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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一直没喝水,就是被抓时掏过矿泉水,肯定是那会儿顺手牵羊扯出来了。他可真是欲哭无泪,小样儿倒霉透顶,连金羽毛都倒霉上了。
    约莫走了半公路,前方传出了嗦嗦声,他们赶快闪进了灌木丛林。嗦嗦声也跟着消失了,林子又回归了宁静。一看这阵势,好像对方也在刻意地回避。姬文魁一想,会不会是自己人?杨磊也这么想着,提意布谷一下试试。这一布谷还真接上了头,原来是何健跑过来了。
    “小样儿,‘喂,搞头油,贝贝’了吗?”杨磊最急的就是问这事。
    何健累得不行,听不懂也没心思听,更懒得问话,伸出手来让两位帮着挑刺,反正时间都超了1 个半小时,就是超音速也没用了,25分早就扣定。半山腰上那一摔,何健被甩了出去,脑袋撞着了树干,撞得晕晕的。刚要找姬文魁,听得树叶沙沙作响,还有喊叫声,一看没撤了,小诸葛已经被红肩章缠上了,他得赶快溜号,少交一张条子是一张。虽然有姬文魁的声音做掩护,毕竟假设敌就在近旁,他只能趴着往外爬,两手扎得全是刺。
    穿过了一片森林,他们看到了漆黑的天空跃起的两颗绿色信号弹,一看gps,进入了安全区,这下放心了,也有信心了。没想到,距离j 点不到100时,面前横着一堵墙壁一样的灌木丛,枝缠藤绕,根本无法钻挤进去。顺着藤墙走了大半公里还是藤墙。这下好了,不知道要绕多长一段路。
    唉,金羽毛丢了。
    现在一遇倒霉,杨磊的心里就嘀咕这事。
    陈卫军快摸到210 线小土公路时,脖子上被卡了一下,身子没稳住,猛地往前一扑,伸出的双臂撑在了一棵大树上。他妈的,还有这东西。他转了转手腕,揉了揉被卡疼的脖子,挺直身子一看,原来是根绳子,半个拳头粗了。
    假设敌太狡猾了,在210 线小土公路的近旁树上拴了绳子,高度刚好卡在了脖子上。不过陈卫军还是庆幸的,人没跌倒,发出的声响也不大,要不这么高的个儿扑倒在地上哪能不扑嗵一声?刚才那一卡,脑袋猛一后仰,帽子掉了。算了,不敢打手电寻找,假设敌肯定就在近旁。
    公路上的假设敌也很多,而且布防很严密。也难为假设敌了,搞开了游击战,公路上放树枝,树上拴绳子,深更半夜的大雨天还得进到茂密的林子里打埋伏。
    陈卫军心急得很,赶快回去跟三个ng人商量一下,到底怎么突破210 线。没待他走出两步路,哗啦啦的声音响起来了,假设敌从三面包抄了过来。绳子是一溜儿拉着的,没有拴死在树上。陈卫军猛一前扑,绳子跟着往前拉了一截子,假设敌也就发现了情况。
    假设敌追了十几分钟停下了。他们估计被追者也不会走得太远,大黑夜的林子深处谁也不敢去,便将周围好好地搜索了一番,半个小时后才回撤。陈卫军掏出指北针和gps 一看,全失灵了,只好循着嚓嚓声判定方向,先跟着往外走。
    到了路边,拿出gps 一看,这个位置稍稍偏南了。这都磨蹭了个把小时,他急着找集结点。刚走了几步,北面传来了枪声和喊叫声。声音有些模糊,可夹着中国话。他妈的,看来那几个ng人已经冲过了210 线,他不用回老地方了。那边热闹开了,这边应该松懈些了,他得趁机冲过210 线。
    但,并非想象的简单,这一拨假设敌知道森林里藏着人,仍然雷打不动盯在这里,决不放松一点儿。陈卫军走了几个来回都没法突破防线,折腾得实在太累了,还是找不到突破口。他坐在横躺在地上的树干稍稍歇了会儿,看了看时间,急得不行,决定轻装上阵,放下背囊和步枪,找到缺口后再返回来取装备。没想到,转了一圈回来,树干旁只有背囊,81-1没了。他一屁股坐在了树干上,脑子轰地一响,一片空白撂单了!
