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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时候,我的太忠库忍辱负重,有成绩都不敢宣传,这都不叫大局感的话,什么叫大局感?
    当然,这只是属于腹诽的内容,他心里可是在暗暗地叫苦,完了,要坏菜啊。
    陈太忠不怕章尧东私下跟自己谈这个问题,但是姜勇和魏长江两个市委常委在场,章书记当着他俩的面把话说出来,这就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要不然老板的面子何在?
    “章书记说得非常正确,”他硬着头皮点一点头,“文主任工作很认真,但是心里的局面稍微小了一点,我个人认为,这场火灾跟他缺乏统筹调配能力关系最大。”
    你小子死活是要保那俩副主任了,章尧东也听明白了,做为凤凰的市委书记,他想了解下面行局的权力布局,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是的,他非常清楚,小陈对文海不感冒,但是对那俩副职却是很赏识。
    是的,这个答案在他的意料之中,虽然陈太忠试图保那俩副职,也算是挑战他的权威,但却不是什么不能容忍的事情,热心并不是缺点同事之间该帮忙说话的时候还是要帮忙,做人不能太势利、太冷血。
    说穿了,章尧东也没有兴趣去处分邱朝晖和腾建华,要不然一下三个领导挨处分,动静就太大了,他一点都不想把事情搞大,否则他自己都会很惨的这是蒙艺支持的、科技部竖起来的典型,姓章的你这么搞,是打算要谁好看呢?
    一旦这种认识形成,别说许绍辉了,就连北京的那位也不方便帮他缓颊,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做出这种目无大局的事情来,行了,这辈子你也就是个正厅了张晓文可不就是因为类似的事情,被范晓军弄进省党史办的?
    这种人是官场中所有人都不喜欢的,张晓文进党史办的时候,范晓军和吴敬华两人搭档气焰不可一世,连蒙艺的面子都不怎么卖,但是蒙艺还真就没拿这种事来打击范吴组合,因为张晓文就是那种犯了大忌的主儿政治上不成熟!
    而蒙艺做事,又是相当讲原则的虽然这种品性导致了蒙书记眼下的被动,但是毫无疑问,大部分干部在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愿意认同规则的。
    “其实科委的领导大都能力出众,”章书记说话惯爱用瞬移,谁想看问题也能瞬移,刚才还质疑文海的领导能力,眼下却是又开始肯定了。
    还好,语言总是为意图服务的,最终他的话题还是一转,“不过现在的科委已经不单纯是咱凤凰的科委了,是天南的科委,是科技部的科委,这个意义实在太重大,我感觉个别领导已经不能胜任这个工作了。”
    平缓过度?这个我喜欢,陈太忠听出来了,章尧东打心眼里不想科委乱,那么,处理文海的时候肯定会淡化原因,他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这就是普通的调动而已嘛。
    在外界看来,那就是文海不合适这个工作了,局内人看来,却是科委在除夕夜发生火灾,文主任监管不利,所以被调走了。
    只有最明白的人,才知道文海被调走的真正原因,科委仆街的时候,姓文的你可以做主任,但是眼下科委红火了,以你的资格和背景,不配做这个主任就这么简单。
    章尧东的话,让陈太忠挺高兴的,这说明文海走的时候,会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不是惩罚性质的,这对于把科委当家的陈某人来说,已经可以满足了。
    “文主任在有些方面的经验,还是很值得我们学习的,”他非常遗憾地摇一摇头,又感情充沛地叹一口气,“他,是我的良师益友,刚来科委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是他,是文主任,手把手地教我学会了很多东西……”
    他这话原本是想着对章尧东起个声援的作用,谁想连章书记本人听了,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忙不迭地插嘴,“这个问题回头再说,你的想法我知道了,呵呵……你的意思也是科委换个主任,是不是?”
    呃,合着……这是我的意思?陈太忠再次无语凝噎……
    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纠结和学问
    饭后,魏长江和姜勇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似乎都知道章尧东和陈太忠有话要说,陈太忠却是感觉有些奇怪,这种无声的默契到底是出自哪里我很仔细地观察了,但是没有看到章尧东做任何暗示啊。
    要说那两人是擅做主张离开的,那打死他都不信,章书记强势的名声在外,谁敢在他面前不注意分寸?
