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第一小说网www.diYishU.Cc】,大奉打更人最新章节无弹窗免费阅读!

    “她近来想读在职研究生,需要钱。”  我还是不敢接,看了看正在收拾碗筷的宋晓佳。  这种事情,够敏感的,弄不好一场战争就此来临。  然而,这里没有战争。  只见宋晓佳抬起头,冲我一笑,大大方方地说道“看我干吗?这是我老公有情有义,我不会吃醋的,你放心好了!”  我愣了愣。都说女人小气,看来也有例外的情况。  其实,如果大家都大度些,世界真的会美好得多。  -c-  我出了秦冲他们的家门,下了楼。  走出楼梯口,我正想到街上找出租车去,却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对头。  我停步,扭头四顾。但见路灯下一个人影,正在焦急不安地来回徘徊。  “李丹?”我轻轻地唤了一声。  “是我。你总算下来了。”果然是李丹。她快步向我走了过来。  “你怎么不上去?”我问。  “算了,我这老姑婆,还跑到人家面前现什么丑!”李丹苦涩地一笑。  她当然不老,三十一二吧,正是女人最妩媚的时候。  “可你还是来了。”我也勉强一笑,但实在没法把握自己应该用哪一种表情跟她说话,所以心里有点着慌。  毕竟,李丹是个好女人,只可惜好女人在婚姻上未必就有好报。  同时,我不知道她为何而来。难不成也像某些女人一样,要扯下脸来个无情报复吗?  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这是某些人的理论。  但李丹永远不是那种人。  她居然也给我递过来一个大大的红包,要我转交给秦冲。  “这是……”我惊疑地看着李丹。  李丹淡淡地笑了笑,道“这是五千块钱,算是给他的贺礼吧。别看他平时神通广大,可自己没攒下几个钱。”  我愣住了。  他们两个,居然想到了一块。  我早说了,秦冲和李丹,是一对真正的恩爱夫妻。  他们有情、有义。  只可惜,他们还是离了婚。  为什么?  我不知道。  我实在搞不懂。  毕竟,我只是一个俗人罢了。  我挑开窗帘看着窗外,  窗外吹吹打打,  大红花轿,  高头大马。  我穿上了婚纱,  扑好了红粉,  静静地看你,  娶回了另一个她。
    独自在家「一」
    --  秦冲的事情,且让它先告一段落吧。  他和李丹互送的红包居然双方都领了,这有点让我吃惊。  想不透。  想不透便不再去想它。  但回到空荡荡的家,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电视后,我还是忍不住给秦冲打了个电话。  我问的是他和李丹的事。如果他们这样的婚姻都靠不住,我和桐的婚姻还能有多少希望?  “这事你就别多问了,过去了的事,提它干什么?”秦冲显然不喜欢谈论这个问题。  “可是,你们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我在坚持。  但秦冲不肯让步,冷冷地说道“这只是一个方面。有些事情你不清楚,我没法跟你说。我说你别再婆婆妈妈了,先顾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说完,“啪”的一声,他居然把电话挂了。  唉,这怪人!  -b-  别说秦冲是个怪人,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怪人。  本人是,桐也是。  桐已到云南出差四天了,可是,我居然没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她也居然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打一个电话就这么难吗?当然不难。但我们就是不打这电话。她不打,我也不打;我不打,她也不打。  