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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药匣所化?身体里面也有天精、地华、水灵、玄异四横一千零二十四格?那它的身体里面会不会有残留的药石?”
    我正在想着是不是扮成神农老祖的样子下去看看,却迟迟不见棺材兽的嘴张开。难道棺材兽知道我不是神农老祖,还是我敲的次数不够?
    突然,棺材兽再晃了下脑袋,又猛的向我这里冲了过来!虽然知道它上不来,但那气势把我吓的后退几步。这时的棺材兽像是已经发怒,吼声如雷,头拱身子蹭的,把土石掀起一两米高,半个土崊转眼被它挖的差不多。我这才意识到棺材兽根本就不是李永生故事里的昆玉药匣,我在它头上敲了三下,它之所以会原地打转,很可能是我下手太重,把它给敲懵了,因为原地打转和脑震荡发病时的情景很象!
    这下我彻底慌了,赶紧抓起背包继续跑起来,知道棺材兽跳跃能力不行,我就捡石头高大,或是地上被暴雨冲刷出裂沟的地方跑,虽然把自己累的够呛,但效果是十分明显,早将棺材兽甩开没影。
    一路低头猛奔,已经累的大汗淋漓,头晕眼花,身上也湿透,准备再看下方向时,却发现大雾又起,百丈以外已经白茫茫一片。
    “又是雾,妈的!”我暗骂着。
    这几天来,我已经领教了神农架的厉害,虽然现在是冬天,没有蚊虫、蛇类,熊也进入冬眠期,但神农架里的食肉动物多的是。我只身一人又没有枪,在暴露的草地上过夜无疑是拿生命开玩笑,万一豺狼或是棺材兽追来,我找不到掩体,又没地方躲,只能死路一条。所以,我必需尽快找到一处能藏身的地方,有山洞最好,没有的话,树林也凑合,最起码有周旋的凭借。
    又走了很久,才发现远处还不是很浓密的雾气下面青黑起伏,像一片林子。
    走近时果然发现一片大而茂密的原始森林,参天冷杉雄劲,古朴岩柏苍翠,高矮不齐的原始物种相伴而生,错纵交织,青黄缠绕,棘刺横陈,远处猿啼清幽,回荡头顶,树下鼠蹿悉嗦,穿行林中。偶尔银豹长啸,山岳震撼,时有雉鸡掠过,虬枝轻摇。
    我愣住了,山我见过不少,也爬过不少,但从来没有见过有如此有威严,有气势的,它浓密遮天的枝叶让我感觉到逼仄,挺拔粗壮的雄姿让我感到渺小,让我望而生畏,止步不前。霎那间,我心里不是在赞叹大自然给人间造化出如此宝地,而是怪我们村长他娘的办事不力,当年大炼钢铁的时候,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口号齐喊山河动,炉火红遍半边天,铁虽然没炼多少,但全国的树都砍的差不多了,怎么没人把这里给砍了!这么凶险的林子我怎么敢进?
    原始森林是人类强势掠夺下,大自然给野生动物们提供的避难所,是它们的最后生存地,是它们的家。我在想,我这个掠夺者跑到它们家里,它们会有什么反应,虽然我无心招惹它们,只是想路过!
    雾气渐渐浓密起来,刚才还能看百多丈,现在仅仅能看十几丈。依我的经验判断,在不起风的情况下,雾还会继续变浓,偏偏南方的这个季节很少起风。
    我必需要尽快做出决定,等到浓雾蔽眼看不清路的时候,我还没有穿梭着找安身之地,就会非常麻烦,因为山林里很多野兽都是靠嗅觉来寻找猎物的,它们可以轻松找到我,甚至走到我身边我都会毫无知觉。
    突然,林子里远远传来几声呼喊,紧接着响起一阵清脆的枪声,像是不止一个人在开枪!
