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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卖,那是经济行为,不需要获得林业系统的配额,只不过间伐的时候,要林业局认可一下就行了。
    皇甫一尘的话,听起来真的很有道理。
    然而,谁要是认为他的话仅仅是有道理,那就大错特错了,这话里带着威胁你想自己了解详情?那真的没必要,我把详情都一五一十告诉你。
    而且我还要告诉你,这是陈区长都认可的事,你要是不识抬举,行……那你就开你的金属加工厂好了,不过遇到什么麻烦,你也就认了吧。
    这威胁是隐隐约约的,存乎于心,没有当面说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皇甫已经将自己的后手都和盘托出了,卢某人要是再不识趣,那最好的选择就是在皇甫的任内,不要考虑造福家乡了。
    真正的威胁,不需要说出口,让对方自己去体会即可,否则就落了下乘。
    “我会认真考虑的,皇甫你给我一点时间,”卢天祥缓缓地点一点头,不知不觉间,“皇甫书记”又变回了“皇甫”,这足以说明某些变化了,随后,他又向霍村长方向看一眼,“而且,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他根本不知道咱俩在说什么,”皇甫一尘看到了他的动作,于是微微笑一笑,“天祥,这可是荣归故里的大好时机,在外面漂泊了那么久,不累吗?”
    “真的有点累了,”卢天祥轻喟一声,缓缓点头,眼光也有点发直,“回乡创业,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我真的需要考虑一下。”
    当天晚上八点半,陈太忠在自家房间里吃过晚饭之后,将小王叫上二楼,探讨北崇话的一些发音问题去了一趟界牌村,他越发地觉得,自己的方言掌握得不够熟练了。
    陈区长的房间没有暖气,只是卧室里有个一匹半的空调,他不怕冷,就是那一身白天淋湿了又被体温烤干的保暖内衣,但是王媛媛不行,她除了上身的外套,真的是衣裤齐整,外面还套了一个宽大的短棉大衣。
    饶是如此,她的手指依然冰凉这是陈区长不小心碰了一下,两人在一起分析《群众日报》,可是陈区长眼睛一歪,不小心就看到,王媛媛宽松的羊毛衫下面,是浅粉的内衣,内衣里面,好像没戴……那啥?
    饶是陈区长再想正人君子,再不想吃窝边草,但是既然看到了雪峰上淡淡的、小小的红晕,他就禁不住要不动声色地再歪一下眼睛我能不能看到樱桃呢?
    这真的不是有想法,只是男人的本性使然。
    不过王媛媛穿的羊毛衫有点过于宽松,褶皱太多了,他尝试了几次,终是不得其所,真是有点打开天眼的冲动,只是下一刻,他又想到了另一个说法手凉裙子底下有火。
    王媛媛的手真的很凉,那么……真的有火?
    他正胡思乱想着,有人按门铃,下一刻,那小小的、淡淡的红晕终于消失在他眼前,不多时她返了回来,“他说屋里没人的话,要我告诉您,卢天祥来回访。”
    这雨现在还没停呢,卢天祥能这么赶过来,也多少有点诚意,陈太忠领教过界牌村的路,知道有多么难走,而且对方要求的是“屋里没人”,想必有些话要说。
    于是他点点头,“嗯,让他进来吧……你把外套穿上。”
    3458章所谓保密(下)
    卢天祥的身上,可是没有陈太忠白天那么狼狈,只是衣角裤管处,有几滴水珠,他走上楼来先点点头,“陈区长,这么晚了,真是冒昧打扰。”
    “没什么,有来有往嘛,你坐,”陈太忠坐在那里也不起身,只是随手推过来一瓶啤酒,“德国黑啤,北崇不好喝到的……怎么来的?”
    “坐农用车下来,到了乡里以后,跟朋友借了辆车,”卢天祥笑眯眯地坐下,顺势将手里的袋子放到茶几腿旁边,伸手就去开啤酒,“区长懂生活啊,这黑啤在朝田也不多见,我跟着沾光了。”
    “嗯,”陈太忠不置可否地哼一声,抬起手来灌啤酒,连喝几口打个酒嗝,这才发话,“这会儿来,什么事?”
