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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令留露出消息,现在t市已经开始流传田彭为主席治病的事情,学的有模有样,就好像是他们当时在现场亲眼看见了一般。
    一个少年站在一片废墟上,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大坑。由于地震造成的地质塌陷,而形成的大坑。这坑的名字又叫做万人坑,大地震死了很多人,家里还有人的就找个地给埋了,没人认领的尸体,全家都被砸死的尸体则会被丢在这个坑里,里面悲惨、凄凉。
    少年目光空洞的扫过坑中死相惨烈的男女老少,目光最终停在坑旁边的一座合葬的新坟,原本应该洋溢着傲气的眼眸此时死寂一片,少年绝望的跪在地上,跪在坟前喊悲壮的喊道“爸!妈!!”
    少年跪在地上,一脸狼狈的仰着头,痛苦的眼泪从眼角滚动下来,他是去了爹和娘,他成了一名地震遗孤。以后这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孤零零的没有一个亲人,以后犯了错在也不会有人拿着拳头揍他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像老鹰护小鸡一样保护着他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给他做热乎乎的饭,再也不会有人叫他儿子了。
    没了什么都没了。
    “爸妈,你们看你儿子又没出息了,像个大姑娘似的哭鼻子。……爸,你揍我吧!爸,我求求你……你揍我吧!” 少年无力地趴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在手臂间,肩膀一顿一顿的颤抖着,整个人痛苦地哀嚎着。
    旁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少年惊喜的抬起头,瞬间微亮的瞳眸再次暗了下来,一张脸又变得毫无生气。
    “医生说你这几天都不吃不喝,从这里一坐坐一天。”田彭将手里的饭放在地上,坐在杨派的身边,看着面前哑婶和杨力志的坟,淡淡的说道“你这样,哑婶他们在下面也会不安心的。你这么糟蹋自己,哑婶一定很难过。”
    杨派抹了把脸上的泪,然后继续望着墓碑上的字出神。
    自从杨派醒来后知道哑婶和杨力志死后,他就变成现在这幅德行,半死不活的,每天像是行尸走肉一样,一天一天的跪在坟前哭上两场。哀莫大于心死,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杨派就把自己折腾的不成|人形,面容枯槁,脸颊深深地陷了下去,一双眼睛也麻木的凸出来,活像是个青面獠牙的鬼。
    旁边的人默不作声,田彭张了张嘴还想继续安慰几句,但是最终又紧紧地闭上,自嘲的想着杨派现在的情况不就是和乐乐刚死的时候的他一样吗?谁能说的上谁?谁有能全得了谁?
    就像他现在咱试试把这口气咽下,憋在心里,可是那毕竟只是暂时被隐藏了起来,他知道这是恐怕是他心里过不去的一个坎儿,以后的日子长着那,欠别人的总归是要还的。这笔账,他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田彭最终什么也没说,静静的陪着杨派坐在坟头前,陪着哑婶和杨叔。
    不知过了多久,田彭觉得下半身已经麻了,杨派沙哑的自言自语道“你说为什么这些天我梦不见我爸我妈?!我真希望能梦见他们,哪怕一次就好。”
    哑婶和杨力志两人今生是夫妻,这本来就是修来的缘分,又在同一时间死去,这就各家是个巧妙的机缘,到现在恐怕他俩早已经跟着鬼差去地府投胎了吧。两个人同一日死的,这样的情分和巧合,估计下辈子应该会托生做一对兄妹,一对龙凤胎。
    田彭像师父那样安慰他,他轻轻拍了拍杨派的手背,然后温柔的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这说明他们现在很好。”
    杨派木然的表情出了一丝松动。
    看完杨派后,田彭就拿着一打纸钱,准备去看乐乐,今天是它的头七。
    “小田道长啊!你拿着一打子纸钱去哪?”正在提水的同村妇女问道。
    “去看看乐乐。”
    女人一顿,这事她知道,应该说住在这一片的人都知道,于是皱着眉说道“适应该看看!”
