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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距离。
    城隍庙惊魂夜(十二)
    一只尖利的爪子往她的后脑勺一抓,她脚下踩到一个石子一滑巧妙地避开僵尸的攻击。她的多次逃脱让僵尸终于恼怒起来,加快了对她的攻击。
    爪风利利,除了后面跟玻璃破碎的声音什么她都听不进耳朵。院子里基本上没有什么遮蔽物,她也只能在这里拼命地奔跑。僵尸追不到她,嘴里不时地哇哇乱叫,听得她心里不时地发颤。
    这样诡异的夜晚,还有这个乱七八糟的僵尸叫声,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她知道这样追下去她没被僵尸咬死一定会被累死。可惜现在没有人为她引开僵尸,她也出不了这个院子。要是可能的话,她只希望天快点亮。只要天亮了,僵尸就会离开她也就暂时地安全了。
    “姑娘,你快点过来,我已经爬上来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游筠终于爬上了那棵麻柳树,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坐好,忙不迭地朝着地下的宫千缈大喊。
    “我知道。”她边跑边应了一声,心里大念阿弥陀佛。那个酸书生终于爬上去了,这样子就算要死也不会两个人都死了。好了好了,这下好了。
    不过,她怎么觉得越来越没有力气了呢?有好几次她都差点被僵尸给划伤了,幸好她机灵都安然地躲过了。
    嗷呜呜……
    一声声尖锐的啸叫之后,诡异的夜空中忽然地闪现出一道血红色的烟雾来。宫千缈急于逃命自然是没空去看这个异样,倒是在树上的游筠发现了这一奇景。
    那道血雾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刚好将这个城隍庙都笼罩了。城隍庙之外是什么样子他看不见了,只是知道现在他头顶上的这一方夜空已经变成血色了。先前他手臂流血的时候,那个怪物就对着他的伤口的地方使劲儿闻着。像是找到了什么可口的美味,非要冲上前咬他。
    现在血雾漫天,那不就能给加地引发那个怪物嗜血的狂性吗?游筠被自己的想法给怔到了,首先想到的就是宫千缈有危险。
    游筠尖声大叫“姑娘,快上来,快点。”
    宫千缈跑了一会儿,背后没有了僵尸追来的声音。转头一看,那僵尸正仰头望天不晓得在做什么。正在好奇怎么那个僵尸停住不追她了,猛然间听到游筠的叫喊声才大梦初醒。她现在可是在逃命不是看僵尸发愣,快步地跑到树边伸手抱着树干就往上爬。
    “姑娘,快点。”游筠在上面弯腰荡手,想要把她拉上来。
    刚才简直是何僵尸来了一场场院马拉松比赛,正是全身无力,动作也相比以往慢了许多。游筠在树上着急地叫着让她快点,她也想快点爬上去,就是没力气啊。
    “快,快点。”游筠不顾安危踏着一个离她最近的树枝伸手摸到她的手背。正想拉住她的时候,宫千缈蓦然地往下一缩。
    “游筠,上去。”脚踝被一双铁爪爪子,一下将她往下拉了不少。宫千缈惊慌地抓住可以抓牢的东西,另一只脚高抬,免得再被抓住。
    ps:小妖今天要向书城的读者深重地道歉,因为网络的原因,我以为章节没有发表成功所以多点击了很多次,所以造成了大家看到那么多的重复章节,真的十分抱歉。
    小妖在这里也跟大家说明一下更新问题,因为每天都有课,所以更新不会固定在某个时刻,尽可能地多更。希望大家一日既往地支持《狐狸殿下的人妃》。关于重复章节电脑上的已经全部删除了,至于书城就不知道有没有编辑处理这个问题。为此给大家带来的阅读不便请大家原谅再次鞠躬……
    新章节在电脑上显示完全正确,若是等不及书城更新的亲就到电脑上看吧。
    真的,真的很抱歉给大家带来麻烦,真的很抱歉!
