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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担当的,他认这不是什么大事这样的广告打出去,有点争议也正常,他只是把这个事情跟隋彪说了一下,陈太忠却是还蒙在鼓里。
    搞清楚这些前因后果之后,陈区长和隋书记已经坐在家里,等着隋书记的老伴做饭了,陈区长散一根烟给隋书记,“这个事儿,你怎么看?”
    “这个决议,市党委有记录的,”隋彪点起烟来,闷闷地抽了两口,才又叹口气,“其实最该过问此事的省委组织部,立场是非常不明朗的。”
    “估计应该有人问过李强了吧?”陈太忠皱着眉头发话,他倒不是很担心恒北日报社,正经是眼下不明朗的局势,让他有点挠头一惹得省委宣教部急了,不用北崇人来澄清,人家自己登个声明就澄清了。
    然后……北崇吸引大学生回乡创业的打算,基上也就夭折了。
    “李强肯定不闻不问,”隋彪面无表情地发话,这件事是王宁沪推动的,李市长投了赞成票,现在李市长已经成了李书记,但是他不会这件事情冒任何危险。
    隋某人不是李书记的心腹,陈太忠更不是。
    按照这个逻辑来推的话,现在的怪异就比较正常了,省委组织部应该是已经了解清楚了事实,这是阳州市党委做出的决定,而且只是个试点,所以组织部不轻易表态,要看事情的后续发展,再决定支持还是反对。
    事实上,省委组织部完全可以出头表示支持,试点是不怕犯错误的,但是现任的组织清逸尔雅部长龚全海马上要走了,自然是没心情关注此事一一就算关注他也等不到结果,大部长不出头的话,其他的副部长想出面拍板,份量还不是很够。
    但是对省委宣教部来说,这个广告的出现,就意味着又犯错误了,目前国家一直强惆的是精简冗员,这明显是跟大气候唱反调一一跟着宣教部,果然总是犯错误。
    所以目前,最坐蜡的是宣教部,正式因如此,他们强烈要求北崇人登一则澄清声明一
    没准到最后还会光膀子上阵。
    “咱们总不能等着宣教部自己辟谣,”陈太忠撇一撇嘴,又哼一声,“这年头想做点事儿……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寻思着,这件事其实是做得说不得的,”陈书记狠狠地抽一口烟,才慢条斯理地发话,“咱北崇要扩编干部,别的地方肯定也要眼红,要是不打广告悄悄地做,倒也无所谓,这一打广告,别说宣教部了,组织部那边肯定也有压力。”
    “咱自己花钱扩编干部,他们凭什么嫉妒?”陈区长听得真是老大不情愿了,“不打广告……不打广告,工作得做到什么时候去?老隋,北崇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要不我也不会这么坚持,”隋书记叹口气,将手里的烟蒂掐掉,伸手又从陈太忠面前拿一根大熊猫,“问题的关键是,怎么把宣教部的情绪安慰一下?”
    “省里我也有能说得上话的领导,但是……”陈区长重重地叹口气,抬手帮隋彪把烟点上,“但是这个事情涉及到组织人事,太敏感,我觉得你还是跟宁沪书记说一声吧?”
    “进家之前,刚给他打了电话,”隋彪愁眉不展,“宁沪书记说了,他已经不在阳州了,这个事情不好乱插手。”
    隋书记的话,其实有几分水分,王宁沪在电话里骂了他一顿,这样的事情,你怎么敢打广告?陈太忠太年轻,考虑事情不周全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朝来?
