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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消失,但下一刻洞穿了屋子另一角的大汉胸膛,其身上护罩瞬间破碎,丝毫作用没有起到。
    而大汉手上的灵兽袋刚发出黑色的灵光,就在大汉身死的瞬间,重新黯淡下来,里面隐隐传出一声暴怒的嘶吼之声。
    大汉的尸体栽倒在地,但韩立看也没看一眼,对他来说,灭掉一名结丹初期修士,简直如同儿戏。不过,他对对方手中的灵兽袋倒颇有些兴趣,单手将袋子吸到手上,顺手收了起来。
    这时韩立才望了望付家老祖消失的墙壁,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大袖一甩,一道白影从中飞蹿而出,一只小狐出现在了韩立面前。
    “你精通土遁术,那付家老祖就交予你处理了。以你的器灵修为和幻术造诣,对付区区的结丹中期修士,应该不费吹灰之力的。”韩立冲白狐淡然的吩咐道。
    “这个自然,主人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小狐眼中露出一傲然之意,然后黄光一闪,身形就从阁楼中不见了踪影。韩立这时才一拍腰间的某只灵兽袋,无数的三色噬金虫从袋中狂涌而出,化为巨大的三色虫云,在他头顶盘旋不定。
    “去!”韩立见此,口中一声低呼,顿时所有飞虫分成无数小股,瞬间凝结成数十口三色小剑,然后一窝蜂般的从窗口处飞扑而出。
    韩立则就此在阁楼中盘膝坐下,大衍诀运转之下,神识瞬间将整个付家堡罩其中。
    付家嫡系族人非常好辨认,无论服饰还是修炼的几种相同功法,在韩立神识笼罩之下,全都暴露无疑。对于外堡的那些没有法力灵根的付家凡人,韩立没有加以理会,而是神识牵引之下,所有三色飞剑,开始一一扑向那些付家修士。
    顿时惨叫声,惊呼声,骤然响起,浓浓的血腥之气,一下笼罩了整座付家堡。
    而另一方面,付家老祖正在地下深处,飞也似的借用土遁之力飞遁着。现在的他只打算远远的逃离此地。至于堡中的其他弟子晚辈如何,他不打算去想,也不愿去想。
    那位子侄辈的大汉下场如何,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也能想象出来。
    即使大汉拥有付家的镇族灵兽,但要指望能在一位元婴期修士手下逃脱,那根本是痴心妄想。若是能拖住那位元婴期修士片刻时间,付家老祖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付家其他之人,他就是想救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反而十有八九将自己老命搭上,如此的话,他只能先顾自己了。
    只要他这位付家老祖不死,付家就不算灭亡的。
    毕竟除了付家主堡外,在元武国还另有其他几处付家基业,只要逃到这些地方,付家就总有机会东山再起的。
    唯一让他郁闷的是,付家到底如何招惹上的这位陌生的元婴期煞星,竟然一张口,就要灭了付家满族。对方虽然一直轻描淡写的样子,但他一想起对方的神情,就心里一阵的发寒。
    第六百五十四章 灭族(下)
    就在付家老祖眼见遁出了付家堡范围时,耳边响起了一声糯软娇媚女子声音“阁下的土遁速度实在太慢了,不如将头颅交予我,让小女子给主人复命如何。”
    付家老祖闻言心里大惊,身形不由的一顿,但眼前白影一闪,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妖娆艳丽的妙龄女子。此女子距他只有数尺之远,娇笑如花,与其面面相对。
    “你……”付家老祖刚心惊的口吐一个字来,那女子嫣然的樱唇微张,一片粉红色香雾从口中瞬间喷出,一下将不及提防的付家老祖迎头罩住。
    付家老祖暗叫不好,急忙施法打算后退,但是口鼻之间香甜气息一起,身子就立刻一软的翻身栽倒,护体宝光丝毫作用都没起到,就人事不知了。
    银月看了看身前昏迷不醒的猎物,玉脸上露出一丝轻笑,素手朝下随意一挥,一道半月形的白芒脱手斩下!