    大牛她妈觉得这正字真是晦气死了,特别是今天一出帐篷正好就被人泼了一盆子凉水。
    “哎!你往哪泼呢?”女人急了吼道。
    “显你嗓门高?你眼珠子站哪去了?自己不会走路,自己找泼,活该!”女人说完就扭头走进帐篷里。
    大牛他妈想要破口大骂,又看见周围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的,于是气哼哼的憋着火走回了帐篷里。
    看见浑身水淋淋的媳妇,牛老汉傻了一下,“咋了?咋这么一会就叫成这样了?”说着两忙取来毛巾给媳妇擦掉脸上的水。
    “还能有谁?!不都是这附近的好邻居嘛?!一个个跟吃了枪药似的。”女人恼怒的抱怨道。
    坐在床上的大牛一听,立刻叽里咕噜的爬了起来,皱着眉说道“咋了?!他们还想咋地?我和狗蛋儿他们打死田彭家的狗,又不是宰了他们家的!他们这成天有事没事的找茬,是揍啥?!”
    这些日子他们在村里的日子已经是越来越不好过了,尤其是田彭被主席请去治病过后,他们的日子就越发艰难起来。平常出个门被乡里乡亲的指指点点,当面指桑骂槐这都是小事。这家里用过的脏水,回回泼在他们家门口,到现在也不知道谁泼的,不过肯定不是一家人在泼。每天他们帐篷门口都跟沼泽地似的,水再多点帐篷都能被冲走了。
    大牛火气冲冲的吼道“娘,谁泼的水你告诉我,我找他去!”
    啪一巴掌,牛老汉将儿子扇回了床上,“你给我老实呆着!你嫌惹的事还不够多?!”
    “你这是揍啥!?牛老汉你有能耐哈!你有能耐就会对老婆孩子用,你咋不打那些欺负咱们家的人?”女人心痛的看着儿子高高鼓起的脸庞,然后怒火中烧的和牛老汉桎梏起来。
    她走到帐篷一边,摸着用胶条写着的划痕,“前两天老李头当着咱们的面把帐篷给划的大口子,你说什么了?还有村南头那个出了名的小寡妇天天大咱们家门口过,说咱们没良心,骂咱们连畜生都不如,你咋没反应?你咋就窝囊了?”
    “你还看不清楚吗?!咱们现在这已经把整个村里的老少爷们得罪了,现在他们这是齐了心要站在田彭那边,你没看见的罪过老常家的人都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吃了上顿没下顿,那粮食都莫名其妙的不见了,浑身起小疹子,一身都看不出来是个啥病,村里面的人现在都绕着他们走。你还敢还闹?!你就不怕咱们比他们还惨!”牛老汉气郁的说道。
    “我呸,田彭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表面上没事了,和着一肚子坏水!”
    “你还说,你就不怕隔墙有耳?现在田彭也是你能随便骂的?!再说了,这些个事你有啥证据说是田彭做的!不都得自己吃下这哑巴亏……”牛老汉警惕的说道。
    女人一听顿时身子就软了,无助的说道“完了完了!那这日子以后还咋过?现在出去外面的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咱们。”
    “还不怪你这好儿子捅出来的事!”男人深吸一口气,无奈的说。
    女人这次没有再护短,丧着一张脸,对着大牛教训道“你说你也是没事闲的,惹谁不好?偏去惹上这么个祖宗。 也不知道这田彭给大家伙灌得什么迷魂汤,一个个都同仇敌忾的。”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该写要人的过程了……哈哈 ,老爽了
    67第六十七章 中央要的人(下)
    女人正在帐篷里埋怨的时候,突然从外面传来一群稚童的歌谣。
    “老牛家养的儿,没心没肺白眼狼!吃人家粮,骂人家娘,他有爹有娘没人教!田彭道长好心肠,狗仙托生到他家,给村民送来粮,保命饱腹冻不着。牛家的儿是头狼,乱棍打死狗大仙,为了嘴馋丧天良,将来一定必有报!”一个年长点的小孩刚说完,另外一群小萝卜头立刻大喊道“对!必有报!”