    “里面有人!”我惊呼出来。
    枪声帮我快速做了决定,我再不犹豫,把拉孜藏刀紧握在手,劈砍着挡在面前的荆棘、树枝向林中走去。
    一路上,我脑子都没闲着首先想到的便是老牛,难道他跟人干上了?正常情况下,势单力薄的时候,都尽量避免与人产生摩擦,这个道理老牛不会不懂。不过,我马上就否定了这个猜想,在湖边儿的时候,我们就知道进山的不止我们,还有另外一批人,这批人装备精良,配有微冲,像是训练有素的专业队伍。
    可刚才的枪声十分零散,像是三八大盖儿的声音,好像还有水连珠,与我们之前的猜想出入太大,不太合逻辑。p5微冲是进口武器,买这枪的队伍肯定不屑于再拿着三八大盖儿或水连珠。除非这伙儿人太倒霉,大伙好不容易凑钱买了支微冲,偏偏拿微冲这人先挂了,但这跟被流星砸死的机会差不多。
    看来,除了我们和拿微冲的队伍,神农架里还有另外一支人马。来的时候,本来想着过年的时候人会少一些,哪儿想神农架比我们想象有热闹多了!
    第八八章 棺材兽6
    原始森林里面十分晦暗,再加上不断变幻起伏的雾气,视线越来越模糊,只得砍下一根树枝当手杖,探着路前进。又走了一段,因为怕被林里那伙儿人发觉,我每走一步都走的十分小心。
    落下的树叶被水气侵蚀的腐败,转化成植物生长必需的养分,让植物茁壮成长,但味道真的很难闻。身上被伸出来的树枝挂到或是脚下踩到落叶层上一滑,都会让我的精神高度紧张。说真的,我挺想有个伴儿的,但我也知道在这里面找到完全交心的伴儿几乎不可能。
    进山寻宝不是踏春郊游,放纵心情,见谁都能打个招呼,甚至同路相伴。过年也不是没人狩猎,我们那里的人也会在闲来无事的时候,牵上猎狗、扛把猎枪到山上转一圈,打个野味什么的,配着自带的酒菜,就地生火,对酒欢歌,海吹一番,除非有意外,否则大家都只是在山林外围溜达。
    而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是山里的山,野兽出没的原始森林,随时都可能丧命。
    大家牺牲了过年与亲友团聚的宝贵时间,提着脑袋跑到这里来,不用说,肯定是各怀鬼胎,各怀鬼胎的人要想交心,谈何容易?所以,在这里见面,大家根本就不会彼此信任,都有敌意怕对方抢了自己的货,怕对方知道自己的底,更怕对方万一是个警察什么的……
    前面传来一声吆喝,离我大概三四十米的距离,然后有人应着,还有人说笑着,像是往我这边走。所幸林深树密,又有雾气遮掩,彼此都看不到。
    因为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儿,我觉得还是不打照面的好,万一得不到他们的信任,他们人多势众,手上有武器,我的处境就不妙了。旁边儿就是棵一尺多粗的珙桐,我三下五除二就爬上去一两丈高,准备看下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再做决定。
    来的是五个人,最前面一个人三四十的壮实汉子,走路时步伐沉稳,长的是面貌凶狠,手握一杆双管猎枪,像个带队的。后面跟着四个,穿着长相都像是附近山寨的猎人,他们每两个抬一个三尺多长,两尺多宽的帆布背包,像是很沉重,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从他们背包的样式与装备的武器来看,与拿微冲的应该不是一路人。
    一个提水连珠的猎人向前面叫道“常坤哥,等等致安他们吧,这里林密雾浓的,别让他们跟丢了!”声音有些喘,像是很累。
    壮实汉子刚好走到我所在的树下,他警惕的端着枪四下打量一番,不屑的回头看他们一眼,“嗯”的应着,然后靠着树坐下。
    后面几个面露喜色,快走几步,把抬着的帆布包和自己背的行礼放下,围着叫常坤汉子的坐了下来,有个脸上带着点儿小胡子的赶紧给常坤递上一支烟。
    常坤接过烟点燃抽了两口,就向围在身边几个道“都他娘的别坐了,赶快把火生起来,今天晚上就在这里过夜!”几个猎人像是已经习惯被骂,赔笑应着,从腰间取下一把猎刀,在附近忙了起来。
    我在他们头顶屏着呼吸不敢动,听到常坤说他们要在过夜时,差点儿一个跟头翻了下去他们要是在下面过一夜,我就要在树上过一夜,并且还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否则他们随时可能发现,一动不动的过一个晚上,我对自己没信心。
    这伙儿人带着枪跑到神农架,肯定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尤其是常坤,走路时步伐沉稳,心思一定也非常细密;说话时声音不大,却粗暴且透着股狠戏儿,面貌又凶恶,几个猎人却对他非常恭敬,像是很怕他……
    可要是不下去,被他们发现时再想说什么都没用了。我正在想着怎么跟他们说,下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又有两个猎人抬着一只银豹走了过来,还没走近就先后堆笑着叫道“常坤哥!”这两人的年龄似乎比常坤要大,却叫的这么亲热,谄媚讨好之态不言而喻。
    常坤丝毫没有领情,反而破口大骂“妈的,走这么慢,老子带你们逛街来了?”后面过来这两人愣了一下,然后嘿嘿笑着,一句话不敢多说。
    “笑个屁,还不赶快把豹子剥了!”