    血光四溅。
    付家堡的大厅内,数百名宾客正在热火朝天的交谈着什么。几名亲自恭贺的结丹修士,更是有付家几名身份较高修士做陪着,一副宾主尽欢的融洽样子。
    忽然几声惨叫声,从厅外隐隐传来,厅内嗡嗡的说话声,顿时戛然而止。众宾客面面相觑起来,有些机灵的修士,当即面带警惕之色的朝那些付家修士望去。
    “诸位不用慌,可能有什么小事,等老夫叫人过去看看就知。”坐在魔焰门两名护法旁边的一名蓝袍老者,同样脸色微变,但随后神情镇定的大声说道。此人正是付家老祖的一位堂弟,也是付家第三位结丹修士。
    他此时向魔焰门两名护法,告罪一声,就转脸向身后的两名付家弟子吩咐了一声,这两名付家修士,当即快步向厅外奔去。
    而那两名魔焰门结丹修士神色没变,但也略带一丝疑色的互望了一眼。
    两声惨叫再次响起,分明是刚走出大厅地两名付家修士遭了毒手。这一次,厅内的所有宾客都听得一清二楚,人人脸色均变起来。
    蓝袍老者脸色更是难看,他深吸了一口气后,忽然站起身来,沉声说道“打开厅内禁制,快点给老祖传信。”
    附近的一名付家修士闻言,脸色发白的答应一声,然后从怀内掏出一张传音符出来,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就一扬手释放出去。
    符化为一道红光从直接从屋顶飞射而出,但片刻后,那付家修士就干咽一下口水的说道“不好,传音符被击落了,我们好像被什么包围了。”
    听到这话,不光蓝袍老者就是那几名结丹的宾客,也坐不住了。
    其中魔焰门的麻脸修士,更是眉头一皱的开口道“付道友,看来贵堡真有敌人潜进来了,我和孙兄陪付道友出去看看吧。”
    “两位肯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那就有劳二位道友了。”蓝跑老者正心里打鼓,一听麻脸修士此言,顿时脸上大喜说道。
    魔焰门另一位相貌普通的孙姓中年人,却眉头一皱,似乎对同伴的行为不以为然,但也没说什么一齐站了起来。
    至于宾客中剩下的三四位结丹修士,互望了一眼后,并没有冒然出手的意思。见三大结丹修士一齐要出去看个究竟,厅内其他修士顿时鸦雀无声,静看三人的举动。
    眼见三人从容不迫的接近了大厅门口,就在这时,厅外传来一阵龙吟般的清鸣之音。蓝袍老者三人闻听后,都一怔,脚步也不禁随之一缓。
    就这刹那间,一道十余丈长青虹如同天外飞仙般的从外面飞卷而进,在三人周围轻轻一绕,然后十几道细些的青芒又从青虹上爆射而出,刺目耀眼。厅中修士都下意识地两眼一眨,瞬间的功夫,青虹已一个盘旋后飞出了大厅。
    蓝袍老者和魔焰门两位护法停下了脚步,身形背对着众人一动不动起来,似乎也有些吃惊的样子。厅中的其他修士吃惊之余,感到愕然,不知到底出了何事。
    突然一声尖叫声从一名女修的口中发出,所有人目光不禁随之望去。
    只见这名女修脸色苍白无血,其旁边坐着的一位付家管事,头颅不知何时从脖上滚落下来,只有一具无头尸体无声息的端坐那里,脖颈处鲜血飞溅三尺来高。
    其他修士才发现,厅堂中十几名作陪的付家修士,无论管事还是弟子全都人头落地,悄然毙命。
    “青光,刚才的青光!有人用法宝偷袭了他们!付道友,你们要……”一名和付家交情不错的修士反应倒快,当即惊怒的大声喝道,打算向门口处的蓝袍老者三人警告道,但是他的话语只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并且随之面无人色。
    因为背对他们的蓝袍老者三人,肢体竟如同纸人般的四分五裂开来,转眼化为了三堆碎肉,早已被那青虹斩杀了。
    看到这一幕,祝寿的宾客都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说刚才,这些修士还能勉强保持镇定,那现在就彻底心慌了起来,一个个五颜六色护罩,在数百名修士身上接连亮起,五花八门奇形怪状地护身法器,接连浮现了在众修士身旁。并且一些有交情或来自一处的修士,也忐忑不安地聚在一齐,个个面带惊惧表情。
    能瞬间斩杀三名结丹修士外加十几名付家弟子的人,怎么想也是一个恐怖之极的存在,多半是元婴期的修士出手!而若真是元婴期修士,灭了厅中的所有人,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些人越想心里越害怕,大厅内反而无人敢喧哗。不少人顿时大悔,为何要来付家祝什么寿,这不是城门失火殃及鱼池吗!
