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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可是一双眼睛却透露着一个身经百战,铁骨铮铮的军人应该有的气势。
    “报告韩副司令员,梯子只有十米高,够不到被困人员!”一个年轻的士兵气喘嘘嘘的打着报告。
    韩尚荣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射出一种摄魄心弦的光芒。这座医院是全t市仅剩的几座高楼中的一栋,一座二十几米高的楼,即使是地震也只陷下去两三米,这给救援造成了很大的困难。
    那个女人看起来和年轻,只有二十几岁罢了,她已经三天没有喝水没有吃饭了,如果不是前两天下了一场大雨,估计她现在已经脱水死亡了。
    难道就真的无计可施了?真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具年轻鲜活的生命一步步迈向死亡?!
    “真的救不下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
    回答他的人带着些无可奈何“报告副司令,无法救援!”
    韩尚荣敛下了眼帘,在他的眼眸处打了一层阴影,使人看不清他现在的神色。半晌,他才有些疲惫的睁开眼睛,然后疲倦又沉重的说“走吧!”
    一种沉重的心情压抑着他们,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们的心间。一群人缓缓转过身,真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有一个士兵发出了一阵惊呼。士兵吓傻了一样大喊道“有人爬上去了!”
    韩尚荣浑身一震,连忙转过身,威严的眼眸瞬间变大,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只见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年,正手脚并用的在楼层上攀爬着,一路向上。他的动作很快,健步如飞、如履平地一般,没一会就已经爬到离女人还有两三米的地方。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住了,这是什么?武林高手?!轻功?
    数十种么生有熟悉的字眼,在他们的脑海中盘旋,最终那个白影在他们震惊的注目下将女人救了下来,没费吹灰之力。
    少年开起来也累极了,他把女人平法在地面上,此时的女人已经晕死过去。韩尚荣震惊得像少年快步走了过去,他不相信c国真的有轻功那种玄妙的东西存在,他知道部队有一类特种兵,就是专门训练挑战人体极限的,他们就会攀岩走壁。可是他不信眼前穿着朴素甚至有些破烂的少年会是特种兵,但他更不信眼前这个般大的孩子会是一个武林高手。
    其他的士兵紧跟在韩副司令的身后,看着被救下来的女人,刚想开口喊医务人员过来,却被韩尚荣一脸凝重的制止了。
    少年看了看女人的眼皮,女人的双眼仁涣散,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于是皱起眉头,连忙拿出布包,有他出一张黄|色的符咒,用香点燃。然后拿着细长的银针,从燃烧的火焰上穿过,简单消了下毒,接着手法熟练的在女人的面门,和手上扎了起来。
    围在旁边看的士兵,都忍不住道吸一口冷气,不过很快有镇定住。一脸好奇地盯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少年。
    几针扎下去后,女人长出了一口气,少年才脸色缓和了些,然后站起身对着不远处看起来是个当官的军人说道“找个地方,让她好好休养一下就好了!”
    说完就银针收好,转身就走。
    “等一下!”
    韩尚荣想上前截住少年,可是那少年突然腾空的跳了起来,没几下就将韩尚荣甩得老远,又是眨眼的功夫少年的身影就彻底找不到了。
    韩尚荣眼眸中的震惊再次流落出来,他觉得自己被震撼住了,他一辈子都没有没经历过的奇妙的事,今天全都经历了一边。
    太阳越升越高,快到正午,光辉灿烂的光线才终于捅破重重乌云,洒遍全地。就像在昭示着是无无生机开始复苏,一切的痛苦将要过去。
    田彭一路快奔来到陡河边的废墟上,所有人都在搬着落石。
    一处一个人发出一阵惊呼声,接近着喊道“快来!我挖到人了!”
    所有的人向着那里奔去,田彭也来你忙走了过去,那个位置是哑婶他们家的位置。
    放开重重地废墟,只见坡腿的杨力志,浑身是血的暴露在空气中,所有人震惊了两忙七手八脚的想要将他拉上来,结果却发现他的身体超乎想象的沉重,一点一点的向上拉,才发现他的怀里还有一个人,是哑婶!
