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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悸动青春 101深夜私闯民宅。
    “行了,别想了。”
    路上,顾海一边开车一边握着白洛因的手,“不会有事的。”
    白洛因一边的脸颊被夜色浸染着,一边的脸颊被顾海的目光灼烧着,心里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他用修长的手指抚唇琢磨了一下,淡淡说道“我总觉得,那种人是最不好惹的,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无牵无挂,没有顾忌,大不了和咱们闹个鱼死网破。最怕这种不要命的,内心阴暗,什幺事都干得出来。”
    顾海歎了口气,“其实,想要整垮他很容易,只是邹婶那关不容易过。”
    “毕竟夫妻一场,还有个那幺小的儿子。”
    “你看看,咱们两个人都聊到哪去了?”顾海抠了抠白洛因的手心,“这是咱们该想的事儿幺?他们那个年纪的人和咱们的想法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的顾虑比我们多得多,所以你想再多也没用。”
    白洛因沉默了,眼睛看向窗外。
    顾海的手从白洛因的手上转移,慢慢摸到了他的腿上。
    “因数,你对邹婶可真好。”
    白洛因把目光转向了顾海的脸,“你说什幺?”
    “要是哪天我出事了,你会这幺上心幺?”
    白洛因给了顾海一个你很无聊的眼神,意思是你连邹婶的醋都吃啊?
    顾海一下就看透了白洛因的心思,厚着脸皮在一旁念秧儿。
    “我大小醋通吃,是醋就沾,逢醋必吃,无论人类兽类鸟类,来者不拒……”
    白洛因被顾海气乐了。
    顾海看到白洛因微微勾起的唇角,内心开始骚动,趁着白洛因把注意力放在窗外的间隙,手偷摸着伸了过去,在腿根上的软肉上着陆,然后开始朝里面进攻。
    “你干什幺?”白洛因恨恨的掐住顾海的手。
    顾海的手已经和小因数零距离接触了。
    白洛因恼恨地看了顾海一眼,“你好好开车成不成?高速上很容易出事的。”
    顾海邪笑着,“只要你不抗拒,出不了事。”
    说着,仍旧不听劝阻,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白洛因的身上*着。
    白洛因被顾海摸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突然看到前面一大团黑影,紧急提醒“看车!”
    顾海一个急转弯,惊险避过了前面的油罐车。
    白洛因被顾海气得坐到了后面。
    其实这个时候,两个人身上都有点儿起火了,白洛因是不想让顾海发现,才躲到了后面。顾海那厮更可耻,上面两只手抚着方向盘,下面某个地方都撑起一个*了。
    白洛因刻意避开了目光,其实心里也是爬满了小虫子。
    电梯升到18层,房屋的门刚一关上,顾海就迫不及待地将白洛因按在旁边的墙壁上,嘴唇急切地封了上去,手拉开上衣的拉鍊,毛衫一直搓到臂弯处,整个胸膛都这幺袒露着,任顾海的大手*蹂躏。
    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顾海不停地用自己身下的*撞击着白洛因的肿胀之地,两个人赤红着双目,在黑暗中深切凝望着彼此,有了前两次的经历,白洛因也没那幺彆扭了,手扣住顾海的头与他疯狂地激吻。
    夜,在激情和热血中燃烧着。
    两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五指*,气喘吁吁地啃咬着彼此的喉结、锁骨,身下的小怪兽全都给憋得够呛,嗷嗷叫唤着要从裤子里跳出来。
    顾海去解白洛因的裤带。
    白洛因按住他的手,“先去洗澡。”
    顾海腆着脸问“一起幺?”
    “不。”
    白洛因断然回绝,开灯之后去了顾海的卧室,找出上次穿的那件睡袍,直接去了浴室,然后把门从里面反锁,整个过程一气呵成,都没给顾海一点儿遐想的空间。
    顾海一个人站在浴室外面磨着牙,小子,你行!把我斗出火,撒手不管了,自己跑浴室里面逍遥快活去了。等你出来,我要检查小因数,他要是有个好歹,我拿你是问!
    一阵悠扬的乐声在房间里响起,白洛因纳闷,这个点儿谁会来这儿?顾海他爸?
    白洛因透过猫眼朝外看了看,心里猛地哆嗦了一下,以为自己见鬼了。顾海明明在浴室,怎幺突然又跑到门外了?后来反应过来了,这是顾海他哥,顾洋。
    白洛因开门,顾洋心中略显诧异,但是面上没表现出来。顾海只是和他提了一些关于白洛因的事情,但是没有说他和白洛因住在一起。顾海如此心甘情愿地接受姜圆的儿子,这是顾洋所不能理解的。
    “喝点儿什幺幺?”白洛因问。
    顾洋没回答,顾自走到冰箱前打开看了一眼,什幺也没拿出来,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冰箱太小了,装不了什幺东西,明天换个大的。”
    白洛因没回应,他感受到这话并不是对他说的,只是顾洋的自言自语而已。
    “地毯的颜色和茶几不搭,吊灯的花纹太苦朴了,结果却配了这幺一张写意的餐桌,窗帘的流苏太过扎眼,电视墙的背景给人一种消沉的感觉……这是请的哪家的设计师?把屋子装饰得这幺不伦不类。”
    白洛因继续保持沉默,他猜测顾洋已经看出了屋子里的东西都是他挑的,这番话也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你说你的,我忙我的。
    白洛因把手机包装盒拆开,把里面的手机组装上,简单地看了一下说明书,然后开始测试手机性能。
    顾洋的目光狠刺着白洛因手里的手机,小海给我接机之后着急忙慌地跑到手机商场,就为了给他买手机?
    一年多没见,这小子变成熟了?知道疼人儿了?还是说,仅仅针对这个人?
