子相对着站在若雅面前，顿时让若雅感觉很大的压力。
“我也只说一句，”刘清站在韩瑞面前毫不逊色，也没有相让的意思，“你到底想给孩子怎样的一个未来，是要给他一个完整的家，还是如同你一样，从不与外人接触？”
韩瑞看着刘清，良久，“我说了，这件事不劳你挂心。”说完就错身往门外走。
刘清在韩瑞不设防的情况下，一把拉着韩瑞的右手，韩瑞条件反射般一拳揍在刘清的脸上，金丝框眼睛受不住力道，左眼框碎裂成无数片，雨声一样淅淅淋淋的往下落。
若雅惊呼一声，上前去查看。只见刘清的左脸已经红了一片，眼角有一条浅浅的口子，虽然不深，但也冒出了血丝。
若雅不由懊恼的望向打人的韩瑞，在若雅的心里，无论怎样都不能毫无缘由的打人啊。可是这一望之下，若雅脸上神情也变了。
韩瑞竟然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眼神透着慌乱，这是只有那天在车上她要放音乐时韩瑞有过的表情。而且若雅发现韩瑞的右手在发抖，脸上更是苍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高大的身体微微弯着，说不出的悲怆！
若雅一时呆了。
刘清放开若雅扶着他的手，慢慢站直身体，看着对面完全和平时不一样的韩瑞，嘴角露出一个深深的讽刺。
“连别人碰一下都能这么激烈的反应，你是要怎么去照顾小孩子？丢给保姆？一个连孩子都不能抱一下的人怎么能照顾好？依我说，孩子给任何人收养也比在你手上幸福得多！你给不了他幸福就不要去招惹他！”
刘清毫不留情的话刺得若雅心里一痛。她怎么就忘记了韩瑞的情况，自己不是答应过徐少杰要帮助他的吗？
若雅不知道韩瑞到底有过什么样刻骨铭心的过往，但是她相信一定和他母亲的过世有关，而这样的事，她也不好向别人打听。现在看来，徐少杰和刘清都十分清楚这件事情。
若雅走到韩瑞身前，韩瑞竟不可控制的后退了一小步，眼神复杂的看着若雅。
其实，韩瑞此时的心里十分混乱，每当有人有意或者无意的碰触到他时，他的神经就会格外的紧张、敏感，事后才会发现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所以，他一直都与人保持距离，怕的就是在无意识中伤害到别人。
这么多年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习惯了别人惊惧的眼神，习惯了人们对他的疏远。可是，看到若雅那双不染尘埃、琉璃一般的眸子，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其实肮脏无比。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同样如清泉般的眸子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与眼前的若雅重叠了起来。
韩瑞的右手还在无意识的抖动，他伸出那只不停抖动的手，慢慢的攀上若雅的肩头，来到若雅的眼角。
若雅开始想要避开，但是触及到韩瑞有些茫然的眼睛时，她生生的止住了要移动的双腿。
“啊！”刘清或许被这意想不到的状况惊了一下，不由低声喊了一声。
这一声将韩瑞和若雅都惊醒了。
看着自己的手将将要碰到若雅的时候，韩瑞眼里的震惊之色怎么也掩盖不住，忙把手缩回去。
若雅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一把拉住韩瑞缩回去的手，用力拽紧，眼睛紧闭起来，等待疼痛的降临。
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虽然被紧握在手中的手也抖动厉害，甚至隐隐有了一股汗湿的味道，但那疼痛的确没有降临。
若雅睁开双眼，入眼的是韩瑞幽深的眸子和惨白的面容，以及面前刘清那可以装下一枚咸鸭蛋的嘴。
韩瑞动也没动一下，惨白的脸色无不昭示着他的难受，可是他竟然忍受住了！
若雅都能感觉手中那温温的体温和跳动着的脉搏，若雅展颜一笑，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刘清说道“谁说他不能碰别人？我不是抓住他的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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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逛商场，买宝宝用品
刘清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韩瑞和若雅。
“你们两个是不是真的有一腿啊？”刘清不怕死的冒出这一句话来，若雅狠狠的瞪了过去，而韩瑞则不动声色的将手抽离出去。
“如果你的眼睛没瞎的话，自然能看出来。”若雅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再看了一眼韩瑞，心里涌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
那种感觉就好像隔着靴子挠痒，无论用多大的力气，却始终差了那么一点点，给不了痛快，只能慢慢忍受。
若雅重整思绪，看着韩瑞一直“板”着的脸，露出一个很自然的笑容，眼里漂浮着淡淡的光华，闪闪发亮却又不灼眼，润和柔亮。
“韩瑞，你看，我抓住了你的手，你并没有排斥我，不是吗？所以，你一直都做得很好，我相信你，也请你多信任自己一分！”若雅说完又将韩瑞的手拉住。
