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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又咬,伤口根本都没有愈合的时间,又被我扯开。而金毛野人先惊后怒,巨手从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拍在我的肩膀上,手指一弯,锋利的指甲透过衣服插了进去。
    我命休矣!我脑海中闪过一丝绝望,金毛野人顺势一拉,我脚下一趔趄,撞在它结实的身体上。它身上全是硬邦邦的肌肉,如果不是有那么点体温,我会以为自己撞到岩石上了。不知道野人疼不疼,我是快散架了。
    反正是逃不掉了,杀一个不赔,杀两个还赚了,虽然明知道自己斗不过野人,可也不甘心被它轻轻松松的弄死,抬起拉孜藏刀就向它的胸口刺,没想我的最后一刀都还没刺出,就被金毛野人一把甩开。
    我的身体腾空而起,在空中转了两圈后,重重撞在地上,又翻了几个滚!眼前朦朦胧胧,脑海里天旋地转!我无力抽搐一下,苦道不知道老牛逃掉没有!
    正想着,耳边一声老牛痛苦的惨叫,接着又是闷哼与粗粗的喘气之声,甚至还骂了两句。
    我躺在冰冷而坚硬的山地上,早已没有转头的力气,万念俱灰,嘴唇轻动完了,老牛也完了,我们全军覆没了!
    第一一三章 惊魂锣
    血月主大凶!
    望着天上那轮红的像在血缸里刚捞出来的月亮,我很是后悔。从看到它的那刻起,就知道这里不会平静,再加上前面的血俑,诡异的祭坛,都预示着这里的邪异和凶险,而我却没能早点离开。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切都只能任人宰割!
    “呜、呜……”几声野人们焦急的怪叫突然响起,它们不住的跳着,鬼叫着,脸上的表情有些惊恐,也顾不上我和老牛了,纷纷转头向天上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能让凶猛的野人如此紧张?我纳闷着难道上天看野人们杀人太多,手段太过凶残,派天兵天将来收拾它们了?
    我脖子上稍稍用力,强行抬起头来,赫然看到祭坛上那只花蜈蚣也有些不安分起来,不停的转着身子,头顶那对时弯时竖的大触角隐隐闪着血色光芒,巨长的身体使劲儿往前一涌,前面半个身体竖起两三米高,虽然没有旁边巨石那么粗壮,却也有的一拼。
    它触角乱摆,巨螯左右张合,身子下面的步足乱舞,像是在给什么东西以威慑!随着它身子的摆动,我也注意到就在它脖子车轮般的头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圆珠不住闪现着||乳|白色的光芒,光芒穿透了花蜈蚣厚重的头部甲片,如春日暖阳般妩媚而温和,似深夜明珠般绮丽而动人。
    “铁炎!”老牛的声音突然在我脑后响起,愣是把我吓了一个激灵。
    野人们的目光都聚集在天上,老牛竟然得了机会偷偷爬到我身边,道“我曾经听有经验的老猎人们说过,天地万物都是有灵性的,长到一定的年限,身体内就会长出些非常奇特的东西兽长宝,禽生角,鱼虫孕珠,我看那花蜈蚣体内八成是颗珠子!”
    老牛说话的时候有些咳,身体抽搐的厉害,脸上青肿,嘴边挂血,应该也被野人折腾的不轻。
    “算了吧,牛哥,管它什么兽宝、禽角,还是什么灵珠,都不关我们的事了,我们都是快死的人了!即没福气取,更没福气花,能在死之前看一眼,也算你我前世积德了!”我半调侃着向老牛道。
    长空中一声清鸣,初听时感觉很远,但马上近在耳边。我正待转头,一道金光便从眼前几十丈高的地方疾驰而过,速度之快犹如闪电,令人咋舌。这东西身子不大,也就两尺多长,但是翼展却很宽阔,大约两米多。
    我也没看清那么底是什么东西,反正有翅膀的就是鸟,疑惑道“这是什么鸟,这么疾猛?竟然半夜还在飞?”
    老牛紧张望着空中,望着那远去的影子,把头低了一点,轻声道“金雕!”
    金雕生性凶猛,老牛当初被困在悬崖上的时候,喝了小金雕的血,我以为这只金雕是追他而来的“金雕?不会是你吃了人家孩子,人家现在来找你算帐了吧!”
