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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痕咬痕夹杂,指印掐痕遍布,很像被哪个丧心病狂的禽兽x虐待过。
    ——这副饱受摧残的柔弱娇花样儿出现在小亚面前,我感觉很丢脸。
    小亚也很震惊,但他第一反应不是我又撞鬼了,而是调侃我上哪风流快活,折腾了这么一身劲爆的痕迹回来。我拿白眼翻他,抬手给了他一巴掌——这小混蛋还有脸说,要不是他重色轻友抛下我不管,我也不至于在自家地盘给那家伙祸害了。
    我就骂小亚,说小亚你个孙子,好歹送佛送到西啊!重色轻友的混账!赶明儿哥们儿要是怀孕了,我非拿化验单去找你爹妈指控你玩男人不认账不可!
    小亚听了噔噔噔倒退三步,手指头尖指着我狂抖动。我懒得陪他演戏,干脆下了床,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水房冲个凉——这当口给我一万个雄心豹子胆,我也没本事再去公共浴室找刺激了。
    就这下床的功夫我就忍不住又要骂娘,梦里那鬼东西出手够重的,腰快断了……
    小亚就爱胡闹搅混水,见我一站起来就一脸痛苦地抽气扶腰,立马换上一副贱兮兮笑容凑上前来,贴身小太监般搭上手背,嘴里特欠地喊着“主子当心,别动了胎气。”给我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我就龇牙瞪他,他还特贱地笑。末了勾肩搭背送我进了水房,我心里这才舒服点。
    明天周末,玩乐的同学们回来的普遍晚一些,现在才晚上九点半,水房里还没个人影。小亚陪我进来后干脆不走了,拿了我东西一起冲凉,我们俩铁哥们儿交情,不分彼此,我也不在意。
    冲了一遍凉水,整个人精神了许多。这会我手里正攥着那块造孽的香皂,心里老大一阵烦闷。一边搓我一边恨恨想,赶明儿一定去超市换沐浴露使,这倒霉催的破玩意儿这辈子再也不用了。
    小亚估计是看出我满脸不得劲,当即笑嘻嘻打趣我,说吴耀呀来给哥哥我捡个肥皂,让哥哥瞧瞧你那招人惦记的小屁股圆不圆!
    我一听这话立马火起,甩了香皂过去糊他熊脸,顺便高抬一脚踹他硬梆梆的小肚子上,给这孙子当场踹了个大趔趄。
    这傻叉!我正愁一肚子怨气没地儿发呢,还来撩拨我,找死呢不是!
    我不解恨,抬脚再要补刀,这孙子见势不妙立马不干了,一边嗷嗷告饶一边抱住我小腿死不撒手,俩人摆出来的姿势很不雅观。
    我脸腾一下通红,我这还光着屁股呢,被他拉扯的后面生疼不说,下半身那一套家什全暴露出来,很尴尬。
    我憋了一脑门汗,赶紧拿脚尖戳他让他放开。这家伙抱着我腿看我脸,将信将疑,直到我左蹦右晃快站不稳了,才良心发现,小心翼翼搬着我腿往下撂。
    我以为这事儿就算完了,准备张口跟他抱怨的话都滚舌尖上了,可没想着脚尖还没沾地呢,这家伙又整出幺蛾子来了——
    “哎哎吴耀你看!你看你看!你大腿里面这一块红红的是什么!”
    光说不算,这没脸没皮的东西还拿手指头去戳!
    我靠这地方能随便让你戳么!
    我二话不说直接甩他一大嘴巴!气急败坏骂,看你妈看!你个孙子往哪指往哪摸呢!
    我这也算一朝被蛇咬心有戚戚焉,总觉得自己被当女人用过后再被人指指点点就有些不对劲了。平常我跟小亚也没少开些不荤不素的玩笑,可现在情况不同,被他这样盯着我还真觉得挺尴尬的。
    不过小亚倒丝毫没在意我闹别扭,他态度堪称严谨——在我暴力阻止下这孙子仍敬业堪比考古队员,楞盯我下半身三角部位不撒眼,看起劲了还拿指头搓一搓比量比量,嘴里叽叽咕咕念念有词。
    看他一脸正经样儿我也没好意思再骂人,不过我却是一直努力推拒他脑袋的,不为别的,这时要是有人闯进水房,见着我们俩这别扭姿势,非大叫狗眼瞎了拿唾沫星子呸死我们俩不可。
    小亚看完后摸着下巴站起来,皱眉想了一阵,才一脸严肃对我说,你身上这记号不太寻常。
    我一听懵了,记号?啥子记号?不是吻痕吗?怎么成记号了?