    冷静了一会儿,将身上搜索了一番,又在近旁寻找了一下,打着手电还是没见步枪。公路上有人在抽烟,红红的光点对着他一闪一闪。他清楚得很,假设敌在用这个方式告诉他已经发现他了,可就是不进来抓人。没什么可疑虑的了,绝对是假设敌拿走了枪。他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径直地向着假设敌走过去,主动交上了罚分条,指了指对方的ak47,再指了指自己,询问看见枪了没有。假设敌摇了摇脑袋,no了一声。这个动作是表示没看见,还是听不懂?他又掏出步枪的子弹,双手做了个瞄准的动作。假设敌还是老动作。他没辙了,这会儿才明白,跑到东欧吃皮牙子放洋屁有多重要。
    不一会儿又走过来两个假设敌,啃着饼干,顺手递上了一块。陈卫军一看是卡列夫饼干,心里更不舒服了,可为了把关系拉近一点,他还是要了一块,从兜里掏出了牛肉干递给了他们。吃得高兴了,他又问起了枪的事,他们还是摇着脑袋,递过一瓶子伏特加酒。他接过来喝了两口,心情不好,也品不出用冰川的水酿造的酒好在了哪儿。他把山东张裕葡萄酒递上,一人一瓶,250l 瓶装的,告诉对方这是chese whiskey,呵呵,中国威士忌。虽然不会说英语,可这两个词的读音难不倒他。他又递了250l 瓶装的红星二锅头,告诉他们这是chese vodka,中国伏特加。血本全掏了,罚分条也交了,兜里的酒也全给了,目的就想把关系处好一点,让假设敌把枪还给他。可其中的一人使了个眼色,三个人说了通爱沙尼亚语,便很礼貌地跟他道bye-bye 了。
    他愣愣地站在那儿,心里一阵阵发凉。这枪一丢要扣多少分啊,眼睁睁的第一就这么丢失了,对得起谁?再说,枪是装备,是武器,是军人的伙伴和生命。
    此刻的负罪感太强了,一股股凉气直往头顶冒冲,浑身哆嗦了起来,两腿站不稳了,两手握拳,握得指关节咯咯发响,情不自禁右手就摸到了腰间,慢慢地拔出了手枪……
    他不知道要干什么。
    该毙了这三个家伙,还是结束了自己。
    没有了迷彩帽,没有了帽檐的遮挡,雨水把雨衣的帽子滑向脸面。
    他狠狠地将帽子往后脑勺一掀,任凭大雨浇注着脑袋……心境终于平稳了一些。他掏出gps 定下了这个位置的坐标,掏出红布系在了树枝上。心里没底,不知道81-1是否在假设敌手里,他得留下一手,万一真的没有,赛后还得回到这个地方寻找。
    飞刀完毕,雨又下开了。
    中国一队研究了一下行动方案,于0005 离开了i 点,进行i →j 的穿插。
    出点处有一条210 线小土公路直通j 点,四周是大片的麦地。接近追捕区,晃着手电一看,公路和麦地里全站着假设敌,没办法,他们只好无条件地放弃了210线,也放弃了麦地。
    这片麦地面积很大,摊在210 线的两边,一直延续到i →j 段的三分之一路程。眼巴巴地望着好路不能走,李永刚很无奈,折叠起图纸,右手一挥,喊了声喋,领着队伍拐进了西南的树林子。
    天色很暗,林子很密,三步之隔就见不着了影子。近一个小时挪走了1 ㎞多点儿,这样的行军速度太糟糕,大家商量了一下,拐回到了麦地。雨小了一些,天色来了点小夜光,能见度到了十几米。穿插开阔地很危险,李永刚将队伍分成了两拨,他和王帮根打头阵,于新伟和张高峰断后,两拨人马拉开了百十米。
