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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兽,响起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感谢我。后来我询问过老师,老师告诉我,一方土地山脉可在机缘巧合下孕育出生灵,这生灵有强有弱,弱的不过地仙期修为,强的却堪比大罗金仙。”
    山神土地?陈勾暗暗咂舌,这些灵怪不就是山神土地的前身吗?
    哪吒惊呼道“星辰生灵?”
    杨戬点头道“他们与星辰生灵的出现很相似,不过洪荒大地上争斗不休,形成灵怪的条件更加苛刻,所以灵怪极其少见,而这些灵怪与星辰生灵一般,极难离开孕育他的地方。”
    “就比如我遇到的那个灵怪,乃是山脉孕育,有妖兽肆虐山林,他也能轻易灭杀,可是妖兽在他出现之前就会逃离,等他隐入山脉,妖兽回来报复。”
    “所以一般情况下,灵怪轻易不会得罪其他生灵,毕竟他们困局于一方。另外如同星辰生灵一样,只要星辰不灭,一方土地山脉不毁,孕育的生灵就极难杀死。”
    “至于灵怪的修行,据说与孕育他的一方土地有关,灵气越充足,林中养育的生灵越多,灵怪的修为越高深。”
    听过杨戬的解释,陈勾倒明白为什么西游中,山神土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山脉土地摆在那里,若不听号令,将山脉移平,将土地变为湖泊,这孕育的灵怪十有八九活不下去,不得不接受他人的驱使。
    当然灵怪毕竟是少数,山神土地大多来自于炼气士,又或者一定修为的凡人,黄飞虎不就被封做五岳之首吗?虽有东岳泰山天齐仁圣大帝的称号,实质上还是一个山神,也就地位高些而已。
    不过,山神土地执掌一方,虽说被过往的神通者呼来喝去,但居于此地的妖孽、凡夫俗子,必要对他们恭敬有加,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西游记》里,强横的妖怪令悟空吃了不少苦头,土地却活的优哉游哉。
    “雷震听到的声音应该来自山脉孕育的灵怪?”杨戬皱眉道,“只是,灵怪既然存在,他怎会任由山脉荒芜,两百年一轮回呢?”
    哪吒眼前一亮“难道与若干年前陨落的妖圣有关?快入洞瞧上一瞧。”
    “且慢,山神似乎要说些什么。”陈勾拦下哪吒,将神识贴在山壁上。
    哪吒小声道“山神?”
    陈勾尴尬道“灵怪不就是山中的神灵吗?切莫打扰我。”
    片刻后,陈勾将神识收回身体“哪吒猜对了,两百年一轮回与那陨落的妖圣有关。灵怪以灵体存世,而那妖圣的灵魄不知怎地与他纠缠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以前曾有炼气士到此,欲助他灭杀灵魄,可惜二者几乎融为一体,相当于山神有两个思想,彼此争夺主导权。炼气士无能为力,只是设下一个阵法,将二者困在里面。”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要将荒山毁灭?这里面的因果可不小啊。”
    “不必如此,据山神所说,妖圣灵魄先天被神雷克制,而山神本身时常受雷电轰击,倒不十分惧怕神雷,我呢,又是先天雷煞化形,若是驱动神雷,对二者轰击,极有可能把灵魄轰杀。”陈勾眼中带着浓浓的疑惑,“我现在担心一件事,这些话不过是那所谓的山神一面之词,万一其中有诈,里面关的是一只蛮荒妖兽,我等岂不助纣为虐?”