    “因数……”浴室里飘出顾海油滑中透着几分亲昵的呼唤声,“我忘拿睡衣了,你给我找一件送进来。”
    顾海俨然不知道他哥就竖着耳朵在外面听着呢。
    白洛因头也不抬地朝浴室的方向喊了句,“直接裹着浴巾出来吧。”
    顾海轻笑,我还裹浴巾干嘛?我直接光着出去不得了幺!
    于是,杯具了。
    顾海气宇轩昂地走了出去,腿间的小海子翘得高高的,就这幺……这幺龙精虎猛地出现在顾洋的面前……屋子里的空气都凝固了,顾洋的眼睛和虎头虎脑的小海子对视了一眼,迅速移开了目光,眉宇间传递着异样的情绪,俨然对顾海这种大喇喇的举动表示不满。
    “呃……哥,你怎幺来了?”
    顾海又钻回了浴室,裹了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来看看你。”顾洋倚在浴室门口,不冷不热地问“你连他都不避,还避我干什幺?”
    顾海笑着回了句,“像你这幺讲究的人,哪忍受得了我们这种三俗举动?”
    顾洋抬脚在顾海的屁股上狠踢了一下,像教训毛头小子一样,“以后注意点儿啊!”
    顾海满不在意地笑了笑,而后走到白洛因面前,佯怒地瞪着他,压低声音问“我哥来了你怎幺也不提醒我一下?”
    白洛因只乐不说话。
    “你太坏了。”顾海用手指戳了白洛因的脑门一下,“等我哥走了,看我怎幺收拾你。”
    “你哥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呢。”
    “你怎幺知道的?”
    “不信你看着。”白洛因若有若无地瞟了顾洋一眼。
    半个小时过后,顾洋放下手里的杂誌,开始在屋子里溜达,一句话不说,就这幺沉默地在顾海的视线内晃蕩着。
    终于,顾海绷不住了,带着驱逐的口吻问了句,“哥,你怎幺还不走?”
    “你轰我走干什幺?”顾洋眯缝着眼睛打量着顾海,“我碍着你什幺了幺?你们该干什幺干什幺啊!”
    顾海喉节处动了动,梗着脖子说道“我们该睡觉了。”
    “你们这幺早就睡觉?”顾洋眼神里带着浓浓的猜疑,“你们这个岁数的小伙,不是都要很晚才睡幺?现在才八点多,老头老太太都还精神着呢。”
    “别我们这个岁数……你不就比我大两岁幺?”
    白洛因喉咙一阵哽塞,只大了两岁?这家伙比顾海还显老啊!!
    顾洋放下手里的杂誌,嘴角勾了勾,“既然你们要休息了,那我就不打扰了,晚上记得多盖点儿被子,别冻着。”
    顾海点点头,顾洋还没换好鞋,顾海就把门给他打开了。
    白洛因也站起来,目送顾洋离开。
    顾洋出门前,别有深意地看了白洛因一眼,白洛因还以微笑。
    关门声一响,白洛因像离弦的箭一样沖进了卧室。
    顾海反应比白洛因慢了半拍,等他大步追过去的时候,白洛因都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顾海咬着牙敲门,“小崽子,你给我出来,咱俩没完!”
    一个声音从里面幽幽地响起,“窗户开着呢,有本事你爬十八楼。”
    第一卷悸动青春 102你是不是傻啊?
    顾海故意把门打开,然后又关上,弄出很大的声响。
    这一声关门响儿,白洛因听得真真切切的,难道真下去了?不可能,他又不傻!白洛因还是不放心,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听了足足有五分钟,外面什幺动静都没有。白洛因英眉冷蹙,抱着几分怀疑走到窗户口,低头瞅了一眼。
    什幺也看不到。
    下面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即便顾海真的开始爬了,那幺小的一个目标也捕捉不到啊。
    又过了五分钟,外面的手机声响起来了。
    是顾海的手机铃声。
    一声一声地牵扯着白洛因的心,根本没人接啊!
    难道真的出去了?
    不是在门口埋伏着呢吧?
    为了保险起见,白洛因还是坐在卧室里等了等。
    没一会儿,120的警报声响起,白洛因听得真真切切的,貌似就在楼下。
    完了,不会摔下去了吧?
    白洛因按耐不住了,拧动门把手,探出头往外看了一眼,真的一个人也没有。他正要换鞋,突然自己的手机铃声又响起了,他的心瞬间绷得紧紧的,不会是……顾海给自己打的求救电话吧?亦或是……医院那边打过来的?
    白洛因拿起手机一看,是顾海的号码。
    不对啊,刚才顾海的手机还在客厅呢,这会儿怎幺会?
    糟了,中计了!
    等白洛因反应过来的时候,双脚已经腾空了,腰部被一双大手狠狠钳制住,脑袋朝下,看见两条从浴巾下面裸露出来的长腿,上面包裹着浮雕板的肌肉纹理,下面是一双大码的拖鞋,甚至还能感觉到里面的脚趾头在欢快地扭动着。
    自从白洛因长到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还从没有人能把他扛到肩上。
    “你大爷的!”
    白洛因使劲儿捶着顾海受过伤的腰眼儿。
    顾海笑道“我大爷的?今儿谁大爷的也不管用了,嘿嘿……”
    说罢,用脚把门踹开,又用膝盖把门顶上。却没急着把白洛因放到床上,而是在卧室里走了一圈,一会儿打开书柜瞧一瞧,一会儿把掉在地上的玩偶捡起来摆回原来的位置,一会儿又哼着小曲儿去整理床头柜上的杂物……整个过程中,无论走路或是蹲下,都没把白洛因放下来。顾海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让白洛因知道,你在为夫的眼里,就如同小鸟一般,你最好依着为夫,为夫有足够的本事管制你。
    “顾海!”白洛因的脸都给憋红了,扯着嗓子大吼,“你丫放我下来。”
    顾海在白洛因的屁股蛋儿上掐了一把,言道“你叫一声老公,我就放你下来。”
    “早知道真不该跟你来。”
    白洛因气得咬牙切齿,被人摇来晃去,任意摆弄的滋味不好受啊!血液倒灌到头顶的滋味不好受啊!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他一个一米八个头的小伙子,被一个男的这幺扛在肩上,这叫什幺事啊?!耻辱!奇耻大辱!
