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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须长老的腿骨,但自己老大一个脑袋被人家套在麻袋之中,岂不糟糕之极?这一拳直击急忙改为横扫,要将麻袋挥开。长臂叟右手微侧,麻袋口一转,已套住了他拳头。
    麻袋的大口和包不同小小一个拳头相差太远,套中容易,却决计裹他不住。包不同手一缩,便从麻袋中伸了出来。突然间手背上微微一痛,似被细针刺了一下,垂目看时,登时吓了一跳,只见一只小小蝎子钉在自己手背之上。这只蝎子比常蝎为小,但五色斑斓,模样可怖。包不同情知不妙,用力甩动,可是蝎子尾巴牢牢钉住了他手背,怎么也甩之不脱。
    包不同急忙翻转左手,手背往自己大刀刀背上拍落,擦的一声轻响,五色蝎子立时烂成一团。但长臂叟既从麻袋中放了这头蝎子出来,决不是好相与之物,寻常一个丐帮子弟,所使毒物已十分厉害,何况是六大长老中的一老?他立即跃开丈许,从怀中取出一颗解毒丸,抛入口中吞下
    白须长老也不追出,收起了麻袋,不住向王语嫣打量,寻思“这女娃儿如何得知我是湖北阮家的?”
    阿朱,阿碧与王语嫣见包不同中毒,甚是关心,忙问“包三哥觉得如何?”包不同左手挥了两下,觉得并无异状,大是不解“麻袋中暗藏五色小蝎,决不能没有古怪。”说道“没有什么……”只说得这四个字,突然间咕咚一声,向前仆摔下去。站在一旁的阿朱急忙上前扶起,连问“怎么?怎么?”只见他脸上肌肉僵硬,笑得极是勉强。
    阿朱大惊,忙伸手点了他手腕、肘节、和肩头三头关节中的|岤处|岤道,要止住毒气上行,岂知那五色彩蝎的毒性行得快速之极,虽然不是“见血封喉”,却也是如响斯应,比一般毒蛇的毒性发作得更快。包不同张开了口想说话,却只发出几下极难听的哑哑之声。阿朱,阿碧眼见毒性厉害,只怕已然无法医治,悲愤难当,只有分站包不同两侧,都是目中含泪,只叫“三哥,三哥!”
    王语嫣于使毒、治毒的法门一窍不通,心下大悔“我看过的武学书籍之中,讲到治毒法门的着实不少,偏生我以为没什么用处,瞧也不瞧。当时只消看上几眼,多多少少能记得一些,此刻总不至束手无策,眼睁睁的让包三哥死于非命。”
    乔峰见包不同与矮长老势均力敌,非片刻间能分胜败,向白须长老道“陈长老,请你给这位包三哥解了毒吧!”陈长老一怔,道“帮主,此人口出狂言,好生无礼,武功倒也不弱,救活了后患不小。”乔峰点了点头,道“话是不错。但咱们尚未跟正主儿朝过相,先伤他的下属,未免有恃强凌弱之嫌。咱们还是先站定了脚跟,占住了理数。”陈长老气愤愤的道“马副帮主明明是那姓慕容的小子所害,报仇雪恨,还有什么仁义理数好说。”乔峰脸上微有不悦之色,道“你先给他解了毒,其余的事慢慢再说不迟。”
    陈长老心中虽一百个不愿意,但帮主之命终究不敢违拗,说道“是。”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走上几步,向阿朱和阿碧道“我家帮主仁义为先,这是解药,拿去吧!”