    哪吒笑道“助纣为虐?这词用的不错。”
    杨戬拍板道“且先入洞,待会见机行事,彼此以神识传音。”
    “嗯,按照山神所说。”陈勾一边前行,一边讲解“沿着北面的洞口,深入山腹一炷香时间,就会看见一座十分明显的阵法,阵法里有团灵气,黑白交杂,阵法外立有石碑,说明立下阵法的原因。”
    “是这个石碑吗?”哪吒一手指着高大的青石板,悄悄向陈勾传音,“与山神说的相差无几,炼气士警告后来者,不要破坏阵法,放出被困之物。”
    血红色的大字,不用哪吒说,陈勾也看得清清楚楚,但他依旧对所谓的山神不放心,无意放出妖孽的桥段后世小说中已经写烂,他怎么可能对山神放松警惕?正准备传音杨戬,忽然响起轰隆隆的声音,地动山摇,好似一场大地震来临。
    阵法里的灵气团发出耀眼的光芒,一个雄厚的声音响起“汝等可是不相信吾?且听吾慢慢讲述其中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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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五章 穷奇
    话说太阿雍州与中央冀州交界处,自古以来便耸立着一座灵山,名曰西蛮圣山,之所以称为圣山,只因天河倒灌之际,山中神灵救助附近的百姓,躲过那滔天洪水。
    那时候的圣山可不是如今的荒山能比的,不仅仅山脉高大十数倍,各种灵兽生活其中,而且山中灵气逼人,隐居有许多炼气士,可谓远近闻名的洞天福地。
    却说夏商交替,洪荒地界风起云涌,数十个妖圣不甘寂寞,受妹喜之邀,从隐居地出来兴风作浪,阻拦商汤的讨伐大军。
    随后圣人弟子出场,绝大多数的妖圣陨落在战场上,而那本体是穷奇的妖圣侥幸逃得性命,逃命途中路过西蛮圣山,为缓解体内的伤势,落到山中吞噬万灵,不料却喜欢上这里,打算长久的居住。
    隐居在此的炼气士自然反抗,可惜皆被他吞入肚中,若有敌不过的神通者出现,他又隐身不出,日子过得逍遥自在,但大量的生灵消失在他的肚子里,变成秽物瘴气遗落在山中,整个圣山几乎变成一座死域。
    如此行为惹恼了圣山孕育的灵怪,也就是传说中的神灵,趁穷奇吃饱喝足之际出手偷袭,可惜灵怪不擅斗法,攻击手段乃是偷学自隐居的炼气士,无法发挥出他自身的力量,不过重伤穷奇被他逃掉。
    穷奇伤好后,却将洞府立在其他地方,依旧不知悔改的在山中肆虐,一嗅到灵怪的气味,就逃出圣山范围,慢慢的吞吃抓获的生灵,气的灵怪三尸神暴跳。
    这日,穷奇一边抓生灵,顺带制造秽物,一边警惕的观察四周,以保证第一时间逃离圣山范围,突然地动山摇,整座圣山坍塌下来,穷奇大喊一声不妙,丢下手中的猎物急忙往山外飞去,却被白光闪耀的灵怪拦下“可恶妖孽,今日我要你陨落于此。”
    穷奇急转灵魄,大叫道“神灵饶命,小妖立即离开,永远不会再出现。”
    “吾拼着毁却山脉,以增强自身修为,好不容易拦下你这卑微的妖孽,又怎能放你离开?”灵怪身上的白光越来越耀眼,而他脚下的圣山已经塌下一座山头,令他十分心疼,这座山头可是他数百万年的心血,不料一夕间荡然不存,禁不住气道“必要让你魂飞魄散,消失于天地间,百灵纳体,叱。”
    穷奇却哈哈一笑,以肉身精血为引,施展‘天妖夺魄’邪术,一道黑色的灵魄闯出天灵,任由肉身被轰碎,猛地钻进白光中。
    “你这妖孽怎会在此?”灵怪气急的声音响起,不断在山中回荡,伴随着山石的滚落,自有一番独特的韵律。
    穷奇得意的笑声同样从他的身体里传出“愚蠢的家伙,像你这般天地孕育的灵怪,一旦自损山脉增强修为,自然与山脉的契合度下降,可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配上我的天妖夺魄,今后的西蛮神灵就是我穷奇妖圣矣,哈哈。”
    此刻穷奇与那灵怪势均力敌,彼此争夺白光中的躯体,却怕灵怪再次抽取山脉力量,他可就无力抵抗,至于说契合度下降,难道他还能再次施展‘天妖夺魄’?不过是诈唬单纯的灵怪。
    灵怪不知其中有诈,为了驱逐体内的穷奇灵魄,急忙沉入山腹,回到自己的孕育之地,靠在伴生灵物上,以灵物对抗穷奇。
    不料穷奇邪术不断,虽有灵物相助,却也一点点的落于下风,眼见自己被驱逐‘出境’,灵怪狠下心来再次抽取山脉的力量,只听轰隆声不断,山腹中不时落下石块,他重新占据上风,自然明白自己被骗了“可恶的妖孽,等着魂飞魄散吧。”
    “这是你逼我的。”穷奇使出最后一招,“天妖融魄。”
    “以上,即是其中的因果。”轰隆声休止,白光重新暗淡下来,雄厚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融魄后,我们的意识共享,虽有争斗,却也分不出胜负,不过各自占据躯体百年而已。曾经有位炼气士闯入山腹中,试图灭杀穷奇,不过无功而返。”
    哪吒好奇道“他可曾留下什么话?”