    城隍庙惊魂夜(十三)
    “放开我,放开我。”一边抱着树干一面地又踢又叫,她已经快要疯了。好不容易可以不用死了,这个死僵尸竟然把她给拉了下来。它的头是铁打的,身体也是铁打的,可她的是肉做的啊。踢得好疼啊,她快要哭出来了。
    游筠慢慢地往下爬,急忙说道“姑娘,你忍着我马上拉你上来。”
    “不,你不要下来,在上面待着,我……啊……”十指紧紧地扣住树干,指甲都快要钳进去。僵尸力大生猛,看似没有力气地一拉又把她扯了下来还把指甲都拉翻了。十个手指顿时血淋淋的,活像十根经过特别加工的火腿肠。
    “你忍着,坚持住。”游筠也是被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手忙脚乱地解下身上的腰带扔给宫千缈。
    宫千缈一手抓住他的腰带,一边扭头往下一看,顿时让她瞠目结舌。那个僵尸拉着她的脚正伸出舌头来舔她的脚背!湿湿黏黏的,跟泥鳅身上的粘液好像。除了宫千缈,连游筠都被吓住了。
    这个僵尸生前一定有特殊的癖好!她扭了扭,可怎么都扭不掉。要是现在有一把刀放在她的面前,她真想一刀削去被僵尸舔过的地方。
    毛的,以前被自己那只狐狸舔了之后她还狠狠地教训过那只狐狸,现在居然被一个僵尸舔了脚背。她想问,她是不是很像食物啊,不然怎么它们都要舔她啊。
    “呀,敢舔老娘,再去死一次!”她真的无法忍受了,另外一只脚狠狠地踹响僵尸的脑袋。她脚抬起踹过去的时候,浑身都冒出一股很淡的紫光,在无形之中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毫不留情地就刺了下去。
    咔一声轻响,它的头就像一个球一样被她从脑袋上踢落,扑扑地在地上滚了老远的地方。一股腥臭的血从僵尸的脖颈出喷出来,她一甩袖子宛若有一道风墙将血水一挡,那些血水就簌簌地落了一地。
    “快,快上来。”游筠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对她是敬佩不已。一见僵尸已经被踢掉了脑袋,他都快要兴奋地从树上跳起来了。
    “我……我……”宫千缈诧异地看着还在汩汩冒血的僵尸脖子,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干的。“我也太厉害了吧?”
    “别发愣了,我拉上来。”游筠憨笑,朝她招招手。
    宫千缈看了看低下的僵尸,点点头,一手抱着树干一手抓住他的腰带。她的一只脚还把僵尸拉着,她甩了甩脚,那个僵尸的手拉得太紧她根本就甩不掉。她着急了,另一只脚不停地往僵尸身上踹着,它一点反应都没有。也就是说,她的脚被僵尸抓在了手里是不能逃脱的。
    “姑娘,你怎么不动。”游筠在上面使力,下面的宫千缈却怎么都不动。他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赶快地问她。
    “我的脚被僵尸抓死了,根本没法动啊。”她又使劲地甩了几次,还是不成功。
    城隍庙惊魂夜(十四)
    “那怎么办啊?”游筠着急地喊,一时也想不到办法来帮她。
    “等等我看看能不能把它掰开,你先在上面带着别动。”
    宫千缈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一脚踩在僵尸的肩头,弯下腰来想扳开僵尸的手。那双手长长的指甲已经变黑了,手上还长着青黑色的长毛。每每触到那些长毛,就好像碰到了刷子头一样,硬呼呼地扎人。
    它的爪子就像一个脚铐一样把她的脚铐住了。她怒了,问道“游筠,你有没有刀?”