    这个疑惑撇开不提,章尧东跟陈太忠还真是有话要说,不过说话的方式却是有点古怪,“小陈,会不会打台球?”
    白宫的二楼就有一张台球桌,是专门供章尧东饭后消食用的,章书记不但爱琢磨气运也重视养身,只是他有空闲玩台球的时间着实不多,每周最多也不过两三次倒是有点浪费那二十万买来的英国产斯诺克台球桌。
    当然,钱多钱少、是否闲置这都不是重点,领导的身体最重要,章书记也没有太多的爱好,这锻炼身体的乐趣总不能再剥夺了不是?
    陈太忠当然不可能拒绝,于是两人拿起台球杆玩了起来,凭良心说章尧东的台球打得很不错,虽然因为年纪大了,准确程度要差那么一点,但是防守的水平相当高。
    嗯,这种场合不能赢球,年轻的副主任很清楚,好在他赢过斯文森,也见识过球该怎么做,不过章尧东做球,是让他打得不舒服,而陈某人做球,是让章书记打得舒服。
    陈太忠击球的准确度相当地高,但总是被章书记做出的球导致罚分,而他被罚分或者一杆打完之后,母球总是停得恰到好处,虽然比分紧咬但是章尧东总是要超出那么七八分去,于是章书记打得很开心,由此可见,学会做球确实很重要……
    章书记在打完一杆球之后,冷不丁地发话了,“我想把许纯良调到科委当主任,听说你俩关系很不错?”
    “嗯?”陈太忠一杆“击歪”,红球在袋口晃一晃没进,却是又给章书记做了一个好球,接着讶异地发问了,“把他调过来?”
    “嗯,”章尧东点点头,手里拿着枪粉擦着杆头,目光在台上扫来扫去,回答得似乎有点漫不经心,“不过他要过一阵才调动,文海先呆一阵,到时候再动……你和小许搭档,没问题吧?”
    “要是纯良肯来,那肯定没问题,”陈太忠笑着回答,脑子里却是有点奇怪,“也不知道许省长会不会答应?”
    “啪”地一声,袋口的红球被章书记击落,母球恰到好处地停到了能很舒服地击打黑球的位置,他直起身来笑着看陈太忠一眼,又持杆向对面走去,“许省长肯定会答应的,小许留在省城,不利于他的发展。”
    陈太忠一琢磨,也确实是这么个理,许绍辉虽然马上就要攀到省里第三号位置了,可是素波却是蒙艺和杜毅平分,若是想让许纯良捞点政绩,还是到下面地市比较合适。
    “啪”,黑球又落袋了,章尧东的秘书赶忙上前去掏球,章书记却是直起身来,笑着向陈太忠解释,“你先别跟小许说,免得乱他的心。”
    “嗯,知道了,”陈太忠点一点头,心里也确实恍然大悟,许绍辉估计是不怎么同意许纯良来,但是章尧东想把这件事落实了,怪不得他搞得神秘兮兮的,原来是怕自己这边露口风出去这马屁好拍,不过有违背许省长心意的嫌疑,也只能低调进行先空出位子再说了。
    “啪”地一声,又是红球进袋,母球的位置依然停得很好,章书记的心情显然不错,居然难得地多说了两句,“你是我很看重的干部,小许跟你关系又好,你俩商量着来,争取把科委搞到一个新的历史高度。”
    “没问题,他掌舵我划桨,”陈太忠笑着回答,他是真的很高兴,虽然许纯良来,班子难免要乱一阵,不过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精诚合作”四个字的含义,哈,值得期待吖。
    只是,有一点他还是要落实一下,“那火灾的事儿,就这么算了吧?嗯,我是说那两个副主任已经做过检讨了。”
    “唉,你这家伙,真是死心眼,”章尧东弯腰瞄准黑球,嘴里笑了一声,“好了,就听你的吧,不过我难听话说在前面……他俩半年内再出什么问题,难保要找后账。”
    “那我代表他俩谢谢章书记,谢谢组织的宽大处理了,呵呵,”陈太忠笑着回答,他挺明白这话的意思,到时候调动文海十有是平调,但是小范围里解释的话,肯定还是要拿火灾说事,这么一来,只处理正职不处理副职,难免会让人歪嘴。
    是的,章书记也算为此背了一点压力,虽然以书记大人的强势,未必会在意这么一点压力,但是不可否认,压力就是压力,所以这也是个不小的人情。
    幸亏哥们儿做球做得也不错,这一刻,他有点庆幸自己的运气了。
    他做球的水平果然不错,一局打下来,章书记赢了十八分,笑着夸奖年轻的副主任做球的水平,“太忠你这准头不错,就是不会防守,要知道,大多数事情上,防守的重要性都要大于进攻。”
    这话好像别有所指,陈太忠听出来一点味道,做官可不也是未虑胜先虑败吗?但是以章书记的强势,丫好像……没资格说这个话吧?