    整座大厅竟一时间寂静无声!
    几名神识强些的结丹修士,原本想偷偷放出神识去观察厅外动静一二,但付家为了怕祝寿修士刺探付家堡机密,在大厅周围都布下了隔离神识的禁制,神识根本无法出得了大厅。让这些人暗暗叫苦之余,对付家也不禁气得心里大骂。
    就在厅内宾客人心惶惶之际,厅外传来了几句陌生的男子声音“从现在起,一个时辰之内,任何人不准走出此厅,否则杀无赦!一个时辰后,任你们去留自如。”
    男子声音,简单而冰寒,但带有一股说不出的冲天煞气,让人听了心中一凛。但此话一传进厅中,众修士却大松了一口气,听此人口气,并没有要杀人灭口的意思,这让他们暗呼侥幸!
    不过他们心里也清楚,对方放他们一马,多半还是看在他们并没有看到对方真面目份上,故而就是没有威胁之言,这些修士也不会冒然走出这里的。至于替付家报仇,那更是开玩笑的话,不要说有没有这个能力,就是有,谁会为了一个区区付家和一位元婴期修士结仇啊!
    一个时辰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而在此期间,厅内除了一些极低窃窃私语声外,就是大厅外偶尔传来的惨叫毙命之声,惨叫声短而急促,都是瞬间毙命。显然有人正在付家堡大开杀戒,而无一人有还手之力。
    听此声音,厅内修士心中凛然之际,一个个都暗自在猜测,付家到底得罪了什么高人或者大势力,竟真被人满门灭杀。其中兔死狐悲者有,幸灾乐祸的更是不在少数。
    仅仅过去了一盏茶功夫,付家堡的惨叫声终于消失,外面变得和大厅一样的安静,这些修士互望了一眼,还是没人敢轻举妄动。
    等过足了一个时辰,那警告他们的男子声音并没有再出现,才终于有一名结丹期修士,大着胆子的先走出了大厅,结果安然无恙。
    这一下,其他宾客自然也放心的从里面一涌而出。
    第六百五十五章 旧人后
    到了厅外,付家内堡早已空空如也,除了地面上残留下的一滩滩血迹外,丝毫人影都没有了。付家嫡系修士看来真被灭杀一空,连尸体都给化为飞灰的样子。
    不过有的人御器升到高空,在付家堡上面略一徘徊四顾,就发现稍远些的付家外堡居住的凡人和一些付家外系低阶弟子,却还安然无恙的活着。内堡的大变,他们似乎一无所知,还在各行其事,看来下手之人,不是对这些人不屑一顾,就是觉得只灭杀了付家嫡系就足以让付家从此消失了。
    这些修士经历了如此惊变,自然不敢在此多留了。大部分散修,立刻御器远离这是非之地。剩下的一部分修士,则低声商量了几句后,也一一离去。
    付家的泯灭,无论对和其交好还是敌视的大小势力来说,都是一件非同小可之事,此事传出,一场马蚤动肯定免不了!况且这一次连魔焰门的两位护法都折损在了此处,无论让付家灭门的是否真是元婴期修士,魔焰门怎么都有所行动的!
