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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问我是你的什么人,跟你是什么关系。我说我是你的朋友。她就要我以朋友的身份介绍些你的情况。我跟她说我刚调到这里工作不久,认识你的时间也不长,了解你不是很多。她问我是怎么认识你的,我说通过一个朋友认识的。她又问什么朋友,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在哪里认识的。”  风和突然感到有些紧张,忙问道“你告诉她你是通过老肖认识我的吗?”不知怎的,凡是跟肖建业有关的,她都十分紧张。她不愿意有人在她面前再提肖建业。所幸苏婉是极稳重的人,跟蒋萍萍就是敷衍一阵罢了,并没有只字片言提到肖建业。风和听后总算松了口气。但还是糊涂,假使蒋萍萍不认识苏婉,又怎么知道苏婉家的电话呢?苏婉也是觉得相当蹊跷,还问蒋萍萍从哪里弄到的电话号码。起先蒋萍萍说是朋友告诉她的。待苏婉再问她是哪个朋友的时候,蒋萍萍便情急之中慌忙地挂断了电话,看样子是有些慌张,竟连再见都没顾上说。这下风和更是如坠雾中了。两人分析来分析去,也还是理不出个头绪。前后又想了几遍,突然,同时惊叫一声道“我知道是谁了。”  风和抢着说“往后再接到这个人的电话,万万不可告诉她我的住址。”苏婉赶紧回道“我知道了,是老肖的那位,我听过她的声音,现在想起来了,的确是她的声音,她有很重的口音,像是陕西宁夏,或者青海甘肃那边的,跟肖建业的口音差不多。”风和听她这么说,知道是瞒不住了,便问道“你都知道了?”  “我也是不久前知道的,有一天晚上,我跟老公去看电影,在电影院门口遇到肖建业跟他那位,你知道吗?那个女的已经很老了,前面的头发都掉光了。起先我还以为是他母亲,就走过去跟他打了个招呼。不想他竟十分不自在,也没跟我们介绍那个女的,拔脚就走,而且走得很快。他那位就跟在他后面,都快追不上他了。又过了几天,我有点事找他,就给他家挂了个电话,恰好老肖不在,是那个女的接的,她一直问我是谁,叫什么名字,找肖建业有什么事情。我还觉得奇怪,就问她是谁,她说她是肖建业的老婆。当时我真以为自己听错了呢。”苏婉依旧无法相信似的叹息着问道“哎,你说,那个女的真是他老婆吗?他们真的结婚啦?是什么时候结的婚?我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起过呢?”苏婉倒豆子般一连问了一长串。风和只觉得透不过气来,托着腮慵倦地应道“谁知道呢,从没听老肖说起过,我也从不问。反正他的事都跟我无关,也就没兴趣打问。”  苏婉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这么快就分手了,还无限惋惜地说“瞧着你们是多好的一对啊,都叫我们不知怎么羡慕好了。大家都说老肖是多么有福气的人,离了婚,还能找个样样都好的女朋友,这样说来,离婚倒不是什么坏事了。”  风和没说话,就是觉得口干舌燥,咽了口唾沫,不以为然地说了句“人不能只是看表面。”就又不说话了。苏婉还在那里惋惜一阵,叹息一阵,叹息一阵,惋惜一阵的。末了,又问风和吴国香是做什么的,肖建业怎么认识的她。还说那个女人又老又丑,实在叫人想不通肖建业怎么会跟她,不知他究竟是怎么想的。风和自是不愿揭肖建业的老底,只好推说自己也不了解更多的。肖建业怎么想她早就不关心了,只希望他那位别再四处乱打电话马蚤扰别人,否则自己真不知该怎么活了,她实在是太累了。苏婉不免替她鸣不平,愤愤地说“你应当告诉肖建业嘛,他是个男人,该当负责任的。再说了,凡事都还讲个先来后到的,你又不是第三者,你不马蚤扰她,就是便宜她了,凭什么她来马蚤扰你!”
