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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现在年根儿了,大部分建设工程都放缓甚至停工了,采石场也冷清了下来,所以陈区长想要了解的“安全作业”是了解不到了。
    不过他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妥,于是冲着一处采石场指指点点,“这个半山腰采,是不科学的,王书记你看上部,快成伞状了,这存在巨大的隐患。”
    “嗯,这个我接受区里的批评,马上下令他们整改,”王如意先承认,这是区里监督不力,然后他也婉转地解释,“其实乡里三令五申过的,采石必须从上到下,不能炸出帽檐,但是总有人偷懒。”
    “乡里要起好这个监督作用,”陈太忠看他一眼,也不多批评他,“过去的事儿我不说了,但是以后我来西庄乡也未必打招呼,给你三个月时间,超过这个时间,如果还有这种现象……后果你自己考虑。”
    “我会和卢区长共同协商,尽快地处理掉这些隐患,”王书记点点头,乡里的党委和政府,基本上是不怎么分的,不过他必须强调一下政府应该更操心一点。
    你也就是这种水平了,陈太忠看他一眼,也懒得多说,而是问起了另一个话题,“山上还有几个采石场?”
    “山里就没有了,没路了,”王如意摇摇头,“反正光外面的石头,也够采的。”
    陈太忠心里还在琢磨水泥厂呢,不过这个话他不能轻易地说,要不然,他今天估计从西庄乡脱不了身,现在各个乡镇看区政府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红的。
    走山路最是费时间,车不但走得慢,也是绕来绕去的,看着挺近,走起来就费时间了,所以陈区长出山的时候,就快到下午四点了。
    山口处停了三辆车,西庄乡的乡长卢旺带着几个人站在那里,见到区长的车出来,马上站直了身子。
    “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吧?”陈区长叹口气,停下车推门而出,“我就是来随便看一看,怎么你们都来了……乡里还办不办公了?”
    我能不来吗?卢乡长暗自嘀咕一句,我支个屏风,你意见都那么大,再不来不是自己找麻烦?于是他笑着回答,“中午的时候,我去调解一桩去了……现还在对峙中,我是找区长帮忙解围来了。”
    尼玛,咋又是呢?陈太忠一听,头都是大的,这北崇的民风,彪悍得有点离谱了吧?“怎么回事?”
    “石料场那里,有两家经营商闹起了纷争,”卢旺一边说,一边有意无意地扫一眼王如意,“双方各纠集了两三百人……”
    “我去吧,”王书记的嘴角扯动一下,马上自告奋勇,“都是乡里乡亲的,这么多人……区长的安全很重要。”
    年轻的区长淡淡地扫他一眼,“一起去,”然后又冲卢旺点点头,“卢乡长你上我的车,给我简单介绍一下情况。”
    卢乡长也不客气,直接朝驾驶座走去,“区长,我来开车吧,五年的驾龄。”
    “那随便你吧,”陈区长向首长位走去,刚才是他开车,王书记在副驾驶,小王在后座上,现在他肯定要坐回他的位置去。
    王媛媛不太有眼色,还是在后排坐着,王如意见状,终于是没再上普桑,而是向他的皮卡车走去,“区长,我跟着您。”
    卢旺打着车,娴熟地起步,默默地开了五、六分钟,才轻叹一声,“矛盾的根子……就在王书记那里。”
    “卢旺同志,注意团结,”陈区长不动声色地发话,他猜到这种可能了,但是他还必须这么说,“就事论事,不要轻易地对自己的同志下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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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3376-3377人亡政息
    3376-3377人亡政息(求月票)
    3376章人亡政息(上)