也许因为那天深夜我接了子规的电话,所以她生了我的气。可是,这值得生气吗?我虽然是俗人一个,可我是个光明正大的俗人,我偷谁抢谁了?  其实,我不用在这里说道理,道理谁不知道。芸芸众生,不管是恋人,还是夫妻,很多时候我们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阶级矛盾,只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罢了,可我们就是喜欢拿这些小事怄气。  稍稍怄一怄也就罢了,偏偏人都有这样的坏脾气,谁也不想服输。  不想服输,于是谁都不想第一个开口说话,不肯第一个向对方招招手,微微一笑。  也许,我们天生喜欢折磨对方,同时也在折磨自己。  其实,如果我们都争着服输,如果我们都争着第一个开口向对方说一句话,我们的日子会好过得多。  恋人会甜蜜得多,夫妻会愉快得多。  人哪,什么时候学会战胜自己坏脾气的时候,我们便真正体会到人生的真谛了。  希望有那一天吧。  -c-  又是新的一天。  这是桐去云南的第五天了。  我依然没有接到她的电话,也没有她的手机短信。当然,我也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也没有给她发过手机短信。  我们出了什么你死我活的大问题吧?没有。  她走之前,我们连一句话都没吵过。  她走之前,还给我留下一个纸条,让我叫外卖吃早餐。  可现在,我们居然谁也不理谁。  我们怪吗?怪。  我们痛苦吗?痛苦。  我们是人吗?是。  不过,我只是一个俗人,不管她是不是。  甚至,我只是一个俗不可耐的大俗人。  我无法战胜自己的坏脾气,我无法指挥我的手指给她拨一个电话,或者给她发一个短信息。  整个上午我不知道怎么过的。  整个中午我也不知道怎么过的。  下午的时候,我终于打了个电话。  是打给那个谭师傅。  “你们吴总到云南出差了吗?”我问。  “是啊,你不知道吗?”谭师傅吃惊地反问。  “我当然知道。”我佯装严肃。  “那是!那是!”谭师傅连声附和。  “对了,她跟谁出的差?”我问。  “杨经理,我们销售部的杨经理,长得又高又帅的那个。”谭师傅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的心猛地扎了一下。  于是我放下了电话。  杨经理!又高又帅的那个!  天哪,怎会是这鸟人?桐怎会跟这鸟人一起到云南出差去?而且这一去竟然五天没一个电话打回来?  她不是早说过,她最烦的就是这杨某人吗?  她不是早说过,这杨某人一直对她贼心不死吗?  她不是说过,要不是考虑到这杨某人在营销上很有一套,她早炒了他的鱿鱼吗?  t究竟这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d-  这一天,我感觉我要疯了,疯狗一样,真想打开家门见人就咬上一口!  狠狠地咬,张牙舞爪地咬!  同时,我还要汪汪地叫上两声。  天哪,我真的疯了……  那天你要远行,  我送你。  站在岸上我挥手说再见,  蓝色的海洋托起孤舟,  带走了你。  当你终于消失在天边,  我早已泪眼迷离……
    独自在家「二」
    --  曾几何时,“外遇”是我们生活中的惊天大新闻。谁要是摊上这东西,那他就玩完了。  家庭要完,事业也要完。别说亲人朋友再容你不得,就是你的单位,也容你不得,一个“作风不正”,便可以判你的死刑。  但现在,形势已然大变。甚至有人说,外遇算什么新闻?谁要是没个外遇,那才叫真正的大新闻!  话虽然说得有点过,但我们不得不承认外遇再不是什么个别的现象。  于是,我想问一问大家我们究竟怎么了?为何一定要有外遇?之所以发生外遇,最要紧的根源是什么?  有人说,外遇的根源在于自己的另一半条件不过硬,比如说老婆不够漂亮,或者老公不够帅,等等等等。  这当然不是真正的根源。