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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欣。”这时,一个熟悉的女声走了过来。
    安倍转头,望着走到眼前的迹部绣子,柔顺地道“姐姐!”
    “怎么,睡不着?”迹部绣子仔细地打量着自家妹妹的神色,但没有看出什么来。
    安倍闻言,略有些不自然地转头望向窗外“不,不是……是今晚的夜色不错。”
    听到安倍的回答,迹部绣子抬眼望了一下窗外黢黑的夜空,心里原有的隐忧渐渐淡去,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是吧,不过即使是再好的夜色,也不要坐多久,今晚的风足够有可能使你明天爬不起来,那样的话,明天可就……”
    “我知道了,姐姐。”隐隐知道绣子接下去会说什么的安倍及时出声打断了她。
    “嗯,那就好,以后要自己学会照顾自己了,你已经长大了,可不能让我们再担心了。”看着自家妹妹躲闪的眼神,绣子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顺着她转移了意思。
    “嗯。”安倍点点头,顺带伸手拿下了绣子摸着她头的那只手。
    “欣欣,你自小以来聪明,很多事情都能自己拿主意处理好,但今天晚上,我还是有句话想要问你。”
    听到绣子这般严肃的话语,安倍不由得抬头望着对方,“什么?”
    “欣欣,告诉我,明天的订婚你是自愿的吗?”绣子定定地望着她的双眸,使她丝毫不能逃避。
    安倍望着绣子这双极其认真的眸子,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另一双银灰色的眸子,回想起那眼中的坚定,她说“是!”
    “先别这么说,”绣子打断了她,“听我说一件事然后再告诉我答案好吗?”
    “啊,好。”虽然有些惊讶绣子此刻的态度,但安倍并没有直接问出来。要知道之前的绣子可是撮合她和岳人的一员,至于现在是什么转变了她的态度?
    “欣欣,我已经决定和他离婚了,并且取得了爸爸的同意。”迹部绣子说着这话,语气却好像只是在谈和某个公司的合约到期了一样,完全听不出正常人该有的激动或者神伤。
    而安倍却是被这出乎意料平静的话语吓了一跳,一时间瞠目结舌地没了一丝反应。这是真的吗?她不敢相信,她一直以为绣子是不会和迹部诚一离婚的,虽然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认为,但绣子一直以来的表现使她从没想过绣子会主动提出离婚。
    那么,现在……她没听错的话,她一直以来的目标甚至她回到日本的目的竟然如此轻松地就可以达成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呢!“迹部爸爸,他……醒了么?”她的脑袋里炸成了一团浆,庆幸的是她还能听道到自己的声音。
    对于安倍这突然间的转移,绣子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平静地道“爸爸很好,今天中午刚醒过来,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不用担心。现在,你该回答我的是,明天的订婚你还要继续吗?”
    还要继续吗?安倍问着自己,她只是心头微闪,岳人那一双银灰色的眸子就带着坚定乞求的神色浮现在眼前,心头有隐隐的痛,也柔软得一塌糊涂,她知道自己不忍他伤心不忍他难受对他硬不起心肠来,那么,还有什么可说的,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看到安倍的反应,迹部绣子松了口气,严肃的脸上也挂起了一个笑容,对于欣欣的这一选择,她还是很欣慰的,向日家的那个小子也还是不错的。
    “那么,姐姐,关于你离婚的事情,能跟我说一说吗?”想明白了自己和岳人的关系,安倍也镇定了下来。
    面对着自家妹妹灼灼的目光,迹部绣子在心底轻轻地叹了口气,对于欣欣的某些想法,她又怎么会不知道,然而之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不曾提过离婚这一事情,一是因为她答应过迹部爸爸迹部妈妈,会给景吾一个完整的家,二则是她对迹部诚一没有情,正因为没有情,所以她可以忙于自己的工作,对于名义上的丈夫种种出格行为可以视而不见。
    然而这一次,他却伤到了她最宝贝的妹妹和儿子,即使那是间接的,也是他所纵容的,这是她绝不容许的。景吾,也已经长大了,所以她可以放心了。欣欣的性子既然是那样自由,那么她也不愿意约束她,一定要她承担起家族的事业,所以,总之,这一次她会离婚的。
    “在你和岳人订婚后,我会和迹部诚一离婚的,然后我回英国,去继承安倍家,至于你,将来结婚的时候,我希望你和岳人的第一个孩子能够继承安倍家的姓氏。”迹部绣子拂了拂安倍的头发,她知道她听明白了。
    “不,不可呢,要继承也只能是你自己的孩子!”听着绣子的承诺,安倍只觉得心里滚烫滚烫的,眼睛里止不住地有热热的液体涌出来,她的姐姐,竟为她牺牲至此。她再也忍不住扑到了她的怀里。
    “呵呵~”抱着瞬间低龄化的自家妹妹,迹部绣子轻轻地笑了起来,“景吾要继承的是迹部家,他怎么可能继承两家呢!”
