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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庄的庄丁乡勇。
    而今日他们要对付的却是一支训练有素的贺人龙麾下的官军,如果再让他们入庄控制了庄子的话,那他直接就可以打道回府,会陇州城外的大营去了,所以他不能眼看着到嘴的肥肉就这么再跑掉,于是便冒险下令让手下兵将轻装前进,来了一次大负荷的急行军。
    好在刑天军自打尚未成军之前,肖天健便极为注重兵将们的体能训练,那几乎是每天早晨的三公里到五公里的越野跑,可不是白给的。
    当今天他们开始急行军之后,往日的操练结果便显现了出来,而且给兵将们配发的绑腿,此时也显现出了优越性,一路狂奔下来,刑天军掉队的兵将很少,而为了追上官军,这些掉队的兵卒们被命令放慢速度,和后面的炮队还有辎兵队汇合,随后慢慢赶来就行,如此一来,他们行军的速度加快了不止一倍还多,总算是在这路官军逃入庄子之前,追上了他们。
    看着官军已经放弃继续奔逃,肖天健也就放心了下来,对方显然也很有经验,知道再这么跑下去,恐怕不待他们逃入庄子,便会跑的溃不成军了,与其被刑天军衔尾追杀,到还不如就地停驻下来,抢占有利地形放手一搏,于是肖天健这才大声叫道“全体都有!放慢速度!开始列队!”
    本已经跑成了一字长蛇阵的刑天军在得到了这个命令之后,纷纷放慢了速度,一个个张着大嘴,急速的喘息着,开始在各自军官的口令下集合到一起,逐渐的调整着呼吸,使身体的体能缓缓的恢复。
    行军鼓再一次在他们的队列之中响起,而这一次却是先快后慢,逐步的调整着节奏,使得刑天军的阵列在经过一阵疾奔之后,重新开始恢复了秩序,并且汇集在一起,使得阵列变得工整而且厚实了起来,直至他们行至官军占据的土丘下面,距离官军尚有二百步左右的距离的时候,队伍中才响起了肖天健的叫声“全体停止前进!”
    敲打行军鼓的鼓手连续敲打了两个重音之后,鼓声戛然而止,刑天军的队阵也随之轰的一声,一起停了下来,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调整队形的碎步声,很快便安静了下来。
    而土丘上的官军此时还在忙活着布阵,军官们大呼小叫的怒骂声一刻都没有停止,辅兵还在慌乱的在阵前用手头现成的工具布置一些营栅以及拒马等物,贺方看着由远及近的这支贼军,眼珠几乎快要瞪的掉出眼眶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一支军队像眼前的这支贼军一样,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急行军的长蛇阵恢复成一个密集的方阵过,刑天军如此表现,几乎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他根本想不出这支贼军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更想不出贼军在经过长途急行军之后,为何能如此迅速的平复下来,没有看到一个人跌坐在地上喘气。
    再看看他身后这些曾经让贺人龙据以为傲的官军,这才跑了多远,而且还不是像下面那支贼军一样急行军赶路,不少人这会儿就已经是屁滚尿流的躺在了地上,喘的像拉破的风箱一般。
    仅仅这才是刚刚照上面,两军的高下便顿时显现了出来,贺方的心一下子便沉了下去,他终于明白黄强为何会在大石桥被这支贼军给打得差点全军尽没了。
    到目前为止,他见到过的军队之中,除了曹文诏麾下的那三千关宁铁骑的气势可以和这支刑天军相比之外,还没有发现有哪支兵马的素质可以赶得上眼前的这支贼军的素质,这要用多长时间才能训练出一支这样的兵马呀!贺方心中一个劲的发紧,有些暗自叫苦了起来。