    本来还打算下去套个近乎,顺便分点儿豹子肉吃,现在看来是没戏了。这位常坤哥今天心情不太好,我还是少惹为妙,现在只能先忍着,能挨到他们走就算了,实在不行,再想其它的办法。上来的时候我已经把背包挂在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上,自己坐在下面一根粗的枝丫上,暂时还不是很累。
    两个猎人抬着几十斤的银豹刚跟上来,就被常坤臭骂一通,连休息都不敢就继续忙碌。他们就近砍下一个树杈,把文豹挂起来开始剥皮,先在文豹肚子下面划开口子,然后一左一右开剥,手法熟练的很,转眼一张完整的豹皮已经被取了下来。
    一个拿起豹皮打量一番后,带着羡慕向常坤道“常坤哥,还是您的枪法好,我们的几枪都没打中,您一枪就解决了!”
    我刚才被那阵枪声吸引进来的,还以为是老牛跟人干上了,原来是这些人在打银豹。不过,看这群人的架势,绝非打只豹子这么简单,可能是倒霉的豹子想偷袭他们,结果找错了主,丢了性命。
    这时,他们的火也生了起来,林子里雾气大,根本没有干柴,好不容易燃烧的火苗夹着浓烟往上蹿,我在树上面被熏的眼泪直流,尽管强行忍着,有几次也呛的差点儿咳嗽出来。过了很久,浓烟才散了点儿。
    接着几个猎人又在树下烤肉,浓烈的香味诱的我嗓子眼儿发痒,也只能忍着把口水往肚子里咽,甚至祈求再来个什么野兽,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开,我好换个地方躲。
    小胡子猎人边烤肉边道“常坤哥,这次您和五爷都进来了,是不是要准备做票大的?”
    五爷?做票大的?我虽然不知道他们走的哪儿一道,也不知道他说的五爷是谁,但想来能被这么多人称为爷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辈,这种被称为爷的都亲自来了,他们要做的买卖肯定不小,不知道跟神农洞天有没有关系。
    常坤闭着眼睛,一句话不说,没有要理会小胡子猎人的意思。小胡子猎人尴尬的笑着,把手里烤好的肉双手递到常坤面前“常坤哥,先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常坤这才动了动,本来伸手去接,愣了一下后,突然把肉推开,从地上捡起一枝树叶细细看了起来。这一幕被我看的清清楚楚,我实在弄搞不懂这常坤发什么神经,放着好好的肉不吃,捡根树叶看,难道这常坤喜欢吃树叶?
    给他递肉的小胡子猎人也是莫名其妙,但还是堆着笑向常坤道“常坤哥,这是珙桐叶,据说这种树已经在地球上活了几万年了,是什么活标本呢!”
    常坤嘴角一狞,中邪般的快速抓起猎枪举了起来!