    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快将此消息带回家族和宗门去,好在风波中占上先机或提前做好准备,以应付下来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
    但就在最后几位修士,也匆匆离开付家堡不久,却有几名陌生的绿衫修士,姗姗来迟的从外面进了紫道山。他们看到因为无人主持而禁制打开的付家堡时,一阵愕然。
    这时,外堡的那些外系弟子终于发现了内堡的惊变,整个付家堡乱成了一团。
    看到下面的一些炼气期修士吵吵嚷嚷,个个惊慌失措,几名停留在付家堡上空的绿衫修士,不禁面面相觑起来。
    元武国第一家族付家,被神秘元婴期修士一日之间灭族之事,短短几天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元武国修仙界。元武国大小势力,一时间满是哗然。
    其中魔焰门两名祝寿护法同样遭了殃池,所以魔焰门高层恼羞成怒下,派了众多人手到处去寻找这位神秘凶手,并且声称门中的元婴期祖师,要会会这位不把魔焰门放在眼内的高人。
    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魔焰门十有七八只是虚张声势罢了,多半还会不了了之。
    毕竟按照当时目睹修士的说法,谁让这两位魔焰门护法和付家走的如此之近,并还不知死活地强出头去,一头撞到了寻仇的元婴期修士手上,这只能算二人倒霉了。
    要知道人家元婴期修士灭了付家后,拍拍屁股立刻离开元武国,魔焰门就算势力再大,又上哪找凶手去。况且修士修为一到了元婴期境界,击败容易,但想要灭掉或困住元婴期修士,可是千难万难了。估计没有三四名同阶元婴期修士共同出手,或者布下什么厉害的阵法禁制,此事想也别想。
    魔焰门自不可能为了替结丹护法报仇,就出动如此多元婴期修士的。况且就是他们愿意,那些元婴期老怪物也不会为这种事轻易出手的。
    但即使如此,整个元武国修仙界,还是因此引发一场不小的震动,原先付家占据的灵旷,坊市之类的利益,自然又是一番各个势力的瓜分,变动。
    不过,这和韩立没有多大关系了。这时的他,没有像其他人猜想的那样及早离开元武国,反而数日后出现在一座不起眼的无名小山上。
    他浑身青光的浮在高空,怔怔望着小山雾气环绕的山腰处,脸上露出一股淡淡的怀念之色。
    “一百多年了,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既然禁制尚存,难道此地又被其他修士占去了吗?”口中喃喃的自语几句,韩立脸上神色如常。
    当日驱使三色噬金虫所化飞剑,灭掉了付家堡修士后,韩立就带着付家老祖的首级,直接飞向此地,这个辛如音昔年隐居的无名小山。
    当年他和辛如音、齐云霄也算结交一场,现在替二人报了大仇,他就打算用付家老祖的首级在此稍祭奠下二人,总算给此事一个完整的交代。可万万没想到,辛如音的故居看起来还有其他修士占据,这让韩立心头升起一丝疑色。
    韩立略想了想后,身形一沉,直接向山腰处的禁制飞去。以他现在的修为和阵法造诣,此禁制自然根本无法阻挡分毫。
    韩立站在雾气前时,神色平静的五指一弹,几道颜色各异的法诀,一闪即逝地飞入禁制中。随后雾气一阵翻滚,自行裂开了一条不大的通道,韩立立即化为一道青虹飞遁其内。
    片刻后,雾气消失,韩立就出现在了一片有些陈旧的竹楼前,正是当初辛如音亲手所建的旧居。
    望着有些深黄铯的大大小小的竹屋,韩立脸上露出一丝旧地重游,物是人非的黯然之色。
    就在这时,从一间竹屋中走出来一位四十许岁的妇人,面容还算秀丽,身上有微弱的灵气波动,但只是炼气期三四层的低阶修士。但韩立一望之下,不觉眉头一皱,此女容颜竟给他几分面熟之感。
    “啊!你……你是谁?你怎么进入此地的?”中年妇人一出屋,正好看见了站在屋前的韩立,不禁面色大变的惊呼道,随后手忙脚乱的往腰间一摸,掏出了两张火红色符来,望向韩立目光满是敌视之意。
    不过这很正常!任谁以为万无一失、不可能被他人闯进来的住处,忽然多出了一位陌生的修士,都会如此惊骇和警惕的。况且以这妇人如此低微的修为,自然无法辨认出韩立的真正修为。但尽管如此,这妇人也感应到对方法力深不可测,心中忌惮之意,自然更多了两分。
    “咦,前辈莫非姓韩,是韩立前辈?”正当韩立摸了摸下巴,打算问出妇人来历时,此女却猛然多打量了韩立两眼,一下惊喜之极的叫出了韩立姓名。
    韩立闻言一愣,脸上露出一丝讶色,但只沉吟了一下后,他忽然想起什么的问道“你和昔年的小梅姑娘是什么关系,看你的相貌倒有五六分相似。”
    韩立望着妇人,一脸的和颜悦色之相!