    向着东南穿插了一段路后,该往西南拐了。李永刚停了下来,等到后面的过来了,嘱咐大家注意了,接下去的这一路距离210 线小土公路不远,尽量靠着森林边缘走,要有情况就往林子里跑,不要等了,直接到110 线大土公路会合。说着话,总觉得不对劲,可就是想不起来问题在哪。他想了一下,这都大半夜了,森林里太危险,便又嘱咐道,张高峰跟他跑,王帮根和于新伟一组,两个人一组绝对不能跑散。这一说才发现,身边就两位听他说话,少了于新伟。他轻轻地喊了两声双枪王,没见回答。咋搞的,就这半公里麦地把人给丢了。张高峰反应了过来,走了一半路时双枪王就没人了,当时他还招呼过呢,没见答应,他也没在乎,可能就是那会儿走丢了。可这是开阔地,再咋的也不可能走丢,这一路也没见着假设敌,就算是有陷阱,掉下去也会哼叫一声。莫名其妙人就给丢了,张高峰紧张得身上一阵阵发热,嘴里不停地念着怪了怪了。
    “怪啥?”王帮根对张高峰不满得很,要是怪了,就怪走在前面的那一位,身后没了动静也不知道。
    张高峰没话好说。他是询问过的,问题是没听见回答他没在意,而且回头没看见影子也没在意。这话他敢说吗,说了自讨没趣,自找挨骂。
    人丢得莫名其妙,必须找回来才行。按张高峰说的也就是5 分钟前的事,李永刚决定往回走上百十米,张高峰负责走过的路线,他和王帮根往左右两面看看,找到人了打口哨。
    李永刚往回走了一小截子,听见了嗦嗦声,侧耳听了听,声音是从左前方传出来的。他谨慎地往那个方向走了十几步,发现左前方隐约地出现了一个影子,赶忙蹲下身子,透过麦穗缝隙观察着,打了两声嗦嗦嗦哆,没见答应。他分析了一下,按理,一个人走夜路不会是假设敌,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是参赛队员。可瞧听见了口哨声也不害怕的德性,好像也不是。如果是双枪王应该回应暗号,挨得这么近了不可能听不见。
    王帮根和张高峰一听口哨声高兴坏了,全跑了过来,一看就李永刚一个人待在麦地里,打蔫了。张高峰泄气地说,怎么搞的,打了口哨还是少了双枪王。王帮根骂了句他奶奶的跑哪看欧妞小丫丫了。李永刚嘘了一声,伸手指着左前方。
    他们一看,啥也没有。李永刚也傻了眼,就刚才三个人碰了个头,影子又给晃没了,不过嗦嗦声还在。王帮根等不住了,跟两位说,他一个人,咱们三个人,不怕,跑过去看看。
    循着声音,他们找到了影子。张高峰打了一声嗦嗦嗦哆,不见应答,也不见有别的反应。这就怪了。王帮根说,他奶奶的,挨近一点看看。他悄悄地斜插了过去,离影子只有两三步远了,隐约看到背上鼓鼓地突着,肯定是参赛队员,现在下着小雨,雨衣裹着背囊呢。他大了大胆子,轻声地喊了两句双枪王,前面的人嗯了一声,可双脚还是没停下,整个人摇摇晃晃,像是打着八字步,像是喝醉了酒,走得摇摇晃晃的。王帮根不管了,站起来跟在了后面,说了声手枪掉了,前面的人又嗯了一声,不过这次双脚停了下来。王帮根一看,又叫了一声双枪王。
    前面的人转过了身子,嗯嗯了两声,含含糊糊地说了句铁人哪。王帮根高兴坏了,赶快跑过去,一瞧,傻愣了,这家伙站在那儿,身子一晃一晃地呼呼着呢。
    刚才拐上了麦地,脚下的路好走了,于新伟的瞌睡虫就跟着爬上来了。四个人里就他睡得最少,三天三夜满打满算,只是昨天傍晚侦察前在g 点南面的林子里眯盹过个把小时。刚才插向东南的半公里麦地他是撑着眼睛走过来的,后来就不知不觉睡着了,就这么睡着走着,左腿迈出的步子稍稍大了一点,所以一直偏右,到这会儿都偏离了路线50 之余。
    找到人了,李永刚放心了,让于新伟喝了点水,拿凉水抹了几把脸,继续出发。他要跑前面先行侦察,可又不放心张高峰,只好让王帮根也留在了后面一起盯着。
    于新伟睡了这一路,还是瞌睡得很,不一会儿又眯上了眼睛,步子跟着慢了下来。两个监督的ng人实在受不了,不一会儿就得停下喊一声跟上,这活儿实在太累,还不如当尖刀兵的舒服。李永刚没办法,只好跑到最后跟两个ng人换了个活儿,一边走着,一边提醒
    快到了!
    别睡着了!
    到前面找个地方好好睡!
    坚持一下哦!