韩瑞脸上倏地又是一白，和刚才一样，虽然不适应，却没有扔掉若雅的手。
若雅如同刚刚打完了一场仗一般，感觉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手上，再也顾及不到其他。
韩瑞感觉自己的心在霎那间活了过来，心里如若雅想的一样，十分难受，但是潜意识中又不忍放下手中有点冰却又有点软的小手。若雅的那双眼睛让他始终不能拒绝，时间就在他们各自矛盾的心态中度过。
若雅转过头，深深呼出一口气，目光坚定，眼神倔强，对着刘清说道“刘少，请你收回刚才说的话，虽然你是无意的，但是对韩瑞来说是一种诋毁，看，我不就能碰他吗？”好像为了增强说服力，若雅与韩瑞十指相扣在刘清的面上摇了摇。
“走，我们去给宝宝买日用品吧！不然又会有人来说你这个爸爸不合格了。”若雅说完不去看刘清目瞪口呆的表情，也没管韩瑞是否愿意，拉着他就出了刘清的办公室，向医院附近的商场而去。
刘清很久才反应过来，他在这个时候才觉得眼角有些疼，盯着早就关上的门咧嘴一笑，“如果你不是康若雅多好！”语气里有着深深的失落。
然而，走远的若雅毕竟没有听到刘清的这句话，她也没有注意到牵着韩瑞的手，已经走出了医院大门。
下午的商场人流量并不十分多，若雅带着韩瑞直奔向婴儿专区。
看着小巧可爱的婴儿玩具，若雅不由童心大发，左看右看，都十分好奇的模样，眼睛里闪亮亮的。
一阵悦耳的音乐声响起，若雅朝声音处走去，发现是一款可以悬挂在婴儿床侧的音乐盒，声音柔和而细腻，若雅觉得很适合刚出生的婴儿。
若雅拿起一个猪宝宝形状的音乐盒，扭头问韩瑞“你看这个怎么样？宝宝应该能听到声音，把这个挂在床上，还可以供他玩耍。”
售货小姐早就看到了走进来的这对在她看来十分登对的男女，可能十分抢眼的缘故，她觉得两人看上去有些熟悉。
见若雅正拿着她所销售的产品，呆愣之后就挂着职业化的笑容走上来为若雅介绍，“小姐眼光真好，这个音乐盒是才出的新品，里面收录的全是世界名曲，而且做工也很好。不知道您的宝宝如今多大了呢？”
若雅一愣，恍然明白是售货小姐误会了，她也不解释，想了想，问道“不知道这个适不适合半岁以内的小孩子？还有哪些玩具是六个月的婴儿能玩的？”
售货小姐十分高兴，因为她一听若雅问的话就知道若雅还是个新妈妈，对这方面知之甚少。而且她看若雅面色有些苍白，年龄又似乎小了一点，认为若雅没有去参加所谓的产前培训，不知道这些常识。
于是售货小姐开心的向若雅推荐，“六个月之内的小孩能玩得玩具有很多啊，比如这款音乐盒，声音柔和，能安抚宝宝的情绪，也能促进宝宝的智力发育，重要的是很安全，不会伤到宝宝；还有小摇铃，塑料的填充玩具，可以捏响的塑料玩具，色彩鲜艳的悬挂玩具，还有激发踢脚运动的玩具，像踢脚学习钢琴等等，都是不错的选择！”
售货小姐边介绍边指给若雅看，若雅听得很认真，不时点点头。等售货小姐将这些玩具都介绍了个遍，若雅问进来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韩瑞，“你觉得怎么样？”
韩瑞也是第一次知道养育一个小婴儿还有这么多的麻烦，不过看到若雅亮晶晶的眼睛，软糯的声音问他怎么样时，他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想法。
自从他有记忆以来，没有一个人问他“怎么样”？所有的人要么等着他下指令，要么就早早的为他做下决定！
今天有人问了他几次“怎么样”，带着商量、询问的语气，丝毫不会令他反感，这种感觉很新奇。
韩瑞点了点头，对售货小姐说“把你觉得适合的每样选一种，一个小时后，我会让人来取。”售货小姐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她没想到今天真的让她遇上了一个大主顾，她今天的提成就比一个月工资要高了，惊喜之下，连连点头。
若雅一愣之下，眼里慢慢浮现出笑意，韩瑞真的不是一个冷漠的人，冷漠只是他的伪装，撕掉了这一层，原来也有温柔的一面。
韩瑞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快捷键，没一会儿，那边就接了，“梁靖，把你手上工作放一放，来双元街商业中心的太平洋百货婴儿专区，有一批玩具，你把它送到我在元福的住所。”说完韩瑞便挂了，询问若雅还需要什么，他们一次性采购完。
若雅又是一怔，这哪是平时那个冷漠高贵的韩氏执行长啊，分明就是一新晋爸爸的样子，连自己的精英助理都被拉来做苦力了，这又是韩瑞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到底有多少不同的面目？
当然，现在的若雅还不知道，就在不久的将来，她就会发现真正的韩瑞是什么样子！
040 打了花孔雀
第二天上午，若雅有课，虽然因为身体的原因和本身的实力，学校给了她很多的自由，不过该上的课还是要上的。
走进教室的时候，还没有几个人，女生们都围成一圈，在讨论着什么。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一群女人不知道能演出得多么精彩绝伦。
若雅一走进教室，那些女生看见了她，便不再做声，各自拿着课本走到桌位上。若雅一见便知他们刚才的讨论一定与她有关。她不是那么喜欢争论的人，别人没真的损害到她，她还真的懒得去计较。
杨佩眼睛闪烁了两下，看见若雅坐在座位上，看样子是想说什么话而有所顾忌。
不久，陆陆续续的就有人进来，最后进来的是刘静。昨天发生的不愉快，若雅还记得清清楚楚，不知道刘静要怎么记恨她呢！再加上刘清那毫不留情的一耳光，恐怕也要加诸在她的身上吧！