    第二十六章 四处马蚤扰(2)
    风和感激地看着她,无奈地说道“他能像你这么想倒好了。每次跟他说,他都不信,还说他那位不是那种人,可能是我得罪了什么人。也不晓得他是真不信,还是假装不信。也是那个女的实在太能装了,一会儿装成博士律师,一会儿又装成记者,就不知道还装过别的什么没有。开始连我都给骗过了,谁又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  苏婉因亲自领教过吴国香的手段,虽说只是个局外人,但多少还能体会些风和的感受。又同是知识女性,心中不免生出同情来。生性率直的她爽然问道“要不要我给老肖打个电话,就跟他说我接到过那个女人的电话?把她查问你的事告诉他。”  风和觉得这或许是个好办法,肖建业可以不顾她,但他应该不敢不顾朋友,毕竟他是要面子的。况且苏婉跟他还没有熟到可以敷衍的程度。当下两人便说好了。  次日一早,苏婉准时打电话来问风和,肖建业到了没有?风和直起身来,向玻璃橱窗对面探一下头,看到肖建业正站在门口送人,便低声细气地说,“他在里面,你这就打吧。”放下听筒,风和稍微振作些了,当中更夹杂着对苏婉的感激。她万万想不到,这种时候,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竟然肯慨然相助。而曾经山盟海誓的恋人,现今却形同陌路,可见世间确是事事难料啊。思及此,一时竟是百味俱全百感交集,不知悲喜了。  苏婉跟肖建业略为寒暄几句,很快便转入正题,委婉地说自己前些时候接到过一个女人的匿名电话,听声音像是他的那位,接着便把大致的情形叙述了一遍。肖建业只觉得周身的血液往头上涌去,脑子里嗡嗡作响,身子晃了一下,定住了。随之一个劲地道起歉来,“真是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请多多包涵……”肖建业一口一个对不起,倒叫苏婉觉着过意不去,赶紧安慰几句,便收了话线。  肖建业这头刚放了电话,那头风和的电话就过来了,原以为她是来兴师问罪的,却不想她只是淡然说道“这下你没话说了吧?”见肖建业不语,又道“不知道你怎么想,我真的很不安,如果她给所有的人打电话,我们周围的人,都会因我们而遭殃的。我只希望你尽快跟她讲明我们之间只是一般的同事关系,你跟我早就结束了,在她来这里之前就结束了,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另一个患病的女人。跟她说清楚,我不是第三者。叫她别再乱打电话,马蚤扰朋友。”  肖建业默然听着,始终没说一句话,与风和率真的个性比起来,肖建业当真是闷葫芦一个,藏在后面看不见的且不说,就是发生在眼皮底下的,他都要想方设法地抹过去。其实最叫风和厌憎的也就是这种面上不吭声,心里面作文章的作派。风和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必要非得要藏藏掖掖的。她深深吸了口气,说“如果你再不说的话,我可要找她当面锣对锣鼓对鼓地说清楚了。”  肖建业还是不吱声,等了好一阵,都没一点动静,风和只好把电话挂了,肖建业也放了听筒,点着香烟,狠抽几口,苦寒的香味贴着舌尖,一溜烟钻进去,直掠得肺胃五脏六腑遍体都是。他两眼瞪住了天花板,一团烟雾过来了,包着他,痴痴的只是一片茫然。一直坐到下班。人们纷纷吃饭去了。肖建业也起身,走到楼底下,买了几个包子,回到办公室,就着不冷不热的茶水,一口一口,无滋无味地吞咽下去。这是他头一回没赶回去吃饭又没打电话给吴国香。吃完包子,关了灯,四周顿时向黑暗里沦陷下去。一切就像梦一样,真的只是梦吗?梦总有到头的时候,他可有醒过来的一天。吴国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她真的在骗自己吗?真要如此的话,那舅妈也是假的了?想到此处,肖建业不禁打了个寒战,一下睁开了紧闭的眼睛,目光炯炯地凝视在无际的暗青里,又滴溜溜打住了,重新阖上眼帘。一会儿想到吴国香只有小学文化程度,又怎么骗得过自己去,便又坚定地摇起头来,喃喃自语“不可能,绝对没可能。”就算因为爱这么做,迟早也是要穿帮的,即使骗得过一时,怎见得骗得过一世。她应该不会这么蠢。事已至此,无论如何都该咬牙挺下去,怎么都是因为她深爱着自己的缘故,看能撑得几时,便是几时。舅妈是他后半生惟一的希望,自己能拿得出手的,都已经押了上去,到了这把年纪,够支撑的本来就不多,再要不成功,又怎么继续撑下去,他是真的输不起。