    这哪儿可能是一支刚刚在汧阳成军不久的贼军呀!如果想要训练出这样一支兵马,交给他的话,他认为他至少需要三年以上的时间,才能达到这个水平,这还要充分的保证兵卒们的粮秣供给和饷钱的发放,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即便给他十年,恐怕他也不可能操练出一支如此表现的兵马来。
    “都给老子站起来列阵!快点!谁要是再不起来就给老子砍了他!”经过这么一比之后,贺方一边是心中紧张了起来,一边却是觉得脸上无光,于是回身便对身后还乱哄哄的手下大声喝骂道。
    军官们拿着皮鞭一通乱挥,将地上坐着躺着的那些累瘫的兵卒们给抽打了起来,这些官兵骂骂咧咧的起身,抓起了兵器这才将兵阵给排列了起来。
    肖天健任由汗水顺着脖子流到衣服里面,从铁头手中接过马缰,扳鞍认蹬翻身跃上了战马,努力的深呼吸了几口空气,使剧烈跳动着的心脏渐渐的放缓下来,他一身三十多斤重的鳞甲在身上,和手下一路狂奔过来,说不累那是假的,但是他自少年起便通过运动获取的良好体能,现在终于发挥出了优势,使得他在停止了奔行之后,很快便能恢复过来。
    可是毕竟他的情况特殊一些,对于手下这些人来说,虽然他们都跟上了急行军的步伐,但是体力消耗却还是非常大的,一个个站在队中,也如同风箱一般的大口喘着粗气,汗水如涌泉一般从汗毛孔中冒出来,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汗水浸湿,湿漉漉的粘在身体上。
    “坐,大家休息一刻钟!喝点水吧!”肖天健看着土丘上那群还在列队的官兵,摆摆手对身后的兵将们说道。
    只听哗啦一声,整齐的刑天军方阵如同落潮一般,齐刷刷的坐了下去,只剩下那些持枪旗的旗手、什长们如松一般,耸立于对阵之中,使得兵卒们坐下之后,也可以看到他们的位置。
    大家都立即从腰间摘下了盛着干净水的竹筒抑或是用牛皮缝制的水囊,凑到嘴边喝了起来,不过刑天军在这方面也有要求,急行军之后不得大口饮水,只能小口的喝一些,以免出现水中毒,这些事情可是肖天健强行要求下去的,要不然的话,光是这一通急行军下来,喝水便能放翻一大群人。
    肖天健也摘下腰间的牛皮水囊,凑到嘴边小口喝了几口,含了一口润着嗓子,过了一阵才咽下去,口中火烧火燎的感觉总算是好受了许多,他再次定睛朝着土丘上的那支官军望去,剧烈的心跳也开始缓缓的平复了下来。
    “派人过去!告诉这些官兵,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最好让他们现在就投降,我们绝不杀戮降兵!只要他们放下武器,交出盔甲,愿意跟咱们走的留下,不愿意跟咱们走的,咱们便给其发予路资,放他们回家!我给他们一炷香的时间考虑,如若他们执迷不悟的话,那就休怪咱们不客气了!到时候定叫他们后悔不迭!”肖天健秉承着先礼后兵的原则,对铁头吩咐道,中午之前,贺人龙还派人向肖天健劝降,这还不到晚上,便成了肖天健派人去向官军劝降了,真还是世事无常呀!
    铁头点点头一伸手,点出了一个亲卫,连一个字都没多说,那个亲卫点点头行了一个抚胸礼,立即翻身上马,持了一杆小旗催马朝着那队占据着土丘的官军冲了过去。
    官军一看贼军方面已经有所行动,派出了一个贼兵朝他们本来,贺方一挥手,几个弓箭手便一起朝着土丘下面放了一箭,几支箭在空中划过,嗖嗖嗖的落在了土丘下面,正好在土丘下面形成了一道线,算是警告敌军不得近前。
    那个亲卫在这几支箭的位置拉住了马缰,将手中的旗杆朝着地上一杵,仰面朝着土丘上叫道“我们肖将军说了!奉劝诸位官军弟兄们速速弃械投降!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我们刑天军并不好杀,凡是投降者绝不杀戮,愿意跟咱们干的可以留下,不愿意留下的我们肖将军将会发予川资路费,准许你等返乡归田!望官军弟兄们能好自为之,莫要再为官府卖命了!我们将军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考虑,一炷香之后你等如果还不投降的话,我们便要发动进攻了!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呀!”