    所有人累得满头大汗,“大家再使点劲儿!”
    杨力志的身体被拉出来了,连带着哑婶也被拉出了废墟中。所有人震惊的躺在地上的看着一家三口,老杨用身躯护着哑婶,哑婶用身躯护着儿子,一家人叠罗汉似的摞在一起。
    这是一种人性,一种再死的时候还记得要保护自己家人的人性。
    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伸手探了探中年男人的鼻息,然后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又探了探女人和少年的,最后脸色难看的站起身,冲着一脸关心的大家伙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一家三口都死了!”
    男人敬佩的看着这一家三口,被他们的亲情和危难之时的反应所折服,解放军站在这三具尸体旁。突然立正,身体站的笔直,对着三个尸体庄严地敬了一个礼。
    在解放军同志的带动下,所有人也都不自觉的将腰板挺得笔直,痛切的看着老杨一家。
    这个年代的生命就是这样脆弱,不堪一击。
    田彭慢下脚步,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还是来晚了吗?看着地上冰冷的尸体,田彭觉得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热了起来,明明前几天还活蹦乱跳,充满生气的人,今天就变成了一具尸体了?人就这么没了?!
    田彭难过的垂下眼眸,突然觉得杨派的尸体有些不对劲,他的身上没有像杨叔和哑婶身上浮着一层死气。
    于是皱着眉,连忙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我回来了!你们韩尚荣会是谁??!!
    你猜,你猜,你使劲的菜!
    话说,要不要二更呢?
    58第五十八章 地震(下)
    潮湿阴冷的空气,让人忍不住手脚发凉,四周坍塌的废墟,讽刺的昭示着些什么,让人心里很难受。
    田彭心情忐忑的朝着杨派一步步走去,是的太很冷,冷的让他觉得没一步都是那么艰难,让他觉得看着这一家三口的尸体,胸口一阵阵发紧。
    田彭最终走到了杨派的身边,他看着即使死也将儿子紧紧的护在怀里的女人,她的眼睛真的很大,里面充满了恐惧和担忧。女人这一辈子的苦和不甘,都□裸的写在这张被落石砸的狰狞的脸上。
    一口郁气被狠狠的卡在田彭心头,如果他能再早一步也许就能救下哑婶一家人吧?!田彭叹了口气,然后收回视线,用手将杨派的眼皮扒开,看着灰暗的眼仁,田彭脸闪过一丝喜悦。他没看错,杨派确实没死。
    他连忙站起身,对着身后幸存下来的男女们说道“人还活着,快!快去端一盆水来!”然后想起了什么,特意嘱咐道,“要凉的!”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人群立刻一阵躁动,解放军一脸震惊的走到田彭的身边,疑惑的问道“还……还活着?!”
    田彭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连忙从破旧的布包里面掏出了一个破布捆着的小包。布包展开,里面是一排排排列井然有序的大小不一的银针,此时正冒着一阵阵冰冷的银光。
    解放军愣了一下,眼睛中冒出一丝奇异的光,这个东西他认得。这个解放军算是有些见识的,他们老家曾经有一位告老还乡的宫廷御医,那个老头也是用那种长针给人治病的,就和眼前这个少年用的一样。
    田彭将杨派的上衣七手八脚的给脱了下来,然后用手指在他的腹部轻轻按了几下,发现原本应该柔软的地方却硬如磐石,田彭的眉头微皱,对着身边的解放军问道“有火柴吗?能打火的都行!”
    部队有部队的纪律,保卫国家的军人怎么可能抽烟呢?这不抽烟,身上自然没火柴这种东西。男人微微皱起眉毛,疑惑的心想这孩子要火柴干嘛?第一个想法就是眼前的小孩难道要抽烟?!可是随后破灭了,觉得自己想的太离奇了。
    男人冲这田彭摇了摇头,然后又对着周围的人问道“大家有火柴吗?能打火的也行!”
    一群人也都两忙摇了摇头,他们都是凭着幸运存活下来的,跑出来的时候连衣服都顾不上穿,怎么可能还会随身带着那些东西?