    我不大相信,就问小亚你咋看出来的。小亚不想费劲跟我解释,直接从脱下的裤子口袋中掏出手机,又蹲下给我拍了张高清照片,才交给我说你自己看吧。
    我这一瞅不打紧,仔细一观察浑身毛都要炸了!这他妈哪是吻痕啊!这痕迹……就算老鼠的牙都啃不出这么细致的弯弯绕绕啊!
    手机屏幕正中,正是我大腿内侧的一团普通红色痕迹,乍一看没问题,可仔细分辨下去就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吻痕掐痕,而是一团带有鲜红色泽的妖娆火焰。
    我脑子一炸,这他妈什么玩意儿?我这是被人下咒了还是怎么地?
    我就对着手机愣神,小亚凑上来一起研究,问我撞鬼时有没有见过这图案。我一想,别说,还真有。这玩意儿不就是我在公共浴室的单间门后看见的水珠图案么。嗯像,是挺像,都是这样弯弯曲曲类似一团火焰的形状。
    那它代表了什么?我脑门上挂了个大问号,算咒语?还是降头之类?难不成因为我平时老是起哄嚷嚷“烧死异性恋”,结果让那个男鬼无辜躺枪了?
    不勒个是吧……我背后冷汗凛凛,我这个人平时烤个羊肉串都是三分熟,上哪有本事真烧死异性恋去啊,我才是躺着也中枪啊!
    小亚见我脸色唰的一白,就知道我肯定想到了什么,死命催我说。我定下神咳了一声,就把那天洗澡没交代的细节又给他说了一遍。小亚听后却是直摇头,说细节上没啥利用价值,不过倒是能猜测出这个鬼的身份估计跟这个符号有关联。
    我有点泄气,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俩半吊子瞎凑一起研究什么非自然力呢。把手机还了他,我接了一盆冷水把身上的肥皂泡全部哗哗冲洗干净,擦完身子,我招呼小亚回宿舍。
    ——既然已经日后再说了,那我也只能来日方长了。
    6痴汉守则第六条尾行
    第六回
    回了宿舍我就给还在外面网吧酣战的三儿打电话,我说三儿你回来时候给我从药房捎一管马应龙。三儿估计正忙得不可开交,就听他一边骂娘一边嗯嗯啊啊答应我,一听我要马应龙还嘿嘿乐了两下,无比猥琐地调侃我说是不是菊花喷血了。我说去你妈的你菊花才喷血呢。他还嘿嘿直乐,乐完又劝我少吃辛辣不要久坐,不然菊花好不了。我弄明白了,敢情这家伙以为我犯痔疮了。我心想也成,毕竟得了痔疮跟被男人上这两档子事社会接受度还是很不一样的,算我甘愿背下这黑锅了。
    跟他应了两声我就挂了电话,小亚在一边挤眉弄眼,说吴耀啊,我说这些可都是为了你好,你要不要先看看医生再用药呀,毕竟不清楚你这脆弱的小身板儿被做到什么程度了。
    我呸了一口,拿眼刀子剜他,我说这么丢人的事儿我可干不出来,你要乐意你自己撅屁股给人瞧去吧。
    小亚听我口气冲得很,自己老脸也讪讪,嘴巴一歪躲一边百~万\小!说去了,不再触我霉头。
    我呼出一口气,一边皱眉捶腰一边往床上躺,那动作费老劲了,真跟电影慢镜头有的一拼。
    今晚洗完澡后我更加肯定,就是我失去意识后那男人又趴我身上狠狠撒了一回欢。这会儿我屁股连木头椅子面都不敢沾了,更别提走起路来两腿之间老灌风的尴尬错觉了。
    我心中不忿,暗骂这事儿太他妈操蛋,自己好好一大活人白白给个男鬼糟蹋了。妈的!好歹给个女的嘛!我巨不爽,就拉小亚扯犊子,我说小亚赶明儿咱再找三叔看看吧,这鬼东西再来几回哥们儿真心背不住了。你看我现在这鸟样儿,跟才生完孩子的产妇似的,再拖下去,你得背我下楼一口一口喂我饭了。
    小亚静静听着,末了从他那本包着“母猪生育与产后护理”封皮的书中抬起头,冲我点了点。
    大晚上人少,我怕静,不制造点声音总觉得心慌,我就不住跟小亚扯皮,我知道他那本母猪产后护理后面是本茅山秘术,不过我对这个没抱多大信心,因为临时抱佛脚总归不靠谱。
    小亚不同,他认为有一丝希望也必须试试,不然干坐等死太可惜。他告诉我说正在翻找有关于鬼印鬼符一类的记载,看有没有相似情况或者破解之法。