    山上的官兵们顿时微微的马蚤动了起来,因为他们也都长着两只眼睛,看到了这支追上来的贼军一个个都是兵精将猛的架势,单是刚才他们的收拢阵列,便让不少人心中冒出了一股寒气,知道今天他们算是碰上了一支可怕的对手了。
    人都有求生的本能,他们中许多人当兵,可不是来什么效忠皇家,而大多数人都只是为了混口饱饭,头些年陕西大旱,不少人都没饭吃活活饿死,有的人跑去当了贼人,靠着打家劫舍求生,而有的人则离开了家,投入到了官军之中吃粮,这些年跟着贺人龙南征北战,着实杀了不少的变民,但是今天,他们有些怕了,因为他们都已经听闻了黄强那队人的消息,连黄强那队人都险一些被这支贼军给打得全军覆没,他们也就没刚出战时候那样的信心了。
    当听到贼军开出条件之后,一些胆小点的人便开始活泛了起来,在对阵中交头接耳了起来,发出了一片嗡嗡的声音。
    而贺方听罢之后,却心中顿时大怒了起来,他乃是贺人龙的远房侄儿,追随贺人龙当兵多年,才混上了这个千总,靠的可是战功,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变民的血,让他投降,简直就是玩笑,他才不信贼军会留着他不杀,还放他回去呢!
    更何况了,这支贼兵很显然根本就瞧不起他和他麾下的这些官兵,口气中透出着仿佛他贺方这路官军根本就是他们这支贼军砧板上的猪肉一般,任由他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这大大的让贺方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屈辱感,他虽然承认这路贼军确实表现不凡,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这路官军面对他们便只有束手就擒,毕竟他贺方也是贺人龙手下的一员大将,如此被这些贼人轻看,让他情何以堪?
    于是他二话不说,从马鞍后面便摘下了他用惯的那张一石二斗的强弓,伸手从箭囊之中扥出了一支箭支,搭上弦,两腿交错用力站稳,一拧腰只听嘎吱一声,便将这张硬弓拉成了满月一般,略微一瞄准,便立即松开了弓弦。
    只听得弓弦嘣的一声,便将那支箭腾空射了出去,疾电一般的朝着土丘下方落去,直奔那个前来劝降的贼兵胸口飞去。
    那个肖天健的亲卫话音一落,便看到从官军阵中飞出了一支利箭,直奔他而来,心中猛然惊了一下,一俯身便伏在了马脖子上,那支利箭嗖了一下便从他的肩膀上飞了过去,险一险便正中他的前心,惊得他出了一声冷汗,一拨马便朝着刑天军本阵冲去。
    肖天健一握拳,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刑天军的厉害吧!……”
    第六十五章 求战
    看着那个贼军的信使大骂着策马奔回刑天军的本阵,贺方收起了手中的硬弓,暗叫了一声可惜,这个贼兵反应很快,让他一箭落空,未能建功,本想射杀了这个贼兵,振作一下己方的士气,但是却未能如愿,不过也彻底断了手下人动摇的念头,让他们知道投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个把总凑到贺方的身边,下巴朝着土山下数百步外静坐着的那支刑天军挑了一下,掂量了掂量手中的一柄铁鞭,对贺方说道“贺千总,卑职带人下去冲一阵吧!杀杀这帮贼兵的威风也好,要不然这么下去,咱们的弟兄恐怕会心中不安,恐怕会人心不稳呀!这支贼军也太嚣张了,居然一点也不把咱们放在眼里!总不能让他们这么歇过气之后,先来打咱们吧!”