    “那就让景吾改姓,或者姐姐你自己再生一个。”安倍闷闷的声音中已经有了几丝无赖的意味。
    “我这年龄已经不可能再生了,如果景吾改姓的话,你让迹部家怎么办?而且也来不及了,”迹部绣子顿了顿,接着道,“迹部爸爸可是说了,在你明天的订婚宴上,他会宣布景吾的继承人身份,等到他成年,就把迹部家交给景吾。”
    安倍闻言,轻轻地“哼”了声以表达不满,但多少还是沉默了下来,半晌后才道“那么,这是你离婚换取来的么?”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想再给迹部家做白工了呢。”迹部绣子难得地幽默了一下。
    只是她怀中的安倍却是被冷到了,抽离了她的怀抱,“好吧,暂且听你这样的解释,那么,对于迹部诚一那混蛋,迹部爸爸有说什么吗?”
    “欣欣,”迹部绣子略带无奈地唤了一声自家妹子,她总是那样的敏感,不过,有些事情,不是她应该知道的。“他会消失的,在这之后,还有琳奈尾狐,我会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至于你,这件事就不要插手了。”说到这儿,绣子看着安倍的目光中带上了点点责备。
    安倍接收到这一目光,有些心虚地别过了头去,她当然明白绣子是什么意思,她是在责备自己这一次没脑子地遭了别人的暗算。而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多少有一些自作自受,若不是想要利用琳奈尾狐,搞崩迹部诚一和绣子的婚姻,她怎么可能会容忍那个女人这般愚蠢的存在。
    绣子看着安倍的表现,轻轻地叹了口气,既然她已经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那么她也不欲逼她太紧,“好了,这些事情就不要多想了,明天可不轻松,所以今天还是早点休息吧。”
    “嗯。”安倍点点头,只是望着绣子的目光还有点犹疑。
    “怎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咳~那个,我是说,订婚过后,我能……我能和你一起回英国么?”安倍捏了捏抓在手心里的扣子,有些紧张地道。
    “什么?!”绣子闻言有些惊异,她很有些搞不懂这个妹妹到底是在想什么了,“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这个……”安倍犹豫了一下,尽可能顺畅地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言论,然后道“日本的空气虽然很清新,可是我还是不能很好地适应呢!我……好吧,我承认,这只是其中最不主要的一个部分,我是想说,我和岳人之间……还有些问题需要解决,我也需要好好地想一想。
    “虽然已经确定要跟他在一起了,但是,我和他之间……是不平等的,岳人对我的付出远比我要多,我相信他对我是真心的,可是我对他更多的还是停留在朋友或者说姐弟之间的感情,这很不公平。所以,我想在订婚后,能够和他分开一段时间,我需要时间去理清转变自己的感情,他也需要时间去想明白,也许,几年后,他对我的感觉会改变,又或者仍然不变,那时候我和他或许能够重新开始。但总之,不是现在,现在我对他的影响还是太大了,他看不见别人,我希望多少时间后,他能在经历更多之后做出选择,这样,他才不会后悔。”
    绣子静静地听着安倍的话,直到她说完,她才轻叹口气,自己这个妹妹虽然在感情方面迟钝了一些,但却意外地看得明白,也少了年轻人该有的冲动,只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所以她压根没有资格去教育她呢,“好,”她说,“只要你到时候不要后悔。”