    “……”陈区长沉默半晌,手一伸,“来,把日报社王社长的电话给我。”
    “你要干什么?”隋书记疑惑地看他一眼,却是不肯给他手机。
    “直接打电话,跟他解释啊,”陈区长正色回答,“咱找来找去找不到说情的人,那也只能自己上了,回避不是办法……再等下去,今天的样稿都要校好了。”
    “人家就不听解释,只要澄清声明,”隋书记嘴里这么说着,却是拿出手机来翻看号码,“你记一下……”
    陈太忠记下电话之后,顺手就拨了过去,“王社长你好,我是北崇区的区长陈太忠。”
    王社长在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点什么,陈区长干咳一声,笑嘻嘻地回答,“嗯,是的是的,我也听说了,我们的不实广告,给日报社带去了不少麻烦,在这里我代表北崇区委区政府,向表示深深的歉意。
    隋彪听他这么说,猛地手一抖,直接把烟嘴从嘴上拽开,却是不小心粘下来一小块皮,上嘴唇登时就流血了。
    王社长却是挑通眉眼的,听陈区长这么说,他也干笑一声,“这个广告实不实的,咱也就不说了,关键是领导认不合适……你登个声明,澄清一下就行了。”
    没错,他也不想因此而得罪人,我知道广告是属实的,但是这个并不重要。
    “澄清是必须的,”陈区长笑眯眯地回答,态度很端正,“这个手续我亲自去日报社办,不过明后天有重大活动,大后天你看可以吗?”
    “嘿,”王社长听得乐了,“说不定你大后天又有意外……陈区长你说是吧?”
    “哪儿能呢?”陈太忠哈哈大笑了起来,“绝对要去的。”
    “嗯,那我知道了,”王社长听他笑得如此得意,心里就明白了,“有领导问起来,我就说你要亲自来社里道歉,这是你说的。”
    “没错,就是这样,多谢的理解了,”陈太忠笑眯眯地回答,“回头有机会去朝田,咱们好好坐一坐。”
    “坐不坐吧,反正是我很被动,”王社长叹口气,径自压了电话。
    隋彪听不到王社长在说什么,但是只听陈区长的话,他也猜出了八九不离十,心说你也真敢撒泼耍赖,居然在日报社的社长面前玩拖字诀要知道,日报社社长后面,就是省委宣教部部长。
    隋书记知道,这个诀窍可能是有效的,但是他更知道,自己绝对没胆子这样玩,这一刻,他是真的服了陈太忠的胆子,他微微点头,“这样也好,能拖一天是一天,等到临近招聘,报社自己辟谣也没用了。”
    “其实他就是要个回答,未必会自己辟谣,”陈太忠淡淡地摇摇头,“咱愿意承认错误,他就有了台阶,有人再找麻烦,他可以把麻烦推到我身上。”
    “太忠不愧敢作敢当,”隋书记赞叹地伸出大拇指。
    “都是逼的,”陈区长无奈地摇摇头,又叹一口气,“他也知道我在忽悠他,想做点事,真得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机……你说咱容易吗?”
    第一卷 3614章 第三面(上)
    有时候歪门邪道的手段,还就是比正道好用,陈太忠这个电话打过去,接下来就没人说这件事了,王社长也不打电话过来催。
    陈文选自然还是打他的广告,不过《恒北日报》那是不要再想了,《朝田晚报》却是没有问题,于前来了解情况的学生极多,陈部长请示一下区长和书记,索性将见面会的地址定在了距离阳州办事处不远的红旗宾馆这个宾馆有个可容纳六百人的会议室。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见面会终于要到了,陈区长和隋书记在前一天,一大早就出发,下午三点半的时候,赶到了朝田,看一看会场筹备情况。
    会场布置得挺不错,标语横幅什么的都有,会场门口还列一个告示牌,把回乡创业的待遇和简单要求列在了上面,旁边有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在拿着子抄录。
    “没有宣传彩页吗?”一个不知道带着点哪里口音的男生发问了。
    “没有,”一个工作人员摇摇头,犹豫一下他又说一句,“小伙子,我们招的是阳州人,你这北广人,也不用试了。”