    随着卢旺的解释,陈太忠才逐渐nong明白,这个石料场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这是西庄乡的对外销售窗口。【】~~
    西庄乡第一个开采石场的人,肯定是有背景的,能直接联系上大客户,像建委、jiāo通局什么的单位,第二个、第三个也能上én推销,但是采石场越开越多,就得考虑向小户推销了,那么,那些在山上的采石场,就不便于向客户展示了进山一趟不是很方便。
    更别说有的采石场,根本是盲目跟风,把石头采出来,都不知道该怎么推销该卖到哪儿,直接低价挖其他采石场的客户。
    这么一来,矛盾就越来越尖锐了,由小规模冲突,终于酿成了大规模对峙,其后有炮头出面,协调了几方之后,又跟乡里协调了一块地皮就是现在的石料场。
    这个头还说了,你们要是愁卖不动,那就卖给我,我没那么多钱收,但是只要我卖出去的,我一定把钱要回来乡里乡亲的,我也不可能骗你们。
    石料场jiāo通便利,大车都能装卸,所以有些采石场直接在这里囤货,那头也只象征xg地收点占地费,都是乡亲嘛。
    一开始,把货卖给头的人并不多,因为结算价太低人家帮忙不可能白帮,也是要赚钱的。
    但是西庄乡的人往阳州或者外市一走货,才知道石头不能随便卖。
    直接对政fu部én或者国企之类的公家单位,那还好一点,要是对上小户,或者在建材市场卖,绝对会有行业霸主上én收拾你建材行业én槛低,没什么特殊要求,量又大,能端了这碗饭的,就没个简单的,还经常出现垄断经营。
    吃一堑长一智,当西庄乡的人意识到,城里人真的太坏的时候,就托那头代销了北崇人不怕打架,但是成群结队地去市里甚至外市刷当地的boss,这个……不太现实。
    这里面的惨事也不少,为防别人说注水,笔者就不一一列明了,总之这个石料场,没有任何的手续,是一个由收费,由管理的场所,该还靠着差价,空手套白狼,赚了个盘满钵满,尤其难得的是,父老乡亲们还觉得他不错。
    不过,这些都是四五年前的事儿了,当赵海峰的势力触及到这里的时候,眼红这石料场的买卖,硬生生地从那手里夺了过来。
    那本不肯答应,但是市电视台曝光了这个石料场说是黑社会垄断xg质,北崇分局直接把他抓了起来,抓捕过程中,又发现该的弟弟和弟妹是瘾君子。
    这种事儿出来,就不是他答应不答应的问题了,而是该怎么保命有人传过话来了,你弟弟只是吸毒,别让我们发现他是以贩养吸。
    以贩养吸,这就是说贩毒了,这也是个人物,说我二十年之内不回阳州,求老少爷们儿高高手,二十年后回阳州,也是落叶归根的意思,真没别的想法。
    得了这样的承诺,别人就可以放他离开了,真是不方便一棍子打死,这是不是干部,北崇彪悍的民风不是吹出来的,著名的两起爆炸案,一次炸掉小半个乡政fu,还有一次将警察局局长全家炸飞都是犯罪嫌疑人当场死亡的那种。
    愿意放手,西庄乡也就不为己甚,所以到后来就是,西庄乡本地人把持了这个石料场,但这不是西庄乡的胜利,而仅仅是某一些人的胜利。
    没错,石料场的事情,是乡亲做主了,但是他们在本地称王称霸尚可,可是到了市区,还不如那的人脉广,吃亏上当是经常的。
    既然接管了这里,图的就是赚钱,遇到吃亏的事儿,直接就转嫁到货主身上了我没赚到钱,你也就别想要钱了。
    赚的话,能赚巨额差价,亏的话,不用担任何风险,这个买卖,真的太好赚钱了。
    其实,以前的,也是这么做的,赚就赚了,亏了不关我事,但是大家还就偏偏觉得,以前的老板仗义。
    起码人家是用心cào作了,回不来钱,要给你个解释,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儿,不像现在这帮人,回不来钱就回不来了,连解释都懒得给尼玛,你不解释的话,我们哪里知道,是真回不来钱,还是你自己吞了呢?
    反正现在的石料场,存在的意义真的小了,但是王如意他们tg黑,去年订一个规矩,出去的石料不是从石料场的走的话,那就要有正规采购协议,否则就是si挖滥采。
    这个规矩,限制不了有本事的人,人家能给大单位供货,就不怕乡里这种小儿科的为难,正经是那些做小户生意的,最怕这种刁难求爷爷告nǎǎi地接个单子,最后还要nong正规采购协议,尼玛你不知道现在是买方市场吗?