    “是,我不会后悔的。”安倍抬头,坚定地望着绣子,若是将来岳人依旧是同样的选择,那么她会毫不犹豫地嫁给他,若是他找到了真正的另一半,那么她也会祝福他们的,虽然想到这儿,她的心里会有种微酸的感觉。
    “不管如何,不会后悔就好,如果你后悔,我一定会让向日家的小子知道欺骗我们安倍家女孩子的后果。”这一瞬间,绣子身上的女强人气质体现无疑,安倍毫不怀疑,若是几年后,岳人提出要解除婚约会有怎样凄惨的下场,这些,只要去看看那些个和曾经和绣子作对,现在只能在她手底下做牛做马的家伙的惨状就可以明白了。
    “是,姐姐,我会警告岳人的,天色不早了,还是早点歇息吧!”恭送姐姐大人出门,安倍虚抹了一下额头不存在的汗水,看来若是将来岳人真的弃她而去,她还得为他打掩护了,或者,若是将来她真的爱上了岳人,可以考虑一下姐姐的威力,不管岳人怎么选择,她都能留下对方。
    呼——长出一口气,她非常不淑女地把自己丢到了床上,告诫着自己不要再多想了,明天还要早起,今晚一定要养足精神呢!
    然而,事情总是不那么尽如人意,就在这时,她的房门又被敲响了。“谁?”她问。
    “是我。”门外传来一声异常沉闷沙哑的音调,但安倍听得出来,那是景吾的声音。
    本能地,她感觉到了那声音的不寻常,跳下床去开门。门打开,见到景吾的那一瞬间,她差点惊叫出来,这是怎样一种情景,这个在她眼中从来都是神采飞扬的少年,此刻憔悴得就像是一只失血过多的僵尸一样,直直地几乎嵌在门框里,紫黑的唇,苍白的脸,还有那一双满布血丝冰凉的没有生气的眸子。
    “景吾,你这是怎么啦?发生了什么?!”她急切地问他,伸手去拉他的手,却反倒被他紧紧地一把拉住。
    “跟我来!”他嘶哑着嗓音扯着她向外跑去,她毫无反抗之力,被他扯着踉跄着向外跑去。
    她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明显地这件事情对景吾的打击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他像这样处在一种癫狂的状态。她乖乖地任他拉着,跑着。
    迹部拉着她跑到了地下车库,然后将她往车子里一塞,就发动油门疯狂地向外飙去。车子在笔直的公路上不断地加速,车窗两边的景色以线条的方式急速地向后拉去。她没有去制止他,想着让他发泄一下,直到他的车速超过他能驾驶的极限,她才劈手去夺方向盘,去踩刹车。
    或许该庆幸这一路来都是直路,并且没有其他车,所以即使在争夺车子控制权的过程中,虽然一度差点失控,但好歹歪歪扭扭地有惊无险。
    “景吾!你可以了!停下来!你想让我陪着你去死么!”安倍抬起脚狠狠地对着迹部的腿来了那么一下才最终夺过了车子的控制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啊!”
    第一卷  132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面对安倍的大声质问,迹部却是一声不吭,而把自己深深地埋到了方向盘上。
    “景吾,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从小到大都那般骄傲自信的孩子现在这副模样,安倍心里也十分不好受,放柔了声音,她伸手扶上对方的肩膀,却感觉到手底下的身躯正在微微地颤抖。
    “景吾,你……”意识到他是在哭泣,安倍一时间吃惊恐慌心痛得不能做出一丝反应。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景吾,告诉我,好吗?从小到大我们都是一起面对承担的,不是吗?”
