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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态感受着身体完成这一系列人神共愤的举动。孩子这份难以消解的怨气让他的灵体徘徊在水中久久不散,将越积越多的哀怨转化成了凶煞戾气,将路过的人拖入他那份无穷尽的怨恨中。而我也在水的倒影中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死死缠着我的原因——除了天生勾引秽物的八字之外,我的面相与他爸爸的竟有五分相似,也难怪这小屁孩会认错人,把我当成冤大头折腾了。
    59痴汉守则五九条怀孕了?
    五十九回
    我醒来时满身是水,要不是知道自己陷进梦魇我都怀疑自己尿床了。轻声轻脚爬下床,我赶紧窜进浴室里冲了个澡,满身黏糊糊的血水味,闻多了我怀疑自己也得丧心病狂了。
    冲完澡拿了瓶冰水镇镇嗓子压了压惊,我来回踱步在客厅中陷入长考。小鬼的死因算是弄明白了,被亲爹活活虐死这事儿就算菩萨也得头上三尺火。不过按照以往规矩,这小鬼想要安安生生超度往生,一般得大仇得报才行……想到这儿我后脊背不禁一凉,心中忐忑如猫爪抓挠般难受。我憋不住悄悄来到卧室门边,扒开门缝往里瞅了瞅还在睡梦中的王谢。这家伙身体里的小鬼可是把我当老子看的,要是真想对他亲爹复仇,还指不定会把我怎么着……可转念又一想,从小鬼接近我的态度来看,他倒也没有过多怨恨的模样,反而有种被扫地出门的小狗又巴巴循着路径自己回家的倒贴意思。
    情况有点怪,却也不是不能解释。平心而论这惨绝人寰的事儿要是发生在我身上,纵是我爹真想了结了我,我估计也没本事说服自己真对亲老子下狠手。这小鬼上赶着讨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想来是要再唤起爸爸曾经对他无微不至的疼爱。
    我脑内灵光一闪,忽然有了个解决一切矛盾争端的办法——我何不当一回好人,替他亲爹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伏低做小把小鬼哄个没脾没气然后安稳转生?这结局你好我好大家好,对谁都是再圆满不过了。
    定下主意,我仔细想了想此种办法的可实施性。于是等熬到晚上真正的王谢钻出来时,我把初步想法跟他全盘汇报了。
    王谢这家伙好几天都被憋在晚上才能出来放风,闷到不行,才准备缓缓气又被我一通长篇大论堵住,皱眉盯我看半天愣是一个字蹦不出来。我有些莫名,掐掐自己腮帮子,问他,你干嘛这样看我,看的我毛毛的。王谢弹了我一个贼用力的脑瓜崩,摆正他白生生的波斯猫脸儿,用竖起的眉毛弧度很明确表示了他此时极为不满意的态度。
    用王谢的话说,占了本大爷的身体不说还要本大爷的老婆好吃好喝伺候着,这破事儿放哪个boss身上都不合适啊!岂止不合适,简直是惨无人道人神共愤了都!
    我啧了一声歪歪嘴,说你要这么想那扯皮得远了去了。拉倒吧,不合适就不合适吧,政治上不还讲求个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嘛,我这不也算是开创天师捉鬼人性化定制服务的先河嘛。
    糊弄了王谢一阵,我又耐下性子跟他解释,说之前在梦中小鬼被活活折腾死的场景对我冲击实在太大了,震得我心惊肉跳坐立难安。那一声声凄惨求饶自始至终无法从我耳中顺利清除,真要放任这小家伙作弄个灰飞烟灭的结局,我于心不忍。
    王谢看我都快赶上临表涕零不知所言了,就不吭声了。他垂下眼睑抿嘴不肯说话,我抬手摸摸他睡得毛茸茸的脑袋,温声说先忍个一两天吧,等过几天我把人送走了,回头请你吃好吃的。
    王谢掀起眼皮看我一眼,最后实在无奈了,额头倾过来顶上我的额头,叹口气,妥协了一声“好吧。”我笑笑,掰过他腮帮子亲了一口,回了个“谢谢。”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找三叔去了,进门也没客套,直接把想法说了。三叔倒是位看破红尘的高人,对我颇有些圣母的想法既没叫好也没反驳,只是说会帮我从侧面处理这桩事。
    我稍一斟酌他这个词儿,觉得有点不对味儿,就想问问所谓的侧面究竟是怎样个侧面法。但抬眼一对上三叔“天机不可泄露”的眼神儿,我就自动噤声,乖乖把嘴巴缝上了。倒是一直阴魂不散站旁边看热闹的黄大仙,黄澄澄的眼眸子带钩子一样扫刮我全身,轻笑一声,翘着小拇指幽幽说,你还真把缠着你的小鬼当儿子养了,了不得啊,当初怎就没见你对我多仁慈?