    白光彻底消失,黑白交杂的灵气团显现出来“他说,若灭杀穷奇,十有八九我也会陨落,整个山脉坍塌成我诞生前的大小,甚至还不如,里面牵扯的因果太大,等同于毁灭一方水土,尤其是救助人族的功德会转化为因果压在他的身上,乃是自取灭亡。”
    陈勾疑惑道“这个炼气士是谁?”
    “截教多宝道君,是为我的伴生灵物而来。”黑白夹杂的灵气团再次翻滚起来,灵怪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道君还说天地间自有一线生机,先天神雷正是这一线生机,你乃先天雷煞化形,可明白如何去做?”
    哪吒插嘴道“伴生灵物可还在?”
    “已被多宝道君取走,啊,帮我。”突然间,灵气团变得漆黑无比,谄媚的声音随之响起“道兄,我等皆是妖族,怎能听信那蠢货的言语?神雷轰击?真乃笑话也。道兄不用理会那蠢货,经过今天的一番折腾,他已无力与我争夺身体的控制权,请道兄放开阵法,我定会取些灵物招待诸位。”
    哪吒怒斥道“我等圣人门下,谁与你这妖孽同流?真是该杀。”
    “呃,圣人门下?”穷奇强忍心中的怒火,暗暗记下这一笔账,谄媚道“难怪修为如此高深,原来是圣人门下,失敬失敬。”
    “想你穷奇威名赫赫,却向我等小辈如此谄媚,当真令人失望。”陈勾一边说,一边召唤普通神雷,准备试一下山神说的可对,“真该让世人知道,穷奇不过贪生怕死之徒。”
    “且慢。”穷奇又急又气道,“贪生怕死?那蠢货一心求死,我不愿陪他而已,他根本没告诉你实情,你若以神雷轰击,我与他均会死去,到时候因果加身,你定然在劫难逃。你可想想为什么多宝无能为力?非是无能为力,不愿因果加身而已,难道你比多宝还强?他在利用你啊!”
    跳动的雷电猛然消失,陈勾盯着漆黑如墨的灵气团,心却有些乱。
    该相信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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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六章 落雷
    却说穷奇的一番言语,让陈勾疑惑起来,不知道该相信山神所言,还是相信j诈无比的穷奇?
    陈勾这一犹豫,以法决催动的天雷消失无踪,山腹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落下的石子发出清脆的声音,在洞中回荡。
    依据后世神话对穷奇的描述,这头状似老虎,长有翅膀的怪物,善恶观念完全颠倒,自然难以令人相信他;况且透过山神的一番言语,陈勾明白穷奇十分狡猾,不知是否又下了一个套等自己去钻?
    听信山神所言?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山神真的一心求死,岂不是让自己平白担下因果?
    救还是不救?
    陈勾有些苦恼,想必这也是穷奇的高明之处,即使明白摆在面前的很有可能是一个套,却在不知不觉中钻了进去。
    哪吒脚踏风火轮,绕着高大的石碑转了一圈,大声道“碑上没有记录什么解救之法,山神却在说谎,如此重要的信息怎能不记在石碑上?妖孽固然该死,但平白摊上因果,却不值得,不如设立阵法,给妖孽再加一道锁,看他还猖狂不?”
    杨戬则睁开第三只眼,细细打量多宝道君布下的阵法,而后怀疑道“眼前的阵法源自截教,或许真是多宝道君所留。但是这阵法不仅困住里面的灵气团,同样防御外来攻击,若以神雷轰击,必先打破阵法,岂不放出妖孽?与那山神所言相佐,实在蹊跷,不如听哪吒所言,封死山腹。”
    救还是不救?听过杨戬、哪吒的判断,陈勾更是犹豫。
    说起来,他救助山神的目的并不单纯,却是为未来考量,百年后成就勾陈帝君,掌人间兵戈,若是能得到山神土地全力的襄助,想必会容易一些。
    如今正是一个好机会,不过风险很大,是否值得冒险?