    听他讲完我没再继续打岔,说实话,我挺感激他的,毕竟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儿已完全超出现有科学认知,一般人躲还来不及,哪敢不要命地上前凑。小亚他不,他一直拿我的事儿当他自己的事儿办,心比钻石还真。当年我沉迷游戏这家伙也是一直苦劝我回头是岸,他说我不该在这些无聊事情上浪费太多时间,我值得更好的。
    不过后来当我知道这孙子所谓更好的是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泡妞事业当中时,我半个月没爱搭理他。
    小亚翻完书又仔细询问了我一遍关于鬼压床的经过,我脑袋有点迷糊,再回想梦中事情跟隔了层雾似的不清晰,只能勉强记得我是被个超好看的男鬼光顾了。现在细究起这鬼怎么来怎么走,我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小亚见我想的眉毛都打架了,就叫我别想了,反正翻来覆去也是被插那档子破事,想不起更好。
    我觉得也是,就放开心不纠结了。
    转眼到了临近熄灯的时间,我躺床上是越想越觉不妥。这一晚上真要睡过去还指不定遇见什么事儿呢,固然这男鬼对我没人身威胁,可老撞见也挺吓人的。我就爬起来怂恿小亚,说干脆咱俩也别睡了,一起做点有意思的事儿吧。
    小亚一脸便秘色,看了我老半天才死气沉沉回应,你他妈想干嘛……
    我哈哈大笑,指着他骂他孙子,脑子里一点正经玩意儿没有。我意思是俩人收拾东西去网吧凑合一晚得了,这宿舍我有点不敢呆,也不敢睡觉。
    小亚被我笑得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嗯了声说好,他要我问问三儿他们包不包夜,包夜就一起打游戏算了,好久没一起开黑了。
    我就止了笑,麻溜打电话找三儿,各种劝诱他们不要回宿舍,我跟小亚找他们去续摊儿。三儿他们本来打算下机回宿舍了,一听小亚要去开五人黑,乐到不行,急吼吼喊我们赶紧出来。
    其实我目前这一戳就歪的身子板儿再通宵一晚估计明天要爬着走,不过奈何人性如此脆弱,比起身体的疼痛折磨我更恐惧超自然的未知威胁。咬咬牙,我收拾了吃的喝的外加牙缸牙刷,等小亚从别宿舍找了替身回来防查寝,我们就背着包一起出宿舍楼了。
    路上我买了马应龙,去网吧自己进洗手间里捣鼓了捣鼓,屁股终于没那么火烧火燎了。
    上半夜一直挺好,我们宿舍六个人一边吃宵夜一边打英雄联盟,嘻嘻闹闹倒也过瘾。转眼到了下半夜,我一看时间三点钟了,生理加心理双重暗示让我俩眼皮直打架。我就对小亚说我不行了,特想睡。
    我们聚头的这网吧是个正经网络会所,我跟小亚进的情侣包厢,沙发宽大又舒服,小亚见我一脸倦意,就让我先去刷牙洗脸,要是凉水过了还撑不住就干脆睡觉,他守着。
    我点头,好歹网吧人气够旺,睡觉也让人心安不少,就背了包洗漱去了。
    上半夜洗手间还热闹,来来回回不少人,可下半夜人该睡睡该玩玩,里面就显得略凄凉了。不过又因这网吧装修挺上档次,灯泡瓷砖一个赛过一个闪,我一时也没朝那些阴暗方面寻思,就大大方方在洗手台边刷起了牙。
    刷着刷着,我寒毛不自觉立起来了……不知是不是我幻听,我总觉得耳边萦绕着一道特别特别细的喘息声,很轻,很压抑,像被人强行捂住鼻息不经意泄露的呼吸。我一惊,猛抬头看我面前的圆镜,镜中满室的银白色马赛克反射着冷硬的光,室内并没别人,却让我没由来一阵心紧。
    我心砰砰跳,下意识地赶紧低头刷牙,厕所也是恐怖事件高发地,是我一时疏忽了。
    由于过分紧张,我刷牙的手有点抖,力道不免重了几分。牙刷软毛摩擦牙齿发出一种哧哧的杂音,配上我刚扭开的哗哗水流声,洗手间内的恐怖气氛不减反增。不过好在水声驱散了那莫名喘息,我把水龙头拧到最大,想更多一点接触实际点的东西。
    我知道那男鬼暂时没有要我命的意思,心中对他的惧怕倒没有先前严重,只是人本身对于等待未知危险时产生的恐惧能量相当大,等待的时间是分外难熬的。记得以前补牙,在排号时我一度紧张到手脚全麻站不起身,不过上了台子需要强行面对时,心中倒没先前那么紧张了。