    第二十七章 不愁钱就愁香火不旺
    吴国香左等右等,不见肖建业的身影,手机关着,办公室的电话不是占线便是没人接听,想他除开跟风和厮混一起,还有什么。吴国香再也坐不住了,冲下楼,跳进计程车,一溜烟的工夫,便到了办公楼前,一路冲进楼里去,咬牙切齿地想“这回看这个小妖精往哪里跑,今天要不叫我逮个正着,我就不姓这个吴了。”她一出电梯,便直向走廊里奔去。门卫紧追慢追,在她身后连声喊着“喂,等一下,都下班了,里面没有人,你要找谁?”吴国香不答话,连头也没回,直向走廊深处冲去,门卫大声地喊着,追进去,还是慢了几步,让她跑进去了。她把脸贴着玻璃橱窗,使劲地瞅进去,只看见哪儿都是黑森森的,又仿佛有一团深的影子在那里移动,她使劲眨着眼,待要看得更清楚些,那团影子一晃又不见了。好啊,连灯都关了,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吴国香转而趴在门缝边,把厚厚的嘴唇对准门缝,心急火燎地叫起来“老肖老肖,你在里面吗?快开门啊,是我,国香,快把门打开。”一面叫,一面用手不停地拍打着门。肖建业正迷迷糊糊的,仿佛听到有人叫,努力想睁开眼来看看,偏只是个胸闷气短头昏脑胀,不省人事。就在这当口,门卫追上来了,一脸不悦地说道“你是干么的?跟你说里面没人,还要冲进来,叫也是白叫。”  “我是他妻子,请你帮我把门打开。”吴国香头都没回,气愤地甩下这两句话后,就又趴在门缝上,一个劲地高声叫着肖建业的名字。  肖建业终于被叫醒了,懵懂中,也不知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慌乱地站起来,一不小心,险些撞翻了桌上的茶杯。他拉开门,却见吴国香正满面笑容地迎着他,眼角的余光早已越过他的肩膀,不动声色地向屋内扫去。肖建业使劲地揉揉眼睛,说,“唔,下午来了客户,陪着吃了饭,他们刚走,我想眯会儿,不想就睡过去了。”肖建业软绵绵坐回到椅子里,满脑子想着匿名电话的事,不免有些神色黯然,心里头不停地盘算着怎么跟吴国香提这个话头。正踌躇间,却听吴国香兴高采烈地说起来,“舅妈刚刚来电话了,说是咱们的事已经惊动了白宫政要,布什总统要亲自出面调停了。看来这事就快有眉目了。”吴国香连说带比划,挣得脖子都红了,“我也顾不得别的了,忙不迭地跑来跟你通个气,总要叫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吧。”说罢,端起桌上的茶,一股脑地喝下去。肖建业的身子一震,眼睛一亮,耸起的眉毛更是微微地抖着,“那肯定需要好大的一笔钱呢。”  吴国香把头一扬,从喉咙里哼出一声来,“哼,对咱们家而言,钱又算得了什么,再多的钱咱们也出得起。舅妈说了,为了咱俩儿后半生的幸福生活,花多少钱都值,更何况咱们家大业大,再怎么花,纵是几辈子,也花不完。”吴国香毫不介意地笑着,那副神情就好像他们家拥有一座取之不尽的金矿似的。更加上她一口一个咱们家,把肖建业的心一下又烘热了,原想责备她的话,一时也说不出口。只听吴国香再三地强调“我想这么大的喜讯,怎么也得跟你一道分享才是,这不,一放下舅妈的电话,就立刻赶过来了。”  对权势、财富的渴望,使肖建业无暇去判断吴国香所言是真还是假,他只觉得全身像只充满氢气的气球,轻飘飘地往高空中飞去,从空中向下鸟瞰,高山瀑布、江河大地,整个世界在他的脚下立时变得十分渺小了。适才所有的不适与疑虑,瞬间通通一扫而光。凝视吴国香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感动之中还有些许愧疚。吴国香似被他看得难为情起来,低下头去,咬着厚厚的嘴唇,像个小女孩般,扭扭捏捏地说道“舅妈说了,她就我这么一个女儿,她这辈子没愁过任何事,就愁香火不旺。家里有这么多的财产,不能没个人来继承。现在就等着我们给她传宗接代了,还说希望我们俩儿给生个儿子。她请了香港最著名的风水大师给我们测过八字,风水大师说,我是生儿子的命。”吴国香说着又瞟了肖建业几眼。肖建业隔着桌子,把手伸到她这边,握住了她的手,慢慢抚摩着,“以后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就行了,别这么跑来跑去的,当心累着。”  “不累不累,”吴国香接过话头道“我的身体要多棒有多棒,我还指望它多生几个娃呢。”心里一急,不小心把方言带了出来,“幸好我是美国人,你们的计划生育政策管不着我,想生多少就能生多少。”她抿着嘴唇再瞟他一眼,忸怩地低下头去。  肖建业一直被阴云笼罩的心,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暗想既是这么说,该不会是假的了。天底下又有谁会拿自己的孩子行骗呢。再说有了孩子,舅妈就是再老j巨滑,防备了女婿,也防备不了自家孙子啊。等有了孩子,那些财产还不稳稳当当落在自己怀中是么。  肖建业陪着吴国香吃罢晚饭,又兴致勃勃地看了场电影,回去的路上,顺道逛了逛街,还给吴国香买了件色彩鲜丽的上装。回到家,为了实现舅妈多子多福的愿望,也为牢系住他的荣华富贵,肖建业再不敢懈怠,他顾不得洗澡,踢掉鞋子,搂着吴国香就上床,着实使了一把子力气,直弄得精疲力尽了,才从吴国香的身上滚下来。
    第二十八章 性马蚤扰(1)
    风和心中因挂念着肖建业跟吴国香谈话的结果,一整晚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第二天,她早早来到公司,却是左等右等,不见肖建业的踪影。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才见他走进办公室。  风和的脸上一星笑容没有,一进门劈头就问“你跟她说清楚了吗?”  肖建业见问,一时怔住了,他眨巴几下眼睛,方才想起匿名电话的事。昨天吴国香带来的消息,仿佛一剂妙不可言的壮阳药,直叫他飘然天外。像这类无关紧要的事早忘到了脑后。现在看着风和的神情,他也知道交代不过去,便还使出拖的办法,默不吭声,只闷头抽烟。风和瞪着他,只觉得胸口里面被塞住了似的,针扎般痛着。因为两边的墙壁是用三合板隔起来的,往上与天花板之间尚留有尺来宽的空隙,站在这边说话,那边可以听得清清楚楚。风和便不得不把音量压到最低,“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不把事情跟她说清楚?”  肖建业还是那么一如既往地干坐着,不急不躁,不言不语,只管一口接一口地抽烟。看他又是这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风和怎么都压不下这团火去,她愤忿地咬紧牙关,说道“你根本就没打算跟她说对吧?我怎么都不明白,你究竟怕什么?怕她不给你钱,还是不把你变成美国公民?”看肖建业的神情,风和就知道他不会回答自己,心里更觉堵得慌,尽力压着嗓子说道“你去美国说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有进展呢?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走得了?要走就快些走,免得留在这里祸害人。还说三个月,这都一年多了,还在这里耗着。我看十有八九是个骗局。”  回回说到别的,肖建业都只是来个抵死不理会,但只要一论及到吴国香身份的真假问题,肖建业都是当仁不让的。因为他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刺激,也丢不起这个人。只见他把抽剩的香烟头丢进烟缸里,头使劲向后一仰,一字一顿缓慢地说道“这回,动用到了美国白宫政要,布什总统已经承诺,将亲自出面调停他们的纠纷。”他耷拉着眼皮,尖尖的舌头在微微张开的嘴巴里面晃来晃去。  “什么,”风和瞪大眼睛,惊异地说道“你该不是说美国总统亲自跟黑社会谈判吧?”说罢,突然大笑不已,直笑得弯下身去,像是她刚听了一个多么好笑的笑话似的,半天喘不过气来。肖建业却不笑,眉宇间十分地庄重肃穆,眼睛仿佛看着对面的墙壁,眼底下却看在了很远的地方,自语着“白宫政要也得仰仗他们家的势力,他们能不尽心么。”  “一会儿是黑社会,一会儿是白宫,天上地下的,太夸大了,简直不着边际,我怎么觉得越来越不可信了呢。”风和直觉得肖建业已然陷得太深,再无人救得了他了,不禁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肖建业却不理会她的嘲笑。