    “再来一盘?”他略略表现出一点不服气。
    “哈哈,不来了,明天还要早走呢,”章尧东笑着摇头,“也就是这次去素波,不需要准备什么,要不然我连这一盘都没时间玩。”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陈太忠爱琢磨,少不得就仔细分析了起来,只是总不得要领,去了阳光小区的别墅还在寻思,到最后,还是刘望男的话帮他释疑了,“唉,又要开两会了,幻梦城过两天又得冷清一阵。”
    啧,明白了,陈某人终于恍然大悟,章书记去素波,肯定也是为了两会,那么就没必要做太多准备了在两会期间活动来活动去的,都是那些不着调的主儿。
    老话说得好,夫在棋外,他虽然进官场不久,却也知道这个铁律,真正的有心人早就活动开了,正经是眼下,如果没有必要千万不能乱动,要不然被别人看在眼里,没事也能整出点事情来,太不划算。
    第二天说是一大早走,谁想章书记临时有事,到了中午一点吃了饭才动身,陈太忠倒是早早买了点吃食,时刻准备出发,等人的时候,他琢磨半天,还是给段卫华打了一个电话,将昨天章尧东的话告知段市长。
    他不想脚踏两只船,真的不想,虽然这个后果他还没真切地体会过,但是听别人说听得耳朵都磨起茧子来了妄图左右逢源者,必然没有好下场。
    怎奈眼下这局面,也实在由不得他,是他先找上门求助的,而且人家段卫华也很痛快地表示愿意帮助他了,做人总是要讲点原则的吧?
    你对我仗义,那我对你也会仗义这个思路是陈太忠在两世为人的七百多年里始终贯穿的,不过上一世没有太多的人有资格对他仗义,而且必须承认的是,他回报的方式……有时候比较粗鲁。
    果不其然,段卫华听完他的话之后,淡淡地嗯了一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随即就挂了电话,没有再多的话。
    可是就这么个态度,就让陈太忠又寻思半天,这是老段真的生气了,还是想借此敲打我呢?当然,他肯定做不出正确的判断,苦恼之下,他就想拨个电话给杨倩倩,请她帮忙打问一下。
    不过,就在摸到手机的时候,他又将手缩了回去,扯淡吧,哥们儿我问心无愧就行了,何必活得那么猥琐?你想怎么看我怎么看我好了,反正是人在做天在看,就算是锻炼情商也不能把自尊完全丢了不是?
    不就是欠你个人情吗?姓段的你要是对我有意见了,大不了我找个机会还你个人情,人不求人一般高我还就不信你没有用我的时候了!
    一点多的时候,章尧东终于动身了,陈太忠开车尾随,章书记的司机是汽车兵出身,开车的水平很不错,不但稳而且快,遇到小麻烦的时候,总是习惯向右微微打方向。
    人家水平高,陈太忠跟得也不是很轻松,所以就发现了此人的习惯,于是在行到一半大家下车放水的时候,他就拽住那厮发问了,“你怎么有两次向右打方向?”