    我转头白了他一眼,语气不善说那是你自找的,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这话不大中听,黄大仙小脸立马刷上一层灰突突的白漆,嘴张了张,可着实蹦不出几个能和他形象相衬的和谐词汇,只好皮笑肉不笑哼一声,甩了两只大水袖子扭头走人作罢。
    我耸肩,鞠一个九十度大躬送仙人离去,也拱手跟三叔告辞,回学校去了。
    回学校后我跟小亚一起听完课,吃饭的空档,便同他一起学习研讨如何带孩子。
    小亚同志呢也算万花丛中过,虽没搞出过什么事大儿但经验总比我丰富些。带孩子什么的我一光棍真心不懂,跟他商量总好过我一个人瞎琢磨。
    其实说到带小孩儿这事儿小亚还有一段花边插曲,就是之前这孙子脑抽风,学人赶时髦闹网恋,也不知通过什么手段什么平台认识了临市一女孩,俩人真可谓天雷勾地火,乍认识就谈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如火如荼。情到浓时俩人寻思着该见见面了,当然,这面小亚是不白见的,这孙子光避孕套就足足准备了三盒,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早给精虫蛀掉了。女孩也是个知情识趣的,一看小亚真人如此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当下软了腿,跟小亚黏黏糊糊处了几天,滋润到不行。
    对于这档子没羞没臊的事儿我们这帮兄弟倒是乐见其成,因为学校里只要数的上的美女基本都有意无意遭过小亚毒手,我们一个个眼珠子红的赛兔子巴不得小亚赶紧滚,最好滚出宇宙别再祸害我们这一票感情灾民。不过小亚也不是什么长性的人,把人姑娘捞到手了激|情也退了。回来后小亚对姑娘渐渐冷了下来,跟人姑娘视个频都找无数借口。可人姑娘不这样啊,一颗红心准准扑在小亚身上,都把小亚当未来男家长看,就差写个语录天天搂着睡觉了。于是又见过几次面,小亚直接跟姑娘摊牌,说分手。姑娘哇一声就哭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就差死给小亚看了。
    当时闹这场我跟在旁边,小亚个无良人士死乞白赖要拿我当借口,对人姑娘非常歉疚说,他其实是个双性恋,真爱是我,前几天我刚刚接受了他的表白,所以他要分手追随真爱,不耽误姑娘了。
    这混球是想一刀两断永绝后患,可人姑娘给彻底吓傻了。等回过神来姑娘不依了,鸡飞狗跳闹得那叫一个欢实。不过小亚这孙子从来不吃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他头发一甩很决绝的挥挥手作别过期的云彩,就那么走了。
    我除了骂他人渣外我也没辙,我总不能牺牲自己做接盘侠。于是这事儿不了了之,谁也没再提。
    可没想到半个月后,一件超大超可怕的事儿找上门来了。那姑娘一通短信吓得小亚屁滚尿流失了魂,才谈上的新女朋友都没心思哄了,直接跟人家掰了。
    小亚哆哆嗦嗦跟我说,那女的怀孕了,都俩月了,还打算生下来,要怎么办。我一听差点没吓背过气去,当场甩了他一耳刮子,骂,你个蠢材,看看你造的孽!又骂,你那三盒子避孕套呢!都给你当气球吹着玩了?小亚哭丧个脸说我哪知道啊,我回回都用的……可谁知道这么邪门,就中标了呢?
    我一想也是,这事儿有点不对,就搂了小亚的肩膀摁他坐下,说小亚你先冷静,别激动,兄弟给你捋一捋,客观分析分析。小亚俩眼眶难得一见的水汪汪了,忙不迭点头。
    我想了想,竖起三根指头晃悠到小亚脸前,沉声说,这事儿有仨可能,第一,这女的良心大大地坏,为了让你回心转意她故意吓唬你,骗你说自己怀孕了;第二,这女的没骗你,是真怀了,可孩子有可能不是你的,想要诳你喜当爹,准备栓你在身边,又或者想讹你点钱——这情况倒也好办,破财消灾能解决不失是个省时省力的办法。最倒霉是第三个,这情况有点可怕……这女的一开始就铁了心跟你处对象,上床时瞒着你动了手脚,比如说在事先在套子上扎个小针眼儿啊什么的,然后一个不注意,就名正言顺怀上了!