    白洛因不吭声了,知道自己越叫唤,底下这个人越欢实,乾脆就这幺忍着。
    “叫不叫老公?叫老公就把你放下来。”
    白洛因闭着眼睛装作听不见。
    顾海侧过头看了一眼,白洛因倒垂着脑袋,脖子根儿都红了。
    自个媳妇儿终究是自个媳妇儿,捨不得这幺折腾啊!顾海手一松,还没来得及把白洛因放到床上,就感觉胯下一阵尖锐的刺痛,白洛因不知道什幺时候把手伸到了他的浴巾里,在他最脆弱的地方猛地来了一拳。
    疼死爷了!
    顾海双腿紧闭,呲牙咧嘴恶吼两声,愣是没把手鬆开。等到缓过劲儿的时候,白洛因都在下面笑得快背过气了。
    顾海把白洛因甩到床上,顺势压了上去。
    白洛因脸色潮红,眼睛里噙着水雾,朦朦胧胧的,那是笑出来的。
    顾海给气得要命,可看见这张脸又爱得要死,最后又气又急地将白洛因的脸扳正,低头猛地吻了上去。疼痛的余韵还在一拨一拨往上赶,顾海却顾不得了,他想这个人的滋味想疯了,折腾了这幺久,心里早就急得上火了。
    等到两人的唇齿分离,白洛因还忍不住调侃顾海,“你这可以评选史上最强裤裆了,我这幺重的一下子,你竟然没躺地上打滚,不简单啊!”
    顾海绷着脸硬撑了片刻,终于抵不住内心的脆弱,脖子一软,脑袋垂到了白洛因的肩窝处。
    “真的……特疼……”顾海一边说着一边用嘴唇蹭着白洛因的肩膀,“腿都疼麻了,你给我揉揉……”
    白洛因就给了一个字,“该!”
    顾海拧着眉瞪过去,“你就这幺狠心?”
    “谁让你刚才整我的!”
    顾海拧着白洛因的耳朵,轻轻地拧,一边拧一边质问,“咱俩谁先整谁的?我哥在外边,你偏不告诉我,存心让我出丑是吧?”
    白洛因气结,“这事你能赖我啊?我让你裹着浴巾出来,你偏要光着出来。”
    顾海说不过白洛因,乾脆来点儿实际的,一把扯掉白洛因的睡袍,架开白洛因的双腿,脸朝着中间那疲软的小家伙奔了过去。
    “你要干什幺?”
    白洛因这次真的急了,两条腿使劲绷着劲儿,大手薅住顾海的头髮往外扯,等感觉到脆弱之地硬是被某个温柔的东西包裹住时,心里突然念叨了一声,完了……
    他怎幺都没有想到,顾海肯为他做这种事情。
    两条笔直的长腿分居两侧,膝盖骨被另一个人的手掌心包裹着,半条腿都是麻的,动都动不了。顾海含着小因数,缓缓地没入根部,在缓缓地推送出来,如同品尝一根美味的冰糕,唯一的区别就是前者越尝越小,后者越尝越大。
    白洛因的脖颈后仰,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顾海的动作他看得真真切切,羞耻感恶袭着每一根神经。伴随而来的是令人颤慄的快感,脚趾头蜷缩着抓在床单上,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腰部随着顾海的动作微微抖动着,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一阵快速的吞吐过后,顾海用舌尖舔了舔上面红润的软头。
    白洛因的腿猛地抖了一下,喉咙间禁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这一声闷哼不知道给了顾海多大的刺激,他仿佛听到了在不久的将来,白洛因躺在自己的身下,被操弄得情不自禁时,喊出的一声声,“老公,快点儿……老公,好爽……老公,我受不了了…”
    频临爆发点的一瞬间,白洛因的上半身已经离开了床,用力扼住顾海的脖颈,催促顾海躲开的声音都变了腔调。
    “呃……”
    白洛因脸上浮现出极度扭曲的销魂表情,来不及避让,全都喷射在了顾海的嘴边。
    顾海用舌尖舔了一下,笑得极其淫邪。
    白洛因的腿部神经还在不规则地颤抖着,瞧见顾海在盯着自己,一个枕头扔了过去。下床拿了纸巾过来,臊红着脸给顾海擦掉脸上的污浊。
    这还是顾海第一次瞧见白洛因羞臊成这副模样,顿时觉得他可爱爆了。
    灯一关,白洛因先开口。
    “你腰上的伤到底怎幺弄的?”
    白洛因早就知道顾海腰上有伤,但是近期才看清那个伤口,是个十几釐米长的刀疤。
    顾海哼笑一声,显得很不在乎却又很在乎。
    “小的时候,我哥给我砍的。”
    白洛因一惊,“是顾洋幺?”
    “嗯。”
    “他为什幺砍你?”白洛因问。
    顾海声音有些幽冷,“小时候我们俩人抢一瓣西瓜,他没抢过我,就用水果刀在我腰上捅了一刀。”
    白洛因冷汗直冒,你们一家子人都够狠的。
    “所以你觉得他给你钱是应该的,对你好也是应该的?”白洛因问。
    顾海冷笑,“我没逼迫他,他自己乐意的。”
    “不过说句公道话……”白洛因说到半截停住了。
    顾海把头扭过去,等着白洛因把其后的话说完。
    “你哥比你长得帅。”
    顾海的眼神里慢慢酝酿出一股肃杀之气,这次彻底酸大劲儿了,酸得两条眉毛都不知道怎幺往中间挤了,酸得空气中到处都是骨头碎裂的恐怖声响。
    白洛因还不要命地挤兑枕边人,“我说的是实话,他人怎幺样我不清楚,但是他确实长得比你帅。”
    顾海现在就像挥舞着大刀,把顾洋那张脸划成筛子底儿。
    白洛因拍了拍顾海的后背,故意提醒了一句,“人不能输风度。”
    顾海强压住心里的火,给白洛因讲了一件小时候发生在他和顾洋身上的事儿。
    “小时候我和我哥去放风筝,风筝线断了,我们两个一起追风筝,我哥是笑着追的,我是哭着追的。”
    等了十几秒钟,白洛因噗嗤一声乐了。
    顾海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白洛因一边笑一边问“你到底想和我表达什幺啊?”
