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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多呆,最关键的是。估计不会有什么效果,区上的警察下乡镇,派出所是卖面子,老百姓则未必。
    于是朱局长拟了五个人的名单,站起身去找陈太忠了,他是要配合区里的。但是配合不代表一定能达到目的,为了防止被人迁怒,这个人选他要让陈区长认可。
    眼下就到了下班时间,陈区长因为要“将养身体”,已经回到了小院,由于廖大宝去了临云,王媛媛过来照顾他。
    见到朱奋起进来,陈太忠也没觉得奇怪,“没安排的话。一起吃晚饭吧。”
    “去临云调查的名单,我拟好了,区长你看一看,”朱局长将名单递了过来。
    陈太忠接过名单扫两眼,又递回给他,“你决定就行了……这个调查很难吗?”
    “前景不是很乐观,”朱奋起皱着眉头回答,“我的想法是,声势一定要造足……王主任方便的话。最好再借给我们几个人。挨家挨户地调查。”
    “不至于吧?”陈太忠听得眉头一皱,想到王鸿也这么说。他有点纳闷,临云的干群关系,真的如此紧张?或者说……如此和谐?“不是还有嫌疑人吗,能否努力从他们嘴里挖出点东西?”
    “不是努力与否的问题,他们就什么也不知道,”朱局长叹口气。
    “谁报信的,他们也不知道?”陈太忠愕然发问,这个说法也太玄幻了吧?
    “区长听说过消息树吧?”朱奋起一脸古怪地发问,说不出是哭还是在笑。
    “这个我知道,抗日战争时期,预警鬼子扫荡,”陈太忠点点头,下一刻,他的脸色也变得非常地难看了,“人民群众的智慧,还真是不可低估……这欺人太甚。”
    “阳州人用道具传递消息,是很熟练的,”朱局长苦笑着一摊双手,“而且收获了鸦片之后,别人什么时候会来收,他们也不知道,可能是当年秋天,也可能第二年春天……蹲守的话,难度太大了。”
    “什么事儿嘛,”陈太忠轻声嘀咕一句,然后脸一沉,“干部在老百姓心里,已经是日本鬼子的形象了,这件事必须狠查,种罂粟还有道理了……小王,你那儿能支持几个人?”
    “若是一两天,可以抽调出三十个协防,五个工作人员,”王媛媛正埋头趴在桌子上写什么,听到陈区长发问,才抬起头来,又抬手掠一下额前垂下的发丝,白生生的手臂在一抹浓绿中显得煞是耀眼,“时间长的话,那就只能保证七八个。”
    “那就先抽三十五个,一两天之后,大部分人撤回来,”陈太忠点点头,“让金龙车送他们过去,这就是区里的态度。”
    说着话,饭菜就上来了,不过没动几筷子,又有人敲门,王媛媛打开门一看,来的却是敬德的县党委书记奚玉,他走到桌边笑眯眯地发话,“路过北崇,就想着过来蹭晚饭。”
    朱奋起一看,连忙让座位,陈太忠笑眯眯地一摆手,“坐,奚书记这是从外面回来?”
    “嗯,”奚玉笑着点点头,“送儿子上学去了。”
    奚书记跟爱人的关系很紧张,这是敬德县的人都知道,但是他很宝贝这个儿子。
    他的孩子今年考到了京城,做老爸的不能将其送到目的地,但是送到朝田飞机场还是没问题的,然后一路往回赶,到北崇就是这时候——敬德离朝田更近一点,但北崇是交通枢纽。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带着司机,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那司机也是有眼色的,酒桌上端茶倒酒的事他全包了,对于比自己年轻的王媛媛,他都非常客气。
    两个领导坐在一起,自然没有别人插话的份儿,两人半咸不淡地随便聊着,聊到最后,似乎都没有什么话题了,陈太忠点评一句,“这小李不错,手脚挺勤快。”
    “小王也不错啊,”奚玉笑着看一眼王媛媛,敬德的党政一把手,连县长和奚书记被称作怜香惜玉,他是比较喜欢裤裆里那一口的,不过对陈区长的禁脔,他也不会乱动。
    事实上他有别的意思,“小王你负责计委,最近想在北崇投资油页岩项目的不少吧?”