    阿碧大喜,忙走上前去,先向乔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又向陈长老福了福,道“多谢乔帮主,多谢陈长老。”接过了那小瓶,问道“请问长老,这解药如何用法?”陈长老道“吸尽伤口中的毒液之后,将解药敷上。”他顿了一顿,又道“毒液若未吸尽,解药敷上去有害无益,不可不知。”阿碧道“是!”回身拿起了包不同的手掌,张口便要去吸他手背上创口中的毒液。
    陈长老大声喝道“且慢!”阿碧一愕,道“怎么?”陈长老道“女子吸不得!”阿碧脸上微微一红,道“女子怎么了?”陈长老道“这蝎毒是阴寒之毒,女子性阴,阴上加阴,毒性更增。”
    阿碧、阿朱、王语嫣三人都将信将疑,虽觉这话颇为古怪,但也不是全然无理,倘若真的毒上加毒,那可不妙;自己这一边风四哥已身受重伤,一个男人也没有,而其余都是乔帮主的人,他们如何肯冒着生命危险为敌人吸毒;而那名身法飘渺的少年也是是敌非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乔峰见王语嫣等三个少女脸色惊惶,想起陈长老所饲彩蝎毒性极为厉害,也不知“女子不能吸毒”之言是真是假。他若命属下攻击敌人,情势便再凶险百倍,也是无人敢生怨心,但要人干冒送命之险,去救治敌人,这号令可无论如何不能出口。他当即说道“我来给包三爷吸毒好了。”说着便走向包不同身旁。
    待见乔峰走向包不同身前,这时一道人影闪到乔峰身前,赵天淡淡道“乔帮主,还是让本王来吸好了。”一步跨出,自然而然是“凌波微步”中的步法,身形侧处,已抢在乔峰之前,抓起包不同的手掌,一指点在包不同的伤口之上,运起九龙血帝经,伤口上的血液顿时如同受到吸引一般流向赵天指中,血液流动越来越快,赵天体内的魔气也越来越躁动。
    其间包不同一只手掌已全成黑色,双眼大睁,连眼皮肌肉也已僵硬,无法合上。赵天将黑墨色的毒血吸入自己身上,手指也被黑气所染,但赵天吃过莽牯朱蛤,早已百毒不侵,黑色的毒血进入赵天体内立即被赵天的血液溶在一起,化为精纯的血液,被赵天引入膻中与杨素的魔气相溶。
    赵天本已到了“去腮境”的最后一个阶段,此时丹田再加上这股魔气,自然发生异变,但赵天此时自然不赶在杏子林中突破,只有将这股魔气分存开来,突然包不同身子一动,说道“多谢!”
    阿朱等尽皆大喜。阿碧道“三哥,你会说话了。”只见黑色的手掌渐淡,慢慢变成了紫色,最后紫血变成了深红色。阿碧忙给他敷上解药,赵天一指点出他解开|岤道,同时暗暗一道魔气侵入包不同体内,隐藏在包不同四肢之中,日后只要赵天催动这道魔气,包不同便立即被魔气侵蚀,经脉尽毁。
    顷刻之间,包不同高高肿起的手背已经平复,说话行动,也已全然如初。
    第三十三章 丐帮内乱,智勇乔峰
    更新时间2012-08-12
    包不同抓着手臂站起身来,向赵天深深一揖,说“多谢公子爷救命之恩。”说罢,转而又将大刀指向赵天,道“我包不同恩怨分明,公子虽救了我一条贱命,但却伤了我的兄弟,戏耍我慕容山庄的人,若是下次见面我包大爷手下……”话还未说完,赵天便运起凌波微步闪到包不同身前,一边默默调动包不同体内的真气,一边抓向包不同的脖颈,包不同刚要闪避,却觉得四肢突然又一股真气冲击经脉,四肢皆不听使唤,被赵天抓个正着。
    赵天抓起包不同往边上一甩,道“若是下次见面怎么着?你听着,本王想杀你易如反掌,就是率兵平了你慕容山庄也不是难事,回去告诉慕容复那小子,朝廷已有慕容复通敌叛国的确凿证据,正集结重兵准备攻打慕容山庄,若是慕容复想活命,便让他亲自来找本王。”
    包不同听赵天此话大惊,立即道“你是何人,为何再三诬陷我家公子。”赵天笑道“本王乃当今圣上的弟弟,吴中越王赵偲,以本王的身份如何会诬陷你家公子。”
    包不同听此,立即扶起地上的风波恶,狼狈而去,想来是去给慕容复报信了。
    包不同与风波恶刚走片刻,赵天忽听得东首有不少人快步走来,跟着北方也有人过来,人数更多。赵天向乔峰低声道“乔帮主,有人来了!”乔峰也早听见,点了点头,心想“多半是慕容公子伏下的人马到了。原来这姓包和姓风的两人先来缠住我们,带他们离去,然后大队人手一齐来攻。”正要暗传号令,命帮众先行向西、向南分别撤走,自己和四长老及蒋舵主断后,忽听得西方和南方同时有脚步杂沓之声。却是四面八方都来了敌人。
    乔峰低声道“蒋舵主,南方敌人力道最弱,待会见我手势,立时便率领众兄弟向南退走。”蒋舵主道“是!”