在外面找女人的男人,找到的女人未必比自己的女人好看,可他就是要找;在外面找男人的女人,找到的男人也未必比自己的男人出色,可她也是要找。  或者,根源在于人性?比如说,在于一个“贪”字?人们贪财,所以多少“义士”不惜一批又一批地以身试法,前仆后继也在所不惜,砍头只当头点地。所以,人们贪色,贪新鲜,贪刺激,亦同此理?  我真的不知道。  毕竟,我不是圣人。  我不是圣人,所以并不是所有的问题我都能找到答案。  希望大家是圣人。  -b-  我只是一个俗人。  而现在,我还是一个痛苦的俗人。  那个杨经理我当然认识,烧成灰我也认识。  是他在一直苦苦地追求桐,要不是桐果断嫁给了我这个烂俗人,还不知道他要追到什么时候。  结婚后,桐曾主动向我坦白过她的历史,说她长这么大就一个人有勇气追求过她,叫杨晨。不过她叫我放心,说一直以来只是他在追求她,她可从来没答应过他什么。  说来也怪,这杨晨有才有貌,一米八的个儿,比我还高半截;清华大学毕的业,毕业第二年便爬上了管理层,一直拿着高薪驾着靓车,走到哪里都比我牛百倍。可他偏偏谁也不爱,却爱上了桐。  因为桐,他居然辞掉了一家德国企业的工作,跑到桐的旗下,虽然职务依然是经理,可月薪一下子少了三四千。  因为桐,他一路追到三十五岁还没成家,他说别人根本没有资格做他的妻子,只有桐。  后来,我突然间把桐娶走了,听说此兄居然大醉了三天三夜,然后一个人关在屋子里骂娘,捶胸顿足,将地板跺得震天响,楼下的人不知道还以为他在拆楼。  也是因为桐,他居然不顾“情敌”的身份,在我和桐结婚的那天晚上他也闹新房来了,而且一双眼睛始终瞪得血红血红,狼一样,恨不得随时扑上来跟我干上一架。  说句实在话,我承认这鸟人是个千里难寻的优秀男士,我要是桐,没准早嫁给他了,而不会嫁给我这么个只会玩点文字糊弄人的烂俗人。  为此,我曾问过桐多好的男人,你怎拒绝了他?  “他的爱太热烈,我受不了。”桐说道。  我一时不解。  -c-  世间的女人巴不得自己遇到的爱如烈火如狂风,可桐居然说不喜欢这种爱,实在令人想不通。  当我想不通的时候,桐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大学的时候,她们班上一位女生跟一男生相恋,爱情之火熊熊燃烧,光芒几可照耀全球。后来不知何故,那女生提出分手,可那男生死活不依,说他的爱就是烈火,就算到了世界末日,他的爱火也决不会熄灭!说完,拿起刀子,“咔嚓”一声,便切下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头,并说以后只要对方每提一次分手,他便每次切下一根手指头来。  女生看到那血淋淋的手指头,立时软倒在地……  听完桐的故事,我茫然一片“这个故事蛮吓人的,不过,跟你和杨晨的事有什么关系?”  桐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当然没关系。不过,从那时起,我吴桐便下定决心了,永远不会嫁给那种爱如烈火的男人,这种男人最危险,最容易想不开,一有什么变故,说不准杀人放火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原来她怕的是这个。  我想笑,但没笑出来。  我没笑,因为我知道爱如烈火的爱情,的确未必是最可靠最长久的爱情。相反,平平淡淡的爱情,或者才是最可靠最长久的爱情。  平平淡淡才是真,这话不是你我说的,而是千古以来便有人总结过了的。  如此看来,桐之所以嫁给我,不仅仅因为我是个烂诗人,或者还因为我这人不愠不火?  这得问她才知。  -d-  可是,桐现在居然跟那爱如烈火的家伙双双出差去了!  有人说,爱如烈火做夫妻的确不现实,可是做情人却是最好的选择。  婚姻如茶,要慢慢地品;但孽情如烈酒,越浓越好。  天哪,我真的坐不住了。  我真的要疯了。  于是,我终于拿起了电话……  天使哭了,  泪水化作纷纷细雨,  轻轻地淋在我的脸上。  我抬头看到了天使,  天使啊,  你为何比我还要悲伤?