    王媛媛看一眼陈太忠,发现领导的下巴微微扬一下,才正色回答,“有意的不少,但是他们想搞的是小加工厂,不符合区里的规划。”
    “多大规模算小?”奚书记笑眯眯地看着她,惜玉这俩字,那不是白叫的,就算没有歪心思,他也愿意多跟美女说两句话,“有人有意在敬德投资六千万,搞这个加工,够不够大?”
    “六个亿也是小规模,”王媛媛冷冷地回答,各为其主,她无需对他客气,更何况对方的眼神和笑容,令她感觉不舒服,“前些日子市里争取的立项,是三十个亿。”
    “呵呵,”奚玉干笑一声,身为一个县的党委书记,他自然知道前些日子的事情,所以他刚才的问话,不仅仅是逗弄小姑娘。
    他侧过头去看陈太忠,“太忠,你决定了,不搞这个小加工项目?”
    “嗯,不搞,”陈太忠轻描淡写地点点头,又看一眼王媛媛,“把汤端上来吧。”
    王主任站起身去端汤,司机小李放下筷子就跟了上去,奚玉犹豫一下,重重地叹口气,“其实小钱也是钱,也能带动地方经济,你真不考虑一下?”
    “这个……我北崇不搞,”陈太忠看奚玉一眼,又微微地一笑,“敬德想搞的话,我是不支持也不反对,厂子别挨着北崇就行。”
    你不支持的话,我敬德怎么搞得起来?奚玉心里叹口气,他再三追问,就是想得到陈太忠的支持,中立都不行,这里面涉及到一个至关重要的环节——成品油销售。
    阳州的油页岩已经被爆出来了,只要资金悄悄地进入,地下加工厂就可以开张了,但为什么还有那么多投资商,会向当地政府要政策?
    因为没有政策的话,就算不考虑污染,悄悄地生产,生产出来也卖不了,没错,其他地方能搞偷偷地土炼油,那是因为人家偷了原油来加工,成本就低,不愁利润。
    但是阳州这里不是原油,而是油页岩,想炼出页岩油就是一笔不小的成本,那么,成品油若是不能洗白,在光天化日之下卖的话,根本无利可图——油页岩被视为鸡肋,那不是没有道理的,就是这么令人难以取舍。
    但是一个县区搞的小加工厂,想要突破两桶油的封锁,那是痴人说梦,奚玉就很明白,这根本不是他能办得到的,甚至李强都办不到,陈正奎嘛……倒还有那么一丝可能。
    要说阳州有谁办得到的话,那么有且只有一个人——陈太忠。
    只冲着那个北崇自备电厂,大家就能得出这个结论,陈某人在垄断的电力行业中,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筹建北崇自己的电厂。
    压力大不大?绝对不会小!李强王宁沪敢不敢惦记?绝对不敢惦记,但是陈太忠就是这么做了,而且还成了。
    后来是省地电参与了,可所有人都知道,就算省地电不参与,北崇自己也搞得起来。
    ff37;w03c9;30fb;ff35;ff18;ff43;off4d; ff55;247b;5c0f;8bf4;66f4;65b0;6700;5feb;5c0f;8bf4;9605;8bfb;7f51;
    官仙5200 正文 第三千九百二十一章 全民动员(凌晨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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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说两桶油专卖什么的,那真扯犊子了,烟草还专卖呢,又怎么样?陈区长一出面,有地方利益支撑,省烟草局还不是照样上门服软?
    目前北崇和敬德的关系,比较微妙,算是广义上的联盟,敬德有了自身利益的话,可以不听从北崇的号令,奚书记比较眼红这项目,跟北崇打个招呼就能做。
    一点招呼都不打的话,容易得罪人,他又不是要做一辈子的敬德县党委书记,早晚要走的,为了公家的事情,结下私人的恩怨,何必呢?