    也许是她的温言抚慰起了作用,也许是因为自身极大的意志力,片刻后,迹部景吾收起了自己的失态。他抬起头,正经危坐地望着车前方,脸上的神情肃穆而冰凉,看不出一丝刚才的悲痛,然而那一双犹带红痕的眼睛却暴露着真实。
    “景吾,告诉我好吗?”压制着心中一阵阵的抽疼,安倍用尽量温柔的语气询问着,同时双手覆在了他紧紧握住方向盘的手,将那一双手冰凉的手捉住,放到自己的手心里。
    迹部扭头望向安倍,灰暗的双眸对上她担忧心疼的双眼,那一切好不容易收敛到眼底的情绪差点又如暴风雨般爆发出来,他颤抖着嘴唇,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安倍看着景吾这般模样,一股酸楚瞬间蔓延到鼻端,热了眼眶。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以景吾一直以来坚强的个性,能将他逼到如此地步的,除了家人,别做它想,当然迹部诚一是除外的,而她和绣子也不可能,那么……想到这儿,安倍心底蓦地慌乱起来,原本握着景吾的手紧紧地攥起,“景吾,你告诉我,是不是迹部爸爸,他怎么了?”
    面对安倍焦急慌乱的询问,迹部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祖父很好,不用担心,我下午已经去看过了。”
    “那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殷殷地望着迹部,安倍能感觉到他已经平定了许多。
    “……我,听到了一些事……从祖父那儿……”沉默半晌后,迹部终是开了口,只是他再没有勇气面对安倍的直视,扭头望向了窗外。
    感受到迹部语气中的沉重与颓丧,安倍握紧了对方的手,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等着他整理心情。
    “……今天下午,我接到母亲的电话,知道祖父清醒后就赶去了医院……我不知道他也在,如果知道他会在,我想我一定不会去的,可是,如果我不去,我也就不可能知道了……”
    迹部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低沉而沙哑,虽然语焉不详,但安倍敏感地感觉到了他夹杂在其中沉重痛苦的心情,还有话语中提到的那个人,她知道,他说的是谁。
    车厢里安安静静的,静得甚至能听到各自的呼吸,迹部慢慢地说着下午发生的事情,记忆也随之回到了那个时候。
    听到祖父醒来的消息,他是非常开心的,即使是青少年选拔大赛也不能阻挡他的脚步,当时他就请了假,开车回到东京。来到祖父的病房门口,他正欲开门进去,却蓦地听到病房内一个既陌生又熟悉声音的咆哮。他知道那是谁,原本他应该立即冲进去,把那个曾经伤害过祖父的人撵出这间病房,可是,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一次,鬼使神差地他什么也没做,只是靠在门边,听着里面的争执。
    他听到祖父无奈又伤心地劝阻着那个人不要再执迷不悟,换来的却是那个人更加愤怒而怨毒的指责,他指责祖父当年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不让他们在一起,当年的那个女人全部都是骗局,他要知道他的下落,如果告诉他,那么这么多年的怨恨他都可以不再计较,甚至迹部家他也可以放手,然而若是不告诉他,他就要疯狂地得到迹部家,然后毁了一切,即使是自己的儿子,他也毫不会有一丝怜惜。
    迹部听着那个人越发疯狂的言论,心越沉越低,暖阳的天气里却犹如浸到了冰窟。他听到了什么?他的所谓的父亲,心心念念找寻的竟然是个“他”,他当然没有听错,也不可能听错,他的父亲……呵~喜欢的竟是个男人么!一种极端的荒谬感袭上心头,迹部无力地靠着墙才避免了自己滑到地上。
    一直以来,他以为他的父亲不喜欢他,是因为他不喜欢母亲,因此才会疏远他,从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虽然怨恨着自己的父亲,心底深处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埋藏着对他的最隐秘的一丝期盼,或者,有那么一天,他能发现母亲的好,从此丢弃那个女人。然而,现在证实,他果然错得离谱么!