    放弃,自然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过将来呢?若想山神土地欠下自己因果,说不得为他们解决一些难题,今天放弃,以后也可能放弃,最后只能一事无成。
    陈勾暗暗思量片刻,决定冒这个险,况且在他心中,始终认为穷奇不可信,不如试探一下。
    心中有了决定,陈勾不再犹豫,捏出法决召唤天雷,猛的轰向阵法。
    哪吒大惊道“你疯了?灭杀山神,整座山脉就会坍塌,山不再秀丽,地不再肥沃,里面牵扯的因果,呃,区区天雷轰不开阵法的,雷声大雨点小而已。不对,天雷竟透过阵法,落到穷奇的身上?”
    只见落下的天雷刚接触阵法就消失无踪,似乎一点用处也没有,然而穷奇却发出一阵阵的尖啸,竟是阵法将雷电聚拢,毫无痕迹的轰到漆黑如墨的灵气团上。
    杨戬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这一切均是多宝布的局,当年他取走山神的伴生灵物,自然与山神结下因果,谁料竟解不开山神的羁绊,灭杀山神更是不可能的事。
    道君左思右想,却想出取巧的方法,以先天神雷轰出穷奇灵魄,正好截教内有一样先天灵宝可发出先天神雷,于是把方法说与山神听,而后带走伴生灵物,布下一座奇怪的阵法,约定千年后再见。
    临走前,道君担心别的炼气士出现在这里,恰好能发出先天神雷,山神从而获救,自己岂不要与后来者结下因果?所以在石碑上什么也没说,甚至阵法里加了一点料,故意误导后来者。如今被穷奇抓住机会,差点把陈勾糊弄过去。
    “依照山神所言,普通的天雷只能让穷奇沉睡,却伤害不到他,我等三人合力,先把穷奇轰睡,唤醒山神。”
    陈勾的话音刚落,哪吒捏出的天雷已经落下,一道接着一道,明显在发泄被骗的怒火。随着三人的轮番轰击,漆黑如墨的灵气团,慢慢变得黑白交杂,而后彻底变成白色。
    “三位且慢攻击,我乃圣山灵怪。”山神雄厚的声音再度响起,“多谢诸位的帮忙。不过普通的天雷无法驱赶出穷奇灵魄,只是让我体验一次又一次的痛楚而已,请停下手中的法印。”
    哪吒一边捏着法印,一边大声道“你这山神,说甚胡话,快把妖孽唤醒,让我多轰他两下,以解被骗之仇。”
    银白色的灵气团上下飞舞,却不发出什么声音,只让哪吒郁闷不已,抬了几次手,无奈松开法印,暗骂山神不知好歹。
    这时杨戬合上第三只眼,气道“多宝道君布下的阵法留有暗门,你怎不早说?白白浪费我等精力。”
    杨戬依旧不明白,第三只眼为什么没有看破阵法虚实?眼前的阵法可不怎么高明,远远比不上十绝阵,也就比兵营里的阵法高明一丁点,自己为什么看不破呢?
    山神诧异道“暗门?什么暗门?”
    “咦,多宝道君没有告诉你吗?眼前的阵法可吸纳天雷,进而轰击里面的穷奇。”陈勾说出了杨戬的疑惑,那穷奇果然是在诈唬自己,既然阵法中留下暗门,想必山神并没有说谎,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道君没有提过什么暗门。”灵气团变成模糊不清的小人样,摇头晃脑道,“在道君尝试驱除我体内的穷奇时,布下眼前的阵法,似乎只为困住我,而不会阻拦外面的道法仙术。哦,我想起来了,道君临走前,又在阵法上加了一些东西,说是要稳固阵法。”
    “加些东西,稳固阵法?这过程听着怎么如此熟悉,让我找找。”陈勾取出一道玉简,神识探入里面,细细搜索起来,“找到了,双重阵法,眼前的正是双重阵法,里面的那重防御内部的攻击,外面的那重防御我等的攻击,中间以雷电衔接,极易被误认为一座阵法,从而吃大亏。”
    杨戬再度睁开第三只眼,果然找到一丝雷电气息,顺着这丝衔接点,泾渭分明的两个阵法倒映在第三只眼中,杨戬尴尬的笑笑“原来是双重阵法,难怪看不透。”
    “不过,多宝道君为什么多此一举的布下双重阵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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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七章 试验
    “多宝道君为何多此一举的布下双重阵法呢?”