    一听这个小亚差点没跪了,说哎呦我的耀耀啊你可别吓唬我,真这样我以后就摘不清了啊!我点头,说是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孩儿他爹,现在害怕了?你拿刀逼人家流产啊?
    小亚一听我也是动气了,就不吱声了,抱着脑袋一屁股蹲地上,唉声叹气痛苦不已。我给愁死了,真见不得他这怂样,就踢了他小腿一脚,说孩儿他爹你可别哼哼了,听的我心肝都老了。话说你打算怎么处理啊,好歹不一定有孩子呢,别先把自己给吓死了。
    小亚闷头想了一阵,说不行就再过去一趟,把事儿彻底说清楚,要真有……真有那什么,到时候再商量,要是实在不能办,也只好认下了。
    我见他还不是彻底渣到没边儿,气性也没那么大了。我也跟着蹲下,拍拍他肩膀,站在铁哥们儿的立场好生宽慰了他几句。小亚苦笑,说以后交女朋友可再不敢胡来了,这事儿撞一次就够了,再来脑仁都要吓萎缩了。
    当天下午我打算收拾了跟小亚一起过去,出什么事儿好歹身边也有个人照应。结果小亚不同意,且态度十分坚决。他说他后来又想了想,这事儿十有八九是假的,指不定里面藏着什么弯弯绕,我跟过去不安全,怕吃亏,要去他自己去就行了。
    我一听更不肯了,万一这女的用心险恶,一个气不过找人揍小亚一顿,那他还有小命儿回来不?我嚷嚷着不行,非要去。熟料小亚这孙子忒无耻,趁我上厕所的空从外面把门别住,自己单枪匹马溜了。
    宿舍里没别人,我咣咣锤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着小亚有可能遭遇的种种,我心中产生了极为浓重的不安,总觉得事情会出意外,不如想象中这么简单……
    60痴汉守则六十条迷魂
    六十回
    小亚整整一星期没回来,期间这孙子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网也不上,整个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我那个着急,天天干瞪着他没人气儿的床铺上火。他这档子破事儿我真心谁都不好说,跟他妈报失踪那等于告诉他妈赶紧把他狗儿子的小腿打折,跟同宿舍的哥们儿又不太好解释他这趟出去干嘛——总归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不是件光彩事儿,又或者传出去保不齐有些好事分子给他上升成|人品问题,一来二去那我罪过可就大发了。
    正苦于没头绪时,小亚这破人居然自个儿颠颠儿地回来了,当天晚上宿舍没人在,就我一个人蹲宿舍背单词,小亚推门进来我还没反应过来,等见着他油光水滑的小脸,我差点没当场跪下抱大腿叫大爷!
    ——小亚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倒不是说他出去一星期立马捯饬成外星人回来,而是他周身气场跟神态完全换了个调调!就好比你身边一直存在一个金城武,结果一觉醒来忽然转型郭德纲,十分令人不适。
    好容易平静下来,我端着小亚肩膀看左看右,见他没缺胳膊少腿没啥内伤,心中暗松一口气。好歹是全须全尾回来了,没大差错比什么都好。
    甩他一掌,我问,小亚你个孙子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消息,躲哪儿去了,干什么去了!还有,你孩子呢,你那破事儿到底解没解决,姑娘跟你闹腾没?
    小亚呵呵傻乐,不回答我,光顾着慢条斯理收拾他那一大包不知从哪带回来的杂七杂八。我忍不住又搡他一把,骂道,你傻了啊倒是给句话啊孙子,想急死我啊,是死是活你给个信儿啊你!