    他的父亲从来不在乎母亲,也不在乎他,甚至,他可以想象,一个喜欢着男人的父亲却与母亲成了婚,并且生下他,那么他对他,对母亲又是怎样一番感情,那必定是恨着的,因为他们都是他感情路上的污点,是阻挡是障碍。原来他的父亲,从来不在乎他,那时候每次见到他深皱起的眉头,表达的都是对他的厌恶。
    所以现在,他的父亲可以毫无负担地以他为筹码,换取他想要的东西,若是得不到,他就冷血地毁掉一切。
    紧紧地挨着墙,指甲已经嵌进手心,种种刺痛支撑着他还能站立着,紧咬的牙关仿佛随时都能崩坏,此刻,羞愤怨恨的情绪挤压着他的大脑,他甚至没办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他只能那样僵直地犹如尸体般站着。
    而就在这时,病房内的争吵也已经到了尾声,他听到那个人,他名义上的父亲扔下了最后一句威胁,是毁灭还是成全,这一切都在祖父的一念之间,他只给祖父一夜的时间,让他做出选择。
    然后,是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想要回避,离开这个地方,他不能与他面对,可是,他僵直的不受控制的身体却挪动不了分毫。最后他只能苍白着一张脸,斜斜地靠着门口,对上那一张和他长得极其相似的面孔,然后从对方脸上得到一个轻蔑而厌恶的表情。
    他目送着那个人的离去,告诉自己,从今以后,他和他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联系,他们只会是永远的陌生人,若不是这一身血和肉不能归还,他宁可将属于他的骨剔尽,将每一滴属于他的血抽干。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直愣愣地站在病房门口,直到走廊的灯亮起来,有小护士推着车子走过来与他打招呼,他才蓦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冰冷得没了知觉。
    他跟着小护士进入病房,僵直而木然地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看着祖父沉睡的面庞,看着小护士忙忙碌碌的身影。他心里有那么多的困惑,然而他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
    听着景吾木然冰凉的说着,安倍只觉得心里一抽一抽地疼着,嘴里苦涩而难堪,她甚至找不出一个词来安慰他。当年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一直以来,她所认为的也和景吾是同样的想法,指责迹部诚一对待妻子的不忠,却不曾想到,这一场婚姻从来没有也不需要“不忠”这样的说法,她的姐姐竟然嫁的是那样一个人,可是,她知道吗?知道那个男人选择的是一个同性而不是异性吗?
    她想,她必定是不知道的,不然他和她也不可能生下景吾。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姐姐她还会不知道真相吗?是迹部诚一掩藏得好,找了琳奈尾狐那样一个幌子,还是有什么在阻止着这一场荒谬婚姻的解除。这个原因她甚至不用思考就能想到,唯一能让姐姐这样妥协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迹部爸爸。
    想到这儿,安倍心里面不可避免地升起了怨恨,对迹部爸爸的怨恨。从景吾的叙说中她很容易就能知道,当年是迹部爸爸阻止了迹部诚一和那个男人在一起,转而娶了绣子,而那个男人从此也消失了,或许现在只有迹部爸爸才知道他的去处。那么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迹部诚一会娶了绣子并且生下景吾,而绣子又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嫁给了迹部诚一。这一切,现在就只有当年的人知道了,而导演这一切的,就是迹部爸爸。
    “当年,他做了什么?我是说迹部爸爸!”她咬着牙问道,虽然不愿意,害怕着听到真相,害怕知道那个毁了绣子一生的人就是她一直敬爱的人,可是,她能够选择自欺欺人么?她能够不去知道么?当然是——不能!她想要知道那一切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
    听到安倍嘶哑的极力压制着的质问,感受到那只一直握着他给予他温暖的手正颤抖着渐渐失去温度,迹部的心也揪了起来,他听懂了那一声询问背后的意味,那对祖父的指责与怨气,然而他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是劝她不要怨恨么,还是告诉她就是这样?!当年就是祖父拆散了那两个人,然后逼着父亲娶了母亲,并且生下了他,只唯一不同的是,这些母亲都知道,并且同意吗?