若雅不由心想是不是她前辈子欠过刘家兄妹的。
刘静的左半边脸还有些微微的红印，经过一夜的时间还能留下一点痕迹，可想当时的刘清?br />
们正站在大马路上。若雅觉得她不止是膝盖痛，头也痛起来了。
好不容易才打发了几人喋喋不休的言语，他们才又往医院走去。
若雅望了望保时捷消失的方向，眼眸里闪过冷光。她刚刚是看见了的，看见康宓薇坐在驾驶座位上对她竖了一个中指，然后绝尘而去。
这是对她的挑衅吗？好的，我接受了。若雅在心里默默的想，只是，一切行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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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刘家兄妹
等到他们到达医院的时候，医生正在给杨妈妈做例行检查，见到杨佩的出现，医生、护士都友好的和杨佩打招呼。杨佩点了点头，将手上的鲜花插在窗台上的花瓶中，然后就过去帮忙。她的动作很熟练，连医生都说杨佩比看护还要做得好了。
杨妈妈安静的躺在床上，口上罩着氧气罩，手上插着输液管，营养液一点一点的往下滴，就像心脏在慢慢的跳动，证明躺在床上的那个人还有生命迹象。
九月底的天气还是有些闷热，人在床上躺久了就会留下深深的汗渍印子。若雅看着杨佩小心仔细的擦拭杨妈妈毫无生气的脸庞，有些干瘪、萎缩的手脚，心里就是一酸。
叶濑也堵得慌，看了若雅还渗着血的膝盖，二话不说就将若雅拉去外科。
如果若雅知道等一下将要遇到什么人，她想她一定不会来医院的，至少不会是在这家医院看脚伤。
若雅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叶濑去排队给她拿号。医院的味道若雅是不喜的，这会让她想到十五年前。
其实以前她是医院的常客，三天两头就要来一趟，只是后来心里生了抵触，再也不愿意来，害得外婆经常要跑到十多里路外的县城给她取药。现在想想，真的是不应该。
若雅想十一的时候该回去看看外婆了，她一个人在村子里，没了自己在身边不知道还会不会拿着妈妈的照片躲在角落里独自垂泪。
很快，叶濑拿了号码陪若雅走进主治医师的办公室。以若雅看来，她就这点伤，用不着来看医生，真心是浪费医院资源。
不过，这主治医师的办公室也太惹眼了一些吧！
若雅进门就被一整面的大理石地板晃了晃眼，左边墙上挂着一幅百鹤图，右手边隔着纱帘，里面安置着一张单人床。正对门口的是一面落地窗，风吹过，窗帘随风飘荡。在角落处还有一扇门，若雅心想，里面可能还有一个休息室。
杨佩妈妈住的医院是这么好的地方吗？费用一定很贵，若雅觉得此时的自己有点意识流了。
上好楠木制作的书桌散发出淡淡清香，宁静而淡雅，和这满室的装饰倒也不显得突兀。书桌前坐着一个男人，身穿白色大褂，被面前的电脑挡住了面貌，听到开门的声音，男人抬头，脸上似笑非笑，唤道“进来。”
若雅一看到男人的容貌下意识想后退，直接走出门外，不再看到对面人那欠扁的笑容。可是，后面的叶濑没有给她机会，听到男人的声音，就把若雅拉到书桌面前的椅子边，然后按下。
若雅忍不住要长叹一声，冤家路窄啊！
“康若雅小姐，”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的刘清拿着面前的单子，瞄了一眼若雅膝盖上的伤口，眼里的笑容加深，“是要做个足部美容？”
若雅嘴角抽搐，将受伤的腿收了回来，用桌子挡住，刚好让刘清看不见的样子，“刘少，我们只是走错地方了。”
刘清一愣，开心的笑了起来，叶濑脸上茫然的问道“你们认识？”
“认识！”
“不认识！”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却是不同的答案。回答“不认识”的当然是若雅，若雅不着痕迹的睇了刘清一眼，说道“刘少还有很多病人吧？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我想外面几块钱一瓶的红药水就可以解决我的问题。”
刘清又被若雅说得一怔，这漂亮蝴蝶说话全身带刺呢！首次露出苦笑出来，他摸了摸鼻子，“喂喂，虽说我是刘家人，但是也别对我有这么大的意见，好吧？”
若雅惊讶，刘清知道？随即若雅自嘲一番，当然知道，作为康家的姻亲，怎么会不知道她这个被外放到外面自生自灭的“野种”！
若雅闭了闭有些酸涩得眼睛，心里想到，就是因为你是刘家人，才对你有意见的。但她并没有说出来，没有说话的意思就是默认了。
刘清恢复了那痞痞的笑容，“算了，刘家本来就欠你，你怨恨也是理所当然。”
若雅没想到刘清竟然这么毫不在乎的说了出来，还说刘家欠她的，这是什么意思？刘家不是一直说是她欠刘家的吗？难不成还有一个异类！若雅看不透刘清那被反光镜遮挡的眼神，猜不透他的心思。
若雅冷淡的说“欠不欠不是你说了算的。”她一刻也不想再这里待下去了，站起来就要出去。叶濑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到刘家，便想眼前的男人应该是刘家人，因此左看右看都不顺眼了。
刘清也不阻拦，笑着看着若雅离开。
当若雅打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差一点就撞上了。
只听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搞什么！”
若雅一看，不由心里大呼“倒霉”，刘静低头检查了她那名贵的lv手提包，抬头看到若雅时也是一愣，脸上瞬间现出高傲和不屑来。