    但是大家心里有火,还不能发,因为这就是西庄乡的现状,王如意是这些人的后台,再往后面说,还有区里的赵海峰副区长做后盾。
    “有证据表明,王如意参与了此事?”陈太忠听到这里,就chā嘴问一句。
    “他没有直接参与,只是间接参与,”卢旺摇摇头,苦笑一声,“没有证据我也不敢胡说,但是我可以肯定,cào作此事的几个村子,都跟赵海峰有关系。”
    不是“几个村子”,而是你把人名都确定了吧?陈区长不是菜鸟了,这种事不可能村子得利,得利的只会是个别人,真要全村受益,那就是村子和村子之间的大战了。
    “那也仅仅是跟赵海峰有关系,”年轻的区长哼一声,“他又没在西庄乡干过正职……你到底想说什么?”
    “王如意就是跟着赵海峰走的,”果不其然,乡镇干部就是这么点水平,卢乡长直接点出了要害,“要不然这次乡里选举,跳票不会这么没征兆。”
    想到那顾俊生跟着王书记去饭店,陈太忠不能说,卢乡长说得不对,他只能沉默以对。
    “所以这次,主要是大家觉得,石料场不能一家独大了,”卢乡长将区长一言不发,也不好再继续添油加醋,只是摆明事实。
    “大家觉得,赵海峰回不来了……是吧?”陈区长淡淡地问一句。
    “是……也不是,”卢旺沉y一下,认真地回答,“盯着石料场的人多着呢,赵区长去了市里,现在也没个结果……下面就难免有点想法。”
    人生真的不可一日无权,某个年轻人禁不住又要感慨一下,赵海峰不过是是被纪检委叫走了,下面却都开始àn哄哄地抢地盘,秋后算账了。
    “总有个挑头的吧?”陈太忠不动声sè地发问,分析完背景,就要说具体事情了。
    “基本上可以看做是一次矛盾爆发,”卢旺回答得很平和,不过他坐在前排,后排的陈区长看不到,他的嘴角有点微微上翘,“有人想把自家的石材拉走,拿不出手续……”
    chun节马上到了,基本上是没什么人送石料了,但是有一家采石场,就将堆放在这里的石料拉走,说是市里本家兄弟盖房子。
    这个理由,一车两车的无所谓,关键是他天天拉,连拉了五天,基本把存货都要拉完了,管这石料场的人不干了,拦住他不让拉了。
    这一下,货主火了,其他的货主也火了,于是矛盾ji化,两边就扛上了,货主说我货进了石料场,是jiāo了管理费的,你凭啥不让我拉?
    但是石料场的人也有理由,货进了石料场就该我帮你卖,收你点管理费,不光是存放的费用,你拉石头的车过我们村子,把路都压得àn七八糟了。
    乡下这种以村为单位的纠纷,真的太多了,陈太忠也很清楚这一点,而且是各有各的道理,一时间他有点头大,这一碗水,可真不好端平,“卢乡长你是什么主张?”