    “还有地域歧视?”小伙子不满意了,大声地嚷嚷了起来,现在的学生大多已经是独生子女,脾气真的是很火爆,遇到不顺眼的事情就敢指责。
    倒是那工作人员态度尚可,他有板有眼地回答,“这位同学,我们招聘的是返乡创业人才,不是下乡创业人才,是吸引地人才回流的政策。”
    “还是地域歧视嘛。外地人就不能去你们北崇创业了?”那位同学直接就不讲理了。
    工作人员看他一眼。索性是连话都懒得说了,陈区长和隋书记对视一眼,某人心里有点微微的后悔如果应届毕业生多是这样的素质。那我当初的坚持,未免有点可笑。
    两人在会场里走了一遭,觉得也没什么可挑剔的。设备设施老了点,但是还算整洁,虽然不是阶梯式的,可略带一点斜度,视野也很不错。
    看过之后,隋书记和陈区长就回到了阳州办事处,在办事处这里,陈文选租了一个小接待室,专门接待上门打听消息的学生们。
    小小的接待室。不过三十来个平米,也没什么贵重设备,一天的租金居然要八百块。阳州办事处做阳州官员落脚的地方。这价钱真的不含糊,宰自家人没商量。相较而言,红旗宾馆那么大的会场,租用整整一天也才三千块,还附送一个下午做准备工作。
    陈太忠也不喜欢阳州办事处,北崇目前是埋头发展期,跟市里的瓜葛能少一点就好一点,更别说这里还是阳州官员集中的地方。
    但是陈文选认这里不错,隋彪也支持,他也不好反驳了选择这里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保证了招聘的合法性和权威性。
    这年头的骗子是如此之多,堂堂的区委区政府招聘工作,若是不能在地驻朝田的办事处举办,真的会引起不少人的质疑或者学生会想得少一点,但是学生家长绝对不会想得少了。
    没错,就是学生家长,陈区长和隋书记在接待室亲自做接待工作,不多时就接见了七八个学生家长,看得出来,做家长的对政府招聘的名额,比学生敏感得多。
    家长一来,就要了解详细的政策,问的问题大多也都在点儿上基工资怎么算;担保贷款怎么担保;一年期到头,续签两年的合同,有些什么可以量化的指标,还可能有什么意外的因素影响;三年的脱贫任务完成,是否能保证转正,是事业编还是行政编。
    出乎陈太忠和隋彪意料的是,北崇好多人在朝田发展得还不错,大老板不多,但是有房有车的人真不少,做的还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买卖,有开洗车行的,有武术教练,有外包通信工程的,也有做电脑配件的。
    这些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起码比普通的朝田人要强不少,在省城买了房子,基上也算半个省城人了。
    但是对他们而言,省城有难以言表的疏离感,在这里奋斗一辈子,也终究不是家乡,这里没有街坊邻居,没有玩泥巴长大的发小,没有可以畅所欲言的朋友,有的只是老板、下属和客户,或者是冷冰冰的工作关系,或者是裸的钱权交易。
    所以很多家长意识到,回老家发展,不一定是坏事,最糟糕的结果就是,老家发展不下去,那么再回朝田来也不着急,解决不了编制,左右是个漂泊了,谁还差这三年?
    有意思的是,来的家长里,有些孩子居然不是在朝田上的大学,而是在外省,这些家长是见到广告之后,专程来替孩子打听细则的,其中一个学生还是在上海上学遗憾的是,他就读的那家学校,在座的人基上都没听说过。
    这也是正常了,北崇如果有学生能上了清华北大或者浙大之类的名校,那回乡发展的几率,无限接近于零,直接给个村长,人家也未必愿意回去当然,要是朝田的城中村村长,名校的硕士生也要打破头抢着回来。
    不管学生家长如何多种多样,陈区长和隋书记坐在那里耐着性子解释,态度也非常地和善,现在不是拿架子的时候,正经是要体现出亲民的形象,虽然这第一次招聘,肯定招不到多少有真材实料的主儿,但是……千金买马骨嘛。
    一旦工作起来,时间过得真的是特别快,不知不觉间就接近六点了,两人正在跟一个恒北财大的女生沟通的时候,门刷地被推开了,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你们这里,是在干什么?”
