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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掌盘子还是小心点的好!最好不进山为妙!”
    一斗谷能混到现在这地步,说明他不是个智商有问题的人,相反他这样的人,智商肯定是不低的,听罢了手下的话之后,一斗谷心中咯噔了一下,觉得非常有理,自己说实在的跟这瓦罐子以前从来都不对付,前些天他率部来此地,想要让瓦罐子帮帮忙,可是瓦罐子根本就不搭理他,他提议两家合兵一处,一起去谋永宁县城,这瓦罐子也不肯合作,如果当初他们两家合兵一处一起干的话,想必现在应该也能打下永宁县城了吧!
    而今天瓦罐子这么热情,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弄不好真是有什么歹心也说不定呢!于是他顿时心中一惊,于是赶紧皮笑肉不笑的拱手道“不敢当不敢当!如何敢叨扰陈兄呀!山寨俺就不进去了,今日前来就是想请陈兄帮衬兄弟一些粮食,让兄弟们吃顿饱饭罢了!既然现在事已至此,在下也想了,此地已经容不下俺久留了,只要陈兄帮衬一些粮秣,在下这就离开此地,另谋他处难不成就养不活俺们这些人马吗?”
    瓦罐子看到一斗谷不肯进山,心中更是冷笑不已,心知这厮本来就以j猾著称,现在对他已经起疑了,想必肯定不会再进山了,如果他强留他的话,反倒是会惊走这厮,于是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么金兄不进山也罢,你我好好歹歹也算是有交情了,既然金兄现在落难了,那么在下岂有坐视不管之理呢?也罢!金兄且在外面稍后片刻,俺这便去给你安排一些粮秣,另外给弟兄们准备点酒食,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实在是受罪,没口热食怎么能成?金兄再稍候片刻!在下去去就来!”
    说罢之后,他打马便回转了寨中,一斗谷一看反倒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几天下来,他带着手下到处跑,栖栖遑遑的连口热饭都没吃过,更别说睡一觉热炕头了,而他原来抢来的那些女人,那个混账马军师也给放跑了,这几天连女人他也没碰过,真该趁着这个机会进山好好的歇两天再说。
    一斗谷也算是个色中恶魔了,几乎每一天都要有女人才行,都这个德行了,现在他居然还想着玩儿女人,也算是个人才了!
    看到瓦罐子似乎并没有恶意,一斗谷的这些手下们也就有些放心了下来,就在山下纷纷下了马,就地开始捡拾了一些柴禾,在山脚下升起了几堆篝火,等着瓦罐子给他们送些吃食来暖暖身子,甚至有人还嘟囔着埋怨一斗谷太小心了,要不然的话他们这会儿也能进山里面暖和暖和,不用再呆在这撂天地里面受冻了。
    可是一斗谷立即便骂他们了一通“你们这些吃才,就知道吃吃吃!打仗没多大本事,吃倒是一个顶仨!这会儿是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舒坦!告诉你们,此地不宜久留,等回头咱们再找个地方,再拉起一些人马,干几票之后,有你们这帮混账舒坦的日子,现在就都先给俺忍着点吧!……”
    瓦罐子回山之后倒是没多长时间,便派人从寨中送出了两车粮食,顺便还送出了一些酒食,让人用食盒抬着送到了山下,打开之后,里面有不少热腾腾的杂面饼子,还有几壶热好的酒以及一些野味的肉食,一打开食盒,顿时便香气四溢,让一斗谷这帮家伙们食指大动,纷纷围过来争抢了起来。
    一斗谷一把夺过一壶酒,又抢了半片野鸡肉,连声对送东西出来的瓦罐子的手下称谢,这个瓦罐子的手下倒是也很客气,对一斗谷他们说道“我们掌盘子说了,咱们都是这河南本地的人,诸位现在是吃了亏了,咱们也不能落井下石不是?这不,这些东西虽说有些糙了点,但是好歹咱们寨中还有一些,诸位只管放心吃喝好了,要是不够的话,尽管说话,俺再回山里面取来便是!”