    当年,错的又何止一人,祖父错了,他不曾见面的祖母也是错的,甚至连为了安倍家而选择了牺牲自己情感的母亲也是错的,更不用说,那个爱上了男人的迹部家独子。可是这一切,都已成为了过去式,他们可以怨可以恨,却没有力量去改变这既定的存在。
    伸手握住安倍单薄颤抖的双肩,迹部认真地注视着她的双眼,沙哑着道“当年,母亲是自愿的,为了安倍家。”
    “那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问了,不是么!”听到这个答案,安倍几乎立时哭出来,可是,她不能,双手死死地捂住嘴巴,她把头埋到迹部的胸口。
    “是,我问了。”迹部伸手搂住安倍,闭上了双眼,克制着自己,以免再一次失去冷静。
    “……作为迹部家的独子,我们对于家族有着不可逃避的责任,而其中之一就是联姻,联姻使得家族强大得意巩固,也增加我们自身的权力和威信。作为一个迹部家的人,从小就要明白自己的婚姻是不可能自主的,不可能娶一个自己喜欢却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的,更何况,那是一个男人。可是,那个人,却不明白。”
    “那时的祖父和祖母虽然也是联姻,可是他们却十分相爱,遗憾的是,两人之间久久不能孕育一个孩子。然而,最后,他们还是得到了一个上天赐予的孩子。可是由于那时祖母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并且生产前不小心摔跤,孩子早产了。早产的孩子自小体弱多病,他几乎得到了父母所有的宠爱,这样的宠爱也使得他变得自私而极端。在他的世界里,父母是不可能违背他的意愿的,他从来都是任性而自我地生活着,不用接触家族的生意,不需要接受过于严苛的指导。这也是由于祖母生了他之后缠绵病榻祖父没有更多精力教导他所致。”
    “这样,父母的溺爱再加上无人管束,他即使是到了成年还是那样任性胡为。然后,终于有一天,他犯下了一个令祖父祖母震惊的错误。他爱上了一个男人,并且兴冲冲地回家告诉父母,他要和他在一起,他希望得到他们的祝福。当然,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得到迹部家的认同,他还真是天真得可以。”说到这儿,迹部脸上露出一个带着讽刺的笑容。
    “理所当然地,他遭到了反对,这是前所未有的,他的态度变得异常激烈。这样的反抗得到的只有禁锢打压,他被拘禁在迹部宅内,甚至失去了人生自由。然而,也是这件事情,使得祖母原本就不好的身体一下子垮了。祖母以自己的死作为筹码,逼着他立誓,娶了自小定下的娃娃亲,也就是母亲,并且他答应会留下一个迹部家的继承人。然后他做到了,娶了母亲,制造了我。”
    “他隐忍着,直到我出生之后,他再一次选择离开迹部家去寻找他的那个他,可是他却一直没有找到。当然这件事情怎么也瞒不过祖父的,一直以来,祖父都没有想过要放弃他,放弃这个一直被他爱着的孩子,可是他却不知道,那些对祖父对母亲的怨恨终于使他做出了更多报复的行为,他找到了琳奈那个女人,报复母亲,伤害我们,示威给祖父看,这样,逼得祖父不得不放弃他,将他放逐到美国去。”
    第一卷  133第一百三十章 结局
    第一百三十章
    第二天,迹部宅。
    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礼服,安倍拿起粉扑对着镜子又给自己的眼圈敷上了一些掩饰,回头看看身后等待着接她出去的景吾,眼睛还有点红,眼圈周围也是一打的青黑,原本打算放回盒子中的粉扑被她重又裹上了一层遮瑕粉。
    她对着他举了举手中的粉扑,“景吾,我想你也许也需要它帮一下忙,虽然说烟熏妆也挺适合你,但我想今天这样的场合,海盗船长还是不怎么受欢迎的。”
    听到安倍的话,迹部嫌恶地瞥了瞥眼,但还是乖乖地走上前,伸手接过安倍手中的粉扑。
    “你确定你能行,不需要我的帮忙吗?”看着景吾端坐到化妆台前,一手捏着前襟,一手举着粉扑犹豫却下不去手的紧张模样,安倍带着几分戏谑地建议道。
    迹部一听这话,当时就想炸毛,一句“本大爷怎么会搞不定这种东西!”就想丢出去,但幸好他及时克制住了这种冲动,极不高兴地承认道“那还不快点!”