    便在此时,东方杏子树后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仗,均是丐帮中帮众。跟着北方也有八九十名丐帮弟子走了出来,各人神色严重,见了乔峰也不行礼,反而隐隐含有敌意。
    乔峰此时感到异常惊讶,这些人都是本帮帮众,平素对自己极为敬重,只要远远望见,早就奔了过来行礼,何以今日突如其来,连“帮主”也不叫一声?他正大感疑惑,只见西首和南首也赶到了数十名帮众,不多时之间,便将杏林丛中的空地挤满了,然而帮中的首脑人物,除了先到的四大长老和蒋舵主之外,余人均不在内。乔峰越来越惊,掌心中冷汗暗生,他就算遇到最强最恶的敌人,也从来不似此刻这般骇异,只想“难道丐帮忽生内乱?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和分舵舵主遭了毒手?”
    这时,另一头的王语嫣向阿朱、阿碧道“三哥,四哥都走了,咱们却又到哪里找……找他去?”阿朱低头道“这儿丐帮看他们的样子要商量正经事情,咱们回无锡城再说。”转头向乔峰道“乔帮主,我们三人走啦!”乔峰点头道“三位自便。”
    东首丐帮之中,忽然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丐者,板起了脸孔说道“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的大仇尚未得报,帮主怎可随是便便的就放走敌人?”这几句话似乎相当客气,但神色这间咄咄逼人,丝毫没有下属之礼。
    乔峰道“咱们来到江南,原是为报马二哥的大仇而来。但这几日来我多方查察,觉得杀害马二哥的凶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
    那中年丐者名叫全冠清,外号“十方秀才”,为人足智多谋,武功高强,是帮中地位仅次于十六位大长老的八袋舵主,掌管“大智分舵”,问道“帮主何所见而云然?”
    王语嫣和阿朱、阿碧正要离去,忽听得丐帮中有人提到了慕容复,三人对慕容复都极关怀,当下退在一旁静听。
    只听乔峰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自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全冠清道“不知帮主如何猜测,属下等都想知道。”乔峰着“我在洛阳之时,听到马二哥死于‘锁喉擒拿手’的功夫之下,便即想起了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寻思马二哥的‘锁喉擒拿手’天下无双无对,除了慕容氏一家之外,再无旁人能以马二哥本身的绝技伤他。”全冠清道“不错。”乔峰道“可是近几日来,我越来越觉得,咱们先前的想法只怕未必尽然,这中间说不定另有曲折。”全冠清道“众兄弟都愿闻其详,请帮主开导。”
    乔峰见他辞意不善,又察觉到诸帮众的神气大异平常,帮中定已生了重大变故,问道“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呢?”全冠清道“属下今日并没见到两位长老。”乔峰又问“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又在何处?”全冠清侧头向西北角上一名七袋弟子问道“张全祥,你们舵主怎么没来?”那长袋弟子道“嗯……嗯……我不知道。”
    乔峰素知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工于心计,办事干练,原是自己手下一个极得力的下属,但这时图谋变乱,却又成了一个极厉害的敌人,见那七袋弟子张全祥脸色有愧色,说话吞吞吐吐,目光又不敢和自己相对,喝道“张全祥,你将本舵方舵主杀害了,是不是?”张全祥大惊,忙道“没有,没有!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里,没有死,没有死!这……这不关我事,不是我干的。”乔峰厉声道“那么是谁干的?”这句话并不甚响,却弃满了威严。张全祥不由得浑身发抖,眼光向着全冠清望去。
    乔峰知道变乱已成,传功、执法等诸长老倘若未死,也必已处于重大的危险之下,时机稍纵即逝,当下长叹一声,转身问四大长老“四位长老,到底出了什么事?”