    “有这么个情况,我想跟您汇报一下……”卢天祥沉吟一下,将陈区长走后,自己跟皇甫书记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皇甫一尘认为,他再三强调保密,卢天祥总应该要有点顾虑,不成想卢总不是北崇的乡民,见过太多这种事了,根本不在乎他的警告,此人又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性子,很果决地来找区长泄密了。
    陈太忠就面无表情地听着,不过他还真没想到,自己随口点一下木材经营需要许可,强调守法经营,居然就被人引申到到承包荒山育林的必要性,一时间也真是有点啼笑皆非。
    你们要是能把这份心思用在造福百姓身上,那就好了,听完卢总的发言之后,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想说什么?”
    这个陈区长年纪不大,官威倒是真重,卢天祥犹豫一下回答,“我先了解一下,皇甫这么做,算不算钻政策的空子?”
    “这个嘛……”陈太忠沉吟了起来,卢总的问题,一时间还真的让他难以回答。
    搁给一般人看,皇甫一尘肯定是涉嫌钻政策的空子了,首先,他是利用自己身为干部的提前知情能力,为他所选的人设计一个吃财政饭的方案。
    其次,他要求卢天祥的板材厂提前签订收购条约,这涉及到了以权谋私,而且据卢总说,他要是不开板材厂,可能还会遭致隐性报复。
    这两点,都是普通人做不出来的,也就是说单从公正的角度上来讲,皇甫书记因为地位的优势,他所推荐的大学生,已经在起跑线上超出了许多人,这是不公平的。
    然而话说回来,皇甫的这一番设计,如果能完美实现的话,也不是什么坏事。
    起码陈太忠可以确定,以时下大学生的素质,估计没人愿意去荒山蹲三年,搞什么植树造林前一段他跟大学生们在座谈会上的交流,就可为佐证。
    那么这个人愿意脚踏实地做点实事,从形式上讲还是可取的,没错,不能否认此人有皇甫的支持,方始有这样的底气搁给一般大学生,就算想做,可是回报不是很确定,也不会去冒这个风险,浪费宝贵的青春。
    但是单从官场规则上讲,出身和运气,本身就能归纳到实力里去,虽然不公平,这也是没办法的,人没权力选择自己的出身,也没能力左右自己的运气。
    而且,必须指出的是,皇甫设计的这个方案,本身不但宏大,也是有积极意义的,搁给一般能力的人,三年搞不出这么大的事情。
    陈太忠沉吟了好一阵,方始缓缓地回答,“只要他找的人,能够真正带领贫困户脱贫,而且保证不返贫,一点小私心,也就只能当看不到了……关键是,北崇太需要发展了。”
    “啧,”卢天祥咂巴一下嘴巴,他对陈区长的说法不甚赞同,因为他本人就是赤手空拳打出来的天下,对于有人倚靠上辈余荫,就要超过普通人无数的努力,他心里真是有点不以为然。
    不过现在就是这个世道,区长的回答多少也算靠谱,所以他也不再纠结于此,“那这个板材厂,我该不该搞呢?”