    “根子就在那个正规采购协议上,”卢旺冷哼一声,“进了石料场的,jiāo了管理费的,货主愿意卖给石场或者卖给其他人,是货主的自由。”
    陈太忠默默地点头,这话有道理,不过说来说去,还是因为要变天了,赵海峰前景不妙,王如意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那些受到剥削的主儿,就要跳出来争取自己的权益了。
    由此可见,上面领导干部的更迭,不光是官场的事儿,也会给下面的群众带去直接影响,尤其是该领导涉足的某些领域。
    说着话,就到了石料场,这个地方选得倒是不错,就在西庄乡的边界上,公路边有一条渣石铺就的路,从这里开车一公里多,绕过一个小山坡,里面是堆积如山的各种石材,放眼望去,方圆怕不有一平方公里。
    石头都是天堆放的,甚至这个石料场连个栅栏都没有,就是路前有一根木头横架在两块石头上,这就是én了,旁边一溜是七八间简陋的土坯房。
    就在土坯房前,站着黑压压的三四百号人,泾渭分明地分为两拨人,不过看起来,情绪也不是很ji动,两拨人中间,一个家伙背着手下巴微扬,看着天空。
    3377章人亡政息(下)
    普桑在木头跟前停下,卢旺下车去搬木头,陈太忠却也下车了,他背着手绕过石头,向两拨人中间走去。
    这时候,有人认出了新来的区长,大家纷纷jiāo头接耳,“区长来了”,“陈区长来了”,“哎呀,这可算有人管了。”
    背着手那家伙听到这样的议论,放平目光看着来人,却是一言不发。
    紧接着,王如意也走了过来,不过他身边还簇拥了四五个人,王书记走到人群面前,眉头一皱,“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清楚?”一个中年nv人率先叫了起来,“我们开采石场,该jiāo的费用都jiāo了,你还搞什么狗屁正规采购协议……我卖给谁关你屁事?”
    这一嚷嚷,她这边的人登时就群情ji奋了,结果对峙的另一边不干了,“你们咋跟王书记说话呢?日子不想过了吧你?”
    “都给我闭嘴,”陈太忠见人群躁动,于是厉喝一声,有若半空中打了一个惊雷一般响亮,大家闻言登时齐齐住嘴这区长的嗓én也太大了一点吧?
    “你们一边选出一个人来,我给你们jiāo待,其他人不要多嘴,”陈区长吩咐一声,又转头看王如意,“卖石头需要正规采购协议……这是乡里的决定?”
    “这是个临时xg的措施,所以没有上报,”王如意脸上出一丝惭愧之sè,不过很显然,这个神态是装出来的,下一刻他就解释,“当时的石料价格特别hunàn,乡里也是想整顿一下,才做出这个决定。”
    “是啊,”卢旺走了过来,他一脸肃穆地点点头,“自从所有的石料都被石料场包销之后,价格就统一了。”
    尼玛你少说一句怪话能死吗?王如意怒视着他,自打在卢乡长的定点饭店歪过嘴之后,他知道这话一定会传到卢旺耳朵里,却没想到卢旺的反击会来得如此快,而且是重重的一击。
    “石料场包销……这是公家收购点吗?”陈太忠看一眼石料场选出的代表,那是一个三十多岁五大三粗的汉子,眼神中却有同他外貌不相匹配的狡黠。
    “不是,我是附近几个村子的村民代表,他们管采,我们管卖,”这位回答得很干脆。
    “你胡扯,”采石场这一方的代表厉喝一声,这是一个黑瘦的中年汉子。
    “我让你说话了吗?闭嘴,”陈太忠呵斥他一声,又看一眼五大三粗汉子,“但是人家采了,也可以自己卖吧?”
    “怕影响市场嘛,就是王书记说的那样,”这位的脑瓜还真的够用,“再说了,我们没去采石头,不跟他们抢饭碗。”
    “你去采一采试一试?”黑瘦汉子又发话了。
    “你们这边,换个人,”陈太忠毫不客气地一摆手,看也不看他一眼。
    其实黑瘦汉子的话,有一个很朴素的道理,不管也好,炮头也罢,没谁会惦记着上山采石头,采石场这些东西,都是各村划好片的,是你的片区的就是你的,谁要有别的想法,那麻烦不是一般的大,要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
    就像凤凰东李西李的煤炭招标一样,你外面人再眼红也是扯淡,这煤矿就是我们村里的,划片就划到我们这儿了,你敢不讲理,就是跟我们全村为敌。
    陈太忠也不理那个五大三粗了,扭头看一眼王如意,“这个临时xg措施,现在还在继续执行吗?”
    “没有,”王如意斩钉截铁地摇头,“只是当时临时执行了几个月。”
    “王书记,你……”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听到这话,登时就愣在了那里。
    “我什么我?”王书记脸一沉,心说你小子还看不清形势?“没有通知过你们吗?”