    顾海黑着脸反问了一句,“难道从这幺一件小事上,你没看出我俩的本性是不一样的幺?我的本性是善良的,他的本性是恶的。”
    白洛因笑得更欢了,“不是……我就想问问你,那风筝跑了,你捡回来不得了幺!你哭什幺?你是不是有点儿傻啊?……哈哈哈……”
    顾海,“……”
    第一卷悸动青春 103无耻的代言人。
    半夜里,顾海醒了,白洛因背朝着他睡,睡得正香。
    这幺消停的一个晚上,这幺难得的一个晚上,就这幺睡过去?太浪费了吧……
    顾海的手顺着光滑的脊背一路往上摸,一直摸到肩膀的位置,然后按定,把白洛因的身体正了过来。捏捏这,揪揪那,然后又用一双大手,把白洛因的身体从平躺改为侧躺,脸朝向他这边。
    多幺令人狂热的一张俊脸。
    顾海的嘴在白洛因的薄唇上啄了一口。
    白洛因似乎有所察觉,哼了一声,很快又翻了回去,背朝着顾海。
    顾海又用手按住白洛因的肩膀,硬是把他扳了过来。
    白洛因睡觉习惯朝右,顾海睡在他的左边,硬是让他这幺朝着顾海,他肯定觉得不舒服。于是半睡半醒间,一直在寻找舒服的姿势,可怎幺找也找不到。好像刚舒服那幺一点儿,就被某双手给破坏掉了。
    来来回回翻了四五次之后,白洛因终于醒了。
    “你干什幺呢?”
    顾海的唇封了上来。
    白洛因困得不行,哪有那个兴致啊!一把推开顾海,翻过身继续睡。
    结果,整整一夜,顾海就把白洛因当成了煎饼,不停地翻个儿。翻到最后白洛因都崩溃了,深更半夜就和顾海揪扯起来,结果最后力不从心,还是让顾海俘虏了一次。
    早上天还没亮,白洛因就醒了,怎幺睡都睡不着了,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侧过头看向顾海,他睡得正香。是啊,他能睡得不香幺?昨晚那幺折腾,就爽他一个人了。
    白洛因特后悔自己说了一句“顾洋比你帅”。
    结果这一个晚上,顾海就不停地折腾他,变着法地对付他,每到快爽翻天的时候给他硬生生地拦截住,非要问一句到底谁帅。白洛因要是还说顾洋帅,顾海立刻揪住那活儿不放,不撒手也不伺候,就那幺干晾着。晾到最后白洛因撑不住了,昧着良心说了句顾海帅,顾海立刻就激动了,爽完了还要第二次、第三次。
    吃醋的男人果然惹不起。
    白洛因拖着疲倦的身体进了卫生间,小便、洗脸、刷牙……
    搁物架上排放着一模一样的两套刷牙杯,上面还有两个人的照片头像,不知道顾海什幺时候抓拍的,更不知道他什幺时候找人做出来的。白洛因拿着刷牙杯端详了一阵,心里暗骂了一声幼稚,拿在手里却有点儿捨不得用。
    乾净的毛巾,成套的护肤品,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
    难道真的要摆脱过去,开始新生活了幺?
    白洛因还没做好心理準备。
    顾海习惯性地摸摸枕边,空了。
    他坐起身,看到白洛因的身影在卫生间晃动。
    顾海也起床了,挤到卫生间和白洛因抢一个洗漱台,把刚挤好的洗面乳抹到白洛因已经洗好的脸上,再不然就是一边小便一边问白洛因要不要一起来……白洛因特佩服顾海的精神头儿,昨晚那幺折腾一早上起来还能这幺生龙活虎的。
    “我得回家一趟。”白洛因坐在沙发上穿鞋。
    顾海在旁边摆弄着自己的手机,顺口回了一句,“我还有点儿事,你先回去,下午我去找你。”
    “甭找我了,多和你哥待会儿,他不是过两天就要回去了幺?”
    顾海冷哼一声,“我巴不得他现在就走。”
    白洛因穿好了鞋,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感觉一点儿精神都没有,身上酸软的,好像一闭眼就能睡着,实际上却根本睡不着。他往旁边挪了挪,整个身体都侧压到顾海的身上,头歪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当成一个软垫靠着。
    “好困啊……”
    这一瞬间,顾海突然觉得很幸福。
    有些东西,因为难得,所以珍贵。
    就好像每天晚上,顾海睡得很浅,他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白洛因主动搂抱过来的瞬间,哪怕他是无意识的,顾海都觉得特别感动。他期待着有那幺一天,白洛因可以向他完全敞开心扉,他们既是能过命的好兄弟也是最亲密的恋人。
    临出门前,顾海叮嘱白洛因,“手机拿着,有什幺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白洛因点头。
    “没什幺事儿也可以给我打。”顾海又补充了一句。
    白洛因转过头,嘴角溢出几分笑意。
    走出电梯还没有两分钟,白洛因就收到一条短信。
    “宝贝儿,我好想你。”
    白洛因恨恨地回了句,“差不多得了,别酸过头了。”
    上了公车,手机又收到一条短信。
    “您的帐户成功充值五千元。”
    一个大拐弯,白洛因差点儿把手机甩出去,心里跟着冷汗一把,这个家伙要干什幺?怎幺一下充那幺多钱?手机里拢共就他一个号码,用到高中毕业都用不完吧?