    这个把总姓刘,叫刘万顷,是贺人龙自当官之后,投入贺人龙手下当兵的一个乡邻,几年下来,几年积功下来当上了把总,眼下跟着贺方做事,算起来也是贺方手下一员虎将,打起仗来很有一股狠劲。
    刘万顷的建议其实很有些道理,因为两军一路走到这里,刑天军是在追赶官军,赶得路要比官军这边长不少,相对来说体力消耗肯定也比贺方这路官军消耗大许多,眼下刑天军初到这里,应该已经算是一支疲兵,此时离天彻底黑下来,还有多半个时辰的时间,对方如果休息一阵之后,完全还有机会,对贺方部发动一次猛攻。
    而刑天军刚才出现之后集结的表现,令贺方手下官兵大为震撼,无形之间便打击了官兵的士气,使得不少人未战先怯了起来,而刑天军如臂使指一般的整齐行动,让他们都感到了一种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而且他们大模大样的就在数百步之外集体坐下休息,更是如同在官兵上下的脸上搧了一耳光一般。
    相比刑天军的镇定,贺方手下的官兵就差了很多,当得知黄强所部被贼军在大石桥桥头几乎全歼的消息之后,贺方手下的官兵便开始紧张兮兮了起来,再也不敢藐视这支主动迎击他们的刑天军了。随即贺方便下令放弃朝大石桥方向急赶,掉头改道奔向陇州,从渡河到现在他们就没歇一口气,跑了这么半天,结果却还是被贼军给追上了,忙活了大半天,却是这么一个结果,让官兵上下都有些失了方寸,挤在土山上一个个都有些惊慌。
    刘万顷正是看到了官兵方面的慌乱,才会向贺方提出,率部出去打一场,即便是打不赢贼军,起码也为贺方争取一些布置的时间,拖到晚上之后,事情就好办多了!
    贺方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刘万顷,关键时刻,还是刘万顷能替他分忧,他也知道如果这么下去的话,会对他很不利,现在刘万顷主动提出来要率部冲一阵,他自然是愿意了,虽说听闻这支贼军比较厉害,但是毕竟没见识过这刑天军到底有多厉害,贺方还是对刑天军的战力有些怀疑,刘万顷愿意去冲一阵,正好他也先试探试探这刑天军到底有多厉害!
    如果能拖延一阵的话,只要等到天黑,刑天军估计也不敢晚上和他打,那么拖延到明天等到援军过来,一切都好办了!
    “嗯!这样也好!刘把总你就率领你的部下,去试探试探这支贼军也罢!但是要多加小心,一旦不是他们的对手的话,就速速退回来,本将会接应你们的!另外我会派司徒亮率领夜不收出阵,牵制敌军,你去吧!”贺方点头答应了刘万顷的请战。
    刘万顷深吸一口气,抱拳接令,转身在土山上点了一百五十多个归他统驭的官兵,深吸一口气道“弟兄们,来的不过只是一支贼兵,怕他们作甚!都给老子打起精神了!跟老子去冲散他们!抄家伙列阵!”
    这些刘万顷的手下听罢之后,虽然不太情愿,但是毕竟贺人龙麾下军规还是很严,临阵退缩那是死罪,肯定是要掉脑袋的,所以既然他们的把总已经下令,那么他们也只有出战了。
    一队大致五十人左右的骑兵也随即在官军阵前列队集合起来,随着一阵号角声响起,这两队官兵立即便喊啥震天的朝着土山下面冲了下来,直奔着刑天军便冲杀了过去。
    虽然已经明知官军拒绝了投降,但是肖天健还是如约,让麾下将士先休息一刻钟的时间再起来动手。
    而趁着麾下将士休息的这一会儿时间,肖天健也没闲着,立马于阵前,定睛打量着眼前战场的地形。
    这里还是属于低山丘陵地区,山不算高,但是很多,而且沟壑纵横,处于陇州川地边缘,再朝西北五里,便进入到地势平缓之地,而这里地势算不上开阔,敌军正好占据了眼前的这座小土山,土山上树不算多,视野还算是开阔,山势也不算陡峭,而敌军眼下选择这里,也是他们一个正确的决定,毕竟抢占了比较有利的地形,刑天军要想干掉他们的话,就必须要进行仰攻,所以地形上刑天军并不占优势。
    好在这座小土山地形算不上险要,对进攻一方来说,并不算十分困难,而敌军准备比较仓促,假如给他们一点时间的话,换一处比较险要的山地的话,那么今天即便是追上他们,恐怕也不好对付他们。