    小孩的话就像是锋利的尖刀,只捅牛老汉的心窝,刀刀下去都扎到最深处,将他的肉绞碎,变的血肉模糊。女人脸色早就变的煞白,看样子是气的快要晕死过去了一样。
    大牛早就气得在床上呼哧乱喘起来,一双眼睛瞪的和牛铃一样大,熊熊的怒火烧穿了他的五脏六腑。一个挺身,塔拉着黑布鞋,拎起帐篷内的马扎子就冲了出去。
    “我呸!你们再骂一句试试!老子揍死你们!”
    一群不到十岁的小孩,被吓的向后退了好几步,议论纷纷道“白羊狼出来了……白羊狼……”
    “我呸!你们这群小兔崽子再瞎说!什么狗大仙?什么田道长!再胡说八道宣传封建迷信,回头就让警察你们都抓进监牢里,把你们一个个都枪毙!”见到儿子冲出来了,女人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跟了出来。
    这群小孩,被凶悍的母子俩吓的抖了抖,年纪少长的孩子最先镇定下来,一双精明的眼睛在他的脸上叽里咕噜的乱转。看着身后的一干被吓倒的小弟,一瞬间在心中涌起了莫名的感觉,一种他是头儿 ,是英雄的感觉油然而生。
    年长的孩子一挺身向前迈了一步说道“你骗人!警察才不抓好人,他只枪毙大牛这种坏蛋!我们没搞封建迷信,马主席都知道田道长!”
    “哎你个兔崽子!”大牛气的呲了呲牙,刚想将手里的椅子甩过去,却被牛老汉一把拦住。
    牛老汉脸色古板严肃的看着不远处的一群孩童,声音低沉地恐吓道“在胡说我就去找你们家大人,让他们把你们屁股打成四瓣!”
    牛老汉刚一说完,一群孩子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屁股阵阵发疼。这么大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在他们心里警察只是个很模糊的感念。但是家里的大人就不一样了,年幼无知的他们自小可就没少挨打,一旦犯错了总会被大人咒骂着肉皮子发紧了,然后一顿乱揍。
    所以警察在他们心中的威信,远不如会轮着拳头打他们屁股开花的老子来的厉害。看看老牛一家人的表情,觉得挺骇人的,于是没一会一群孩子就稀稀拉拉的跑了个精光。
    “爸!这是干啥!咋就让他们跑了?我揍他们一群,他们下次就再也不敢骂了!”大牛抱怨着。
    牛老汉眼神阴沉不定的看着儿子,整个脸部的肌肉紧绷着,就像是盯住猎物的豹子一样,整个人看起来危险让人害怕。牛老汉突然大吼一声“放屁!你就作死吧!”
    这大牛要是真的敢大了这群小孩,估计这村里的人都得把他们吃了,这以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没准还得搬家。
    女人怕牛老汉在外面动粗,连忙挡在儿子面前,说道“行了!有话进去再说!”
    牛老汉抽着烟,脸色晦暗不明的走进了屋子。
    中央主席办公室门外。
    “主席今天又没出来?”李秘书对着门口的警卫兵问道。
    “是。”
    李秘书微微隆起眉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马宗贤主席已经从t市回来两天了,这两天里他足不出户,每天将自己关在办公室中,就连睡觉休息也不离开办公室。所有人劝说,都被拒之门外。一群人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生怕主席在这么下去,会把自己给累到。
    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
    “进来!”主席刚劲的声线中带着深深的疲倦。
    李秘书端着饭菜走了进去,将饭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恭敬的说“主席先吃午饭吧!”
    “嗯!”主席淡淡的回应了一声,然后握着手中的毛笔依旧在宣纸上行云流水的写着。
    李秘书一边摆放着饭菜,一边注意到主席的脸色十分凝重,眉心也高高隆起,跟在主席身边多年,李秘书子让知道这是主席在遇到棘手的问题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他十分贴心的劝道“主席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人是铁饭是钢,总不能把自己累垮,主席您不是说过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吗?”