    见我口气如此不善小亚才稍稍有了点当事人的自觉。只见他转过身眯起眼睛对准我已经不耐烦的视线,上嘴唇碰下嘴唇,轻飘飘来了句——我爱她,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孩子也同样是我们爱情的见证,我跟她是天生一对,我们……
    一句话没说完我一个大嘴巴就把小亚撂床上了!我了个操这都哪跟哪儿!可把我给恶心的,鸡皮疙瘩活活秃噜掉一层。小亚捂着脸很是委屈叫了一句“你干什么啊你!”我听了更是一刻不能忍,左右开弓又甩了他俩嘴巴泄愤。甩完我扒拉起他衣领子吼,说小亚你犯浑我能忍,你脑残我也能忍,可装逼哥们儿实在不能忍!不!能!忍!再胡说八道我可报警了啊!报警了!
    幸好宿舍没别人,不然给人瞧见小亚这疯样儿还真以为丫出去一趟改信丘比特了。我虽不了解爱情的真谛但我了解小亚,我可不信这孙子能被个胸还不足c杯的小丫头片子感化了。于是我压下一口恶气,弹弹他脑壳问,说你好端端个人干嘛想不开,这儿进水了还是被撞成豆腐渣了,清醒点行不行?
    小亚脸黑了,显然对我怀疑他的伟大爱情很不满意,他气哼哼扒开我手嘟囔一句“跟你说不通”,一扭脖子滚去收拾他那一摊子东西去了。
    我看着他背影直愣神,寻思这事儿也太不对头了。倒不是我道德败坏非要破坏人家爱情,是小亚转性太过诡异,干出的事儿完全不是他那一身臭毛病该给的反应。那感觉应该怎么形容……我端着下巴想了想,大概像是被什么妖精迷了魂?神智全失?
    嗯?迷了……魂……?对!就是迷魂!我脑内灵光一闪,一下子对小亚失常的表现有了定义。他出去一趟脑壳跟换了一副一样,不是被迷了魂又是什么!
    想到这我后脊梁刷地渗出一片冷汗,封建迷信这一套我向来是秉持中立的,可没想到有天还真能见着活体实例,对象还好死不死偏偏是小亚!
    不过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我稳下心神打好主意,立马一掌掀开小亚,火急火燎去翻他带回来的那包东西——我本人对迷魂术没多大概念,充其量是道听途说过迷魂烟之类的江湖把戏,但小亚明显不是一口烟搞定的,我怀疑他带回来的东西不干净。
    果不其然,没等我碰着他的包他就发疯了,用行动表示他异常抗拒我的行为,嗷嗷叫着扑上来跟狼狗撵人似的。我哪能从了他,干脆甩开膀子跟他肉搏,豁出一身力气跟他硬抗,没一会小亚就被我摁在床上,手腕倒背过来死死扣在脊梁上跟小王八似的动弹不得了。
    小亚上气不接下气在底下骂我,说我无耻,我要是敢破坏他的感情就恨我一辈子,还扬言要绝交。我在上面听得哈哈大笑,又狠劲扭扭他手脖子,说你要有这份心就先跟你那十万个前女友道歉,还还还破坏感情,你个孙子!就你最没脸说这话!
    小亚被我骂的不做声了,一个劲儿在下边挣扎,我也在他回来不止的扭动中发现了一点异样,为了确认,我死死抓住他手腕一把撸起袖子,结果看到了令我目瞪口呆的一幕——
    就见小亚左手腕处一条诡异的血色红线埋在隐隐泛青的皮肤下,像扎根血肉中的古树一般牵连手臂条条血脉,全部暴起蜿蜒向上方汇聚。
    这种在魔幻电影中才能一见的场景真心吓得我不轻,我当时说话都不太利索了。三下五除二扒光小亚上衣,我发现这些血管都像被牵引了一般延伸向心脏,在左侧胸腔汇处集成一片模样古怪的线条,线条看似杂乱无章法,仔细辨认倒有点道教鬼画符的意思。
    我惊出一身汗,失神之余力道不免弱了几分,小亚瞅准机会一个翻身掀开我,摁住我脑袋捂进被子里就是一顿狂揍。挨着不算软绵的拳头我模模糊糊想,这下可更确定小亚是被人做过手脚了……
    后来我假装跟小亚闹翻了,三天没搭理他,反正凑他身边也问不出什么来,不如背着他偷偷调查更方便。而小亚对我的不闻不问也丝毫不在意,似乎什么都不能打扰他沉浸在美好的爱情中。同宿舍的三儿也觉出小亚这几天不对劲儿来,趁上课跟我咬耳朵,说小亚这几天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背包里藏了啥好东西,睡觉都搂着,有病一样。我斜看了一边神游的小亚一眼,哼哼说指不定这孙子是中了头彩呢,天天抱着跟亲娘老子似的不撒手,就怕别人跟他抢。三儿一听我口气不善,就唯恐天下不乱地问我跟小亚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压低嗓子故作神秘说,有事,有人命关天的大事!