    游筠愣了,徐徐道“刀剑那种伤人的东西我怎么会带在身上,我是……”
    宫千缈直接性地摆过头不理他的废话,既然不能用刀把它的爪子砍下来,那就只好下去用坚硬的东西把它砸开。颤巍巍地站起来,一手抓紧了游筠的腰带往下查看该怎么下去又不会伤到自己。
    “喂,我先下去,你在这里等着我。”宫千缈望着头,朝着一笑。“僵尸很害怕阳光的,你只要等到天明就安全了。我猜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
    “哇,啊?”她话还没说完,她踩着肩的僵尸浑身一动居然在挪动着脚步往正堂走。
    “姑娘……”游筠慌忙不迭地拉紧了附近的树枝,紧张地看着下面发生的诡秘一幕。无头僵尸一手抓着她的脚踝,脚下却走得平平稳稳。它没有了头颅,没有了眼睛,却似乎像是有了某个目标。受大了某种力量的牵引,一步步地走向之前既定的线路。
    刺啦一声响,宫千缈趁着它走的不是很快,双手紧紧地抓住头顶上的树枝。僵尸自顾自地往前走,她死死地拉住树枝不让它继续前行。一人一尸一个往前一个往后,卡啦啦不断有树枝被拉扯断了。
    “小心,不要掉下去了。”游筠整颗心都七上八下的,生怕她会从高空中掉了下去。
    而宫千缈自己更是害怕的不得了,要是这样摔下去不死都会去掉半条命。到时候就不是被僵尸咬死的,而是自己在这乌漆麻黑的地方摔死的,传出去岂不是要笑死人啊。
    咔咔咔,一声声树枝断裂的声音齐刷刷地响了起来。她还来不及惊慌,只觉得手里抓着的只是两根还连着树皮断枝而已。身前悬空,触不及防地就要掉落下去了。
    “啊。”
    “啊。”
    游筠和宫千缈异口同声地叫起来,在这寂静的夜空分外地尖利和刺耳。
    缈缈,缈缈……
    就在那一刹那,宫千缈似乎听到了有一个人在这样叫她。那种声音很温柔,很远又很近。嘴角一弯嘲笑地一想,宫千缈,你还真是爱做梦。
    弯腰下坠的瞬间,一道银白色的光划破天际,划开血色弥漫的夜空。似一道闪电迅速,又似一颗流星那样璀璨夺目。她偶然地瞥了一眼,只觉得那道光很熟悉,熟悉到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为什么要在快要死的时候才能看见那束光?为什么要把最美好的记忆留在这样一个与美格格不入的场景中?她已猜不到答案,忽然间好像看见有人朝着自己笑,叫自己的名字——缈缈。
    城隍庙惊魂夜(十五)
    像是踩在了云端,然后云朵开始慢慢地变得沉重了。那么,她就顺理成章地从云上面摔下去,直到摔得粉身碎骨认不出来。人有的时候就是不能说自己老是那么地好命,再好命的人也会倒霉。就像她两次不死,可这次还是不得不死。
    “别放手啊,快点,它来救你了。”不曾想,一声暴喝把她从云端拉回了现实。
    好似一声响雷在她的耳畔轰然地炸出了一个惊天大事,谁,谁会来救她?宫千缈低下一张望,发现无头僵尸的肩上有一团雪白泛银的东西在撕咬着僵尸抓住她脚踝的手。
    小狐狸,是她的小狐狸。一腔热流霎时遍布全身,宫千缈错愕交加,看着那在夜里耀眼无比的色彩顿时热泪盈眶。“小狐狸,小狐狸……”
    “快点啊,快抓住。”游筠忽地扔过来一条腰带,她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毫不迟疑地就抓在手里。脚一动,居然挣脱了僵尸的钳制从它的手里抽了出来。
    “我拉你。”游筠见她做好了准备朝着点下头,她一手拉住树枝一手拉住腰带,借助树枝的柔韧性三下两下就脱离了僵尸的控制顺利地到了游筠呆着的地方。
    游筠双手一拉单手抱着她的腰,关切地问道“姑娘,你终于没事了。”
    “我是没事了,谢谢你。”宫千缈很自然地理开他的手,眼睛却一直都看相白斩月所在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宫千缈一脱离僵尸的控制,那个僵尸就跟发了疯一样地朝着白斩月又抓又扯。
    白斩月双脚一跳,眼前感觉像是一道光一闪而逝,它已经安然地落在了地上。它现在是一个狐狸身子,身法灵敏,像僵尸这样笨拙的东西自然不能轻易地抓到它。可宫千缈却意外地发现那个僵尸比之前多了几分灵活,它是没有了脑袋却好像比有脑袋的时候更加地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白斩月逃脱了,僵尸也不在追绕而是走到树下,举起尖利的爪子朝着大树的树干就狠狠地抓起来。躲在树上的宫千缈和游筠二人很明显地感觉到大树一颤一颤的,那就跟要连根拔起没有什么区别。
    两人一惊,俱都抱紧了树干免得摔下树去。
    怎么回事?这僵尸莫不是不会爬树而是想要把树拔了逼他们下来吧?