    远处一只花蜈蚣,身边有几个野人,头顶有只金雕,它们一个比一个厉害,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旁边一声怪吼,金毛野人向着金雕飞走的方向愤怒咆哮几声,又向围着它的野人们吼了两句,把巫狮角往地上一扔,抓起一条青绿鞭率先向祭坛冲了上去。几个野人愣了一下,也学着金毛野人,每个人抓起一条鞭子巨吼着紧紧跟上。
    野人们从我身边冲过的时候,我才发现青绿鞭是被捆扎起来的铁菖蒲。菖蒲和艾草一样,是五月端午必备之物。菖蒲基本都近水而生,全株有毒,正因如此,民间常用它来驱虫,也有说菖蒲能辟邪。有菖蒲的地方,毒虫几乎不敢靠近。在这其中,有一种叫铁菖蒲最为奇特,它外观看起来和普通菖蒲并无两样,却撕扯不断,边上还带有锯齿般的牙齿,犀利无比,挥舞起来呼呼作响,打到身上连皮带肉掉一大块儿,并且毒性立即就顺着伤口参透到皮肉里面,痛痒难忍,野人拿它来对付祭坛上那只花蜈蚣,应该算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远处,金毛野人一马当先,冲上祭坛,祭坛的花蜈蚣本来竖着大脑袋盯着远去的金雕,见野人扑上来,身子急转,口前双螯一张,吐着黑气就向金毛野人咬了过来。金毛野人向旁边一跃,就地一滚,轻松躲开。
    它是躲开了,但后面跟上的几个可就惨了,一个野人的脖子正好撞到花蜈蚣的巨螯里面,花蜈蚣巨螯一合,把头一甩,那个野人的头便顺着花蜈蚣的巨螯滚落下去,一股血箭从野人脖子里飞射而出,吓的后面几个还没冲上去的鬼哭狼嚎,惊叫着躲开。
    花蜈蚣此刻也不再动,怪嘴张开,尽情吸吮着野人脖子里喷出来的鲜血,因为鲜血喷到它头上很多,红色的鲜血在月亮的光辉下,光芒妖艳,鳞光隐现,血腥无比。
    金毛野人看着自己手下被花蜈蚣一口咬死,咆哮一声,跳到花蜈蚣身边,手里铁菖蒲叶一挥,重重抽在花蜈蚣身上。
    “铛……”如同利剑划过铜甲的声音异常刺耳,奇怪的一幕发生了,花蜈蚣身上被铁菖蒲叶抽过的那一片鳞甲,就在金毛野人再次把铁菖蒲叶子举起来时,如碎布般纷纷飘落。这一幕让我有些吃惊。尽管早就知道铁菖蒲辟邪驱虫,却没想到对花蜈蚣这么有效。
    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花蜈蚣必定会被打成一滩烂泥。不过,花蜈蚣也不会甘愿等死,刚才它轻松咬掉一个野人的脑袋,单从那一式来看,它绝非看不中用的银样蜡松头,反击起来必定急烈无比,鹿死谁手还是未知。
    被铁菖蒲叶子抽掉那么大一块儿鳞甲,花蜈蚣巨痛无比,也再顾不得喝血了,身子陡然落到地上,贴着地面,张开巨螯向金毛野人咬去。
    金毛野人也顾不得再抽第二下,跳起来踩在花蜈蚣的身体,向旁边巨石一跃,跳起六尺多高,扒着巨石就向上爬。花蜈蚣步足繁多,爬行速度丝毫不亚于它,如影随形就跟了上去。花蜈蚣是民间传说中的五毒之首,一只小花蜈蚣的毒液就可以毒死一只比它大很多的猎物,金毛野人虽然强健,但跟花蜈蚣比起来,还差太多,如果被花蜈蚣咬中,金毛野人基本交待在这里了。
    金毛野人仓皇逃命,三下五除二就爬到祭坛上巨石的顶端,而花蜈蚣也不差,离它仅剩半尺不到,我虽然看的心惊肉跳,却也是按捺不住的欣喜。擒贼先擒王,金毛野人就是这群野人的首领,如果花蜈蚣把金毛野人杀了,其它的野人说不定会立即四散而逃。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就在这时,后面四个野人已经再次冲上祭坛,花蜈蚣只顾攻击金毛野人,无暇理会后面几个,对它们来说,几乎是天赐良机,它们自然不肯错过。各自举起手中铁菖蒲鞭照着花蜈蚣的后半身猛抽,才几下,就把花蜈蚣抽了个血肉模糊。
    花蜈蚣纵有百般本事,也是顾首难顾尾,嘴里“嘶、嘶”叫着,从巨石上滑了下来,倒在地上翻滚。它身上鳞甲与巨石不断摩擦撞击着,声如洪雷。花蜈蚣倒下来后,野人们对它的恐惧似乎更大,赶紧跳开。