    “嗯!”主席依旧不咸不淡的回应着,再多一点的表情都没有。李秘书心里哀叹一声,得了,这是白劝了,主席一点都没听进去。
    原本刚想要直接走出去,可是看着地上凌乱的宣纸,李秘书长灵机一动,原本想要踏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他蹲□子将满地狼藉的宣纸,一张有一张的捡了起来。
    他的动作看似漫不经心,却充满了用意。随着手中的宣纸越来越多,李秘书也越来越心惊。文才武略全通晓的马主席,写着一手的好字,那一手行云流水的狂草,是众所周知的。
    李秘书震惊的看着纤薄的宣纸上,那龙腾虎跃般的狂草,然而让他吃惊的不是主席的字,而是手中被捡起的一叠宣纸上全是两个字,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
    粗糙的触感挑战着李秘书的每根神经,他立刻明白主席的反常一定与这个人有直接关系。这个人是谁?是四人/帮没被彻底粉碎的党羽?不对,这不可能。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主席一定不会这么犹豫不决,忧心忡忡。难道是那个可用的人才?或者是主席看上的人……李秘书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主席看上个人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与江夫人也分居很久了。
    想着李秘书就面色沉稳的将手中的宣纸放在写字台的一侧,看着主席仍在写着这个人的名字,李秘书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也想通了为何主席露出一脸难色。
    李秘书不动声色的退出了主席办公室,轻轻将门合上。转身对着守在门口,常年贴身保护主席的警卫团团长问道“知道田彭是谁吗?”
    没错,主席写得满满一张有一张的名字,就是为他治病的田彭,田道长。此时主席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方面他想要招揽这样的人物在自己身边,另一方面他顾虑到田彭特殊的身份。
    警卫团团长被问愣了一下,然后良久摇了摇头,说“不知道,这个人连听都没听说过!”
    此时,田彭为主席治病的事情还没有传到首都来,而当是被隔离看压的李秘书长也不知道田彭这号人物。
    李秘书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紧皱眉头,严肃地说道“用尽一切手段去查这个人,务必要把她找出来,然后请到中央来,明白没有?!”
    “是!”
    抗震工作依旧做完,按理说常玉华和韩尚荣也该早回中央去了。可是他们却没立刻回去,而是多逗留了几日。因为他们想要带田彭一起回去。
    赫莲知道大闺女和女婿的想法后,琢磨着田彭能去首都事件挺好的事,还有大闺女照料着于是欣然同意了。这几天他们两个人都在给田彭做思想工作,但是无论他们怎么劝说田彭都不松口。
    不管他们怎么说,即使说出花儿来,田彭也不放心将姥姥交给常玉萍和田建国两个人照顾。直到常玉华说会让一个抗震留下的浙江兵专门照顾姥姥,田彭才犹豫起来。
    韩尚荣和常玉华见有门,刚要加把力,田建国和常玉萍惊了。田建国至今还记着那个还俗道长对他说的话,说田彭不是一般人有他在定能保佑他全家平安。这话放在以前,他顶多算是个半信半疑,但是自从这地震以来一见又一见事的发生,就让他更加确信了老道长的那句话。
    常玉萍则是因为她知道全家现在之所以在村子里混的如鱼得水,所有人都对他们恭敬,那是因为田彭。因为田彭会道术,是他们家在这种特殊情况下还能过的衣食无忧,受人尊重。而且田彭今非昔比,他已经是给主席看过病的人了,这将来一定会大富大贵,现在常玉英想把他带走,那不是就等于挖走老田家的顶梁柱吗?!
    “不行!”
    “我不同意!”
    田建国常玉萍两个人同时出声道。
    常玉华目光狐疑又犀利的撇了他们一眼,“你们有什么不同意的?”
    常玉萍被大姐的目光一扫,先是瑟缩了一下,但是想到了什么,又得意洋洋的说道“我就是不同意,我们辛苦的将田彭拉扯大,你们凭什么说带走就带走?!想得到挺美!”