    虽说经过大石桥两战,刑天军皆以大胜告终,现在刑天军上下士气旺盛,对官军也没了惧意,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刚刚为了追上这支官军,不得不放弃了炮队和辎兵,除了用几头骡子托来了四门虎蹲炮之外,他们这一趟追上来基本上没有带来重武器,所以火力支援会很成问题,这也为接下来他们攻山造成了一定的难度,恐怕会在火力上处于劣势。
    肖天健正在有些头疼如何攻上土山,又尽量少付出伤亡代价的时候,忽然间却看到官军倒是抢先一步行动了。
    五十多个官军的骑兵集结起来,一声呼啸,便挥舞着刀枪从山上冲了下来,跟着他们的是一二百官军的步兵,同样也是喊啥震天的杀奔了山下,正在山下休整的刑天军的兵将们顿时微微马蚤动了起来,有些新兵便想抓起武器站起来。
    “都坐下!不就是几个官兵下来了吗?将军没下令让你们起身,你们就给我老实坐着休息!一会儿有你们打的仗!急个什么?”队伍中的队将们立即便大声呵斥起了那些想要站起来的兵卒们,于是刚刚微微有些马蚤动的刑天军立即便又安静了下来,坐在地上看着那股官兵从山上冲下来。
    “呵呵!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呀!”顿时肖天健便笑了起来。
    “娘的!这姓贺的官军主将看来是不想让咱们喘口气呀!倒还不算是个笨蛋!”阎重喜立即便对肖天健说道。
    “不过他们却小看了咱们了!将军,这次让属下先上吧!定要他们有来无回!”赵二驴忽然间却站了出来,第一个向肖天健请战道。
    肖天健倒是有些意外,看了看赵二驴,马上想明白了赵二驴为什么要这么做了,赵二驴自从李家庄一战之后,被贬去养了一段时间马,虽然后来又被启用当了哨将,但是却未能赶上石佛寺一战,而中午在大石桥一战之中,功劳又被刘宝的新兵营给抢去了,他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寸功未立。
    在刑天军做事,不讲什么资格,都看的是军功,赵二驴新领一哨兵将之后,总觉得有点腰杆不够硬气,今天看来这家伙想要抢点功劳了,所以第一个跳出来请战。
    既然赵二驴主动请缨,肖天健也不拦着他,于是点点头道“好吧!不过你单独一哨人手恐怕不够,敌军毕竟来的兵力比你的多不少,李栓柱,你也率部,和赵二驴一起出战,骑兵不说了,那些官军的步军,你们给我把他们留下来!”
    李栓柱立即点头接令,和赵二驴一起转身大吼一声“弟兄们起来吧!咱们来打第一阵!”
    两哨战兵随即轰的一声站了起来,立即飞速的跟着各队队将出列,在阵前组成了两个小方阵,阻住了从山上冲下的那支官兵。
    “传令下去!其余各哨兵将也列阵!准备动手!”肖天健在看到赵二驴和李栓柱都已经率部出去之后,对其他人也下达了起身准备的命令。
    剩下的三哨战兵和新兵营的将士随即也呼啦一下站了起来,在后面拉开了阵型,做好了接战的准备。
    第六十六章 步骑对阵1
    五十多名官军骑兵呼啸着策马冲下了山坡,直朝着刑天军兵阵冲来,马背上的官兵一个个大声的呼喝着,将身体压低,纷纷从马鞍上摘下了刀枪,几个会骑射的兵将甚至摘下了骑弓,抽出了箭支,一副要纵马踏阵的架势。
    眼看着这支敌军的骑兵如此嚣张的样子,出阵列队迎战的赵二驴顿时紧张了起来,因为这支骑兵显然是朝着他这哨列队的方向冲来,而他一百多人面对五十多骑兵的冲击,一旦敌军拼死冲阵的话,即便他麾下这哨兵将有悍不畏死迎战的决心,恐怕也万难挡得住这支敌军骑兵。
    本来他这哨人马之中配有二十多个火铳手,但是经过中午的激战,伤亡了四五个火铳手,真正带到这里的也不过只有十七个火铳手和不足十几个弓箭手,面对这些官军骑兵,想要靠着他们拦下这些官军骑兵,显然力量有些薄弱了一些,但是既然他大话说出去了,这会儿总不能掉头跑回去吧!