    四大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盼旁人先开口说话。乔峰见此情状,知道四大长老也参与此事,微微一笑,说道“本帮自我而下,人人以义气为重……”话到这里,霍地向后连退两步,每一步都是纵出寻丈,旁人便是向前纵跃,也无如此迅捷,步度更无这等阔大。他这两步一退,离全冠清已不过三尺,更不转身,左手反过扣出,右手擒拿,正好抓中了他胸口的“中庭”和“鸠尾”两|岤。
    全冠清武功之强,殊不输于四大长老,岂不知一招也无法还手,便被扣住。乔峰手上运气,内力从全冠清两处|岤道中透将进去,循着经脉,直奔他膝关节的“中委”、“阳台”两|岤。他膝间酸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诸帮众无不失色,人人骇惶,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乔峰察言辨色,料知此次叛乱,全冠清必是主谋,若不将他一举制住,祸乱非小,纵然平服叛徒,但一场自相残杀势所难免。丐帮强敌当前,如何能自伤元气?眼见四周帮众除了大义分舵诸人之外,其余似乎都已受了全冠清的煽惑,争斗一起,那便难以收拾。因此故意转身向四长老问话,乘着全冠清绝不防备之时,倒退扣他经脉。这几下兔起鹘落,一气呵成,似乎行若无事,其实是出尽他生平所学。要是这反手一扣,部位稍有半寸之差,虽能制住全冠清,却不能以内力冲激他膝关节中|岤道,和他同谋之人说不定便会出手相救,争斗仍不可免。这么迫得他下跪,旁人都道全冠清自行投降,自是谁都不敢再有异动。
    乔峰转过身来,左手在他肩头轻拍两下,说道“你既已知错,跪下倒也不必。生事犯上之罪,却决不可免,慢慢再行议处不迟。”右肘轻挺,已撞中了他的哑|岤。
    乔峰素知全冠清能言恶辨,若有说话之机,煽动帮众,祸患难泯,此刻危机四伏,非得从权以断然手段处置不可。他制住全冠清,让他垂首而跪,大声向张全祥道“由你带路,引导大义分舵蒋舵主,去请传功、执法长老等诸位一同来此。你好好听我号令行事,当可减轻你的罪责。其余各人一齐就地坐下,不得擅自起立。”
    张全祥又惊又喜,连声应道“是,是!”
    大义分舵蒋舵主并未参与叛乱密谋,见全冠清等敢作乱犯上,早就气恼之极,满脸胀得通红,只呼呼喘气,直到乔峰吩咐他随张全祥去救人,这才心神略定,向本舵二十余名帮众说道“本帮不幸发生变乱,正是大伙儿出死力报答帮主恩德之时。大家出力护主,务须遵从帮主号令,不得有违。”他生怕四大长老等立时便会群起发难,虽然大义分舵与叛众人数相差甚远,但帮主也不致于孤掌难鸣。
    乔峰却道“不!蒋兄弟,你将本舵兄弟一齐带去,救人是大事,不可有甚差失。”蒋舵主不敢违命,应道“是!”又道“帮主,你千万小心,我尽快赶回。”乔峰微微一笑,道“这里都是咱们多年来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只不过一时生了些意见,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放心去吧。”又道“你再派人去知会西夏‘一品堂’,惠山之约,押后七日。”蒋舵主躬身答应,领了本舵帮众,自行去了。
    乔峰口中说得轻描淡写,心下却着实担忧,眼见大义分舵的二十余名帮众一走,杏子林中除了赵天,王语嫣、阿朱、阿碧四个外人之外,其余二百来人都是参与阴谋的同党,只须其中有人一声传呼,群情汹涌之下发作起来,可十分难以应付。他四顾群豪,只见各人神色均甚尴尬,有的强作镇定,有的惶惑无主,有的却是跃跃欲试,颇有铤而走险之意。四周二百余人,谁也不说一句话,但只要有谁说出一句话来,显然变乱立生。
    此刻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暮色笼罩,杏林边薄雾飘绕。乔峰心想“此刻唯有静以待变,最好是转移各人心思,等得传功长老等回来,大事便定。”一瞥眼间见到赵天,便道“众位兄弟,此人是当今的大宋越王,当今圣上亲自下旨让越王调查慕容复意图颠覆大宋之事,此事以马副帮主被害一事有重大关联,所以我便请越王殿下一同来杏子林。”