    这下该我愣了,等我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时,心都凉了妈的,这都能被他发现!常坤捡起来的很可能是我上来的时候踩断的树枝,或许他并不知道树上是人还是野兽,只想试一下,但……
    在树上躲都没地方躲,枪声和子弹的呼啸却在面前接连飞起,我连惊带吓的身子一歪,慌乱之中抓到了挂在头顶的背包,“刺啦”一声,连人带背包一起翻滚下去。
    第八九章 狼背猪1
    一丈多的距离还没有两层楼高,摔到地上仅仅眼睛一花的功夫。
    中间被树枝绊了几下,地上又是厚密的落叶,所以摔下来的时候,也没有骨头尽碎的感觉,就是内脏有些翻腾,裸露着的脸和手臂被刮伤,有些疼。刚进来的时候还厌恶腐败的落叶散发出来的臭味,现在却要感谢它们,原来这些烂树叶不仅能给树当肥料,还能救命。
    吆喝声中,几双腿跑到我们周围,我心道这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那个常坤,连点儿预兆都没发出就突然开枪,便知此人绝对心狠手辣。干脆爬在地上抽搐起来,为了装的更像,狠了狠心,把嘴唇给咬破。
    “拉他起来,我有话要问!”耳边响起常坤那冷冷的声音,马上两个人弯腰架着我的手臂拉我。我不敢用一点儿力,像滩烂泥般任由他们拉,一个人还嘟囔着“这小子还挺重的!”
    我的脑子飞速转动着,在想常坤会从哪儿问起,我又该怎么回答,却见他身体一转,抬脚便朝我踹来,我的胸口像是被巨石砸中一般,整个人腾空飞起两米多,重重摔在地上,拉我的两个人也趔趄惊叫着,退了几步才站稳。这一脚踹的我比从树下摔下来还要难受,胸口又闷又疼,躺在那里忍不住的干呕吐两声。
    常坤疯狗般的举动让我不知所措,脑子里也混乱起来。他冷冷的看着我,脸色阴沉而狰狞,慢慢的把一只脚踩着我的手臂蹲了下来,他人高马大,体型健硕,最起码一百五六十斤,踩在我的手臂上脚还用力拧着,那是钻心的痛。
    我强行忍着,尽量作出麻木无知觉的样子,却怒火中烧,心道“你个狗日的,老子没招惹你,你就下这么狠的手,只要老子逃过今天,迟早要灭了你。”
    常坤似乎并不想给我这个机会,他伸手卡在我腮帮子上,并且是指尖用力,我感觉下巴都要碎了。
    他狞笑着向我道“警察?”
    原来他怕我是警察,看来绝对是做见不得的勾当,但我真的不是。我想辩解,却胸闷气短,嗓子干哑,只是“咕哝”一声,想摇头,常坤的手卡的我根本动不了。这狗日的太他娘的狠了,有这么问话的吗?我这才意识到他分明是想把我往死里整。
    本来还想蒙混过关,看来是没希望了,又被他制住,逃掉的机会也渺茫,我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从吸血蝙蝠的嘴里逃生,从鬼宿积尸地里活着出来,还往长蛟的嘴里钻过,甚至还把棺材兽砸的晕头转向,最后却要窝囊的死在同类手里,心里一阵绝望。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正在这时,常坤突然紧张的抬头四处张望道“什么声音!”手上也松开了点儿,没人回答他,其余几个人四下搜寻起来。
    刚才我头脑里都是懵的,耳朵也是嗡嗡直响,什么都没听到,现在稍稍恢复,才听到一阵尖锐的声音,像是树枝刮在铁片上。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是棺材兽身上的铜鳞刮到树枝发出来的。我心中立即一喜,棺材兽的突然出现无疑会分散这群人对我的注意。
    本来以为棺材兽身体笨重,它的脑子肯定也是一团糊涂,看到猎物就会扑上去疯狂的撕咬,没想它竟然狡猾的很,并不急着过来,而是在外面绕圈,“嘶、嘶”的铁片声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搞的这几个人不知所措,还有些恐惧,连常坤都忍不住了。
    “康宇,看着他,他敢动就开枪!”常坤冷阴着脸瞪了我一眼,提起双管猎枪站了起来。顿时,压在我手臂上的千均之力消失了,虽然还非常疼,但比上面踩一只脚要好很多。
    我慢慢把眼睛闭上,等着身体恢复!顺便想着怎么逃离。