    一斗谷的手下一听这个,也纷纷道谢,不多时便围在一起大吃了起来,这几天下来,他们许多人都没吃上口热饭了,这么大冷的天,肚子里面没热食,肯定是冻得够呛,一看到这些热气腾腾的酒食,这帮人实在都忍不住了,纷纷放开肚子大嚼了起来。
    而那些送饭下来的瓦罐子的手下,则都带着一脸的笑意看着他们,还一个劲的招呼他们多吃多喝一些。
    可是这酒肉入肚才没多长时间,一些一斗谷的手下便感觉出有些不对劲了,一个个觉得头晕的厉害,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结果一个趔趄,便又都蹲坐在了地上,浑身怎么也使不出力气。
    就连一斗谷自己,也觉得头晕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人都是仨脑袋,怎么都提不起精神,忽然间他意识到了什么,当啷一声甩掉了酒碗,大叫了起来“这酒里面有h药!娘的!瓦罐子我日你先人!你他娘的果真没安好心!弟兄们跟他们拼了!……”
    叫罢之后他便踉跄着站了起来,使劲的想要拔刀扑上去和瓦罐子的手下拼命,可是不待他拔出刀,那个带人送饭下来的瓦罐子的手下便一把先拉出了刀,狞笑着大步朝着一斗谷逼了过来,笑道“姓金的,你也有今天呀!这些年俺们可是没少受你这厮的气,现在你却跑来找俺们帮忙了!和着也该你倒霉,实话告诉你吧!俺们掌盘子已经决定了,明日便去投刑天军,对不住了金当家,这次恐怕要借你的人头用用了!……”
    一斗谷听罢之后,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他后悔,后悔不该来找瓦罐子求助,可是这世上真没有卖后悔药吃的,他最后狂吼了一声,奋力的拔出了他的大刀,踉跄着朝着那个瓦罐子的手下扑了过去。
    可是只见一道寒光在他面前闪过,一斗谷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眼睛里最后看到的景象,便是他自己的无头尸体正在从腔子里面喷着血倒在地上,而他再看到这个场景之后,眼前终于黑了下来……
    第七十六章 受降
    祖宽在永宁大败而归的消息传的很快,没几天时间便在整个豫西一带都传开了,洛阳城中的知府衙门更是一片大乱,纷纷询问祖宽这一战是怎么败的。
    祖宽也觉得没脸,在败退到了宜阳之后,简单的收拢了一下残部,一天也不多呆,便立即率领残部回了鲁山县休整,至于这一败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他现在暂时也顾不上了,反正败就失败了,好歹他手下还有一千多关宁军,河南布政司这边还对他们要依仗,也不会对他如何,反正他是不愿意再碰上这刑天军了,柳泉镇一战他已经被刑天军的坚韧还有强大的火力给吓住了。
    在他的印象之中,除了建奴的兵马之外,还没有什么军队能如此强悍,任由他想尽办法,这伙贼人就跟一块磐石一般,岿然不动,而且那种视死如归一般的反击,更是令他心有余悸,如果可能的话,他这辈子都不愿再碰上这刑天军了,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宁可回到北方去,去和建奴对阵也不愿意再碰一下这支刑天军了。
    而王绍禹就更不用说了,巴巴的趁着祖宽拖住刑天军想要去偷袭永宁县城,可是没成想却被人家发现堵在了洛河南岸,后来听说祖宽战败,立即便拔营起寨朝着宜阳跑,结果没成想那一小股刑天军的贼众,居然趁着河面的冰冻结的还不怎么结实,便连夜在河面上铺了些木板,踏冰而过,追过了洛河,一路追在他的背后,又是一通好杀,结果等他好不容易甩脱这伙贼军,逃回到宜阳的时候,他带出去的三千多兵马,却只剩下了一半不到,剩下的不是逃散了,就是干脆投降了贼军,这一下他在宜阳只剩下了不到两千兵力,再也没胆子出宜阳城半步了。
    而相反的是刑天军这边,这些天数战下来,他们先打垮了祖宽所部,接着刘耀本又打垮了一斗谷这个巨寇,随即便又打垮了王绍禹一部,顿时在豫西一带便名声大振了起来。
    原来永宁县那些处于观望状态的小一些的庄堡,到了这个时候,一个个忙不迭的向刑天军示好,也不用刑天军去催逼他们,便主动开始拿出一些粮秣,派人送往永宁县城,算是摆明了态度,投效刑天军了。
    这时候的河南,早已成了四战之地,各路义军和官府往来征战,官府对地方的掌控能力早就弱到了极点,许多有点势力的家族,都结寨自保,谁占上风就听谁的,倒也不是他们不愿意听官府的,而是他们这些小富之人,比不得皇亲国戚和那些达官贵人们,他们也要生存,如果他们强自依附朝廷的话,官府又保护不了他们,他们可就倒霉了,所以他们这些人这些年便开始见风使舵,谁能控制住这一带的地面,他们就听谁的,只要不逼他们太甚,他们听谁的都是求活罢了!