    隋彪看清来人,刷地就站了起来。“陈市长好。我们是在做招聘应届大学生的准备工作。”
    打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阳州新上任的市长陈正奎,他目光炯炯地扫视一眼。又狠狠地看一眼坐着不动的陈太忠,沉声发话,“你们的招聘工作。经过阳州市政府许可了吗?就在办事处搞?是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
    “我们这个工作,是市党委早就批准了的,”隋彪看一眼陈太忠,发现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陈市长可以去了解一下,李强书记这些都是知情的。”
    “我不知情,”陈正奎冷冷地发话,“先把报告打上来。市政府批了,你们才能这么做……否则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合程序不合法的。”
    “我们的程序。过了常委会的。”陈太忠终于发话了,他坐在椅子上微笑。“陈市长,你这么说话,学生们听到耳朵里,对我们的工作……真的影响很大。”
    “以前的程序我不说,我没有参与,”陈正奎很直接地表示,“但是你们现在来阳州办事处招聘,我并不知情,所以现在我现在郑重地通知你们……这个地方,北崇不能使用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隋彪早就吓得躲在一边闭嘴了,官场里人用到这样的措辞,就是很激烈的矛盾冲突,一般人想掺乎也没那胆子。
    “可是不在这个地方办公,我们就失去了理法上的正统,”陈太忠也不指望隋彪拔刀相助,他兀自稳稳地坐在那里,笑眯眯地发话,“陈市长,你这么贸然地进来……”
    他扫视一眼在场的旁人,除了问题的财大女生,还有七八个学生和学生家长坐在那里旁听,他轻叹一口气,“很可能影响我们的招聘效果……带来很严重的后果。”
    “我也不想这样啊,”陈正奎轻喟一声,他看这货,真是要多不爽有多不爽了,但是这个时候,他也不愿意吸引太多的仇恨度,“但是北崇做这样的事,应该先跟我打个招呼。”
    “是这样吗?”陈太忠看着他,无奈地摇摇头,又低声嘀咕一句,“我总觉得是市党委认可的事儿了,而且是我们北崇自己出钱,不走市财政的。”
    “事情确实是这样的,”陈正奎很干脆地点点头,他承认一些客观事实,“但是对于你们的冒失,想必你也知道,省里有不少领导也非常不满意,你我都是员,要强调组织性纪律性,你事先不跟我打招呼,那我只能请你撤出这个办公室了。”
    “滚,”陈太忠微微一笑,抬手就将手边的烟灰缸砸了过去,正正地砸中对方额头,只听得啪地一声闷响,厚重的烟缸四分五裂,他呲牙一笑,“这房间是我们一天八百租来的,你让我走我就得走……你以你是谁?”
    “你,”陈正奎捂着脑袋,就是一阵晃悠,他愕然地看着对方,良久之后,才惊讶地发话了,“你居然敢打我?”
    他是如此地不可置信,以至于声音都尖厉到震颤的地步了,有点像后世的海豚音。
    “不是我想打你,是你自己找揍啊,”陈太忠灿烂地笑一笑,“市党委会通过的事情,我也花了钱租房间,自问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居然就蛮不讲理地强行要我撤出。”
    他深吸一口气,将这个问题延展开来,“我很想知道,你受了什么人的指示,什么一定要在学生和学生家长面前拆我的台……你就没有想到,我不打你,何以取信于群众?”
    第一卷 3615章 第三面(下)
    此刻的陈市长,面上的鲜血已经汩汩而下,很快就将面颊染得通红,他颤巍巍地指着陈太忠,咬牙切齿地发话了,“我中止你的非法行动,你居然打我?”