    “妈的,死了没有?”声音像是那小胡子的。见我没反应,他拿枪在我身上拔了两下,又赶紧退开,像是怕我突然起来。看他这胆怯的样子,我心里一阵冷笑,直到手臂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又听常坤和其他几个猎人的脚步已经走远,才准备实施自己的脱身之术。
    天下熙熙,皆为名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除了搞科研的,其它人想到神农架这鬼地方求名几乎是不可能的。不为名就肯定为利,没人进神农架是准备拿自己的身体喂野兽的。既然是为了钱财,我就用钱财来诱惑他。
    我假装有气无力轻声道“财……宝,神农财宝……”
    “什么,什么财宝?”小胡子听到财宝两个字后,立即向前走了一步,可又像是对我不放心,并没有离我太近。这不是我要的效果,便又说了一遍,小胡子确定自己没听错,才带着狐疑之色半蹲下来。
    “财宝……神农财宝……神农峰里……”最后几个字,我故意说的模糊不清,试图引诱小胡子再靠近点儿。哪儿想他竟然不上当,不但再不肯靠前,反而转头四下张望,似乎想叫常坤过来。我哪儿会给他这个机会,趁他转头的时候,快速翻身起来,用尽全部的力气,挥起一拳打在他的太阳|岤上,叫康宇的小胡子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我赶紧扑上去接连又是几拳,直到确认他昏死过去,才抢了他手里的抢,又抓起自己的包胡乱挂到肩上,躲到一棵树后面,长长吐了一口气。
    我的胸口隐隐作痛,呼吸一口气脸都疼半天,手臂更是碰都不敢碰,这些都是常坤所赐,转头找他时,却见林密雾浓,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但从他们走路时发出的声音来看,似乎在我的右前方。
    常坤仅凭一枝树叶就发现我,出手又极其毒辣,他肯定是参加过战争,并且还有丰富的丛林作战经验。我收拾了他们一个,他们也还有六条枪。我反复权衡一下利弊,觉得以自己目前的状况,躲避才是最理智的办法。
    虽然心里有气,并不甘心,但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想到此,我强提一口气,跌跌撞撞的向林子深处跑去。没多久,身后就传来一阵怪吼,中间还夹着人的惨叫声,杀猪般凄厉刺耳,像是他们的人被袭击了,接着,枪声、呼叫声、子弹打在棺材兽鳞甲上“叮当”的声音此起彼伏,尽管没持续多久,也让我的心情稍稍平衡了点,那是幸灾乐祸的快感。
    老树参天的林子,魔障般浓浓的雾气,他们就算发现我跑了,肯定也不敢追过来,即便追过来也是我在暗,他们在明,我手里又有枪,吃亏的必定是他们。
    常坤一群人绝非善类,我不敢冒险离他们太近,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跑到实在走不动了才停下。
    我喘了会儿气,感觉又累又饿,便将行礼包打开,摸出一盒压缩饼干和一盒罐头,准备填饱肚子。正吃着,突然听到左边儿有轻微的动静,转头看时,两颗葡萄大的寒星在离地两尺多高的地方闪烁着惨绿色的光芒。
    第九零章 狼背猪2
    我呆住了这是什么?鬼灯?记得小时候听村儿里的老人讲,在深山老林障气郁积或是埋藏死人多的地方,夜里会有幽幽的鬼灯出现,那是孤魂野鬼在找回家的路……后来上了学才知道那是磷火,尸体氧化过程中的正常现象。难道我面前这两颗绿色寒星就是鬼灯?
    这两盏鬼灯飘在半空,丝毫没有要动的意思,我的心却骇然起来,马上想到鬼灯或是磷火的出现对天气有严格的要求,必需是夏天天热并且空气湿度较低的时候,可现在是冬天,雾浓的如同丝雨往下落,这种环境根本就不可能出现鬼灯。并且颜色也不对,鬼灯的颜色是淡蓝色,绝对不是惨绿。
    肯定是野兽的眼睛,我立即伸手抓枪,然而就在这片刻的功夫,那两盏灯却消失了。
    很多动物的眼睛里都有一层能反光的薄膜,这层薄膜让它们的眼睛在白天看起来特别的亮,到了晚上却是另一种十分诡异的样子白色兔子的眼睛在晚上是腥红的,猫的眼睛有黄有绿,刚才出现在我面前那两只眼睛离地两尺多高,别说猫,就是豹子都没那么大个头儿。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狼!