    此时的我也一样,对四周充满不信任感,甚至连自己呼吸的空气都存有质疑。我俯下身,扑了满满一巴掌水在脸上,发狠地搓洗。我不敢睁眼也不敢随便看,本能缩起身子用机械的动作避开一切未知变数。
    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心中正惴惴能不能安稳洗完,之前消失的喘息又回来了,那声音仿佛还大了几分,不然我耳朵里全是水声没可能听得见。
    妈的阴魂不散!我暗暗咬牙,厕所这么不讲究的地方都不放过我,我他妈到底怎么招你惹你了!
    我心头一阵火,猛睁开眼抬头看——我当时心中不做别想,只有一种“妈的杂种爷爷今天搞死你”的冲动。
    不过当我看清面前景象时,那种冲动瞬间化作镜花水月般,远远散去了……
    我是浑身一阵抽搐,倒抽一口凉气——
    镜中赫然多出一个飘忽的纯白身影,就冷冷站在我背后盯着我。他比我高,比我结实,脸很俊朗,身材肌理都比我好看——正是那个折腾我两遍的艳鬼!
    一时间,空气都为之凝结。
    我直直瞪视着他,挪不开眼。其实与鬼瞪眼并不是出于我本愿,只因从镜中看见他开始我身体就有点不听使唤,我脑子里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可眼睛就是移不开。
    不得已,我再次对上他那双美丽的眼睛,美丽到会说话的眼睛。
    他也看着我,可他表情没有我那么丰富多彩。他眉毛天生有些倾斜,看起来很像生气的样子,不过从尾梢恰好的角度来看,我想这应该是古代描绘美男子那种眉飞入鬓的样子。他鼻梁很高、很细,鼻头线条英朗,是个很有男人味的形状。嘴唇也薄,抿在一起有一条性感的弧度,引人遐想。
    ——这一切细节都显示他现在很平静,起码表情很平静。只是那一抹水墨般上挑的眼尾还是泄露了他深藏在瞳仁深处的怨意,以及不经意间抛显的诱人风情。
    我眼有点直了,确实直了,不过这次是自愿的……
    就在我以为他打算与我对视一整晚的时候,他微微启唇,说出了那句我无比熟悉的话——
    他淡淡说“请你回头,看看我。”
    7痴汉守则第七条无所不在
    第七回
    回头看看?看什么?镜子里不都看到了么,有什么好回头的?
    我挺不理解的,寻思着这家伙难道实体有妖法不成?回头看一眼还能一见钟情?搞笑呢吧!
    我不信,无所谓地耸了耸眉头。
    许是那男人从我细微的表情中读出我的怪诞想法,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不太高兴地更抿紧了唇,上前几步,胸膛正对我后背,贴了过来。
    接触一瞬间,我心脏扑通猛跳了一下。我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类似心尖被扎了一针的怪异。我只能安慰自己,大概是自己第一次有意识与第三类生物接触,太过紧张了。
    不同于夏季人体特有的热度,男人皮肤有些凉,整个身体仅在胸膛左侧存了一丝温度,像一炷身处寒冷雪地中的熏香。我从来没正面接触过鬼,也不知鬼带体温到底合理不合理,不过体温带来似人的安全感还是起了点作用,起码我身子不僵了。
    我想避开他,身子就极力往前倾,不过前面贴着洗手台,也没多少再往前移的余地了。
    上半身虽倾斜,但并不妨碍我眼睛还是一瞬不瞬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镜中,我看到在我努力避开他的同时,他平静的表象终于泄露出一丝异样情绪。他好看的眉蹙了起来,琥珀瞳仁中也流露出委屈受伤的神情,那眼神太过纯粹,以至于我一个大老爷们儿看了都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正邪不两立,人鬼殊途。被鬼缠身放谁身上都不是件好事,我这种毫不值得人惦记的小屁民更是如此。我没再犹豫,给自己鼓起劲壮上胆儿,我对着镜子大吼一声“你个变态有完没完!”直接回身就是凶猛一拳!