    汽车兵的回答,让他很是无语,敢情这位在军队就是伺候首长出身,遇事向右打方向,那就是司机用身体护住领导的意思,保证对面有什么意外袭来,也优先自己挺上去以前汽车不多的时候,多数领导都习惯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不但视野开阔也能彰显身份。
    “留心处处皆学问啊,”陈太忠不得不叹服,同时也禁不住腹诽两句怪不得大家都想当官,做了领导,都有人自愿当肉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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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穿越 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 -四章
    车到素波的时候,就是下午四点多了,陈太忠跟章尧东请了假,先跟省投资公司打了电话,预约了明天去办事,接下来就是满世界的拜访人了,正月里他一直窝在凤凰,有些人情确实也该走动一下了。【13800100文字首发138百~万\小!说网】13800100文字首发
    他最先去的,肯定是水利厅,这儿不但有他的私交,还有小水电的合作项目,遗憾的是,他来得不是时候,厅长张国俊向分管副省长沙鹏程汇报工作去了,副书记王浩波倒是在。
    “这厅局里做书记,确实是比较清闲啊,”陈太忠见他在办公室,玩笑话张嘴就来,“王绿色∷小说改造项目。”
    “王厅你这下去,估计得分管副市长接待吧?”陈太忠对这个接待级别不是很了解,在他想来,一个副厅下地市,总得有相应级别的领导来接待,水利局的局长接待,级别就有点低了。
    “务虚的事情,下去有市长接待,务实的话就未必了,谁也不想背责任不是?”王浩波笑得似乎有点悻悻,“再说了,正林水利局跟分管市长关系不是很铁……”
    通过王浩波的解释,陈太忠知道了这接待是怎么回事,一般来说都是级别相当的原则,按说副厅下去,就该是副市长接待,当然,这也要看这副厅是不是实权人物要是助理巡视员这种副厅,那分管市长不出面你也不能抱怨。
    当然,要真是助理巡视员下去考察的话,所为的基本上都是务虚之事,一般的副市长多半也要给个面子人在官场混,这抬举都是相互的,多个朋友多一条路,少个仇家少一堵墙,谁敢说人家就是一辈子的助理巡视员了?
    这些都是公家和规则的角度上说的,然而,真正决定接待级别的,往往是王书记嘴里说的这种情况行局在当地面子大小、关系远近的问题。
    做为一个局长,上面的副厅来考察,能请得到分管市长,那就证明自己有面子,市里很重视,若是请不到的话,那就证明此人在当地混得很一般,副市长不愿意给面子。
    然而,副市长不给面子的话,偶尔也会导致某些情况的发生,譬如眼下,王浩波就阴森森地哼了一声,“他既然跟水利局的工作有分歧,那正林农网改造项目的钱,就等一等再拨吧,我们水利厅也不会印钞票,总有个钱松钱紧的时候,大正月的我下去一趟容易吗?很给他面子了……你说是不是?”
    当然,人家分管市长不卖王绿色∷小说改造工程的监察,这点上,张厅长还是比较支持我的,”王浩波早把这些想到了,“他要不支持我,这工作怎么开展?”
    为官果然不可一日无权,陈太忠这是听明白了,王书记似乎要叫真,不过这心态想一想也正常,厅局里的副书记听起来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下面有些怠慢,王书记这敏感的小心弦就被拨动了起来。
    不过,该劝的话他还是要劝,“那也有个分寸问题吧?要是分管市长着急了,逼着水利局局长来要钱,他不是挺冤枉的?”
    “你放心,我自然有分寸,”王浩波奇怪地看他一眼,又笑着解释,“我这也算是支持水利系统的人,老刘感谢我还来不及……”
    敢情这里面也有说法,分管市长不给局长面子很正常,但是副厅真要计较,那也是麻烦,按眼下这个例子,水利局刘局长等不到拨款,只能去找分管副市长。
    副市长若是责令他跑钱的话,适当要下来一点,那就是水利局长的本事,你看你市长都要不下钱来,我要下来了嘛。
    可以想像的是,厅里这钱不会给得太痛快了,这不是为难刘局长,而是在给副市长上眼药,哼,我们下去一个副厅,你居然不露一下头不合适吧?