    “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上你的金属制品厂,”陈太忠轻描淡写地回答,“不要怕那个鸟蛋报复,只要你守法经营,他如果敢不讲理,我会告诉他什么叫更不讲理。”
    “其实我被他说得,有点想搞这个板材厂了,”卢天祥拿起啤酒灌一口。
    你这又是个什么意思,莫不成是试探?陈太忠看他一眼,看似漫不经心地指示一句,“板材厂的污染很严重,你真要搞的话,环保不过关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我会注意的,做为本地人,我不会让乡亲们背后骂我,”卢天祥点点头,“主要还是您刚才说的,这个厂子一旦投产,不但厂子里能雇人,种树的乡亲们也能脱贫……这才叫造福家乡。”
    “你能这么想的话,我还真的很高兴,”陈太忠点点头,不管姓卢的还打了什么主意,只要能说出来这个话,他就愿意支持,“你能保证合法经营,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找我。”
    卢天祥这么说,自然有他的想法,他不愿意开罪皇甫一尘,哪怕他泄露了其人的私心,但这主要是为了自保,而且皇甫把话也说得明白,就算有区长的协调,他也算是得罪人了。
    当然,更关键的是,他想借这个板材厂,来讨好陈区长,他接触区长不多,但是再加上一些传闻,足以让他明白,这个区长是心系老百姓的,是想在北崇做一些事的。
    既然区长不要干股,那他就投其所好砸一个板材厂下去,无非就是点钱罢了,而且只要经营得当,板材厂想赔钱也难,“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建两个厂子,一个板材厂,一个金属制品厂,不过这个板材厂的具体情况,我还是要先了解一下。”
    “行,板材厂奠基的时候,记得给我发邀请函,”陈太忠心里也挺高兴,就表示自己要亲自参加奠基。
    这个陈区长,其实还是挺好相处的,卢天祥猛地发现了这一点,除了气场足一点,言谈举止还是很靠谱的不过凭良心说,这气场真的赶得上厅级干部了。
    两人又聊一阵,卢总一瓶啤酒喝完,站起身要告辞,不成想陈区长哼一声,“站住,把东西拿走。”
    “两瓶洋酒,就是一点小心意,”卢天祥干笑一声,“咱恒北没这些玩意儿,我也是带回来稀罕一下,给您尝个鲜。”
    “洋酒?”陈太忠不屑地哼一声,站起身来走进卧室,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抱着一个大盒子,随手丢给卢天祥。
    卢总忙不迭地接住,却是因为手忙脚乱,差点把盒子掉地上,他刚想端详盒子,就听到区长淡淡地发话了,“回去打听一下这是什么酒吧,你的什么洋酒……别在我跟前显摆。”
    这个酒,比我那个酒强很多吗?卢天祥有点不敢相信,不过区长都发话了,他也不敢不拿,于是拎着东西离开了。
    出门之后,天上还在下雨,路边停着一辆车,驾驶座上的人探出头来,“老大,你这……东西没送了,还顺出来点?”
    “小声点吧你,”卢天祥没好气地说一句,司机是他的二弟,跟他在外打拼多年,但口无遮拦这个毛病,总也改不了,“你知道这周围都住了什么人吗?”
    “下雨呢,没人听得到,”卢老二干笑一声,低声嘀咕一句,不过也没敢再说,等自家老大上了车,他才驱车缓缓驶离小巷,嘴里却是在问,“跟姓陈的谈得怎么样?”
    “还行吧,他是个做大事的,”卢天祥信口回答,老二是他的亲弟弟,但是有些事,不能跟老二说,那家伙实在管不住嘴巴。
    接下来他就摸出手机,查找半天之后,拨个电话,“高总啊,你好你好,我这儿有人给了一瓶洋酒,听说是好东西,你帮着给鉴定一下成不?听我念啊……”
    他抱着盒子先形容一下商标,接着又啊喔鹅地念了一通,念完之后,车就已经停在北崇宾馆了,不过卢老二知道老大在说事,也不催他,只是打开车门,点起一根烟抽了起来。
    抽了几口,他发现大哥还是不做声,说不得回头看一眼,这才奇怪地发问,“老大,你这电话……不是打完了?发啥呆呢?”