    王语嫣和阿朱、阿碧听得这武功高强的英俊公子居然是大宋王爷,都大感诧异。
    赵天本想静观其变,却没想到乔峰提到自己,赵天脑子一动,一想便知乔峰是想借自己转移余下叛变帮众的注意力,也很配合的取出金龙令,道“乔帮主说的没错,本王正是奉皇兄之命前来调查慕容复的。”
    四大长老见赵天取出闪闪发光的金龙令牌,上面一个大大的“越”字,立即跪下行礼,其余普通帮众也纷纷跪下。
    第三十四章 赵天暗语,四大长老
    更新时间2012-08-12
    赵天见众人纷纷低头跪下,默默弹指一挥,将一张白条射入全冠清怀中,全冠清觉得怀中多了些许东西,但被乔峰点住|岤道,也没办法查看。
    接着赵天便让跪在地上的众人起身,许多丐帮弟子起身时都纷纷偷瞄赵天,这些丐帮弟子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县令了,更别说赵天这样的王爷,只从董仲舒提出“君权神授”的思想后,人们都相信皇帝是神的代言人,平生若是能见到皇帝那是天大的福分,所以像赵天这般皇帝的兄弟自然人人也都很想见到,此时赵天就在眼前,人人都像见到明星一般狂热,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低头偷瞄。
    这时,只听乔峰拱手续道“越王殿下,我给你引见我们丐帮中的首要人物。”他引着赵天,走到那白须白发、手使倒齿铁锏的长老铁前,说道“这位宋长老,是本帮人人敬重的元老,当年他便是凭这个倒齿铁锏纵横江湖。”赵天道“久仰,久仰,今日得见高贤,幸何如之。”说着抱拳行礼。宋长老听此话立即惊讶道“在下雕虫小技,实在不敢当‘高贤’二字。”
    乔替峰又他引见那手使钢杖的矮胖老人,说道“这位奚长老是本帮外家高手。你哥哥在十多年前,常向他讨教武功,奚长老于我,可说是半师半友,情义甚为深重。”奚长老性子直率,听得乔峰口口声声不忘旧情,特别提到昔年自己指点他武功的德意,而自己居然胡里胡涂的听信了全冠清之言,不由得大感惭愧。
    乔峰引见了那使麻袋的陈长老后,正要再引见那使鬼头刀的红脸吴长老,忽听得脚步声响,东北角上有许多人奔来,声音嘈杂,有的连问“帮主怎么样?叛徒在哪里?”有的说“上了他们的当,给关得真是气闷。”乱成一团。
    乔峰大喜,但不愿缺了礼数,使吴长老心存蒂芥,仍然替赵天引见,表明吴长老的身份名望,这才转身,只见传功长老、执法长老,大仁、大勇、大礼、大信各舵的舵主,率同大批帮众,一时齐到。各人都有无数言语要说,但在帮主跟前,谁也不敢任意开口。
    乔峰说道“大伙儿分别坐下,我有话说。”众人齐声应道“是!”有的向东,有的向西,各按职分辈份,或前或后,或左或右的坐好。在赵天瞧来,群丐似乎乱七八糟的四散而坐,其实何人在前,何人在后,各有序别。
    乔峰见众人都守规矩,心下先自宽了三分,微微一笑,说道“咱们丐帮多承江湖上朋友瞧得起,百余年来号称为武林中第一大帮。既然人多势众,大伙儿想法不能齐一,那也是难免之事。只须分说明白,好好商量,大伙儿仍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弟,大家也不必将一时的意气纷争,瞧得太过重了。”他说这几句话时神色极是慈和。他心中早已细加盘算,决意宁静处事,要将一场大祸消弭于无形,说什么也不能引起丐帮兄弟的自相残杀。
    众人听他这么说,原来剑拨弩张之势果然稍见松驰。
    坐在乔峰右首的一个面色蜡黄的老丐站起身来,说道“请问宋奚陈吴四位长老,你们命人将我们关在太湖中的小船之上,那是什么意思?”这人是丐帮中的执法长老,名叫白世镜,向来铁面无私,帮中大小人等,纵然并不违犯帮规刑条,见到他也是惧怕三分。
    四长老中宋长老年纪最大,隐然是四长老的首脑。人脸上泛出红色,咳嗽一声,说道“这个……这个……嗯……咱们是多年来同患难、共生死的好兄弟,自然并无恶意……白……白执法瞧在我老哥哥的脸上,那也不必介意。”
    众人一听,都觉他未免得太也胡涂了,帮会中犯上作乱,那是何等的大事,岂能说一句“瞧在我老哥哥的脸上”,就此轻轻一笔带过?