    轰轰轰!每抓一次,树就剧烈地抖一次。他们两人在树上基本上没有办法跟僵尸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僵尸一次又一次地抓树。
    居然有人在操纵这这只僵尸!白斩月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有人在五里之外的地方用醒魂咒来操控僵尸的举动。这漫天血雾所集结的正是吹起醒魂咒所必须布下的血雾结界,结界包围了这院子里的一切声音,而外面的人看到的也跟平时是一样的。
    因此,即使有人路过也不会发现这里的异常。它刚才在外面等了许久错过了进入结界的最佳时机才让人有了空子可钻。
    哼,敢对它白斩月动心思的还没有几个呢。狐眼微眯,银红色的眼眸闪烁着必杀的森寒。它不仅要杀了这个可恶的僵尸,还要撕碎那个操纵僵尸的人。它白斩月从来都是眦呲必报的!
    城隍庙惊魂夜(十六)
    白斩月双腿一蹬,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美狐飞跃,利索地落在僵尸的肩膀上。狐爪扬起,一爪下去只见骨血相连刺啦啦地剜掉它一大坨肉来,血水喷涌如从地下冒出的喷泉。
    “呀,好臭啊。”宫千缈看得正带劲儿,想要让白斩月多抓它几下的。游筠忽然捏起来鼻子来,一只手在鼻子面前闪个不停。
    宫千缈嗅了嗅,没什么异味啊。正欲像游筠问个清楚的时候,游筠忽地脑袋一歪就就卡在树枝间,动也不动。这件事就发生在一刹那,她连想那事是怎么发生的时间都没有,耳朵里听到了白斩月的叫声。
    放眼一看,那个僵尸居然扯住了白斩月的两只前爪和后腿,只要它一用力白斩月马上就会被扯成两半。啊,她吓得一颗心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她的小狐狸要是被它那样一撕,不就变成狐狸肉条了吗?她已经不敢再想下去,双手折下一根稍粗一点的树枝剐去枝叶,纵身一跳双手紧握朝着僵尸脖子上的断口就直插了下去。
    “啊,该死的僵尸,去死啊……啊……”
    说时迟那时快,僵尸断头的地方再一次血雾喷涌,沾得她双臂上满是腥臭的血水。宫千缈看准时机一把夺过它手里的白斩月就往树上一抛,身体还未完全下地之时,僵尸忽地双手狂舞,狠狠地一臂打在她的肚子上。
    宫千缈当即喷出一口血来,身体被摔在另一座亭屋上砰一声再被弹下来滚到在地。血水家泥水弄得满身都是,狼狈得比叫花都不如。
    “小狐狸……”她忍着剧痛朝树上一看,那只狐狸已经抱住树枝不会掉下来了。在此时,夜色开始变淡了,而天上的月亮也更加地明亮了。透过夜色,她仿佛看见它狐狸眼中那抹不忍心和震惊。为什么狐狸也跟人一样有那样感情的流露呢?她开始审视着树上的白斩月,突见它嘴巴一张,宫千缈觉得它像是再跟她说僵尸来了。
    轰!身侧的亭屋轰然倒塌,直直地砸向地上的宫千缈。她脚快手快地往旁边一滚,亭屋就在她身侧五寸的地方倒下。碎石满地,石灰呛人,她猛烈地咳嗽了好几声像是连肺都要咳出来了。
    僵尸一击不中,更加发狂地冲向她。它一路奔来,身形快如疾风,腥臭的血沿路洒得遍地都是连空气中都是浓重的腥臭味。
    “死僵尸,老娘跟你有什么仇啊?非要跟老娘过意不去?”打不死杀不死,天下间怎么有这样的怪物?