    想到狼,我的心就狂不停,狼的凶残和狡诈都是出了名的,古人们对这一点早有认识,带狼字的成语几乎全是贬义。更让我担心的狼是群居动物,有非常严明的等级结构,狼群通常都是在头领的带领之下成群的围攻猎物。我实在不敢想象要是突然出现一群狼,自己将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野兽怕火,但我不敢点火,生怕没把狼群吓走,倒把常坤那群比狼还要凶残的人招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爬到树上会稍微好点儿。我在树杈上胡乱把东西吃完后,顺势躺在上面,准备休息会儿。
    眼睛刚闭上,脑海里就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两只惨绿的眼睛,也想到自己曾经亲身经历过的一幕狼背猪的诡异事件。
    事情发生在八零年的秋天。
    有天早上我还正在熟睡,就被外面很热闹的声音吵醒,起床走到房门外,发现天刚蒙蒙亮。但大门外已经很热闹,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在破口大骂,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张二媳妇。张二媳妇老家是哪儿的我不太清楚,在我们村子人缘也不太好,确切的说是太不好,原因就是她喜欢骂街。
    她刚来那几年就经常一言不和跟人大吵,吵起架来那是指手划脚,上蹿下跳,再加上她尖锐的嗓门儿,真的是有声有势,我们村儿的女人愣是没有一个能吵的过她。她骂人的时候,词是一串一串的,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还有节有奏,跟那些说相声、说书的都有一拼。每次都要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骂个遍,用语用词都低级下流,污秽无耻,不堪入耳,我们街上的王家大娘就是被她骂的太狠了,差点儿喝农药自杀。
    外来侵略物种会对本地生态系统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我们村的人到后来见了她都躲着走,实在要从她家门前过,也是匆匆忙忙,没人敢多看她一眼。
    本来大家以为惹不起总躲的起,哪儿想我们都幼稚了,我们连躲都躲不起。
    后来,张二媳妇可能是太寂寞了,或是见我们村儿的人没人骂的过她,也可能是怕别人忘记她,干脆主动出击了,经常因为一些鸡毛蒜皮或是根本没影的事儿在村子里面边走边骂!如果没有她怀疑的对象,她就转着整个村子骂一个上午,如果有她怀疑的对象,她就站在人家门口骂一个上午。
    总之一句话,张二媳妇就是我们村儿的克星!
    不知道今天又是谁家倒了大霉,惹的这个克星不高兴了,我拉开大门出去时,见当时还是娃娃的天元,正跟一群小伙伴跟着张二媳妇跑,张二媳妇骂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起哄,可能在天元和他那帮小朋友的眼里,看人骂街是件很快乐的事儿。
    我一把拉过天元,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天元嘿嘿笑着跟我说“她家的大肥猪昨天晚上被人偷了!”
    听天元这么一说,我就知道村儿里短时间不会安静了!一点儿没影子的事儿,这女人都能接连骂几天,现在丢了只猪,她还不使劲儿发泻?果然,张二媳妇这一骂,就骂了半个月。以前我只佩服她超人的口才,现在我都有点儿佩服她坚强的毅力了。
    过了大概二十天左右的样子,张二媳妇不骂了,但另一个消息很快让村儿里炸开了锅村儿里接连又丢了两头猪。
    我们那里的人有把猪圈修在门外面的习惯,通常都是石头砌好后,装上一个木门,再用插销或是铁链搭上。这也不是绝对安全,有些很不安分的猪会把门拱烂,或是把石头掀掉跑出去,但都能在村子周围找的到。而这一个多月丢的三只猪却都没有找到,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农家人来说,一头猪就是半年粮,是件天大的事儿。
    最初张二媳妇家丢猪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有人报复她家,还抱着看热门的心理,等后面又出现了两次丢猪事件,人们才知道此事远没有这么简单。
    人人自危的村民开始商量着晚上轮流值班,定点儿蹲守,一定要把偷猪贼抓住往死里打。就在这时,我家的猪也丢了,并且丢的十分离奇。那天早上,我老妈起来喂猪的时候,发现猪圈的门开着,四只猪少了只最大的。
    那只最大的是只母猪,已经喂了几年,有四、五百斤,想把它弄走,最少要有几个人才行,抬是抬不走的,必需要有辆车。离奇就在这里,我们家因为是后搬过来的,住在村儿边上,路是土路,一道街几户人家,家家有车,偏偏路上没有新辗出来的车轮印子!
    猪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叼走了!