    早在路上,王如意就拿定了主意,要放弃这个石料场,被陈太忠关注到的事情,该丢就要丢,只不过,想到自己自此就要少一份孝敬,心里就越发地恨上了卢旺。
    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听到这话,登时就愣在了那里,他是有点小聪明,也听得懂对方的话,但是他实在没办法马上回答……真的是舍不得。
    “那这拉石头的车,压了我们的路,这怎么算?”他终于又找到一个理由,“很多车只路过,不往石料场里卸货,不jiāo管理费的。”
    “陈区长,我要发言,”采石场这边换人了,换上来一个二十啷当岁的白脸后生,他举起手来,表示他有话说。
    “你说,”陈太忠扬一扬下巴。
    “那路是区里修的,维护也是区里维护,乡里出面维护,也是跟区里要拨款,”后生理直气壮地发话,“凭啥是他收费,他们给区里jiāo钱吗?”
    “但是你们路过村子,还存在安全隐患吧?”那位的嘴还真快。
    “闭嘴,让你说话了?”陈太忠脸一沉,狠狠地瞪这厮一眼,然后一扬头,对着现场众人发话,“大家都听到了,愿意买的买,愿意卖的卖,该jiāo的占地费jiāo,乡里乡亲的,不许强买强卖,这就是我的态度……谁不听话我揍谁!”
    “但是这市场……又要àn了,”五大三粗的汉子接一句话,下一刻赶紧捂嘴。
    “陈区长,这个协调市场的事儿,可以jiāo给我吗?”那位一开始牛气哄哄的家伙,终于走到陈区长面前,赔着笑脸发话。
    “你是干什么的?”陈太忠一背双手,上下打量着这厮。
    “我叫狄健,大家都叫我狄老二,以前在区里开游戏厅,后来响应国家号召,关了,”这位脸上的笑容,多少带着点轻狂,“现在也没事干,就想帮乡亲们协调一下此事。”
    这就是来说合的炮头吧?真是有股子不羁,陈太忠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了,现在一听,就更确定了,开游戏厅赚的就是赌博机的钱,能做了这买卖的绝对不简单。
    有的时候来管理,还真的比公家人管理要强,陈区长也认可这一点,其实对这样的民间矛盾,他更推崇乡老治政一些国家干部能上不能下,所以就敢肆无忌惮地搞风搞雨盘剥百姓,但是靠名声吃饭的主儿,一旦名声在乡亲中臭了,那就没饭吃了。
    不过想到徐瑞麟抱怨的“警察还不如顶用”,他决定对此事不予表态。
    “谁想协调都可以,不一定是要你,”陈区长不再看此人,而是扫视一下众人,“我就强调一点,大家做事要讲良心……谁要想不讲理,小心我跟他不讲理。”
    然后他扭头看一眼卢旺,“卢乡长,这个事儿你帮着盯一下,再有什么意见反馈到我这儿来,我直接问你。”
    说完这话之后,他转身施施然而去,王如意冷冷一哼,也转身走了陈区长一句话,石料场这一块就丢给姓卢的了,他心里好受得了才怪。
    卢旺也面无表情地转身,他才要紧走两步追上陈区长,却发现区长已经上了普桑,还是司机座,待那nv娃娃坐上副驾驶之后,桑塔纳车掉头扬长而去。
    于是卢乡长又扭过头来,看一看两方,“区长的表态,你们都听到了,谁要是再惹是生非,就是不给我面子,也是不给区里面子,到那个时候,别怪我卢某人不讲情面。”
    说完话他也走了,直到进了乡政fu,才有一个电话打进来,卢乡长一看电话号码,先把én关住,然后才接起了电话,那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吊儿郎当,“我说老卢,看陈太忠这意思……我这算是白忙一场吧?”
    “老二,他也没说不让你管不是?”卢旺干笑一声,压低声音回答,“就跟以前李大舌头一样,你做得公道一点就行嘛。”
    “这钱可是赚得辛苦,”狄健在那边不满意地哼一声,“才要睡午觉,你把我nong起来,回头还得跟én头子沟的村长谈一谈……今天兄弟没给你丢人吧?”