    “小梅?哦,前辈说的是家祖母吧!祖母早在数十年前,就去世了,现在辛小姐的住处,暂由晚辈一家居住。”妇人一听韩立叫出了其祖母的名讳,更加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当即恭敬的大礼参拜。
    “你是小梅那丫头的后人?真想不到啊,当年一个黄毛丫头,竟然也成了祖母辈的人了。”听了妇人之言,韩立没有怀疑,只是苦笑一声的说道。
    “不过,你是如何认识我的?”韩立还有点不解。
    “当年祖母手中,有一幅亲手绘制的前辈真容图。晚辈从小就看着此图长大,故而一眼就认出了前辈来。”妇人脸上微红后,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真容图!我还真不知道此事,能否拿给韩某一看?”韩立听了这话,愕然之色一闪过,但随即好奇的问道。
    “这个当然可以,不过前辈先进屋一叙吧,我这就将那画轴取出。”妇人身子一侧,恭敬的请韩立进去。
    韩立犹豫了一下,也就没有推辞的走进了对方出来的竹屋。屋内的一切布置淡不上什么优雅脱俗,但是干净整洁异常,让韩立看了微微点点头。
    在竹椅上坐定后,妇人就急忙沏了一壶香茶,虽然比不上昔年辛如音栽培的灵茶,但也清香扑鼻,颇为不凡。
    见韩立抿了一口茶水,妇人就告退一声,出屋取画轴去了。
    韩立神识随意的一扫,妇人的一举一动,立刻在其掌控之下。结果,就见此女直接向不远处一间阁楼走去。
    随着此女进了阁楼,一层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但一到二楼,韩立立刻看到一张黄木长桌,桌上并排摆放着两个漆黑陈旧的牌位,分别写着齐云霄和辛如音的名讳。
    韩立一见之下,心中一黯,脑中自然回想其了二人当年的音容笑貌,可惜二位都已去多年。
    妇人冲牌位恭敬地施了一礼后,才从木桌下面夹层内,抽出一根尺许长的滚圆画轴,然后再匆匆下了阁楼,直奔韩立所在的竹屋来。
    第六百五十六章 遗言与赠物
    韩立轻轻展开手中画轴,一副数尺长画面展现在面前。一位青衫男子栩栩如生,含笑相望,正是韩立本人的模样。
    望着画卷半响,韩立轻叹一声,将画轴合上。
    他沉吟了一下后,盯着妇人缓缓问道“不知韩某能问一下吗,令祖母为何要留下在下的真容图?难道另有什么深意?”
    妇人听了这话,脸上露出踌躇之色,想了想后,还是小心的回道“韩前辈,晚辈在回答此问题前,能否问一下当初前辈对辛小姐的承诺,还记得吗?”