    而这时,站在几丈高巨石上的那个金毛野人似乎恼火了,它都不等跳下来,就对下面几个野人怪吼,像是叫它们不要停手,就在野人们战战兢兢挪动着身体准备向花蜈蚣靠近的时候,得了喘息的花蜈蚣,长长的身体猛的一扭,头部后转,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又把一个野人咬住。
    被咬住的那个野人痛苦惨叫,没被咬的野人惊呼着跳开。
    花蜈蚣咬中的野人的大腿,这次它好像学聪明了,也不再吸血,车轮般的大头一甩,直接就把那个野人扔到祭坛下面,转头又向另一个野人扑去,而这个野人像是被吓的呆了,竟然一动不动,任由花蜈蚣的大螯将它夹住。野人急剧抽搐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用力一晃,竟然从花蜈蚣有力的大螯里挣脱出来。我正在感叹这个野人的勇猛,它却踉跄着倒在地上。
    现在,野人把全部的人手都放在与花蜈蚣的搏斗上,双方斗的你死我活,而我们却看的不亦乐乎。那里虽然精彩,但对我们来说却未必是什么好事。如果野人全部被花蜈蚣杀死,我们虽然知道花蜈蚣身上有宝,却奈何不了它,强行下手,还会蹈了野人的覆辙。如果野人胜了,我们终究也不能逃脱不了它们的魔爪,总之一句话,再呆下去对我们来说有弊无利。
    权衡的最终结果就是,应该选择第三十六计——走为上,现在是我们最好的逃跑时机。便转头向老牛道“老牛,咱们也别再看了,这里不是咱们该呆的地方!”
    没想老牛却满脸不以为然的样子“铁炎,我已经深入而透彻的分析过了,它们这场争斗的最终结果就是它们鹬蚌相争,我们渔翁得利,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我知道老牛又在犯财痴了,他肯定惦记着花蜈蚣脑袋里面那颗珠子,赶紧劝他道“你真不怕死?”
    第一一四章 惊魂锣2
    老牛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轻轻道“怕?老牛我要是怕死,就不会来神农架了!”遇到老牛这种不怕死又劝不动的鬼,我丁点半法都没有,只得叹口气。
    就我们说几句话这短短的功夫,冲上去的六个野人,只剩下金毛野人和一个青毛野人还站着,两个倒在地上哀嚎翻滚,还有两个一动不动,像是中了花蜈蚣的毒。看样子,野人们在这场与花蜈蚣的搏斗中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但是,花蜈蚣动作也明显没有之前迅猛,甚至有些呆滞,攻击不是被野人们躲了过去,就是失去准头,受伤绝对不轻,左冲右突,想夺路而逃,每次都被野人挥舞着铁菖蒲拦下,估计用不了多久,花蜈蚣就会被野人收拾掉。
    眼看祭坛上的恶战已成定局,却在这时,一道金光如流星般飞驰过去,利爪在青毛野人身上一掠,青毛野人立即惊呼着翻倒在地,早就怒不可遏的花蜈蚣哪儿肯错过这个机会,本来竖起来的大半个脑袋贴着向前猛的一蹿,巨螯大张,向青毛野人扑去。
    花蜈蚣嘴里有毒针,只要一口咬到,青毛野人就必定像它的同伴一样,先丧失战斗力,接着在享受完毒性发作的痛苦过程中,进行一番垂死挣扎,才被死神带走。
    白毛野人虎视眈眈的望着我们,我的心早已冰冷,就现在我和老牛两个人的状态,互相搀扶着,或许还能走两步,一个人走的话,摇摇晃晃总是要倒。所以只要白毛野人挥一下巴掌,我们差不多就完了。
    横竖逃不出了,干脆坐下来,静静看祭坛上那场惊心动魄的争斗,还能一饱眼福。
    就在花蜈蚣将要咬到青毛野人的瞬间,金毛野人突然双眼喷火,吼声震天,向前一扑,硬生生用双爪拖住花蜈蚣的尾巴,扯的花蜈蚣浑身笔直,骨节噼里啪啦作响。金毛野人再一用力,竟是把花蜈蚣扯的后退两尺还多。