    ……
    于新伟不停地嗯着,不停地用手撑着眼皮,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嗯了几声又睡开了。李永刚实在没辙,只好过一小会儿就捅一下于新伟的身体。就这动作也止不住瞌睡虫。没办法了,他便叫于新伟跟上他骂娘
    我靠!
    什么他娘的爱尔纳!
    下辈子喋啥也不喋这行了!
    ……
    这办法灵,于新伟这ng人也是,骂上一句便清醒片刻。
    走完麦地,就到了210 线小土公路和110 线大土公路的交叉路口。他们所处的位置在十字路口的西北角,准备向着东南斜线穿插,一次性穿过两条公路。埋伏在路边观察了5 分钟,四周一直静悄悄。看来不会有情况,就算有也就十几米的开阔地,强行突破,只要进入对面的林子就好办了,按这两夜的经验,假设敌不敢在夜里进入林子。
    确实,他们真的运气上了,走上公路时只有自己嚓嚓的脚步声,走进林子时只有自己嗦嗦的身体摩擦树叶声。走了几十步,进入了森林腹地,这下好了,万无一失了,最难行的关节点给解决了。狼崽子屁颠得很,率先发言的是王帮根,还是那句老话,该死的娃娃球朝天。心情一好,大家都不计较这句话的不吉利了,这么大的林子,这么黑的雨夜,哪能撞上人呢,别撞上野兽就行了。张高峰提醒大家不能再往里头去了,千万别撞上狗熊。于新伟一听,又想起了昨夜与狗熊的遭遇战。我靠,到了东欧狗熊面前,狼崽子再厉害也不过是熊掌里的一团黄皮肉包子。李永刚考虑了一下,同意稍稍往公路边靠靠。谁知命令还没来得及发出,枪声就起来了,十几条枪喷着长长的火舌,十几道手电刷地照射到了他们的身上。
    闪人!
    四个人异口同声大喊,朝着预定的方向跑去。
    李勇刚把雨衣的帽子往后一撂,赶忙往东面跑去。身后的嗦嗦声一直不断,可喘气声稍稍小了一些,照射过来的手电光也弱了一些。东面是森林腹地,林子不是一般的密集,顾不上野兽了,钻进去再说。没想到,头进去了,背囊被粗壮的树枝卡住了,右膝盖硌在了树干上,一阵疼痛钻进了心窝,右脚根本无力挪动,整个人半趴着靠在了树干上。没待他直起身子,一股热热的粗气透射到了脖子,紧接着两只手像钳子一样死死抓住了他的双臂。他不知道膝盖骨是不是断裂了,根本无法撑住小腿,整个儿是被搀扶着拖回公路的。
    三个ng人已经坐在了公路,瞪着眼看着李永刚,啥话也不说。刚才四个人往四个方向跑的,怎么搞的还是全部被包了黄皮包子。李永刚的心彻底凉了。这回完了,全军覆灭了。他挨着王帮根一屁股坐下,膝盖疼得厉害,赶快捋上裤子看看情况。王帮根探头一看,皮破了,渗着血,肉乌青了,不知道伤着了骨头没有,他赶忙掏出药品处理伤情。
    “喂喂,打手电,快打手电了。”王帮根不客气了,把人搞伤了,还不要干点活?他挥着手臂指使着假设敌,“你,过来,你也过来,都过来,照着。”
    假设敌全都跑了过来帮着打手电。
    王帮根又指使开了张高峰“哥斯拉,跟他们说去,好汉哥的6 分不罚了。”
    来了辆车子,下来一个女军官,披着军大衣,仰着脑袋,一副不可一世的德性。张高峰一见,捏着手电迎了上去。余光里能见着对方的鼻子特高,头发也是金色的,就是不知道眼睛是不是灰蓝的。他奉承了两句,看到对方笑了,便跟着交涉开了“瞧这伤情,少交一张罚分条吧。”
    女军官不说话,摇了摇头,走到了李永刚身边。张高峰屁股后面跟得紧紧的,不管人家答不答理,光顾不停地叨叨,现在他的任务就是这一顶。