    “我田家的儿子,死也要死在田家!”田建国语气更蛮横道。
    在屋子里的这些人,谁都知道田彭从小的遭遇。当下常玉华和韩尚荣就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觉着眼前的两个人胡搅蛮缠的有点不可理喻。但是又有些无可奈何,毕竟人家是田彭的监护人。
    常玉华示意韩尚荣一眼,大有别理他们的意思。韩尚荣脸色沉静了下来,他十分喜欢这个小外甥,可是这下难办了。
    “现在知道自己是田彭的父母啦?!早干什么去了!我都不知道你们怎么好意思说出来这番话!”常玉华疾言厉色起来,“告诉你们两个,少在我面前充大头蒜!田彭是跟我们走,还是留下来都是他自己的决定,你们两个最好别瞎掺和。”
    “玉华!”韩尚荣出口阻止道,“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常玉萍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她小时候十分惧怕大姐,在她心里大姐一直都是一个不可超越的存在。但是那毕竟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她也是一把年纪了,而常玉华有才刚刚回来没几天,凭什么这么教训她,于是冷笑着还击道“呦,听你这意思,我和田建国还没说话的份了?!”
    常玉华脸色顿时一凛,像是发怒的前兆,凤眼严厉的向上一挑,一双美目发出冷峻的目光,常玉萍顿时心口一滞。
    韩尚荣安抚性的轻拍着常玉华的手背,淡笑着开口道“好了好了先不谈这事了。”
    韩尚荣原本好心,想要给双方一个台阶,毕竟都是一家人。可是谁知道,常玉萍丝毫不领情,得寸进尺的威逼道“不行,今天就要说清楚了!”
    韩尚荣一愣,良久将目光转向田建国,田建国深吸一口了手中的香烟,然后又徐徐地吐了出来,轻轻将烟灰弹去,“就今天说明白了吧!”
    得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口子都是一个德行,油盐不进,全是胡搅蛮缠得主,典型的不要脸。
    田彭那点事,他们都明白,田建国两口子心里想的生么,常玉华和韩尚荣虽然不全明白,但也猜了个七七八八。这下子也难住了,他们总不能真的就当起土匪头子,将外甥强掳走啊!正心烦意燥的时候,老七突然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然后趴在韩尚荣的耳旁,切切私语起来。
    韩尚荣的脸色突然变得微妙起来,一会眉头紧皱,一会又喜上眉梢。听完后韩尚荣转向一脸疑惑的妻子,然后又将原话说了一遍。
    常玉萍和田建国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着,面前这对夫妻俩,一种不好的预感在种种盘旋不去,紧张有好奇地盯着他们。
    常玉华听完话后,顿时冁然而笑,然后忽视常玉萍和田建国对着田彭问道“如果政府帮你照顾姥姥,你想什么时候回来看她就可以来看她,你愿意去首都吗?”
    田彭想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姥姥,最后微微点了下头。
    “好!收拾一下,咱们明天就走!”常玉华满意地笑道。
    “不行!”常玉萍连忙阻止。
    常玉华冷冷的看这两人,面色平静的让人心寒,然人感觉她要公事公办某件事。石老七冷哼一声,轻蔑的对常玉萍说道“开玩笑!你说不行就不行?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田彭可是中央要的人!谁敢拦?!”
    68第六十八章 北京城(上)
    看不见的黑色漩涡在屋子中间涌动着,每个人都看着对方,眼神中充满了汹汹的火焰和看不见底的凌厉。
    常玉萍怒喝道“别以为打着中央的名头,少拿大帽子来压我!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拿出证据来!否则别想把人带走!”