    至于浪费和污染什么的,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内,这么大的项目和利润,早就晃得他眼花了——敬德真的已经穷得太久了。
    但是陈太忠直接表示中立,奚书记就不得不很遗憾地打消这个念头,成品油面对的销售压力,他非常清楚,光靠他自己是扛不住的。
    恒北的餐饮习惯,汤上来之后,就意味着这顿饭收尾了,奚玉也明白这个,喝了汤之后站起身走人,临出门不忘说一声,“北崇和敬德油页岩加起来,从质量和数量全面压过云中,咱两家一起进退,不怕别人使小聪明。”
    奚书记走之后,王媛媛不屑地哼一声,“真是无聊,什么都敢惦记……吃饭要看肚皮。”
    “他也是想敬德发展,可以理解,”陈太忠笑一笑,又扫朱奋起一眼,“他一个县党委书记,看我这个区长的眼色。也不容易。”
    “那不是应该的吗?”朱局长理直气壮地发话,事实上他在装傻充愣巴结领导,“北崇和敬德本来是一条线儿,现在比他们强出多少去了?”
    “敬德这边算是歇心了,”王媛媛长出一口气,她这个计委主任,最操心这些事,出现纰漏就是她的失职。“不知道云中那边是怎么想的。”
    “随便他们怎么做,”陈太忠觉得面前真的是一团乱麻,油页岩项目被否了,但是煤矸石市场出现大变化,他不得不自吹一下,可紧接着就有别人跳出来吹嘘了——他想着是紫家的手段。然而,一批闲散资金又被吸引了过来。
    总之,这个变化太快了,如万花筒一般令人眼花缭乱,他真的是有点看不懂,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黄汉祥没给他打电话,那么估计就没严重到什么程度。
    至于说云中那边能有些什么反应,他是完全地不在乎。你云中觉得能扛过两桶油,那就试一试吧,若是敢胡乱折腾影响到北崇,那就别怪哥们儿不客气。
    第二天,陈区长上班稍微晚了一会儿,到办公室的时候,廖大宝已经来了,他先向陈区长汇报了昨天临云乡的的情况,然后就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刚签收的文件。”
    “临云那边。有什么重点嫌疑人没有?”陈区长一边接过文件,一边漫不经心地发问。
    “嫌疑人真不好说。那个地方太古怪了,”廖大宝苦笑着回答,“我觉得每个人都像嫌疑人,感觉就像鬼子进村一样……跟群众有隔阂。”
    “可不就是鬼子进村?还有消息树呢,”陈太忠哭笑不得地哼一声,“我问你话,你尽管说就行了……没点啥猜测?”
    “目前没有,我帮您操心着呢,”廖大宝笑着回答,明显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下一刻他冲那文件努一努嘴,“您先看文件……鬼子真的可能进村。”
    “我艹,还真是啊,”陈太忠一看文件,有点傻眼,是国家安全局发过来的,发给阳州抄送相关县区——鉴于阳州发现大型油页岩富矿,建议对入境的外国人高度关注。
    “那就关注吧,”陈区长好久不跟国安打交道了,但是他对国安的思路还是比较熟悉的,主要是防患于未然,“各个口子严查,尤其是临云乡一带,严禁外国人进入……还好,大部分协防力量,今天就调到临云了。”
    “可是别人不争气的话,光咱严查也没用啊,”廖大宝笑一声,还有云中和敬德呢。
    跟啥人学啥人,跟着巫婆跳大神,廖主任跟了陈区长,也有了一语成谶的功夫,中午时分,云中那里传来了消息,山里拦住了一辆载着油页岩样品的京牌沙漠王。
    沙漠王有三人,最先交涉的是司机,说我们拉点石头怎么了,国家也没有规定不许拉,云中人不理这一套,把他们带到了分局。
    要说这京牌车,在下面的大城市还算好用,大家一看是首都来人,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了,但是在阳州真不好使,在云中这花城三角之一的地方,就更不好使了。
    拉到分局一问,除了司机,剩下俩居然是日本友人,一个是通达大学的日语讲师,还有一个是日本三仁公司驻首都办事处的职员,下来旅游的。
    云中的老百姓是不怕洋人的,但是当官的不行,有几个警察还要调查了解一下,地北那边就已经打了电话过来,让阳州放人。
    不调查清楚,怎么能放人呢?依云中分局的想法,连车带人都要扣,分局的警察求助到市局,市局又打电话给省国安,省里表示说,我们也没让你们扣人,把石头放下就可以走了。
    就这,日本人还不干呢,说你们平白无故地扣我们这么长时间,你得给我们个说法,于是市政府又派出一个副秘书长,安抚外国友人的情绪。
    陈太忠是下午上班之后,才听说这个消息的,对这种“一等洋人二等官”的现象,他真是有点无法忍受,于是他一个电话打给隋彪,“班长,听说云中的事儿了吗?”