    于新伟在黑乎乎的世界里瞅着一边的亮堂,瞅得有些无聊,便动开了心思,想着跑人。他转过身去,趴在地上爬了两步,回头一看,我靠,还是没人注意他。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快溜!他从地上起来,猫着身子弯着腰钻进了林子。
    假设敌被一阵嗦嗦的摩擦声惊动了,拿手电一扫,发现少了一个猎物,十几个人打着手电朝着声音追了过去。于新伟一听哇啦声叫开了,思忖着是奔自己来的,站起身来就跑。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不敢再跑了,只能就近隐蔽,在一个深草丛中全身伏地,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趴着。假设敌搜索了一番,叽哩咕噜地骂着。于新伟太熟悉那个词了,fuck,因为他就拿这个词骂过人家,他可以想象得出,这拨欧兄肯定气恼得很,离了三步远的大活人莫名其妙就给跑掉了。他不生气,高兴都来不及呢,现在这个词越听越过瘾。
    没找出个结果,假设敌只好回到了公路。
    于新伟暗自窃喜,往南面走了一段路后挪近路边,等到了三位过来,悄悄地跟在了后面,吹了声口哨,大大咧咧地走出了林子与大家会合。
    “他娘的,喋哪去了?”李永刚拿树枝敲了敲于新伟的屁股,膝盖疼得很,不过能下地了,他只好拄着拐杖赶路。
    “溜了。”于新伟高兴得很,顾不得询问李永刚的伤势。
    “他奶奶的,又少交了一张罚分条。”王帮根也很高兴,提议道,“说好了,谁的罚分条留得多,回国后谁请客。”
    “嗬,你是不用请了,哪次交罚款都有你的份。”于新伟说,“这次是不是交给了女军官?”
    “晕!”张高峰一听,这次还真是女军官收了罚分条。
    调侃得正高兴,森林里又冲出了一拨假设敌。这回他们不跑了,也不站住,照直走着自己的路。假设敌的人数不少,三个人负责抓一个,一旁还闲着一个。
    张高峰告诉对方刚刚罚了款,说这话时他很是理直气壮,因为按规定,罚款后200内再次被抓是不交罚分条的。可这次没门,假设敌不提规定,就要罚分条。缠了半个多小时没理好讲,不交就不给走人。李永刚气恼了,脚上有伤,这路本来就走得不快,这一磨蹭又得超时,得,交了吧。
    这一夜够倒霉的,转眼间就交出去了七张条子。
    老天爷又下起了大雨。
    进林子还是走公路?大家都很犹豫。王帮根骂了句他奶奶的,我就不信北极熊这么罚下去,比赛规则到底还有没有用?张高峰一听,坚决赞同走上一段公路再进林子,谁敢再罚,跟谁干了。于新伟一听,我靠,走。李永刚也是,受伤的膝盖要再碰撞树干枝条,哪受得了啊,喋,喋上一段路再说。
    又是百十米出去,哗哗的雨声里传来了嚷嚷声。刚才都说得掷地有声,可真的要应验时,他们全吓坏了,一个个自觉得很,赶快拐进了林子。不一会儿嚷声没了,脚步声渐行渐近了。他们伏在树背后一动不敢动,屏着呼吸,等了十几分钟,脚步声远去了才敢出声。
    公路不敢走了,隔了百十米就有一群人。看来“重罚”条规今晚不起作用了,还是走林子吧。雨时大时小,下下停停,林子的地面都是烂叶子,一踩下去水就没过了小腿。实在太艰难了,王帮根说了一句懒人有懒福,提议上公路看看。
    挨近公路时听到了脚步声,他们躲在林子里观察着,随着嚓嚓声的渐近看清楚了是四个人影子,背上鼓鼓囊囊的。不用说,绝对是哪个参赛队。“我靠,跟上他们走吧。”于新伟一提议,大家全都同意,既然有人给做了尖刀兵,这么大的好事哪有不乐意的?