“哥，你这医院怎么什么野狗也能进来啊？”说着好像空气中有难闻的气味一样，用手扇了扇。
叶濑一听，马上反驳“你说什么？”
“谁应谁就是！”刘静毫不相让，两个女人顿时将门口给堵了起来。
“小静！”刘清尖锐的视线盯着自家妹妹，严厉的语气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刘静一呆，略带委屈的眨了眨眼，刘清从来没有这么跟她说话过。
刘静凶狠的眼神移向若雅，怒气全部都转移到若雅的身上，嘴里高声嚷嚷，“是不是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见一个男人勾引一个！先是杰少，然后韩瑞，现在连我哥都打起主意来了！你缺男人吗？缺的话，告诉我，我一定帮你找一卡车来！”
若雅不敢置信的看着状若疯狂的刘静，现在的名门千金都是这样泼妇骂街的模样吗？
“啪！”谁也没料到刘清会一耳光扇向刘静，刘静身体一歪，差点就要撞到那张床上去。刘静仿佛不认识刘清一般，左手抚着半边脸，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你……你竟然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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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父债子偿
刘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幽深，犹如冰渣子一般咯得人生疼，“打的就是你，再让我看到你像疯婆子一样，我不介意把你送到非洲去！”
刘静脸上一白，再也说不出话来，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若雅和叶濑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对若雅来说，她好像看了一部十分短小的狗血片子。
刘清扶了扶镜框，脸上又是那种痞子般的笑容，完全没有刚刚才打了自己亲妹妹的自觉。明明带着眼镜看上去十分斯文，却偏偏要做出痞赖的样子，连有抵触心理的若雅都觉得竟然该死的好看。
是不是这些贵族子弟都长了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见若雅就快要走出他的大门了，刘清对着他们的后背喊道“记得带朋友来照顾生意啊！我一定给你五折！”
若雅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医院有叫人做回头客的！不过，五折他能做主吗？
“你们医院看病贵不贵？”若雅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不贵！”刘清连忙回道。
“五折你能做主？”若雅又问。
“当然！”刘清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怎么样？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或者我做你的专属医生也行，免费！”
若雅白了刘清一眼，好吧，她这个样子一定也不淑女，不过，对付刘清这样的人就要用刘清式的方式——脸皮来得越厚越好！
“你凭什么？”叶濑看若雅竟然越来越认真了，不由称奇。她觉得这段时间若雅变了很多，不是样貌，而是气质，那种不经意间就能吸引人的气质。她就像那未经雕琢的宝石，剥开最外层的沙砾之后会呈现出惊人的光华。
刘清轻笑了下，“就凭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此言一出，若雅和叶濑都震惊了。她们在外面看到排得很长的队伍，说明这家医院的水平的确很好，但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是院长，这让她们一时无法接受。
怎么这段时间遇到的青年都是天才吗？韩瑞是这样，这个刘清也是这样！
刘清咧嘴一笑，“看你们的样子都不相信啊。这家医院是我白手起家来的，没拿家里一分一毫，所以，干净得很！”
若雅笑了笑，“既然刘少这么热忱，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刘少能否将2楼2003室的张桂芳医药费减半？”她觉得，在这件事上没必要对刘清心软。
刘清愣了一下，“你有亲朋住在这医院里？”
若雅点了点头，“我一个朋友的妈妈出车祸成了植物人。不过她还是学生，请不起护工，接她妈妈回家又没人照顾，所以只能住在医院里。刘少就当做好事，帮帮她也未尝不可！”
刘清沉思了一会儿，“2003室？我想想，好像是有这么号人，不过因为当初不是我主刀，所以情况还不太了解。”他转过头看了看若雅，“康小姐真是好心人，据我了解那家人好像没什么亲戚吧？遇到这种事躲都躲不及，怎么还往枪口上撞！不过，对象是康小姐的话，的确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若雅秀眉一挑，他这意思是答应了？刘清不会以为他是开慈善机构的吧！
“行，既然康小姐都这么说了，而且那家人也的确困难了一点，我就只给他们算成本，由我个人请专门的看护帮你朋友照顾，让她安心读书。”刘清倒是落落大方的说道。