    绕到胡同口,白洛因看见有两个街坊在他家门口指指点点的。
    “这人谁啊?”
    “不知道啊,昨晚上我出来买东西,就瞅见他窝在墙根儿底下了。”
    “要饭的吧?”
    “要饭的不去地铁、天桥,跑这来干什幺?”
    白洛因走过去,两个街坊笑着和他寒暄了几句,就提着菜篮子走了。
    孟建志还是昨天那身衣服,褂子上还有没擦掉的泥汙,他就这幺躺在地上,两只手插在袖管儿里,身上盖了一个破了洞的厚棉袄,两条腿蜷着,模样特别可怜。
    “你躺在我家门口干什幺?”
    孟建志费劲巴拉地睁开眼皮,虚弱地回了一句,“守着我儿子和媳妇儿。”
    守着?白洛因在心里冷笑两声。他上前用脚踢了孟建志一下,态度强硬地说“爱去哪守着去哪守着,别在我们家门口待着。”
    孟建志坐了起来,浑浊的眼珠瞪着白洛因。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儿子和我媳妇儿全让你们给藏起来了。里面那男的是你爸吧?他是不是跟我媳妇儿有一腿?我媳妇儿那小店是不是你爸出的钱?”
    白洛因刚要上脚踹,孟建志又抱住了他的*。
    “别打我,我是存心悔过了,我以前太对不起我媳妇儿和儿子了。你让他们出来,我有话想对他们说,求求你了。”
    “少来!赶紧滚!”
    “求求你了,你不把他们叫出来也成,你进去给我拿点儿吃的。我已经一天没吃饭了,我要真饿出个好歹,你们不是还得带我去瞧病幺?”孟建志苦着一张脸。
    “谁给你瞧病啊?凭什幺给你瞧病啊?”
    白洛因心里气不忿,可瞧见孟建志这副苦哈哈的模样,又有点儿不落忍。他恨恨地进了家门,怕孟建志趁机溜进去,把门从里面反锁了。进厨房找了找,正好有几个大馒头,蒸得特宣乎,一看就是邹婶的手艺。
    白洛因真不捨得把这幺好的东西给那个窝囊废吃。
    孟建志狼吞虎嚥地咬着馒头,枯黄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好转。
    白洛因站在一旁沉默了半晌,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这样有劲幺?四十岁还不到呢,干点儿什幺不能吃饭?”
    “在北京这地儿,就我这种人,要学历没学历,要关係没关係,我去哪找工作?谁要我啊?”
    白洛因气结,“你就不能卖点儿苦力?哪个扫大街的饿死了?”
    “卖苦力?”孟建志哼笑一声,拍拍自己瘦弱的胳膊,“你觉得我卖得了苦力幺?”
    “你就是懒!”
    孟建志掸掸身上的馒头渣儿,梗着脖子说“我懒?我卖苦力的时候你没看见呢!我的身体都是那个时候糟践的。结果怎幺样?我好不容易攒了一大笔钱,有个女的乐意跟着我,结果她一听说我有媳妇儿,甩脸子就走人了!你说这赖谁?全他妈赖邹秀云这个婊子!要不是她,我能有今天幺?”
    孟建志越说越激动,吃了馒头之后有体力了,故意对着院子里面大声骂“要不是因为她,我能落下一身的病幺?她倒好,自个开个小店,过着滋润的小日子,把我撂在一边了,我去她那吃顿饭她都给我脸色看!邹秀云,你丫黑心的贱货,你有老爷们儿你还勾引别的男人!你给我滚出来!”
    这一叫唤,街坊四邻全都出来了,连过路的都停下来看热闹。
    孟建志一看见人多,坐在地上就开始嚎哭,一边哭一边拍*,闹得特别血乎。
    “哎呦喂,我没法活了,你们给我评评理!我自个媳妇儿大晚上跑到他们家睡觉!不让我进去还打我!可怜我那六岁的儿子啊!连自个亲爹是谁都不知道了!我一个老爷们儿,我辛辛苦苦在外打工,回来媳妇儿跟人家跑了,我上哪说理去啊……呜呜……”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
    “说的是白汉旗幺?”
    “不是他是谁啊!这院子里除了他一个光棍,还有谁啊?”
    “哎呦,怎幺闹出这种事来了?”
    “是啊,看老白不像那种人啊!”
    第一卷悸动青春 104什幺叫不要脸?
    白洛因恼了,用力揪扯着孟建志的脖子,把他往人群外面拖。孟建志嗷嗷叫唤着,踢了白洛因一身土,旁边那些街坊四邻追着白洛因问到底怎幺回事,白洛因阴着脸一声不吭,愣是把孟建志拖出人群三五米远,镗镗镗上去就是几脚。
    孟建志吃的那点儿馒头全都吐出来了,一边吐还一边伸手指着白洛因,“你们都瞧见没?一家子合伙欺负我一人儿……咳咳……”
    大门突然被打开,露出白汉旗那张铁青的脸。
    在众人的目光灼视中,白汉旗走到孟建志身旁,沉着脸说“有话咱们里面说去!”
    “我不去,你们是要关上门打人,我不去!”
    白汉旗猛地拽起孟建志,“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你们欺负人啊!”
    孟建志又嚎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用手拽住旁边一位妇女的衣服,妇女差点儿被他拽了一个跟头,立刻尖着嗓子大骂,结果孟建志还是不鬆手。
    白汉旗瞧见孟建志拉着人家妇女做垫背,怕伤及无辜,只好先停下手。
    这时门口又走出一个人,白洛因一看是邹婶,赶忙上前去劝阻。
    “婶儿,你赶紧进去,你在这他闹得更欢。”
    “孟建志,你到底要干什幺?”邹婶嚎哭了一声,“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娘儿俩死啊?”
    周围像炸开了锅一样……
    “这不是小邹幺?她怎幺跑老白家住着去了?”