    “听说了,”隋书记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含糊,像是没睡醒的样子,“也够麻烦的,发现了不管不行,管得太狠也不行,太忠你什么意思?”
    “我希望回乡镇的那些协防,在毗邻临云乡的道路上设卡,”陈太忠沉声回答,“北崇要防的地方,比云中还大。”
    “这个我愿意支持,但是……防多少天?”隋彪不紧不慢地发问。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陈太忠沉吟一下,方始做出决定,“起码得搞个十来八天,这是省国安的要求……等白凤鸣他们回来了,把村子里的老百姓动员起来。”
    “两条腿走路吧,”隋彪提个建议,“协防也要、动员也要,你把乡镇一把手召集起来,我可以配合你一起表态。”
    “那谢谢班长了,”陈太忠挂了电话之后,轻喟一声,看来老隋是真的要走了,连“配合”两个字都说出来,一点不在意一把手的架子了。
    毗邻临云乡的一共有四个乡镇,加上临云就是五个,当天下午临近晚饭的时候,五个乡镇的党政一把手齐聚北崇宾馆,陈区长将市里转发的文件给大家过一下目。
    随后,隋书记强调一下,这是涉及国家能源安全的大事,大家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陈区长又表示,一旦发现来历不明的外地人收集油页岩,先把人拿下,区里有奖励标准——要打一场保护国家能源安全的全民战争。
    随处可见的石头,突然间就成了宝,几个乡镇领导就算心里有准备,也总是觉得有点怪,倒是西王庄乡卢乡长举手问一个问题,“是否可以在乡里和村里公示?”
    “可以公示,”陈太忠点点头,“区里是不方便公示,乡村的话,不需要忌惮这些。”
    “若是没有收购油页岩的行为,是否可以无视那些外国人?”问话的是闪金镇的杜汉,“最近有韩企和日企,要来闪金考察苎麻产业。”
    “总是要提高警惕,限制他们往临云走,”陈太忠沉吟一下回答,“如果他们执意不听从劝告,必要时可以采取强制措施。”
    “强制外国人?临云人倒是不缺这个胆子,”临云乡的党委书记匡未明苦笑一声,“问题是云中的后果……大家都看到了,寒心啊。”
    “云中是云中,北崇是北崇,”陈太忠一摆手,断然地发话,“有人找麻烦,算在我头上,49年中国人民就站起来了,我就一个要求……一旦动手,不许吃了亏,谁吃了亏我收拾谁。”
    “有您这话,我们就放心了,”杜汉听得就笑,基层干部对上外国人,真是头疼,上级要求善待,下面老百姓却是要说风凉话。
    眼瞅着要散会了,陈太忠决定吹个风,“对了,临云乡你们考虑一下,怎么把石门村搬下来,下一步,太小、太偏僻的自然村,要撤并一部分。”
    匡书记侧头看一眼隋彪,发现隋书记不表态,犹豫一下方始点点头,“我们回去就开会研究,不过具体的实施,还是要区里支持……难度不会小,石门是没地可种,不得不搬上山的村子。”
    “难度肯定是有,”陈太忠点点头,“但是偏远的小自然村,必须合并,水电难通教育也是问题,乡里不能有效管理……这个现状不能再维持下去。”
    (月底了,惯例凌晨有加更,最后三小时,召唤双倍月票,并预定五月一日的月票,那也是双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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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仙5200 正文 第三千九百二十二章 新动力(求保底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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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几个乡镇的领导冷眼旁观,并不多说话,不过陈区长的目的也算达到了,起码大家都知道,下一步区里要考虑撤并小村子了。