    而且更让这一带的人震惊的是就连豫西一带有名的瓦罐子,这一次也率众宣布归附了刑天军,而且这一次他们投靠刑天军的时候,还给刑天军送上了一份大礼,将这段时间处处和刑天军作对的一斗谷的人头给送到了永宁县城,他麾下的五千喽啰,也都跟着一起投了刑天军。
    如此一来刑天军在豫西顿时声势大振,附近的一些小一些的杆子势力等等,都开始蜂拥向了永宁地界,投靠刑天军,使得刑天军顿时便壮大了不少。
    不过让其他人想不到的是风光无限的肖天健大人却正在为这件事感到头疼不已,瓦罐子最终还是选择了投靠他,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件好事,打掉了一斗谷之后,豫西本地的杆子瓦罐子算是最大的一股了,他的投靠无疑宣告了自己刑天军在河南的地位,也坐实了他实际对永宁县的控制。
    但是对于蜂拥而来投奔他的这些各股的势力还有杆子,他却有些头疼,因为这些杆子之中的喽啰们多为良莠不齐的人物组成,以刑天军的习惯其中不少人是不够格在刑天军当兵的,所以这些老弱病残还有带着痞性的人物肯定是要裁撤淘汰的。
    而且如何安置像瓦罐子以及他手下还有各路杆子的头领的问题,却是一个很不容易处置的事情。
    在这件事上,肖天健还是坚持他原来的原则,凡是投靠他的这些地方势力,就必须接受他的整编,而且为了不在他刑天军之中,形成小的势力集团,这些头领们就必须在投靠刑天军之后,彻底交出他们的兵权,脱离原来属于他们麾下的那些兵卒们,避免形成拥兵自重不听号令的情况。
    所以如何处置好瓦罐子的事情,就牵扯到对以后整编这些地方武装的成败与否,在听闻到瓦罐子来投的时候,他提前和手下诸将商议了一番,这才率众出了永宁县城,迎住了瓦罐子一众。
    这一次迎接瓦罐子一众归附,肖天健安排的相当隆重,在永宁县城西门外五里之处,选择了一块宽阔平坦的空地作为校场使用,并且在这里召集民夫草建起了一座供新附军停扎的营盘,并且从县城中调运出了一批粮秣还有缴获的兵器事先储备到了这个营盘之中,而在这座新附军营盘不远处,则建起了一座教导营的营盘。
    十月二十八,刑天军除了县城留守了两个连的兵卒之外,其余的各营全部跟随肖天健开赴到这个校场,步军、骑军、炮队、辎重队、工兵连,各自指定了位置,在营外大校场上一字排开。
    这些刑天军的兵将们今天也特意收拾了一下各自的器甲,全身披挂整齐,兵器更是打磨擦拭的干干净净,盔明甲亮长枪如林,不过他们的衣甲上还残留着大战之后的血迹,甚至于一些轻伤的伤兵也在队列之中,身上还有的布带还浸出有斑斑血迹。
    就连他们的各种旗帜上,也还残存有一些硝烟破损之处,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到刑天军的军容,反倒是远远看去,洋溢着一种凌然的杀气,所有兵将都腆胸叠肚,下巴扬的高高的,各个都是一副骄兵悍将的架势,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自信还有身为刑天军一员的自豪感,令人有一种不敢仰视的感觉。
    除了刑天军之外,就连当地一些小点的士绅,这一次也受邀参加了这次仪式,在校场一端,专门给他们设置了一块地方,供这些本地士绅观礼,而这些永宁县附近的小士绅们,接到了邀请之后,无不赶紧收拾了一下,带着自家的年轻后生们便匆匆的赶到了永宁县西面的这个校场,被刑天军的那些文吏们接待,安排到了指定的地点观礼。
    当他们看到一队队士饱马腾的刑天军兵将们发出隆隆的脚步声,以整齐的队列入场之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他们几乎无一例外的被刑天军的军容鼎盛所震撼,以前单是听说倒还不觉得太震惊,现在真真的看到刑天军的军容之后,这些当地的士绅们才真正的体会到了刑天军的强大,心中除了惊惧和臣服之外,再也兴不起一点其它的念头了。