    “自然记得,此事你也知道?”韩立脸上讶色闪过,有点意外起来。
    “其实晚辈一家人会住在此地,全是小妇人一力坚持的,而其中的原因就和前辈有些关系。不过,在前辈没有履行对辛小姐的承诺前,请恕晚辈先不能直言相告了。”妇人偷瞅了韩立一眼,心里点忐忑不安的委婉说道。
    “砰”的一声,一个四方木盒,被韩立不动声色的从储物袋中掏出,直接扔到了桌上。
    “这……”妇人见此情形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韩立是何用意。
    “道友不用惊慌!里面是付家老祖的首级,付家嫡系满门已被我杀光了。剩下的一些付家外系弟子,绝无法再让付家在元武国立足了,不知这样算不算完成了当初的承诺。”韩立神色淡淡的说道。
    “什么,付家老祖被前辈灭掉了!”妇人满脸的震惊。
    她看了看木盒,一咬牙后,还是将盒盖打开,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真的是付家老祖,昔年我曾偷偷的在远处望过此贼子一眼。”妇人面色有些发白,但还是辨认出了付家老祖的面容,惊喜交加地说道。
    “因为我是几天前动的手,消息应该已传开了。夫人只要找一些相熟之人或坊市之处,稍一打听,就知道此事不假了。”韩立微微一笑,说道。
    “那前辈带首级到此处,是……”妇人恍然大悟起来。
    “不错,我是专程来旧地祭奠一下辛小姐和齐道友的。毕竟韩某平生朋友不多,如今替他们报了大仇,总要尽下心意的。”韩立声音有些低沉下来,脸上神色显得颇为诚恳。
    “辛小姐和齐公子九泉之下得知此事,一定欣慰之极。前辈,稍等片刻,我再去去就来。”这妇人同样神色一黯,但随后又想起什么仓促说道。
    韩立有点奇怪的点点头,那妇人再次匆匆的离开了屋子。
    这一次妇人走到一处阁楼后面,在一棵大树下一阵挖刨,取出了一个淡绿色玉盒出来,然后小心的抱回了屋子,将玉盒往韩立桌前一放。
    “这个是?”韩立眼睛微眯,准备听对方说些什么。
    “韩前辈,其实当年齐小姐病逝前,还留下一个遗言,说要将盒中之物另外交予前辈,不过必须在前辈履行了承诺,将付家灭掉情况下才可以如此做。而家祖母当年是齐小姐的贴身丫鬟,自然此事就交予了祖母。祖母因此一直留守此地,没有另搬他处,若还有机会见到前辈的话,自然也只有这里了。而数十年过去,前辈还没有回来过,祖母只有将此事另传于小妇人了,并且还亲手留下了前辈的画像,以防错过了前辈。如今前辈亲临并履行了当初的承诺,晚辈自然要按照齐小姐的遗言,将此物交予前辈,晚辈也总算了一件心事。”
    妇人平静的说道,脸上露出几分轻松之色。看来这事一直搁在其心头,给其压力不小的样子。
    韩立有些动容,望了一眼桌上之物后,神识往其内一扫,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但随后不加思索的将玉盒抓到手中,并从容打开了盖子。
    一块淡青色玉简,平稳的摆在盒内,上面还贴着一张黄铯符箓,银色的禁制符文若有若无的浮现在盒子表面。
    这时,对面的妇人同样凝望着玉简,一脸好奇之色。
    “怎么,道友从未看过此物。”韩立抬首问道。
    “不瞒前辈,因为辛小姐并未留言,我等看守此物人不可观看此玉简,所以祖母好奇之下,倒也看过一眼简中内容。但仅仅瞅了片刻,便吐血三口,昏迷一日一夜后才得以苏醒。随后祖母就立刻找来一道高价禁制符箓,将此玉简封印住不准我等后人再去翻看,晚辈虽然心里好奇,但是自己修为还远及祖母,更不敢有此心思了。”
    听了妇人之言,韩立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冲玉简上一吹,一抹青霞从口中喷出,将那符箓一卷而下,不费吹灰之力的样子。
    一旁的妇人见到此幕,心里大为惊骇。要知道此符箓,她无事时倒也好奇的尝试打开过,但根本如同搬山一样的,纹丝不同。而这位韩前辈单凭一口灵气就将符箓吹开,神通修为真是深不可测。
    听说这位前辈当年就是筑基期修为,现在能灭杀了付家满门,击杀了付家老祖,其修为最起码也要是结丹后期才可,甚至是元婴期修士也大有可能的。妇人心里大生敬畏之心!