    “我艹,”卢天祥低声嘀咕一句,又看一眼手里的盒子,情不自禁地脏话出口,“这一瓶酒,就能买个发电机了……这陈区长太牛逼了。”
    “不就几万块钱吗?”卢老二倒是没怎么惊讶,“他当官的,不缺这些,没准还是假的呢。”
    “假倒不会假,老高说了,这个木桶酒根本就没在国内销售,”卢天祥摇摇头,又咂巴一下嘴巴,事实上他吃惊的是别的。
    “尼玛,他就这么一个盒子,随手扔给我了,我艹,要是我没接住,那还不得心疼死?牛……真的太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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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3459-3460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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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59章小年(上)
    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早上终于停了,雨后的空气,是分外的清新,陈区长吃过早饭之后,难得有雅兴在四处走一走,在剃了光头之后,他很少这么做。┠┨
    走了一阵之后,他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仔细一琢磨就反应过来了,是四周没什么人。
    在他剃光头之前,每天早上只要情况允许,他都要在这里走一走,所以渐渐地就多了不少人来晨练,一边晨练,一边跟新来的区长打招呼,有时候还能说两句。
    陈区长也不排斥这种行为,都是区政府的人,他能提前熟悉了,也有利于工作进一步的展开早锻炼是件好事,又不是坏事。
    想不到哥们儿偷两天懒,别人也跟着不来早锻炼了,陈太忠略带一点恼怒地摇摇头,现在的人,也未免太功利了吧?
    正胡思乱想着,不远的灌木丛后面有人说话,“嘿,秦科长来得早啊,今天小年啊,来这么早做什么?”
    这就小年了?陈区长听得神智恍惚一下,我来北崇,已经接近两个月了,可大部分的建设,还没有彻底地展开,真的是岁月如梭啊。
    他这一恍惚,有两句对答就没放在心上,然后他听到另一个声音回答,“我这个手机就不错,摩托罗拉998,有这掌中宝,那素凤手机……就留给更需要的同志们吧。”
    “可你怎么也是科级干部,”前面那声音发话了,“还是政府办的……你要是没资格要,别人更没资格要了。”
    “老常你安心地巡逻吧,操那么多闲心,吃撑着了?”秦科长很不满意地发话了,“你这个临时工还想不想干了?”
    “我想干不想干,你说了不算,”老常笑了起来,满是幸灾乐祸的口气,“你现在就去跟李主任汇报啊,让他开除了我。”
    “你就是十足的小人,跟你叫真,份,”秦科长冷哼一声,快步离去。
    “小人?我是小人,你妈做寿还通知我?”老常直着脖子嚷嚷了起来,“我家里有事没去,被你穿了多少小鞋?咱俩到底谁是小人?你落到这步田地,那就是活该!”
    尼玛,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嘛,陈太忠听得有点哭笑不得,这两个人的声音,他都听出来了,那老常就是区政府的职业门房,主要是为区政府家属院看门看车,还跟另一个老王头,一起负责区政府几个旁侧门的开关。
    那秦科长,他也听出来了,就是政府办法制办的秦叔宝,廖大宝对此人的评价不高,不过也有人向陈区长指出,那个秦主任经常欺负廖大宝。
    所以陈太忠对小廖的歪嘴不以为然,觉得秦叔宝也未必有那么坏,但是现在听到老常的话,他是真的有点惊讶了,不是吧,你好歹也是法制办主任,母亲做寿,连门房都不肯放过?
    区政府里临时工的情况,陈区长大概了解过一些,一个月也就是四百元左右,在两千年之后,这工资真的就低得离谱了,哪怕在北崇都不算高的。
    当然,门房这个活儿相对轻松,不但事情不算太多,对年纪和学历也没啥要求,偶尔还能跟别人混点烟酒和小福利什么的,所以能接了这个活的,一般都是得有点根脚的。
    听了这番对话之后,陈区长对秦叔宝的印象真是大打折扣,区里很多人都知道,秦叔宝和廖大宝这俩宝有矛盾,廖大宝这个区长秘书的位子一坐稳,就有太多的人对秦主任落井下石,连门卫都敢跟他呲牙了。
    不过,凤凰科委送来两百部手机,政府办的实职副科都没混上一部,这李红星做事,也还真够市侩的,陈区长又因此感慨一下人生果然一日不可无权。
    接下来,春节的气息越发地浓了,上班之后,李红星交过来了春节的值班表,陈太忠看一下,发现四个副区长轮换了两圈,却没自己的名字,于是吩咐一句,“把我也做进去。”
    “这个真的不好,”李主任呲着大龅牙,谄笑着回答,“好容易过年,您得回趟家看看,至于什么时候想回来,那就在您安排了,反正您是正职,这些副职……都是替您值班呢。”
    你能再无耻一点吗?陈太忠真的是有点无语了,我的办公室主任就是这么个货色?