    就在大家刚走出会议室的时候,隋彪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听两句,脸色顿时变得非常古怪,“太忠……我跟你说个事儿。”
    陈太忠走过来之后,他低声嘀咕一句,“陈正奎的电话,说省里有新的指示,油页岩的事情没必要戒备得太严……若是外国人的话,主要是防止他们把地形勘测去。”
    “这搞什么飞机?”陈区长一听就火了,哥们儿专门把乡长书记之类的叫来开个会,你们倒好,前脚要我们戒备,后脚就说没事,“为什么?”
    “他没说,就说是省政府的意思,”隋彪叹口气,“真是让人无所适从,朝令夕改的……把咱们基层看成什么了?”
    “真是朝令夕改,”陈太忠气得笑一声,“以前有人说部委里净出些白痴政策,前后矛盾,我还不信,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行了,别说了,”隋彪歪一歪嘴角,撇向站在不远处的乡镇领导,“他们怎么办?”
    “不管怎么,先吃饭,”陈太忠勉力笑一笑,心说要是你陈正奎有意毁约,强行干涉北崇的事务,那就不要怪哥们儿不客气了。
    乡镇这些领导的鼻子也很灵,已经感觉到区长和书记有点异样了,不过领导既然不说,他们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接下来的会餐,是在两个桌子的包间里。乡镇的领导折腾起来,也挺没样子的,轮着敬陈区长,至于隋彪,一来党委书记架子摆得挺足,二来就是大家都知道,隋书记的酒量比区长差得太多了。
    就是陈太忠一个人,对上他们这么多也不怯场。半个来小时下来,大家就喝得热火朝天了,有些量浅的,已经有点高了,现场乱糟糟的。
    这个时候,廖大宝走进来。在陈区长耳边嘀咕几句,他是受了区长的委派,去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所幸的是,他很快就了解到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陈太忠听完之后,嘴角抽动一下,合着这个变数,还是来自于云中。
    云中那边善待日本友人。但是油页岩还是要扣下的,同时,卖油页岩的农民也被抓住了,日本友人表示,这石头是我们花钱买的,你们扣了我的东西,总得把钱退给我吧?
    好说啊,云中警方要农民退钱,那农民可就不干了是他要买。我才到山里去弄的。都是开了山皮以后,才能弄出来的石头——我整这么些石头容易吗?
    你这是盗卖国家资源。严重点儿要判刑的,警察不耐烦地表示,赶快把你的非法所得拿出来,我们也不罚你款。
    是他们有意盗买,我只是提供服务!那农民气得直跳脚,山里面到处都是石头,我怎么知道那玩意儿不能卖?
    你们不敢招惹日本人,只敢欺负我们老百姓,他说到恼火处,一拳就把分局的窗户砸个稀烂,我艹尼玛的,云中还有男人吗?
    分局的警察其实也挺抵触上面的命令,眼见这男人的手和胳膊被划得血淋淋,赶忙就带人去包扎,然后汇报县政府——为了五百块钱,那位自残了。
    指望分局出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天底下的警察就没有这个行情,所以后来还是县里赔了这笔钱。
    五百块钱真的不多,但是事情闹到这一步,就有人看不顺眼了,而这云中本身就是花城一系的,有人直接反应到了省里,说阳州市的领导太没骨气,日本人偷偷买咱的矿产样品,市里不直接没收,反而逼干活的农民赔钱,导致人家自残——这还是共产党的天下吗?