    韩立已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玉简过目了一遍,青光一闪,手中玉简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错,玉简中的东西,的确对我大有帮助,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不过单为此事,道友就苦侯韩某如此多年,在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这里就是道友一人居住吗?”韩立将玉简收好,从容地问道。
    “自然不是,在下夫君也是修仙者,不过资质不太好,和妾身修为差不多。倒是犬子年幼,并且灵根资质尚可,只是一直没有高人指点,更无缘进修仙宗派,前……前辈能否……”妇人一听韩立此问,心中一动之下,不由得怦怦直跳起来。
    她夫妇二人也就算了,但若儿子能拜在眼前这位神通广大之人门下,岂不是一步登天了,于是言语上,有些吞吞吐吐的起来。更不知此言是否会得罪眼前的高人。
    “不用多说了,我知道夫人的意思!”韩立只听了一点,就神色淡淡的一摆手,不让妇人再说下去。
    顿时妇人心中一凉,但这时韩立却神色不变的又道“道友既然是小梅的后人,又为在下保存此物如此之久,我虽然不会收徒,但是却可以给他一个筑基的机会。我这里有一粒筑基丹和两瓶对炼气期大有用处的丹药,能否筑基成功,就看令郎的造化了。只要筑基成功,想必进入修仙大派或修仙大族,应该大有希望的。”韩立一边说着,一边从怀内掏出了三个小瓶,推给了妇人。
    “筑基丹?”妇人一听这话,心里大喜,口中连声称谢,看着丹药的刹那间,刚才的失望全都不翼而飞。
    “对了,这次灭付家时,我顺手也杀掉魔焰门的两位修士。虽然不惧怕魔焰门,我也不想招惹什么麻烦,想问道友一句,有关我昔年之事,尊夫是否也知道。”韩立话音一转,忽想起什么的问道。
    “前辈,请放心,祖母临终前交待过,此事不可外传第二人耳中,就是怕会给前辈造成什么麻烦。妾身一直谨守此事,没有向夫君和犬子说过分毫。”妇人似乎知道韩立在担心什么,急忙开口解释起来。
    “嗯!在下也知道夫人不乱说此事的,那韩某就先去祭奠下辛小姐二人的灵位,然后就告辞了。”韩立点点头,满意的站起身来。
    “啊!前辈这就要走,不如多呆一会儿,在下夫君和犬子不久就……”
    妇人同样起身,口中说着挽留的言语,但“噗通”一声,身后白光一闪,她就人事不知的翻身栽倒。韩立似乎早有防备,衣袖一甩,一边霞光从袖中喷出,正好将此女轻轻托住。
    这时,在妇人身后的白光一敛,白影闪动,银月化身的小狐蓦然出现在了那里。
    它两只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几圈,露出一副笑嘻嘻神情。
    “主人,为何让我突然出手弄昏此女?莫非这女子有什么不妥,还是主人看上了这妇人?”银月似笑非笑的说道。
    第六百五十七章 玄牡化婴大法
    “哼!胡说什么!此女没有什么不妥,和我也算是有些渊源了,但今日见过我们的一些记忆,还是要悄悄抹去的好。否则无意中走漏了什么风声,不但我会麻烦,她自己也会招惹杀身之祸。”韩立冷哼一声后,没有好气的说道。
    随后他不再多说什么,脸上青气一闪,单手五指张开的按在了妇人头上,开始施展一种玄阴经上记载的“梦引术”秘功,将相关的一些记忆加以封印和篡改,让此女只以为今日遇见了一位大方的前辈高人,得以侥幸赐予筑基丹和一些丹药,和韩立相关的记忆,全都被封印了起来。
    这改动他人神识的秘术,自然远非“控神术”和当初的无忧针、忘尘丹可比的,除非是修为远在韩立之上的修士,亲自施法解术,否则根本无术可解的。
    不过此法术也只有在两者修为间相差太大情况下,才能施展,否则一个不好,受术人就会神识受损。韩立也是看妇人修为太低,才放心的施展此术。
    足足过了一刻钟后,韩立才施展完毕,妇人仍昏睡不醒。
    将妇人完好放到椅子上,韩立就趁此机会,到有辛如音、齐云霄灵位的阁楼上,好好拜祭了一番二人,将付家老祖的首级化为灰烬后,才悄悄的离开了这里。
    ……
    “主人,玉简中到底有什么东西,主人似乎对此很看重啊。”银月重新化为器灵,在韩立脑中好奇的问道。