    “这是我给你找个赚钱的差事,你要是不满意那算了,”卢旺的声音有点不高兴了,“我又没打算跟你要钱。”
    “卢乡长你这话说得,我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吗?”狄老二听得干笑一声……
    陈太忠并不知道,这件事是卢旺在背后捣鬼,事实上,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哪怕知道是被卢乡长当枪使了,他依旧不会在意因为问题是客观存在的,矛盾也到了ji化的边缘,他出面解决了这个问题,就这么简单。
    等他回到区政fu,就是五点半了,然后徐瑞麟前来汇报,去市里办事的经过,另外就是水产和林业方面的专家已经走遍了北崇,给出了相关的建议,水产的苗种已经指定好了,回头过来安排人养殖,林业方面也框出了一些框框。
    总之,除了种植口的,其他专家明天就要走了,徐区长希望陈区长能参与一下今晚的送行酒,年轻的区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然而,就在六点半送行酒会开始的时候,陈区长到了包间先行表态,“明天我能开车送人,正好去省里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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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3378-3379临时受邀
    3378章临时受邀(上)
    陈太忠在即将下班之际,接到了一个没头没脑的电话,打电话的人自称是恒北地方电力公司的办公室主任,邀请陈区长后天上午到朝田出席一个座谈会。【】
    会议的名称是恒北电力经济发展座谈会,到时候分管工业的副省长于进喜将与会,陈区长一听就猜到,八成是自己操持的事情暴露了。
    不过他倒不是很在乎这个,他奇怪的是,这个有副省长参加的会,你叫我一个正处去座谈?而且你这个跟我不搭界的系统,直接电话邀请我,是不是有点草率?
    结果这办公室主任客客气气地表示,说这是我们向总才通知我的,考虑到时间有点来不及了,就直接电话通知您……请包涵。
    这个会,陈区长不想去,真的不想去,一来耽误工夫,二来容易被人惦记上,他始终认为,北崇现在需要的是静静的发展,
    但是考虑到北崇要上的电厂,他还不能不去,前文解释了,电厂这东西可不是一蹴而就能上的,电厂没建好的这几年里,想要发展好工业,必须有足够的电力保障。
    陈区长倒是有心,让白凤鸣去胡乱应个卯,北崇也不谈自家建电厂,只谈电力紧张对工业的制约,真要有人问起电厂,白区长可以表示不知情一推了之他又不是正职。
    但是非常遗憾的是,白凤鸣现在身处涂阳,事实上,哪怕白区长真的在北崇,陈太忠也不便令其去参加会议有副省长出席的会,正处去了已经够磕碜了,县区要是派的是副职,那就是大不敬了。
    第二天上午,陈区长开着他的普桑,徐瑞麟又联系了一辆小巴,两个区长将客人们送到机场,飞机起飞是下午五点多,倒是怎么都来得及。
    目送专家们进入候机大厅,徐区长看看时间,“四点四十……区长你参加的这个会,有接待没有?”
    “有接待,”陈太忠笑着点点头,“不过我打算先四处走一走,老徐你要是没有要捎的年货,就跟我一起转转?”
    他这话隐隐有撵人的意思,但也不是很明显,但是徐区长没在意,他只是叹口气摇摇头,“这个年过不好了,老太太见不到孙子,我要吃不了兜着走……那我去林业宾馆住了,明儿一大早就走,有事联系啊。”
    合着是没接待的话,你要把我请到林业宾馆住,陈太忠点点头默默离开,心说这老徐对阳州的怨气,不是一般的大啊北崇区委区政府的来了朝田,很多时候愿意住在阳州办事处,老徐这是坚决不想住那里。
    不过他也没再纠结此事,陈某人来省城,还有很多事要做,首先,他要联系一下欧省长,感谢欧省长给自己协调了一个县区正职其实目睹北崇的现状,他心里偶尔会生出“殴省长”的念头。
    接电话的是欧阳贵的秘书,听他说完来意之后,静默了一阵才回答,“欧省长最近很忙,你八点钟以后来家里吧,知道欧省长家在哪儿吗?”