    安倍笑笑,上前,细细地为迹部遮去浓浓的黑眼圈。继而拍拍他的肩,低低地道“放松点,我们不是想清楚了么,那些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今天是我订婚的日子,所以,怎么样,你也得表现得精神点,不是么!”
    听到安倍的话,迹部垂下了眼帘,是,他还有祖父,还有母亲有她也还有一堆的伙伴,从来没有什么能够打败他,所以即使那个男人不在乎他,那也与他无关!再抬眼间,他已经恢复了自己昔日冰帝女王的气势,双眼中满是飞扬的气势。他是迹部景吾,怎么可能变成刚才那样一副萎靡的模样,真是太不华丽了!
    起身,他挽过安倍的手臂,“时间差不多了,本大爷该带你出去了。”
    安倍微微地笑了笑,任由景吾带着,向外走去,虽然早就知道这一天,也已经做过心理准备,可是真实到了这一刻,她却抑制不住地有一些紧张。
    当她带着矜持的笑容,身姿优雅地随着景吾出现在花园内,人群爆发出了一阵短暂又不失礼貌的笑声,伴随着赞美,这样的氛围如春天般温暖和煦,让人不由得沉醉。
    她望着人群的那一端,迹部爸爸坐在轮椅上,正一脸欣慰地看着这边,他的身后是温柔微笑的绣子,而在他们旁边,和煦的向日夫妇,一脸严肃的真田先生,还有他的家人都来了,他们,每一个人都望着她,她能发现他们眼中涌动的暖意。当然,这其中,她不会忽略那一束最炽热的光,不过,她故意没有去接上那对视线。
    她只是随着景吾的脚步,缓缓地向前走着,姿态优雅地对着两端的人群微微颔首致意,立海大的一众,冰帝的一群,还有由美子……她笑着望向他们,接收到或惊讶或疑惑,或祝福或淡然的表情许多,眼底的笑意又浓了几分。没想到,这辈子订婚居然还能凑齐如此多的“网球王子”,这是不是也算是人生中一个格外的惊喜了!
    终于,她走到了迹部爸爸他们这一端。景吾放开了她的手,站到了绣子身边,而一直得不到安倍眼神回应的向日立即有些霸道又有些幽怨地上前拉住她的手。在长辈们意味深长的笑容下,丝毫不见一点原有的羞涩。
    任由岳人温暖的带着些微湿意的手牵住自己的,安倍脸上那优雅矜持的笑容也未改变分毫。
    迹部慎看着眼前这一对小儿女,心里涌现着浓浓的欣慰,他没想到最初的一个决定竟然真的将这两个孩子凑到了一起,缘分,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他向着两家的长辈点了点头,向日先生和真田先生回应他也点了点头。
    绣子会意地打开了花园内的麦克风,并将它递给迹部慎。
    接下来,迹部慎宣布了安倍和向日订婚的消息,真田弦右卫门为证婚人,在场的嘉宾都毫不吝啬地送上了自己的掌声。
    看着场内诸人,安倍依旧那样温柔而矜持地笑着,身姿优雅沉稳镇定,而她身边牵着她手的向日少年却是被这些祝福激动得双颊绯红,神色兴奋,整个人的温度也陡然上升了好几个度。
    安倍微微低了低头,眼神轻轻扫过身边的岳人,习惯性地瞅了瞅对方的后脖颈,猜测着那白色西装领下是不是已经绯红了一片。不过从那只握着她的不断升温的手上来看,这样的可能性几乎是一定的,所以,这使得她更加愉悦了!