    后头我跟三儿商议了一个小计划,我诳三儿说其实你们谁都不知道,小亚背后欠我两万多块钱呢,我催他还帐孙子楞说没钱,他没个蛋!前些日子他还带那谁谁——就是你喜欢的三班那个一米八模特身材的,他还带人家出去吃西餐逛名店呢!丫孙子,泡妞有钱还帐没钱,还专挑兄弟相中的下手,忒损了!三儿,我要是你绝逼不能忍的!
    三儿给我一通忽悠怒火中烧,当下拍板要小亚给个说法。我连忙劝说别别别,都一个宿舍的兄弟撕破脸有啥意思,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亚,女人在他手里没捂个热乎他就不爱要了,没损失啊——没损失!不过三儿,咱气还得出是不是!这样,我知道小亚有一本定期就放他背包夹层里,咱别的事儿不干,就拿了包来看看本里有多少钱。有钱,兄弟们呛呛声让他把我帐还了,回头我请大家吃大餐。
    一通密谋我们俩谈的是山崩地裂飞沙走石,热乎劲都赶上打土豪分田地了。三儿窝着一肚子火答应的够爽快,还不到下课时间就从后门溜出去找人跟我串戏去了。
    到下课,三儿喊了打游戏认识的学级文艺委员来我们班抓壮丁,说是有个公益活动要个高个儿男生帮忙拉横幅,小亚一把电线杆子身高妥妥被人家一眼相中。我则摆出好学生姿态拉老师坐讲台上讲课题,假装啥都没看见。
    三儿跟小亚后面死催,说你赶紧赶紧的跟人家委员过去,干点小活儿累不死你,一老爷们儿别这么磨叽。小亚不肯,死活要回宿舍先放下手头东西再过去。三儿装出一副很不乐意的样子,大声训斥小亚怎么如此不热心公益事业,道德沦丧良心狗吃,又一把抢了小亚的东西说自己会帮他抱回去,让他赶紧走别让学级委员在这干等着。委员也帮腔,说同学我们活动赶着彩排呢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一小会儿就可以了。小亚迟疑一下,似乎偏头往我的方向看了看,见我依旧热心学习也不挣扎了,任由别人拉走了。
    我那个不爽,也不知道这小子干嘛这么防备我,见他一走我立马笑眯眯跟老师说了声“老师你好老师再见”,搂着三儿翻小亚背包去了。
    小亚背包不大,里面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无非是些书笔本子之类的,通通倒出后也没出现特别吓人一跳的东西。倒是三儿眼尖,三把两把翻出一个鼓鼓的笔袋,送我脸前说吴耀你检查检查这个,指不定他本本就藏这里面呢。我本意不是真来找存折的,也就无所谓地拉开凑付一眼。谁料这一眼还真找对门儿了,里面还真有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玩意儿!
    感觉有点恶心,我颠了颠从笔袋中掏出来的红色布卷,这坨布卷颜色不算均匀,莫名使人联想起干涸的血迹,再加上还一股子不知哪沾来的霉味,总觉得像某种女生厕所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三儿嫌恶地看了我手心一眼,骂了句“果然病得不轻”。我捏捏手中布卷,中间硬邦邦的,像是包了什么东西。想了想,我冲三儿笑一笑,说既然拿都拿了,拆了看看也没损失。三儿撇撇嘴,说你有那爱好你拆吧,反正是你们俩的事儿,我不参与。
    我就没管三儿,兀自拆开了这足有巴掌大的布卷,里面没别的物件,就一匹黑色的陶瓷小马,马脸挺难看,还瞪着一对血红色的眼睛,马身倒做的精致,就是马蹄上绑了跟细细的红色丝线,不知有什么特殊含义。
    三儿在一边看的欢,扑哧笑一声抬下巴冲我说,你别看小亚人模狗样,骨子里居然这么娘,这啥啊这是,啧啧啧啧还绑红线呢!我说……这是他天天念叨那小妞送他的定情信物吧?什么破审美还整这么金贵,用个红肚兜藏着掖着的整天抱怀里睡觉,能下崽儿啊!