    肖天健今天也全身披挂,身穿一副只有明军大将才能拥有的山字铠,这会儿被擦拭打磨的雪亮,头盔上插着一根孔雀翎,这是他在刑天军之中拥有的特权,除此之外,任何人头盔以及毡帽上都不得配饰这种翎羽,腰间悬着一口朴实无华的腰刀,右侧还佩带着一支刑天军自造的燧发短枪,背后披着一件洗的多少有点退色的红色披风,骑在他的那匹精壮的黄骠马上,同样显得是威风凛凛。
    扫视了一遍背后的这些刑天军的兵将,肖天健再一次豪气大发,拥有这样多的虎贲,何愁不能成就大业!这世上已经烙下了他的痕迹,那么他就不再怀疑,自己只是这个时代的一个过客了。
    数千人集结在一起,所有兵将站在寒风之中,任由凛冽的寒风吹过他们的面庞,而校场上却除了轻微的甲叶子摩擦的声响之外,只剩下了那些战马偶尔打的响鼻之声,数千兵将鸦雀无声的挺立在队列之中,持旗手更是如同标枪一般的持旗站在各队人马的前列,仿佛就像是一尊尊雕塑一般。
    刑天军在此时已经表现出了和这个时代其它军队的不同之处,这是一支肖天健以后现代的军事思想训练出的精锐的近现代军队,每日的训练还有讲评,另外加上严格的军纪约束使军中每个兵将都始终保持着旺盛的战斗力,随时都可以投入到作战之中,而这种随时保持的紧张,也使得刑天军的阵列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美感,使人不能怀疑他们是一支铁血之师。
    第七十七章 大丈夫当如是也
    就在刑天军列阵之后不多时,在城西的道路上便扬起了一片尘土,一大群黑压压的人群开始出现在了地平线上,逐渐的漫过地平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这支兵马可没有刑天军这样整肃,各色服饰杂乱无章,也没有什么队列可言,仅凭着一些头目们将一群人约束在自己周边,蚂蚁一般的朝前涌动着,渐渐的来到了校场附近。
    瓦罐子老远就看到了校场中肃立的这数千刑天军的兵马,早已被震撼的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是在他的印象之中,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支军容如此整肃的兵马,数千人集结在一起,就如同钢浇铁铸的一般,令人产生出一种不敢轻视的感觉。
    再扭头看看自己背后的这数千人马,说起来都是同行,但是和刑天军一比,真是让他羞愧的有些无地自容,大家都是拉杆子结伙造反的,人家的兵将是怎么操练出来的,而他的兵将和人家一比,真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同样都是几千人马,朝这儿一摆,高下立判,且不说两军的装备质量,单单是精气神一比,他手下这帮人便只能算是乌合之众,根本就摆不到人家的台面上去。
    刚开始来的时候,他也吩咐过手下,这次过去投靠刑天军,他们这些人马也要打足了精神,让刑天军的兵将无论如何不能小看了他们,所以手下的部众们这一次出来,也算是都打起了精神,想要在刑天军面前表现的好一点,争取给刑天军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可是当两军到了一处之后,他们才发现,出来的时候的那种想法,简直就是可笑之极,无论他们如何打起精神,可是跟对面的刑天军一比,他们这帮人都只能说是一帮烂菜。
    本来瓦罐子这次来的时候,虽说没有想过在刑天军之中和肖天健平起平坐,可是在他看来,两方的人马数量基本上差不多,那个肖天健即便是再瞧不起他,怎么也要给他点面子,第二把交椅起码还是应该让他坐的。