    “非法你个茄子,”陈太忠笑眯眯地站起来,拎起身后的椅子就扔了过去,不过陈市长身边跟着的人也不是白给的,两人齐齐上前,捂着脑袋硬生生地用后背扛住了这把椅子。
    陈区长兀自不肯干休,他笑眯眯地绕桌子走着,隋彪走上前想抱住他,他胳膊一甩,“老隋,不关你的事儿啊。你要多事。别怪我翻脸。”
    “快,保护市长,”进来的人杂乱叫着。有人拖着陈正奎往外走,又有人冲上来阻止陈太忠,陈市长却是死活不肯走。一定要理论出个结果,现场真是要多乱有多乱了。
    陈区长随手拨开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见前方人多,他索性一蹿就蹦到了桌子上,要冲过去打人。
    陈正奎见他如此生猛,只能顺水推舟地被人拽走,身后又有七八个人没命地挡着,有那学生家长见状,也上前阻拦这是单纯的劝架。
    事实上。大多数人都听出来了,来的是阳州的市长或者是副市长,起码能把区委书记吓得站起来。不成想这区长倒是生猛得很。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动手打市长。
    眼见学生家长都上前了。陈区长也没办法追打陈市长了,他冷哼一声,指着门外的市长大骂,“陈正奎,我这次要是招聘不到合适的人,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粗暴、野蛮……我要向组织反应,”陈市长捂着额头,转身就走,“陈太忠你就等着纪律处分吧。”
    “你要反应?巧了,我也要反应,你粗涉下级组织的工作,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影响和后果,”陈太忠大声嚷嚷着,“你做好辞职的打算吧!”
    这打架的地点,可是在阳州办事处,他这一嗓子出去,真是有太多人听到了,隋书记赶紧上前劝阻他,“行了太忠,咱继续学生们解说吧,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不用再了。”
    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当着学生们,当干部的居然就打起来了,而且还见红了,真的太影响政府形象了。
    不过事态发展到这一步,接下来的座谈也不好再继续了,大家都没什么谈话的心情了,更有学生家长直接问,你们搞的这一套政策,能不能持续下去?
    “持续下去肯定没问题,”陈太忠心里这个恨,也就别说了,陈正奎要不是来这么一出,人家至于问这种问题吗?只冲这一点,那货就该打。
    然后他就意识到了对方另一个用意,他不以然地摆一摆手,“我和隋书记都不会那么轻易地被调走的,这个事情……有上级组织做主呢。”
    又谈两句,就到了吃饭时间,陈区长和隋书记也不想在阳州办事处吃饭,索性在外面找个饭店,和陈文选等人凑了一桌。
    饭桌上说起陈正奎今天的表现,陈太忠禁不住还要恶狠狠地骂一顿,结果陈部长在旁边小声醒一句,“其实咱们市领导来了朝田,很多人都是住在恒北宾馆。”
    这个示就有点过于阴损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今天的事情,相当于是整个北崇把陈市长得罪了,陈区长打人固然不对,隋书记也是一样的目无领导起码这个见面会,陈市长就是不主张开的。
    但是这俩短期内不一定会遇到麻烦,可陈文选不同,这个招聘他是冲杀在最前面的,相对于党政一把手,他这个位置也有点人微言轻,陈正奎若是想收拾他,还真不算多大的事。
    陈部长基上算是隋书记阵营里的人,不过这次事情实在太大了,恐怕隋书记也护不得他周全,他只能再往陈区长身边靠一靠,所以才有了这么个示。
    “我就估计他是故意的,”陈太忠冷哼一声,说实话,今天陈正奎出现的时机,实在有点奇怪,当然这可能是偶然,但是官场中人很少相信偶然。
    待听到陈文选的话,陈区长就有九成的把握,陈正奎是有意使坏,陈部长的逻辑是客观存在的不是遭遇特别正规的事情,大多数市领导未必愿意住在办事处。
    就像住这里的多是县区的干部一样,市领导来了省城,住省里的接待宾馆自然要更合适一点,往来无白丁嘛。
    而陈正奎才刚刚上任不久,以前又是省里的干部,办事处的主任还是李强安排过来的,这种情况下,陈市长没理莫名其妙地住进办事处。
    “我得向李书记汇报一下此事,”陈区长摸出了电话,当着大家拨通了号码,经过今天这一架,两陈之间已经再无转寰的余地,注定就是死敌了。
    李强接起电话。二话不说就先叹口气。“唉,小陈你太鲁莽了,都是自己同志。有话可以好好说嘛。”
    “他有意干扰我们的招聘会,”陈区长也不说什么前因后果,这种事发生在办事处。李强要是没得到消息,这个书记就做得太失败了,“了这个招聘会,我们前前后后的辛苦不说,只说广告和场地费用,二十万都打不住。”
    “这个决定是过了市党委会议的,”听到对面没有说话,他自顾自地接着说,“陈正奎以自己没有出席该会议。简单粗暴地否定了整个市党委的决定,是谁给他这个权力的?我们的国家,还要不要强调党的领导了?”