    这不单单是杨戬的疑惑,陈勾同样疑惑不解,于是问那唯一的目击证人“多宝道君临走前,除了加护阵法,可还说过什么?”
    “道君说截教内有一先天灵宝,可发先天神雷,不过他暂时不回金鳌岛,所以约定千年后了结彼此因果。”银白色的小人扭了扭身体,满腹怨言道“谁知千年过去,依旧不见他的踪影,之后让我白白等了三年时间,终于见到你们,果然天地之间自有一线生机。”
    陈勾差点笑出声来,封神劫起,如今的西岐乃是阐教在世俗的大本营,多宝敢来吗?而封神后,多宝却被太上教主囚困,直到春秋时期才被老子化胡成佛,若没有自己的出现,这西蛮山神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出来?
    杨戬笑道“如此看来,道君却是不想欠下你的因果,才略施小计,差点把我等惊走,不过外界正值封神劫,恐怕道君百年内无法到此。”
    “只要你们帮我,什么道君不道君的,却也无需理会。”小人身上出现一双眼睛,望着陈勾道“小友可愿助我?”
    “举手之劳。”
    陈勾略一思索,已明白如何去帮山神的忙,猛的伸展风雷二翅,从体内召唤雷电,不过片刻功夫,一道道闪电绕着风雷翅打转,威势远超天雷。
    略一感应,陈勾感觉差不多有自身雷煞的一半,急忙对着阵法煽动翅膀,在呼啸声中,一道道雷电击落在阵法上,而后汇聚到灵气团上。
    山神虽然没有肉体,可雷电击打本就带着神识攻击,只见灵气团上串下跳,发出两道不同的叫喊声,一道阴沉,一道雄厚,此起彼伏。
    只是终究差了一些火候,这道道神雷,并未将穷奇驱赶出来,反倒把他打醒,银白的的小人重新变成黑白交杂的灵气团。
    陈勾暗暗皱眉,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说不定耗尽体内雷煞也无法任务,不如尝试一下清气化雷,眼前的阵法不就是最合适的试验场地吗?
    定了定神,陈勾大声道“你现在还好?”
    山神虚弱的声音响起“想我化形以前,一直与山脉合为一体,什么雷电交加,狂风骤雨没有经历过?如今不过小儿科,再来,一定要把这占据我身体的妖孽驱赶出来。”
    一个更虚弱的声音响起,正是那穷奇“千万不要,绕了小妖一命。”
    “你且听好,我正准备威力更大的神雷,定要紧守神识,必要的时候可放弃对自身的控制。”陈勾却不理会穷奇的言语,大声叮嘱山神一些注意事项,而后寻到一处干净的地方,盘腿坐下,默默念诵《玉清道法》,聚拢天地清气。
    见到这熟悉的一幕,哪吒急忙后退,用混天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杨戬却没有他那么夸张,打出几道法印,把山腹重新加固一下,估摸一下距离,站那动也不动。
    陈勾睁开双眼,为了避免造成什么事故,他却没有急着注入一丝雷电本源,而是缓缓推着清气团走到阵法旁边,瞅了一眼抖动不已的灵气团,大喝一声“准备。”
    ‘轰’的一声,剧烈的气浪冲过整个山腹,哪吒满脸不相信“雷声大雨点小?雷震,你这个神雷威力也太小了吧,还不如我召唤的天雷呢?”
    杨戬点头道“声势挺浩大的,可惜威力不怎么样。”
    陈勾无奈的挠挠头,自己不过稍稍引导,谁想竟然失败,聚拢的清气全被冲走,发出的神雷自然不那么令人满意,还是继续尝试吧。
    接连两次轰响,可惜始终落不下威力巨大的神雷,穷奇大声讥讽道“什么狗屁神雷,吓唬谁呢?”