    伴随着拳头击打肉体嘭一声闷响,洗手间内某个单间门也咣当一声打开了。我近乎无措地悬空着拳头,看着被我一拳揍翻在地的小亚,再看看从单间里走出的气势汹汹的光膀子小混混,华丽丽地懵了……
    这……这他妈闹哪样啊!
    后来我们几个人经过一番深入交流,我才明白,原来当时单间里有一对野鸳鸯正在打炮,听见我进去女方比较要脸,不准男的再动,两人就闷在单间里呼哧呼哧喘气。后面我开了水,声音太大能盖过他们啪啪啪的响声,男的一个没忍住又干了起来,女的一直在压抑呻吟,就是我听见的那一段段诡异喘息。
    再后来的事儿就更简单了,男的见我一直不走烦得要死,我又好死不死骂了一句指向不明的损话,这下可好,该男深深觉得他的男性尊严受到公然挑衅,一下炸毛了。
    而小亚那边的事儿就比较玄乎了。据他说是看我洗个脸那么久不回来,担心我,就来洗手间找我。后来为什么被我打了一拳他也闹不明白,反正就是刚走到我近前还没来得及喊我,我二话不说反身一拳,把他给撂地下了。
    摆平那对小情侣,我跟小亚回了包厢,小亚一直骂我人面兽心,怪我出手太狠,嘴角都给他打裂了。我心中有愧,对他百依百顺赔礼道歉,末了还主动在游戏中让中单送人头,陪他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把他哄住了。
    这下根本不用睡觉了,早上五点多太阳都出来了。我和小亚跟三儿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先从网吧出来了。
    先在路边去吃了碗牛肉粉补充体能,再买了点药膏擦脸,我跟小亚就上了公交,找三叔去。
    不入行不知道,三叔面子那是极大的。
    这一大清早的连上班时间都没到,三叔屋子里就站上了三个人。来人都是一脸菜色,估计也是遇见邪门事儿了,来请三叔给拾掇拾掇。
    我跟小亚一见这架势也没敢多嘴,恭恭敬敬先给三叔问了声好,就站一边候着了。
    趁三叔给我们递茶的功夫,我偷偷看向那几位来人。来人是两女一男,男的中年,西装革履还算沉稳,俩中年女子面相就比较急躁了,其中一位年纪张一点的眼眶子都乌青乌青的,看样事儿还挺棘手的。
    我跟小亚就候在一边听他们谈,权当苦中作乐一下下。
    他们这事儿是这样的,三个人当中,男的跟年纪大一点的女人是一对夫妻,他们有一个正上高三的女儿。女儿平时爱玩网游,喜欢参加同人展,学习成绩一直不上不下,俩父母就特着急。眼看今年高考了,父母痛定思痛,决定找一处没网线的环境,杜绝他们女儿玩乐的可能。正好家中财政也富余,没多久,夫妻俩就敲定了一处离女儿学校比较近的房子,搬了进去。
    那处房子是个事业单位小区的单位房,比较老旧,不过好在周边设施齐全,治安也不错。一开始一家人住得挺舒心,女儿成绩也渐有起色。可没住一个月,当爹的先受不了了,这房子离他们单位太远,早上开车时间太长太累,父亲有点受不了。于是俩夫妻就合计一下,决定父亲搬回原住处去,母亲陪着女儿在这读书。
    而怪事儿,就是从父亲搬离这天发生的。
    当天晚上,女儿在睡下后听见一阵怪异响声从客厅中传来,她屏息竖耳听了一阵,发现是类似皮鞋踏地产生的咔哒声。这声音一次次走得很慢,却异常清晰。
    女儿很疑惑,不过当时她并没上心。整日无休止的题海累得她头昏脑胀,一丁点还不知是不是老楼房隔音不好造成的细微响动,她根本没心思在意。
    不过在连续听了一个星期后,这女孩也有点毛了。校园中最不乏灵异传说,女孩跟好友们提起后,大家一致反应她该是遇见灵异事件了,这时女孩就开始害怕了。