    大家立即就想到狼,因为我们那里已经很久之前就没老虎了,但在山上还会偶尔见到狼。可要说狼把猪叼走,似乎也说不过去,狼毕竟不是飞鹰金雕,又不会飞,怎么可能把一头四、五百斤的猪叼走?要是狼把猪咬死拖着走的话,路上也应该留下痕迹,偏偏就是什么都没有!
    这时,一个村儿里的老人站出来说“你们都别乱想了,猪不是被狼叼走的,也不是被狼拖走的,而是……被狼背走的!”
    老人家这话让大家更纳闷了,大家的印象里,只知道狼凶狠、残忍,谁也没听说过它还有超强的负重能力!再者,能把三四百斤的猪扔到背上扛走的狼,该有多大的个儿头?
    不管是人干的,还是狼干的,总要眼见为实。于是村儿里派出了更多的人手,能出动的全部出动,人人抄家伙,到处蹲点儿,下了死心要把整件事察个水落石出。大家已经商量好,如果抓住的是人,就先打个残疾再送到派出所,如果是狼,就直接打死。
    就这样,大家又守了十多天,迷底终于被揭开,的确是狼干的,但过程却很惊人!
    那是雾雨绵绵、秋风清冷的一天夜里,大约十二点多,很多人都睡了,只有我们几个立誓要抓偷猪贼分外精神,因为这种雨夜最适合小贼们行动。
    那个年代,流行的还是青砖大瓦房,我和老牛等人顶着蓑衣爬在屋檐上,雨虽然不大,却把衣服内外都湿了个透,冻的人瑟瑟发抖,我和老牛正商量着下去弄点儿酒上来驱寒,突然听到下面有人叫,是守另一条街的益才。
    我和老牛刚滑到屋檐,还没有摸到靠在那里的梯子,益才就迫不及待道“村外儿有匹狼转了好长时间,现在溜到我们守的那条街口,似乎想进来!”我和老牛生怕错过了好戏,也不下梯子了,又爬上去,沿着屋脊就向益才他们守的那道街摸去。
    那里已经聚了好几拔人,大家在轻声争议有人说直接把狼打死算了,也有人说想看狼是怎么把猪偷走的,我和老牛支持后面一种。理由很简单,我们一直不相信狼背猪的说法,狼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甚至怀疑这只狼只是误打误撞跑到我们村儿的,而偷猪者另有其人。
    再者,当时在场的有十几个人,全是青壮年,还有好几杆枪,如果真是这只狼把猪给背走的,我们也有足够的能力杀死它。争到最后,我们占了上风。
    爬在屋檐上看着那两只浅绿的眼睛随它的身体晃动着越来越近,我的心跳都在加速,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狼!只觉得它跟家里喂的大狼狗长的没什么两样,仅仅眼睛带着阴沉,尾巴不会像狗那样摇而已。狼奔跑的时候非常小心,跑几步就回头看一眼。
    接着,我看到了人生中最诡异的一幕狼在街上兜了两圈后,跑到一个猪圈门口,用嘴和爪子在堵猪圈的木门上扒拉一阵子,没有弄开,估计那家人在上面装了锁。狼就跑到另外一个猪圈,把同样的方法重复了一次,这次它的运气不错,木门开了。
    狼警觉的转头张望一下,就猛的跃进去,里面的猪轻轻哼叽几声,然后跟狼并着钻了出来!
    这下,大家都忍不住了,纷纷探出头来,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看之下,所有的人都傻了,狼背猪的说法不攻自破,我们也长了见识那只狼并没有天生神力,也非勇武难挡,仅仅用嘴叼着猪耳朵,尾巴左右甩着,在猪不想的走的时候,用尾巴在猪屁股上拍几下,猪就又乖乖的跟着它跑,连哼都不哼一声!
    这种离奇的事要不是亲眼看到,谁能想的出来?