    “叫什么叫,给你个礼物尝尝。”哪吒扯着混天绫,顺手丢出一个天雷,来到陈勾的身边,笑道“这天地清气果然不同凡响,从我身边冲过,感觉很舒爽,让我近距离感受一下。”
    幸灾乐祸,陈勾瞪了哪吒一眼,放开对天地清气的控制,‘轰’的一声雷电闪耀,骇的哪吒急忙裹起混天绫,可惜晚了一步,被雷的外焦里嫩。
    这次的神雷堪比与金吒比斗的那一次,不过幸好眼前的阵法吸收神雷,否则毫不防备的哪吒怕要身受重伤。
    “呵,终于成功啦。”杨戬轻松拦下逸散的神雷,瞅了一眼哪吒的新造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可真是个福星,你一过去,雷震立马召唤出神雷,继续呆在那里,不要乱动哦。”
    “你。”哪吒点出十多滴仙露,恢复原来的造型,正想责难陈勾,却见又一道神雷将起,急忙躲开,气道“实在可恨,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穷奇的求饶声再度响起“绕小妖一命,绕小妖一命,啊不,我乃西蛮圣山孕育的灵怪,谁敢灭杀我,谁敢灭杀我,等着沾染因果陨落吧,陨落吧,哈哈。”
    受到两次神雷轰击后,强行融魄的后遗症展现出来,穷奇似乎把自己当做山神,一直对陈勾破口大骂,陈勾却不理会他,抬手又是一道神雷,威力小的那一种“嗨,又失败了。”
    这下连山神也忍受不了“小友,可否痛快些,不要再以如此方式折磨我了。”
    “且先忍受一下,一会儿就好。”陈勾非常尴尬,人家山神忐忑的等待雷电轰击,自己却总让人家失望,等人家放松时,又突然落下神雷,打他个措不及手,确实有折磨人的嫌疑。
    陈勾虽然有心提高召唤神雷的成功率,可惜天不遂人愿,在杨戬、哪吒等得不耐烦时,才有一道神雷落下,没有准备好的山神正欲发牢马蚤,突然发现穷奇的灵魄似乎在与自己分离,立马高兴道“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只见黑白交杂的灵气团,已经从圆滚滚的球形,变成一个富态的‘8’字,漆黑与银白泾渭分明,距离最后的成功不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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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八章 九鼎
    看着富态的‘8’字扭来扭去,陈勾暗暗舒了一口气,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距离最后的成功不远矣。
    ‘轰’的一声,雷声大雨点小,又是一次失败的召唤,连续十几次催动法决,这感觉真是不好受,着实枯燥。
    陈勾瞅了一眼享受天地清气吹拂的哪吒,随手丢出一丝本源雷电,倒出乎意料的成功激发天地清气,衍生的道道闪电向四面散逸,却大多数被阵法吸纳,聚成一道巨大的神雷,终于将扭动不休的‘8’字轰散,漆黑如墨的灵魄跌落在地上,而银白色的灵体发出喜悦的鸣叫,上下舞动。
    陈勾愣了愣,神情奇怪道“我怎么一直没有发现,透过这双重阵法后,神雷聚拢到一起?惯性思维误我,嘿,眼前的阵法可真是宝贝,万万不能损毁。”
    “宝贝?”哪吒上前笑道,“宝贝阵法不毁,山神怎么出来?”
    “哼,我乃此山孕育的神灵,区区阵法,怎能将我拦下?”银白色的灵体伸出一只小手,抓起穷奇的灵魄,突然间消失,而后出现在陈勾的面前,“正式介绍一下,我乃西蛮圣山神灵,人称天佑真君,遭劫时只差临门一脚成就大罗金仙,如今虽跌落至太乙玄仙,但不用百万年我即可恢复原有修为,再度冲击大罗金仙。”
    天佑的这番话夹杂别样的意味,令哪吒极其不爽“喝,道行高深啊,可惜还是被小小的妖圣欺负的自毁山脉,一朝脱困,却在这里自鸣得意,当真不知羞耻。”
    “你…我…”天佑真君似乎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盯着手里的墨珠,忽然间没了声息,让哪吒很是无趣。
    陈勾皱皱眉头,难道眼前的山神是只‘白眼狼’?突然耳边响起杨戬的声音“山脉土地孕育的生灵不该如此张狂,莫非穷奇的意识还在影响他?”
    是了,两道意识融合在一起这么久,有所影响自然是正常的,不过影响有多深,决定着陈勾对他的态度。
    天佑猛的将墨珠丢出,大声喊道“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妖孽怎么还在?”