    不过这货奇葩也就奇葩在这儿了,明明形象很猥琐很恶心,办事能力也够呛,而且官本位极其严重,对他来说,媚上欺下就跟大夏天喝凉水一般,连眉头都不带眨一下,做起来是理直气壮,陈某人讨厌他很久了,可是偏偏地,就是找不出来拿下这货的理由。
    除了试图给王宁沪搬椅子那一次,李主任在其他时候,真的是围绕着区长大人做事的就算做错都有做错的理由,这真是让人发不出脾气。
    不过,陈太忠这次又找到了发作的理由,他充分发扬鸡蛋里挑骨头的作风,“红星你的意思是说,这年节里面不管哪一天,要是有点意外,也相当于我当时在值班?”
    “区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红星登时就毛了,“我是说,您是正职,值班表上,谁配跟您相提并论呢?”
    “初三安排我白班,”陈太忠也实在懒得跟他计较了,自己给自己安排个班,至于说别人值两个班他值一个班,这就是正职的福利了,“以后别搞特殊化,要不我换个办公室主任。”
    “我只是想着……您这是头一年,要回家探亲的,”李主任的汗都快下来了,他其实心里明白,陈区长不待见自己,他也一直在尝试扭转这个局面,但是第一次听到“换办公室主任”的说法,他还是有点毛了。
    “正是因为头一年,”陈区长却是没有再施加压力,只是轻喟了一声,“第二年的话……我过了正月十五再回来,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这是实话,他初来北崇,所以放不下这些事情,若是到了第二年的头上,还搞不定这么小小的一个县区,那也有点太不成体统了。
    李红星见他不再计较,肯定也不敢再自讨没趣了,只是又拿出一份文件来,却是年底的部分福利发放内容。
    北崇区政府的福利发放,并不是详细到人的,各行局的发放,给出数目就行了,然后就是行局自己做主了,或者下面还会觉得有点不够,再跟区里要几份就是这点事儿。
    只有区政府直属的这些,才会有详细的名单和数目,陈太忠想到早上听到的争吵,特意看了一眼秦叔宝,却发现此人虽然是实职副科,却并没有发下素凤手机和飞利浦剃须刀。
    倒是在“其他人员”的名录里,王媛媛不但有手机的福利,还有一把剃须刀,陈太忠看到此处,真是有点哭笑不得,“给她烟也就算了,给个剃须刀……是让她刮腿毛?”
    “她的腿毛……好像不是很重吧?”李红星略带一点疑惑发问了,事实上,这疑惑背后,是一颗浓浓的八卦心。
    “我不知道她腿毛重不重,”陈太忠侧头看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面孔上,镶嵌着一双冰冷的眸子,“李主任你倒是什么都清楚。”
    “我这个这个……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红星被这一眼看得话都不会说了。
    他不知道,这是陈区长的恶趣味,某人真要恨上什么人,才不会是这种恶狠狠的表情陈太忠强大得太久了,遇到仇家都没必要发狠,他只需要使劲哈哈大笑,就能尽情地欣赏对方的失魂落魄,他喜欢通过这样的张扬,体会蹂躏的乐趣。
    陈区长笑的时候很可怕,这一点李主任已经知道了,但是区长横眉冷对的时候意味着什么,他还真不知道,于是他忙不迭地解释。
    “这个飞利浦剃须刀,是属于贵重物品,不是单纯视级别发放的,小王最近的工作很辛苦,额外奖励她一把……就算她用不上,她的弟弟王浩淼总能用得上。”
    “你对她家倒挺熟的,”陈太忠冷哼一声,见这厮还想辩解,说不得一摆手,“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以前的事儿就算了……以后何去何从,还是要看你自己的表现。”
    这肯定是廖大宝背后说我小话了,李红星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此,他对王媛媛的心思,知道的人原本就不多,而他目前是区政府大管家,谁想跟区长歪嘴,都要考虑后果只有一个人,丫不需要考虑后果。
    廖大宝,算你狠,这笔账咱们慢慢地算,李主任自认找到了仇家,也不再多说什么,低眉顺眼地退出了区长办公室,甚至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对外间的廖主任,他一眼都没看。