若雅不由多瞧了刘清几眼，虽然刘清的某些动作行为自己不太喜欢，可能多半是带有主观意见在里面，总想着他是刘家人，没一个好的，却不想是一个行事磊落的人。
这与她所知道的刘家人完全不同。
“我有时候真要怀疑，刘家人是不是抱错孩子了！”若雅的话可算得上逾矩，甚至毫不客气，但是刘清听了，身形只是一顿，露出苦笑，“我还希望是抱错了。”
“康小姐，不要对我有成见，我对你没有恶意。”刘清幽幽说道，“当年的事，刘家对不起你的母亲，我是知道的，可能比你所知道的还要多。但是抱歉，我不想多说这些，揭人伤疤，非常疼。”
刘清沮丧的表情若雅看在眼里，但是她却没说出什么话来。
“其实，在不知道你的身份前，我对你也挺好奇的，觉得你有趣极了，特别是你将一堆零钱放在我姑姑面前，大声说‘这杯我请’的时候，那时我就在想这么美丽的蝴蝶不留下的话就可惜了。”
若雅听了这话，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刘清的意思是将她看成了标本！若雅心里一抽，果然搞研究的都是怪物！
“在那天得知你身份的时候，我一点也笑不出来，我觉得一点也不有趣。我，想用我的方式来偿还刘家对你的亏欠。”刘清终于把要说的话说完了。
若雅咬紧了贝齿，过了良久，脸色变了几次，最后她冷冷地说道“这件事与你无关！”
刘清将眼睛取下来，露出那双好看的狭长丹凤眼，妖孽的一笑，“怎么会与我无关？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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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多了个儿子？
若雅走出刘清病房的时候，嘴角不住的抽搐，叶濑在一旁忍得胃疼，只因为若雅腿上的蝴蝶型纱布。
刘清是个怪物，以后要离他远一点。说什么外面的纱布有病菌，他得亲自帮忙换，忙活了半天，最后弄出了个蝴蝶出来，还有模有样的说“还是蝴蝶好看”。气得当时的若雅差点不顾十几年的矜持一巴掌将他扇飞，她在今天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狗皮膏药”！
叶濑笑着对若雅说“难得刘家还有一个好人啊！”
若雅眼睛斜视，“你相信他的话吗？”
叶濑想了想，“虽然长得挺欠抽的，不过，应该是可以信任的吧！”
若雅笑了笑，“去看看他怎么安置杨妈妈不就知道了！”
在走到二楼的时候，若雅却发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只见他身体站的笔直，像一棵孤松傲然挺立在悬崖边上，周身萦绕着冷气。一个孕妇躺在折叠床上痛得呼天抢地，周围医生护士来回跑动的身影愈发将他孤立起来。
有两个记者模样的人在旁边围着韩瑞像是在问着什么，却丝毫不见他开口，若雅便走了上去。
“韩瑞！”若雅笑着对背影喊道，韩瑞听到若雅的声音，转过身来显得有些惊讶，脸色异常的苍白，然后看到若雅腿上的蝴蝶纱布，露出了然的神色来。
若雅有些尴尬，“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两记者早就练就了一副火眼金睛，一看若雅就是上次的“绯闻女主角”，忙把注意力转向了她。
若雅轻飘飘的一句话传了过去，“不好意思，记者先生，这里是医院，还是请保持安静。刘大少就在二楼呢，被他听见了不好！”
记者先是一愣，才想起若雅说的刘大少正是a市三少之一的刘清。想起那个怪物一般的变态，饶是见多识广的他们都不由有些胆寒。没等若雅再说话，两个记者就连忙说了一声“告辞”就走了。
若雅本想看看刘清在a市的影响力，哪知效果却是超乎想象的好！不由有些愣神。
韩瑞难得的解释，“刘清被称为医学怪才，外界都传他私底下做人体试验。”
若雅一震，这是要多大胆啊！不过，虽然刘清的确如小濑说的长得欠揍，但人体试验是违法的，刘清怎么也不能干得出吧！亏他平日里还能笑得没心没肺的。
“不过，那些当然都是假的。”韩瑞指着折叠床上的孕妇，脸色苍白的说道“她好像要生了。”
若雅眼睛眨了眨，不可思议的看着韩瑞，“是你送她来的？”
韩瑞好像不想承认，半天才微微点了下头，“在路上碰到的，我看没人理她。”
未完的话不用韩瑞说，若雅也明白了，这时已经有护士要将孕妇推到产房去，扭过头来问“你们谁是家属？”
两人不约而同的望了对方一眼，同时摇头，护士又问；“家属在哪里？”两人再次摇头。
护士皱眉说道“没有家属，我们不能贸然替她接生。”眼看着孕妇痛得死去活来，已经晕过去了一次，若雅抓住护士的手说道“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吧！拖得久了，可是两条人命。”
护士有些为难，“说是这么说，可是医院也有医院的制度，没有家属签字是不行的。”
一只手伸出来拉住若雅的衣摆，若雅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去拉开，一看却是痛得再次醒过来的孕妇。
“求求你……救……救救我的孩子！他爸爸一个月前过世了，请你救救他！不要让他到孤儿院去。”孕妇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眼里绝望之色渐浓，依稀可以看见点点光亮，这明显是在托孤。若雅想如果她不答应这个孕妇的话，可能连那一丝的光亮也会消失吧！
若雅咬了咬牙，对护士说道“你们赶紧把她推进去啊，这个字我来签！”
叶濑惊呼道“小雅，你……”