    白世镜道“宋长老说并无恶意,实情却非如此。我和传功长老他们,一起被囚在三艘船上,泊在太湖之中,船上堆满柴草硝磺,说道我们若想逃走,立时便引火烧船。宋长老,难道这并无恶意么?宋长老道“这个……这个嘛,确是做得太过份了些。大家都是一家人,向来亲如兄弟骨肉,怎么可以如此蛮来?以后见面,这………这不是挺难为情么?”他后来这几顺话,已是向陈长老而说。
    白世镜指着一条汉子,厉声道“你骗我们上船,说是帮主呼召。假传帮主号令,该当何罪?”那汉子吓得浑身籁籁发抖,颤声道“弟子职份低微,如何敢作此犯上欺主之事?都是……都是……”他说到这里,眼睛瞧着全冠清,意思是说;“本舵本舵主叫我骗你上船的。”但他是全冠清下属,不敢公然指证。白世镜道“是你全舵主吩咐的,是不是?”那汉子垂首不语,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白世镜道“全舵主命你假传帮主号令,骗我上船,你当时知不知这号令是假?”那汉子脸上登时全无半点血色,不敢作声。
    白世镜冷笑道“李春来,你向来是个敢作敢为的硬汉,是不是?大丈夫有胆子做事,难道没胆子应承?”
    李春来脸上突显刚强之色,胸膛一挺,朗声道“白长老说得是。我李春来做错了事,是杀是剐,任凭处分,姓李的皱一皱眉头,不算好汉。我向你传达帮主号令之时,明知那是假的。”
    白世镜道“是帮主对你不起么?是我对你不起么?”李春来道“都不是,帮主待属下义重如山,白长老公正严明,谁都没有异言。”白世镜厉声道“然则那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什么缘故?”
    李春来向跪在地下的全冠清瞧了一眼,又向乔峰瞧了一眼,大声道“属下违反帮规,死有应得,这中间的原因,非属下敢说。”手腕一翻,白光闪处,噗的一声响,一柄刀已刺入心口,这一刀出手甚快,又是对准了心脏,刀尖穿心而过,立时断气毙命。
    诸帮众“哗”的一声,都惊呼出来,但各人均就坐原地,谁也没有移动。
    白世镜丝毫不动声色,说道“你明知号令是假,却不向帮主举报,反来骗我,原该处死。”转头向传功长老道“项兄,骗你上船的,却又是谁?”
    突然之间,人丛中一人跃起身来,向林外急奔。
    这人背上负着五只布袋,是丐帮的五袋弟子。他逃得极是匆忙,不问可知,自是假传号令、骗项长老上船去之人了。传功、执法两长老相对叹息一声,并不说话。只见人影一晃,一人抢出来拦在那五袋弟子身前。那人满脸红光,手持鬼头刀,正是四大长老中的吴长老,厉声喝道“刘竹庄,你为什么要逃?”那五袋弟子颤声道“我……我……我……”连说了六七个“我”字,再也说不出第二个字来。
    吴长老道“这次当着大宋越王殿下的面,咱们身为丐帮弟子,更应当遵守祖宗遗法。大丈夫行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敢作敢为,也敢担当。”转过身来向乔峰道“乔帮主,我们大伙儿商量了,要废去你的帮主之位。这件大事,宋奚陈吴四长老都是参与的。我们怕传功、执法两位长老不允,是以设法将他们囚禁起来。这是为了本帮的大业着想,不得不冒险而为。今日势头不利,被你占了上风我们由你处置便是。吴长风在丐帮三十年,谁都知道我不是贪生怕死的小人。”说着当的一声,将鬼头刀远远掷了开去,双臂抱在胸前,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气。