    这货今天,咋情况不太对呢?廖大宝并不看他,但是却感觉到了那异样的气氛,事实上在廖主任的心里,李红星也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敌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3460章小年(下)
    接下来是来自香,港博睿投资咨询公司的电话,博睿的人会在后天抵达朝田,希望北崇这边能做出妥善安排,然后来人会在大大后天离开,也就是农历腊月二十七。
    这个时间是仓促了一点,不过博睿来人不是签协议的,他们只是来北崇考察了解一下,这个地方合适不合适投资。
    当然,该不该投资不是他们说了算的,北崇区政府的老大,才是这一笔资金的真正拥有者,不过该有的过场,还是要有的。
    廖大宝很兴奋地向领导汇报此事,而且他建议,咱北崇的摊子,不能这么早地放羊,这个考察事关重大,不到腊月二十九,咱们都得坚持岗位。
    嗯,坚持岗位很有必要,陈区长肯定了这一点,他心里虽然对这个考察很不以为然,但是能借这个一会,整顿一下北崇慵懒的机关作风,他还是很愿意借题发挥一下的。
    于是他指示,说区政府的大扫除,定在腊月二十八,在此之前大家不得无故旷工。
    其实从本质上讲,陈太忠并不愿意把大家拴在办公室,因为陈某人本身就是个无法无天的主儿,他觉得谁能把自己手边的事做完,那么在下一件事来临之前,就该拥有自由支配时间的权力,这是奖勤罚懒混日子的主儿,别在哥们儿面前晃悠。
    但是既然做了一区之长,做事就不能太有性格,陈区长很想奖勤罚懒,他也认为这会是很得人心的举措,但是……人在官场,形式主义是必须讲的。
    一上午就在各种琐碎的事情中度过了,春节的气味,越来越浓了……
    不过这个气氛在下午被打破了,中午一点半的时候,朝田来人了,省警察厅派人到北崇分局,调查悦宾楼的枪击案,这是四海车行进入了省厅的视线。
    他们不但调阅了相关的卷宗,还找到了一些目击证人做调查,大概是三点半的时候,两个警察甚至来到了区政府,要找徐瑞麟了解情况。
    徐区长对这样的要求,真是颇为无奈,儿子的仇他当然想报,但是再一次掀开伤心事,他也异常地恼火,所以不顾对方是省厅的警察,他很干脆地表示我知道的,都已经说过了,你们破案不行,一次又一次地掀受害者家属的伤口,有意思吗?
    我们这也是正当地了解情况啊,省厅这二位也有点无奈,你给警察局提供的线索太少了,多想一想嘛,你儿子可能跟什么人结仇,当时你想不到的,没准你现在就想到了。
    这话是不假,但却正正地捅到了徐瑞麟的伤口上,因为工作的关系,他认为自己对儿子的教育,真的挺失败,等想往回扭转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既然来不及了,他索性放手,打算等儿子惹出来点祸,好好地吃点苦,他再出手捞人,如果这样还不行,他打算等儿子高中毕业之后,直接送去参军,希望军队那个大熔炉,能把孩子教导过来。
    他这么想自有他的道理,不成想徐波不惹祸则已,一惹祸就惹出了天大的祸来,直接让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他心里的自责,真的是无以言表。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将收养的一对双胞胎看得很重,再忙都要要抽空去关心她们,眼下听到警察说他对儿子了解得太少,就直接跟对方吵了起来。
    徐区长动怒,这本身就是很罕见的事情,更别说年关将近,大家基本上都没什么事儿了,所以有人探头探脑地关注。
    李红星的狗腿确实勤快,第一时刻,他就将消息传给了区长,陈区长听说此事之后,就走过去了解详情。
    走进徐区长办公室,只见儒雅的徐区长站在那里怒视着两个警察,他个子原本就高大,现在又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很给人以压力感。
    “怎么回事?”陈太忠走上前,背着双手左右看一看,“有话说话,这是干什么?”