    田彭冲着脸色焦急的男人和难民们摆了摆手,表示没有火也没什么大问题,不用担心。
    “水来了!水来了!”
    一个中年男人焦急地从远方跑了过来,他身上穿的衣服被已经破破烂烂的开了很多个洞,现在这衣服只能算是破布勉强遮掩身体而已。
    这要是换了以前,一准会有人背后笑话他,可是现在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一时间所有的芥蒂多有的恶毒,全部烟消云散。灾难使他们的心紧紧地连在了一起,紧紧地依靠在了一块儿,他们要活下去,就只能互相帮着。
    田彭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对着端着水的男人说道“大叔麻烦你把这水破在杨派的身上!?”
    男人吓的呆住了,所有人也都一片愕然,这是救人还是害人啊?!现在刚入秋没多久,这水是冰凉刺骨,眼看着地上的人也就只有一口气了,再加上这盆子冰水。那不马上就找了阎王爷报到去了?!
    中年男人忍着吞了口吐沫,惊讶的看着田彭,“啥!?田彭你确定?!这一盆子水泼下去,杨派还不两腿一蹬?!”
    解放军也连忙向前一步阻止道,“小同志,我看还是交给医务人员来处理吧!”
    这位年轻的士兵明摆了就是不信任眼前这个般大的小孩,不过话说回来也确实不赖他,谁会相信一个半大的孩子会治病?!而且还是用这么怪的方法?!男人心里发怵了,先前被针灸忽悠住的理智一下子回来了。
    田彭瞥了解放军一眼,冷冷的说道“等着他被抬回去,早就没命了!”然后又对着不远处的中年男人说道“大叔要是我不用施针,这水我自己就泼了。叔你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你要是信我,就现在泼!再耽误一分钟,杨派就真的要下去找杨叔和婶子去了!”
    田彭顿了顿,看着中年男人一脸犹豫,周围所有的人都议论纷纷,隐约有人在说这水不能泼呀!?脸色突然一变,一双眼睛如同毒蛇一般冒着冰凉的怒火,让他们顿时觉得一身一阵阵发寒,田彭怒声道“你们大家看看哑婶睁她睁着眼睛在看着你们呢?!她这是死不瞑目!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杨派这么死了,袖手旁观?好既然你们不怕哑婶半夜去敲你家门,我也不怕!”
    说完,就用佯装着生气了,怒气冲冲的要收拾东西走人。所有人一下子慌了,被田彭的话说的害怕了,外地人不知道田彭的名号,他们这些住一块的邻居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田彭可不是一般的人啊,那是会法术,能通天下地,在阴阳两界来回的人。
    其实这些大多也都是他们道听途说,以讹传讹将田彭有些神话了。但是那晚和邪道长斗法,他们这群人中绝大部分可是确确实实亲眼看见过的,那一晚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就如同在他们面前打来了一道神奇的门,让他们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神秘、怪异。
    地震刚结束的那两天,国家没来得及救援,就是人家田彭这孩子,给附近的受了伤的老百姓们看病治病。就连只剩一两口气的人,这田彭给一道符水在扎上两针就能,药到病除,起死回生。田彭这神医的名号,在t市也很是响亮。
    于是所有人心里开始敲起了小鼓,端着水的男人也慌了,看着哑婶那双被砸的充血的双眼,浑身打了个激灵,从觉得躺在地上的冰冷的尸体是在瞪自己,于是声音颤抖带着哭腔道“田彭你别走!我泼!我这就泼!”
    田彭微微一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解放军大吃一惊的看着他们吼道“什么?!你们是不是疯了!”