    常玉萍心里当然不甘心,她虽然不喜欢田彭,但是田彭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已经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没娘的野孩子了。他现在可是全村都供着、捧着的宝贝。看着常玉华和韩尚荣变了样的表情,常玉萍心里也清楚这句话的真伪,但是她就是不服气呀!她不想家里少了个能挣粮食的,她更不想看见田彭成个人物。说到底她还是心虚,为了自己以前做的事感到心虚。
    常玉华和韩尚荣脸色越来越沉,他们没想到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常玉萍居然还这么胡搅蛮缠不肯松口。不过真让常玉萍说对了,他们拿不出证据来,因为这是上面秘密下来的命令,这就是机密。
    常玉华气的牙根微微搓动,一双凤目尖锐的射向自个的妹妹,胸口上下剧烈浮动着,看样子气急了。
    韩尚荣搂过女人的肩膀,微微用力按了按,然后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石老七脸色一沉,他最烦就是这种蛮不讲理的老娘们,他虎着一张脸迅速从腰间拔出一把英伦小步枪,然后匪里匪气的在手中把玩着。屋子里的老少都愣了一下,几双充满惊异的眼睛同时射向他。
    石老七嘴角一翘,露出一抹冷笑,深色的眼眸更是平静的骇人,就像是暴风雨来临时前夕的宁静。在这层平静下面,隐藏着波涛暗涌的漩涡。
    看着石老七恐怖的脸,常玉萍觉得自己像是被野狼盯住的猎物一样,无力逃脱被撕碎的命运。常玉萍如不住打了个冷颤,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有些惧怕的盯着眼前这个浑身充满血腥、戾气的男人。
    石老七瞥了常玉萍一眼,然后举起手枪抬平。常玉萍看着指着自己的黑色铁管,顿时吓得双腿突突起来,惊恐的等大双眼。
    “你做什么?!”田建国将常玉萍护在身后,嘴上虽然大声的质问着,但是脸上的肌肉却一下一下抽搐着,显然是吓得。
    石老七不屑的看男人一眼,然后将对准常玉萍额头的手枪收了回来,看着手里那把掉漆了的手枪,漫不经心的说道“老子的枪子可向来不认人!”说完又扫视了一下田建国和常玉萍,目光在女人的身上停留的更久一点,直到女人吓得脸色发白快要晕死过去,才缓缓地开口接着说道“怎么样?想清楚了没?田彭你们是留还是不留?”
    石老七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想要跟中央抢人就别怕挨枪子,常玉萍和田建国一下子就老实了,两个人瑟缩了一下,一声不吭。
    常玉华适时地出面,看似对着石老七严肃的批评了两句,实际上却是对石老七的这一出还是很满意的,只不过表面上要做给常玉萍和田建国看。
    “石老七你在改不了你这臭毛病,以后你就去炊事兵!”常玉华说完又对着常玉萍很无奈的说“三妹啊,大姐知道你舍不得田彭,可是这是上面的命令。”
    常玉华的话点到即止,没有说的很通透,但是常玉萍和田建国却是听了个明白,田彭是非走不可了,这不是在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所能左右的。
    “行了,都是一家人,有话都好好说,也别明里暗里的。老婆子我这辈子有田彭这么能耐的外孙子,只是福气,也是咱们老常家祖上积德。”赫莲皱着眉发了两句感慨,然后又对着田彭挥了挥手将他招到自己身边。
    那双依旧神采熠熠的眼睛,深深镶嵌在布满沟壑的脸庞上,她自己的看着面前这个已经半大的孩子,赫莲用手指将田彭脸颊的一抹灰土轻轻抹去。良久叹了一口气,笑道“彭彭大了,去吧!姥姥由政府照顾,你放心。”
    田彭紧紧的抿着嘴,眉头微微皱了两下,对着赫莲问道“姥姥不想和我一起去吗?我也不是很想去。”
    “傻小子,姥姥这辈子就胜在这个地方,长在这个地方,现在都一把年纪了还折腾什么?!你就去吧!想姥姥了,就回来看看姥姥。”
    秋末,街道边的老槐树都纷纷落下叶子,露出光秃秃的树枝憔悴的在风中摇曳,天空中一堆堆深灰色的云层,看起来摇摇欲坠,压得人抬不起头来。
    田彭从宾馆二层愣神的向下望着,一脸漠然的看着楼下陌生的环境,他的脸上丝毫没有一个十几岁少年应该有的朝气、活泼,整个人看起来深沉甚至有些死气沉沉,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李秘书长轻轻扣了扣门,田彭回过神来,李秘书长适宜的笑着,说道“田彭同志觉得在这里暂住还满意吗?”