    宫千缈眼见它那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实在太过于凶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应对。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一只很大很硬的脚朝着自己一踢,她一惊之下躲闪不及,小腹上又硬生生地挨了一脚。
    月主现世(一)
    它那一脚力大无穷,扫过的风将地上的干草吹了满空。一道紫色的倩影由院子的地上直直地飞向正堂的窗户,一声巨响她破窗而入浑身满是鲜血。
    宫千缈根本没有叫一声的时间,所以的事都发生在这一眨眼之间。血水如流水从嘴里冒个不停,冰凉的双手紧紧地握起。生的的体内叫嚣,夺命的嗜杀疯狂地燃起对鲜血的渴望。
    缈缈,缈缈……
    白斩月长大了嘴巴,喉咙里却叫不出一个字来。它忘了,它不能这个时候张口说话,但也不会想到这一次它很想说出只言片语的时候居然会没有了声音。
    到底是太过于急迫了还是根本没有了发出声来的勇气?是因为自己刚开始的时候就想袖手旁观还是因为他们在他的眼里并不是那么重要?就在她命悬一线之际,摆在它面前的这个选择让他第一次避无可避。
    两爪抱胸,它又一次地迟疑了,要让她在此时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树上的它还有时间犹豫,可宫千缈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可以说,要是能熬到天明不死,或许她又能侥幸地活下来了。但是她有很明白地知道,离天命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僵尸不会劳累,而她会。再加上她已经受了伤,拖下去只能是让伤势更加严重。
    一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在草堆里一拉。手心碰到一个冰凉的器物,她一扭头顺手一抽,竟是一把铁剑。
    月光从破窗烂门处射进来,正好照着她手里的铁剑。这应该是一柄做工很精细的女剑,不过可惜的是它全身都已经生满了铁锈。说不出失望,她倒是有点愉悦的感觉了。只要有武器,那么她死又何惧!
    抬头,直腰,持剑走出正堂。满身的痛楚似早已消失不见,她的眼里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异样兴奋。眸光闪动的瞬间,眉心猛然地生出一朵妖媚的紫莲。莲心之处有血红的一点花蕊,如美人额间的朱砂痣一点。
    她看着那个无头的僵尸,嘴边一勾,眉心紫莲大放光彩,霎时间满空竟无端端地生出了一空的紫色莲花。夜色也由原来的红黑色而变成了紫黑色,连那轮弦月也都消失不见。
    抬腕,举剑。血雾结界应声而破,血色与紫莲相互缠绕,魅惑得妖异,足以颠倒众生。
    白斩月吃惊地看着对面檐下的宫千缈,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无言。它早就知道她是月战衣选定的主人,它也知道月战衣拥有无穷的力量。但它不知道的是月战衣是那样一种让它这样的仙者见了都胆寒的东西!
    因为生命极可能消逝,她内心深处的怨愤和不甘与月战衣的魔性相结合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她现在还是一个没有灵力的人类女子,假若有一天她修习魔法,那么她的沉沦就将是生生世世,不死不休。
    沉沦?它突然不知道如何言语。小小地施了个法,将自己的身影隐藏,看她如何去做。
    月主现世(二)
    血雾结界破碎之时,那无头的僵尸双手抱着肩膀,很痛苦地在地上翻来滚去。地上的碎石尖锐无比,一滚上去全身都被石头碎石扎到。那血真是很腥很臭,到处都闻得清清楚楚。
    她走了五步正好走到院子里原来摆放亭屋的位置,僵尸还在地上打着滚。冷眼而观,头稍稍地往上一抬,生锈的铁剑竟也也泛着那么冷寒的光芒。那种比万年寒冰还要冷冽的寒在紫黑的夜中散布,连同着她一身的森森肃杀傲然睥睨着万物。
    紫黑的夜,朵朵紫莲飘荡于天际,俯视整个人间。
    令她想不到的是,这一场为了生命而战的战斗却把她还稍微平静的生活打破,将她打入一场无法平复的争斗之中。
    碧云山,无尘宫
    漫天紫莲,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这座在尘世屹立的仙山道派也不可抑制地受到了影响,宫徒们都从各自的睡房里起来跑到广场上观看这一千万年也不得见的奇景。
    乾元殿是无尘宫的主事大殿,历来都只有宫主和长老还有辈分高的弟子才能入内的。此时乾元殿的大钟轰然响起,很快就有五个穿着藏青色道袍的老年道人从四面八方赶来。
    “五位长老,宫主已经在殿中了。”五人一路飞驰到了乾元殿门之时,门口有一个弟子赶快地将门打开,待他门进去之后才有关上门守在门外。