    哪吒伸手接住飞来的墨珠,奇怪道“傻了,疯了?我说的话有这么强,竟能把别人气疯?”
    陈勾与杨戬对视一眼,情况还不算严重,于是大声道“天佑真君,你却无须担心,不过是融魄的后遗症,休养上万年即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天佑真君惊魂未定,显然是长久以来被穷奇折磨惨了,瞅了哪吒一眼,微微不舍道“那墨珠里还有一丝妖孽的残魂,你们可以通过墨珠寻到妖孽的芥子空间,在我,不,妖孽的记忆里,有他刚从夏朝王宫里取来的宝贝,说不定对你们有用。”
    芥子空间,却是依托于灵魂而存在,哪吒透过墨珠,顺着一丝灵魂连接,寻到芥子空间,猛然大叫道“禹帝的九鼎?”
    杨戬大惊道“什么?九鼎?快快取出来。”
    哪吒发出一声坏笑“好咧。”
    话音刚落,凭空出现一股冲天的灵气,只见杨戬、陈勾身侧堆满灵物,五颜六色,却是哪吒把穷奇的所有收藏品给倒了出来,在遍地灵物中,最引人瞩目的正是九合一的巨鼎。
    杨戬快步上前,以手缓缓抚摸,半响之后叹了口气“八座赝品,唯有青州鼎才是真的,是我太过奢求。自九鼎遗失,无论哪位诸侯掌握其中之一,必会铸造赝品,以次充好,以示天下正统,纵然掌握两鼎,只怕也会铸造两套,分别放置。不知其他八鼎何在?”
    “我却知道冀州鼎被殷商供奉在太庙里,而雍州鼎落在王族姬家手里,这只果然是青州鼎。”哪吒也以好奇的眼神打量分开的九鼎,“李家古书中记载,成汤本就有一只戎州鼎,不知被藏在哪里,冀州鼎却是夺自夏朝,或许以后会被供奉在姬家太庙里。”
    杨戬重新将九鼎合一,掐指一算“九黎一鼎,犬戎一鼎,殷商两鼎,西岐一鼎,这又一鼎,共计六鼎,还剩三鼎。”
    哪吒随手摆弄一下九鼎,惊诧道“奇怪,我怎么感觉九只鼎全是真的?不是说八座赝品吗?”
    杨戬笑道“你把九鼎分开,一眼就能看出真假。”
    哪吒将信将疑,顺着一些痕迹轻轻分开九鼎“咦,灵性差别太大,只有青州鼎乃是真的。我再合上试试,怪了,怎么又分不出真假?”
    这时,陈勾手里握着一个奇怪的珠子走了过来,笑道“让我看看,呃,九鼎合一灵性毫无差别,果然分不出真假。杨戬,你好像是先分出真假,而后才分开九鼎的,说说你的方法?”
    杨戬道“当年禹帝铸造九鼎,却有家师、多宝道君、玄都大法师等的参与,这辨鼎法决正是师尊传授的。”
    天佑真君扭着小身体,飞到九鼎上空,好奇道“辨鼎法决?怎么辩的?”
    “九鼎合一,自成阵法,名曰困圣阵,辨鼎法决却与阵法有关。当然,圣人怎会被区区阵法困住?困圣阵困的是斩一尸的准圣。当年刚刚迈入准圣的多宝道君入阵尝试一番,却一直没有走出来,或许是参与铸鼎的缘故,倒也没有受什么伤害。”
    杨戬伸手抓住青州鼎,继续道“你们看,这单单一个鼎,可以组成阵法,与八只赝品合而为一,不过是灵性分割,其实还是那个阵法,赝品鼎充斥着灵性,自然分不出真假。不过这气势却比困圣阵弱得多,可知其中有赝品以次充好,而每只鼎上面,各有不同的阵法,九阵合一,三阵合一等等,各有不同,按照这不同去分析,就是辨鼎法决。”
    “刚刚我用辨鼎法决,探知青州鼎乃真的,可又担心弄错,只好拆开九州鼎验证一下。”
    “挺有趣的,快教教我。”哪吒瞅了天佑真君一眼,改口道“如此高明的手段,玉鼎师伯怎会外传?莫要再提辨鼎法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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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九章 太岁
    有那天佑真君在此,杨戬自然不愿泄漏太多九鼎的秘密,更何况其中牵扯到未来立教的事,哪吒的话音刚落,他已把九鼎收起来,绝口不提辨鼎法决。
    哪吒高兴地‘哼’了一声,盯着陈勾手里的灵珠问道“这是何物?为何看起来破损不堪,里面却有浓厚的生机?”