一只手不停地摆弄着桌上的打火机,泰然自若地说道“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了解她的为人,她正直善良富有同情心,绝对不会欺骗我。”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她比你对我好,最起码她是一心一意地待我,想跟我结婚,而你就从来不想。”  认识肖建业以来,风和很少跟他谈及自己的家庭,肖建业只知道风和家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他曾经让风和跟家里面说一下,给他下岗的妹夫安排个差事。风和听说他妹夫既无专业,又无技术,来了也很难安排,便婉言拒绝了。往后,肖建业又希望她把自己介绍给家里人,风和觉得他们的关系还只在初步了解阶段,并未到谈婚论嫁的程度,那么她应该以什么样的名义跟家里人介绍他呢,尤其肖建业是离异的,还有孩子,且说父母将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就她自己也一直没有心理准备要跟肖建业结婚或者过上一辈子。况且风和一向主张独立自主的精神,她希望凭自己的本事创造自己的事业,所以一直没把肖建业介绍给家人。肖建业对此耿耿于怀至今。将前比后,吴国香一下子便要将所有财产倾囊相授,这一份信任与厚爱岂容置疑。风和看破了这一层,嘴上不说,心里已十分明了,她与肖建业在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道德观上存在的巨大差异,才是导致他们分道扬镳的真正原因。怨不得谁去。为了彻底断绝肖建业的念头,她毅然说道“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的男朋友想请你和你那位吃个便饭,一方面借此认识一下,另一方面也为叫你那位知道我是有主的人,自然再不怀疑到别的上面去,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就此一笔勾销。”风和期待地看着他,就指着他点头了。她也是在情急之下想出的这个法子,既然自己跟他没什么了,就当是普通朋友一起吃顿饭,也没什么不可以。她眼巴巴地等了半天,肖建业竟还是迟迟不答话,只低着头,食指在桌子上反复地划来划去,不知要划到何处去。  风和按捺着性子,接着说道“我和我的男友之间没有任何秘密,他也愿意认识你们,更不想叫你那位一直对我存在莫须有的误会,你也不想你那位继续猜疑下去,对吧?”  肖建业没有变化姿势,就那么低着头坐在那里,僵僵地划着桌面,一言不发。  风和既已下定决心,就决不再改变,“你那位曾经在电话里说,要请我吃饭,互相认识一下。说不准这也是她的愿望。行,还是不行,你痛快给句话,我好去安排。地点由你们选,单我们来买。你用不着担心什么,我们会把一切安排好的。我也绝不对她提你以前的事情。”风和把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上了,可肖建业却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把眼睛盯着桌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十八章 性马蚤扰(2)
    风和暗地吁口气,咬着牙,道“好吧,你回去,先跟你那位说一声,订下时间了告诉我。”说罢,快步走出去,到了门外,长长舒了口气。  回到办公室,她即刻给一个朋友打电话,请他做一回男朋友。她的朋友毫不迟疑地应承下来。接下来几天,风和一直等着肖建业的回话,时不时也去催他一下。然而肖建业一见她来,便把头低下去,凭她怎么问,只是个不吭声。  风和真是气恼极了,却又探察不出他的心思,终于拿他无可奈何。  没过几天,肖建业乘人不备,把写着火热情诗的信笺放在风和面前。风和打开来只看了一眼,便折起,几步走到对面,拉着脸把诗笺扔回给他,一声不吭转身便走出来。  此时,刚过下班时间不久,走道里静悄悄的。风和回到办公室,背着包锁上门,刚要往外走,不提防肖建业从后面突然冲上来抱住了她,热的脸贴着她冷的背,咻咻地直喘气,“宝贝儿,我爱你。”风和惊恐得险些叫出声来,可转念一想这是在办公楼里面 ,便又噤住了。她使劲扭动着身体,低声叱道“放开我,无耻,我要叫人了。”  