    他侃侃陈辞,将“废去帮主”的密谋吐露了出来,诸帮众自是人人震动。这几句话,所有参与密谋之人,心中无不明白,可就谁也不敢宣之于口,吴长风却第一个直言无隐。
    执法长老白世镜朗声道“宋奚陈吴四长老背叛帮主,违犯帮规第一条。执法弟子,将四长老绑上了。”他手下执法的弟子取过牛筋,先去给吴长风上绑。吴长风含笑而立,毫不反抗。跟着宋奚二长老也抛下兵刃,反手就缚。
    陈长老脸色极是难看,喃喃的道“懦夫,懦夫!此时大宋越王在此,只要将事情告知越王殿下,越王殿下一定会帮我们的,群起一战,加上武功高强的越王殿下,未必便输,可是谁都怕了乔峰。”他这话确是不错,赵天武艺虽不如乔峰,但胜在步法精妙,参与密谋之人如果立时发难,再加上赵天一旁虎视眈眈,乔峰难免寡不敌众。即是传功、执法二长老,大仁、大义、大信、大勇、大礼五舵主一齐回归,仍是叛众人数居多。然而乔峰在众人前面这么一站,凛然生威,竟是谁也不敢抢出动手,以致良机坐失,一个个的束手就缚。待得宋奚吴三长老都被绑缚之后,陈长老便欲决心一战,也已孤掌难鸣了。他一声叹息,抛下手中麻袋,让两名执法弟子在手腕上和脚踝上都绑上了牛筋。
    此时天已全黑,白世镜吩咐弟子燃起火堆。火光照在被绑各人的脸上,显出来的尽是一片沮丧阴沉之意。
    白世镜凝视刘竹庄,说道“你这等行迳,还配做丐帮的弟子吗?你自己了断呢,还是须得旁人动手?”刘竹庄道“我……我……”底下的话仍是说不出来,但见他抽出身边单刀,想要横刀自刎,但手臂颤抖得极是厉害,竟无法向自己颈中割去。一名执法弟子叫道“这般没用,亏你在丐帮中耽了这么久。”抓住他右臂,用力一挥,割断了他喉头。刘竹庄道“我……谢谢……”随即断气。
    原来丐帮中规矩,凡是犯了帮规要处死刑的,如果自行了断,帮中仍当他是兄弟,只须一死,便洗清了一切罪孽。但如由执法弟子动手,那么罪孽永远不能清脱。适才那执法弟子见刘竹庄确有自刎之意,只是力有不逮,这才出手相助。
    第三十五章 诬陷赵天,乔峰辩解
    更新时间2012-08-12
    乔峰怔怔的坐在一旁,叛徒就缚,他心中却殊无胜利与喜悦之感,回思自受上代汪帮主深恩,以帮主之位相授,执掌丐帮八年以来,经过了不少大风大浪,内解纷争,外抗强敌,自己始终竭力以赴,不存半点私心,将丐帮整顿得好生兴旺,江湖上威名赫赫,自己实是有功夫过,何以突然之间,竟有这许多人密谋反叛?若说全冠清胸怀野心,意图倾覆本帮,何以连宋长老、奚长老这等元老,吴长风这等耿直汉子,均会参与其事?难道自己无意之中做了什么对不起众兄弟之事,竟连自己也不知么?
    白世镜朗声道“众位兄弟,乔帮主继任上代汪帮主为本帮首领,并非巧取豪夺,用什么不正当手段而得此位。当年汪帮主试了他三大难题,命他为本帮立七大功劳,这才以打狗棒相授。那一年泰山大会,本帮受人围攻,处境十分凶险,全仗乔帮主连创九名强敌,丐帮这才转危为安,这里许多兄弟都是亲眼得见。这八年来本帮声誉日隆,人人均知是乔帮主主持之功。乔帮主待人仁义,处事么允,咱们大伙儿拥戴尚自不及,为什么居然有人猪油蒙了心,意会起意叛乱?全冠清,你当众说出来!”
