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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路说她向来看人很准,以至于后来我喜欢上顾雨哲,她都能细细帮我分析顾雨哲的每一点。
    因为小学的某人,以至于初二的林路特别讨厌异性恋,连我偷偷喜欢上了谁,也不敢跟她说,直到有一天她看出来了逼问我,才怯怯地回答了她。
    总而言之,她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当然,如果把那些小性子去掉的话,就更好了。
    10 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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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二零一二年五月七日,班主任又开始调位置,这次我被调到了李宇的后面,新同桌依旧是一个女生,只是说话声音有点嗲,成绩却也是很好。
    二零一二年五月十二日,班主任把顾雨哲调到了班上长得最白净的男生旁边,调位置的理由是,那个男生的同桌把一堆的卫生巾塞到了他的书里,还是一张一张的放进去的,以至于拿出书的时候,一堆的卫生巾落地,画面别提有多么壮观。
    于是,形象尽毁。
    女生还不忘添油加醋,把一瓶水径自泼到男生脸上。
    瞬间泪洒全场。
    然后,换位。
    理所当然。
    由于换位的时候,顾雨哲已经背着书包走掉了,得知消息的,只有剩下来在班上看好戏的人,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被得知换位的顾雨哲一脸茫然,背着书包迷迷糊糊地走到新的座位坐好。
    那时第一次觉得他很可爱,迷迷糊糊的,真可爱。
    莫名其妙的想法。
    [二]
    林路扯着我的胳膊对我说,换位是多么多么的讨厌,我耐心听着,却突然觉得不耐烦,不知道为什么,那是一股莫名的烦躁再加上那么一丁点的欣喜。
    我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这到底是为什么?实在不大清楚。
    只是突然讨厌起她跟我提起他,却又隐隐想要她再多提及点他,真是莫名其妙。
    [三]
    下午第三节课自习课,自然地被当做了英语小测的测试时间。
    没有带小测纸,只能到处借却没有肯借自己,这时候就是考验人品的时候,可惜,偏偏测失败了。
    林路没有坐在自己的后头位置上,离自己差个十万八千里,更何况她自己也是那种找别人借的家伙,前方的人又刚好借掉了最后一张小测纸,只能失落地瘪着嘴巴,狂喊“谁有小测纸啊,好心借我一张呗…”
    然后却没想到下一秒,眼前突然多出一张小测纸来,我错愕,然后听到我的新同桌对我说,“顾雨哲借你的。”
    我愕然,随即望向他的方向,他连视线都没有转过来看我,而是特别认真地低头写着名字,姿势专注而迷人。
    莫名感觉到心跳加速的紧张,我用力吸了吸鼻子,蓦地握紧了手中的笔。
    顿时说不清心底的感觉,像是带着一点点甜蜜亦或是别的什么情绪在疯狂涌动,笔尖唰唰地在那张小测纸上行云流水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却比起平时多了些别的什么感觉。
    这是他的小测纸。
    现在,属于自己。
    而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当然属于自己。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开始纠结这张小测纸的归属权,只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好奇怪,奇怪到连自己都开始不认识自己了。
    你到底在为谁纠结呢?
    这样突然的纠结的结果就是,小测内容什么都没有听清,最后发下来的时候,理所当然的红鸭蛋,瞬间有种想泪流满面的忧愁。
    你大爷的,一个单词要抄二十遍啊!
    于是,悲伤地开始了痛苦地抄写过程。
    11 脾气
    11 脾气
    [一]
    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争吵,就好像在最初时埋了一颗定时炸弹,经过漫长的时间,到了一定的点的时候,突然爆炸,根本来不及反应,最终两败俱伤。
    好像是从初二的时候开始的吧,慢慢显现的大小姐脾气,终于在时间的推波助澜下原形毕露,而我们,只能慢慢承受,然后宽容接受。
    初一的时候,是三人一起走,除了林路以外,还认识了一个名叫王洁的女生,皮肤有点黑,但相貌清秀,一双眼睛又圆又大,笑起来嘴角有两颗甜甜的梨涡,看起来十分俏丽可爱。
    林路很喜欢跟她一起玩,她喜欢漂亮的妹子,所以极其喜欢黏着她。
    而我不是。我那时,只是一个长相平凡,身材有些臃肿,戴着牙套的丑女孩而已。
    林路这样喜欢外貌的人,居然能跟我做朋友,这着实在让我了解了她的性格之后,觉得神奇的事情。
    “一见如故吧,你身上有我喜欢的优点。”她拍拍我的肩膀,笑容难得的恬静,眼睛闪烁着微微的亮光,好像林间的甘露,清澈、明亮。
    我默,算是承认了她的说法。
    优点啊…我实在想不出自己能有什么优点让她喜欢,但想那么多干什么呢?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不是吗?