    乾元殿内灯火幢幢,香炉中香烟袅袅。一个男子身着杏色的长衫,一手放在几案上。同色的丝带束着几缕头发,墨发披散了一肩。他身材修长,只是背影看起来略显单薄了一些。从背后看去,他就是一朵开放在在秋天里的菊花,淡雅而高洁。
    “宫主,是不是月战衣真的现世了?”五个人中有一个身材矮小,但却神采奕奕的老者率先发话。其余四人也异口同声地说道“刚才我们都看见了漫天的紫莲了。”
    “我们都来看看吧。”背对着他们五人站立的男人扭转了身,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张始终静如秋水的美丽容颜。那个男子袖袍一挥,乾元殿正门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副画面来。
    画中,一个女子身穿污衣迎风而立,风将头发吹得凌乱凌乱。双目清冷,额间有一朵泛光的紫莲。此时她正举着一把泛光的铁剑,看着一个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的无头僵尸。
    “……”他身边有一个瘦高的老道者动了动嘴,想说点什么。
    “涓成师兄先看下去吧,待会儿就什么都知道了。”杏色长衫的男子在他还没有开口之前就打断了他,让他继续看下去。
    叫做涓成的老道者闻言,只得闭嘴不说,双眼紧紧地看着画面上的那个女子。
    月主现世(三)
    僵尸爬起来,一改方才在地上打滚的样子,一脚不停地往后蹬着,似乎是要随时准备着攻向那个女子。女子冷然一笑,维持着刚才举剑的动作。不知何故起了一场很大的风,原本在空中漂浮的紫莲与风纠结在一起,霎时犹如龙卷风来袭一般。
    咔,嘭,空中闪起闪电打起雷来。电光火石间,那无头的僵尸犹如百米冲刺一般地冲向女子,双脚踏风,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那女子居然也不害怕,眨眼见她手腕一翻双手把剑朝着前方猛然一砍。僵尸奔跑的速度极快,不亚于追风了。而她居然在同一时间毫不迟疑地就下了杀手。一剑砍去,凌厉的剑风把地上的杂物都掀了起来。淡紫的光华围绕在剑身上,砍下的瞬间那淡紫色的光美丽的让人眼睛一亮,还以为那是某种带着神秘的诱惑。
    轰!一层看不见的剑波窜去,高大的围墙被砍出了一道很大的口子。
    再一眨眼,女子安然地站在原地,双手还握着剑柄。那股风瞬间消失,浮在半空的物件嗵嗵嗵地掉了一地。
    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沉寂了,根本不存在白驹过隙。头顶上紫莲浮动,灰黑的夜开始露出一点光了。半晌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恢复原状。下一秒,只听背后咚的一声,那个朝着她攻击而来的僵尸从上到下齐齐地被分成两半,碎裂倒地。
    原来僵尸攻来的时候她就一剑将它砍开了,而最神奇的是被砍开的僵尸竟然从她身上穿过。她丝毫没有受伤,被砍开的僵尸还保持着刹住脚的姿势,等了许久之后才身体分离。
    女子看着地上砍成两半的僵尸,手脚一软就倒在地上。铁剑落地碰到坚硬的东西,发出铿锵之声。她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神情似哭似笑,复杂难辨。
    “喔喔握喔……”
    一声声鸡叫从远处的农舍里传来,天边露出一线白来。
    “呜呜呜……”倒在地上的女子忽然间地趴在地上,枕着手臂就大哭起来。像是很久都没有发泄,哭声哭得人心里都酸了。
    杏色衣裳的男子袖子一甩,画面顿时就消失不见。他走到那个象征他地位的椅子上坐着,面色无波地看着五个面面厮觑的老道者。
    “此女,留不得!”涓成长老马着脸,说出了自己的意见。月战衣的威力他们都看见了,那样的魔物不能留于人世。那个月战衣的主人更加不能活着,她的存在就是对三界威胁。
    “不行,我们是修仙之人,怎么妄动杀念?”那个最矮小的长老不同意,“再说,她不见得会对三界造成威胁。月战衣不仅有魔性也有仙家灵性的,我们不能一概而论。”
    “丘皋师弟,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手拿拂尘的白眉老道者正色道“虽然月战衣有仙家灵性,但你不要忘了它的灵性已经被魔性给磨灭了。我们作为仙界在人间的守护者,对魔物不能心慈手软。”
    月主现世(四)
    丘皋看着白眉的道人说道“明辉师兄,我们都清楚月战衣的主人目前就只有两个,除了已经死去的幽月就只有刚才看见的那个姑娘。我们都看见了她杀了僵尸之后伏地痛哭,说明她并不是冷血的妖魔。而且我想宫主也一定看出来了,她之所以能够召唤出月战衣的魔力不是因为她修习魔法,她本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明辉、涓成、丘皋以及其余的两个人都望着座上杏色长衫的男子,希望从他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面对同门师兄们的疑问,他点了一下头,将目光移向先前没有说话的两个人,问道“索言师兄、度尤师兄,你们有什么看法?”