    回家后,女孩很激动地跟她母亲说了这个情况,可母亲每天早睡早起,女儿深夜睡下后她早处于熟睡中,根本没听见什么皮鞋走路声。母亲不相信女儿的话,还偏激地认为她又跟同学沉迷进了什么游戏,整日里胡思乱想造成的。结果,女儿没从母亲这儿寻到安慰,还被母亲怀疑训斥了。一气之下,女儿就把所有事情都憋在心里,半点不和母亲讲了。
    事情又被忽视过了一个星期,而这一星期并不太平,父亲过人行道时莫名被疾驰来的摩托车擦过,摔断了胳膊。母亲忙着照顾父亲,更无暇顾及女儿了。这段时间女儿也只在空闲时间到医院看望父亲,平时都不跟父母交流了。
    所以,当父亲差不多可以回家修养,而当天晚上起夜时,竟意外发现自己女儿披着他的西装,打上他的领带,穿着他硕大的皮鞋在客厅中来回游荡时,夫妻俩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这场景说不是撞邪都没人信——女儿面色苍青,两眼翻出悚人的白,嘴里叽叽咕咕乱念,只会晃荡着绕客厅来回转圈。夫妻俩试图叫醒女儿,可一碰女儿身体女儿就跟抽了骨头似的一下瘫倒,晕过去了。
    夫妻俩一晚上没睡,都犯了愁。父亲认为这是女儿平时压力过大,患了梦游症。母亲却不同意丈夫的说法,她把女儿当初听见客厅中有皮鞋走动的事情同丈夫讲了,并深深觉得这两者之间有关联。
    对此,母亲万分自责,她觉得自己当初重视了女儿的话,也不至于造成今天这种局面了。
    后来这件事儿被女孩她小姨知道了,她小姨很肯定女孩是被鬼上身了。不过具体原因,以及鬼上身的目的她也不明白。这便托了熟人打了关系,辗转找到三叔,想求三叔看看有什么破解之法。
    这时距离女孩听见皮鞋声已经一个月了。女孩现在白天一切如常,该上课上课该吃饭吃饭,只不过一到午夜就变了性,不管住哪儿,铁定会爬起来神神叨叨地一通瞎逛。
    在这样下去女儿就毁了……对着三叔,女孩的母亲就差跪下磕头了,泪水涟涟表示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希望三叔能救救她女儿。当爹的那位也认真表了态,说不管怎样都相信大师,希望大师出手相助。
    其实这事儿很简单,我一听就明白了。这一家子人铁定住进不干净的鬼宅!男主人阳气盛,住一起时没法察觉,等男主人一走,那作孽的鬼东西就缠上他们女儿了。
    我跟小亚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也闪着一样的光,我们俩就笃定了。
    三叔倒还是那副仙风道骨的老样子,不急不躁品他的白毫银针。不过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见我跟小亚挤眉弄眼地互动,就直接把摊子撂我们俩身上了。
    三叔咂咂嘴,慢悠悠对小亚说,小亚啊这种事情你也懂不少,你给这位叔叔分析分析吧。那什么,那边是小亚的同学来着吧,我不是给你符了么,你还来干什么。你生命无碍,这半辈子良配都赚下了,大富大贵平生无忧的命格,你就别跟着瞎折腾了,滚吧!
    ……说实话,我当时就是虎躯一震呐!
    我差点给三叔跪了,我说三叔三叔您老慢点,侄子耳背,您再说一遍成不?啥啥?良配?三叔,侄子胆儿特小,您老可千万别拿这事儿忽悠侄子啊!能出人命啊!
    小亚也一脸尴尬,跟着求情,说我快被那东西折腾的小命没了,三叔就开开眼帮一回忙吧。
    那边三人一听我也是被鬼缠身了,登时两眼放光,好似在必输的战争中找到战友的感觉,纷纷上前询问我怎么撞的鬼之后怎么整云云。我都快急死了,根本没闲心跟这群中年人搭茬,就敷衍他们说我是夜路走多了撞的鬼,跟你们家住鬼宅不一个情况。
    三叔一听了我这话倒是呵呵一笑,说呦呵了不得,小子你也懂这个?