    说完男人想上前把那盆水抢下来,田彭怕再耽误下去将不远处的其他士兵引来,于是手捏一根银针对着男人的脖颈处一扎,男人顿时觉得全身一阵发麻,然后就像是卸了力一样,哐当一声,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双眼焦急、诧异的在眼眶里叽里咕噜的乱转。
    所有人一下子都噤了声,有些滞纳的捂着自己的脖子,不敢再多说一句。
    中年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在田彭催促的眼神下一刻不敢在耽误,向前一步,哗一盆水,入同破瀑布一样,洒在杨派的身上。
    水刚一撒落下,田彭就冲了上去,拿着一根银针照着杨派脐上三寸处就扎了下去,一根银针深深地陷在了杨派的肉里,只剩下半截。
    所有人看着凶狠麻利的动作,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一时忍不住想象着这么长的一根针要是扎在自己身上是个什么感觉,一时间所有人忍不住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田彭一手轻轻转动着银针,一手从布包里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纸符,然后在空中挥了几下,嘴唇一张一开像是念了个无声咒,这纸符就在空中诡异的燃烧了起来。
    田彭本来不想用纸符自燃,虽然现在大家都忙着抗震没人会说他搞封建活动,但是他担心这些人秋后算账。可是为了救人,这一天之中已经用了两次。
    瘫在地上的士兵惊讶的看着这不科学的一幕,显然是被震慑住了,而围在周围的老百姓们却像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脸上没有过大的表情动作。
    田彭一手轻转着银针,一手拿着纸符在杨派的脸上轻轻抖擞着。没一会,杨派的脸上就浮出了一层水气,像是膜一样紧紧地贴在他的脸上,越来越厚。
    没一会杨派的嘴巴微微张开,长出了一口气,一道符也烧为了灰烬。
    田彭将杨派身上的针拔了下来,对着四周的人说道“好了,把他送医院里就行了!”
    说完,田彭有叹了口气,小声对着将杨派死死护在怀里的哑婶说道“婶子,杨派我已经帮你救回来了,你和杨叔就安心上路吧!”
    说完用手在哑婶的脸上轻轻一抹,那双吓人的眼睛就缓缓的合上了,仔细看总觉得哑婶被砸的稀烂的脸上带着一种安心的微笑。就像真的听懂了田彭的话一般,那双原本拉紧杨派的双手也慢慢松开来,诡异、毛骨悚然,可却又让人心里有些发酸。
    田彭像是累极了,他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像不远处趴在地上的士兵走去。那年轻男人一双眼睛惊异、恐惧的瞪着田彭,就像是怕他要做什么可怕的事一样。
    田彭轻笑一声,将男人脖子上的针拔了出来,然后就向前走去。
    趴在地上的男人,没多大功夫就生龙活虎的爬了起来,丝毫没有刚才的手脚发软的症状。他惊异的动了动手,回头想要找刚才的少年,却再也找不到了。
    不过与那个诡异的少年相比,他现在更关心一件事,他向远处大喊着“护士这有受伤的人快来!”
    没一会,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浩浩荡荡的跑了过来,医生蹲□看了看少年的眼皮,然后又用听诊器,在躺在地上的少年胸腔出听了听。
    一双眉头越来越近,最后在士兵的注目下,摘下听诊器一脸惊异的说道“太不可思议了,这孩子真的是从废墟底下挖上来的?!”
    “对!”
    “真是个奇迹,福大命大啊!”医生摇了摇脑袋感慨道。
    士兵吃惊的问道“这人没死?!” 医生奇怪的看了眼士兵,点了点头“对呀!这么看着一点事都没有,健康着呢!休息两天就好了!”
    士兵表情极为复杂的看着地上脸色惨白的少年,不可置信地说“怎么可能没死?!不应该呀!!这不对!他应该死才对呀!”
    医生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看着眼前怪了怪气的士兵,不满的说道“你这人安得什么心呀?还咒人家死?!”说完气冲冲的瞪了男人一眼。
    士兵此时已经深深地陷入了脑子里的怪圈,什么马克思主义列宁思想,科学主义论一下子化为灰烬,此时他只觉得天要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的爬回去,接着码字……你们说我吧!嗯……我不还嘴,我错了!_&1t;
    59第五十九章 狗肉(上)
    一九七六年,那是一个充满波折的一年,是不平凡的一年。
    在这一年里,t市发生了c国有史以来最具毁灭性的地震,是全国上下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一年。
    “婶子!快和我们一块取吃的吧!”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女人经过田家搭的小棚子时,满脸喜悦的喊着。
    “吃的?!什么吃的?我咋不知道?”赫莲疑惑的问着。
    女人抿嘴笑道“快和我们去吧!吃的是用飞机带过来的,将在杨家庄那篇废墟那边,每天都从上面扔下来特别多吃的!”