    田彭淡淡的点了点头,他今天才刚到北京,在宾馆里还没待上半个钟头,根本谈不上什么满意不满意。只是出于礼貌,随意的回答了一下,脸上依旧带着漠然的笑容。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笑容,却在给李秘书造成了极大的震撼,说起来他也算是阅人无数的,在主席身边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按理说沉着冷静的人李秘书见过不少,可是向田彭这么大的孩子脸上却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气质,李秘书还是头一次见到。于是当下心中一惊,暗叹道这个让人看不透的少年将来必定是个人物。
    “满意就好。”李秘书笑着说道“今天主席再开一个会,所以安排田彭同志明天和主席见面,对了这个是主席私人医生的任聘书。”
    李秘书向前误以为主席是因为那个女人而茶饭不思,可适当调查清楚以后,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李秘书也吓了一跳。将人接来不是件难事,但是这个人不是一般人,据资料上说,田彭是个道士,主席的病就是由他治好的,这在当地都是公开的秘密。
    田彭的身份很微妙,道士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就是神棍一类的形象,虽然现在市局不想文/革时期那样紧张,可是主席怎么能将一个道士特意接道中央来?这不是惹人非议嘛!?思来想去,决定掐头去尾,将田彭给主席治病的是大肆宣传,但是将符咒一些灵异事情直接抹去。最后用私人医生的名头将田彭接到中央,已解主席心中苦恼。
    田彭接过秘书手中的薄纸,看着纸上大大的钢印,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笑容来,只是这笑并没有直达心底,“谢谢。”
    “不用客气,如果有什么需要,告诉服务员就行。那我们明天见!”
    送走了李秘书,田彭肚子也饿了起来,于是出了房间想去吃点东西。东打听西打听,最后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来到了宾馆的餐厅。
    现在不是吃饭的事件,但是餐厅部却有十二小时全天供应餐。那种待遇饶是在四十年后看,也觉得条件不错,为落于大前门处的北京饭店是用来接待其他国家领导人用的,在当时是唯一的一个五星级宾馆。
    “大叔不好意思,请问还有什么吃的嘛?”原本闲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一听有人来打饭顿时一位到了饭口,抬头一看墙上的表才下午两点钟。于是疑惑的转过头看向端着盘子的陌生少年,眉头皱了皱,问道“你是哪位领导的家属?”
    能住在这里的,如果不是外国领导,那就只能是外省某些领导来中央开会,有时候会顺便带些家属来玩。
    最近两个月新上任的刘国锋总理,按照主席的命令将四/人帮抓了起来后,中央每天就是大会小会没间断过。
    男人也就是这么随口一问,田彭不明就里以为是吃饭要做登记,于是开口道“我是常玉华的家属。”
    “常玉华?!”男人愣了一下,不确信的问道。
    “对。”
    男人皱起眉头感叹道“哎呀你是他的家属?常同志可是巾帼不让须眉!当年两党内战,她可是立国不少战功!”男人接过田彭手中的盘子,眉头蹙得更紧道“哎呀,现在没啥东西了,就还有些早起剩下的炸油条、肉包子了,你看……?”
    “行挺好的。”田彭笑道。
    田彭昨天在t市的时候,还有许多人因为地震而吃不饱。没想到在这里许多人过年才能吃到的白面做的包子、炸油条居然不算什么好东西?这着实让田彭有些吃惊。
    “好嘞,等会。”男人动作麻利的给田彭盛了满满一盘子油条和肉包子,惹得田彭两忙说道“大叔够了!太多我吃不了就浪费了!”
    男人一听顿时嘿嘿一乐,其实不浪费粮食是对的,但是在这里却很少碰到这样的主。在这里住的领导们很少能做到勤俭节约,男人看了眼盘子里的三根油条和四个包子说道“大小伙子连这点东西都吃不了?!快去吃吧!”
    男人热情的推脱下,田彭无奈的笑了一下,然后找了个地方,刚准备坐下吃饭,正好被刚进来的大堂经理看见。
    大堂经理顿时吓得一惊,底下的服务生不认识田彭,他们这些管理人员可都知道,主席身边的李秘书长特意嘱咐要照顾好田彭。原本只是来巡视,没想到就碰见田彭吃残羹冷饭,顿时对着餐厅部的一干众等训斥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让小田同志吃这些东西!”