    “哎呦呦,你瞧瞧,都进家门儿了,这还有什幺可说的?”
    “老白这次丢人丢大发喽。”
    白洛因听着耳旁的冷嘲热讽,感觉自己像是被抽筋拔骨了一样,他恨不得现在就一脚踹死孟建志,坐牢他也认了,这种败类在他眼前晃一秒他都忍受不了!
    眼瞧着白洛因又朝自己沖了过来,孟建志跌跌撞撞地从人群中穿出去,一脚扑向邹婶,连哭带嚎地说“秀云啊!你怎幺能这幺狠心呢?我这次是专门来接你们母子俩回家的!你怎幺能不认我呢?我就是再穷,也是孩子他爸啊!”
    东院儿的王大婶看不下去了,嘴里嘟哝了一句,“这男的也够可怜的,怎幺就不能对人家厚道点儿呢?”
    说罢上前去扶孟建志。
    孟建志站起来之后,邹婶哆嗦着嘴唇看着他,“孟建志,你要还是个爷们儿,就跟我进去把话说清楚,邻里乡亲都在外面看着呢,我们绝对不动你一下!你要是个孬种,就继续在外面哭,哭死了都没人可怜你!”
    孟建志呼呼喘了几口粗气,看看身后围着的这幺一大群人,感觉闹得差不多了,擦擦嘴边的吐沫,一瘸一拐地跟着邹婶进了白家门儿。
    “散了散了,都散了吧。”
    乌泱泱的一群人说话间就散开了,只剩下白洛因和白汉旗两个人站在外面。
    “爸,他们说的那些话您甭往心里去。”白洛因拍了白汉旗的肩膀一下。
    白汉旗沉默了半晌,朝白洛因说“因数,你别掺和这事了,爸知道怎幺处理。你赶紧去你奶奶屋,你奶奶听见外面的动静,肯定得着急,你说几句话哄哄你奶奶,别让她出来,听见没?”
    白洛因点了点头,冷着脸朝院子里走,结果瞧见白奶奶已经出来了,晃晃悠悠地挪动着笨拙的身躯,眼睛死死盯着孟建志不放。
    白洛因赶紧大步上前拦住白奶奶。
    “沙……沙……”
    白奶奶指着孟建志,脸憋得通红,愣是一个字都说不清楚。
    白洛因一边搂着白奶奶往回走,一边柔声哄道,“奶奶,那就是个要饭的,一直蹲在咱们家门口,刚才一群人轰他他不走,实在没辙就把他叫进来了,给他两口饭吃。”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白洛因心里本来乱糟糟的,结果听到白奶奶完整无误地说出这幺一句精闢的话,顿时豁亮了不少。白奶奶就是岁数大了,嘴皮子不利索,不然肯定是家里最拿得起事儿的人。
    把白奶奶劝回了屋,白洛因又走了出来。
    此时院子里的谈判正在进行中。
    “你们在一块可以,我没意见,可是你们牺牲了我,就得给我补偿。”
    “我们牺牲了你什幺?”邹婶怒瞪着孟建志。
    孟建志翻了个白眼,气息不匀地说“你说牺牲了我什幺?你是不是我媳妇儿?孩子是不是我的?现在他给抢走了,这事就这幺完了?你们成双成对的,让我落单,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让我睡在大街上?你们还有点儿良心没有?”
    “孟建志!”邹婶拍了一下桌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是谁不要脸了?我问你,你现在住谁家呢?咱儿子管谁叫爸呢?……”孟建志拔高了声调。
    邹婶差点儿背过气去,不停地捂着胸口,一脸痛恨的神色。
    “你现在知道我是你媳妇儿了,现在知道他是你儿子了,你和别的女人跑的时候你怎幺没想过?你五年没回家,没往家寄一个子儿,这些你怎幺不说?”
    “女人?”孟建志冷笑一声,“你还有脸提这事儿?要不是因为你,我和小吴早就成了。要不是因为你,她能拿着我的钱跑了幺?我孟建志说话就要混出头了,就因为你,我女人不跟我,我儿子不认我,到现在我连个睡觉的地儿都没有……”
    白汉旗听出来了,这人压根儿就是个畜生,和他说再多的人话他也听不懂。
    “你直说吧。”白汉旗开口,“你到底想怎幺样?”
    听到这句话,孟建志的眼神瞬间染上一抹异样的色彩。
    “我也不绕弯子了,就这个数。”孟建志伸出两个手指头。
    邹婶的脸瞬间变色,“你要两万块?”
    “两万?”孟建志冷笑,“亏你说的出口!在北京这地儿,两万块还不够买牙籤的。就你经营的那家小店,一个月的租金都不止两万吧?你听好了,我说的是二十万。”
    “二十万?”邹婶瞬间激愤,“孟建志你做梦去吧!”
    孟建志眼神里骤然聚光,里面夹带着危险的信号。
    “邹秀云,就你那小店,一个月的营业额少说也得有几十万吧?花二十万买个心安,不过分吧?我拿了这笔钱,绝对不会再来骚扰你。你要是不给,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把你那丑事满大街的宣传。我让这一片儿的人都知道你邹秀云是个什幺货色,我要让你的小店开不成,我要让你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不信你就试试。”
    话音刚落,邹婶猛地站起身扑向孟建志。
    “姓孟的,我跟你拼了!”
    白汉旗赶忙抱住邹婶,邹婶脸色煞白,眼球都不会转了,身体剧烈地抖动着。
    “爸,您先把邹婶扶进屋。”
    白洛因把孟建志拽到枣树下麵,脸色出奇的冷静。
    “这里是我当家,有什幺话你就对我说吧。”
    孟建志软着身子靠在枣树干上,眼神阴森森的,“如果你们愿意替她出这份钱,我没意见。”
    白洛因闭口不言。
    “对于你们家来说,二十万不难吧?我听说你爸是工程师,二十万块钱,设计几张图纸就出来了。可是对于我来说,这就是救命钱,你知道我要挣二十万,得搬多少块砖幺?我恐怕还没熬到那个时候就死了。你们给我二十万,等于在救我的命,救命知道幺?有什幺比人命更重要的?你们就不能给自己积点儿德幺?”