    花蜈蚣此时必是恼怒至极,再顾不得面前,步足撑着身体猛的转身就向抓着它不放的金毛野人咬去。岂料金毛野人力大的似乎能碎虎裂狮,面对着花蜈蚣的巨螯也不躲闪,双爪上下用力一摆,花蜈蚣身体顿时颠簸起来,似游于沧海巨浪一般,身不由己,又似承受着烈火焚身之痛,哀叫不已。
    就在花蜈蚣还准备垂死挣扎一番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一颗金色流星疾速落下,插入花蜈蚣的头颅中那颗白色珠子所在的位置。
    瞬间,激烈的打斗停止了,天地之间安静下来。
    这也太巧了吧,花蜈蚣竟然被流星砸死,正当我怀疑自己眼睛的时候,流星怪叫着,身体一抖,双翅带风猛的展开,带着一团||乳|白透红的光珠腾空而起。
    “金雕!”我和老牛齐声叫了出来。是的,除了金雕,再没有其它东西有这能耐。金雕在攻击猎物时,最快速度可以达到三四百公里每小时,折算成秒的话,它每秒的飞行距离有八十米以上,而手枪子弹的初速度也仅仅每秒三百米。速度上绝对的优势再加上坚硬的利爪,可以轻松摧毁它的一切猎物,但是对金雕来说,更奇特还不是这些。如果一辆车的行驶速度达到三百公里每小时,紧急制动距离最少要几十米,而金雕却可以在瞬间停住,从来不会撞到不该撞的东西上,它这不可思议的本事,就是用物理学也很难解释。
    金毛野人为了花蜈蚣身体里那颗珠子,拼死拼活忙了半天,还死了四个同伴,眼看就要得手,却被金雕夺走,自是不甘心,趁着金雕刚从花蜈蚣的头颅里拔出利爪,振翅正要腾飞之时,飞身猛然跃起,朝金雕扑去。
    金雕飞行速度虽快,负重能力却不行,何况野人也有利爪,如果金毛野人一击得手,必然会将金雕撕个粉碎。
    然而就在野人的利爪将要抓到金雕身上之时,一支羽箭突然从祭坛上的巨石后划出一道弯弧,带着破风之声,在金雕的脚下掠过,正好插入扑上来的野人的眼睛里!
    “凤毛箭!洛雨也来了!”我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洛雨和支吉梯玛一前一后在这里出现,绝不是巧合,而是一场预谋,或是有什么目的。
    金毛野人眼睛中箭,疼痛难忍,伸出的双臂一滞,整个身体顿时扑倒在祭坛上。而金雕没了威胁,再一抖翅冲天而起,在空中一旋,冲向天际,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金毛野人倒地后,便不住的翻滚哀嚎,然后猛的跳起来,龇牙怪叫着,愣是把凤尾箭从它的眼睛里拔了出来。这看似勇武,实则疯狂的举动恐怕只有野人做的出来,尽管野人强壮,也承受不了羽箭入眼的痛苦,拔出箭后,脚下趔趄两步,直挺挺的躺了下去,再也不动。
    被它救了的青毛野人对此,似乎并无感觉,转头四下张望,再对天长啸一声。
    我不禁感叹,对生死情感看的这么开,同伴死了都不悲不怜,也只有野人了。它们没有人类那么发达的大脑,也不会创造出高级的科技、医学,却终日为了生存不停搏杀,对死生之事早已司空见惯,似乎知道这就是丛林法则。当然,也或许是它们根本没太多的脑子想出让人类又敬又怕的那些神啊、鬼啊的东西。
    现在好戏看完了,花蜈蚣体内的珠子也被夺走了,我实在想不出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便再次劝老牛快点走。
    可是,当我们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时候,祭坛旁边的悬崖下面,一声鬼啸之后,一个巨大的白色影子猛的蹿了上来,飞快冲上祭坛,这竟然又是个野人。青毛野人见它出现,立即冲到它面前,对着它怪吼几声,叽咕几句,然后把爪子指向我们。
    我一阵心寒,和老牛对望一眼,两人没说话,却是神交,大家都只有一个意思跑!