    可是在看罢了刑天军的军容之后,他这个念头早就被丢到了九霄云外,对面的刑天军不管任何一队人马拉出来如果和他这数千人对阵的话,都能轻松的把他打个落花流水,他也明白了刑天军这次过来河南之后,为何那么不给一斗谷面子,原来人家根本就没把他们这些土贼瓦狗们放在眼里,一斗谷自己没眼色,不知深浅便去招惹人家,结果眼看着好几千的部众,在人家面前,不到半个月时间,便烟消云散。
    到了这会儿,瓦罐子早已没有什么争胜之心了,只剩下了满心的惶恐,什么狗屁第二把交椅,他这会儿连想都不敢想了,只想着只要人家肯收留他们,那么让他做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在靠近了校场之后,举起手止住了背后手下部众们的脚步,而他手下的那些喽啰们这会儿也都收起了脸上的嬉笑,一个个变得有些战战兢兢,低头哈腰的挤在一起,怀着惊惧的目光注视着对面的刑天军大阵。
    不少人都在心中暗自庆幸,今天他们是来投靠人家的,而不是来跟这刑天军为敌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现在不少人就肯定会掉头就跑,打狗屁的仗呀!跟人家比,他们根本就没得玩儿,除了被人家杀之外,他们恐怕连一点反抗的心思都兴不起来,就连一些本来还有点不服气的头目们,在看罢了刑天军的军容之后,这些人也都立即便收起了心中的不忿,别说跟对面的军将们比了,他们自己和对面刑天军任何一个兵卒比一下,都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争胜?算了吧!人家能不能瞧上他们,还另说呢!于是只得老老实实的怀着畏惧之心,收束着各自的手下,朝着对面望去。
    肖天健也没有表现的趾高气扬,在看到了瓦罐子已经率众前来之后,便立即一提马缰,带着几个心腹部将催马慢跑着,朝着瓦罐子一行迎了过去。
    瓦罐子这会儿哪儿还敢摆谱呀!远远的便滚鞍下马,单腿跪在了地上,双手高高将一个沾着血的布包举过了头顶,对肖天健隆重的施了一个全礼。
    而跟着他的那个老三以及几个心腹也立即跟着他一起滚鞍下马,跪倒在了瓦罐子的背后,低头对着迎面而来的肖天健等人施礼。
    肖天健催马来到了近前之后,一腾身便飞跃下了战马,身形矫健异常,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迈开大步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跪在地上的瓦罐子面前,双手伸出托住了瓦罐子的双肘笑道“肖某何德何能,敢受陈兄如此大礼,快快请起,快快请起!真是惭愧呀!惭愧!”
    瓦罐子顺势站了起来,但是也带着一脸的恭敬的神色,对肖天健说道“罪将陈绍祖投奔来迟,还望肖大帅恕罪呀!此乃巨盗一斗谷的人头,在下有幸将其斩获,特送至此地,献于大帅!请大帅笑纳!”(查了好久,没有能查出来瓦罐子的真实姓名!如果有错,也只能将错就错了!抱歉抱歉!)
    肖天健从瓦罐子手中接过那个包着一斗谷人头的布包,看也不看随手便丢给了跟着他的铁头,满脸带笑的拉着瓦罐子的双手,大力的摇晃着笑道“岂敢岂敢!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呀!肖某自量又有何本事,能得陈兄相助,应该是我未能亲身前往拜访陈兄,有错的是我才对,陈兄又何罪之有呀!只是眼下形势逼人,你我既然走了这条路,单干总不是个办法,故此只有合兵一处,方能和官府对抗,倒是让陈兄受委屈了!
    今日陈兄擒斩了一斗谷此獠,也算是为咱们豫西的老百姓们除了一大害,实乃是功不可没呀!来来来!这些都是肖某的部将,快来跟陈兄见礼!“
    罗立等人听罢之后,于是纷纷上前抱拳对瓦罐子见礼,对于肖天健手下的这些悍将,瓦罐子丝毫没有敢对他们托大,人家的地位可是凭着一场场胜仗打出来的,自己初来乍到,想要以后在刑天军之中立足,不交好这帮大将,恐怕以后根本就没得混了!