    然而,副市长若是自己来厅里跑钱,等待他的是什么那也可想而知了,送上门去的人你不见,现在巴巴地跑过来,你说你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从某种角度上讲,王浩波这斤斤计较的做法,也算是在维护水利厅的威信人的毛病都是惯出来的,咱不惯他们这毛病!所以,这算是在为当地的水利局出头,要不说省厅下去一条狗都比别人强呢?就是这么个意思。
    万事就怕“认真”二字,王书记要认真,那就是事情,要是不认真也无所谓,严格地讲他这不算为难人,上一次去凤凰,他也没见到分管副市长汪蓉,但是人家汪市长当时省里开会,这是能理解的。
    事实上,王浩波能借此机会发作,也是因为两个必不可少的原因,一个是他跟张国俊关系尚可,张厅长不会干涉他维护厅里威信的事情。
    第二个却是农电改造不比党群建设或者行政职能之类的考察,它是个花钱的项目,不但花钱还是花很多的钱,为这种事情下去的副厅,你这副市长不见就是态度不端正,那该项目受到些许影响,岂不是很正常?
    王浩波知道陈太忠年轻,虽然眼下势力不小,但是终究经历的事情太少,里很多弯弯绕还不知情,少不得就将其中的关窍慢慢地解说一遍,当然,这也就是两人的关系摆在那里了,换给旁人,王书记才没那么无聊。
    “官场里果然没有小事,接待一下领导都这么多讲究,”陈太忠听得很是感慨,事实上他对相关规则都比较了解,只不过没有系统地、设身处地地去考虑此事,而眼下经王浩波一指点,登时豁然开朗,“不过,正林市要是找到沙鹏程的话,水利厅也扛不住吧?”
    “这件事扛不住就不扛,还有别的项目呢,就不信他们回回都找沙省长,要不张国俊也不用做厅长了,沙省长直接兼了算了,”王浩波不以为意地笑一笑,“我知道你为我担心,不过没事的啦,他们想认错也有很多变通方法……好了不说这个了,一起吃饭吧?”
    “吃饭倒是可以,不过我这次是陪章书记来的,”陈太忠苦笑一声,“属于随叫随到的那一种,万一吃到一半有招呼,别怪我撂挑子啊。”
    “撂挑子就撂呗,这种事常见的,”王浩波才不会在乎这个,饭桌上谁还没遇到过这种事?他在意的是别的,“太忠你行啊,跟章尧东走这么近,啧,真是前途无量啊。”
    吃饭这陪客也是有讲究的,陈太忠寻思一下这次来素波得呆几天,倒也不着急请别人,就是把韩忠喊了过来作陪,还有就是高云风了。
    韩忠的消息也不是一般的灵通,酒席一开始,他居然问起了陈太忠,“太忠,我听老五跟我说,你跟林海潮掐起来了?”
    韩天的消息,十有来自铁手,韩忠能知道倒也是正常的,而高云风一听也来精神了,“林海潮,那不是咱天南首富吗?”
    于是,陈太忠将过程解说一二,当然,他说的肯定是删节版,栽赃的事情不能说而对方欺人太甚的事情却是要大说特说,“……还好,他们身上居然真的有违禁品……”
    那三位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高云风才叹口气,“太忠你这生活,真的多姿多彩啊,啧啧,太有意思了,不过那个毒品……有点夸张吧,你肯定有内线,是不是?”
    “有没有内线,我才不告诉你,”陈太忠笑着摇头,心说这可是个不错的借口,嗯,以后就用这个借口忽悠人好了,难不成谁还强迫我说出内线的名字?就算说……我推到“被失踪”的狗脸彪身上不行吗?
    王浩波听得心里却是暗暗地吃惊,犹豫一下方才发话,“太忠,这林海潮背后有人呢,省里和中央都有人,而且将来你去张州……最好小心一点。”
    “呵呵,有啥可怕的?”韩忠却是不服气地插嘴了,比钱的话他比不上林海潮,但是加上其他方面的因素,他心里倒也不怵对方,起家于草莽的人,身上多半也有点草莽龙蛇的味道,“他也就在张州关起门来称王而已,在素波他得瑟一个给我看看?”