肖建业不顾风和的挣扎反抗,强行抱着她,又是亲,又是抚摩,两只手贴着她的衣服胡乱地搅着。风和不禁出了身冷汗,浑身的寒毛直竖起来。几经奋力挣扎,才甩脱了肖建业的缠抱,性急慌乱一路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冲进电梯里去,咬着牙气恨地想“凭什么?凭什么他还敢如此对我,凭什么,他是谁,他算什么,怎么敢对我这般轻薄!真是气死人了……”等电梯门一关上,她忙掏出纸巾来,从头到脸到脖颈,使劲地擦着,嘴唇和手兀自地抖个不停。  此后,风和不再走进肖建业的办公室半步,即便在走道上碰了面,也不跟他打招呼,把脸别过去,看都不看他。肖建业却还跟没事人似的,打老远就冲她笑。
    第二十九章 丧心病狂(1)
    这天早晨,吴国香尾随着肖建业,亲眼看到他走进办公楼,等了不多时,风和也进去了。吴国香立刻穿过马路,走到正对办公大楼的公用电话厅,这个电话厅是她事先勘察好的,站在此处,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大楼里外的情形,所有出入大楼的人无不尽收眼底。吴国香走进电话厅,掩上门,一面不停地了望马路对面的情形,一面拨号。  风和的母亲沈雅璇是大学教授,因患心脏病在家修养。一早,一家人都上班去了,小保姆买菜还没回来,宽敞的屋子里就只她一个人。她拿起太极扇,一番养气调息之后,跟着电视教学,慢慢练习着“中华太极四十二式”,刚练到一半,突然听到电话铃声琅琅地响起来,忙搁下手中的扇子,拿起听筒,不待说话,立刻听到电话那边一个陌生女人问道“你是风和的妈吗?”  沈雅璇说“是,你是哪一位啊?”就听电话里头传来一阵阴阴的冷笑,然后便是那女人突然拔高的声音,说道“我是道德法庭的审判长,下面,”她稍稍停顿一下,随后抑扬顿挫朗声说道“我以审判长的身份宣布对第三者风和的终审判决如下,风和,作为第三者,勾引有妇之夫,长期和一位男同事保持不正当的关系,肆意破坏他人家庭,是一个道德败坏、无耻卑鄙不要脸的女人。你是她母亲,你也罪责难逃,道德法庭也要对你进行审判,把你们这些不道德不要脸的女人通通打翻在地,再踩上一千只脚,吐上一万口口水,呸呸呸。”这头,吴国香使劲地啐着。那头,沈雅璇早已经面如土色,透进纱窗的阳光仿佛无数根金针打向她的周身,只觉得胸口一阵刀割般的刺痛,眼前一黑,身子软绵绵地倒下去,听筒兀自悬在空中不停地摆动。  等小保姆小红进门来,沈雅璇已经在地板上躺了好一会儿了。小红惊呼一声,扑到沈雅璇身上,惊恐地唤着“阿姨,阿姨,”随之将手指放到沈雅璇的鼻子跟前,连滚带爬地捡起听筒来,哆嗦的手指几乎摁不准键码。  打完电话,吴国香并没有立刻离去,她站在电话厅里面,眼睛不错神儿地盯着马路对面。果然不多时,就见风和跌跌撞撞地冲出来,脸上依稀挂着泪珠。吴国香不禁得意地笑了。  风和完全没有察觉到就在马路对面,正有一双眼睛如蛆之附骨般盯着她。  风和赶到医院的时候,沈雅璇已经被送进急救室去了,父亲曲承祥、兄长曲艺,还有小保姆站在急救室外面。小红颠三倒四地把自己看到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甚明了。又仔细问了几遍,也没问出什么名堂。站在寂静的走道上,时间过得极慢,一分一秒,仿佛又过了几百年似的。终于,急救室的门向两边打开,一位老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风和他们几步抢上前去,围住医生焦急地问“怎么样了,有危险吗?”老医生环顾一下他们,严肃地说道“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还必须观察二十四小时,如果挨得过后天,问题就不大了。但千万别让她再受刺激。”  曲承祥不禁狐疑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她这次发病是因为受刺激的缘故吗?”  “从病兆上看是这样的。”老医生使劲地点着头,无奈地叹息道“假使再发病,我恐怕就回天乏术了。”  正待问更多的细节,就见沈雅璇的病床被推出来,他们赶紧上去,一人一边扶着病床,慢慢走进病房。  直到第二天晚间,沈雅璇方才醒过来,她的眼睛里面不停地晃动着风和的影子,嘴唇动了动,终于叫出风和的名字。