    直到初二的时候,王洁开始喜欢留在学校到很晚直到清校了才慢吞吞地收拾书包回家,而林路认识了另一个新朋友,名叫唐晓桐。
    是个我认识的所有朋友中智商最高的一个,上次考试排名全校第五名,用文言文来说的话就是,简直是非人哉也。
    于是,林路开始跟唐晓桐一同放学回家,而我,当然选择跟林路一起走。
    从小学的时候就难以更改的性子,只要认定了一个人,就算再麻烦,也要跟着一起走,因为不喜欢一个人,因为讨厌孤单讨厌寂寞。
    王洁理所当然地被抛弃了,初二整个学期直至初三上学期,唐晓桐和林路不知什么原因断交了,才慢慢又恢复了三人行的本来队伍。
    [二]
    林路的大小姐脾气是在初二的时候暴露出来的,那时候已经开始熟识,自然没有初识时那样拘谨礼貌,所以各种讽刺脏话到处飞,以至于最后自己不知道说错了什么,对方一个甩包毫无预警地大步走开都还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做何。
    王洁、唐晓桐和我都是亲自领会过的。我估算了一下,大概整个班上,就只有我们三个真正领会过。
    林路发脾气的时候是面无表情的,眉头紧蹙,嘴角下撇,一双眼睛透露出危险的光,脸上好像写着“本姑娘正在发脾气,扰我者必死”的字样。
    你有时候不知道说了什么就莫名其妙地触碰了她的雷区,碰碰她会被立即甩开,得到一句“你别碰我”然后就只能看见她迅速跑开的背影。
    的确是很莫名其妙。
    想想,那时候的初二的我多么软弱,太害怕失去一个当时觉得重要的人,每次发完脾气都是好说好哄地冲上去陪她沉默,陪她回家,自己却是好晚好晚才抵达家门口。
    每次都是被老妈骂得狗血淋头,可是无奈没法。
    我喜欢看林路笑起来的时候,笑得很二很灿烂,好像全世界的阳光都涌进心中一般温暖愉悦,害怕她面无表情的样子,脸色沉沉的,一副别人欠她好多钱的样子,多恐怖。
    王洁对于林路发脾气的时候,都是看着她走远,一脸莫名其妙,我问她要不要追上去,她会微微皱眉,说,“不要。我们又没有说错什么,她自己无缘无故发什么脾气也不知道。”
    唐晓桐对于林路发脾气的时候,是嘴角带着一丝不屑,脸上没有半分表情,说,“像她这种人就应该生在皇家贵族里娇生惯养,我们这些凡人可真消受不起。”
    [三]
    一天,我又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林路甩包离开,我站在原地,却是第一次不想再追上去了。
    当天晚上,王洁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说林路因为我哭得很伤心。
    我诧异,问“为什么?”
    “就因为你上次不是说,她大姨妈难受的时候你都要打电话过去给她嘛,结果你没有打。”王洁的声音听上去很郁闷,“真想不通,这点事情至于嘛,这么小心眼?”
    我可以想象到王洁此刻的模样,定是翻着白眼,表情带着点不耐的。我随意寒暄了几句便掐断了电话。
    我是从那天开始才知道,林路是有多么在意承诺似的几句话,可惜我忘性大,上一秒说的甜言蜜语下一秒就可以忘得一干二净。
    林路对我这种人抱有期待,简直就是为自己白白找失望。
    我叹息,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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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林路即使不再是顾雨哲的同桌了,却仍然会习惯地同桌同桌地叫,每次作业要订都会找顾雨哲要订书机,从遥远的第一组去呼唤第四组的他“同桌同桌,订书机~”
    顾雨哲对这个称呼算是默认了,被呼唤了总会不耐烦地抬头瞥了她一眼,然后从笔袋里拿出订书机递给她。
    似乎有人看出了这个端倪,以至于每次林路呼唤顾雨哲要东西的时候,总会有起哄的声音,顾雨哲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林路也是。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比当事人还要不开心,很莫名的。
    每次听到,都会心里涩涩的,低头,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林路不喜欢顾雨哲,这是可以肯定的。
    顾雨哲喜不喜欢林路…不知道。
    这就好像堵在心口上的巨大石块,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在急性子的我,终于解决了这个问题,找到了答案。
    一次逛街,精神恍惚的我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却见林路一脸诧异,随即笑出声来的模样,她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解释“他不可能喜欢我啦。”
    我困惑“为什么?”
    她笑“顾雨哲有一个很喜欢的小学同桌,怎么可能喜欢我啊?别人起哄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这样啊,不会以为他喜欢我吧?想多了啊你。”
    我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胡乱摆摆手,大叫一声“我错了!”
    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他已经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了啊。
    心中的涩意源源不断,即使在得知了真相,却也始终不能挣脱牢笼。
    他不喜欢她,他喜欢的…是另外一个女生。
    可为什么…心那么酸呢?
    手指慢慢地蜷缩在一起,指关节微微泛白,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欸,温凉,你还喜不喜欢李宇啊?”林路忽而扭头,问我。
    我站定,有些茫然地睁着眼睛望着她。
    李宇…
    喜欢…
    我恍惚明白了什么,勾起嘴角无奈地笑。
    连对李宇都没有这样的心思,偏偏却对他…如此上心。
    林路上次帮我要到的电话号码,至今都没有拨打出去一次,不知道如果现在叫她帮我去要顾雨哲的电话号码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二]
    跟顾雨哲慢慢有了交流是在初二下学期,唐晓桐执意要帮我们补习,把路人甲顾雨哲也顺带捎上了,指着我和林路,问他,你选哪个?反正我选林路。
    我“……”
    大姐,你这确定你这是在问人家…你自己不已经决定好了么!?
    顾雨哲却也没说什么,而是拍拍我的肩膀,说“好。你现在就归我管了。”
    跟最初的印象相比起来,有些差得多,我微怔,晃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抓着唐晓桐的胳膊大叫“你就要林路不要我啊!”
    “是啊是啊,你归顾雨哲管去。”唐晓桐一脸嫌弃地挥了挥手,然后拽着林路的胳膊潇洒走开了。
    我愣了一下,想笑却又不敢太明显,以至于表情格外扭曲。
    顾雨哲无奈“难道我会吃了你吗?你这什么表情…”
    “没…没…”我摆摆手,背过身,肩膀耸动。
    其实,只是因为太高兴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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