    总之,那三位都挺惊讶陈太忠跟林海潮的对掐,当然,由于事件发生在凤凰,所以倒是没人对结果感到意外,于是大家又随便说起了海潮集团这几年的发展史。
    在天南,林海潮也算个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在座的各位都知道一点,而且由于几人的身份都不怎么含糊,说起此人来,倒是实情胜过轶闻。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海潮起家之路
    林海潮起家的资金也不是正道,似乎是通过赌博赚来的,后来买了一个小矿,然后半是通过银行贷款,半是通过强取豪夺买了三个矿,逐步地发展了起来。
    他的运气很不错,赶上了九十年代初期煤炭行业大爆发的行情,身家迅速地积累到了上千万,成为天南省屈指可数的几个富豪之一。
    同期创业的人中,林海潮能坚持到最后并且成为天南省首富,有一笔经历是值得大书特书的,那是在他事业发展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张州的小煤矿连连出事,不是瓦斯爆炸,就是渗水塌方,那些矿老板被贪婪的官员咬得浑身是血。
    林海潮琢磨一下,发现了一个不是规律的规律,那就是小煤矿安全生产的上限就是五年,于是按着他自己的分析,他逐步将自己名下的四个煤矿一一卖掉,改做选煤和焦化了。
    他能凭着稀里糊涂的规律,毅然地在煤炭行业最高峰期时卖掉自己的煤矿,不得不说是有几分勇气和愣头青的味道在里面。
    虽然他将煤矿卖得很贵,相关设备采矿设备也是高价卖出的,但是还有人背后悄悄地笑话他,说林某人胆子太小,煤炭行情这么好就卖掉了,实在没有远见不就是死几个人吗,你林海潮赔不起那点钱?
    凭良心说,林海潮真的赔得起那点钱,官员从他身上榨取的钱,肯定要小于煤炭的利润,但是他赔不起那些麻烦,同行们的遭遇他早就看到了眼里。
    大领导什么的先不说了,那些小科长科员的,随便一个人都敢打主意,隔三差五地去出事的矿井转一圈,吃拿卡要都是常事了,关键是还要矿主陪着去消费你不陪就是不给我面子,就是看不起我!
    看不起我,我就要勒令你停产,一个月停你个十来二十天,没日没夜地折腾你,我还就不信你不怕。
    改革开放的初期,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过程中,这种混乱实在太常见了,虽然后来稍微规范了些许,但是这种情况当时一点都不算夸张。
    林海潮不喜欢麻烦,想我林某人也是每天几万进账的主儿,哪有那么多闲工夫陪你们小屁孩子玩?挖不了煤我可以干别的。
    然而,天底下的事情就是这么巧,就在他卖掉四个矿之后不久,有三个矿就接连出事,死了七个人。
    最绝的是第四个矿,在他出手十个月之后,冒顶加渗水,三十七条生命活生生地消失了,虽然张州报到省里的是死了俩人,但是当地人心里谁不清楚?
    林海潮是有气运的人,这是当地人的评价,然而,随着煤炭行情的走低,价格的回落,大家才发现,姓林的卖矿,把价格卖到了最高点,再联想到不久之后四个矿接踵出事带给矿主的麻烦,所有人都不得不叹服什么是本事?这就是本事。
    煤炭不行了,但是焦炭尚可,林海潮这就叫一步领先步步领先,原本是选煤厂现金跟煤矿交易买煤的,现在好了,既然是赊欠,赊给外面的人还不如赊给林总,大家本乡本土的,林总前一阵卖矿手里又落了一大笔钱,值得信赖!