    索言一捻胡子,说道“既然是个人类的女孩子,我们就不能贸然地对她下杀手。”
    “我的想法跟明辉师兄的一样,只要是妖魔就必须要消灭。我们的存在就是因为到处都有妖魔作祟,所以不能放了她。”度尤深深地担忧着,“还记得千万年来的传说吗?紫莲升天,月主现世。真怕将来会出现月主灭世之事!”
    “她一个小小的女子哪有那么大的能耐毁天灭地,她不是幽月。”丘皋直摇着头,他们的顾虑是对的,但是做法是不对的。尚且不说她现在是一个没有灵力的女子,就说若是真要对她下杀手,势必还会出现她斩杀僵尸那一幕。到时候只会适得其反,将她逼入魔道。
    “宫主,既然大家都不能得出一致的决定就请宫主裁决好了。”明辉眼见着大家对此事微词不断,心思若是再说下去难免会有争执产生,索性将问题都抛给他让他决定。
    涓成也赞同地点了头,丘皋以及其他人都同意了他的话。五双眼睛看向座上的男子,每个人的神色都很凝重。杏色长衫的男子从座上走下来,走过他们的身边,一步步走得很轻听着又觉得很重。
    “宫主!”丘皋见他半天都没有说话,心中难免着急,询问道“宫主准备怎么办?”
    “从即时起,宫中的事务就由五位长老打理。我决定下山,亲自去寻那个女子。”他转了身,杏黄|色的长衫轻轻地飘起一角。“雾海宫的人也一定知道了月主现世的事情,不能让他们捷足先登。”
    度尤迟疑,道“宫主,何必你亲自下山呢?”
    “只有我下山,我才能知道她到底该不该死。”男子沉吟了一下,说出自己的考虑。
    “哎,先前收到月战衣现世的消息还以为是默执叫人放出来的风,竟不知真有此事。可叹我们无尘宫自诩凡世仙家,连探察一个消息都不如妖怪。”明辉竟有些感叹,说不出是自嘲还是其他。
    “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别无选择,宫主既然要下山我们就不打扰了。”丘皋朝着男子笑了笑,望着从窗外射进来的晨曦,高深地一笑“看啊,这一天真是很美。”
    其他人听着都笑了,众人一致看去,那万丈的霞光已经抚照大地了。
    劫后余生
    捧起河水洗了个脸,宫千缈木然地脱下身上满是臭味的裙子在河水的涤荡下使劲地揉使劲地搓。乌黑的臭血随着水流冲往下游,洗涤着昨晚发生的罪恶。
    她不想把那个恶心的味道留在裙子上,揉了半天之后放在一旁的大石头上晒着。
    昏睡了半天的游筠醒来,只见眼前到处都是高高的芦苇。昨晚的城隍庙不见了,凶煞的僵尸也没有了。动动手,却发现身上有多处伤痕。衣服上还有血液干了之后凝结的血块,满身泥血,这衣服是不能穿了。
    幸好伤得不是很重,看到书箱还放在身边他便落下心来。想找一个地方洗洗伤口再行包扎,起身扒开芦苇丛却见一个女子身着单衣站在岸边,似要解衣下河的样子。她背对着他,所以也看不见她什么模样。
    游筠看了一眼她,情不自禁地喊起来“姑娘,姑娘不要轻生啊。”双手一拉开芦苇丛,边说还边朝着女子那边跑。
    宫千缈已经解开了半边衣裳,回过头来瞪了眼,气道“你要是没事的话就走开吧。”丫的,这个臭书生不是被僵尸给吓傻了吧,她什么时候要轻生了?