    独自在家「三」
    --  当我拿起电话的时候,我并没有打给桐。  我说过了,我只是一个俗人,我无法战胜自己的坏脾气,没法放下架子第一个给桐打电话。  也许大家觉得我不可理喻,或许是吧。然而,现实中的芸芸众生,很多时候又何尝不是不可理喻。读书的时候,有时因为上下床不知谁放了一个屁,结果好好的室友便可以仇恨上一两个礼拜,谁也不肯跟谁说一句话;走上社会的时候,一对朋友可以因为一句话便大动干戈,甚至有时火气一上来还闹出命案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种事又哪里少了。  其实,说穿了原本能有多大的事呢?为何芸芸众生硬是不肯主动放下架子主动认个错或者主动向对方伸出一只友善的手呢?我们都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为何我们一到现实中硬是寸步不让呢?  或许,正因为我们都是一帮赤条精光的大俗人吧,所以我们就这么俗不可耐。  我们一生都在折磨着别人,同时也在折磨着自己。  -b-  我没有给桐打电话,却给子君打了电话。  我突然很想找个人陪在身边,说说话,喝喝酒。  我想到子君。  我从来没有主动约过子君,一直以来都是她约的我,但今天,我决定主动约她一次。  虽然我算是她的老师,可没人规定老师便不能约会自己的学生。  我打的是她的手机。快过年了,大学已经放假了,但她依然要拍戏,她曾对我说过有事就打她的手机,说她的手机会二十四小时开机,还说只要是我的电话,她再忙也会接听。  “嘟嘟嘟”响过后,果然传来子君惊喜的声音。她问我怎么想到给她打电话。我说心里烦。她说没想到我这大诗人也会心烦。我说诗人也是人,谁也没规定诗人便不能烦的。她便笑了,说可惜她晚上要拍戏,否则一定变成一只小鸟飞过来陪我一起烦的。我说当然拍戏重要,你好好拍你的戏吧,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我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时候太阳正在西下,我站在窗前,静静地遥看着西边红红的夕阳。  -c-  夕阳终于不见了。  天终于黑了。  每一天都会天亮,每一天都会天黑。  我跑进厨房放好了米,准备煲饭。我还洗好了青葱和豆腐,拧开煤气打开灶,准备做菜,做一个一清(青)二白什么的。  毕竟我是俗人,虽然心里很烦,但我还是得吃饭。  听说,不吃饭会饿死人的。我相信这话。  却在这时,放在厅里的手机叮叮当当地唱响起来,是收到短信的声音。  “八点在俏村姑茶餐厅见。子君。”  她不是要拍戏吗?我问自己。  我当然问不出答案,但我立马折回厨房关掉了煤气,熄了灶上的火。  我急急地冲了个澡,换上衣服,然后急急地出了门。  八点钟我准时到达俏村姑茶餐厅的时候,子君已经要了个独立的小单间坐在餐桌边笑微微地等着我了。  “晚上不用拍戏吗?”我问。  “大诗人有心事,就算我晚上要进洞房也得推掉啊!”子君冲我一笑。  我愣了愣。影艺圈就是影艺圈,看子君,才进去没几天,现在说话便这般世故和圆滑了。  但我相信她真的是为了我而请的假。同时我知道要请这样的假并不容易。剧组的时间安排很紧,导演一般不会为一个新人调戏。看来那黄导给子君特别开了恩。  别管那么多,来了便一起坐,坐下便一起喝酒。  前面说过,茶餐厅不仅是个喝茶的地方,也是个喝酒的地方。  只要你有钱,只要你有心情,就算你想到这里喝农药都行。  我问子君能不能喝酒。  她温情地看着我,含着笑说道“喝酒不是能不能喝的问题,而是跟谁喝的问题。”  于是我们便喝,就喝珠海的特产“海珠啤”,也算是倾力支援本地的经济建设。  先来两支,然后再来两支,再然后再来两支,再再然后……  还没有醉的时候我说起了我和桐的事。一边说一边跟子君碰着杯。  已经醉的时候子君也跟我说起了她以及她妹妹子规的事,也是一边说一边跟我碰着杯。  原本伤心的是我,没想弄得她也伤心了起来。  原本她是笑的,但后来她便哭了。  笑的时候她勾着我的脖子跟我斗酒,哭的时候她抱着我的脖子跟我干杯。  我不知道自己笑了还是哭了。或者不笑也不哭。毕竟我是个男人。  是男人便不能随便哭,但可以随便喝酒。  