    选煤之后就是炼焦了,这焦化厂虽然固定资产的投资不低,但是真要想把厂子搞起来,大头还是在流动资金上焦炭也不景气了嘛。
    由于手上有钱又有大家的认可,银行又是追涨不追跌,林海潮很轻松地挺过了资金的难关,而他强大的融资能力,导致他销售的时候敢于大胆出手,不太计较别人的赊欠。
    为此,他吃过一点小亏,但同时他也攀附上了京城一位领导的公子,那公子很想赚钱,手头却是没资金,同时,为了老爹的官声他也不想融资,可是偏偏地,他还看不上小买卖,嫌那一笔一笔地做麻烦谁能赊我两万吨一级焦先?
    焦炭生产也是金字塔型,小土焦厂遍地都是,上等级的就越来越少,低级焦炭最难销,而一级焦不但价格高,也根本不愁销路,要是特级焦的话更是有人上门抢着要。
    两万吨就是个不小的数目了,又是一级焦,近千万的款子呢,谁吃撑着了赊欠给他?可是林海潮就敢,他身上具备了改革开放以来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所具有的全部优点胆大、心细、手黑而且敢孤注一掷。
    他看准了此人身后的势力,心说你家这种底子,不可能吞了我的焦炭就不认账了,大不了我成本价收回款来,几百万的利润赔进去,也算是看明白了一个人,不算亏。
    谁想他这性子反倒是对了对方的脾气,那位正想省事呢,得了,这个海潮焦厂的利润分我六成,以后你的销售我帮着介绍客户,要不回来钱也找我。
    不得不说,这位的胃口是大了一点,只是干股就要占六成利润,可是现在是买方市场,人家敢这么说,这就是给了林海潮一条活路,一条健康发展的路子。
    当然,上面狮子大张嘴,下面也有应对的法子,账上鼓捣点手脚,成本再随便加一加,林海潮也不算亏,尤其是这位公子身娇肉贵,不但嫌张州脏空气污染严重,同时也不想让人知道他鼓捣这玩意儿,所以一年都难得来张州一两次反正只是干股嘛。
    丫倒是在张州派驻了一个会计,那会计是他的中学同学,说可靠的话那没问题,但是要说专业素质就没法说了自己连账都做不利索,怎么去看别人的账本?
    会计也嫌张州脏,就长期呆在素波,偶尔下去一趟“微服私访”,更多时候都是在素波或者北京等着对方汇报,时间一长,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被林海潮拉下水了。
    凭良心说他这不算背叛,只凭着介绍一下关系,偶尔催讨一下欠债,该公子每年的进账就近千万,也该知足了吧?
    到后来,人家居然觉得林海潮此人不错,又从银行的信贷口打了打招呼,这边一看,海潮集团本就是大名鼎鼎的企业,多贷点也不算什么吧?
    这么一来二去的,林海潮就起来了,等他起来之后,又在张州地界认识了更多的人,趁着煤炭行情不行,又买回来几个大矿,安全生产的标准也提高了,海潮集团的几个矿都不怕人随便看,省里来张州抽查都是民营矿里必看的他的最拿得出手嘛,于是这就越发地红火了起来。
    需要强调的是,那公子的干股只对焦炭生意,对矿山什么的却是没什么兴趣,这年头煤炭不怎么景气,而且危险挺大,赚不了多少钱惹一身马蚤就没意思了,他倒是介绍了些小弟跟其合作,不过小弟们的胃口比大哥就差多了。
    等林海潮将张州煤炭的铁路发运也拿到手里的时候,终于一发不可收拾,整个张州再也没有能对他构成实质性威胁的势力了,眼下张州的市委书记是他哥们儿,市长的儿子跟着他女儿女婿合伙做买卖。
    这家伙活得比都我滋润啊,陈太忠听得有点羡慕了,不过知道得越多,他就越觉得林海潮没什么好怕的,“就是这些?”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还有……张州到邻省沙洲方向运煤的火车,百分之八十是海潮集团自己买的,自己用不了就帮别人运,”韩忠这么回答。
    呦,这倒是厉害,陈太忠吃了一惊,要是说什么汽运、船运甚至空运海潮集团能插手,他都不奇怪,但是铁路这玩意儿是垄断性质的,铺了铁轨的地方才能开火车,而那铁路线是国有的,就算一般大厂矿有自建铁路,也不过是从厂区通到车站而已。
    而林海潮的火车能靠铁路赚钱,那是相当了不得的,而且还是通向沙洲,可见沙洲那边也被海潮集团搞定了,这绝对不是仅靠铁路系统能玩得转的。