    三儿有点看不上小亚那一身花花公子做派,今儿算逮着槽点了,没三秒钟这一通可劲儿吐,听得我哈哈不止又忍不住替小亚默默点蜡。不过三儿有句话倒是点拨了我,我盯着那根莫名其妙的马蹄子红线想,要是真有什么妖人作怪,这玩意儿保不齐就是罪魁祸首。于是心一横,我也没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手一扯,刺啦一声就把线给撕成两截。
    结果一分钟后,我就听到三儿电话中文艺委员带着哭腔的恐惧嘶吼——
    “卧槽三儿你在哪呢!你他妈赶紧过来!你那同学——就你今天让他出来干活的同学!他他他他!他不知道怎么搞的,人之前还好好的呢,就……就挂挂挂横幅的时候,人从梯子上一头栽下来,没气了!”
    61痴汉守则六一条迷合术
    六十一回
    我都忘记出事那天我做啥反应了,不过据三儿回忆,我见了小亚横尸街头的场面直接吓得一屁股蹲地下了,嘴里又哭又嚎胡乱扒拉小亚衣服,惨兮兮跟死了男人的新寡妇似的。我听后哈哈大笑,却也不反驳,我想我那时跟三儿形容的模样大概八·九不离十,我一手做的孽,肯定要把自己吓个半死才正常。
    不过小亚没那么倒霉,彩排场地跟校医院离的很近,医生跟我们前后脚到。医生够专业二话不说开始急救,我则被同学七手八脚架开了小亚身边。三儿过来擦了我脸一把,又拿了根烟抵我鼻子底下让我闻闻定定心神,我接了烟咬嘴里胡乱咂了两口,疯跳个没完的心脏这才有平缓的迹象。
    想了想,我掐断烟,严肃对三儿说这事儿不简单。三儿还望着小亚的方向,失神说是不简单,还从来不知道他有恐高这毛病,居然还这么严重……我一听就泄气,跟三儿个游戏迷谈话真是风马牛不相及,干脆丢了烟,再挤进人圈里查看小亚·情况。
    周围同学七嘴八舌讨论着小亚的症状,说中风啊贫血啊什么的都有,我一旁看着小亚没血色的脸,心里难受得不行。我当时真没想只是拆个红线能引发这么大后果,小亚没事则好,有事我非得以死谢罪不可。最可怕的是没人知道接下来会有怎样的连锁反应,小亚会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抹了把脸,我眼神随着医生动作来来回回,心中挂记着要如何补救的种种,此时一个陌生号码不识时务地打进我手机,我一看不认识,心想指不定哪个卖保险的马蚤扰电话,干脆挂掉了。不想那号码越发锲而不舍,追命一样一直叫个不停,弄得一边准备担架的医生都侧目,我实在烦不胜烦,就躲出人群接了电话。
    上来我那个火大,劈头盖脸一顿骂,对方估计被我口气吓到,半天没出声。直到我相当不耐烦地喂喂几声后才慢吞吞开口,说你是吴耀吧?我一听声音不对,不太像推销员,就应了一声,说我是,您哪位?谁知对方根本不搭理我,自顾说了一句“小亚在不在你身边?他是不是出事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人是三叔,知道他侄子有情况特意询问来着。可惜当时我并不认识三叔,也没从小亚口中听过三叔的事迹,还以为是哪的得道高人感应到妖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三叔是真淡定,直接回我说他认识小亚,叫我不要打岔先把事情说清楚。我当时也被吓了个六神无主,能有人站出来帮我分担一下自是再好不过,就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三叔边听边叹气,直骂小亚年纪轻轻不学好,不干人事就知道捅篓子。我在旁听得尴尬不已,想反驳却也不敢,我大致能肯定对方是小亚亲戚,不然训斥之中不会透着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亲昵,只是具体熟到什么份上不是当前关注的问题,我也就没多问。
    通完话,三叔说他有要紧事暂时脱不开身,叫我把小亚那一包古怪东西包括手机都给他快递过去,末了短信我个地址,让我赶在今天之内去寄。我半刻不敢怠慢,跟三儿交代了一通又跟小亚父母通了电话告知情况,就赶紧找快递去了。
    之后又过了两天,小亚·情况已基本稳定下来,可不知是何原因一直没醒,三叔也没再给个信儿,熬得我是五内俱焚坐立难安,生怕小亚再有什么闪失。不过好在第三天下午三叔终于来电话了,叫我安心,说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我还忐忑,就问小亚怎么还没醒,手腕上的红线也没彻底消失,是不是还有危险?三叔沉默一会,最后叹口气,开始絮絮叨叨跟我讲小亚中的是怎样的迷魂术,下手的人又是怎样的邪恶。我听得是一愣一愣的,末了就听三叔总结说,和合术这种东西想破也容易,只要拿到当初施法的引子就行,只是……
    这一停顿我懂了三叔的意思,做这事儿肯定有风险。但关键时刻我得爷们儿起来,就大胆说,有事儿您直说好了,小亚我一辈子的哥们儿,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帮他!