    中央为了解决地震区的百姓口粮的问题,就用直升飞机运来一些压缩饼干,这种的食物。可是到了这才发祥,t市的地震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范围,整座城市从天空上向下看就是一片废墟,没有任何可落脚的地方,于是无奈之下只好将飞机降低,从空中将救援的食物扔下去。刚开始的几天有人甚至还被这从天而降的压缩饼干稀里糊涂的给砸死的,被砸死的人还不少。一下子这隔几天就掉吃的消息不胫而走。
    赫莲微微一笑道“我不去了,我家这还有点粮食,不和你们抢!”
    “哎那行!婶子你忙着,那我就走了!不然等会去晚了,都没东西了!”说完女人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妈!你怎么这么傻呀?!怎么不跟着去?咱们家的米不都让你和田彭扮好人,给发的七七八八了,哪还有吃的!”常玉萍从棚子的里面走了出来,对着赫莲埋怨道。
    赫莲瞥了三闺女一眼,然后拍了拍手,冷哼一声“今天有东西吃饿不死,不就行了?现在就这么点吃的,你都划拉到咱们家来,别人都饿死不成?!心里就自己那点小算盘,还不如田彭一个孩子。也怪我老婆子没教好,教出了你这么个自私自利的玩意来!我这老太婆也指不上你!“
    赫莲将常玉萍数落了一顿,最后说了句“行呀,你要是怕自己饿死,你就去捡!”说完赫莲就身形一晃一晃,腿脚不利索的回了棚子。
    常玉萍不满意的撇了撇嘴,叨咕道“我呸,这人真是越老越偏心,让我去捡压缩饼干?!谁不知道压缩饼干能砸死人?! 真是不安好心!”
    “我看不安好心的是你吧!”一个女人清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常玉萍的身后。
    常玉萍被吓了一跳,她心有余悸的转过身。身后站着一个身穿一身绿色制服,身形姣好的女人。看面相她年纪不小了,最起码要比常玉萍大十岁,应该五十多岁。可是面色、皮肤还有那种优雅的气质,却是常玉萍所没有的,所以眼前的女人居然让人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没有给人半点苍老的感觉。
    此时女人的眼中,迸发出一种逼人的目光,全身散发着高傲有阴冷的气息,让常玉萍不敢与她直视。
    “你是谁?!”常玉萍牙齿上下打着架,有些颤抖的问,面前这个女人的目光实在是严厉、冷冽的让她打心底了恐惧,这种恐惧很熟悉,可是又说不上来什么。
    常玉萍注意到,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走到了女人的旁边,这两个人看起来应该是夫妻,两个人看长相年纪应该相当,可是女人给人的感觉比这男人应该略大些。
    常玉萍人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又问了一遍“你们是谁?!来我家干什么?”
    女人依旧目光冰冷的盯着常玉萍,浑身散发着一种压迫感,让向来泼辣的常玉萍僵硬的立在那里。
    男人轻咳了两声,然后看着常玉萍问道“请问这里是老常家吧!”
    说着男人抬头向里面望了望,看见往门口走来的老太太,眼前一亮,“妈我们回来了!”
    这一声妈,喊得赫莲一愣,就连常玉萍也跟着呆愣住。赫莲这辈子可没有生过一个儿子,常玉萍也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哥。
    难道是……赫连心头一颤,连忙向旁边望去,看见一个烫着卷发的时髦女人,看着那张日日夜夜思念盼望的脸,一时间老太太激动了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声音,“大丫头!?”