护士也惊讶的看着若雅，很是严肃的说道“孕妇是难产，而且有血崩的迹象。你确定？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可是要负责的！”
韩瑞在一旁说道“我来签吧！”护士看了他一眼，“谁来签都是一样的。”
“无妨！”韩瑞静静的说道，冰冷的语气不减，眼里沉淀如墨，看不见深浅，透着异样的坚定。
孕妇忍着阵痛过去的空档，插话进来说“没关系的，无论我出了什么事，都与这位先生和小姐无关，只要能保住我的孩子！他的爸爸已经不在了，我知道我也活不长了，但是我的孩子不能没人照顾啊。”
孕妇声斯歇底的喊叫让人触目惊心，腿间的鲜血越来越多，她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若雅不再犹豫，朝护士吼道“先救她再说，你这样是在延误时机，我来签字，出事了我来承担！”
韩瑞默不作声的拿出一支笔和纸来，不知道他在上面写了什么，只见他写完之后，将纸递给孕妇，“如果怕给我们惹麻烦的话，你在这上面按个手印。”
孕妇看也不看，就着身上的血就按了下去。若雅听到孕妇轻轻的道谢“谢谢，你们是好人。”然后就晕了过去。
虽然这样的私下协议也不好，但既然人家自己都答应了，也就没理由再阻拦，护士连同医生直接就将孕妇推了出去。韩瑞则和若雅去收费处缴费。
“你那上面写的什么？”若雅问道。
韩瑞脚步一顿，“什么也没写。”若雅先是一愣，然后释然的笑了。
他们一起坐在椅子上等待了三个小时，灯灭的时候，若雅有些紧张。医生走出来，解下口罩语带遗憾的说“我们尽力了！孕妇心脏不太好，本来不适宜怀孕，再加上孩子早产，供血不足，所以，请节哀！”
医生这句话不知说了多少次了，但每说一次都觉得异常的沉重。
看着保温箱里微弱的生命，小天使还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睡得很安稳。
“孩子怎么办啊？她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因为有医生的证明，孕妇怀孕本来就冒着很大的生命危险，所以，韩瑞和若雅并没有背负责任。
若雅想要不要把孩子接到乡下去生活，毕竟孩子的妈妈不愿意让宝宝被送到孤儿院去，或者应该给他找户人家？
良久，韩瑞说道“带回韩家吧！”若雅猛地转头看着他，韩瑞要养育这个小宝宝？韩瑞难得笑了笑，“也许该为韩家找个继承人。”
若雅张了张嘴，韩瑞就这么轻易的找个婴儿做韩家继承人！心里觉得很不甘心，但自己确实又没办法养他，有些气恼的说“那我要做宝宝的干妈！”
韩瑞深深的看了若雅两眼，过了半响，一个“好”字飘入若雅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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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抓住了你的手
若雅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要做小婴儿的干妈了，也许出于一时冲动，也许出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甘，至于不甘心什么，却已经忘记了那时的想法。
总之，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坐在刘清办公室里面讨论小孩子的领养事宜！
若雅抬眼看了一眼对面一言不发的韩瑞，再一次的觉得头疼。而刘清那个变态眼睛一眨不眨的在若雅和韩瑞之间来回移动，不时发出几声怪笑。
若雅已经不止一次的觉得刘清是个怪胎！
“医院可以给你开证明，说明孩子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你只需要将相关材料准备好，向收养登记机关提出申请即可，一般来说三十天内就有结果，像你这种情况，应该更容易。”
刘清用手撑着头，坐在一旁凉凉的说道。
韩瑞点头示意明白，过了一会儿才问道“需要给孩子准备什么？”他的脸上全是认真的表情，让若雅觉得那完全是公事公办。
刘清哼哼两声，眼神不怀好意的在韩瑞身上扫视，“我还在怀疑你到底行不行，在我看来，你不把你那病治好，别说小孩子，就是一块木头你也照顾不好！”
病？没听过韩瑞有什么病啊！若雅眼底有着疑问，还好这个问题没有困扰到她，刘清自顾自的就说了出来，倒像是解释给若雅听。
“或许也不能说是病，只能算是一种心理障碍。韩瑞，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坚强的人，却没想到你竟然逃避了十五年，现在完全没有长进！”
韩瑞一听刘清的话，脸上闪过复杂的表情，连身体都没有动一下。刘清见了，也只说了一句话，“啧啧，如今真的做到不动如山了。”
韩瑞抬眼，幽深带着尖锐的目光直射向说话的刘清，他把一切都掩饰得很好，若雅看不出韩瑞心里想的是什么。若雅觉得她有一点了解韩瑞的时候，韩瑞却又往前迈了一大步，致使若雅觉得看韩瑞的视线有些模糊。
“这些就不劳你挂心，我刚刚本来就问错了人，你把证明开好就行，其他的就不用管了。”韩瑞淡淡说道，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刘清眼神凝重，他也站起身，两个高大的男子相对着站在若雅面前，顿时让若雅感觉很大的压力。