    我们两人撒开大腿才跑几步,眼前就是一花,一个巨大的白毛野人从天而降般挡在我们面前,它比刚才那金毛野人还要雄壮的多,健硕的身体几乎高出我和老牛一半,我瞬间感到自己的渺小,更让我心慌不已的是它那有些狰狞的面孔和血色的眼睛。
    看到这东西,我突然有些腿软,真恨老牛刚才没听我的早点走,否则哪儿会出现这种事。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看着眼前那么大块头的白毛野人,吓的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却撞到一团软绵绵的东西上,脖子里还有被鬃毛扎到的感觉。
    后面还有一只?情急之下,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稍微躬身,抽出绑在小腿上的拉孜藏刀,向着面前的白毛野人就砍。手刚抬起来,前冲一步,后颈被一只利爪抓住,然后身上衣服一紧,整个身子都悬在空中,像是被提了起来。
    “真他娘的倒霉!”我话刚说完,前面那只白毛野人就怒吼着冲了过来,挥起手臂一揽,把我夹在胳膊里面,再一用力,粗壮的手臂像铁箍般将我牢牢箍死,让我丝毫动坦不得。
    “铁炎!”“放开它!”“啊!”老牛说这三句的时间不过几秒,虽然看不见,却知道这几秒种时间里,他也被另一个野人制住。
    白毛野人裹挟着我,差点儿把我的老骨头勒个尽碎。它是朝悬崖方向走的,我不禁恐惧起来它要带我到哪儿去?带回窝里给小野人玩儿?还是……
    我没再想下去,也没机会再想下去。走到悬崖边上的时候,白毛野人突然停了下来,手臂一松,我顿时摔在地上。
    此刻,我还抱有一丝侥幸,以为到此为止了。却没想到白毛野人突然用两只利爪用力抓在我的腰间,将我举了起来!
    悬崖下面,山雄势险,浓雾渐起,深不见底!看的我一阵眩晕!
    白毛野人把我高高举着,怪吼几声,身子诡异的扭着,不时还跳两下。
    联系当前的场景,我猛然想到爷爷给我讲的故事在神农架深处,有道百丈高的坠尸崖,山神会将贸然闯入山里的居心不良的人杀个半死,再从上面扔下来!
    山神!原来传说中的山神竟然就是野人!
    霎那间,我万念俱灰,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出窍!
    就在白毛野人即将把我扔下坠尸崖的时候,祭坛旁边的树林里突然传来三声清脆的锣响,声音不大,不缓不急,却空山传音,回荡极远,有点震撼人心……
    深山老林夜半时,血色圆月正当头,阴极阳衰,不利活人。却凭空三声小锣响,惊的野鬼遁逃,冤魂止啼,顿时万籁俱寂。
    我惨笑着,脑海里飘过一个可怕的名字“招魂锣?他娘的这是遇上迎鬼亲的还是新送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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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段时间回家过年,一直以为在家里也能静下来,继续更新,结果全在酒场、牌场上过了。在此,向一直关注《野人秘录》的读者朋友致以歉意,同时,也给大家拜个晚年,祝大家新年里万事如意,心相事成!
    《野人秘录》将继续更新……
    第一一五章 狐精1
    招魂锣,三连响,尸魂行路活人让!脚慢半分躲不及,轻则血光重则亡。
    铜锣在古代被归为乐器类,大锣声音厚实沉重,声如雷鸣,很有气势,所以古代净街便选用大铜锣开道。小锣尖锐音高,在戏台、舞台上用的很多。但是有一种铜锣却不是普通乐器,在更多的时候,它被作为祭器和法器来使用,它有一个非常特殊的名字招魂锣!