    我哭丧一张脸,说三叔我懂个屁啊,您才是大手,求您发发慈悲,先救救侄子于水火吧,侄子两天没睡着一安稳觉了。
    三叔撇嘴,说那行,你先跟小亚去给这户人家看看,看明白了再回来找我。
    我眼眶一红,嗓子眼一哽,一句“老匹夫你作死!”差点没喊出声。
    这便出了三叔家的门儿,我拍着小亚的肩膀,无比心酸地望天而叹——
    这下可好,鬼没驱成,又摊上一位啊。
    8痴汉守则第八条马蚤扰
    第八回
    那对夫妻很急迫,拉着我和小亚不让走,央求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帮帮忙。小亚从小跟他三叔串江湖,很理解这家人走投无路的心情,就安抚拍着中年男子的手背说放心,三叔肯定帮忙。不过大白天不是看鬼宅的好时机,再耐心等一等。又说让他们趁白天有空,先把那处房子的资料准备出来,包括以前住过什么人,有没有发生过人命官司之类的全都打听明白。如果发现线索及时回馈,等三叔驱鬼时也好有个头绪。
    那一家子人忙不迭点头,表示一定配合大师傅小师傅的抓鬼工作。
    小亚跟他们互相留了手机号码,就暂时分开了。
    回去路上我实在熬不住了,两天没好好睡一觉我都困成狗了。上了公交车我直奔最后一排长座椅,拉了小亚做靠枕人就躺倒呼呼睡。此时正值日烈,大马路上全是忙碌嘈杂的人流车流,这种阳气鼎盛的环境还能被鬼上身,那我直接服了那家伙再不生事了。
    小亚不让我睡,说暂时不回学校,得去置办点晚上看阴宅的货。我不耐烦,说我又不懂你那一套茅山秘术,你爱怎么弄怎么弄,到站叫我。
    小亚看我脸色实在不好,就停下啰嗦,任我睡去了。
    一路上倒也安稳,除了歪脖子睡得不舒坦外没意外发生。下了公交,我跟小亚来到了一处比较大的农贸批发市场。这市场位置很偏,里面杂七杂八卖什么的都有。小亚先买了一个小女孩挂手机的香包,又称了一小袋绿豆,最后找到一个专门批发死人玩意儿的店,买了些古纸钱,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我看他买的东西都挺奇怪的,而且这白花花的古纸钱论吊卖,青天白日看一大小伙子提这么一串鬼玩意儿特别瘆人,我就问小亚,买这些准备干什么,难不成要摆贡品烧纸钱把那屋里的家伙超度了?
    小亚摇头,说他还没这本事。他灵力有限,画个符出来都难得管用几次,驱鬼什么的更是想都别想。他这些装备只做打探敌方实力之用,能收拾掉最好,收拾不掉再交给三叔整。
    我看这一老一小配合倒默契,就没对小亚的行为多嘴。毕竟我还被那老东西要挟着去“看看场地”,小亚准备得越万全,我的生命就越有保证,这没什么不好。
    回去路上小亚打了个拐,进了大药房称了一点朱砂,找人家打磨成粉,这才回的学校。
    一进学校大门,憋了一上午的事儿就都来了——
    我手机冷不丁哇哇叫了起来,铃音还是那种最古老的电话铃声。我就特纳闷,我从没给哪个号码设置这种铃音,未知号码也不是这个铃音。我就掏出来看,结果发现显示屏上正正经经显示来电人姓名,是一个叫王谢的人。我就奇了怪了,看样这还不是个未知号码,可这人是谁,跟我什么交情,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呢?
    小亚边走边撞我胳膊,示意我快点接,这古板的铃铃铃声音震得人耳根子发麻,赶紧接了结束噪音。我收到他的眼神,点着头摁下了接听键。
    我先喂了一声,那边不知是听不见还是信号不好,没回应。我就又喂喂你好你哪位叫了几声,结果对面还是没回应。我就毛了,大吼你谁啊,听得见听不见啊!找我什么事儿啊!不说挂了啊!那边不知是不是聋了,照旧没动静。我一不爽,呸一声骂了句神经病直接把电话挂了。
    小亚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不知哪个傻逼消遣人呢,没事,回去吧。
    我嘴上说没事,可这事儿居然大发了。那报复性电话他来劲了,跟我死杠上了。从大门口到宿舍没多长的路,这孙子楞给我打了五六通电话。
    开始我还以为是那边的人真的信号不好没讲成,就规规矩矩再接听两次。可没想到接通后除了滋滋电流声楞没一句人话,气得我气不打一处来,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小亚问我要手机,说看看我通话记录。我给他,说等下再来电你直接挂,别跟孙子磨叽。小亚嗯嗯答应了,就问我这来电的王谢到底是谁,怎么号码还是隐藏起来的,只显示一串乱七八糟的数字?