    “妈!我回来了!”女人一时间也控制不住情绪,连忙扑进赫莲的怀里。
    赫莲这辈子一共有三个闺女,老大常玉华,老二常玉英,老三常玉萍。三个闺女当中,人们村里的人却很少提起老大,甚至很多人不知道他们家老大的存在。
    只有些老人才知道,早年也就是刚建国没几年,那时候还是内战时期,老常家招待了一个当兵的,后来他家大闺女就和那个当兵的跑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却没人知道,只是后来传出了他家大闺女和那当兵的有了孩子,怕被他爸常老三打死所以和人家私奔了,这事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传言越来越难听,直到常老三拿着斧头追着一个在他们家门口说闲话的人,如同一头发了疯的野兽一样,死活要把那人给劈了,这才再也没人敢提这事。后来事情渐渐的淡了,也就慢慢的被人们所遗忘。
    “大……大姐!”常玉萍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了三个字。
    这个称呼,在她嘴里面上下翻腾了好多遍,她大姐和走的时候,她大概还没有田欣大,对已大姐对她而言很陌生,只记得从小大姐就对她和二姐很严厉。一时间常玉萍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话,大姐听到没?应该是听见了吧……不然也不会……常玉萍心里默默祈祷着,大姐刚才没听全。
    常玉萍尴尬的笑了笑说“大姐你和妈你们先聊着,我去做饭。”
    母女俩抱头痛哭起来,这是多少年了,应该是快三十年了,母女两个人没有见过一次面。这么多年的杳无音讯,赫莲早已为自己的大女儿已经死了,可是没想到。
    哭够了,赫莲给闺女脸上的眼泪擦干,然后又疑惑的看向旁边一身军装身姿挺拔的男人问道“这是?!”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敢情自己刚才那一声妈白喊了。
    常玉华笑了笑,对着赫莲微微埋怨道“妈!你真是的,能跟你闺女回来的能有谁你大女婿呗!”说完挽着赫莲的手臂,看着对面的男人笑着说“再说了,韩尚荣妈你又不是没见过?!当年他和部队走失,还住过咱们家呢!”
    赫莲斜看了男人一眼,顿时想起这小兔崽子当年拐走自己闺女的事来,然后撇了撇嘴,说道“我可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住过当兵的!不知道不知道!走了闺女陪妈进去!”
    说着拽着常玉华向里面走去,丢下韩尚荣面色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常玉华看着平常威风凛凛、向来说一不二的副司令,一脸紧张如同愣头青一般杵在门口,求救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常玉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着韩尚荣说道“还不赶紧进来!咱妈和你开玩笑呢!”
    韩尚荣这才如蒙大赦,连忙跟着走了进去。
    找了个理由就冲出来的常玉萍,心情不怎么好了,满脑子都是大姐有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可是琢磨琢磨也就烦了,爱咋咋地,这么一想心情豁然就好了许多。大姐在怎么了?自己凭什么怕她呀?!有什么好怕的,就这么着。
    一瞬将,一些汹涌澎湃的思想向她袭来,有了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烦心的事没了,就开始忙活起来做饭来了。
    虽然嘴上和心里说自己不怕,可是仍是想做顿好的讨好一下常玉华,看常玉华的着装,就能看出她现在过得很好,至少比她要好。
    常玉萍看着只剩半袋的大米,还有一些蔫了的白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将手里的白菜用力一摔。双手叉腰,气哼哼地说“这老太太还真是,那么多米都送人了,这菜也是就收这些个破玩意,够干什么的?!”
    常玉萍显然忘了,现在是地震时期,正处于困难的时候。许多人都吃不饱,靠着国家发的那一点救济的食物,只能勉强保证饿不死。因为地震,井还有自来水多数都不能用了,就连吃水也成了个大问题。
    水对于他们来说也都是宝贵,靠着河边的还好点,还有一点溪流,可是离着水源远的人就麻烦了,只能靠接点雨水来解决问题。
    家里当初跟着歪舌狗出来的牲口,赫莲不允许他们杀了吃,说那些动物都是通人性的,不一样。及时这样,吃惯了肉的常玉萍和田建国也都偷着摸着给杀了吃了。
    对于不听劝的常玉萍,赫莲也只能又气又急,却没别的好法子。
    这样一来,家里更没有什么可以下饭的。常玉萍正琢磨着怎么办的时候,突然看见老老实实窝在不远处的一个白色影子。
    顿时,常玉萍乐得眉开眼笑,她挑了一个棍子藏到背后,然后一步一步向着白色的豺狗走去。
    一边走一边笑着说“乖,乖!”