    而瓦罐子在见过了刑天军几位大将之后,也赶紧将手下的几个心腹介绍给了肖天健,肖天健同样也非常热情的和这些瓦罐子的手下见了礼,让这帮人一个个都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连称不敢,并以大礼还之。
    但是当瓦罐子介绍到那个老三的时候,肖天健特别留意了一下这个年轻的头领,此人在瓦罐子手下坐第三把交椅,人送外号翻山豹,大名李延田,看上去也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身材中等,蜂腰乍背显得很是彪悍,肖天健和他握手言欢的时候,感觉到此人手上很有点力道,而且满手都是老茧,很显然是有着一身好功夫之人,要不然的话以他的年纪,能在瓦罐子手下坐第三把交椅,显然也是有些真本事的人。
    于是肖天健特意和这个李延田多寒暄了几句,而李延田看着肖天健,则是一脸的兴奋,说话也多少有点紧张,特别是在他扫视不远处刑天军阵容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热切,似乎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是其中一员一般。
    众人好一番寒暄之后,肖天健请瓦罐子等人上马,而他自己也带着罗立等部将翻身上马,然后策马在前带路,带着瓦罐子一行人策马以慢速驰到了刑天军大阵前面,等于是带着瓦罐子等新附之人,检阅刑天军的军容。
    当看到肖天健策马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刑天军兵将们无不双眼散发着热切的目光注视着肖天健的身影,脸上流露出的尽是狂热的表情,肖天健则神情肃然的将手平齐于胸,向自己麾下的这些将士们敬礼,凡是他所到之处,刑天军兵将无不立即轰然抬手对肖天健和他身后的这些部将们敬礼,动作之整齐划一,让跟着他们的瓦罐子等人,不由得有些目眩神摇,不自觉的也都严肃了起来,挺直了腰杆。
    “大丈夫当如是也!”跟在瓦罐子背后的李延田不由得感慨万千的说了一句。
    肖天健率领他们在阵前巡视了一圈之后,放下了右手,提马回到了军前,大声喝道“今日陈将军率部前来于我部合兵一处,弟兄们欢迎他们!”
    众军听罢之后,立即便振臂高呼了起来“刑天军万胜!”
    这一声集体的大吼,如同平地响起了一声炸雷一般,震得周边林木之中的飞鸟应声便飞了起来,队阵一侧观礼的那些当地士绅,更是有得差点被吓得坐在了地上,在这样寒冷的季节里面,居然一个个额头出了一头的冷汗,不住的拿着袖子擦拭着冷汗,喃喃说道“此军威武,威武呀……”
    瓦罐子这个时候也稍微平静了一些,他也猜得出这是肖天健在向他展示刑天军的威风,含有向他示威的意思,也想通过这样的仪式,震慑一下他们这些新附之人,但是他却在心中兴不起半点的反感之心,因为肖天健这么做,已经彻底达到了目的,以前他在豫西一带活动的时候,还有点心理自我膨胀的感觉,觉得他拥兵数千,已经相当厉害了,可是今天拿到刑天军面前一比,他才知道,自己其实什么都不算,这世上谁的拳头大,谁腰杆就直,自己比不得人家,又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第七十八章 如何差遣
    肖天健满意的点点头抬手止住了兵将们的高呼之声,扭头对瓦罐子笑问道“陈兄,今日看罢肖某的兵将,可还感觉满意吗?”
    瓦罐子在马背上赶紧低头答道“大帅威武,刑天军在大帅麾下,堪称是一支铁军,陈某有幸能归附大帅,乃是在下的福气,也是这些弟兄们的福气!陈某从今往后,愿以大帅马头是瞻!如何处置,尽听大帅吩咐!”
    其它的那些个跟着瓦罐子的部下们,也都知道这是他们表忠心的时候了,于是也赶忙纷纷对肖天健低头抱拳叫道“我等愿听大帅吩咐,原为大帅效死!”
    肖天健哈哈一笑道“效死谈不上,在刑天军做事,别的讲求不多,就是规矩太多,我还有些担心,诸位入了我刑天军之后,恐怕会受不了约束!”