    三叔笑一声,说了一句小亚没看错你,果真够意思!听得我脸有点烧,心想就是我一时胡闹把小亚搞成这样的,再夸我可受应不起,就赶忙打断三叔的话,让他赶紧把正事交代下来。
    事儿也不算难,起码技术层面上不难。三叔说他从小亚手机里找到那姑娘的电话,靠了些非正规手段拿到了姑娘的出生年月和家庭住址,让我辛苦一趟到姑娘家里去,正面劝导也好坑蒙拐骗也行,把另一匹拴红线的陶瓷马带回来就算大功告成。
    我心想不过是拿个东西,三叔吞吞吐吐的口气似乎不应该,就问三叔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交代?没想三叔答的也痛快,只是再回答时语气中带了若有似无的同情——他说我是无意之中坏了施加在小亚身上的和合术,但真正的因缘并没因此解消,想要破解就必须由我再度出手毁了他们的因果,算是情缘上的有始有终。
    说到这三叔语气越发艰涩,似是很不想再继续下去——只不过破坏别人因缘是要折福的,再加上这女的心术不正,给小亚施加的是和合术中最为人不齿的迷合术,所以极有可能我的姻缘也会受到折损,总之是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我吓一跳,心说不至于干了这票以后要跟老婆打离婚吧,就急忙问三叔那我这情缘能糟到哪去,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补救?三叔咳咳了几声,在那边拖长音清嗓子,似是很回避回答。可架不住我一问再问,最后没辙,快速嘟囔了一句“至多找不着老婆吧!”咔嚓就把电话挂了。
    听着嘟嘟的盲音我还真是一片茫然,脑筋有点打结不是能很好领会三叔变相诅咒我打一辈子光棍这个事实。不过现在想来,三叔似乎说的一点错没有,确实是没讨到老婆……
    且说当天下午随便一收拾我就直奔临城,把地址塞给出租车司机就找上姑娘他们家门了。姑娘家住一幢老式筒子楼里,楼道乌七麻黑光灰就落了三层,到处都堆放着垃圾杂物,十分不讲究。我边上楼边想,怪不得这女的一见着小亚就死不撒手,敢情是难得遇见白马王子这一号的。
    到了楼顶,对准门牌号,我站在纱网都破了的铁栏门前,咣咣敲了好久才听见里面懒懒应了一声,对方问我是谁,我心想受党的先进性教育这么多年,表现的机会可算有了,就亮堂地回了一句“开门,查水表!”
    就听里面刷啦刷啦几声动静,后有脚步声过来给我开门,我满脸堆笑想先扯个谎进门再说,没想开门瞬间就有一条闪亮亮的光直冲我脑门子扫过来了。我惊慌中也不忘弯身闪避,可还是晚上一步,给棒球棍一下砸中肩膀,身子立时麻痹了一半。我捂着半边肩哀叫一声,这才有空抬眼看看来人是谁,结果骇一跳,发现站我面前的根本不是什么姑娘,而是一个只看面相就觉凶恶无比的男人。
    我一时蒙了,心想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这打哪冒出来的男人,下手还这么黑,我找错门了我?那男人却也不给我反应时机,直接又是一棍砸上我脊梁,边下手还恶狠狠地吼,“王八羔子骗你爷爷,我家水表早拆了!你他妈是谁?说不上来我打死你!”