    全冠清被乔峰拍哑|岤,对白世镜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苦于无法开口回答,赵天一指少商剑指出,在他背心上轻轻一点,解开他的|岤道,乔峰也说道“全舵主,我乔峰做了什么对不起众兄弟这事,你尽管当面指证,不必害怕,不用顾忌。”
    全冠清一跃站起,但腿间兀自酸麻,右膝跪倒,大声道“对不起众兄弟的大事,你现今虽然还没有做,但不久就要做了。”说完这句话,这才站直身子。
    白世镜厉声道“胡说八道!乔帮主为人处事,光明磊落,他从前既没做过歹事,将来更加不会做。你只凭一些全无佐证的无稽之言,便煽动人心,意图背叛帮主。老实说,这些谣言也曾传进我的耳里,我只当他是大放狗屁,老子一拳头便将放屁之人打断了三条肋骨。偏有这么些胡涂透顶的家伙,听信了你的胡说八道,你说来说去,也不过是这么几句话,快快自行了断吧。”
    乔峰寻思到“原来在我背后,早有许多不利于我的言语,白长老也听到了,只是不便向我提起,那自是难听之极的话了。大丈夫事无不可对人言,那又何必隐瞒?”于是温言道“白长老,你不用性急,让全舵主从头至尾,详详细细说个明白。连宋长老、奚长老他们也都反对我,想必我乔峰定有不对之处。”
    奚长老道“我反叛你,是我不对,你不用再提。回头定案之后,我自行把矮脖子上的大头割下来给你便是。”他这句话说得滑稽,各人心中却均感沉痛,谁都不露线毫笑容。
    白世镜道“帮主吩咐的是。全冠清,你说吧。”
    全冠清见与自己同谋的宋奚陈吴四长老均已就缚,这一仗是输定了,但不能不作最后的挣扎,大声道“马副帮主为人所害,我相信是出于乔峰的指使。”
    乔峰全身一震,惊道“什么?”
    全冠清道“你一直憎恶马副帮主,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总觉若不除去这眼中之钉,你帮主之位便不安稳。”
    乔峰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和马副帮主交情虽不甚深,言谈虽不甚投机,但从来没存过害他的念头。皇天后土,实所共鉴。乔峰若有加害马大元之意,教我身败名裂,受千刀之祸,为天下好汉所笑。”这几句话说得甚是诚恳,这副莽莽苍苍的英雄气概,谁都不能有丝毫怀疑。
    全冠清却道“然则咱们大伙到姑苏来找慕容复报仇,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敌人勾结?”指着王语嫣等三个少女道“这三人是慕容复的家人眷属,你加以庇护。”指着赵天道“这人自称大宋越王,可依照我丐帮的情报,大宋越王早在十年前就被送往钦州封地,而且为人极其懦弱,如何会到无锡来,有如何会有此等功夫,而江湖上有此人如此功夫又这样年轻的也只有慕容复,想来此人必是慕容复无疑,乔峰你勾结慕容复扰乱中原武林意欲何为?”
    在场众人听全冠清所说,颇具道理,皆连连点头,窃窃私语。
    赵天听此人言语,顿时大怒,一指关冲剑朝天射去,顿时从四面八方涌出百来名侍卫将在场众人围了起来,赵德海也站于赵天身后,赵天真气运遍全身,将身上的外衬震碎,露出一身紫色金龙袍,胸前的四爪金龙栩栩如生。
    赵天一步跨出,怒道“全冠清,你可看清楚了,本王身上所用皆是宫中御赐之物,侍卫所穿皆是朝廷的刀甲服侍,难道这些皆是假的吗,我想那慕容复还没那么厉害,能一齐弄到这些东西,本王自是外人,你们帮中之事本王概不过问,不过若是影响到本王,他乔峰死不死本王不知道,但你全冠清是死定了。”
    全冠清见许多侍卫冲出,步法凌厉,皆是武功高强之辈,且赵天身上的四爪金龙所用金线闪耀异常,一看便知是真物,全冠清连忙跪倒在地,哭道“王爷恕罪啊,小人有眼无珠,错认了王爷,请王爷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吧。”
    赵天心知全冠清在此次罢免乔峰上有大用,便不好过多责罚他,便道“既然你知道错了,本王便饶了你,起来吧。”
    “谢王爷。”说完,全冠清颤颤巍巍的从地上扒起来,赵天也命一众侍卫退到自己身后,静观局势的变化。
    全冠清本是聪明人,见赵天众人退在一旁,知道赵天不会插手此事,心中暗喜,当下道‘非也非也’包不同是慕容复属下的金风庄庄主,‘一阵风风波恶’是慕容复手下的玄霜庄庄主,他二人若非得你乔解围,早就一个被越王殿下所杀,另一个中毒毙命。此事大伙儿亲眼目睹,你还有什么抵赖不成?”
    乔峰缓缓说道?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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