    花城系跟阳州的恩怨就久远了,这番发作未始没有旧怨的念头,上面的领导一了解,才知道国安下了那么个文件下去。
    省国安的意思,是说能源安全很重要,但是更要防止敌对势力勘测地形地貌,发这个文件也是防患于未然,希望下面有足够的警惕。
    那就应该是制止外国人随意获得这样的样品,但是用于研究的话,可以通过某些渠道来申请,省政府就是这么个态度——那么大的油页岩山,你想防样品流失,根本防不住。
    这是省里的态度,事实上这才算比较靠谱,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不过陈正奎打给北崇的电话,直接说防地形勘测,想必也是想通过隋彪,向某人言简意赅地表明,你别无事生非。
    就是因为这么一个插曲,导致下面的人听起来,简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指示。
    廖大宝没有打听清楚全部缘故,但他籍贯是云中的,家在关南,打听这点消息不难。
    陈太忠听得也有点啼笑皆非,这就是政出多门的无奈,上面没有很好的沟通,就各说各的,搞得下面干部真的不会干工作了。
    廖大宝在打听消息,其实别的乡镇干部也没闲着,都是阳州这片的,云中那边油页岩闹出这等插曲,自然有相厚的人,打电话过来告知——你那儿不是就挨着油页岩呢?小心啊。
    酒喝到七点,大家要散场了,杜汉凑过来,在陈太忠耳边低声问一句,“区长……听说省里的态度有变化?”
    “省里的态度有变化,咱北崇的态度没变化,”陈太忠冷哼一声,他四下扫视一眼,有意提高了声音,“上面一会儿一个态度,搞得大家都不会做事了……咱就以不变应万变,严点儿没坏处,决定了的事,不改了!”
    大家闻言,都笑着点头,更有些消息不灵的主儿,低声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不管怎么说,一个区长在党委书记在场的情况下,公然抱怨上级,还表示要自行其是,众人心里禁不住要咋舌——陈老大,你这也太过强势了吧?
    当然,有人觉得他霸道,也有人心里高兴,领导有担当是好事,真想做事的,没谁会喜欢上面朝令夕改。
    事实证明,北崇搞的这个协防机制,还是很有效果的,第二天早晨六点半,三轮镇查烟叶的卡子,查到了半卡车的油页岩。
    三轮镇并不毗邻临云乡,这个镇子是北崇通向地北的最后一道关口,最近查的是烟叶走私,但是稽查人员里有协防员,知道油页岩也是禁止出去的,登时就把车扣下了。
    司机是俩人,都是地北的,见卡子连拉石头的车都扣,就禁不住要抱怨两句,不过他们也知道北崇人蛮横惯了,没敢动手。
    这消息在一个小时之后,传到了陈太忠耳朵里,这时,事实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两个司机是被人雇佣来的,油页岩要拉到通达一家叫新动力的公司,据说是做实验用的。
    这家公司聘请了地北工业大学的专家,想做干馏实验,看一下页岩油的品质,等到一上班,新动力公司和相关专家都联系上了,这两方都明确表示,有这么回事。
    有这么回事也不能放,北崇勒令对方卸车,说货物没收了,俩司机不答应,说这就是石头嘛,我们钱也交了,为啥不让拉货?
    北崇人火了,别找揍啊,再逼逼信不信把你们连人带车扣住?
    就在这个时候,市工商联合会的徐会长将电话打到陈太忠手机上,说地北的新动力公司,跟中石化的领导有点关系,陈区长你能不能给个面子?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是暂扣,陈太忠跟这个徐会长没啥交情,但是顺水人情他也能卖一卖,你让那个新动力向省国安打报告申请吧,至于还要跑哪些部门审批,我也不知道。
    徐会长叹口气,默默地挂了电话,陈区长却是反手打个电话给匡未明,说三轮那边的事情,你们应该已经听说了,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不知者不罪,以后警醒一点。
    匡书记在那边似乎还想说什么,陈太忠懒得跟他多说,直接压了电话,他无意一些口舌之辩——听说对方在中石化有关系,动心了吗?