    作者有话要说……
    …………
    啥都不说,继续码字!
    60第六十章 狗肉(中)
    原本趴着脑袋的乐乐,突然警惕地抬起头,它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的常玉萍,开始人性化的向狗窝里缩了缩,然后发出不怎么友善的低吼声。
    常玉萍被歪舌狗的架势吓了一跳,站在离它五十米的地方不敢动起来。脸上的带着惧怕的笑意,“乖乖哈!没事,别怕哈!”
    有时候这个狗是异常的敏感,十分通人意,就像个人一样,家里养过的人都知道,你若是不喜欢狗,这狗对你也不会待见到哪里去,有时候它还会多得你远远的。
    常玉萍越是这么说,歪舌狗的低吼声就越来越厚重,如果他不是舌头歪着的话,相信早就叫唤了起来。
    常玉萍僵在那里,累极了。于是干脆原地坐下,气恼的瞪了一眼扔在低吼的狗。
    “我呸!什么玩意,就连个狗都敢欺负我!”常玉萍愤愤的骂到。
    常玉萍越想越生气,于是捡起一旁的一个小石子冲着歪舌狗狠狠的砸去。一块石子顿时打在歪舌狗的脸上,歪舌狗瞬间发出呜呜的惨叫,就如同刚满月的婴儿哭声一般,顿时常玉萍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咒骂道“在鬼叫就宰了你!”
    歪舌狗像是听懂了一样,一点声音也不再出来,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窝在那里,努力将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团,离开女人的视线。
    看着一副无辜、装可怜的狗,常玉萍又气又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她觉得自己好累,她的心里藏了太多的事,她嫉妒姐姐有时候嫉妒的发疯。
    哪怕二姐已经死了很多年,可是她依旧嫉妒她,嫉妒她为什么讨所有人的喜欢,也嫉妒她为什么比自己相依不嫁给田建国。
    她害怕田彭,田彭越能耐,她越怕,因为她的心里有愧,她知道自己对田彭不好,她当年家给田建国时,还只是个花季少女,心思单纯不会想太多。可是现在不同了,她想得多了,多到让她都觉得自己有时候就要疯了。
    强烈的嫉妒和剧烈的害怕一直充斥她的心,仿佛只有克服这两种心情,才能证明她还活着。
    常玉萍缓缓站起身,脑子里面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也许自己就和这只歪舌狗一样吧,想要躲在自己的世界,将自己伪装起来保护自己……像个幼稚的奶娃娃一样。
    她抬头看了头顶上的只剩下半张脸的太阳,夕阳了,整片天空被染成了橘红色好看极了。常玉萍将手上的棒子扔掉,然后想要做顿简单的饭菜。
    一个没留神,一脚踩在了石头上,女人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顿时裤子的膝盖出被摩擦出了一个窟窿,下巴也是一阵火辣辣的痛。
    正巧这个时候,一个十几岁的胖小子突然闯了进来,拎起半袋米就向外跑。常玉萍一看就急了,连忙爬起来,一边大喊着抓贼呀,一边追了出去。
    这年头,有人好心将自己家的粮食分给其他人吃,但也有人为了一口吃的,去抢去偷。
    这半袋米,是老常家仅剩下的一点粮食,先前被狗从废墟中带出来的五袋子粮食已经全布发光了,那些当来来拿米的邻居那个不说他们家好,可是这两天粮食要吃光了,老常家也拿不出多余的米给村民了,关系好的没说什么,可是那些平常也就说上两句话的村民没少那白眼瞧他们家。
    那意思好像就是该他们的,好像就是应该把最后一点米应该给他们,凭什么?!帮着你们那是心眼好,不帮你们那也是天经地义。常玉萍平常总是和赫莲说,这个好人做不得,赫莲却是不听,现在好了吧,人家以为咱们家里有的是吃的,明目张胆的上家来头来了。
    “小兔崽子你再跑!别让老娘抓住你!”常玉萍一边气喘吁吁地跑着,一边大喊着“抓小偷!”