所以我便喝,直到醉倒在子君的怀里,静静地闻着她身上那醉人的芳香。  -d-  电影里面如果有人醉了酒,往往会出点事。如果是一男一女一起醉了酒,出的事会更大。  有时,电影正如生活。有时,生活亦如电影。  我不知我是如何回的家,只感觉到一直有人扶着我,搂着我一起钻进出租车,搂着我一起上了楼梯,两个人一路晃晃摇摇。  深夜里我突然感到口渴,于是醒了过来,头脑也开始变得清醒一片。  我突然闻到一股醉人的芳香。  我还听到一阵阵柔和的呼吸。  我还感觉到身边紧紧地贴着一片柔柔软软的温暖。  我拧亮了床头那盏粉红色的灯。  粉红色的灯光下,我看到自己胸前铺满一头秀发。  子君将头枕在我胸脯上,已甜甜入睡。  我身上居然穿着睡衣,她身上居然也穿着睡衣。  我身上穿的是我自己的睡衣,她身上穿的是我妻子的睡衣。  子君真的很美。  她睡得真的很甜。  我的心“扑通”一声跳了一下。  我想翻身而起。  我想大声呐喊。  然而,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身子一动不动。  我举起一只颤抖的手,轻轻地抚着子君的秀发,静静地倾听着她那细细的呼吸,静静地看着床前那粉红色的灯光……      夜很静。  静静的夜,  你们都熟睡了吗?
    独自在家「四」
    --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们可以放肆地谈性了,就像我们谈天气一样,不用面红耳赤,更不用偷偷摸摸。  或许,这是社会的进步。  但一时间我还是有一点点迷茫,有一点点认不清前面的路——虽然人人都说“文人最风流”。  看着一些文学网站满目的“下体文学”,我总是目瞪口呆。  我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b-  静静的夜。  粉红的灯光。  当我静静地躺在床上轻轻地抚摸着子君的秀发时,子君终于轻轻地“呵”了一声,然后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子君睁开一双美丽的眼睛,温情地看我。  我们相视一笑,然后我看到了她脸上的红润。  好美。  我想问我们怎么到了一张床上,但我没问。  我想问我们都做了什么,但我依然没问。  当然,我们还是轻轻地说起了话,共同谈起了我们的人生——但我们并没有谈到性,虽然有人说zuo爱约等于握手。  她“你喜欢我吗?”  我“喜欢。”  她“你相信人间有真情吗?”  我“相信。”  她“我也是。说不清为什么,从一开始我便感觉到我们也许注定在这世间相遇、相识和相知的。”  我沉默。我相信她的话。芸芸众生行走世间,有时天天面对面也不相识,但有时,只要见上一面便终生难忘。  她“你相信爱情吗?”  我“相信。”  她“可面对时下多变的爱情,我们还能相信吗?”  我“我们不再相信爱情的时候,爱情便真的灭亡了,但只要我们依然相信爱情,这世间便永远有爱情的存在。虽然没有绝对的爱情,但不等于没有爱情。”  子君陷入了沉思。  是啊,虽然如今世间的爱情飘飘浮浮,但又怎会没有真正的爱情。如果没有,芸芸众生又何必继续苦苦觅求。  她“我希望这辈子能得到一份真正的爱。”  我“每个人都希望。”  她“你会跟她离吗?”  我“不知道。”  她“我从来没想过希望别人离婚,但现在我觉得也许你们离了更好。”  我“为什么?”  她“你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你们根本不应该走到一起。”  我“可我们已经走到一起来了。”  她“你应该承认,一直以来你过得并不开心,她过得也不开心。不是吗?”  我点了点头。是啊,多少人的婚姻,或者正如我和桐的婚姻一样,婚姻的主角在现实中并不开心。然而,这是我们真正的婚姻,这是我们真正的人生,就算我们再不开心,又有何办法。  她“我们来个约定好吗?”  我“什么约定?”  她“如果你们实在过得不开心,如果你们真的离了,以后我嫁给你好吗?”  我“别乱说话,你还只是一个学生!”  她“我不是乱说话。再过半年我就要毕业了,到时也得嫁人的,与其胡乱嫁给别的臭男人,不如干脆嫁给你,不是吗?”  