    招魂锣有着非常特殊的构造,类似于两面铜锣相对焊接而成,七寸方圆,一寸多厚,左边刻有云雷纹,右边则刻冥界鬼王符咒,上挂提手是个虎头形象。小锤敲起来,瓮声瓮气,泛着鬼音。
    招魂锣虽然不大,但是在修为高超的巫师手里,它真的能招人灵魂。之所以这样,都要归功于右面刻着传说中鬼王的往生咒。
    招魂锣最早的原型是降魔捉鬼的老前辈钟馗手里的起死镲。钟馗当年因为相貌丑陋,被夺去状元之名后,常愤愤不平,最后因为得罪了当朝皇帝,还被迫自刎而死。但钟馗天生不是凡胎,乃聚神鬼一体,三界神怪之首,有通天入地的本事,再加上他本人生性耿直,嫉恶如仇,最见不得那些小鬼、邪怪去欺负普通百姓,便经常化身为人,降伏那些危害无辜的邪魔妖怪,并将它们打的粉碎,永不能超生。
    后来,刚直善良的钟馗发现,他虽然收拾了邪魔鬼怪,却不能使枉死的人复生,想使人复生,必需找到鬼王,而鬼王早被困在十九层地狱之下的炼熔之城,也就是说,要想见鬼王,钟馗必需先闯过前面十九层地狱。
    当艺高人胆大的钟馗凭借勇武,历尽千难万险到达十九层地狱以下时,赫然心惊,眼前熔岩掀涛,炽光逼人,黑烟滚滚,热浪腾腾,形险势恶,毫无生气,纵然是铜脑袋铁身子的,在这里面呆不了多久,也要灰飞烟灭。曾经不可一世的鬼王被困在地狱熔岩之中,身体缩的如同鸡卵般大小,仅靠一丝元神维持,才勉强活到现在。
    鬼王受尽煎熬,被折磨的精神俱散,自知曾经造孽太多,即便出去,也逃不过天打雷劈的下场。已经对自己的错误深刻反省,不复昔日狂傲,尽管如此,他听了钟馗的来意后,还是带着轻蔑嘲笑钟馗,说钟馗是个沽名钓誉之徒,除非掏心来看。
    钟馗为了驱鬼保民生,一狠心,硬是亲手把自己的心掏了出来!
    鬼王此时目瞪口呆,喟然长叹“如果世间人人都如钟馗一般,有颗只为天下黎民的正直、刚毅、善良之心,马蚤扰人类的孤魂野鬼和魑魅魍魉又何有横行之地?”鬼王说罢,不但把往生咒告诉了钟馗,而且还说钟馗的心已经被炼熔之城的邪火毒气所伤,以后必定不时发作,保命的唯一办法就是吃掉抓到的鬼魅,以毒攻毒,以邪驱邪。
    正因如此,才有传言说传钟馗是为了治自己的心痛,才捉鬼魅、吃鬼魅的说法。但又有几个人真正知道,钟馗如果不是为了天下民生,又怎么会心痛?何至于吃鬼?
    钟馗得了鬼王的往生咒之后,便把此咒刻在一副铜镲之上,遇到那些因鬼枉死之人,钟馗只要铜镲一拍,此人的魂魄立即归位,起死回生。人们感激钟馗的再造之恩,便将其供在家里,尊为“赐福镇宅圣君”,尊奉他那刻了鬼王往生咒的铜镲为起死镲。
    可惜的是,捉鬼镇宅一脉,在钟馗之后,虽然门派林立,却未能将老祖钟馗的本事发扬光大,反而越来越遭。最后到了连铜镲上的鬼王符咒都搞的乱七八遭,符咒都错了,结果可想而知,法师们捉鬼不成反被鬼捉,招魂的时候招错了人,也变成家常便饭,闹出不少可悲可泣的笑话。
    最后无奈之下,几个门派的大法师只得重新聚首,牵强附会的修改一下咒文,再将钟馗当年用的铜镲改成铜锣,这才多少有点效果一声锣响,法师神灵出窍;二声锣响,自有幽魂引路,带法师找到枉死之人,并将他的灵魂带到铜锣里面;三声锣响,法师神正色清,魂归本体,枉死之人的灵魂可以在铜锣里面与家人亲朋托付身后未尽事宜,但也不能超过一柱香的时间。
    仅仅能招魂的小铜锣虽然赶不上当年钟馗那起死铜镲,但也有了不少进步,钟馗老人家要是能感应的到,多少也欣慰一下了。
    我本来以为有人在树林里做招魂法事,没想野人听了招魂锣之后,却魂不首舍起来。
    把我高高举起来的白毛野人像是只无头苍蝇般,粗喘着转了几圈,突然怪吼着把我一下摔在地上。
    虽然没被摔到悬崖下面,但是被野人从两三米高的地方用力摔下,也让我痛不欲生,眼前模糊不清,隐约里,就见白毛野人不停的在自己的两只耳朵上拍打一阵,像是有些抓狂,然后猛的从地上蹿起来,手脚并用连滚带爬怪叫着跑掉。
    这时,我的头脑彻底昏沉起来,连痛都感觉不到,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耳边,好像有人说话,一个是老牛的声音,另外一个声音如黄莺轻啭般清新悦耳,可是,远远没有原洞湾凤铃那么活泼。凤铃一颦一举都纯洁可爱,活力四射,就算生气的时候也伶俐天真,让人又爱又怜,就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儿。而我听到的这个声音虽然也很年轻,却稍显低沉,透着淡淡的忧伤,似乎经历过很多事!