    刑天军的军纪他是知道的,上一次他只不过是懈怠,便被弄去养马去了,而这次如果他再敢临阵脱逃的话,那么以他对肖天健的了解,肖天健绝不会念在他跟着肖天健时间最久的面上,便饶过他一命,所以即便今天前面来的再多的官军骑兵,他也唯有死撑下去一途。
    “火铳手前排列队!弓箭手两侧列队!长枪手列为三排,刀牌手火铳手后列队!!”赵二驴愤声站在队伍中央大声叫道。
    十七个火铳手在一个什长的带领下,迅速的从队后扛着鸟铳挤到了前排,而那十几个弓箭手也从左右出列,将箭囊中的箭支抽出三支,纷纷插在了面前的地面上。
    “都听清了,给我稳住!”赵二驴再次大声叫道,一方面是为手下人打气,一方面也在为自己打气,声音很大让他麾下的兵卒们听的一清二楚。
    “杀!”刚刚调整好队列之后的兵将们随即异口同声的大叫了一声杀,这也是刑天军历来的做法,以此来壮声威,效果相当不错。
    其实赵二驴这哨兵将,也是最新编组的一哨,除了从各哨兵将中抽调出的十几个什长和两个队将是老兵之外,其余的基本上都是从新兵营第一批被选拔出来的战兵,实力在几哨人马中算是最弱的一支,但是赵二驴这家伙练兵水平还是有的,毕竟他跟着肖天健起家最早,也最熟知肖天健练兵的方式,所以经过他一手调教之后,现在这哨兵将在各哨几次演武之中,并未落于下乘。
    刑天军反复要求的还是团队协作,所以即便是刑天军的兵将一般情况下个人战力有限,但是对于阵列协作却都早已适应了,对于军纪更是已经基本做到了本能的执行。
    虽然看着从山上冲下的这一队官军骑兵很是有些凶神恶煞的架势,出阵在前面列队的这哨赵二驴的手下兵将,心里面多多少少的有些紧张,但是却并没有人敢在阵列中乱动一下,并且按照赵二驴的吩咐,凝神静气的列对于前,每个人两眼都一眨不眨的瞪视着前方迎面冲来的这队官军骑兵,手中暗暗的用力,攥紧了手里面的武器,每个人的身体都随即开始绷紧了起来。
    带着这队骑兵出战的乃是贺方手下的一个叫司徒亮的部将,说来也算是一个相当有经验的军官了,虽然今天追上来的这支刑天军同样也给他带来了一种震撼感,但是凭借着多年行伍的经验,他觉得对方更多的像是摆得花架子,并不见得就真有多厉害。
    贺方派他下山协助刘万顷冲阵,他一口答应下来,点齐了随军的那些骑兵,立即便翻身上马,冲下了山坡,当他们冲下山之后,他也看罢了刑天军的布阵,看到对方只不过派出了不足两协(明军一协一般也就是一百多人)人马出阵,在阵前列队,于是便有些恼怒了起来。
    要是刑天军全军列队相迎的话,他还能理解,可是偏偏这支刑天军却如此嚣张的只派出这么少的兵将,便想拦住他们骑兵踏阵,这明摆着是瞧不起他们这些官军骑兵了。
    于是他改变了当初下山时候打定的主意,转而盯上了左翼列阵的这队刑天军的小阵,以他看来,自己五十人虽然不见得能冲散刑天军的主力大阵,但是冲散这么小小的一队百多人的小阵,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于是他立即开始催马加速,呼啸着招呼身边的那些手下骑兵,对他们大叫到“弟兄们听了!随本官冲散这伙贼军!砍几个脑袋回去,杀杀他们的威风再说!”
    他带下来的这些骑兵,大多都是贺方的亲兵抑或是军中的夜不收,所以算得上是这支官军之中的精锐力量了,这些人也可以说是真正的职业军人,靠着贺方的供养,他们平日里待遇最优,装备质量也最好,要不然的话他们也不可能有马可骑,平日根本不用考虑其他事情,所以他们操练的时间也最多,历来被贺方所倚重,所以当看到对方这队贼军只有这么一百多人,他们各个都大声的答应了一声,紧随着这个司徒亮的部将开始加速,朝着这队刑天军冲去。
    在他们眼中,步军对骑兵永远都不占优势,何况对面还是一支贼军,既然是贼军又能好到哪儿去呢?大不了也就是摆摆样子好看点罢了,一旦面对他们骑兵集体冲阵的话,估摸着只要一接近他们,就吓得让他们自己先乱了阵脚了,只要对方一乱,那么剩下的就是他们表演的时间了,策马冲入敌军之中,靠着他们的冲击力,还不是想怎么砍就怎么砍,想怎么杀就怎么杀吗?