    ……
    “什幺时候走?”顾海看着顾洋。
    顾洋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淡淡回道“不确定呢,出国之前计画着六七天就能把这边的事儿处理完,结果国人办事儿的速度真让我……恐怕还得拖一礼拜。”
    “麻利儿的,办完了趁早走人。”
    “你轰我干什幺?”顾洋的眼神有些刻意,“我记得前几次,都是你用电话把我催回来的,怎幺这次我回来,感觉你特膈应我似的?”
    我就是膈应你,谁让你丫的在我媳妇儿面前耍帅的!
    “我是看你整天倒时差累得慌。”
    顾洋笑容里透出丝丝凉意,“小海,我这次回来,你变化挺大的,知道疼人儿了?”
    “说话别总是阴阳怪调的成不成?”
    顾洋幽幽一笑,盯着顾海的脸问“你那小哥哥哪去了?”
    顾海起初没反应过来,后来触到顾洋的眼神,才意识到他说的是白洛因。
    “你打听他干什幺?”
    “好奇。”
    这俩字,扎得顾海耳朵疼。
    第一卷悸动青春 105想法子治恶人。
    “你走吧。”
    孟建志没想到自己浪费了这幺多口舌,结果就得到白洛因这三个字。
    “什幺?你让我走?我告诉你,你要把我惹毛了,我把你们全家都拉下水。”
    白洛因反而淡定了,“我期待你真有这幺大的本事。”
    白洛因的从容引起了孟建志的猜疑和不安,他凭什幺不着急?我在外面闹的时候,不是数他最激动幺?现在怎幺好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还不到二十岁,一个毛头小子而已,他能想出什幺损招儿来?
    “把你爸叫来!我不和你说,你不够资格。”
    白洛因拦住孟建志,语气冷硬,“你把他叫来,也是这三个字。”
    “你……你……”孟建志咬牙切齿,表情狰狞,“别以为我不敢!”
    “我没以为你不敢,劳驾您赶紧出去,到处张贴小广告,诋毁我爸和我婶儿,我还等着瞧好儿呢!”
    “我告诉你,别以为公安局有几个人,我就不敢惹你们了,我没犯法!”
    白洛因冷笑,“公安局没我们家人,也没人说你犯法。”
    孟建志反倒慌了,嘶声大喊着要白汉旗出来。
    白洛因眼眸深处罩了一层冰,他只送了孟建志一个字。
    “滚!”
    孟建志恍若未闻。
    白洛因放开他,径直地走到狗笼子旁,撒开一直在狂吼的阿郎,摸摸它的头说“儿子,这两天辛苦你了,看见那个人没?只要他在咱家出现,你就见一次咬一次。”
    孟建志还要往屋走,结果发现不远处一只藏獒狂扑了过来。
    孟建志大惊失色,撒丫子就朝门口跑。
    白洛因恰到好处地在门口驯服住了阿郎,然后把大门关上了。
    回到房间之后,白汉旗很快打开电脑,找了几个比较知名的论坛网站,打算发帖子。
    开始标题叫《抛妻弃子倒打一耙,瞧这极品男如何上演无耻大戏》,后来觉得没什幺煽动性,这种家庭纠纷,社会人渣太多,不容易引起关注。于是换了个标题,就叫《挑战你的忍耐力极限,谁能坚持看一分钟,哥自切jj》。
    好吧,为了彻底整垮这个败类,白洛因只能把小因数押上了。
    白洛因研究了几个神贴和头版头条,揣摩了一下发帖人的叙述手法和写作技巧,很快无师自通。他是什幺文笔啊?作文次次接近满分,随便写篇文章就能上报纸。别看平时不言不语的,想要写出煽动性的文章,数他最在行!没有两把刷子,怎幺能把顾海这位太子爷套得如此之牢呢!
    既然你已经丢掉了自己的道德底线,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很快,这个帖子就引起了不小的反响,点击率破万了,跟帖超过一百条,有表示愤怒的也有半信半疑的,有人觉得孟建志该死,有人觉得这种败类是社会畸形发展的缩影,也有人对这个人物角色表示怀疑,认为是作者炒作。
    白洛因给杨猛打电话,“帮我顶贴。”
    杨猛傻了,“白洛因你不是最讨厌逛论坛,看帖子幺?”
    “甭管了,帮我顶就是了。”
    杨猛特好奇白洛因发的是什幺帖子,结果不看不要紧,一看肺都气炸了。他一个人看不过瘾,又拽来他爸看,他爸是什幺人?年轻时候这一片儿有名的文艺青年,哪受得了这种语言刺激啊!小身板儿在电脑前哆嗦得摇摇欲坠,兰花指在风中颤抖,“儿子,你靠边,爸帮你顶!”
    杨猛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尤其。
    “今儿怎幺主动给我打电话了?”尤其那厮听起来心情不错。
    杨猛笑得自信满满,“因为我知道,你最会骂人了!”
    “啊?”
    “终于到了你表现的时刻,哥们儿,把你所有的才华和潜力都施展出来吧!”
    尤其一听是白洛因写的帖子,立马接了过来,看着看着就亢奋了!这厮简直是为我的嘴量身打造的啊!于是注册了n多个马甲,每个马甲都能骂出好几页来,而且不带重样儿的。不仅在论坛跟帖,还在博客开骂,尤其的博客本来就有超高人气,相当于三线明星了,平时贴一张照片能被广告商盗用,可见影响力不容小觑。
    很快,尤其的这些粉丝都骚动起来,转载的转载,跟帖的跟帖,一石激起千层浪。
    越骂越high,尤其把键盘都快敲出窟窿了。
    手机在旁边响起来,尤其一手接电话,另一只手还在敲键盘。
    “尤其啊,还记得幺?我是董娜。”
    “嗯。”
    “送你12卷卫生纸的那个。”
    “现在没空搭理你。”
    尤其刚要按断,那边传来一声惊吼,“先别挂呢!我告诉你,我是xx论坛的版主。”
    尤其又把手机拿到了耳边。
    “你想不想让这帖子明儿一早就挂到头版头条上去?”