    瓦罐子摇头苦笑道“不瞒大帅,陈某无能,虽然起兵造反也有几年了,但是对于手下这些弟兄却约束甚少,真是让大帅笑话了!今日看罢了咱们大军的威风,才知道什么叫天!真是羞煞俺等了!俺姓陈的也是爽利人,今天俺就在大帅面前咬个牙印,既然今日俺们投入大帅麾下,那么一切便尽听大帅吩咐便是,如有人不尊号令,将军大可行军法便是!陈某绝不敢有半点怨言!谁要是不服的话,大帅吩咐一声,俺就砍了他!”
    肖天健哈哈一笑,点点头道“既然有陈兄这句话,那么我肖某也就放心了!以后咱们也就是一家人了!这不,听闻弟兄们要来,我这里也没什么好准备的,看到没有,哪儿正在建的就是给咱们弟兄们用的大营,现在尚未全部建好,不过也算是可以安置弟兄们了,总不能让弟兄们来了,还住在撂天地里面喝西北风不是!至于粮秣兵器,也准备了一些,亏不了弟兄们的!不过我也不瞒着陈兄你们,这兵器方面眼下还不凑手,回头要从山西那边调运过来一批,至于甲胄,我也丑话说前面,咱们这些老弟兄们,绝大多数都是凭着本事从官军手中夺来的,想要的话,以后要凭自己的本事!可不要说我肖某人厚此薄彼了!不知道陈兄可还满意吗?”
    听到这里,瓦罐子朝着肖天健所指的地方望去,果真看到有不少民夫,尚在那里忙碌着,一个简易的兵营正在逐步的形成,还有一队队的车马,正在朝着这里运送粮秣之物,显然是给他们来的人准备的。
    于是瓦罐子赶紧连声道谢,说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话间瓦罐子陪着肖天健来到了他带来的这几千部众面前,不待肖天健说话,他便立即提马来到众人面前,大声吼道“尔等都给我听了,自今日起,咱们便都是肖大帅的人了!你们也都看到了对面弟兄们的威风了,想像他们一样,你们就给老子打起精神了,谁要是不听肖大帅的吩咐,那么你们自己小心自己的狗头吧!”
    肖天健提了一下马缰,一脸肃然的来到了这些瓦罐子的部众面前,只见这数千人立即便呼呼啦啦的跪倒在了地上,口中大呼“参见大帅……”
    肖天健缓缓举起手,等着众人对他见礼完毕之后,这才对他们还了一个刑天军的标准军礼,然后大声叫道“弟兄们请了!承蒙弟兄们抬爱,来这里投奔我肖某!既然来了,那么以后我们便都是一家人了!
    在刑天军之中,我给不了你们太多的东西,更多的是严苛的操练,不停的征战!也没有军饷给你们,最多也就是顾住大家的温饱!但是我可以给你们以前你们没有的东西,那就是尊严!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将你们的腰杆站的挺直的尊严!
    我相信你们和我背后那些将士们都一样,是被这该死的世道逼得无以为生,所以才不得不走了这条路!不求别的,就是为了一条活路!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跟着我,迟早有一天,你们会有自己的土地,再也不用交不完的粮,应不完的差,咱们将一起打下一片天,属于咱们老百姓的天地!再也不受官府的欺压敲诈!再也不用担心吃了这顿没下顿了!
    都起来吧!在我刑天军之中,不兴这个!我希望你们从今以后,都像我背后的那些弟兄们一样,将腰杆站的挺直!好了,今天只是跟大家伙先见个面,以后大家相处的还长着呢!在我麾下做事,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大家也要有点心理准备才行!
    刑天军规矩很多,约束也相当严格,甚至可以说是严苛!但是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在刑天军之中,别的没有,有的便是公平,只要你做到了,立下战功,便会有重赏,绝不会有人吞没你们的功劳,前提只有一个,就是你们今后要按照刑天军的规矩来做!希望大家能记住!
    至于详细的事情,以后会有人专门负责告诉你们,并且操练你们,使你们也成为我背后的那些弟兄们一样!