    痛的我思维都有点模糊,一边胡乱喊着“不是,错了,你打错人了!”一边寻思找个机会逃跑。这时就听屋内一道女声传来,不急也不躁地口吻说着“喂,你瞎激动什么啊,兴许是找错门了,别把人给打坏了。”一股暖流霎时涌上心田,我不禁婆娑泪眼寻找声音来源,结果刚对上女人目光我脖颈后面就一阵剧痛,昏迷前我想,糟糕,这女的不正是跟小亚见面的那个女人吗……
    等我再醒来就半夜了,稍微一活动酸疼的不像话的脖子,我发现自己正被尼龙绳捆在一把木头椅子上。挣了挣似乎绑的结实,只好放弃了肉搏逃走的希望。
    静下来,我四下打量了打量环境,发现身处的房间跟筒子楼的整体环境格格不入,这个房间被刻意营造出一股少女氛围,单从视频中看还真容易被精良的装修忽悠。怪不得当初小亚说跟这个女的私会一直是在酒店里,没进过这女人的家门,想来确实不能进,一进门就露馅不说,另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指不定跟这女的什么关系呢。
    正当我胡乱猜测着里面的种种可能,门打开了,那个女人进来了。她没有开灯,只熟练开了电脑,也没管我,径自登6某个聊天室,挂在里面跟别人开始聊天。
    我在角落看的一清二楚,心想这女的是脑筋不灵光还是真够不要脸,放着一个大男人在一边看就敢跟视频里的人搔首弄姿,真够可以的……最后我忍得实在辛苦,就出声问,小姐,能不能给口水喝?
    女人很淡定地回头嘘了一声,关掉视频后对我说,小点声,我老公好不容易睡着了。
    62痴汉守则六二条虎|岤
    六十二回
    我操,我得用了多少年份的教养才能憋着当场没骂出声,心头是一片火起,来来回回只有“贱人”这俩字呼应我山崩海啸的情绪。我恨恨瞪着面前这个确实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心想这女的真恶心,自己有男人了还乱勾搭别人,更不要脸地用些下作方法以防金主跑了。最可怕的是看她身材细细条条,根本连怀孩子的事情也是瞎编的,拿这个要挟别人,实在够低级的。
    女人丝毫不忌讳我的目光,反而好玩一般与我对视一刻,我偏过头去懒得看他,她却随手拿起一支棒棒糖含进嘴巴里,悠闲地跟我说,你别这样,我认识你,在小亚的手机中见过你照片,你是他好朋友吧?
    我白了她一眼,心说干你屁事,问这么清楚连我也想勾搭不成。女人能看得出我眼中的怒意与轻蔑,但她选择不搭理,反而自来熟地将转椅拖至我身边坐下,一边咬着棒棒糖一边跟我叨叨起她的生存史——
    很沧桑的开始,姑娘年纪不大,本是一朵貌美娇花,奈何年少轻狂瞎了眼,偏偏看中个无甚作为的混混。当时俩人爱的死去活来,姑娘还为此人同家中闹翻,随随便便就跑出来混江湖了。可惜那混混根本不是什么好鸟,吃喝嫖赌抽样样不落,最近还犯下一桩案子正被警方通缉。姑娘说今天我撞上他完全是我倒霉,这人正在外跑路,今儿把钱全花光了才回来拿钱的,好死不死我上来敲门,他以为是什么人追上门来了,自然警惕万分上来一顿胖揍。
    我晃了晃身上绑的绳子,说既然已经弄清楚我是谁,干嘛还要绑我,我又不是冲他来的,你放了我先。姑娘咯咯笑,笑完脸一垮,说我可不敢说你是谁,我要说了哪还能安稳坐在这,换你……你能忍受你老婆背着你偷汉子啊?我肯定是背着他跟小亚在一起的啊,我跟小亚是真爱,我早就不想跟那混蛋在一起了!
    我忍不住呸一口,说边儿去吧你,你真爱个屁!你看看你,都知道自己什么德行还祸害小亚,要不要脸啊你!还有,小亚就算花心一点,可正经是个好人,他都跟我说要是你不愿意打掉孩子,他就养着,他愿意当爸爸你知道吗!你呢,你怀了吗?你真怀了吗?谁的?是小亚的?骗鬼啊你!你这样坑他你良心过得去啊?
    没想我一通骂倒把姑娘说的更来劲了,她嘎嘣嘎嘣几口咬碎了棒棒糖,含混不清说其实她也不想的,她早就厌倦跟个流氓厮混的日子,那人渣除了逼迫她做台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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