我“是吧。”  她“既然要嫁,为什么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呢?”  我“可我未必离婚。”  她“我只是说如果你离的话。”  我“我说不过你。”  说完,我们相视一笑。  我们开始在想着遥远的事,想着遥远的世界。在那个遥远的世界里,我们手拉手,在一片开满鲜花的原野上奔跑。  她“我说的约定,你还没答应我。”  我“什么约定?”  她“如果我们做夫妻,我希望我们能做一生的夫妻,就算世间的夫妻离的离散的散,我们也会恩恩爱爱一直到老。你说好吗?”  子君说完,忽闪着一双美丽的眼睛期盼地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我突然想到了我和桐的婚姻,还想到秦冲和他的三位妻子的婚姻,更想到芸芸众生的婚姻。  甚至,我还想到了可怜的少梅。  是啊,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做一生的夫妻呢?为什么总要来了又走,合了又散呢?为什么曾经海誓山盟,最后又要随风而逝呢?  人哪,一个个痛痛悲悲变变幻幻,究竟为了什么?  我们匆匆一生,一转眼华年即逝,所为又是什么?  为什么我们不能给对方一个永远的依靠,为什么我们不能给自己一个一生的信赖?  我不知道。我实在不知道。  我只是一个俗人,一个浅白无知的俗人。  但我真的很想知道。  你们知道吗?能告诉我吗?  起风了。  雨来了。  呼呼的狂风  摇撼着窗外的世界,  如箭的雨点  穿透了你我的心灵。  请你别哭好吗?  如果你再哭,  我也要哭了。
    独自在家「五」
    --  天亮了。  每一天天亮的时候,芸芸众生便会爬起床,然后开始新的一天。  我也起了床。我也希望自己能开始新的一天。  我起床的时候,子君已经煮好白粥笑吟吟地等着我了。  她还煎好了两个荷包蛋,一人一个。  原来她亦如我的妻子桐一样,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给自己的丈夫备好早餐。  当然,桐准备的早餐与子君准备的早餐稍有些分别。桐喜欢弄得丰富些,有时炒点面,有时煮点米粉什么的,还得弄些香肠、牛腩什么的,另加些调料,很少仅煮一锅白粥加煎两个鸡蛋的。  但我最爱的,却是白粥加煎鸡蛋。这是实在话。早餐我从来不喜欢吃腻的东西,我只喜欢吃些清淡的东西,连理性的营养学家也是如此说。  可惜桐一直不懂,虽然她是研究生,虽然她和我已经做了好一段时间的夫妻。子君与我不是夫妻,但她懂。  或者,子君亦不懂我,只不过她正好喜欢这些清淡而已。  清清淡淡的东西,也许正是最为美好的东西。  于是我与子君面对面坐下,一起用起早餐来。  她时不时抬眼冲我娇羞一笑,目光中充满了少女的柔情。  看着子君那脉脉柔情,我以为我的心会扑通通乱跳的,但我没有。  我以为我的脸会火烧火燎的,但我没有。  我没有任何的紧张,因为我突然间感觉到子君不是我的情人,而是我的妻子。  我感觉到我们的心突然间变得很近很近。  我们竟然如此相似,正如千年前上天便安排好的一段姻缘一样。  夫妻是什么?夫妻应该有一些共同的东西,即便不能大富大贵,但两人至少在一生心心相印,总能知道对方想些什么,总能知道对方要些什么。  桐虽然可以给我带来更多的财富,然而,她不能带给我心心相应的感觉;我们做夫妻虽能做到相敬如宾,却做不到情同知己。  但夫妻应该是知己,而不是宾朋。  子君不是我的宾朋,而是我的知己。  她应该是我真正的妻子,一生的妻子。  我应该是她真正的丈夫,一生的丈夫。  -b-  当我们在吃早餐的时候,我们还谈到了子规的问题。  我说我一直在给子规发信息,一天发一条,希望慢慢拉近她的距离,去除她内心的魔障。  我说,希望子规日后走好,慢慢离开那条误入的道路。  子君一听我说到子规,便停住筷子,静静地看着碗里的白粥发呆。  过了片刻,她才抬头看了我一眼,轻声道“其实,子规早不在那个地方了。”  “她不在那个地方了?”我惊问。  “她走了,怕我再找她,就走了。”子君失神地咬着筷子。