    不过,事情再往后就很悲剧了都怪这一幕太精彩了,所有的人都只顾着看,竟然没人开枪,直到狼叼着猪跑出很远,大家才反应过来,顺着梯子下去已经来不及了,就在屋脊上跑着去追。那天晚上下了雨,屋脊太滑,追的时候有个人不小心滚了下去,摔了个骨折,其他的人又是匆忙之中开枪,根本就没准头,结果狼被吓跑了,倒把人家的猪给打死了……
    第九一章 雾妖
    雾妖
    因为常坤和那两只惨绿色的眼睛,我一个晚上都没睡着,几乎是睁着眼挨到天亮的。
    其实,天亮不亮意义并不是很大,林子里本就昏暗,清晨的雾气又最是浓密,白天和晚上的区别也就是晚上的时候,雾气是黑色的,白天的时候,雾气没黑白不定,有点儿像瘴气,但是多少能看清脚下,便决定继续前行。
    身上的衣服差不多被雾气浸透,在林子里穿梭的时候感觉冷飕飕的,正是如此,头脑反而清醒许多。
    走了不远后,我就发现自己贸然做出的决定是错误的我只是凭着印象在走,没有丝毫的方向感,也没有任何参照!我对这里的地势不熟,很可能走了半天,又走回到原来的地方。重要的是林子里还有常坤那群人,要是再跟他们撞到一起,那真的是死定了。
    地势,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山上,山体从来就没有平平坦坦的,都会有一定的坡度,按照山体的坡度走,就有离开这里的可能。
    很可惜,这个想法也被我否决了,我不是来旅游观光的,而是有强烈的目的,要是转来转去反而离神农洞天越远,那我这肉体凡胎总有体力耗尽的时候。想到最后,还是决定先休息一下,等雾散了,再想办法。
    正在这时,我发现眼前四五尺远的地方雾气晃了一下,隔着浓雾,看出一个朦胧的轮廓,它和我差不多高,两尺多宽,像是个人。
    我惊的冷汗直往外冒,心跳也急剧加速,如果一个人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站在面前,一般都不会是什么好事。但我又不确定那是不是个人,立即把枪端了起来,死死盯着那里。
    隔着雾,大家都看不清,它没有再动,我不敢动,甚至不敢说话,万一那是常坤他们的人,我一张嘴就把自己给暴露了,别人听到声音不对,马上就会开枪。不过我可以肯定面前绝对不是常坤,以他的小心,发现不对就开枪了,根本不会和我对峙。
    我盯着那人形看了一阵,发现它并不是拿着枪的样子,并且体形比常坤那群人中任何一个都要壮,虎背熊腰的仿佛一只白熊。
    现在是冬天,无论白熊还是黑熊都应该在冬眠。
    端枪端的太久,我的手都有点儿抖了,正想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脚下刚动,就觉得眼前一花,那东西如弹簧般猛的涨高一尺多,我都没反应过来,一只巨大的白色手掌从左侧飞来抓在我的肩膀上,顿时,我整个人飞起来重重撞上旁边儿大树,又摔在地上。树杆剧烈摇动着飘下一大堆落叶,差点儿把我埋进去。
    痛!每一根骨头都是痛的!我快要失去知觉了!
    雾里一阵诡异的怪笑,尖锐刺耳,如同鬼泣,人听了魂飞,鬼听了魄散。
    “雾妖!”我惊叫着,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连身上的疼都忘了!
    巴蜀之地自古多雾,那如屏如障、如云如山的浓雾看的见,摸不着,来无影、行无踪,挥不走,赶不去,构成了人们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在浓雾里躲猫猫让童年无尽欢乐,远看云山雾绕如仙境的幻想,巫山云雨的浪漫,但最让人刻骨铭心的恐怕还是发生在雾里面的诡异之事。
    古往今来,就我听说的在浓雾里走丢失的人,失踪的家畜不可数计,种种离奇诡异的又故事被人们口口相传,经历数千年而不衰。经常有人好好的走着,突然被什么碰了一下,拍了一下,绊了一下,转头时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有些人事后还在衣服上找到奇怪的毛发和爪印。
    事情发生在一两个人的身上就算了,偏偏很多人都经历过。人们将亲身遇到或是听到的各种线索贯连分析后,发现这些事都是同一个怪物干的,它就是雾妖!
    雾妖体格健壮,披着如雪银毫,猴耳狼眼,犬鼻猩唇,它们身手敏捷,能在陡岩上行走,峭壁上攀爬,在平地上更是行无影踪,不留痕迹。由鉴于此,就有人怀疑它们背后是生着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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