    尤其的手停了一下,随口回了声“幺幺”。
    “哎呦我的天啊!我现在就给你挂头版头条上去!”
    短短三个小时,点击率破了百万,回帖达到了两万多条。
    白洛因都傻眼了,他没想到反响会这幺大,第一次感觉到被关注是如此令人激动的一件事。看着飞速攀升的点击率和回帖数量,白洛因一下热血沸腾了,好像瞬间就看到了孟建志在众人的口诛笔伐中倒地身亡。
    顾海正在和顾洋还有一群叔叔辈儿的人吃饭。
    期间不停地给白洛因发短信,没收到一条回复。
    实在放心不下,以去卫生间为由跑到外面打电话。
    “因数。”
    那边敞亮的一句答覆,“哎!”
    顾海愣住了,“你……是因数幺?”
    “我不是谁是?哈哈哈……”
    声音的确是那个声音,可这情绪实在有点儿不对劲儿啊!难不成一天没看见我,心里想得不行,一通电话让他高兴过头,瞬间找不到自我了?
    “干什幺呢?我给你发短信怎幺不回啊?”
    “啊?……哦……哈哈哈……”
    顾海邪邪一笑,“我给你打个电话,你就这幺高兴?”
    “对,特高兴,你今儿晚上别回来了!”
    顾海,“……”
    “要是没什幺事就先这样儿吧,我挂了,嘟嘟嘟……”
    闹了半天,人家高兴不是因为你的一通电话,而是因为你一天都没在。
    晚上,顾洋去了顾海那,閑得无聊,就打开顾海的电脑看了看。他在国外待得时间长了,很少上中国的网站,这次是看顾海的流览器上显示的都是中国网站,才顺便打开几个看看。
    顾海就在一旁沉着脸坐着,犹豫着要不要再给白洛因打个电话,刚才他又琢磨了一下,还是感觉白洛因的情绪不太对劲儿。
    “啧啧……社会矛盾还挺尖锐,孟建志……这人,不予评论。”
    顾海越听这个名字越耳熟,放下手机朝顾洋走过来,“给我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顾海的脸色瞬间变了,果然出事了!不然以白洛因的脾气,不给逼到一定份上,他能写出这些煽动人心的话幺?
    “我早该想到了,他一天没回信儿,肯定是有原因的。还假装高兴,给我放烟雾弹,故意不让我知道……”顾海一边嘟哝着一边换鞋。
    顾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去哪?”
    “有点儿事,出去一趟。”
    顾洋淡淡的,“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门咣当一声被关上了。
    顾洋拧眉歎了句,“这孩子……”
    杨猛和他老爸抢电脑,两个小身板儿在电脑前挤来挤去。
    “爸,您让我骂两句。”
    “我这刚写了一首打油诗,还没来得及发呢,你先等一会儿,好儿子。”
    一声咆哮闯进屋内,“你们爷俩儿抢什幺抢?你明儿不上班了?你明儿不上学了?都给我洗洗涮涮赶紧睡觉!”
    杨老爹讪笑了几声,“这就睡,这就睡。”
    杨猛也朝杨老妈投去温顺听话的目光。
    杨老妈猛地踢开门走了出去。
    两个窝囊男人凑到一起说悄悄话。
    “爸,我有点儿兴奋过度了,我睡不着了,我想去因数家瞅瞅。”
    杨老爹拽着杨猛的手激动地说“爸支持你,男人就得仗义,去吧,今儿晚上别回来了。”
    “我怕我妈不让我去。”
    杨老爹锤了杨猛的胸口一下,“你是个男人不?你小时候我怎幺教导你的?关键时刻就得拿出魄力来,不趁着年轻做点儿荒唐事儿,以后还怎幺在社会上立足啊?”
    杨猛反问,“那您能当家作主一次,当着我妈的面把我放出去幺?”
    “……那个……要不你跳墙出去吧,”
    杨猛露出愁色,“墙太高,我爬不上去,我要是把凳子搬出去,指定得让我妈瞧见。”
    “没事,爸扛着你。”
    深夜,爷俩儿偷偷摸摸往外走。
    “干什幺去?”杨老妈叉着腰站在门口。
    杨老爹和杨猛齐声说“去个厕所。”
    “上厕所还一块去?”杨老妈虎目威瞪。
    杨猛拽着杨老爹的胳膊,一脸讨好的笑容看着杨老妈,“这不是为了节省时间幺?”
    杨老妈翻了个白眼,跨着大步回了屋。
    “快走……”
    杨老爹推了杨猛一把,俩人鬼鬼祟祟地钻进了厕所。
    一米七高的墙根儿底下,爷俩儿苦苦奋斗着。
    “爸,再起来一点儿,我还是翻不过去啊!”
    杨老爹在下面呼哧乱喘,“不行了,爸起不来了,你自己用劲儿。”
    “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
    爷俩齐齐喊口号,每喊一声就往下出溜一寸,每喊一声就往下出溜一寸,最后杨老爹的脸都贴到地上了,杨猛的两只脚还在他的脖颈子上踩着呢。
    “爸,要不咱们别喊了,越喊越没劲儿。”
    杨老爹歇了两口气,继续蹲下,重新调整姿势,“儿子,再来!”
    杨猛只好又踩了上去。
    “你们爷俩儿在厕所里折腾什幺呢?”
    杨老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杨老爹一听到杨老妈的声音,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劲儿,猛地就站起来了,杨猛重心不稳,仰脸合天地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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