    好了,今天就说这些,来我这里,别的东西还赏不了你们什么,但是也不能让大家伙在这里喝风,今天杀了几头猪,算是我肖某人欢迎大家来刑天军吃的第一顿饭吧!“
    这些瓦罐子手下的喽啰们,跪在地上连口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的听着肖天健把话说完,心里面多少都有些紧张,虽然跟着瓦罐子日子到过的轻松,可是毕竟今天看了刑天军的威风之后,大家伙心里面也都起热,都是带把的爷们,人家活的那才叫人样,看看他们这些人,跟刑天军的那些老弟兄们一比,真是只要有点脸皮的人,就觉得羞愧,是人都知道,想要成为这样的悍卒,不吃点苦是不成的,所以对于肖天健的话,他们倒是也没有觉得什么,反倒觉得这个大帅倒是说话爽快,有什么说什么,于是听罢之后纷纷称是,然后稀里呼隆的站了起来,等候着有人带他们去开饭。
    为了接收这些瓦罐子的手下,肖天健提前在各营之中抽调了二百名各级军官,都是经过几场血战的老卒,而且各个都是受过刑天军系统训练的老兵出身,同时还从教导营的刘耀本手下,抽调了三十名少年军官,作为他们的骨干补充到了新附军之中,别的不要求什么,就是想用这些刑天军的老兵,控制住这些新附过来的人马。
    至于瓦罐子等头领们,肖天健则将他们请入到了永宁县城中,专门在原来的县衙里面设宴,款待了他们一番。
    席间瓦罐子犹豫了几犹豫,才最终实在忍不住,对肖天健问及了有关他们这些人在刑天军的差遣问题。
    肖天健端着酒杯,微微一笑道“陈兄先莫要着急!我肖某做事,历来光明磊落,既然诸位来归,我肖某也绝不会亏待大家伙!
    不瞒诸位兄弟们,咱们刑天军自建军之日开始,便走的是精兵路线,讲求兵不在多,而在于精!
    刑天军练兵不同于一般军队,恐怕诸位刚才也都看到了,之所以刑天军这些年来,对付各路官军,连战连胜,罕有一败,就是因为我们控兵于其它军队大有不同!
    所以诸位来归之后,最先要熟悉的就是刑天军的规矩,咱们刑天军也不论资排辈,一切都凭借个人的本事说话,眼下的诸将,可以说各个都是凭着战功进至眼下的位置,所以只要弟兄们有本事,就不用怕在咱们刑天军之中出不了头!
    陈兄你们也知道,我肖某起家虽然在陕西,但是立足却是在山西阳城,那里才是我们刑天军眼下的根据所在,诸位既然来了,就要融入到我们之中,我也想过了,现在就给诸位一个什么官职,恐怕肖某难以做到,诸位不妨就先去我们山西的老营看看,在那里,熟悉一下我们的情况,我会安排专人负责带你们,绝不会慢待诸位!“
    瓦罐子和他手下听罢了肖天健的话之后,脸色都微微一变,肖天健让他们去山西那边,不就是等于将他们现在的兵权给剥夺了吗?他们这些人凭的就是手头有兵,才会受到重视,如果不是凭着这些人马的话,谁会当他们是盘菜呀!
    于是瓦罐子立即便想说话,但是那个李延田却抢在了他的前面站了起来,大声对肖天健说道“肖大帅,俺觉得这么安排不太妥当了,俺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河南人,来投奔大帅,就是想跟着大帅建功立业,能博出个名声,现如今大帅把我等撵到山西那边去,又算是什么?难不成还怕我等以后不尊号令,反水不成?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帅干脆现在就杀了我等拉倒,也不必如此折腾咱们弟兄了!”
    众人听罢之后顿时都脸色大变,就连坐陪的罗立那帮刑天军的部将们也都变了脸,一个个露出了不满的神色,大厅之中顿时气氛变得有点紧张了起来。
    肖天健瞪了一眼正要上来呵斥李延田的铁头一眼,铁头这才悻悻的按着腰刀的刀柄退到了一旁,挥挥手让伸头的那些近卫都退了出去。
    肖天健也放下了酒碗,但是却并没有生气,点点头抬手让李延田先坐下,然后起身背着手在大厅之中转了一圈,脸上还是带着微笑的表情。
    “恐怕是李兄弟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肖某人绝没有你想的那样小人,之所以让你们先到山西那边看看,是因为我刑天军成军至此,已经有自己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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