    女人目光严厉的巡视了一圈,所有人被吓得一愣,反应不过味儿来。
    大堂经理对着田彭歉意的说道“小田同志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就尽管说就行了。”
    田彭微微一阵愕然,“不用了,我吃这个就挺好。”
    “这怎么行!”女人皱眉,转身对着刚才给田彭盛饭的男人说道“王叔!快去让厨师炒两个家常菜!”
    男人愣了一下,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小田同志?一个小孩能让经理这么恭敬?一个人名迅速在他的脑海中浮现,那就是那位救了主席命的小神医,田彭!
    男人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焦急地向厨房跑去,嘴里面喊着“伙计们赶紧炒几个单炒!田彭,田彭来咱们这吃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哀家饿了= =
    给哀家上两个烤白薯!
    69第六十九章 北京城(中)
    填饱肚子之后,田彭在众星捧月之下走出了宾馆。
    因为头一次到北京,所以田彭不敢去太远的地方,他在大前门附近闲逛。大前门很繁荣,一条不大的马路上充斥着骑着自行车下班的人。
    原本火红的太阳,也熄了它的炙热,奄奄一息的挂在天边,透过层层叠叠的云雾,将它们抹成了深深浅浅的橘色,涂在天际。
    从大前门一路能畅通无阻的看到正前方的故宫。虽然隔着很远的路,可是依旧能感受到紫禁城的威严。田彭愣愣的站在原地,木管穿过形形□的路人,最后落在建筑磅礴的宫殿中。一种旖旎的感觉油然而生,看着陌生的建筑物,他却觉得很熟悉,心底里有个声音在呼唤着他,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样。
    “怎么了?”一道清冽的声音,让田彭从神游中回过神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向紫禁城走去。
    田彭深深叹了一口气,心头划过一缕淡淡的失望。他从蛊惑中回过神,惊讶的看着出现在自己身旁的师傅,“没……师傅你怎么出来的?”
    现在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按理说鬼魅在此时因该还不能出现。但是随后田彭又顿了一下,想着师傅总是很不一样。
    白轩熙深深地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小人,然后说道“这紫禁城是个特别的地儿,千万别让什么东西把你给蛊惑住。”
    说完白轩熙看着故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去前面走走。”
    一人一鬼一路畅通无阻的向前走着,田彭这才发现不知为什么,越是接近紫禁城,就越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怨气迎面扑来。这种怨气强烈的让人很不舒服,就连普通人从故宫门口经过,都能感受到特别的阴冷,不自觉的打了冷颤,将自己的外套拉紧。
    修道多年的田彭更加直观的感触到,那股邪气。他紧紧的皱起眉头,紫禁城是朱棣以后历代皇帝才能居住的地方,每代皇帝都会被民间百姓称为真龙天子。虽然民间对皇帝的这个尊称有些过于神化,但是也是有一定有据可查的。因为每代皇帝虽然不是真的龙,但是他们身上却是有帝王之气,能震慑住魑魅魍魉。只有皇帝的大限将近的时候,帝王之气才会消退甚至消失。
    皇上居住之地,居然阴气这么大,田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故宫的门口,田彭仰头看着成群结队的乌鸦从十米多高的围墙内飞出。漫天的乌鸦遮住了大半个天空,让人忍不住好奇这些乌鸦白天的时候都躲在那里。
    “师傅。”田彭疑惑的看着白轩熙,白轩熙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田彭才继续说道“紫禁城为什么引起这么重,但是那些冤鬼又像是被什么压制住,而不能再人间肆意作祟?”
    白轩熙默默地看了田彭一眼,像是要考校一样,没有回答田彭的问话,“继续说说你都看出了什么!”
    田彭看着古旧的宫壁,因为不能进到里面去看看,所以只能将自己看到的一些表面的东西说了出来,“自古讲究阴阳调和,先前是由帝王之气来镇压,现在是靠着每日的人气来保持阳气充足。估计这些阴气不是自己想留下来的,而是被什么符咒之类的困?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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