“我也只说一句，”刘清站在韩瑞面前毫不逊色，也没有相让的意思，“你到底想给孩子怎样的一个未来，是要给他一个完整的家，还是如同你一样，从不与外人接触？”
韩瑞看着刘清，良久，“我说了，这件事不劳你挂心。”说完就错身往门外走。
刘清在韩瑞不设防的情况下，一把拉着韩瑞的右手，韩瑞条件反射般一拳揍在刘清的脸上，金丝框眼睛受不住力道，左眼框碎裂成无数片，雨声一样淅淅淋淋的往下落。
若雅惊呼一声，上前去查看。只见刘清的左脸已经红了一片，眼角有一条浅浅的口子，虽然不深，但也冒出了血丝。
若雅不由懊恼的望向打人的韩瑞，在若雅的心里，无论怎样都不能毫无缘由的打人啊。可是这一望之下，若雅脸上神情也变了。
韩瑞竟然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眼神透着慌乱，这是只有那天在车上她要放音乐时韩瑞有过的表情。而且若雅发现韩瑞的右手在发抖，脸上更是苍白的一丝血色都没有，高大的身体微微弯着，说不出的悲怆！
若雅一时呆了。
刘清放开若雅扶着他的手，慢慢站直身体，看着对面完全和平时不一样的韩瑞，嘴角露出一个深深的讽刺。
“连别人碰一下都能这么激烈的反应，你是要怎么去照顾小孩子？丢给保姆？一个连孩子都不能抱一下的人怎么能照顾好？依我说，孩子给任何人收养也比在你手上幸福得多！你给不了他幸福就不要去招惹他！”
刘清毫不留情的话刺得若雅心里一痛。她怎么就忘记了韩瑞的情况，自己不是答应过徐少杰要帮助他的吗？
若雅不知道韩瑞到底有过什么样刻骨铭心的过往，但是她相信一定和他母亲的过世有关，而这样的事，她也不好向别人打听。现在看来，徐少杰和刘清都十分清楚这件事情。
若雅走到韩瑞身前，韩瑞竟不可控制的后退了一小步，眼神复杂的看着若雅。
其实，韩瑞此时的心里十分混乱，每当有人有意或者无意的碰触到他时，他的神经就会格外的紧张、敏感，事后才会发现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所以，他一直都与人保持距离，怕的就是在无意识中伤害到别人。
这么多年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习惯了别人惊惧的眼神，习惯了人们对他的疏远。可是，看到若雅那双不染尘埃、琉璃一般的眸子，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其实肮脏无比。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同样如清泉般的眸子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与眼前的若雅重叠了起来。
韩瑞的右手还在无意识的抖动，他伸出那只不停抖动的手，慢慢的攀上若雅的肩头，来到若雅的眼角。
若雅开始想要避开，但是触及到韩瑞有些茫然的眼睛时，她生生的止住了要移动的双腿。
“啊！”刘清或许被这意想不到的状况惊了一下，不由低声喊了一声。
这一声将韩瑞和若雅都惊醒了。
看着自己的手将将要碰到若雅的时候，韩瑞眼里的震惊之色怎么也掩盖不住，忙把手缩回去。
若雅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一把拉住韩瑞缩回去的手，用力拽紧，眼睛紧闭起来，等待疼痛的降临。
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虽然被紧握在手中的手也抖动厉害，甚至隐隐有了一股汗湿的味道，但那疼痛的确没有降临。
若雅睁开双眼，入眼的是韩瑞幽深的眸子和惨白的面容，以及面前刘清那可以装下一枚咸鸭蛋的嘴。
韩瑞动也没动一下，惨白的脸色无不昭示着他的难受，可是他竟然忍受住了！
若雅都能感觉手中那温温的体温和跳动着的脉搏，若雅展颜一笑，对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刘清说道“谁说他不能碰别人？我不是抓住他的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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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逛商场，买宝宝用品
刘清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韩瑞和若雅。
“你们两个是不是真的有一腿啊？”刘清不怕死的冒出这一句话来，若雅狠狠的瞪了过去，而韩瑞则不动声色的将手抽离出去。
“如果你的眼睛没瞎的话，自然能看出来。”若雅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再看了一眼韩瑞，心里涌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
那种感觉就好像隔着靴子挠痒，无论用多大的力气，却始终差了那么一点点，给不了痛快，只能慢慢忍受。
若雅重整思绪，看着韩瑞一直“板”着的脸，露出一个很自然的笑容，眼里漂浮着淡淡的光华，闪闪发亮却又不灼眼，润和柔亮。
“韩瑞，你看，我抓住了你的手，你并没有排斥我，不是吗？所以，你一直都做得很好，我相信你，也请你多信任自己一分！”若雅说完又将韩瑞的手拉住。
韩瑞脸上倏地又是一白，和刚才一样，虽然不适应，却没有扔掉若雅的手。