    “抱歉,我还真不知道,”陈太忠很诚恳地回答,整个朝田,他也就是对省委党校那边熟悉一点。
    “省政府大院,民族文化宫斜对面那个门,九号院,”做秘书的态度倒是还不错大概是得了欧省长的示意,居然细细跟他解释一番。
    陈太忠拿出地图翻看一下,他不找省政府大院,这东西地图上应该不会标,不过找民族文化宫还是很容易的,不多时他确定了位置,然后看一下时间,才下午五点。
    那接下来他就逛街去了,春节快到了,他总得给家里人买点恒北的特产。
    其实要说物资,陈某人真的不缺,别说逢年过节别人送的礼了,只说东临水的黄棒子、永泰的云丝菌,这些实打实的特产,外省的省部级都未必吃得上的,他的须弥戒里都海了去啦不是复制的,原生的。
    这还是比较罕见的,所以他在须弥戒里放着,其他很多别人看起来的好东西,他是随随便便送人,比如说凤凰宾馆每年送的风干山鸡和农家猪肉,老百姓看着是纯天然无污染,陈某人自己根本吃不完而且张智慧还给他爹妈也送一份,他连往家里捎都省了。
    但虽然是这么个现状,他该买的东西还得买,关键是要有这个心来恒北一趟,不带点特产回去,那叫不孝顺。
    至于说在北崇也有人送特产,那是别人送的,孝顺就是亲力亲为自己买的,陈太忠转悠好一阵,买了点恒北特产的石银鱼,又买点朝田特级野生蜂王浆,还有什么精选响铃菇,广北宫廷秘制肥肠虽然他非常地怀疑,皇帝会不会吃猪大肠。
    然后他又给老爸买两条皮带,给老妈买两条丝巾这些玩意儿他须弥戒里多得是,说白了,他就图个能对上货物的发票,证明是儿子亲手买的。
    这个时候,就接近七点了,再随便找个地方吃喝一点,看一看新闻播报和天气预报,就七点四十了。
    不过他选的吃饭的地方,离民族文化宫是很近的,而且入口他也看过了,直接步行了过来,也就是七八分钟。
    门口照例是有卫兵站岗的,不过这里管得不是很严,他拿出自己的工作证亮一下,卫兵就放他进去了。
    九号院也不难找,陈区长按响门铃的时候,才七点五十来领导家嘛,就应该是这个态度,赶早不赶晚。
    对讲门铃里是个女声,听到他报名字之后,走出来打开了门,进了门是一个小院,然后又是一幢二层小楼。
    陈太忠看到这里,心里就特别奇怪,他所接触的省部级和厅局级,基本上统统都是二层小院,只有黄老住的地方例外那就是一层的平房,不过活到人家那个级别,多占点土地也就那么回事了。
    这二层的小院,就是领导的标配?他心里一边纳闷着,一边就走进房去,结果一进门就吓一大跳,宽敞的大厅里,坐了起码二十个人。
    这些人有的在厅里来回走动,有的坐在一起窃窃私语,还有的看着电视节目,粗粗看去,足有七八拨人的样子。
    这还是理直气壮进了欧省长家的,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人惦记着想进,却是要避讳的,陈太忠见状,心里真的是感慨,老欧这炙手可热比蒙艺还牛呢。
    当然,这只是个牢马蚤,欧阳贵跟蒙艺没得比,只不过蒙书记家里门禁森严,一般人进不去,而看欧省长这架势,似乎不太在意外人来访。
    陈太忠坐下不久,那疑似保姆的女孩儿端来一杯热茶,然后就不再招呼了,陈区长敏锐地发现,有人走到饮水机旁自己加水看来欧省长家的规矩还真不多。
    但是规矩再不多,也没人凑过来跟他说话,陈区长呆呆地坐了好一阵,想看看电视,又发现演的是情景喜剧,也没了看的兴趣,看到大家都在抽烟,屋子里乌烟瘴气,索性也摸出一根烟来,静静地点燃。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他点了两根烟,都没人过来跟他过来说一句话,所幸的是,八点半的时候,门声一响,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这是欧省长回来了。
    欧阳贵看起来是喝了点酒,他冲在场的二十多个人点点头,也不说什么,就径自顺着回廊走了,不多时,有个中年人走了出来,走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跟前,“崔主任,欧省长请您进去。”
    崔主任进去之后,约莫呆了五六分钟就出来了,脸上也看不出喜怒来,下一刻又是一个唤作“小张”的进去了。
    四五拨人过去之后,眼瞅着就九点了,陈太忠被冷落得有点受不了,才考虑要不要换个时间再来,结果那中年人出来了,四下看一看,“请问哪位是陈太忠?”