    你这帽子扣得也太狠了吧?李强继续不做声。可是等了好一阵。对方也不说话,他才又轻叹一声。“你有意见,可以像现在一样跟我嘛,直接动手总是不好的。”
    “我再不动手,学生就全让他撵走了,”陈太忠的话回得很快,很是有点气势汹汹好吧,是义愤填膺,“我一开始就跟他讲道理了,他不听我讲道理,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他不在场的人,都能推翻以前的组织决议,在场的人作证,总没问题吧?”
    “你这嘴真快,”李书记听得苦笑一声,凭良心说,他是很乐于看到两陈掐起来的,陈正奎上任以来,强势得有点离谱,需要有人给他当头一棒,令其清醒一下。
    但是陈市长的根脚,李强也很清楚,他是不便招惹的,小陈能出手是最好的,不过对李书记而言,此事也不宜闹大,否则上面就要有人怀疑他李某人的掌控能力了。
    所以他目前能做的,就是和稀泥,“不管怎么说,就算打架,你推搡两把也就行了,你知道吗?现在陈市长已经去医院缝针了。”
    “那是他自找的,”陈太忠气呼呼地回答,“对于这个无视组织决定、试图搞独裁的市长,李书记觉得该怎么处理?要是不处理,我就要向上一级党组织反应了。”
    “你已经打了他,严重地影响了政府形象,”李强的声音变得严厉了一点,“双方各退一步吧,规范上下级关系,这也是组织基础……说起来他终究是市政府一把手。”
    我打的就是一把手,陈太忠听得心里冷笑,其实今天在会场,一开始他是有意示弱,虽然坐在椅子上不起来,看起来是有点桀骜,但陈某人桀骜的名声早就在外了,他要是规规矩矩地站起来,反倒是做得有点过分了。
    等他“硬着头皮”辩论几句之后,只要能抓住对方的话柄,那当场翻脸也就不在话下了陈正奎的反应都说明,没人以他会如此干脆地大打出手。
    事实上,陈区长在前一阵就已经打算好了,近期内要收拾一个人立威,因在大洗牌之后,不管是陈正奎、外事办,还是周养志,都对北崇跃跃欲试地要伸爪子这还仅仅是暴露出来的,其他暗中觊觎北崇发展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危?他正寻思对手呢,正好陈正奎就撞上来了,一时间他就觉得,这家伙简直太体贴了,没比你更合适的了,收拾一个大市长,效果肯定要强过收拾俩副市长。
    至于说后果?他没仔细想过,反正这么一暴走,有些人想故意刁难北崇的时候,就要考虑一下起码周养志不敢再朝令夕改,只凭个人观点就要扣北崇的退耕还林了。
    当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可陈区长头疼的就是明枪,暗箭什么的,他还真不怕,你敢玩阴的,我只会比你还阴。
    在他看来,只要能达到震慑的效果,哪怕这个招聘会被搅黄了都无所谓,北崇能埋头安静地发展,比什么都强。
    不过他嘴上不能这么说,“李书记,事情的关键在于,有迹象表明,他是有意破坏我们这个招聘会,就见不得穷人过年。”
    “这个话可不能乱说,这是攻击领导,”李强冷哼一声,但是他也有点好奇,这个“有意”的说法是怎么来的,“你怎么会这么想?”