    在这之后,迹部慎又接着宣布了另一个消息,迹部家将由迹部景吾继承,在他成年之后。这一消息,使得在场的没有事先知情的人都吃了一惊,甚至是迹部景吾自己。不过微一愣之后,大家都送上了祝福,这样的事情在大家族是很常见的,早就知道迹部景吾优秀的人们也十分能理解迹部家主的选择。
    直到宴会的最后,安倍也没有见到迹部诚一的身影,她知道,那个人是就这样地消失了,从此再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她没有刻意地去问,不过,多年以后她还是知道了他的消息。迹部爸爸做出了选择,告诉了他那个人的去向,于是,他抛下了一切,去寻找他唯一的追求去了。
    ……
    两天后,机场。
    安倍拉着行李随着绣子来到了机场。
    “你真的这样决定了吗?不考虑留下来?”迹部绣子,不,现在应该叫安倍绣子了,回头,轻声问道。
    “嗯,想好了,我想还是欧洲的生活适合我。”安倍朝着绣子笑了笑,一脸的阳光灿烂。
    看到这个笑容,绣子顿了顿脚步。
    安倍却仿佛知道绣子想说什么似的,她理解性地笑了笑,道“虽然回到了欧洲,不过我也是可以偶尔飞回来看看的,不是吗?我想,景吾是不会吝啬到不给我提供食宿的。”
    “那么,其实我想说的是,你告诉他了吗?这件事。”此刻,绣子觉得自家妹子是真的很有装傻的天分,但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以装傻的行为去敷衍的,所以她毫不留情一针见血地刺了下去。
    闻言,安倍脸上的笑立时僵住了。
    她果然没有说清楚,就想这样一走了之,绣子看着安倍,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自己掂量的眼神。
    被这样犀利的眼神盯住,由于心虚,安倍半晌没说出话来,但看着自家姐姐一脸的不赞同。最后,她还是憋出一句磕磕巴巴的解释“……那个,那个岳人不是正参加青少年选拔大赛么,我不想打扰他来着,所以,所以我想还是等这事儿过去再告诉他吧。”
    听完安倍的解释,绣子什么也没说,转身拉着行礼往前走去,只是没忘给安倍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安倍有点心悸地接收到这个眼神,然后乖乖地跟着绣子走着,只不过,想了好久之后,她还是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向日——“岳人好好努力,全国大赛我会回来给你加油的!”然后果断关机。
    而这一厢收到安倍短信的向日,笑得傻兮兮甜蜜蜜,完全没有注意到这条短信背后的意义,以至于现在酸不拉几千方百计想要知道这条短信内容却求而不得的忍足,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嘲笑着向日,以至于这两搭档一度反目成仇。
    当然这些先不提,这边安倍发完短信,一抬头却不见了绣子,于是拉着行李急匆匆地往前跑去,却不想撞上了一个人。她弯了弯身子急忙道歉。然而当她直起身子时却是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手冢?!”
    “啊,你。”突然以这样一个场景见到安倍,手冢心里全然不像他面上这般镇定,他掩饰性地扶了扶眼镜。
    “你怎么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今天奉上结局的,但,显然时间已经不够了,所以,就先给这些吧,明晚上回来补全,别pia我啊!
    奔走~至于婚后生活或者其他人的番外什么的,亲们要不要,要就吭一声,就这样,我先洗洗去睡了,晚安大家。
    ☆☆☆正文结束☆☆☆
    结束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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