    大约在中午的时候,省招商局给阳州来了电话,说后天有韩国企业想去北崇看一看,他们对苎麻布兴趣比较大,希望你们做好接待的准备工作。
    阳州招商办反手就将电话打到了北崇,王媛媛得了消息之后,马上来找陈区长汇报,不成想领导下乡镇去了,仓促之下,她只能电话请示。
    “来就来呗,还准备什么?”陈区长听明白之后,漫不经心地回答,“北崇宾馆挂个横幅就行了,其他没必要,韩国企业……切。”
    他的不屑是有缘故的,陈某人早年干的就是招商引资,不同国度和地区的投资风格,他是非常清楚的,德法做企业,出手都不算小,控股是硬指标。
    其他的嘛,日资算得精细,出手也不算小,港资要略差一点,台资和韩资是最操蛋的——就是没见过钱的那种感觉,来大陆之后拼命榨取利润。
    (五月第一更到,双倍期间,大声召唤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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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仙5200 正文 第三千九百二十三章 制造气氛
    ff37;wwff35;ff18;xff33;ff23;o u85c0f;8bf4;66f4;65b0;6700;5feb;5c0f;8bf4;9605;8bfb;7f51;    陈太忠心里明白这些,但是王媛媛不明白,她虽然对陈区长有信心,但是在区长来之前,北崇这里从来就没被外资看上眼过。
    就算陈太忠来了,也就只引来了美国普林斯公司的投资,像港资的博睿和荀家,一来是港资,二来就是那两位纯粹是借钱,对钱的去处一点都不关心。
    所以说对韩国企业的到来,王主任还是比较紧张激动的,眼见领导不甚感兴趣,她就去找徐瑞麟请示。
    徐区长最近累惨了,他很疲惫地表示,我对此事不感兴趣,陈区长交待给你,那你看着办好了,需要我配合的时候,你提前说一声——要不,你去找葛宝玲?招商办归她管的。
    王媛媛才不会找葛宝玲,她是陈区长的人,跟常务副走那么近干什么?而且她心里还有小小的惦记——什么时候能把招商办划到计委来,办事就方便了。
    所以她一边安排人做横幅,一边一个电话打给叶晓慧,“叶子,韩国人比较喜欢什么?”
    “韩国人……泡菜吧,还有大酱汤,”叶晓慧不太确定地回答,“朝田才开了一家大超市,里面有韩国泡菜,给你寄点?”
    “不用寄,直接让北崇的客车捎过来吧,着急要呢,要差不多够三十个人吃一顿的,”王媛媛笑一笑,“车到北崇让车主联系我,记得要发票。”
    “不用,车主常帮我家捎货,让他放我爸店里就行了,明天上午你就可以去取了,好了,不跟你聊了,我去帮你买东西,”叶晓慧在那边轻笑一声,压了电话。
    陈太忠若是看到这一幕。他肯定要惊讶一下,两个斗得死去活来的女孩儿,怎么一夜之间,就好得蜜里调油了?
    事实上,陈区长没心思关心这些,他有太多事情要忙,比如说,临云乡那里。已经锁定了通风报信的嫌疑人——正是应了那句话,认真起来的我党,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这嫌疑人确实不是警察,他只是在离派出所不远的地方开了一个饭店,店不大只有三个人,除了老板。就是负责跑堂和结账的老板娘,老板娘的哥哥是大厨。
    临云乡满打满算也就三家饭店,其中还有一家是标准的夫妻店,而他的饭店是派出所的定点。
    说是定点,临云派出所的警察,大多时候也吃不起馆子,还是在派出所里随便将就点,只有在为人调解矛盾时,经常有人请客。
    这家店主会做。警察来吃过饭之后,他转身就给人递红包回去,差不多就是十分之一的模样,吃上七十块钱一顿饭,他就包个七块的红包。
    一开始警察们表示很不屑,大家虽然挣得不多,但还要讲个面子——尼玛,七块钱的红包,你这是砢碜谁呢?