    我凑过去瞅了一眼,发现还真不是正常号码,就抬头冥思苦想半天,却还想不起王谢这人到底是谁。我对小亚摇摇头,说除了旧时王谢堂前燕这句诗,其他我真不记得了。小亚啧啧两声,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这个叫王谢的肯定跟你结过梁子,不然不会费尽心思隐藏号码,还锲而不舍的一直马蚤扰你。我一想也是,可王谢这人我真没半分印象,就懊恼说,不会这家伙就是那阴魂不散的东西吧,这么牛逼,才几天功夫已经学会电话追踪了?小亚点头,象征性地拍拍我肩膀,说极有可能,你节哀顺变吧。
    我节哀顺变个屁,我才不傻不啦叽等着被人爆菊花呢,我得自救!
    于是回了宿舍,我觉都不睡了,关了手机先拉着小亚一起研究鬼宅的解决方案。我想我要把这事儿办成了,三叔就没理由再推脱帮我驱鬼了。
    可显然我还是太天真了,我怎么能以为关掉手机就能屏蔽掉那些灵异物质找我麻烦呢?
    这下可好,电话是不来了,这混球改短信了!
    一时间我手机叽叽喳喳叫的跟鸭子一样响,明明关了机,可那些短信还跟打了兴奋剂似的不断往我手机里涌,一条接一条,都不带喘气的。
    我简直要疯了,妈的这孙子,有话他妈好好说不行嘛,发什么马蚤扰短信啊!还他妈一条一毛只说三个字,钱多啊!
    我打开一条,就见上面赫然三个字——“不准去”。
    我就愣神,不准去?去哪?这没头没脑的说了些啥呢?我就问小亚,我说师爷,你给翻译翻译,这孙子又折腾啥呢。
    小亚倒是聪明了一回,看了一眼,说大概那家伙不准你跟我去鬼宅吧,太危险,怕你出事。三叔不是说他是你良配么,看!好夫君呐!才上了两次就知道要为老婆的安危着想了。
    我直接骂了句滚蛋,给他比了个中指。
    小亚哈哈大笑,又打趣我,说这家伙发短信的事儿往坏了想,那就是我的人别的鬼不准动!我看他是祸害定你了,你今儿晚洗干净菊花等着吧。
    我操了一声,心说这他妈还不如良配呢。
    后来这家伙估计也觉得只写三个字太不靠谱,就在每条短信中又多捎带上三个感叹号,变成了颇有气势的——“不!准!去!”
    我哭笑不得,心想这家伙脑残吧,他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加重语气就能唬么。小亚倒是笑了个前仰后合,说缠着你的艳鬼还真一活宝,这威胁短信实在是太有威慑力了,太可怕了。
    我懒得理他,就直接给那边回了个短信,说你真烦,烦死了。
    结果倒挺出人意料,我这短信一发出去,那边短信就不来了。
    不过没多久,我又收到自己信息发送失败的回馈。我肯定了,今天给我打电话发短信的这位王谢,妥妥的是那位上我身那个鬼男人没跑了。可他为什么阻止我进鬼宅呢,他,跟那个地方有什么联系么?这样一想,我好奇心更重了,看来今晚这一趟不管凶险如何,我是铁定要去了!
    9痴汉守则第九条待机
    第九回
    刚中午一过,夫妻那边就来消息了,说他们已经查清楚了那处房子的黑历史,让小亚给个邮箱,传资料过来让我们自己研究研究。
    那份资料不算多,大部分是关于前两任房主的资料。小亚随便翻了几眼,就喊了我过去,指着第一任房主的照片对我说,作怪的该是这位没跑了。我就特神奇问他为什么,难不成他还会面相测凶吉?小亚一脸显而易见的表情,说你看呀,就这个一脸苦瓜相的男人,在那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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