风和刚拧了把毛巾,听到母亲唤自己,就赶紧走回床边,一面轻轻擦拭着母亲头上的汗,一面轻声安慰道“妈,你先别说话,有什么事等病好了再说。”  沈雅璇阖上眼帘,不一会儿,又睁开来,纤弱地喘息了一会儿,说道“风和,找朋友应当找跟自己条件相匹配的,千万不要沾惹有妇之夫,破坏别人的家庭。现在的社会很复杂,人也很复杂,女孩子家谈恋爱一定要慎重些,不要随便认识人,弄不好会惹祸上身的。那个女的,有些不正常,你赶紧跟他们断绝关系罢。我担心她不会放过你,说不定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风和听着,脸立时变成煞白的了,嘴唇也不停地哆嗦。但她深知此时绝对不可在母亲面前流露自己的半点情绪,忍了好一阵子总算勉强按捺住心里的痛和恨,忍气吞声地安慰道“妈,你放心,我没有破坏别人的家庭,也没有沾惹有妇之夫。那个女的是我同事的家属,她刚来这里不久,对我有些误会,以为我跟这位同事有什么。其实我们之间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样。你知道,你女儿一向是心高气傲的人,不是什么人都看得上眼的。要真跟他有什么的话,还不早带回家来给你们看了么。”  沈雅璇还是一百个不放心,闭上眼又想了一会儿,说“你跟人家解释了吗?”  “还没有,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跟她解释清楚的,再怎么,总不能把没有的事硬说成有吧,”风和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尽力装出不介意的样子,轻松地笑着说道“你只管放心,这本来就是无中生有的事嘛,说清楚就没事了。您还不相信你女儿吗?”  曲承祥和曲艺也在一旁帮着不停地劝慰。沈雅璇这才不再说话,又把眼睛闭上了。曲承祥赶紧给风和递了个眼色,两人走出病房。
    第二十九章 丧心病狂(2)
    站在过道上,风和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曲承祥听罢,也是千叮万嘱了一番,说现在的社会很复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你一个单身女子,交友千万要谨慎。还说论门第有论门第的好,最起码在文化教养生活习性等方面跟自己配得上。他慈爱地拍着女儿的肩膀,要她快些把人家约出来解释清楚,实在不行的话,换个单位也行。风和早已哽咽着说不上话来,只是机械地点着头。
    第三十章 看谁更精于算计(1)
    一直以来,风和从没真正把吴国香的马蚤扰当回事,一来是因为肖建业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人,虽然他曾对她千般殷勤万般体贴,但时不时地总感到欠缺,所以从未有过与他成婚的打算。二来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要她重拾旧情,完全是没可能的了,她已经不爱肖建业了。没来由,也没热情为他做任何事,更别说是打打杀杀地争风吃醋了。她心里十分明白,吴国香嫉恨自己,无非因为她要肖建业,她争得有来由。自己又为什么?别说不爱肖建业,根本已经十分看不起他。男人一旦被女人看不起,那就彻头彻尾地完了。尤其肖建业找来的又是那么丑陋的一个老女人。就要叫她去跟人家争点什么的话,最低限度,也该有点值得争斗的东西。可肖建业跟吴国香,一个是满心指望借助婚姻发迹的落魄文人,另一个又是老丑得不成样子,又加上心理变态。叫她为了这样的两个人争风吃醋,她不是有病,就是也跟着发疯了。其实,她倒觉得肖建业与吴国香是很相配的一对,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又都那么工于心机,精于算计,搞阴谋欺骗那一套,他们才真是同一世界里的人,假使将门当户对的意思加以延伸的话,他们俩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是极相配的一对。