    但是他持之以恒地做下去了。而那两家饭店不给红包。就是见消费得多了,给大家送个菜。撑个场面,久而久之,警察们就比较出来好坏了——说到底,临云还是太穷,这七十块钱的饭,就算一礼拜吃一顿,一个月也有三十块。
    于是这饭店就跟派出所越走越近,警察们办案晚了,半夜都能把人叫起来炒个菜,派出所来贵客了,也能大厨借到派出所去用。
    这次去查石门村,警察们已经很谨慎了,分局的警察一来,就收缴了各种通讯器材,晚饭也是很简单的方便面火腿肠,再煮一点新下来的花生,上厕所都不出院子。
    但是准备工作做得再充分,架不住马路斜对面就是饭店,那店主人只要有心,总能观察出点异样来——区里来人,然后派出所剑拔弩张,这肯定有问题。
    这是从主观上讲,饭店老板存在一定的知情能力,而真正让他纳入警方的视野,却是因为别人举报。
    第二天涌过去调查的,可不仅仅是警察,还有协防队员和几个借调的干部,金龙大巴在乡政府门口停下,噼里啪啦下饺子一般地下人,整个临云乡的气氛就变得极其沉闷和压抑。
    既然区里再三强调,要弄出气氛来,来的人也就挨家挨户地问询,猛然间一阵鸡飞狗跳,原来是一个协防队员认出来了,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曾经去他二叔家偷过烟叶,当时就是他守夜,对方打伤他之后跑了。
    重点嫌疑对象!年轻人马上就被控制起来了——有理没理的,到区里再说,关键是你小子做过坏事,还没留过案底,这个……很可疑啊。
    紧接着,又有人被认出来,却是拿假钱买过商品,后来矢口否认,最后不了了之——你也有嫌疑,抓起来再说吧。
    要不说小地方就这点不好,常见面,大家就算不认识,多少都有点印象,有些人当时霸道不好计较,现在就可以拉清单了。
    简而言之,区里要求大家制造气氛,大家就积极地制造气氛——不过眼下看来,在气氛之前,没准还得再加上恐怖二字。
    有一户人家,年轻夫妇新婚燕尔不久,男的英俊女的漂亮,调查人员敲门的时候,男人打开的院门,神色肃穆地发话,“我老婆怀孕了,你们说话声音小一点。”
    敲门的正是某借调干部,他看一看年轻美貌的女主人,嘴巴动一动,却是没发出话来,然后眉头就慢慢地拧到了一起,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你有什么线索提供吗?积极举报的话,我们会保护你的。”
    “小茹去年才从南方打工回来,有什么可以举报的?”男主人怒视着对方,“我们不做亏心事,你别逼着我去区里告你。”
    “强子,你别说话,”女人喝止住了老公,脸色也变得有点发白,“我确实有点线索,但是我举报的话……谁保证我的安全?”
    “陈区长保证你的安全,我可以把他的电话给你,”借调干部登时就是一阵狂喜,他见过这个女孩儿,在朝田的某个ktv,而不是南方某城市,当时还跟另一帮人打了一场架,他跟这女孩儿在派出所里,面对面蹲了半宿,自然认得出来。
    女孩儿有了美好归宿,怕他揭穿身份被区里带走,后半辈子的幸福就毁了,他也无意再马蚤扰对方——你要是肯帮忙,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于是女孩儿就说,派出所斜对面那个饭店,可能有问题——我在饭店门外见过烟壳。
    这个指证非常有力,所谓烟壳就是罂粟壳,相比鸦片,烟壳是挣不了多少钱,但是卖烟壳的罪名不大,而且很容易出手——多少火锅店,等着弄点烟壳来做底料。
    当然,既然打击罂粟种植了,一般人想找烟壳?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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