    说的什么,我根本就没听清,也不知道伤到哪根神经了,耳朵里尽是尖锐的鸣叫,比他们说话的声音还大,也让我很头疼欲裂。迷糊中只是觉得有人解开我的衣服,在我身上涂抹着什么,那东西不太好闻,甚至有些酸,粘粘的,刚涂到伤口上时有些蛰的慌,过片刻,伤口处有些痒,但不是很难受,比起那无边的痛,让我舒服很多。就这样,我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脑子里已经很清晰,发现自己躺在树林的地上,身上被缠了厚厚的绷带,虽然可以动,却感觉十分别扭。在我的记忆里,自己永远不会有机会享受这么高的待遇,结果,哎……心里一阵伤感。
    透过落了叶的树枝间的空隙,看到月亮上那极为邪恶的血色已经褪的差不多,将刚刚发生在它下面的血俑、祭坛、野人等罪恶的一切全部抛开,还自己一份澄明。
    整个月亮淡黄艳丽,素雅清新,周围环绕着一层青白色的光晕,仿佛它的纱裙,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老牛正靠在一棵大树上,对我的醒来没有丝毫在意。他面色凝重,愁眉不时紧锁,表情神态似乎是正在创作《资本论》的马克思、奋笔疾书的鲁讯,又堪比正在为军国大事、百姓民生发愁的国家元首。
    这孙子在纠结什么呢?这么苦闷?我正暗自怀疑,他却眼睛猛的一睁,一拍脑门,满脸释然,像是老僧参透佛理玄机的顿悟。
    老牛一下坐起来,顺手把放在旁边的行礼包拉过来,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信手乱丢,转眼被他扔个满地狼藉,应该在翻什么东西。
    我终于再也忍不住,张口叫道“老牛?”
    听到我的喊声,老牛似是无意的先应了一声,然后猛的转过头来,脸上带着喜色“铁炎,我早知道你不会有事的,就你这条烂命,阎王爷都懒的收!”
    这话听着真他娘的别扭,说是骂我,却是兄弟情深的关怀;说是好话,却将我说的下贱无比,好像我连下地狱、做小鬼的资格都没有一样。还好我们兄弟多年,大家你损我、我损你,都听习惯了,也不跟他争辩,直接切入正题“你小子贼溜溜的翻行礼干吗?是不是想趁我不注意,偷偷拿了东西走人?”
    老牛一愣,带着不悦道“铁炎,牛哥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我是那种会丢下兄弟不管的人吗?”
    没想老牛对怀疑他人品的玩笑来了真,我赶紧回归正题,问他道“你在找什么?”
    第一一六章 狐精 2
    老牛神色紧张,站起来四下张望一番,才弯下身子,悄悄在我耳边道“铁炎,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刚才遇上了一个狐狸精!”
    这时启明星高挂,林子里虽然有些阴暗,但外面差不多已经光天化日,老牛居然说刚才遇上一个狐狸精,十分不可思议。便装作讶道“狐狸精?男的女的?有没有穿衣服?是它勾引你的还是你勾引它的,你有没有失身于它?难道你没告诉它,老子是茅山第九千九百九十九代掌门的关门弟子吗?这畜牲,竟然在我面前晃悠,赶快扶老子起来,带上老子的法器,我这就去收了它,为民除……”“呜……”
    我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放大点,老牛却猛然伸出大手把我的嘴捂上,四下打量一番见没什么动静,才带着惊恐,厉声向我道“铁炎,你别再喊了!我说的都是真的,那狐狸精说它等下还要回来,现在情况真的很严重!”
    我们进山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一路上劫难不断,餐风露宿,又要翻山越岭,攀岩爬树,老牛的手早就变的粗糙无比,跟张粗砂布一样,刮的我脸皮生疼。再加上他的手又大,把我鼻孔也捂住,让我透气都困难。
    我连抠带抓赶紧把老牛的手扯开,先透口气,愤愤道“你小子还让不让人活了,再这样下去,老子没死在狐狸精手上,倒死在你手上了。你赶快给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老牛咂咂嘴,慢慢道“你还记不记得吓跑野人的铜锣声,就是那狐狸精敲的。”
    惊魂锣的声音我怎么会忘记?当时老牛是什么样的遭遇我不知道,反正我差点儿被白毛野人扔到悬崖下面,幸亏铜锣惊了野人,我才死里逃生。想着老牛的话,我倒更加迷糊了,如果有人敲铜锣,那人好歹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怎么老牛愣说人家是狐狸精呢?