    “我跟他们没话可说,”徐区长转身向门外走去,恼怒之下却是连陈区长的反应也不在意了,“马上离开我的办公室。”
    “跟我来,到我的办公室里说,”陈太忠也不计较,冲那两个警察点点头,转身走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他问了警察几句,就明白冲突的原因了,不过他很清楚徐瑞麟的心情,于是不以为然地摇头,“这个案子,我们在紧张地侦破中,徐区长中年丧子,好不容易才心情平和一点……省厅怎么想起来过问了?”
    “1125枪杀案,可能跟你遭遇的枪击案有关,”中年警察发话了,“所以我们前来调查。”
    “这怎么可能?”陈太忠不屑地哼一声,“凶手都不是同一拨,你们不是瞎捣乱吗?赶紧回朝田,别瞎耽误工夫了。”
    “嫌疑很大,细节我们不便透露,”中年警察不动声色地回答,“希望北崇区政府,能支持一下省厅的工作。”
    “还不够支持的?我抓住的凶手,你们都带走了,”陈区长随意地摆一下手,“而且我听朱局长说,你们已经撬开口子了,就不要马蚤扰人家老徐了。”
    两个警察闻言,对视了一眼,然后中年警察才苦笑一声回答,“那是放的风声,事实上,凶手已经自杀了……请您不要说出去。”
    刑警总队是打了引蛇出洞的主意,但是等了几天,什么蛇都没等到,大家就有点怀疑这个猜测,同时枪手自杀的消息,慢慢地捂不住了,这也是必然的,再强调保密,总得有个期限,而且都是警察系统的人,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
    所以面对陈区长的疑惑,他们也只能吐露实情。
    “你们倒是真出息啊,”陈太忠冷笑一声,这口气他憋了好几天了,现在终于可以冠冕堂皇地发作了,“从我这儿把大活人带走,然后现在告诉我,说枪手自杀了……我说,你们做事能更不靠谱一点吗?”
    “这……这总有个意外,”中年警察苦笑一声,他也知道这个消息会让省厅尴尬,但是没办法,人已经死了,再怎么都救不回来了,面前这年轻的区长,早晚会知道。
    “怎么自杀的?”陈太忠其实有点好奇,这枪手能在警察的重点监控之下,成功地自杀,不得不说,这也是值得八卦一下的。
    “拿筷子通过鼻腔,捅进了脑子里,抢救了很久,没抢救过来,”中年警察却是不想细说,这么丢人的事儿,说那么细做什么?
    事实上,这确实是警方的疏忽造成的,他们只当对方已经开待了,防范的心差了一点,让对方美美睡了一觉,不成想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那位将筷子插进鼻子,冲着桌子重重一撞神仙都救不活了。
    “这死得也算有创意,”陈太忠听得点点头,人要一心寻死,真是防不住,虽然他很想指责对方两句,那么危险的枪手,你们为什么要给他筷子这种危险物品?
    不过他好歹是堂堂的区长了,没必要在这个上面叫真,于是他点点头,“那枪手死前交待了,四海车行跟他有关?”
    “这个倒是没有,事实上,是北崇分局对四海的调查,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中年警察一想起北崇的动作,心里也是有点恼火我们想引蛇出洞,你们反倒是打草惊蛇,只是这个暗亏,谁都没办法说。
    “嗯,”陈太忠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然后才又说一句,“既然只是关注,那你们调查一下就行了,何必这么大张旗鼓?”
    两个警察嘿然不语,陈区长等了一等,见对方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禁不住冷冷一哼,“我们愿意支持省厅的工作,但是你们省厅也不要干扰地方破案,行不行?好了……你们了解完就该回去了。”
    从一开始,他的语气除了不屑就是奚落,主要是为了出口气,其实他并不排斥省厅接手这个案子他对张一元,是堂堂正正的碾压,有人上杆子想破案,他也不能拦着不是?