    j竞赛点
    到达juliet竞赛点
    中国二队8月7日0337 (北京时间0937)第10位,超时3小时12分
    中国一队8月7日0530 (北京时间1130)第15位,超时1小时25分
    按时到达j 点耶尔瓦国民卫队
    其他队均超时25分钟以上。所有队不扣超时分
    目前各点按时到达挪威一队,中国二队,总统护卫队
    第七轮单项竞赛
    战场急救,武器装备识别,制作爆炸装置
    瑞典队、英国队,被取消该点单项比赛
    按要求,中国二队到达j 点的时间为0025,可他们直到0337 才到达,超时3小时12分。三个狼崽子扫了几眼场地,没见着陈卫军。姬文魁询问了裁判,得知陈卫军没到,只好坐在隔离区等候。衣服全淋湿了,坐下更冷,又不敢活动,实在累得不行,不敢再消耗体力,接下去还要继续穿插。裁判给每人端来了一杯热咖啡。接过杯子时,三个人的手全在发抖,抖得很厉害。捧着杯子,手心慢慢地烫得暖和了,身子仍然在发抖,不知是累还是冷。一杯子热咖啡下肚,身上稍稍上升了点温度。喝热的感觉太舒服了,何健眨了眨眼睛,对姬文魁说能不能再要上一杯。杨磊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就是不好意思,一听何健开口了,忙说白开水就行了,只要热的。姬文魁想,这也没啥的吧,问就问了。他又去要了一杯热开水。
    他们坐在草地等了一个多小时,比他们晚到的军事学院队和耶尔瓦国民卫队都比完赛出发了,仍没见到陈卫军的影子。雨还在时不时地下着。裁判也就一个小暖水瓶,热开水是不能再供应了,看他们冻得哆嗦不停,让到车里躲一下风雨。
    何健嘟了嘟唇,说“不去了吧,毕竟是比赛,也不能太窝囊了。”连最爱赚小便宜的九头鸟都觉得不合适,其他两位就更不用说了。杨磊首先表态“对,不管怎么说,我们代表中国军人,一定要坚强地比下去。”
    又有两个队比完了赛,他们是意大利二队和卡列夫步兵营。
    裁判忙完了四个队的单项,闲着没事了,又问了一次准备好了没有。这已经是第五次发问了。天色已经蒙蒙发亮。要是天晴,太阳已经从海平面升起,这片林中开阔地也应该天色大亮了,可现在是雨天。姬文魁征求了两位队友的意见,让裁判再等等,还有一个队友没到。
    又有一个队来了,是维京人27的挪威二队。
    一分钟后,也就是0530,中国一队进点了。这次,这拨ng人不错,只超时1小时25分钟。张高峰跑到裁判那儿交了差回来,高兴得屁颠,这个点不扣超时的分数,而且还带回了一个消息,刚才与他一起交差的是挪威二队。他手舞足蹈,扬言比完赛了一定要狼头儿带上他去挪威王国感谢一下人家。哈哈! 王帮根一听,有了便宜事哥斯拉就一个人拣去了,什么感谢,还不是想旅游?不过,确实也该感谢一下维京人27,这一大半的路程得以顺顺当当,全靠了亲爱的海盗后代为他们当了尖刀兵。人家吃了不少的苦,遇到两次假设敌,一次逃脱了,还有一次全军覆灭。当然不用说了,这两次中国一队都是从从容容地躲开了追捕。
    两个队的进点时间只差了一分钟,中国一队得等上半个小时才能轮上单项比赛。他们往规定的隔离区一坐,这才看见不远处坐着三个人,裹着雨衣,直往他们这儿瞅呢。
    “hello !”张高峰一高兴,冲着那边打了个招呼。
    “丫的,没长眼睛啊?”那边的人操开了。
    “小样儿欠涮!”紧跟着又一位操开了。
    “他奶奶的,你们是乌龟爬的,到现在还在这里。”王帮根一听,咋搞的,竟然是排骨队那几只黄皮菜饺子,看ng样的说话没修养肯定有啥事来着,便问道,“人呢,咋就三个了?”
    “丢了一个。”杨磊很不高兴地回答道。
    “谁啊?”
    “陈卫军。”
    “哪去了?”