    我昏迷的时候,的确曾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难道老牛对人家起了歪心,动了邪念,最后还在人家手下吃了亏,才非说人家是狐狸精的?
    不管老牛是怎么想的,反正我现在就认定那女人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如果我们恩将仇报的话,就禽兽不如了,便带着质问的口气向老牛道“老牛哪,你坦白跟我说了吧,你说你也算是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心里怎么就那么龌龊呢,连救命恩人都不放过?你是不是对人家做了什么?”
    老牛听到这里,急的满脸通红“铁炎,我是见了女人就有那种想法的人吗?……我也不是种猪呀,怎么会做那种事?”
    见老牛说不出原因,又死活不承认,却非说人家是狐狸精,我略一思索,向他道“难说!这个还真的很难说!原始老林,杀机四伏,一个无知少女误闯进来,用祖传的惊魂锣,从野人的魔爪之下救回两个男人的性命,没想他们中的一个兽性大发,对人家……”
    老牛脸上的红色变成青色,瞪着我道“铁炎,枉我跟你兄弟一场,我好心提醒你,你竟然这样怀疑我!”老牛的眼睛本来就大,脸色阴下来瞪着我的时候,有点儿怒目喷火的架势,但我也不是被吓大的,不甘示弱道“要不,你发个誓证明一下?”
    “誓不能乱发,再说了,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跟你发誓?”老牛很不爽。
    见他这样,我点头轻佻笑道“心虚了吧,不敢了吧?”
    老牛又瞪了我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算你狠!”然后举起一只手臂,握成拳头,对着月亮道“我牛旺现在被一个混蛋所逼,只能用这种方法证明自己的清白,我现在对天起誓,保证我的心像九天明月一样圣洁,像和田白玉一样无暇,像绝壁青松一样直挺,像佛教徒一样善良,像钢铁一样坚硬……”
    让他赌咒发誓,他却使劲儿往自己脸上贴金,说的虽然好,却不是我想听的,便道“老牛,你这是做诗呢?你真当自己是李白、杜甫?卖弄才华了来,别再啰嗦,说重点!”
    老牛本来陶醉在对自己的表扬里,被我打断后,狠狠白了我一眼,才又道“我牛旺绝对没有对那只狐狸精动过手脚,也没有起过任何不该有的念头,否则就天天晚上睡觉尿床,白天大小便失禁……”
    这誓够毒够恶心的,心理变态没有达到一定的级别,绝对想不出来。老牛把誓都发到这份上了,我只得相信老牛的确没对救我们那个女人做什么,可我实在想不明白那个女人到底在哪儿得罪了老牛,让他口口声声说人家是狐狸精。便困惑的老牛道“我听说过一见钟情,还没听过说一见留恨的,说吧,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惹了你,让你这么记恨?”
    “不是她惹了我,而是……”老牛说着,鬼鬼祟祟的从地上爬起来,四下观望一番。
    想着他的话,看着他的举动,我感觉有些好笑“算了吧,老牛,如果人家真的是修炼千年,幻化出人形的狐狸精,问题就大了,你以为你这凡夫俗子、肉眼凡胎能发现的了?不但如此,你的一举一动恐怕都清清楚楚的被她看在眼里。如果人家不是妖精,问题更就大了,诬蔑、诽谤、忘恩负义,这些罪名你注定是要背一辈子。”
    这些话或许一针见血的刺痛了老牛,他愣了一下,垂头丧气靠到我旁边一棵树上,无力道“当时,我们两个都面临被野人杀死的危险,是那女人敲着小锣,惊走了野人,把我们救下来,不止如此,她还给给我们治伤,难道你没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老牛伤的怎么样,我没细看,但我自己绝对是垂死之人,醒来以后,就一直跟老牛争论,倒把昨天晚上受的那些伤给忘了。经老牛这么一问,我开始小心翼翼的活动几下,身上根本没有丝毫疼痛,但是可以看到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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