    “是一本蛮荒时期的阵法典籍书,里面记有几种上古时期的深奥大阵。以我现在的阵法造诣,短时间内无法领悟的。但除了阵法外,最后还记载了一种非常奇特的秘功,我看了觉得很有意思。”韩立在高空中飞遁前进,口中慢悠悠的说道。
    “秘功?以主人现在的见识和那全本的玄阴经,还能有什么秘功,让主人也感兴趣。”银月娇笑着,但话里的好奇之意更浓了三分。
    “赫赫有名的神通‘一气化三清’你有没有听说过。”韩立微微一笑,不慌不的说道。
    “什么,里面记载的难道是这道门第一玄功!”银月轻笑声戛然而止,声音有些兴奋的颤抖起来。
    “当然不是?”韩立一口否认道。
    “啊?那主人为何提及此道门神通,难道故意戏耍银月。我说这如此逆天的秘术,道门怎会轻易的外流呢!就是道门自己都不知道失传没有?”银月泄气了起来。
    “玉简记载的秘功,虽然不是一气化三清的玄功,但是却也是一种类似的魔道神通,叫做玄牡化婴大法。”韩立原本淡然的神情显得有些古怪,目中隐露出兴奋的神色。
    “玄牡化婴大法!这是什么功法,好像从未听说过。”银月一愣,有些惊疑道。
    “我也从未听说过此功法,但是这功法却是货真价实的培养第二元神秘术,甚至可以催育出第二元婴出来。”韩立说到这里时,声音郑重了起来。
    “第二元婴!真的假的?此功法真能做到此事,那即使不如一气化三清,也是差不多级别的大神通功法了!”银月闻言重新振奋起来。韩立的神通越大,离她的目标也越近一些。
    “是不是真的,还不知道,必须回到落云宗仔细钻研一番。不过玉简前面记载的法阵,却是货真价实的上古大阵,和它们复制在同一玉简内,应该不假才是。”韩立心情略一激荡之后,声音重新恢复了冷静。
    “啧啧,竟有人将此功法直接送到主人面前,看来主人的机缘造化,还真是不错。不过,魔道秘功虽然威力不下于道门秘术,也较好修炼一些,但总带有一些或多或少的急功好利性质,留有不少弊端。神通越大的功法,就越明显,主人回去可要好好看看此功法有什么不妥之处。”银月想起了什么,出言提醒道。
    “这个我也知道,自然会小心的。若是真有不当之处,我也不会去修炼的。”韩立非常清醒的答道。
    银月听了韩立此话,顿时安心了下来,但随后她又有点奇怪的问道“主人,现在飞遁的方向似乎不是溪国,现在不打算回落云宗吗?”
    “暂时不回溪国,既然都到了这里,我打算去越国看看。毕竟我当年就出身此国,有些尘缘俗世还是要做一个了断,否则心境上总有一丝牵挂,不利于我以后的修为精进。”韩立叹了一口气后,坦然的说道。
    “这样做也好,到了主人此境界,只有彻底斩断了俗世中的牵挂,才能真正追求无上大道。”银月默然了一会儿后,赞同说道。
    “好了,废话少说了,我要全力赶路了。”韩立冷冷说完这话,就不打算和银月说下去了,身形徒然化为一道青虹,以比先前快数倍的遁速破空而去,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韩立并不知道,就在离他万里之外的地方,几名绿衫修士正在一处树林中秘密商量着什么,人人脸带惶恐之色。
    “怎么办,又是好几天过去了,还是一点灵婴的消息都没有。若三个月内真找不回灵婴,宗内恐怕要派执法使来了。”一名看似威猛的汉子,此刻焦虑之极的向其他几人说道。
    “哼!那边让我们三个月找回元婴的话语,应该是师祖气话罢了。毕竟谁都知道,那至木灵婴一旦摆脱了禁制,根本不是我们这几个筑基期修士可以重新禁制的。但若是连灵婴下落,都一丝线索没有的话,我们恐怕真要大祸临头了。”另一名面目阴寒的中年儒生,脸沉似水的同样说道。
    “可灵婴逃脱之事,根本不管我等几人之事,是那负责看守灵婴的宁师叔,把我们几个晚辈都支开,妄自抗命想私自融合灵婴,才被反噬而死的。我们几个赶到时,灵婴早已不见了踪影。我们手中虽然有克制和追踪它的法器,但是灵婴遁速太快,我们无法追上啊。况且现在灵婴被禁制隔离了,我们更是丝毫感应都没有了。”一位相貌普通的绿衫女子,有些惶恐的分辨道。
    “这话,师妹留给到来的执法使说好了。不过,好在听说菡师叔和柳师叔会来支援我们,以这两位师叔的木灵根和修为,即使灵婴被禁应该也?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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