    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王浩波又补充一句,“太忠你不能小看他,其实看不见的才可怕,谁也不知道海潮集团的利益到底涉及了多少人。”
    “呵呵,”陈太忠不屑地笑一声,心说他再牛逼还不是得乖乖地向我服软,哥们儿收拾得了他一次,就收拾得了他第二次,不过还没等他继续说话,手机响起。
    来电话的是章尧东,“小陈,二十分钟内到金荷花大酒店,401室。”
    金荷花是素波大名鼎鼎的饭店,而且这饭店楼高八层,却全部都是餐饮,没有其他的服务项目,其中第七层是人家饭店自己的办公区。
    正是因为服务性质单一,所以这酒店里没有什么警察临检之类的麻烦,倒成了素波餐饮业的一面旗帜,从早上五点的早茶一直经营到凌晨四点的宵夜,基本上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
    也就是这种场合,眼下还不算扎眼,所以章书记将酒宴设到了这里,陈太忠苦笑一声站起身来,“诸位,不好意思,领导召唤,这个……只能对不住了啊。”
    “太忠你还真是乌鸦嘴,”王浩波笑一笑,没再说什么,倒是在离开的时候,陈太忠听到高云风在发问,“太忠你说的哪个领导啊?”
    “我们凤凰市的大老板,”陈太忠答他一句,匆匆而去,心里却是在琢磨,这都七点半了,章尧东叫我吃饭,是怎么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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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穿越 第一千四百九十五-六章
    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又被绑架了
    张尧东叫陈太忠出来,原因很简单,他约了许绍辉父子出来吃饭,这种场合,也就只有陈太忠比较合适在场作陪。【13800100文字首发138百~万\小!说网】
    许省长最近事务缠身,告诉他说自己要忙到很晚,换个时间好了。要是没有宁建中那一档子事,章书记就不敢再约了,可是眼下关系近了一些,听对方没用有饭局的借口来推脱,心说这推脱不是很坚定的嘛。
    所以他坚持了一下,许绍辉也就没有再推脱,于是大家就定在这个钟点,这个包间了。
    按说新荷花最好的包间是顶层八楼的,有单独的电梯直达,不过许省长嫌那里太碍眼,特意叮嘱一下。说随便找个楼层就好,结果就定在了4层。
    新春已过,素波的街上又是一片车水马龙,眼下又是饭点,陈太忠开着桑塔纳左钻右钻,终于按时赶到了金荷花,谁想张尧东先一步已经到了,跟他在电梯口正正的来了个面对面。
    “一股酒气……喝到一半了?”章书记笑眯眯的冲他点一点头,态度竟然是难得的亲热,“等一会跟小许聊得时候,记得我昨天的话。”
    “您放心好了,”陈太忠跟着点点头,一脸的肃穆,心理驱使有点微微的不满,我虽然年轻,可好歹也是副处了,还能不知道管住自己的嘴巴?不就是你怕我提前泄露你的安排,招致许绍辉的不满吗?
    事实上他还真想错了,等着许绍辉父子先后赶到,酒菜上来打发掉服务员之后,随便喝了两宗,章书记就先开了底牌,“我和太忠说过了,他也希望纯良能去科委帮他,许省长您看?”
    嗯?这个不对吧?陈太忠脸上带着微笑,心中却是一愣,你不是打算过一段时间再提的吗?怎么现在这么早就提出来了,不怕许省长为此而怒?
    许绍辉确实知道,张尧东为什么会这么说,对方一心促成此事,这次更拖了陈太忠过来,以来表示下面的工作做到位了,二来也是打一打人情牌我知道你儿子跟陈太忠关系不错。
    小章不是第一次这么表示了,然而品良心说,许省长还真的不太喜欢这种安排,他能理解张尧东急于跟自己套近乎的心里,但他真不想把儿子安排到凤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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