    所以一下山,他们便开始加速盯着赵二驴这队人嗷嗷叫着冲了过来,三百步、二百步、一百五十步……距离越来越近,他们甚至已经可以看到对面的那些贼军的面孔长的是什么样了,随着他们的加速,他们缓缓的散开了一些队形,因为他们也知道这支贼军之中有不少的火器,如果集中队形的话,正好就成了对方火器的最佳射击目标了。
    作为一支有经验的骑兵,他们深知该如何应付这样的阵仗,逐渐的散开队形,使他们之间马与马之间保持到两马的距离,并且压低了身形,做好了躲避对方弹矢的准备。
    但是当他们越来越接近这支贼军的时候,却发现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头了,这支贼军并未如他们想象的那样,当他们冲近之后,便自行开始混乱,反倒是齐声大吼一声“杀……”声音之大,让他们骑在马背上隔着这么远都微微的惊了一下,显然对方根本就没有如他们所愿那样的因为害怕而自行混乱。
    那么接下来事情恐怕就不太妙了,这是那个司徒亮的脑海中闪现的第一个念头,他不由自主的微微的放缓了一些速度,落在了队伍中央,开始眯着眼仔细的朝着对面这支贼军望去。
    这支贼军显然做好了迎击他们的准备,一队扛着鸟铳的贼兵已经一字排开整齐的列于队前,而还有少量的弓箭手,也在并不算宽的队阵两翼列队,将箭支插在了地面上,他作为一个见惯了阵仗的老卒,自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对手显然并未打算因为他们的冲击,便主动后退,如此一来,事情恐怕就不像他刚才想象的那么简单了,于是他脑筋急转,渐渐的收起了对这支贼军的轻视之情。
    很快在他们的加速下,战马已经距离那队贼军接近到了百步左右的距离了,每一个骑在马背上的骑兵都开始有些兴奋了起来,但是让司徒亮开始紧张的却是直至这个时候,对面的这支贼军仿佛无视他们存在一般,根本还是没有作出任何反应,既没有后退的迹象,也没有作出准备放枪的迹象。
    要知道他们这样的骑兵踏阵的战术,往往都会给敌军产生出一种很强的威压感,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兵马面对他们的冲击的时候,不是自己先乱了阵脚,就是不待他们进入到射程之内,便乱糟糟的开始胡乱放铳放箭起来。
    这样一来对方的弹矢基本上对他们这些骑兵造不成什么威胁,即便是弹矢命中他们,因为距离过远,也没了什么威力可言了,以他们身上的盔甲,完全可以抵挡住这样的打击,只要对方一开火,那么便给了他们机会了,以鸟铳或是火铳的装填速度,百步之内,他们根本来不及重新装填进行第二轮发射,那么作为攻击方的骑兵,便可以直接踏翻他们,冲入敌阵之中肆意的砍杀敌人了。
    但是让这个司徒亮的感到不安的是他们眼下已经冲入到了百步之内,可是敌军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稳如泰山一般的整齐立于他们面前,似乎根本就没看到他们冲过来一般。
    随着他们的战马的奔驰,两方距离在迅速的缩短,八十步,贼军依旧没有反应,六十步,贼军还是一副漠然视之的状态,照旧没有半点混乱的意思,这些骑兵于是都开始渐渐的不安了起来,因为作为常年征战的他们来说,都开始意识到这种情况代表着什么了!