幸好有这两个女人,否则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看到肖建业的内心里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看在肖建业可怜的份上,他望眼欲穿的财产,至今还不知道在哪个鬼地方呢。两个人的生活全指着肖建业一个人的收入。这对于一个期望得到很多的人来说,还不可怜么。所以风和只一心希望肖建业跟吴国香解释清楚就算了。在风和想来,这又不是什么不可以解释清楚的事情。然而自始至终,肖建业从没有明确表态过,万事都来个不声不响,缄默不语。对所发生的一切,不是装聋作哑,就是推三阻四,迟迟不决。看似简单明了的事情,一到了肖建业那里,就通通变得混沌复杂起来。即便如此,风和还是希望吴国香总有闹累的一天,或者一个人闹得没意思了,自然而然也就罢手了。照风和想,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一天到晚地折腾,不累么!  其实她错了,吴国香终日无所事事,不用上班,也不用做家务,跟踪马蚤扰就是她惟一的正事。所以,吴国香非但不累不停手,反倒越演越升级。令风和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吴国香竟阴狠恶毒到这般田地,竟把手伸向自己的家人。她一路走一路气愤不已。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肖建业办公室门了,原本打算心平气和跟他说的,可一看到他那张微微虚胀的脸,就立刻变得怒不可遏,恨不能给他一耳光,风和此前从没有过想给人一耳光的念头,肖建业是令她平生头一回想打人耳光的人。不知怎的,看到他油腻的脸,风和厌嫌地直想偏过头去,但又不得不面对他,“你老婆呢?打电话叫她出来,”风和一指电话机说,“就是现在。”她头一回用“老婆”来称呼吴国香,因为不知道他们究竟结婚了没有,她跟其他人在肖建业面前一直称呼吴国香为“那位”。今天,也不管他们是真结婚还是假结婚,直接称呼“老婆”,其实就是为逼他担起责任来。  肖建业微微动了下眼皮,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你老婆把马蚤扰电话都打给我母亲了,害得她心脏病发作,险些送命,就是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急救呢,你还问我怎么了。你们也是有父母的人,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到底有没有人性啊?就不怕遭报应么?”风和说着说着,语声渐渐地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泛起一层模糊的泪光。她咬牙强忍着不叫泪水流下来,片时过后,就觉得胸口被气堵着了,想接又接不上来,在喉咙里面呜呜地团团转。  却见肖建业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好一会儿,见他卸下烟嘴,换了新的香烟,慢吞吞抽着。风和等了半天,他还是不开口,只管气得不得了,她又是不会闹的人,骂人的话半句也想不出来,沉吟一阵后,说,“既然你没能力处理家事,就让我和我的未婚夫帮你一把,由我们做东请你们,让你老婆见见我的未婚夫,然后各过各的生活,谁也别再打搅谁。事情再这么闹下去,迟早有一天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这一天吧。”  风和一心想摆脱他们,别说找个假“未婚夫”,就算真有个假“丈夫”,她也认了。怎奈,她都快要磨破嘴皮子了,肖建业还是沉着脸,不说是,也不说否,把个风和气得什么似的,险些吼起来,“喂,你到底听到我说话了没有?你是什么意思。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你再要不解决,可别怪我报警了。”  肖建业深知风和的秉性,感性、善良、义气、兼有十足的书卷气,不会骂人,不会闹,心肠又软,遇事常是息事宁人的态度。更吃定她绝对不会报警,他十分清楚未婚女子的心理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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