    第一卷 3619-3620 见面会
    3619见面会(上)
    “乱弹琴,这也叫证据?”李强听完陈太忠的猜测,冷哼一声就压了电话。
    其实李市长很清楚,小陈的理绝对站得住脚,陈正奎上任之后回过朝田最少三次,没有哪一次是住在办事处的,这次在办事处现身,绝对是有目的的。
    但是很遗憾,这只是一个现象,猜测不能成证据。
    事实上,到了陈正奎这个位置,就算有证据,也不是说扳倒就能扳倒的,只要有人不想让他倒,那就不容易倒,跟证据什么的,实在没太大关系。
    既然当事双方有一方打来了电话,李书记就要出面和一和稀泥,不管他愿意不愿意,这个时候不能视而不见,他将电话打给陈正奎,不成想那边电话一直占线,连拨几次都是示“正在通话中,请不要挂机。”
    这时候的陈正奎,肝儿都要气炸了,他回想一下冲突过程,自是不难明白,自己怕是中了陈太忠的圈套那货一直表现出要讲道理,不成想真正的反脸无情,发作前一点预兆都没有,只要有一点预兆,陈市长也会随机应变地调整进退的步伐。
    话说回来,他这次出现在阳州办事处,还真的是奔着北崇人去的,在他这个位置,自然也知道北崇的广告让宣教部不爽了,他更了解到,这个试点的决议,是因王宁沪的推动而促成,所以李强对宣教部和组织部的发难,保持不闻不问的状态。
    你不闻不问,我就要把这个试点抢到手,陈正奎初到地市,实在是太需要成绩撑腰了。除此之外。他还能借插手此事,在人事上争取更多的话语权。
    在达到目的的同时,他可以借机敲打一下陈太忠。然后再略略地示一下好,那下一步,高速发展的北崇。就可以纳入他的夹袋了,实在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想要成就好事,必然要冒风险,陈市长小心谨慎地控制着那根弦,还要表现出自己的强势,却不成想那弦明明还没绷到极致,却猛地断了,反弹回来的弦头,将他击得头破血流。
    “此仇不报非君子。”陈正奎咬牙切齿地发誓,撇开被算计的恼怒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人打得头破血流。只冲这一点,他就跟陈太忠势不两立。
    按说官场里的人。是要讲个制怒的,上的伤害不算多大事情,但是需要指出的是,陈太忠是陈正奎的下属,这件事处理不好,陈市长在阳州的威信,要受到极大的影响,将来工作的开展,也会变得极其艰难两人里,大约只能有一个留在阳州。
    就算是陈正奎有乌龟肚量,眼睛里可以带上这颗沙子,视北崇如无物,但是眼下一个难关他也不好过去脸上挂了花,最近怎么见人?
    若是他在北崇经营日久,躲个十来八天也没什么影响,但他是才履新不久,正在大刀阔斧地整顿秩序,猛地不见了人影,再加上一些人别有用心,这得衍生出多少个版的传言?
    只有把陈太忠撵走,我才能在阳州干下去,陈正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但这是一个上任不到半年的交流干部,还是中组部组织的交流,号召的是“异地扎根。”想把这样的人撵走,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陈市长吃这一顿打,虽然窝囊,但还不好做文,他现在想要马上报复回来,可选择的手段并不多报警之类的,那就不用了。
    彻底一点的手段,就是对以前常委会作出的决定出质疑,虽然这会得罪很多人,也有不尊重前任领导的嫌疑,是官场大忌,但是以他的根脚,也不是完全做不到这不是全盘否认前任,只是针对一些决议的瑕疵,出自己的建议以作修正。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这顿打他挨得太丢人了,他甚至不好意思向自己的后台叫苦,这不仅仅是某个小区长太嚣张,他自己也有无能的嫌疑。
    他现在琢磨的,是另一个手段,这手段有一点超常规,但终究还是官场手段,总比那厮当面打人要强得多他打算送此人去学习,省委党校或者青干院,学期最少要两年,两年以后你回来,就等着慢慢地经受折磨吧,我都未必要一脚踢走你。
    所以他的电话很忙,见到李强打进来的号码,他也不以然,不过糟糕的是,他联系了半天,也没有人给他一个准信说来说去还是他底蕴太差,三十九岁的正厅是很了不得,但是一个月以前,他还仅仅是个副厅。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给李强回个电话,“李书记找我,有什么事?”