    捏着缺了一角的灵珠看了看,陈勾摇头道“不认识,但有种熟悉的感觉。”
    天佑真君化作的小人上下飞舞,带着不舍的语气说道“这是那妖孽穷奇的本名灵宝,里面浓缩了大量夸父的精血,自然带着浓厚的生机,可惜损毁的太严重,几乎无法修复。不如将它让给我,我愿用灵宝交换。”
    陈勾恍然大悟,难怪有种熟悉的感觉,却是与那记载夸父杖法的兽皮感觉一般无二,说起来兽皮虽然是噬灵鼠鼠皮制成,可上面的神文却是夸父的心血,自然会遮掩灵鼠的气味,只是穷奇怎么得到夸父精血的?
    “你这小人,莫要得寸进尺。”哪吒气道,“我等救你,你还没有什么表示,现在又来打夸父精血的注意,当真可恶之极。”
    天佑委屈道“穷奇的灵魄不是归你们处置了吗?”
    “这是我们的战利品,是我们应得的。”
    “好吧好吧。”天佑真君停在半空中,略一思考说道“雷震子?你的样貌可不讨人喜欢,我这里有样灵膏,涂抹之后,可令你保持人形相貌百年。”
    陈勾却一点兴趣也没有,芥子空间里还有一张百变面具,可以当人皮来用,只是上了战场却有些不便,区区灵膏能有什么用?难道涂上胭脂扮人妖?恶寒。
    “怎么?不相信?”天佑抓出拳头大小的灵膏,嗯,是与他的拳头一般大小,“我与你示范一下。”
    “咦?”只见涂上灵膏的天佑化作光屁屁的小孩子,陈勾上前一摸还真有肉感,猛地想起后世的山神土地不均是以肉身而存在?他们可是灵体哎,莫非就是这灵膏的功效?
    天佑叉着腰得意道“怎么样?”
    哪吒趁机捏了捏他的脸,神情古怪“听你的声音,雄厚异常,怎么变成小屁孩的样貌?”
    确实够古怪的,一个小不点,满脸稚气,说的话却老气横秋,陈勾真的怀疑眼前的山神是否有精神分裂。
    “如今的样貌乃是我出生之时的样貌,谁让我的修为下降的太厉害,无奈被打回原形。”天佑小心地取出稍大一点的灵膏,甩手丢给陈勾。
    陈勾顺手抄到手里,异香扑鼻,仔细一看,||乳|白色的灵膏似乎在流动,可实际上它是固体,偏偏给人一种流动的感觉,正是一种对眼睛的欺骗。
    块状的灵膏化作一层薄膜,随着陈勾的指引,细细的掩盖他的身体,心念所动,戴上面具后的陈勾出现在两人一灵面前,不过身材高大许多,背后的肉翅还在。
    对着眼前的水幕看了一眼,陈勾满意的点点头,这灵膏很像一种活性物质,将身体的妖异之处遮掩。当然青面獠牙的形象还在,真正解决样貌的问题,却需跨入金仙期,成就先天道体。
    “唔,灵膏只能撑百年?时间有些短,来上十几份。”
    “什么?十几份?”天佑惊呼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它可是一方土地亿年孕育,比那伴生灵物珍贵得多,你知道它有什么功效吗?对我这样的灵体,可以生成血肉之躯,而本就有血肉之躯的你们,不但有助于吸纳外界的灵气,还能加快血脉流动,对修炼玄功大有裨益,至于吞噬炼丹,我却没有找人尝试过。”
    “肉芝太岁?”陈勾一下子就想明白灵膏乃是何物,这玩意不是自生的吗?没想到却是一方土地亿载孕育。
    “正是此物,太岁轻易不会离开地脉山脉,天地间唯有我这样的灵怪才能捉住太岁,而那些凡人甚至炼气士,机缘巧合下寻到的太岁,其实不过是它的流出精华后,所留下的肉囊,因为只剩下一丁点意识的缘故,一味的吸纳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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