    但是同时,他知道省厅能注意到这个案子,肯定是有点说法的,就想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眼见对方不肯吐口,一时间就有点恼怒,于是张嘴撵人。
    “我们来,是打算接手这个案子,”中年警察见不是个事儿,终于吐露实情。
    “这不可能,你想都别想,”陈太忠随手拿起的手边的电话,淡淡地看着面前二位,“我现在就给分局打电话……徐瑞麟是我的得力助手,我不希望杀害他儿子的嫌疑人,在你们手上又自杀了。”
    “陈区长,咱能不能不这么说话?你是区长,不是警察局长,”年轻的警察有点恼了。
    “小蒋,你怎么说话呢?”中年警察皱眉呵斥他一句,才又看向年轻的区长,“有个真相,也该让你了解一下了,据我们调查,张一元已经出省了,北崇分局无力胜任下一步的工作,这是实情。”
    “张一元,”陈太忠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他终于明白,省厅为什么要接手了,不管怎么说,张总在这个时候躲出去,反应真的很古怪,有必要彻查。
    沉吟一阵,他做出了决定,“既然1125的案子,不能跟前两天的案子并案,那我们欢迎省厅督办,摘桃子可以……也别摘得太忘乎所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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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3461-3462回家
    3461-3462回家(求月票)
    3461章回家(上)
    “北崇人真的太难打交道了,”两个警察上了车,甚至还没出了院子,那个唤作小蒋的年轻警察就再也忍不住,抱怨了起来,“徐瑞麟是苦主也就算了,这陈太忠好歹是一区之长,居然也是这种素质。【】”
    “他连邵正武的司机都敢下手,胆子比你想的大得多,”中年警察轻喟一声,想到自己不得不泄露了某些秘密,才让对方同意督办,他说话的时候,也是带了点悻悻。
    “王队,你觉得这四海车行,嫌疑真的很大吗?”小蒋又出声发问了。
    “也就是看这两天的情况了,”王队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北崇分局这边扣了车辆,都逼不出赵凯和张一元,张一元更是跑出省了……要是他们过年都不回家的话,那北崇就可以部署抓捕工作了。”
    阳州的风俗,是异常注重过年,从小年开始,过完整个正月,张一元和赵凯都是本地人,如果心里不虚的话,招惹了再大的事情,除夕和初一也该回来。
    当然,这只是推断,属于逻辑范畴,而不算是证据,实施抓捕有点过分,不过下面分局做事,有时候也没必要那么讲究,只要有领导敢于出面承担责任,五木加身,倒不信问不出想要知道的事。
    陈太忠显然是有担当的,他甚至敢直接说,省警察厅你们是摘桃子,想到这个,王队摸出手机,“我汇报一下情况,看上面是个什么意思……”
    他还没来得及拨号,眼光无意扫到对面驶来的车辆,眉头登时就是一皱,“奥迪a6,还是零零幺号,这应该是阳州的市长……这个时候他来北崇干什么?”
    李强也不想来,现在正是他活动市党委书记的节骨眼上,原本他活动的目标,并不是阳州市党委的书记,这里实在太穷了,想出点成绩真的很难。
    但是自打交流来个陈太忠,一切就都不同了,他开始考虑该不该留下来,李市长活动外地的书记不太容易,但是王宁沪一走,他递补阳州的书记,难度就要小一点。
    难度再小,也是存在变数的,所以李强现在做事,是慎之又慎,这并不是说他变得低调了,该高调的时候,他还会高调,而不是一味的隐忍,不注意的人,感觉不出他的异样。
    不过这个谨慎,是真实存在的,值此关键时刻,李市长一直在避免跟一些势力的碰撞,他求的是顺利过渡当然,那些本来就不对眼的势力,继续对抗也就是了。
    对于陈太忠这一条过江强龙,他是无意对抗的,尤其是他将来的业绩,有一部分还是要靠此人来落实,所以他对北崇的态度,就是不偏不倚,该支持的时候支持,不需要明?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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