    “不知道。”
    “我靠!”于新伟一听,完了,这都几个小时过去了,幸运星咋搞的,再超级,也不至于超到这么长时间啊,别是被狗熊抱去当了新郎。
    半个小时后,中国一队进入单项比赛,15分钟后,中国二队进入比赛。
    这个点要搞的三个单项战场急救,武器装备识别,制作爆炸装置。
    从进点到进入比赛,中国二队拖了近3 个小时。这个点7 点钟关闭,这会儿都6 点15分了,还有4 个队没到,后面的比赛时间要腾给他们,裁判不允许中国二队再等待下去,给了两个选择,要不放弃该点的三个单项,要不马上进入比赛。
    领头的不在了,姬文魁只好行使起了队长的职责。放弃是不可能的,但三个人必定影响比赛成绩。他在领取指令后对两位说,不管怎么样,我们是代表中国军人比赛来的,这就像打仗,哪怕只剩下一个人,只要允许参赛就不能放弃,要把士气比出来,要让人家从内心服了我们。
    他伸出了右手,喊了一声“嗨”,两位把手掌叠了上去,用劲地叫着“吔”。
    一整夜了,这一声喊没再进行过,似乎有些生疏了。现在一喊,心里突地一热,信心倍增,力量也来了。
    拐过一片林子是百十平方米的空地,一辆吉普车侧翻着。
    这里是战场急救场地,模拟的是车祸事故。跟前天的背景不一样,没有硝烟,也没有喊叫声,十足的黎明森林,一切都是静悄悄的,惹得狼崽子不忍心把脚步放重,可为了赶时间只好跑步前往。
    驾驶室里侧坐着两个人。驾驶位置是个成年男人,大腿被方向盘压着,眉心扎着一块玻璃,头上流着血。副驾驶位置是一个男孩。两个人全处于休克状态。
    急救的第一步就是判断受伤人员的生死状况,方法是按脉搏,看瞳孔,听心脏。本来就是个演员,是个大活人,怎么判断?两个裁判,一个站在车头脸贴着玻璃,鼻子都快贴扁了,另一个站在队员的一侧,眼睛盯得死紧。对中国二队来说,少了一位参赛者更要抓紧时间。杨磊急得很,摇了几下男人的胳膊。姬文魁刚要阻止杨磊的急躁动作,却听得一声嗯的回应,紧接着便是裁判的ok声。
    原来是个活人,万里长征第一步搞定了。他们并不知道,这个摇晃的动作在欧洲人的眼里是极为野蛮的,虽然在判断生与死这一招上,中国二队与中国一队一样,时间很短,收效很快,但一样地被扣除了2 分,而且在抚慰情绪、态度温和上不及中国一队,被扣3 分。其实,两个队都是不分清红皂白就动开了手脚,中国一队的行为更为恶劣,可裁判还得买中国一队的帐。说来也是很可笑,中国一队一冲进赛区,王帮根拳头一握,大拇指一伸,弄成玻璃窗上点丫丫的姿势,上去就按住了人中,使劲一掐,疼得男人舞开了手臂哇哇直叫喊。大家高兴得很,这办法不错,又快又管用。裁判喊响了s,直说不合适。张高峰赶忙解释这是中医掐人中,最好的救人方法,专门用来救昏迷的人了,中国人用了5000年了。
    这一解释,裁判只好认同,出法点是好的,多少也算是救护的方法。刚才男人对中国二队摇臂的及时回应,其实是冲着中国一队来的,他害怕这一拨东亚人再来一下子粗鲁,人中被掐的感觉太疼了,所以一见有人摇胳膊就赶忙答应开了。
    小孩一听大人哼声了,睁开眼睛一看,一旁站了几个迷彩,立马哭闹了起来。
    这可不得了,小佛爷的哭声就是丧门星,专给他们赠送挨罚的晦气来着。杨磊本想帮助两位把伤员挪出驾驶室,现在顾不上了,转身跑到了副驾驶,一把抱下小孩,掏出吃的赶快哄着。国内训练时,救护工作由陈卫军和姬文魁负责,到了赛场才知道还有哄小孩的活儿,杨磊的警戒工作就腾给了姬文魁。现在没办法,陈卫军不在,只能姬文魁搞救护,何健打下手。哄孩子是个麻烦事,因为言语不通,好在杨磊生性里有股调皮劲,跟小孩子脾气差不离,所以哄东欧小孩也是一绝,扮着鬼脸,掏着好吃的零食。
    姬文魁上到副驾驶,与何健一起搬运伤员。他算是长得最苗条的,可再苗条也是个大狗熊,身上的背囊不许解下,一爬进副驾驶位置,半个驾驶室就给塞得鼓囊囊的,稍动一动都不方便。伤员的块头比前天那位“飞行员”还要高大,就像是一只大黑熊,把半个空间塞得差不多了。
    两个人搬运伤员还真不好弄。姬文魁要撬开方向盘,何健要把伤员挪出驾驶室。伤员的身体重得像座山。他们不敢粗鲁,轻柔得再轻柔,因为伤员每叫一声就得挨扣一分。姬文魁突然想到了伤员的大腿,不知道被方向盘压骨折了没有。