    “是我,”陈太忠举手示意,“叫我小陈好了。”
    “陈区长,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刚才都是工作上的关系,”中年人微笑着发话,“现在都是自己人了……欧省长请你进去。”
    自己人……这个话我倒是爱听,陈太忠心里舒坦了一点,但是看一看还坐着的三四拨人,禁不住又暗暗嘀咕相对外人我是自己人,但是相对你们的自己人,我其实……还是外人。
    欧阳贵的在书房里,也是躺在一张躺椅上,见到他进来了,微微地点一下头,“阳州那个地方,是能出成绩的……既然选举还算顺利,好好干。”
    陈太忠本来想表示一下谢意的,但是见这副模样,他心里就略有不服,于是苦笑一声,“差点就被选下去了,那地方太可怕了。”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欧阳贵淡淡地说一句,事实上,以他的身份,这么跟一个县区一把手说话,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你现在在北崇搞得有声有色,我很欣慰,希望你能继续发扬下去,不要辜负大家的信任。”
    “我会努力的,”陈太忠先是郑重地点点头,紧接着转念一想,这岂不是跟副省长要钱的好机会?于是他微微一笑,“不过北崇的经济实在有点落后,将来还要请您大力支持。”
    “你的能力,我是信得过的,”欧省长微微一笑,“该支持的时候,我会考虑的。”
    “那我先谢谢您了,”陈太忠心里略略有点遗憾,老欧你答应了,这是好事儿,不过还是有点勉强,“我那一点能力,远远比不上领导支持的重要。”
    “没能力……你能拿下退耕还林?”欧阳贵白他一眼……
    3379章临时受邀(下)
    陈太忠从欧省长家出来,就接近十点了,他真的没想到,北崇在搞退耕还林的事儿,居然传到了分管副省长的耳朵里。
    按欧阳贵的说法,这消息来自于阳州其他几个县区江锋既然在操作此事,那一定要跟各个县区了解需求。
    其他县区一听说还有这种好事,马上疯狂地争取,到最后申报的面积,居然超过了一百万亩尤其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有些地方根本就是荒地,没耕可退,而个别正经水土流失严重,需要退耕还林的地方,却是由于耕种方便,大家不往上报。
    改!江市长大手一挥,勒令他们重报,这个时候各个县区就八方过海各显神通,没命地钻营,想多受到一些照顾。
    然后就有人听说,北崇内定了十万亩,这一下心里就不平衡了,江锋再三强调,这个项目一开始就是北崇人帮忙联系的,你们这是纯粹的沾光,就不该抱怨。
    话是这么个话,但是这些县区还是希望能多弄点回来,市里跑不下,又跟上面去打听,一来二去的,消息就传到了欧阳贵耳朵里。
    陈太忠今天晚上才知道,江锋在这件事情上,还是胳膊肘向里拐了,面对有些人的咨询,江市长很明白地表示此事的操作余地不大,我们只是有这个想法,试一试吧,失败就失败了,反正阳州已经穷成这样了。
    就连欧阳贵打电话过去问,江市长都明白地回答这仅仅是一个交流干部提出的建议,开拓了我们的思路,成不成的不好说这意思就很明白了,这是交流干部自己的关系。
    要是换了别人,只会听到这一层,但是欧阳贵是何许人?北崇的新区长就是他安排的,对陈太忠身上的标签和能力,欧省长的了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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