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惶然问。  “都怪我不好,是我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子君依然咬着筷子,“那天你带我找她而不得相见后,没过两天我自个儿到那里找过她三次。第一次她‘砰’地把门关上了,依然不肯见我;第二次我一闪身抢进了房间去,哪想她立时掩着泪呼地抢出门去了,一转眼便跑没了踪影;第三次我再去找她的时候,那胖乎乎的老板娘说,都是我干的好事,把子规吓跑了,子规已经辞工不干了!”  “她真的走了吗?到哪儿去了?”我大惊。  子君哀哀地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她到了哪儿,都怪我!”  子君说这话时,双眼已湿,眼眶里面泪光在闪。  “她不会已经离开珠海了吧?”我问。  “没有。”子君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给我手机发过一条信息,叫我别再找她,叫我别再逼她。她说只要我不再为难她,她会永远留在珠海的,因为她也想跟自己的姐姐守在同一个城市,虽然不能相见,总也心安些。她说其实她也很害怕孤单,她不想再东奔西跑。”  “她真这么说吗?”我问。  子君艰难地“唔”了一声,点了点头。  当她点头的时候,晶莹莹的泪水已奔涌而下。  -c-  我心里突然间觉得很难受。  也许,是为了子规,一个我只见过两面的姑娘。  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但此时此刻,我心里真的很难受。  或许,是因为我读懂了子规的故事,读懂了子规的无奈,读懂了子规的漂泊与苦楚。  或许,从那天知道她坚决不肯干那件有辱国格的事时起,她便在我心间写下了一个大写的名字。  我喜欢这样的一位女孩,虽然历尽苦楚,却知道这样的一条真理每一个人,都应该“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希望这样的女孩一生走好。  于是我抬起头看着子君,坚决地说道“你放心,有我在,子规不会有事的。她是你妹妹,以后也是我妹妹!”  闻此言,子君抬起双眼定定地看着我,泪水在无声地流淌。  突然,她扑到我怀里,“哇”地一声哭将起来。  我抚着她的背,叫她别哭别哭。  我说人生多艰,但我们必须面对。  却在这时,敲门声轻轻地响起。  然后,还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响声。  然后,门便打开了。  门开处,桐木立在门前。  她那利剑般的目光,正冷冷地看着我和子君。  我用善良的目光  打量着周遭的世界,  也希望这世界  给众生一个善良。  我用晶莹的泪水  洗去你心灵的尘埃,  也希望你的心灵  留住人间一点点真爱。
    独自在家「六」
    --  当妻子桐突然推门而入的时候,我和子君立时吓得呆住了,木然地保留着一个拥抱的姿势,一时间竟不知道松开。  桐居然会大清早赶了回来,才九点不到!  但我终于醒过神来,一把松开子君,抬起头尴尬地看了一眼桐,机械地问道“回来了?”  子君也终于醒过神来,连忙脱开我的怀抱,一边抬手将眼泪抹干,一边朝桐努力笑了笑,说了句“嫂子好!”  桐冷着脸看着我们,没有吭声。  终于,她将目光从我们脸上移开,默默地反手关好门,然后走到厅里的沙发上,“啪”地一声将行李重重地放下,同时人也“啪”地一声重重地坐了下去。  然后她随手从茶几上拿起电视摇控,打开了电视机。  我和子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我发现我们都还穿着睡衣,而子君穿的正是桐的睡衣!我心下暗暗叫苦,忙示意子君快快换衣服去。子君会意,轻轻放下碗筷,急急折回卧室,“咔”一声轻轻地关上门,躲在里面换衣服去了。  桐依然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边呆呆地看着电视画面,一边不停地按着电视遥控,将台换了一个又一个。  