若雅如同刚刚打完了一场仗一般，感觉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手上，再也顾及不到其他。
韩瑞感觉自己的心在霎那间活了过来，心里如若雅想的一样，十分难受，但是潜意识中又不忍放下手中有点冰却又有点软的小手。若雅的那双眼睛让他始终不能拒绝，时间就在他们各自矛盾的心态中度过。
若雅转过头，深深呼出一口气，目光坚定，眼神倔强，对着刘清说道“刘少，请你收回刚才说的话，虽然你是无意的，但是对韩瑞来说是一种诋毁，看，我不就能碰他吗？”好像为了增强说服力，若雅与韩瑞十指相扣在刘清的面上摇了摇。
“走，我们去给宝宝买日用品吧！不然又会有人来说你这个爸爸不合格了。”若雅说完不去看刘清目瞪口呆的表情，也没管韩瑞是否愿意，拉着他就出了刘清的办公室，向医院附近的商场而去。
刘清很久才反应过来，他在这个时候才觉得眼角有些疼，盯着早就关上的门咧嘴一笑，“如果你不是康若雅多好！”语气里有着深深的失落。
然而，走远的若雅毕竟没有听到刘清的这句话，她也没有注意到牵着韩瑞的手，已经走出了医院大门。
下午的商场人流量并不十分多，若雅带着韩瑞直奔向婴儿专区。
看着小巧可爱的婴儿玩具，若雅不由童心大发，左看右看，都十分好奇的模样，眼睛里闪亮亮的。
一阵悦耳的音乐声响起，若雅朝声音处走去，发现是一款可以悬挂在婴儿床侧的音乐盒，声音柔和而细腻，若雅觉得很适合刚出生的婴儿。
若雅拿起一个猪宝宝形状的音乐盒，扭头问韩瑞“你看这个怎么样？宝宝应该能听到声音，把这个挂在床上，还可以供他玩耍。”
售货小姐早就看到了走进来的这对在她看来十分登对的男女，可能十分抢眼的缘故，她觉得两人看上去有些熟悉。
见若雅正拿着她所销售的产品，呆愣之后就挂着职业化的笑容走上来为若雅介绍，“小姐眼光真好，这个音乐盒是才出的新品，里面收录的全是世界名曲，而且做工也很好。不知道您的宝宝如今多大了呢？”
若雅一愣，恍然明白是售货小姐误会了，她也不解释，想了想，问道“不知道这个适不适合半岁以内的小孩子？还有哪些玩具是六个月的婴儿能玩的？”
售货小姐十分高兴，因为她一听若雅问的话就知道若雅还是个新妈妈，对这方面知之甚少。而且她看若雅面色有些苍白，年龄又似乎小了一点，认为若雅没有去参加所谓的产前培训，不知道这些常识。
于是售货小姐开心的向若雅推荐，“六个月之内的小孩能玩得玩具有很多啊，比如这款音乐盒，声音柔和，能安抚宝宝的情绪，也能促进宝宝的智力发育，重要的是很安全，不会伤到宝宝；还有小摇铃，塑料的填充玩具，可以捏响的塑料玩具，色彩鲜艳的悬挂玩具，还有激发踢脚运动的玩具，像踢脚学习钢琴等等，都是不错的选择！”
售货小姐边介绍边指给若雅看，若雅听得很认真，不时点点头。等售货小姐将这些玩具都介绍了个遍，若雅问进来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韩瑞，“你觉得怎么样？”
韩瑞也是第一次知道养育一个小婴儿还有这么多的麻烦，不过看到若雅亮晶晶的眼睛，软糯的声音问他怎么样时，他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想法。
自从他有记忆以来，没有一个人问他“怎么样”？所有的人要么等着他下指令，要么就早早的为他做下决定！
今天有人问了他几次“怎么样”，带着商量、询问的语气，丝毫不会令他反感，这种感觉很新奇。
韩瑞点了点头，对售货小姐说“把你觉得适合的每样选一种，一个小时后，我会让人来取。”售货小姐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她没想到今天真的让她遇上了一个大主顾，她今天的提成就比一个月工资要高了，惊喜之下，连连点头。
若雅一愣之下，眼里慢慢浮现出笑意，韩瑞真的不是一个冷漠的人，冷漠只是他的伪装，撕掉了这一层，原来也有温柔的一面。
韩瑞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快捷键，没一会儿，那边就接了，“梁靖，把你手上工作放一放，来双元街商业中心的太平洋百货婴儿专区，有一批玩具，你把它送到我在元福的住所。”说完韩瑞便挂了，询问若雅还需要什么，他们一次性采购完。
若雅又是一怔，这哪是平时那个冷漠高贵的韩氏执行长啊，分明就是一新晋爸爸的样子，连自己的精英助理都被拉来做苦力了，这又是韩瑞不为人知的一面，他，到底有多少不同的面目？
当然，现在的若雅还不知道，就在不久的将来，她就会发现真正的韩瑞是什么样子！
040 打了花孔雀
第二天上午，若雅有课，虽然因为身体的原因和本身的实力，学校给了她很多的自由，不过该上的课还是要上的。
走进教室的时候，还没有几个人，女生们都围成一圈，在讨论着什么。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一群女人不知道能演出得多么精彩绝伦。
若雅一走进教室，那些女生看见了她，便不再做声，各自拿着课本走到桌位上。若雅一见便知他们刚才的讨论一定与她有关。她不是那么喜欢争论的人，别人没真的损害到她，她还真的懒得去计较。
杨佩眼睛闪烁了两下，看见若雅坐在座位上，看样子是想说什么话而有所顾忌。
不久，陆陆续续的就有人进来，最后进来的是刘静。昨天发生的不愉快，若雅还记得清清楚楚，不知道刘静要怎么记恨她呢！再加上刘清那毫不留情的一耳光，恐怕也要加诸在她的身上吧！
若雅不由心想是不是她前辈子欠过刘家兄妹的。
刘静的左半边脸还有些微微的红印，经过一夜的时间还能留下一点痕迹，可想当时的刘清?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