    正常的情况下敌军出现这样的表现只有两种可能性,第一是被彻底吓傻了,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第二就是对手确确实实是一支经受过严苛训练的强兵,完全知道该做什么。
    显然眼前的这支贼军并不是属于前者的范畴,在接近到这种距离之后,骑在马背上的官兵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了,这支贼军的兵将们一个个面色漠然,仿佛石雕泥塑一般,身体绷得紧紧的,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动他们一般。
    第六十七章 步骑对阵2
    司徒亮越发的开始感觉到了心中升起了一种强烈的不安,又一次调整了战马的速度,使战马又放慢了一点,使得他更加落在了后面一些,紧张的朝着对面望去。
    五十步,就在这队官兵骑兵接近到赵二驴这一哨兵将阵前五十步的距离的时候,终于他们有了反应。
    那个负责指挥火铳手的什长声嘶力竭的站在队阵前列的正中位置发出了一声大吼“鸟铳下肩!瞄准!”他在叫出这一声的时候,自己第一个开始动作,将扛在肩膀上的那杆早已装填好的鸟铳放平了下来,撮起嘴唇,凑到燃烧着的火绳上吹了几口,然后将腮贴在了枪托上。
    剩下的十六名火铳手随即“哗……”的一声,都将早已准备好的鸟铳放平了下来,将腮贴近在了枪托上,眯起了左眼,将照门准星对准了朝着他们迎面而来的这些敌军的骑兵各自都从照门准星之中找到了一个目标。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如流水行云一般流畅而且整齐,这也是他们长久以来天天不停训练的结果,因为他们的教官从他们在新兵营开始,便天天念经一般的告诉他们,不管他们在战场上面对什么,他们都可以完全无视,他们只需要按照他们的长官的命令行事既可,哪怕对面就算是冲过来的是一群恶虎,只要他们的长官不下令让他们动作,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恶虎朝着他们扑过来。
    这种观念被他们的每一个教官、长官反反复复的灌输,并且多次进行操演,不少人因为没有听长官的命令,擅自动作,都挨了军棍,所以日积月累下来,他们已经开始形成了对长官的命令无条件执行的本能了。
    今天正好检验了他们平日的训练结果,虽然刚才他们看着对面的这支官军的骑兵咋咋呼呼的朝着他们迎面冲来,心中紧张的要死,但是他们还是没敢擅自乱动,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官军的骑兵距离他们越来越近,连鸟铳都没有从肩膀上卸下来,只是不断的侧着脸,吹着鸟铳上点燃的火绳,使之不会熄灭,以免误事,要是火绳在临战之际熄灭的话,那么等待他们的便是三十军棍的重罚,可没人想被军棍活活打烂屁股。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十七名火铳手做好准备之后,官军的骑兵便又接近了一些,已经进入到了四十步的距离之内,可是中间的那个什长却还是没有下达开火的命令,所有火铳手都持紧手中的鸟铳,死死的盯着各自选定的目标,眼看着目标在照门和准星之中变得越来越大。
    官军的骑兵到了这时候,冲在最前面的人真的已经开始害怕了,他们还没有面对过这样一支心理素质如此之高的敌军过,明明已经进入到了敌军鸟铳的射程之内了,敌军也明摆着已经做好了射击的准备了,可对手还是没有开火。
    距离越近这些官兵自然清楚鸟铳打的就越精准,那些鸟铳的弹丸就越是穿透力强,一旦进入到三十步的距离,那么他们身上的这些铁甲在鸟铳的弹丸面前,就如同一张纸一般,根本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只要被打中,就是一个血窟窿,就算是不死,恐怕也要残废了。
    于是冲在最前面的一些官兵不由自主的便开始放缓了催动战马,所有人的手都开始不由自主的拉住了马缰,做好了圈马的准备,这也是他们作为人求生的本能,谁也不想朝着对方枪口上撞去。
    三十步……“开火!”站在中央位置的那个火铳手什长终于大吼了一声,稍微调整了一下鸟铳,便立即按下了龙头,闪着火头的火绳在龙头的带动下,发出轻微的啪嗒一声便落在了打开盖子的药池之中。
    只听得一片如同爆豆一般的声音在赵二驴这一哨队阵前面立即响了起来,随即便腾起了一片浓烟。
    那个什长开罢火之后,根本不去朝前观察射击效果,当即收枪上肩大叫到“返回后阵!快!”说罢之后一转身便从背后的刀牌手之间的缝隙中挤入到了队阵之中,大步穿过那三排长枪手,奔至了阵后,其余的那些火铳手也立即跟着他一个个的挤到了阵后,将鸟铳放下肩,枪托杵在了地面上。
    而在他们刚刚开火的那一瞬间,队阵前面便响起了一片人喊马嘶之声,一个个官军的骑兵一头从战马上便栽到了地面上,翻滚着摔出了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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