    “陈太忠找我,要马书记的电话,”李书记淡淡地发话,这马书记就是恒北的老大马飞鸣了,“我觉得咱们阳州市委市政府的事情,还是自己内部协调了吧?”
    “哦,合着他打了我还有理了,”陈正奎冷哼一声,他背后的人并不比马飞鸣差,马书记虽然是天子门生,那天子却是马上要禅让了,而陈某人这一系的老大正当红,这一届不入局也是候补,下一届入局是妥妥的,下下届入常也未必不可能。
    尤其是他做这个市长,基上算越级拔,是有人向魏天打了招呼的,马飞鸣也知晓他的来路,所以他是真不怕这个威胁,“那你给他电话好了。”
    “陈太忠还年轻,做事难免冲动,我觉得大家还是坐下来谈一谈,内部的事情,何必捅到天上呢?”李强笑眯眯地发话,“而且我说正奎,这件事你也有点操之过急。”
    我还就想着把这件事捅出去,倒不信下级打上级有理了,陈正奎才要这么说,猛地觉得有点不对合着你姓李的,打的是激将法的算盘?
    陈市长对陈太忠的根脚也比较清楚,只不过黄家离这里山高水长。他不需要有太多的顾忌就是了。至于说硬要置陈太忠于死地,他也没有这个打算,能撵走就够解气了。
    但是李强的说话方式。让他生出了浓浓的警惕之心这背后还有人算计着呢,于是他冷哼一声,“这件事情我不计较的话。工作就没办法开展了。”
    “陈太忠觉得,你是要推翻以前的组织决议,他也很义愤填膺啊,”李强无奈地叹一口气,“自己的同志,有误会……可以坐下来慢慢沟通不是?捅到省里就不好了嘛。”
    你这就是激将法,陈正奎听到这话,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你就是希望我反驳。然后任陈太忠捅到省里,他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猜测别人的,于是冷冷地哼一声。“嗯。下级打上级有理,我知道了。”
    我艹。李强拿着被挂掉的手机,愣了好一阵,才放了下去,老子是帮你和稀泥呢,你这么不识趣,也就你吧。
    陈太忠可是不知道,市长和市委书记还有这样的一段沟通,不过他就算知道也无所谓,反正人已经打了,最恶劣的后果,也不过是卷铺盖卷走人想让我走简单,陈正奎你这个政治生涯,也就不用惦记了。
    要不说,这机关下来的干部真的可恨,阳州的前一任班子,李强和王宁沪,一开始对陈太忠也没有好印象,但是这俩知道克制,在不断的磨合中求同存异,到最后,这俩人也没跟陈区长有什么直接对立的行,最多只是各取所需。
    可这陈正奎一下来,就是追求绝对的掌控,甚至比陈太忠还不讲理,陈区长收拾下面乡镇领导的时候,也要先客观地摆事实讲道理,实在是道理讲不通,对方打算拿拳头讲道理的时候,陈区长才会亮出更大的拳头。
    反正陈区长看不惯这一套,今天就直接打人了,后果什么的,他真的不考虑,吃完饭之后,他直接就在红旗宾馆定个房间住下了这地方条件不是很好,但是有独立卫生间,有饮水机,这就足够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起来到餐厅里吃点早餐,几碟咸菜一些油条、牛奶、稀粥和煮鸡蛋,这红旗宾馆其实是省物资局的资产,不过现在物资局都不存在了,也是个捉襟见肘的地方。
    然后,他又在街上走一走,不过这朝田实在是一个太陌生的城市,他对北京、深圳甚至松峰的了解,都远远超过这里,他心里禁不住要感叹一句什么总是要不停地更换工作岗位呢,这不断的适应过程,难道不是一种资源浪费吗?
    八点半的时候,他来到了大会议室旁边的小办公室,隋彪和陈文选已经到了,难得的是,林桓也来了,他可是不在名单内的人,昨天还在北崇呢。
    “老林你怎么也来了?”陈太忠皱一皱眉头,这货明显是?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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