这时,子君终于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先给我使了个眼色,然后硬着头皮朝桐点了一下头,惶恐地说道“嫂子,我先走了。”  说完,她自顾自地走到门边,飞快地套起她那双白色的高跟鞋,然后急急地开门走了出去。  -b-  桐依然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电视画面。  我看了看桐,又看了看刚刚掩起的家门,终于将牙一咬,对桐道了声“我送一下人家”,便急急地尾随着子君出了门。  出了走廊,子君正在下楼梯。她大概没想到我会追出来,于是停下脚步回过头,冲我感激地一笑。  我快步跟上,轻轻碰了碰她的手,与她一起走到了楼梯的拐角。  “真不好意思,让你难堪了,我实在没想到她会这个时候回来。”  “都怪我不好,居然还穿着嫂子的睡衣。”  “这不能怪你。”  “其实,原本我便不该穿她的睡衣。随便穿人家的衣服,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可昨夜我实在晕得厉害,恐怕糊里糊涂将你家当成学校宿舍了,居然拿了嫂子的睡衣洗澡去了。”  “算了,不穿都穿了,不说也罢。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她可能会猜到我们昨晚……”  “说实在,嫂子看到我们这模样一定会很伤心。不过,这未必是坏事。”  “未必是坏事?”  “如果你和她真的没法过下去了,现在正是一个机会。早离了,或者对你是好事,对她也是好事。”  “唉,我也说不清。”  “这样吧,你一会儿进去后,好好哄一哄她。如果你们没事,你们便继续做一对好夫妻;如果你们真的无法过了,我日后便做你的新娘,而且是一生的新娘——说句心里话,我真的很想做你的新娘,从一开始就想,如果不会伤害到嫂子的话。”  我终于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时子君推了我一把,说道“好了,我走了,你不要再送我,你要是再送我,你可真对不起人家了!”  说完这话,她突然飞快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噔噔噔噔”地踩着高跟鞋走下了楼梯。  我目送着她消失在楼梯底下,用手捂着脸上被她亲过的地方发呆。  -c-  我终于返回了屋里。  “她走了?”桐扭过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走了。”我机械地点了点头。  “还是以前那个大学生吧?”桐继续冷冷地问。  “是,是她,她叫子君。”  “她还有一个妹妹,做小姐的?”桐又问。  “是倒是,不过人家可不是那种……”我想解释。  “昨晚她在这里过夜了?”桐没有听我的解释。  “是。不过……不过她睡的是书房,我睡的是卧室。”到了现在,我只有硬起头皮撒谎了。  俗话说,善意的谎言,等于是善意的爱护。  桐冷冷一笑“是吗?”  “那当然。”突然,我想到方才子君是在卧室换的衣服,于是连忙改口道“我刚才说反了,是她睡在卧室的,我睡在书房。”  但桐没有再问我。她将身子轻轻地往沙发上一靠,便懒洋洋地闭上了双眼。  她的头枕在沙发的上檐上,脸微微往上抬起。  我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一个劲地解释起来“说实在,我们什么也没做。她昨晚拍戏晚了,校门上了锁,所以暂时来我们家住一宿而已。至于方才她借我的肩膀哭了一下,那是因为她妹妹的事。”  我这“解释”自然很勉强,但我只能做到如此了。  桐始终默默无声。  她的脸依然微微地往上抬着,双眼轻轻地闭着,恍如入睡一般。  我还想继续“解释”下去的,却在此时,两行清清的泪水突然无声地从?br />

章节目录

免费其他小说推荐: 怒枪1939 原神:只想苟活的我们却成了执政 次元登录游戏 四合院,我的新生 重生七零:回到下乡做知青前一天 轮回乐园:遍地是马甲 总裁向我求了三次婚 美眉斗妖魔 姝色娇宠 穿成县令后,她带着鬼去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