    “姑娘,是你啊。”游筠一见她的脸觉得很熟,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就知道是昨晚救了他一命的美丽女子。
    他想说谢谢她的,猛然看见她敞开的衣裳露出一点藕荷色的裹胸,顿时羞了个满脸通红,急急地转过身去,道“小生不是有意冒犯姑娘的,真不是故意的。”
    额头飚出三道黑线来!宫千缈无力地摇摇头,对待古代人就是不能用现代人的习惯和思维。这些“史前文物”压根儿就不懂得什么是大解放,永远都只能做农奴而不能翻身把歌唱。
    “好了,我现在要在这里洗澡,你要是没事就帮我看着附近有没有人出没。如果你害羞的话,你就去找一点吃的东西回来,本姑娘已经快要饿得快死了。”找个理由把这个啰嗦又封建的古代男人支到天边去,免得她洗个澡都不安心。
    游筠细细地瞧着周围,怯声道“这里应该没人来的,小生为姑娘去找一点吃的东西。”
    “那好,快去快回。”宫千缈不耐烦地冲着他挥挥手,让他赶快走。
    在她背后的游筠听到她的话之后就想拿到了赦免死罪的诏书一样,飞快地跑开。宫千缈摸摸嘴巴,她又不是僵尸跑那么快干嘛。
    郁闷了一会儿之后,她有朝着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就脱下单衣和亵裤。长发披散在后背,胸前是藕荷色的裹胸,下面穿得是上好的棉布和绸缎做的小裤裤。
    在秀芳家养伤的那几天她闲着无聊,央求秀芳帮她买了这些东西自己动手做了三条小裤裤。可惜包袱没有了,全身上下除了衣裳里放的银票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现在,她只能穿着勉强洗个澡。
    做好准备之后,她双手一挥,噗通一声跳进清凉的河里。
    共浴
    白斩月刚从河里游了一圈儿回到岸上,看到她几乎是光溜溜赤条条地就跳下河。它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知道这个女人无视它是一个男人,可这里明明还有一个游筠啊。就算不在意它,也得避讳些那个现实存在的男人啊!
    很多时候它都觉得这个宫千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因为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她那样满嘴胡言乱语的人。抖了抖身上的水珠,伏在她晒衣服的石头上晒着太阳。懒散地眯着眼睛看着河面,半天都不见她从水底浮起来。
    她不会沉到水底下去了吧?白斩月顿时紧张了,四肢一跳跳到河边,水面很平静没有什么波浪。它很费力地闻了闻空气中她的味道,那些味道已经在慢慢地消散变淡了。
    不会这样吧,好不容易没有被僵尸咬死却要淹死在湖里?白斩月嘴角猛抽,不管怎样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它弓起身子,朝着河里就是一跳。咚一声,就跟大石头被扔在了河里一样溅起千层浪。
    宫千缈正在水底下闭着气想要抓住一条从身边游来的鱼,也不知道怎么的眼看着就快要抓住了突然有东西掉下来。大鱼机警地飞快游开,她只有闷闷不乐地往上一游到水面换气。
    “娘的,到底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居然在我抓鱼的时候扔石头?”头钻出水面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张嘴把心底的不快地骂了出来。
    眼瞥着四周,除了芦苇丛还是芦苇丛。她猜会不会是有人偷窥她洗澡,可是看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现,连游筠都没有看见。
    “那个臭书生还没有回来?”嘴里嘀咕了一句,摸了摸头发上的脸上的水迹。正欲继续潜水的时候,她忽然间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腰部绕着。脑子一蹦出这个念头,一只手顺势地往水下一抓提出水面。
    哗,水珠乱溅,手里的东西在死命地挣扎着。她一看,不禁地呆住了。
    “小狐狸?”她看了它两眼又看着岸上,紧接着有继续看着它。
    咦,它不是还昏着吗?在城隍庙杀死僵尸之后她大哭了一场,后来到那个树下想让游筠下来的时候发现他还在昏睡,连白斩月都是。为了不让人发现,她只好从树上把这一人一狐弄下来,然后扶着游筠抱着白斩月到了很远的河边。
    游筠已经醒了被她派去找东西吃了,她还以为她的小狐狸被僵尸吓着啦还要继续昏睡的。没想到它不禁醒来,还跑到了河里来。这样想来,刚才破坏她捕鱼的罪魁祸首就是这?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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