    今天也邪了门,一条路上都没遇上一个人,全跑去捡压缩饼干了。常玉萍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越跑越猛,紧追不舍。
    小胖墩一回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大婶,顿时一副见鬼的表情骂道“我操,这老娘们还跑的挺快!”
    于是奋力的往拐角跑去,可能是因为拿着那半袋子米却是增加了他的累赘,少年越跑越慢。一拐弯,常玉萍一把就将小毛贼抓住了,愤恨的笑道“小兔崽子,看你还怎么跑!”
    大牛奇怪的是立在原地,不跑也不挣扎,脸上带着一丝讽刺的笑容。大牛随手将半袋米向后一抛,立刻有一个少年欣喜若狂的冲上去将米接住。
    常玉萍突然觉得不对,向四周一看,只见四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向她一点点靠近,要将她重重包围的趋势。常玉萍见事态不好,想要想会跑,虽然她是一个大人,可是她也弄不过这几个般大的小子呀。
    但是又想到那半袋子米,那是这一大家子这几天唯一的口粮。
    “你们想干嘛?!告诉你们这几个坏小子,马上把我们家半袋米给我,不然我就找你们家去!”常玉萍瞪着眼睛装成一副母夜叉的样子。
    这些坏小子,却是哈哈一笑,一点惧意都没有,“逗死我了,你们听见这老娘们说什么了吗?!还说要找我妈,笑死我了。”胖子哈哈的笑起来。
    有了大牛的带头,其他小青年也都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大牛不屑的看了被气得浑身乱颤的女人一眼说道“我告诉你,我拿你们家米那是给你们行善积德,你们搂着那么多粮食不给村民们分分,只顾着自己,就没你们家这么缺德的。”
    常玉萍听着无耻的话,她的眉毛被重重的竖了起来,一双眼睛瞪的圆的似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样,一张脸也气得通红,眼睛里面似乎要喷射出来浓烈炙热的岩浆一般,她要将眼前这几个小流氓活活烧死。
    “放屁,你们几个狗娘养的玩意!我们老常家欠你们的怎么了?!别说我们现在是真没粮食,就算有,不给你们那又怎么地?!看着你们饿死和我们家有半毛钱关系?!少他妈的跟老娘玩不要脸,你们还嫩点!赶紧的今天不把米还给我,我就削死你们几个!”常玉萍怒火冲天的破口大骂起来,她早就知道好心没好报,让她说着了吧?!这群白眼狼,有奶就是娘的玩意。
    几个胆小的顿时还真的不敢动了,大牛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冲着女人不屑的撇了撇嘴,“还不知道谁削谁呢?!哥几个给我上!”
    几个人先是犹豫的踌躇了一下,但是一看着那白花花的大米,顿时几个人互对了下眼神,然后一点头。
    然后个个一副凶神恶煞那个的表情,向着常玉萍走去。
    常玉萍一见动真格的了,一时间也就没了底气,扬尘的小路上,洋溢着压抑的气氛。常玉萍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个没完,有些紧张的看着这几个上年,然后嘴上仍是威胁道“把米还给我!……”
    几个少年越来越近,最终将她统统包围,就像个铁桶一样,围得结结实实。
    常玉萍猛然吞了吞口水让后大叫起来,对着四周一通胡乱的挠打。几个少年双手环在胸前,一脸看戏的表情,好笑的看着眼前的这出闹剧,看着这的大傻老娘们儿闹腾。
    正在这时候,只听身后啊呜一声,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黑影就向他们扑了过来。
    五个少年,一下子有两个狼狈的倒在了地上。剩下三个都目瞪口呆的看这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狗,这野狗长得很有特点,舌头斜着衔在嘴边。
    大牛顿时眼前一亮,这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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