    他用英语问了一句,伤员点了点头。两个人总算小心地把人移出了驾驶室。这次伤员配合得不错,原委就是害怕中国兵再来一下子绝招,反正是不叫喊了,也不反抗,最多就轻轻地哼上一声,裁判看了算是比较满意,在移动和转移伤员上只给扣了1 分。不知道伤员哪个地方还有毛病,姬文魁动手检查了一下,没发现新的问题,又多了个心眼,询问了几句,伤员哼了两声没回答,这样,体检上只被扣了1 分,但尽管多次询问,基本上没问出名堂,在询问伤员和医疗史上还是被扣了3 分。
    首先处理眉心上戳着的玻璃。这不是枪伤,也不是断胳膊断腿,就像平时不小心皮肉上扎了块玻璃。按咱中国人的办法,先取玻璃,再消毒,后包扎,就这么简单。伤员虽然学乖了,不喊叫了,当姬文魁的手触动到玻璃时,他就不老实了,轻轻地哼上一声,嘴一歪,脸上跟着抽搐一下。紧接着处理腿上的骨折,伤员也是老样子,不叫喊,光哼哼。裁判一看,认为中国二队诊断不是很到位,扣了3 分,合理的救护动作和正确的程序上也扣了4 分。
    团队领导的作用扣了4 分,号召协助扣了5 分。
    这次救护给裁判的普遍感觉不是太好,救护常识方面的5 分全部被扣除了。
    战场救护的评定还是分为10个方面,满分50分。该项最高得分49分,为挪威二队所创下。中国二队在该项比赛中的得分是19分,排在了倒数第二。
    战场急救成绩
    中国二队第17名,得分19分
    中国一队第18名,得分17分
    武器装备识别总分15分,15张图片,印有导弹、航空母舰、战斗机、武装直升机、轻武器、火炮、坦克、装甲车等,每张图在答卷纸上都有四个答案可供选择,时间1 分钟,要求在答卷纸上勾出装备的具体型号和所属国家。也就是说,每4 秒钟就得完成一张图片的分析判断打勾。答卷纸上的文字是用双语标识的英语,爱沙尼亚语。对欧洲队员来说,四位队员每人都能独立完成识别与打勾的任务。中国队员就不行,只能由一位懂英语的将四个答案告知其他三位,让他们在这个范围里判别图片,然后反馈给这位翻译。这样,每张图片都要多出两个来回的反馈,时间上本来就很紧张,中国二队偏又少了一个队员。在国内训练时,四个人是有分工的,杨磊负责地上跑的,何健负责天上飞的,陈卫军负责海里游的。现在,判别图片的三分之一活儿挪到了杨磊和何健身上。
    第一张图是美军的“悍马”越野吉普车。没待姬文魁读出提供的第四个答案huvee,杨磊便认出了车子的模样儿。杨磊也只是在图片上接触过这车子,对它已是垂涎已久,因为“悍马”具有天下唯我独尊的优越感,与现代主战坦克不相上下,逢山过山,遇水涉水,在荒野中天马行空,除了作战指挥外,它还可以变为皮卡、拖炮车、无线电通讯车、救护车、流动维修车及防弹运输车,被称为所向无敌的越野之王,在“沙漠风暴”和索马里、波黑维和行动中,它的强悍与庞大充满了力量和霸气。
    第五张是第四代反舰导弹kh-61 “红宝石”,前不久在莫斯科航展上推出的样品,是在20世纪70~80年代反舰导弹基础上更新换代的,重量轻,尺寸小,对现代雷达暴露征候小,超音速巡航,真正实现了自主发现和攻击目标。俄罗斯虽然遭遇了严重的经济危机,但研制工作仍取得了重大进展,到90年代中期导弹系统已进入试验阶段。俄罗斯专家认为,未来10年内世界武器市场上将不会出现有竞争力的同类产品,这一武器的潜在市场价值将达到100 ~120 亿美元。国外专家据此预测,这种导弹若被许多国家的海军装备,将会引发未来海战的巨大变化。
    因为研制成功的时间挨得太近,中国队员没有接触过这类导弹图片,只能胡勾一通了。
    中国也有真正意义上的洲际导弹,北约编号为css-4,中国称之为东风-5/东风-5a,早在1980年就进行了第一次全程飞行试验。这是一种两级火箭推进的导弹,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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